? ?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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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天，醫(yī)生告訴我，我得躁郁癥了，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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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聽到這個(gè)消息，我的母親非常震驚?；厝サ臅r(shí)候反復(fù)安慰我，不要擔(dān)心病癥，一切都會(huì)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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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當(dāng)然不會(huì)擔(dān)心，相反，我只感覺好爽，因?yàn)槟莾蓚€(gè)人總算是會(huì)聽聽我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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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從小到大這十幾年，我說什么從來都不會(huì)被傾聽，一有不同的意見，就是狡辯。狡辯！狡辯！狡辯！煩死人了！好，我以后一句話都不說?，F(xiàn)在我被診斷出抑郁加躁狂，雙喜臨門，我可真是太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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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覺得可能是醫(yī)生把你的病情夸大了。我們或多或少應(yīng)該都有這種情緒。”回來的時(shí)候，她對(duì)我這么說了。她骨子里還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教育失敗的，因?yàn)槟莾蓚€(gè)人從頭到尾都認(rèn)為，失敗的是我自己這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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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之前在親戚面前與那兩個(gè)人吵過一次架，雖然主題是什么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但我記得很清楚的是親戚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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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能說出這樣的話，就代表你不是抑郁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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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這樣被打上了標(biāo)簽，但是這個(gè)親戚甚至連醫(yī)書都沒見過。反正我是叛逆的，我是有問題的，我是愚昧的。那我就不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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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長(zhǎng)期的壓抑中，我染上了夾子的習(xí)慣。每當(dāng)四周無人的時(shí)候，我就會(huì)扭起身子。我喜歡做這種事，這是我最純粹的快樂，我無趣生活中唯一有光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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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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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同學(xué)們的眼中，我是個(gè)無趣的小不點(diǎn)。我向來都是自己行動(dòng)，不和別人一起打鬧。我也很沒有禮貌，在同學(xué)跟我打招呼的時(shí)候，我茫然、無措，擠出一個(gè)僵硬的笑容，然后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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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這個(gè)人活得好失敗。”我聽到那些人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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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確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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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哪有什么成功的地方呢？我成績(jī)不理想，家里人不喜歡我，身體素質(zhì)也堪憂。啊對(duì)，家里也離婚了。我還得知在生我之前，那兩個(gè)人就已經(jīng)鬧出了不可調(diào)和的巨大矛盾。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生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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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啊，友理子過得好可憐??！喂！友理子！又在裝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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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知故問，課間十分鐘能有什么睡覺的價(jià)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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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呵，肯定又在那裝深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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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知道這句話的主人是誰，一個(gè)多嘴的肥婆。她第一次開我玩笑的時(shí)候，我是笑臉相迎的，然后她就更加變本加厲了。我反正漠不關(guān)心，我最起碼比她瘦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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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友理子的眼睛真好看，圓圓的，大大的，像紅色的瑪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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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是我很小的時(shí)候一個(gè)親戚夸贊我的話語，從小到大唯一得到過的認(rèn)可。我銘記在心。在我的記憶里，家里人總是對(duì)我唉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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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做的又不好，為什么不對(duì)你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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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啊，理所當(dāng)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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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要我一空閑下來，我的腦海中就會(huì)不斷涌現(xiàn)出各種各樣的爛事：從小到大，各種各樣丟臉或者尷尬的小事。為了遺忘它們，我就會(huì)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鬼怪的動(dòng)作，我覺得這應(yīng)該算是在做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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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僅是紅眼病還是精神??？癲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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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我可不想被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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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近又有不少女性不幸的傳聞呢，用傳染病報(bào)復(fù)社會(huì)什么的，會(huì)不會(huì)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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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后有一次就被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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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過幸運(yùn)的是，我還能用比較法給自己挽回點(diǎn)自尊。組上還有一個(gè)長(zhǎng)得比較丑陋的同學(xué)，偏棕的皮膚讓人聯(lián)想到阿依努人，最關(guān)鍵的臉蛋還是一股提前衰老的感覺，她們主要在嘲諷她。這個(gè)同學(xué)還是十分可憐的，她經(jīng)常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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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隨便吧，熬過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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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無聊，無趣，好想回家里夾。我上學(xué)就是為了等放學(xué)。我聽不進(jìn)多少課程，自從我小時(shí)努力學(xué)習(xí)英語，結(jié)果還要被說是天天偷懶、只知道玩，我就再也沒有努力的想法了。我不知道畢業(yè)了之后能去哪里，可能找根繩子上吊才是我的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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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唉，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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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時(shí)常會(huì)想，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假的。我死了，這個(gè)世界也就土崩瓦解、不復(fù)存在了吧。可能我只是一個(gè)泡在營養(yǎng)液里的大腦，而外面有一圈對(duì)著我比劃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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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像現(xiàn)在這個(gè)站在我旁邊礙著我的貓娘一樣，這是一個(gè)女同學(xué)家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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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堂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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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一般情況下，改造人會(huì)比人類友好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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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堂在橋邊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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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想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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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哈……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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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啊，開玩笑?！逼鋵?shí)是順嘴說出來了。不過我說謊一直都能表現(xiàn)得很無辜，從不會(huì)臉紅和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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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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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時(shí)常會(huì)想，死了會(huì)不會(huì)是一種解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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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身為普通人類的天堂小姐都這么想的啊……雖然生活艱辛，但天堂看我們改造人都有很多硬扛過來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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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在我眼里，其實(shí)你們都是NPC。呃，PCC是玩家，NPC是非玩家，的那個(gè)NP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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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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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是，我沒把你們當(dāng)人看過，或者說，是沒把任何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人當(dāng)人看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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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貓娘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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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哈，開玩笑的。”我笑了笑，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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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后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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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堂你真中二?。PC！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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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堂怎么不挑一個(gè)豪門投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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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你還PCC？你頭發(fā)都梳不好，東一根毛西一根毛的，像個(gè)綠色的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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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教室的男男女女都指向了我，現(xiàn)在我成了漩渦的中心了。唉，果然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信不過呢。不過目前還沒有人說我的死亡玩笑，可能只是那個(gè)改造人不小心說漏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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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堂你說話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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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伏在桌子上，像以往一樣裝睡，然后有個(gè)人來推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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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煩不煩啊你們！天天吵來吵去煩死了！你們?cè)趺催€沒有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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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發(fā)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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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生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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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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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后我繼續(xù)埋頭當(dāng)縮頭烏龜。好難受，好惡心，好想一死了之。尷尬的事情又增加了一件，為什么我要遭這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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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想把那些人都?xì)⒘耍孟氚涯切┤说乃闹伎硵?，好想把那些人的心臟挖出來，我好想報(bào)復(fù)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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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哈哈，華埼雜交的PCC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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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們組有一個(gè)PCC??！我們大家都是NPC，她一個(gè)人是PCC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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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些人就這么一直叫我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征求過我的意見，就這么擅自地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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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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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本我以為這些人只是一時(shí)興起，叫不了多少天就會(huì)停下來了，結(jié)果過了三個(gè)星期，這些人還是叫我“PCC”，我真的是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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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于是我在教室里央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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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求你們了……請(qǐng)不要這么叫我了……是我的錯(cuò)，我對(duì)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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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理所當(dāng)然地引來了一頓嘲笑。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控制不住哭了起來。這些人也笑得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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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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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繞過了一切障礙，沖上了教學(xué)樓的頂層，卻發(fā)現(xiàn)通往天臺(tái)的門撞不開。我只好坐在地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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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學(xué)？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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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一個(gè)成熟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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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誰欺負(fù)你了嗎？同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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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這個(gè)老師的報(bào)信下，學(xué)校叫來了那個(gè)被稱作“母親”的女人。這女人跟他們說，我有躁郁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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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學(xué)校建議先帶我回去冷靜幾天，女人同意了，但我不想跟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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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想去你們那！我想去死！我看到你們就惡心！我就是你們的傀儡！”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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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人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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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友理子！你這樣太過分了啊，你想想你的父母在外面那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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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懂什么??！我不就是個(gè)養(yǎng)老投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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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個(gè)女人嚎啕大哭了。我感到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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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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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們一個(gè)個(gè)都是偽善者！惡心得讓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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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管這些議論的大人，我繼續(xù)哭了，不過因?yàn)橐呀?jīng)哭了很久，我的動(dòng)靜完全比不上那個(gè)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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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友理子先去我家住一陣子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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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那個(gè)把我撿過來的男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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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事的，我單身獨(dú)居，友理子個(gè)子小，不占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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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完，他轉(zhuǎn)向了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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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友理子，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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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沒有拒絕他，結(jié)果就這么被敲定了。最后他把我護(hù)在了身前，我們一起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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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躁郁癥啊，是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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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惡心，是精神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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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精神病殺人不判刑的吧？我不想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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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幫人的討論還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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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叫上田修之，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說出來?！彼麑?duì)獨(dú)坐后排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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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先把車開到了我家，把那個(gè)女人放了下去，女人試圖讓我也下車，但是我不愿意。我一下車就肯定要被強(qiáng)拉回那間囚籠的，我才不要。我們僵持了一小段時(shí)間，女人才去屋里搜羅了一些我的衣物，放在了副駕駛席上。我們隨即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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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田老師的家和我住的地方差不多，都是廉價(jià)的出租屋。有個(gè)主臥和一個(gè)次臥。可能這也是他有底氣的收留我這種東西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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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友理子啊，我每天工作都會(huì)很累的，大部分時(shí)間還是要靠你自己，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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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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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先回學(xué)校繼續(xù)做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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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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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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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把友理子帶回了我的出租屋里。這個(gè)可憐的孩子，不知道是經(jīng)歷過什么才會(huì)變成現(xiàn)在這副摸樣。她的華埼母親也是，這一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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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給友理子整理了需要的生活用品，她就這么傻站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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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與低自己一個(gè)頭的學(xué)生輩女性同居啊，還是個(gè)華日混血，也不知道要持續(x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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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當(dāng)時(shí)怎么就頭腦發(fā)熱說了這樣蠢話，明明也不關(guān)我事啊。不過她母親也給了不少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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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來的時(shí)候，友理子似乎已經(jīng)睡了，她的房門緊閉。那些她剛穿的衣物已經(jīng)被晾在了衣架上，被放的很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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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種事果然還是應(yīng)該拜托女老師吧……可惜她們都有家庭了，半天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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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聽說上田老師把友理子帶回家了啊，肯定過得很潤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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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了一些流言。唉，我當(dāng)什么英雄啊。還是找個(gè)機(jī)會(huì)把她盡早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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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五點(diǎn)起床，上班工作，晚上十點(diǎn)下班回家，這就是我艱苦的生活。似乎我的生活中多一個(gè)學(xué)生室友也沒什么影響，友理子一直緊閉著房門，吃完的泡面盒子也整理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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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在北極星跟我的老友大橋彰說了這件事，為一時(shí)腦熱把女學(xué)生帶回家而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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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真可以啊，對(duì)自己學(xué)校的學(xué)生下手。”這個(gè)家伙也就只會(huì)看到這一點(di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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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躁狂，還有潛在的自殺傾向，我看她可憐，就收留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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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可愛嗎？應(yīng)該可愛吧，人類對(duì)丑陋的東西可不會(huì)有太多憐憫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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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無視了這句話：“這種事果然還是要他們自己家來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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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可要小心了，情緒是被傳染的，感到難受就把人家趕緊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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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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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這樣過了三天，友理子一直都是自閉狀態(tài)。我真是有點(diǎn)擔(dān)心她會(huì)不會(huì)突然死在我的房間里，或者是哪天跑出去不見了。那到時(shí)候我可就惹上麻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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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收留友理子的事很快就在學(xué)校傳開了，一些學(xué)生還是在那里說我是什么禽獸教師“黑犬”，天天和“綠獅”滾在一起。真是不嫌事大，我天天起早貪黑忙得像一條狗，想變禽獸也沒力氣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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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過我也不能不管她的死活，所以我還是敲了敲她的房門：“友理子？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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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過了一會(huì)兒，她打開了房門。她整個(gè)人都無精打采，及腰的頭發(fā)亂糟糟的，像一頭綠色的獅子：“我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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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就太好了，感覺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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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還……還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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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以一種臉朝下、眼朝上的姿態(tài)看著我，我注意到她在觀察我的后面，不過她是不會(huì)看到綁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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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是你母親給的抗抑郁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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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眉毛皺了一下，不過還是收下了這個(gè)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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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明天要去哪里玩嗎，明天周日我有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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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要……不想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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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明天要一起玩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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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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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極了，有些精神了。不過我只有一臺(tái)筆記本電腦，沒有游戲機(jī)。但，也沒有什么辦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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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電腦游戲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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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看起來有些驚訝。畢竟在一般認(rèn)知里，電腦上能玩的不就只有那些工口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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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于是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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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鬼啊，又死了，什么破網(wǎng)絡(lu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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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來想在學(xué)生前露一手的，結(jié)果又變成自虐秀了。剛才服務(wù)器像是設(shè)備短路了，我的飛機(jī)原本爬升得好好的，突然不受控制地一頭栽向地表，墜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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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干得好！”、“漂亮！”、“準(zhǔn)備著陸！”隊(duì)友一片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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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什么剛才會(huì)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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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個(gè)G的過載，飛行員當(dāng)然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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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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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過載，呃，大約就是一個(gè)G等于有一個(gè)你壓在你自己身上，剛才那個(gè)飛行員承受了十個(gè)自己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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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什么會(huì)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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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呃，大概是重力加速度吧，我也不是物理老師啦，總之就是飛機(jī)亂動(dòng)就會(huì)這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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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們碰的第一款游戲是個(gè)包攬了陸空載具的蘇聯(lián)網(wǎng)游，打的是空戰(zhàn)。至于為什么會(huì)打這種游戲，因?yàn)槲译娔X里也沒有女性向游戲啊——當(dāng)然沒有??！那其它游戲她也不感興趣，她說看著我就好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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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什么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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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打中彈藥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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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一局是陸戰(zhàn)，是開著戰(zhàn)車互相揍，不過還可以出動(dòng)飛機(jī)。這里沒有敵人的名字顯示，沒有HP條，就像現(xiàn)實(shí)戰(zhàn)場(chǎng)一樣，然后我也像現(xiàn)實(shí)戰(zhàn)場(chǎng)一樣莫名其妙地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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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么遠(yuǎn)……”友理子靠近了一些，“他怎么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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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些人故意會(huì)把畫質(zhì)調(diào)得很低，這樣有一些景物就渲染不出來，不過也不排除有眼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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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也不排除有作弊的人。不過我怕給她留下我打不過就說對(duì)面作弊的印象，就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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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感覺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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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難？難就對(duì)了，只有這種游戲才能配得上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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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經(jīng)驗(yàn)值漲得這么慢，這要打多久才能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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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能要打一個(gè)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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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個(gè)月專門打一個(gè)東西？”她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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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能還不止，”我拖動(dòng)著游戲的內(nèi)容給她看，“特別是考慮到我這個(gè)早出晚歸的老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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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心中突然萌生出一個(gè)邪惡的想法，她既然不想學(xué)習(xí)，那就來幫我打游戲吧——不行，玩這游戲她的躁郁會(huì)更嚴(yán)重的，別到時(shí)候人自盡前還把我的電腦給砸了。那樣我可就太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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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想玩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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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想玩，這不就是在給游戲當(dāng)奴隸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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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也是。但沒有辦法，大橋彰經(jīng)常拉著我玩這個(gè)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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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玩點(diǎn)別的吧，”我關(guān)掉了這個(gè)心肺鍛煉器，“友理子真的沒有想玩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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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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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唉，那真難辦啊。我撓了撓頭發(fā)，我聽見那個(gè)家伙都打起了哈欠。我也沒辦法啊，我這里確實(shí)沒什么值得玩的。我只好挑了個(gè)別的策略游戲，不過這次不是跟玩家打，而是跟電腦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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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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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在說德語，意思是‘我們是裝甲擲彈兵不是裝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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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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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后面對(duì)一輛只剩下最后一絲HP值的敵軍戰(zhàn)車，我的炮戰(zhàn)車毫不客氣地直接打偏在地上，讓對(duì)方順利溜走了。不僅如此，我炮戰(zhàn)車HP還被瞬間清空了?！俺鋈ィ〕鋈ァ迸趹?zhàn)車說，接著整輛車都炸了?！拔覀兪チ恕芸诉d’。”情報(bào)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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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哈，車?yán)锩娴娜孙w的好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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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游戲里面的戰(zhàn)車喪命的時(shí)候都是爆炸的?！蔽覠o奈地說。之所以這么說，是因?yàn)楝F(xiàn)實(shí)中里的戰(zhàn)車并不會(huì)那么草率地就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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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才沒打一陣，我都覺得無聊了，于是我又換了個(gè)第一人稱射擊游戲。這是個(gè)中一槍就基本失去戰(zhàn)斗力的游戲，以二戰(zhàn)時(shí)期的漢堡保衛(wèi)戰(zhàn)和太平洋戰(zhàn)爭(zhēng)為題材。它也是個(gè)有日語配音的游戲，我應(yīng)該早點(diǎn)上這個(gè)游戲的，只是，因?yàn)榻粦?zhàn)距離挺遠(yuǎn)，可能沒有什么觀賞性。不過BGM倒挺好聽的，并且會(huì)全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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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dāng)然我技術(shù)也不怎么樣，我只能跟在隊(duì)友后面，當(dāng)最低級(jí)的栓動(dòng)步槍手。這是游戲里基數(shù)最大的職位，需要和隊(duì)友一起填補(bǔ)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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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很快就有隊(duì)友被打中了，一些人一聲不吭地死了，一些沒有立即死亡的人被播放了瀕死的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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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惡……我還不想死啊……還不能……還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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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媽媽……媽媽……對(du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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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什么……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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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敵人壓制了我們，我們的防線被削弱的很厲害，不斷會(huì)有零星的敵人漏過來。這其中就包括了一個(gè)背著罐子的敵人。還沒等我開槍射他，他就用手里的噴槍釋放了一條火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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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啊啊！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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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啊啊啊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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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燙！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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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戰(zhàn)壕里瞬間充滿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也在其中掛掉了。把噴火器給漏過來了，還燒死了一大片人，這條防線顯然是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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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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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友理子覺得這個(gè)很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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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非常有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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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趣，這種游戲她居然會(huì)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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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友理子覺得哪里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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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些人慘叫好好玩，這些人死的好慘啊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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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一陣心塞，停了一下手里的活計(jì)，有一種做錯(cuò)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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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認(rèn)為，有必要通知家長(zhǎng)——狠下心點(diǎn)，正好也能趁這個(gè)機(jī)會(huì)把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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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晚上我到頂層給她母親打了電話。我通知她說友理子會(huì)對(duì)別人的慘狀感到興奮，我認(rèn)為這很危險(xiǎn)，需要專門的心理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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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而，讓我倍感意外的是，她母親當(dāng)時(shí)就打電話給女兒，要她收拾東西今晚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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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要回去！我厭惡你們！”理所當(dāng)然地引起了友理子的激烈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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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終究還是友理子的家事，我沒有理由插嘴，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不到一個(gè)小時(shí)，那個(gè)年輕漂亮的母親就過來了，我把她帶進(jìn)了我的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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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要給上田先生添麻煩啦，”她語氣親和地說，“上田先生也會(huì)為此困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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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友理子沒有說話，畢竟這也是事實(shí)，她氣得滿臉通紅。她的母親向我拼命道歉，然后進(jìn)了她的房間要收拾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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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友理子，你的衣服都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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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自顧自地說著，沒有問過友理子的想法。我看著那啜泣的友理子，倍感無奈，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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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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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糟糕，她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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