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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山鳴禽”安薩斯·瓦倫莛的丹莫圖書館，優(yōu)質(zhì)內(nèi)容庫。致力于研究、轉(zhuǎn)錄、翻譯、校對出現(xiàn)于《上古卷軸》系列中的書籍，撰寫與奧比斯世界設(shè)定及背景知識相關(guān)的文章，始于2009年。哀傷之城的安薩斯館長在此歡迎各方博學(xué)者蒞臨交流、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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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shí)的巴蘭茲雅·卷一

　五百年前，在寶石之都——哀傷之城，有一位盲眼的寡婦，和他高大魁梧的兒子相依為命。兒子子承父業(yè)，是一名哀傷之城領(lǐng)主的礦井中一名普通礦工，因?yàn)樗谀Хǚ矫嫠坪鯖]有天賦。這是一份光榮的工作，但是報(bào)酬卻并不可觀。他的母親靠出售漿果蛋糕來貼補(bǔ)家用。他們辛勤勞作，自給自足；當(dāng)時普通人很少能有第二套衣服穿，住的房子每逢下雨也必然是屋外大雨，屋內(nèi)小雨，他們則完全不擔(dān)心這些問題。然而?，斍鹚箍刹粫?yàn)檫@點(diǎn)還算安逸的生活就滿足了。他一直期盼著有一天自己能得到上天的垂青，收獲一份大禮。不上工的時候，他喜歡和朋友們在酒館里把酒言歡，擲骰玩牌。他的身影吸引了不止一個美貌的精靈姑娘——但是沒有一個能被他看上眼。他是一個出身平凡農(nóng)民家庭的年輕黑暗精靈，只是因?yàn)閺?qiáng)壯高大才引人注目。有傳言說他體內(nèi)有一部分諾德人的血脈。

　?，斍鹚谷畾q的那年，一件喜事降臨了哀傷之城——領(lǐng)主和夫人喜得千金。一位女王，人們傳頌著，我們有了一位女王！因?yàn)閷τ诎莵碚f，一位女性繼承人將會給他們帶來和平和繁榮。

　很快便到了皇家傳統(tǒng)的冊名典禮，礦場停工放假，?，斍鹚箾_回家洗了個澡，并換上他最漂亮的衣著?！暗涠Y一結(jié)束我就回來告訴你！”他向不能參加典禮的母親保證道。她重病在身，自然不便去人多的地方，而幾乎全城的人都涌去參加慶典了；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她眼睛什么也看不見。

　“兒子啊，”她說道，“你走之前，幫我找個牧師或者醫(yī)者來吧，不然的話你還沒回來我就撒手人寰了啊。”

　?，斍鹚勾蟪砸惑@，沖到母親床前，這才注意到她發(fā)著高燒，氣若游絲。他不假思索地撬開一塊木板，那是他們的小儲藏室。剩下的錢請一位牧師似乎還有點(diǎn)不夠，他只能先賒帳了。?，斍鹚棺ミ^他的斗篷，匆匆出門。

　滿街都是涌向神諭樹林的民眾，與此形成鮮明對比，教堂冷冷清清，閉門謝客?！暗涠Y期間暫停開放”，這么一塊牌子掛在門口。

　?，斍鹚乖谌巳豪镒笸朴覕D，終于找到一名穿著棕色長袍的牧師?！暗涠Y結(jié)束了再說行嗎，兄弟”牧師匆忙地拒絕著，“如果你足夠慷慨我會很樂意去治療你的母親。領(lǐng)主大人要求所有的神職人員參加典禮，我也不能例外，我可不想惹惱他?！?/p>

　“我母親生命垂危，”?，斍鹚箍嗫喟螅邦I(lǐng)主大人不會注意一個低階牧師缺席的?！?/p>

　“話雖如此，但是大神官會在乎的?！蹦翈煵荒蜔┑鼗卮鸬?，一把扯過被絕望的?，斍鹚棺ё〉拈L袍，隨即消失在了人群中。

　?，斍鹚褂终伊藥讉€牧師，甚至找了幾個法師，但他們都是一套說辭。爭執(zhí)中，全副武裝的衛(wèi)兵們開道經(jīng)過，用手中的長槍把他推到一邊，?，斍鹚挂庾R到皇家儀仗隊(duì)正在這邊走來。

　當(dāng)城主的馬車經(jīng)過他面前的時候，?，斍鹚箾_出人群，大聲吼道，“大人，大人！我的母親就要死了！”

　“在這個喜慶的夜晚，我不準(zhǔn)她這么做！”領(lǐng)主大喝道，隨即哈哈大笑，他朝人群扔出一大把錢幣，人群歡呼著瘋搶起來。希瑪丘斯站在馬車旁，甚至可以聞到領(lǐng)主氣息中的酒氣。而馬車車廂里的另一邊，領(lǐng)主夫人剛好在給嬰兒喂奶，她瞇著眼睛看到?，斍鹚拐驹谀抢?，不由得勃然大怒。

　“衛(wèi)兵！”她尖叫起來，“把這個小流氓趕走！”幾只粗暴的大手立刻包圍了希瑪丘斯，一頓拳打腳踢后，眼冒金星的他被丟到了馬路旁邊。

　?，斍鹚谷讨^疼，尾隨著人群，站在一座小山上目睹了整個冊名典禮。他看到遠(yuǎn)遠(yuǎn)的山下，那些棕色長袍的神職人員，還有藍(lán)色長袍的法師們，都聚集在那些名門望族的隊(duì)伍當(dāng)中，顯然他們是被這些人請走了。

　巴蘭茲雅。

　?，斍鹚沟亩淅锬Ｄ：芈牭搅诉@個名字，他看見高階牧師將襁褓中的嬰兒舉起，讓她沐浴在雙月交匯的祝福下：喬尼正在升起，喬德正在沉落。

　“看啊，巴蘭茲雅女士，哀傷之城的天命之女！萬能諸神，請賜予她祝福與忠告，保佑她永保哀傷之城平安，保佑她仁慈睿智，保佑她合家幸福?！?/p>

　“保佑她，保佑她，”全城的人在領(lǐng)主和夫人的帶領(lǐng)下高舉雙手，齊聲頌唱。

　只有?，斍鹚挂谎圆话l(fā)地站著，低垂著頭，他知道他心愛的母親已經(jīng)離他而去了。他默默的發(fā)誓要讓領(lǐng)主付出代價，他要為母親毫無必要的死亡討回公道，那個叫巴蘭茲雅的女孩必將成為他的新娘，為他生兒育女，讓他母親的后代統(tǒng)治哀傷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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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禮結(jié)束后，他冷冷地注視著皇家儀仗隊(duì)返回皇宮。他剛巧又看到了那個他第一個哀求的牧師。?，斍鹚菇o了他身上所有的錢，并許諾治好之后還有更多，牧師滿心歡喜地跟著希瑪丘斯回家了。

　然而希瑪丘斯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

　牧師嘆了口氣，悄悄地把錢袋塞進(jìn)自己的袖口里。“我很遺憾，兄弟。你不用付剩下的錢了，我?guī)筒涣四闶裁疵α?。似乎——?/p>

　“把錢還給我！”?，斍鹚古叵溃澳悴慌涞眠@些錢！”他舉起右拳威脅道。

　牧師后退兩步，喃喃做聲準(zhǔn)備釋放什么魔法，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念出三個字，?，斍鹚咕鸵粋€箭步竄上前，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給了他一記正面重拳。牧師直挺挺地倒下，他的腦袋“嘭”的一聲撞到了壁爐外圍的石頭，當(dāng)場斃命。

　?，斍鹚棺ミ^錢袋，逃離了城市。他一邊跑一邊像是術(shù)士在念咒一樣，“巴蘭茲雅”他不停地重復(fù)著這個名字，“巴蘭茲雅，巴蘭茲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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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蘭茲雅站在皇宮的露臺上，俯瞰著庭院，士兵們集合列隊(duì)，盔甲閃閃發(fā)光。他們現(xiàn)在正按照命令兩邊排開，向從皇宮徐徐走出的領(lǐng)主和夫人致意。他們二人都披掛了全身的黑檀巖盔甲，長長的紫色毛皮斗篷在背后隨風(fēng)飄揚(yáng)。侍從們牽來兩匹裝飾華麗，毛色鮮亮的黑馬，他們騎上馬，一邊駛向庭院大門，一邊回過頭來向巴蘭茲雅告別。

　“巴蘭茲雅！”他們大喊道，“親愛的巴蘭茲雅，再見啦！”

　巴蘭茲雅強(qiáng)忍住淚水，勇敢地?fù)]揮手，她懷里抱著一大堆的玩具，包括她稱作“巫芬”的玩具小狼。她長這么大從來沒和雙親分開過，她當(dāng)然也不知道分離意味著什么，更不要說西邊發(fā)生的戰(zhàn)事和人們談及色變的泰伯·賽普汀。

　“巴蘭茲雅！”士兵們呼喊著，舉起他們的長矛，劍和弓向她致意。然后她親愛的父母轉(zhuǎn)身離去，騎士們跟在他們身后，不一會兒庭院就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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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天，巴蘭茲雅突然被保姆搖醒了。保姆匆匆忙忙地幫她穿好衣服，帶著她逃出了皇宮。

　她對那個恐怖夜晚的唯一記憶，就是被火光映照的夜空。帶她走的人換了好幾撥。其他地方的士兵從他們身邊來來往往，去而復(fù)返。保姆把她交給了陌生人，陌生人又把她交給更陌生的人。好幾天——也許是好幾周，她都在不停地在趕路?！　∫惶煸绯?，她醒來后跳下馬車，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個群山環(huán)抱的石頭要塞前，周圍灰綠色的群山頂部覆蓋著皚皚白雪。她用雙手緊緊地抱住巫芬，嬌弱的身軀在黎明的寒風(fēng)中顫抖，眼前這無盡的灰白色讓她覺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和迷茫。

　她和她隨行了好幾天的漢娜，一個棕皮膚，黑頭發(fā)的女傭一起走進(jìn)了要塞。一個身材魁梧，皮膚灰白，披著暗金色長發(fā)的女人站在其中一個房間的壁爐旁。她那雙恐怖而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巴蘭茲雅。

　“她很——黑，不是嗎？”女人朝漢娜說道，“我以前從沒看見過黑暗精靈?！?/p>

　“我自己也并不了解他們，夫人，”漢娜回話道，“但你看，這個小姑娘有一頭紅發(fā)，而她的脾氣就和這顏色一樣，我向你保證。請小心，她會咬人，還會更厲害的招數(shù)?！?/p>

　“我會訓(xùn)練她改掉壞毛病的，”那個女人哼哼道，“她手里拿的那個邋遢的東西是什么呀？??！”她一把從巴蘭茲雅手中奪過巫芬，丟到旁邊熊熊的火爐里。

　巴蘭茲雅尖叫著撲向自己心愛的玩具，但是她立刻就被抓住了，任憑她又咬又抓也是無濟(jì)于事。可憐的巫芬瞬間就化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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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蘭茲雅就像一株被嫁接到天際省花園中野草成長著，她的監(jiān)護(hù)人名義上變成了斯萬伯爵和英迦夫人。表面上看起來，她茁壯成長著——然而內(nèi)心總有一塊空虛的地方。

　“我將她視如己出，撫養(yǎng)成人?！碑?dāng)鄰居來串門的時候英迦夫人總是喋喋不休，“但她終究只是個黑暗精靈，你又能指望什么呢？”

　這些話不巧都溜到了巴蘭茲雅耳朵里，她可并不是故意去偷聽的。她的聽覺比她的諾德女主人要靈敏的多。除了聽力，黑暗精靈的某些天賦可能并不讓人喜歡了，包括偷竊，撒謊，還有一些天賦的魔法，比如微弱的火焰魔法或者是浮空魔法。而對于巴蘭茲雅來說，隨著年齡漸長，對于男性的好奇成為了她最大的特點(diǎn)——他們可以給她帶來愉悅，滿足和禮物。出于種種巴蘭茲雅不能理解的復(fù)雜原因，英迦總是對她的這個特點(diǎn)不滿，所以她小心翼翼避免被發(fā)現(xiàn)。

　“她和孩子們相處的很好”英迦補(bǔ)充道，顯然是在說他的五個兒子，他們都比巴蘭茲雅年紀(jì)小，“她不會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睆?qiáng)尼六歲，巴蘭茲雅八歲的時候，伯爵聘請了一個家庭教師給他們同時授課。巴蘭茲雅說她也想要練武，這讓伯爵夫婦大吃一驚。不過巴蘭茲雅還是獲得了一把小弓箭，并被允許和男孩們一起練習(xí)射擊。巴蘭茲雅可不滿足于這些，她偷看男孩們練武，然后趁著旁邊沒人的時候和他們比試，她發(fā)現(xiàn)自己與男孩相比毫不遜色，甚至技高一籌。

　“但她也很……驕傲，是吧？”一位女士悄悄地對英迦說；巴蘭茲雅假裝沒聽見，心里卻不住的點(diǎn)頭。她從心底覺得自己比伯爵和他夫人要強(qiáng)，要高貴，直覺告訴她，伯爵夫婦只是在裝模作樣，他們的名分來頭很有問題。

　后來她終于了解到，斯萬和英迦是暗野要塞最后擁有者的遠(yuǎn)房親戚，這下她徹底明白了。領(lǐng)主夫婦的確是偽君子，冒牌貨，他們根本就不是統(tǒng)治者。至少，他們不是名正言順。這個想法讓她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強(qiáng)烈地憎恨領(lǐng)主夫婦。在她眼里，領(lǐng)主夫婦就像惡心卑微的昆蟲一般，令人作嘔。

　每個月，皇帝的俸祿都會由一名特使負(fù)責(zé)送遞而來，包括給斯萬和英迦的一袋金幣，以及給巴蘭茲雅的一大袋產(chǎn)于晨風(fēng)省的干蘑菇，這是她最喜歡的菜肴。每當(dāng)這個時候，巴蘭茲雅總被要求穿著整齊，至少要讓英迦女士看起來像個黑暗精靈淑女，才讓她出去見特使。每次來的特使都不一樣，但是所有的特使打量巴蘭茲雅的眼光就像農(nóng)夫在觀察圈養(yǎng)的豬是不是已經(jīng)能賣錢了。

　巴蘭茲雅十六歲那年的春天，她感覺特使的眼光告訴她她已經(jīng)可以被拿去市場上賣錢了?？紤]再三，她決定逃離這樣的生活。馬童斯圖爾，那個高大，帥氣，樸素，溫柔，單純的小伙幾個星期以來都在鼓動她逃走。巴蘭茲雅偷走了特使留下的那袋金幣，從儲藏室拿了些蘑菇，穿上喬尼的舊外套和馬褲，女扮男裝……在一個晴朗的春夜，她和斯圖爾駕著兩匹最好的馬離開了要塞，星夜趕路前往白漫城，那是離他們最近的城鎮(zhèn)而且斯圖爾也想到那里去討生活。然而對于巴蘭茲雅來說，哀傷之城和晨風(fēng)行省也在東面，這就像磁鐵一樣吸引著她。

　第二天早晨，在巴蘭茲雅的堅(jiān)持下，他們遺棄了馬匹。她知道要塞這個時候肯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們失蹤了，必定會派人來找，她可不想留下任何蹤跡。

　他們趕了一下午路，途中盡量挑選小路前進(jìn)，并在一個遺棄的帳篷了睡了一覺。黃昏時分他們又繼續(xù)前進(jìn)，終于在黎明前望見了白漫城城門。巴蘭茲雅早就為斯圖爾準(zhǔn)備好了一張通行證，證明他是為某個當(dāng)?shù)氐念I(lǐng)主來教堂里辦公事的。她自己則借助漂浮術(shù)輕易地翻過了城墻。對于分頭行動她向斯圖爾解釋說，衛(wèi)兵如果發(fā)現(xiàn)一個年輕的黑暗精靈女孩和一個諾德男孩一起出入城市，一定會印象深刻。另一方面，一個單獨(dú)旅行的諾德人在天際省實(shí)在太普通了，再加上有通行證，斯圖爾可以完全做到避人耳目。

　巴蘭茲雅的小計(jì)劃進(jìn)展的很順利。她和斯圖爾很快在離城門不遠(yuǎn)的教堂匯合了；巴蘭茲雅曾經(jīng)到過白漫城好幾次，對這里的基本建筑很了解，倒是斯圖爾從出生起，就沒離開過斯萬的要塞。

　他們一起找了一家白漫城貧民區(qū)的小旅館，早晨的氣溫還很低，巴蘭茲雅戴著手套，兜帽，披著斗篷，這剛好遮掩了她黑色的皮膚和鮮紅的眼睛，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他們故意分開進(jìn)入旅館，斯圖爾要了一個單人間，一頓豐盛的菜肴和兩杯麥芽酒。幾分鐘后，巴蘭茲雅偷偷溜了進(jìn)來。

　他們開心地大吃大喝，慶祝他們的成功逃脫，之后就在窄窄的小床上盡情做愛，直到筋疲力盡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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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白漫城待了一個星期，斯圖爾靠跑腿打工賺了一些錢，巴蘭茲雅晚上搞些小偷小摸。她仍然穿著男裝，還把頭發(fā)剪短并染成了烏黑色以掩人耳目，她盡可能不和人接觸，畢竟白漫城里沒幾個黑暗精靈，憑空多出一個肯定會引起注意?！　∫惶焖箞D爾帶著她找到一份工作，為一支向東行進(jìn)的商隊(duì)充當(dāng)保鏢。那個獨(dú)臂軍士懷疑地打量了巴蘭茲雅好久。

　“嘿，”他呵呵笑起來，“你是個黑暗精靈對吧？我看我是在讓一頭狼來放羊啊。不過我需要的是保鏢，我們不會傻到到了晨風(fēng)行省的時候再讓你出賣我們。這里的土匪就可能要了你的命！”

　軍士回頭向斯圖爾使了個要試試看的顏色。然后他突然轉(zhuǎn)身抽出他的短劍，撲向巴蘭茲雅。但是巴蘭茲雅在眨眼之間就拔出了她的匕首并擺好了防御的架勢。斯圖爾抽出他的匕首揮向軍士的后背。軍士放下了兵器，又呵呵笑起來。

　“不錯，孩子們，身手不錯。不知你的箭法如何，黑暗精靈？”巴蘭茲雅掏出弓箭，射了兩箭，“啊，不錯，不錯。到了晚上你就可以成為那個男孩的眼睛和耳朵。一個讓人信賴的黑暗精靈絕對好過一個普通的戰(zhàn)士，我懂得這一點(diǎn)。在我失去這條手臂從皇家軍隊(duì)退役前我曾經(jīng)隸屬?，斍鹚勾笕恕！?/p>

　“我們可以出賣他們，我知道附近一些團(tuán)伙報(bào)酬不錯?！背霭l(fā)前最后一晚他們躺在那搖搖欲墜的小床上時斯圖爾說道，“或者我們干脆自己搶劫他們，他們是大商人，很有錢，親愛的?！?/p>

　巴蘭茲雅笑了，“我們要了那么多錢又有什么用呢？另外，這趟旅行中，我們保護(hù)他們的同時，他們也保護(hù)了我們，這是雙贏?！?/p>

　“我們可以買塊小農(nóng)田，就你和我，親愛的——定居下來，一切都會好的?！?/p>

　農(nóng)民！巴蘭茲雅輕蔑地想。斯圖爾只是個農(nóng)民，腦袋里也只有農(nóng)民的夢想。但她還是溫柔地說，“這里不行，斯圖爾，我們還是離暗野太近了。等我們往東走夠遠(yuǎn)了我們再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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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隊(duì)向東最后的目的地是森加德堡壘。泰伯·賽普汀皇帝花了很大力氣修建了安全快速的官道，但是過路費(fèi)開銷巨大，因此這支特殊的商隊(duì)選擇盡量走那些小路來省錢。這讓他們不得不面臨那些路邊的強(qiáng)盜，人類獸人都有，還有那些游蕩作案的各個種族的強(qiáng)盜團(tuán)伙的威脅。當(dāng)然高風(fēng)險高回報(bào)，這個道理每個商人都懂。

　他們到達(dá)森加德堡壘前一共被攻擊了兩次——一次是埋伏，巴蘭茲雅敏銳的聽力讓商隊(duì)很遠(yuǎn)就做好了準(zhǔn)備，他們悄悄地繞到埋伏者背后，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另一次則是一群虎人、人類和木精靈混合強(qiáng)盜團(tuán)伙的夜間的突襲。這一次的強(qiáng)盜很有經(jīng)驗(yàn)，連巴蘭茲雅都沒有聽到他們靠近商隊(duì)，自然也沒有發(fā)出警告。兩隊(duì)人打得難解難分。雖然最后強(qiáng)盜們被趕跑了，但是商隊(duì)這邊死了兩個保鏢，斯圖爾在他和巴蘭茲雅一起干掉一名虎人攻擊者的時候不幸掛彩了。

　巴蘭茲雅十分喜歡這種危機(jī)四伏的生活。多嘴的軍士似乎越來越喜歡她了，而她每天晚上也坐在火爐邊聽他講述那些跟隨泰伯·賽普汀以及?，斍鹚箤④娫诔匡L(fēng)行省作戰(zhàn)的事跡。這個?，斍鹚故窃诠ハ莅呛笊先蔚模娛空f道，“?，斍鹚故莻€優(yōu)秀的士兵，小子。但他除了帶兵打仗以外似乎還和晨風(fēng)行省有很大的淵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不過，好吧，我想你可能知道這些?！?/p>

　“不不不，我完全不記得?！卑吞m茲雅否認(rèn)道，裝的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我一直生活在天際省。我母親嫁給了一個天際人，不過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那你知不知道哀傷之城的領(lǐng)主和夫人最后怎么了？”

　軍士聳聳肩“從來沒聽說過。大概是死了。停戰(zhàn)協(xié)議簽署前那里打得天翻地覆。現(xiàn)在那里安靜了，太安靜了。就像是風(fēng)暴雨前的寧靜。這么說來，小子，你是不是要回那里去？”

　“可能吧，”巴蘭茲雅回答道。事實(shí)上她只是不自覺地往晨風(fēng)省走，往哀傷之城走，就像是飛蛾撲火，完全沒有仔細(xì)想過會遇到什么后果。斯圖爾已經(jīng)察覺到了這一點(diǎn)，他對此很不高興。本來因?yàn)榘吞m茲雅男扮女裝，他們不能在一起纏綿他已經(jīng)很不爽了。巴蘭茲雅也有點(diǎn)按捺不住，不過看起來她還沒斯圖爾那么急切。

　軍士多次想邀請他們回程的時候也隨行，盡管他們拒絕了，軍士還是額外給了他們一筆獎金，還給他們寫了推薦信方便他們以后再找類似工作。

　斯圖爾想在森加德堡壘附近永久定居下來，但是巴蘭茲雅堅(jiān)持要繼續(xù)往東走“我是哀傷之城的合法女王，”她說道，雖然她自己也不能完全肯定這是不是真的——或許只是她身為一個迷茫，混亂的孩子做的白日夢？“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敝挥羞@一點(diǎn)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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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星期以后他們又加入了另一個向東的商隊(duì)，初冬的時候他們到達(dá)了裂谷城，已經(jīng)靠近晨風(fēng)省的邊境了。但是氣候一天天地變糟，他們被告知至少要到春季中期才能繼續(xù)前進(jìn)。

　巴蘭茲雅站在城墻的頂上，眺望著遠(yuǎn)方將裂谷城和雪山環(huán)繞的晨風(fēng)省隔開的深谷。

　 “巴蘭茲雅，”斯圖爾溫柔地說，“到哀傷之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幾乎等于我們已經(jīng)走完的這些路。去那的路上荒無人煙，豺狼，強(qiáng)盜，獸人橫行，還有許多更可怕的生物，我們得等開春了才好動身?！?/p>

　“看，那是優(yōu)雅凱旋塔樓，”?巴蘭茲雅說道，她指的是那個鎮(zhèn)守著天際省和晨風(fēng)省交界要道，圍繞著一幢古代塔樓建造起來的黑暗精靈式城鎮(zhèn)群。

　“守橋的衛(wèi)兵不會讓我過去的，巴蘭茲雅。他們是紀(jì)律嚴(yán)明的帝國軍隊(duì)，不可能收受賄賂的。你要去的話你自己去，我不會阻止你。但是你去了那里又能怎么樣？優(yōu)雅凱旋塔樓那里到處是帝國士兵。你難道要幫他們洗衣服？或是跟著他們?nèi)ゴ蛘蹋俊?/p>

　“不”巴蘭茲雅緩緩地說，思考著。事實(shí)上她的想法聽起來并不讓人愉快。她確信只要她找?guī)讉€士兵上床的話她會過得不錯。來的這一路上她已經(jīng)好幾次換上女裝，瞞著斯圖爾偷偷溜出去嘗試過好幾次了。她只是想找到一些新的刺激——斯圖爾很溫柔但是不懂得情趣。一陣歡愛過后，她選中的男人居然還付給她錢，這讓她既驚訝又開心。斯圖爾對此當(dāng)然難以接受，每次他逮到巴蘭茲雅出去勾引男人就會對她大吼大叫，然后一連幾天悶悶不樂。他嫉妒的快要發(fā)瘋了，他甚至威脅要離開她，以前他可從來沒這樣做過，當(dāng)然也不能這樣做。

　不過大家都說帝國衛(wèi)兵是一群強(qiáng)硬、野蠻的人，巴蘭茲雅在旅行途中也聽到了很多關(guān)于這方面的恐怖故事。其中最可怕的故事是一個退伍的老兵在營火旁邊講述的，旁邊人又添油加醋地說了好幾遍。他們只是想用這個故事來嚇唬巴蘭茲雅和斯圖爾，她清楚地明白這一點(diǎn)但她也知道所有故事絕不可能是空穴來風(fēng)。斯圖爾討厭這種粗俗下流的談話，尤其是看到巴蘭茲雅也在聽他更加憤怒。但是他心底里多多少少有一部分對故事里面的某些事心馳神往。

　巴蘭茲雅覺察到了這一點(diǎn)，她鼓勵斯圖爾去找找其他的女人。但是斯圖爾說他只愛她一個。她坦言自己對他并沒有這種心意，但是她的確喜歡他勝過其他所有人?！澳悄銥槭裁春推渌腥松洗材?？”斯圖爾終于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p>

　斯圖爾嘆了口氣：“人們常說黑暗精靈女人就喜歡那樣?！?/p>

　巴蘭茲雅笑著聳聳肩：“我真不知道。哦，不……可能我知道。恩，我明白了。”她轉(zhuǎn)過身深情地吻了他一下。“讓我來告訴你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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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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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shí)的巴蘭茲雅·卷二

　巴蘭茲雅和斯圖爾來到了裂谷城，在那的貧民窟地區(qū)找了個便宜的房子過冬。盡管她曉得被抓到了會有麻煩，可是巴蘭茲雅還是想要加入盜賊公會。有一天，她在酒吧間里注意到了位年輕大膽的公會成員，虎人瑟里斯。她告訴這名盜賊公會成員，如果后者有辦法為她弄到公會成員資格的話，她不介意和他共度良宵。他打量著巴蘭茲雅，然后笑嘻嘻地答應(yīng)了。不過他說，是否能加入公會，還需要通過一個“入會手續(xù)”。

　“什么樣的‘入會手續(xù)’？”

　“噢，”瑟里斯說，“先錢后貨，甜心……”

?。ù颂幈唤虝h除五萬字）

　斯圖爾會殺了她的?；蛟S瑟里斯也會。究竟是什么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去做這么一件事？她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周遭的環(huán)境：其它的食客們只是看了幾眼就只顧忙自己的活去了。她根本不認(rèn)識他們中任何一人：這可不是他和斯圖爾待過的客棧。她只能期許斯圖爾不會發(fā)現(xiàn)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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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里斯無疑是她所遇見過的最令人興奮、最有吸引力的人。他不僅告訴她成為公會成員所需的技巧，還親自傳授技藝，或者將她介紹給能訓(xùn)練這些技術(shù)的人。

　這其中有個女人對魔法的使用有些了解?？ň熒莻€豐滿又帶著威嚴(yán)的諾德女性。她嫁給了一位鐵匠，有著兩個十幾歲的小孩，平凡而又值得尊敬——不過她對貓十分地喜歡（因此從邏輯上推理，與貓相對應(yīng)的對虎人也很友好），對魔法有著一定的天賦，有著一坐古怪的朋友。她傳授了巴蘭茲雅一個隱身魔法，和其它一些隱匿身形或是偽裝的手段。卡緹莎有著將魔法和非魔法手段糅合在一起的天賦，使其能相輔相成。她并不是公會的成員，不過她看著瑟里斯長大，一直都很照顧他。巴蘭茲雅對她有著和對其她女人不同的熱情。在幾周的熟悉過程后，她告訴了卡緹莎她自己的一切。

　有時她也將斯圖爾帶來做客。后者接受了卡緹莎，但是對瑟里斯就沒那么客氣。瑟里斯覺得斯圖爾相當(dāng)?shù)摹坝幸馑肌?，向巴蘭茲雅提議“三人行”。

　“絕對不行的，”巴蘭茲雅用很肯定的語氣說，盡管在這之前，她可能會對瑟里斯在私下場合提到這點(diǎn)感到有些高興，“他不會喜歡的。我也不?！?/p>

　瑟里斯用他那迷人的三角形的貓嘴微笑著，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卷起了他的尾巴，“你們會感到驚喜的。你們倆都會發(fā)現(xiàn)單對單十分的無聊。

　巴蘭茲雅瞪了回去，表示回答。

　“或者，是你那鄉(xiāng)巴佬同伴不夠來勁，甜心？要不我再帶個朋友來？”我很介意。如果你厭煩了我，你和你的朋友可以去找別人?！艾F(xiàn)在巴蘭茲雅已經(jīng)通過了入門考驗(yàn)，成了盜賊公會的成員。瑟里斯或許門路很通，但是已經(jīng)不是那么必要了。她同樣對瑟里斯有些厭煩了。

?

　巴蘭茲雅向卡緹莎訴說著她和男人們的煩惱，或者說，是她認(rèn)為自己和男人們相處的方式有些問題?？ň熒瘬u了搖頭，告訴巴蘭茲雅尋找的是愛而不是性，最終會找到屬于自己的那個人，而無論是斯圖爾還是瑟里斯目前來說都并不適合她。

　巴蘭茲雅邊點(diǎn)點(diǎn)頭，—邊疑惑地問，“人們總說暗精靈女人是天生的……天生的娼妓？”她不敢肯定。

　你是說好色？當(dāng)然也有些因此最終成了妓女的，我想?！笨ň熒肓讼胗盅a(bǔ)充道，“精靈年輕時都有些放縱，但是你成熟后會逐漸改變的，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改變了?！彼龢酚^地說著。她很喜歡巴蘭茲雅?！澳銘?yīng)該去找個不錯的精靈男孩。如果你還是和虎人或者人類交往的話，遲早會懷孕的?！?/p>

　巴蘭茲雅不由自主地為這個想法笑了，“這個我倒是不介意，但是這樣一來會很不方便不是嗎？小孩會帶來很多麻煩——我甚至還沒有自己的房子呢?！?/p>

　“你才多大呀，貝莉？十七歲？唔，或許你還有一兩年才會生育，除非你比較不幸——一般來說在精靈成熟之前是不會有小孩的，所以應(yīng)該還不用擔(dān)心這個問題。

　巴蘭茲雅又想到了什么，“斯圖爾說他要買下一個農(nóng)場，然后娶我。”

　“這是你想要的嗎？”

　“不，現(xiàn)在還不。也許有一天吧。是的，有一天。除非我成了女王——哀傷之城的女王?！彼岳硭?dāng)然的語氣說道，仿佛對此沒有任何的疑問。

　卡緹莎選擇性地過濾掉了巴蘭茲雅的最后一句話。她純粹把這當(dāng)成了玩笑，以為這是樂觀的女孩子所擁有的過于活躍的想象力的體現(xiàn)?！芭叮强峙庐?dāng)‘有一天’到來的時候斯圖爾已經(jīng)是個老頭子了，貝莉。精靈的壽命可要比人類長?！笨ň熒劦竭@里臉上掛著淡淡的向往——當(dāng)然所有人都免不了對神靈們給予精靈的千年那么長久的壽命充滿了向往。當(dāng)然，只有很少的精靈能活得那么長壽，疾病和斗爭往往就收取了他們的性命，但是至少他們有理論上長壽的可能，并且真有一兩位能夠做到。

　“即使他成了老頭子我也喜歡?！必惱蛘f。

　卡緹莎不禁莞爾。

?

　巴蘭茲雅坐立不安地，有些不煩地等著瑟里斯處理著辦公桌上的文件。他細(xì)致而有條不紊地翻著他所找到的一切。

　他們闖入了一個貴族的房產(chǎn)中，而斯圖爾在外頭把關(guān)。瑟里斯說這是一個簡單的工作，不過需要絕對的安靜。他并沒有帶來其他的公會成員，他的理由是除了貝莉和斯圖爾，誰也不信。

　“告訴我你在找什么，我來幫你找?！卑吞m茲雅低聲催促著。瑟里斯的夜視不如巴蘭茲雅，而且他并不希望后者用魔法點(diǎn)亮哪怕是最小的光球。

　她此前從沒來過這么奢華的地方。無論是斯萬伯爵的暗野城堡，還是她從小就和英迦女士住過的地方，都不能與其相比。在他們穿過這座豪宅樓下大廳的那一刻，她就在不停地張望著那和巨大的大廳遙相呼應(yīng)的華麗裝飾。不過瑟里斯對此并不敢興趣，直接走到樓上堆滿了各式書籍的小書房里的那張桌子前。

　“噓，”他有些生氣的從牙縫里發(fā)出聲音。

　“有人來了！”貝莉的話音剛落，門就開了，隨后兩個模糊的身影走進(jìn)了房間里。瑟里斯粗魯?shù)匕阉葡蛄怂麄?，徑自沖向了窗戶。巴蘭茲雅渾身僵直，她動彈不得，甚至什么也說不出來，只能無助地看著其中身形較小的一個跟隨著瑟里斯，在后者即將躍出窗外時，手上亮出了兩把輕捷、泛著幽藍(lán)的無聲的刺。隨后瑟里斯便徑直地倒下了，一動不動。

　小書房外的整個房子仿佛活起來了一般，急促的腳步聲，喧嘩聲和警報(bào)聲，以及護(hù)甲的摩擦聲都匆匆地交織在了一起。

　其中那個高大些的，根據(jù)外形上看是個黑暗精靈，半抬著瑟里斯，將其拖著帶到了門口，將他舉過那個較矮的身著藍(lán)色長袍的精靈的頭，把他交給了另一個侯在那里的精靈。隨后轉(zhuǎn)過頭來打量起了巴蘭茲雅，后者正試圖活動起身體，盡管她的頭一直因?yàn)榭謶侄q如發(fā)狂一般地悸動著。

　“展示下你的美麗身材吧，巴蘭茲雅，”精靈說道。巴蘭茲雅目瞪口待地看著他，緊緊地抓著衣服?！澳闶莻€女孩，不是嗎，貝莉？”他輕聲說道?！霸缭趲讉€月前，你就不該把自己打扮成個小男孩了，你知道的。這么做只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還有個更糟糕的主意就是稱自己為貝莉!你的朋友斯圖爾該不會傻到什么都不記得了吧？”

　“這只是個很普通的精靈名字罷了?！卑吞m茲雅辯解

　他遺憾地?fù)u了搖頭，“對于黑暗精靈來說可不是，親爰的。不過你對黑暗精靈并不了解多少是吧？我很抱歉，但是這無濟(jì)于事。沒有關(guān)系，我會盡量彌補(bǔ)這一切的。”

　“你究竟是誰？”巴蘭茲雅懇求道。

　“唉，世人多為名利所擾啊，”他聳聳肩，微微苦笑，“我是希瑪丘斯，我的巴蘭茲雅女士。偉大而又令人畏懼的泰伯·塞普汀一世陛下的帝囯軍上將?，斍鹚埂４送馕也坏貌徽f為了追尋你而橫跨了整個泰姆瑞爾的經(jīng)歷其實(shí)是相當(dāng)愉快的。哦，或許此刻不算在內(nèi)。盡管我想，你最終還是會回到晨風(fēng)的。你非常的幸運(yùn)，畢竟當(dāng)我們在追蹤到白漫城發(fā)現(xiàn)了斯圖爾，便停止去找到你們了。這是我的疏忽。因?yàn)槲覜]想到你們倆能相處這么長時間?！?/p>

　“他在哪？他還好吧？”這下她真正感到惶恐了。

　“哦，他很好。不過現(xiàn)在他顯然正被羈押。”他轉(zhuǎn)過身，“你……對他客氣點(diǎn)，嗯？”他說，然后突然好奇地盯著她。那雙紅色的眼睛反射著的她的身形，讓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他是我的朋友，”巴蘭茲雅說。如此的用詞造成了一種非常平淡的語氣，在她自己聽來都是那么無助。?，斍鹚?！并且據(jù)說帝國軍的將軍，據(jù)說既是泰伯·塞普汀的朋友又是他的耳目。

　“唉。你好像有幾位不正當(dāng)?shù)呐笥选Ｍ隳茉徫疫@么說，我的女士。”

　“不要這么稱呼我?！彼龑④娺@若有若無的嘲諷感到很惱火。不過他對此只是笑了笑。

　談話到了這里，剛才屋子里那陣忙亂也漸漸消失了，盡管她仍然還能聽到人們，也許是居在不遠(yuǎn)處竊竊私語。高個兒精靈倚靠在桌子的一角，看起來非常的悠閑，而且短時間內(nèi)恐怕沒打算挪地了。

　然后，她突然意識到什么?！耙恍┎徽?dāng)?shù)呐笥选?，他是這么說的吧？他似乎知道她的一切!又或者他知道了足夠多的事情，不管怎么說，這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八麄儠辉趺刺幹?？還有……我？”

　“啊，你要知道，這個房子是屬于當(dāng)?shù)氐蹏婇L官的。換句話說，是屬于我的?！卑吞m茲雅聽到這句話后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小動作無疑被?，斍鹚姑翡J地發(fā)現(xiàn)了?！笆裁矗阒?？嘖嘖，是什么會讓你如此草率，我的女士，雖然你才十七歲，可做事情之前也該多少先了解一下到底目的是什么吧?！?/p>

　“但……但是公……公會……從……從來……從來不……不會……”巴蘭茲雅不禁顫栗起來。盜賊公會從來不敢把帝國的國家機(jī)器作為目標(biāo)——沒有人敢于和泰伯·塞普汀作對，至少在她所知的人中從來就沒有。公會里有人接手了這個不該有的任務(wù)，糟糕的是，現(xiàn)在要她來償還這個錯誤。

　“我想，瑟里斯在沒有得到公會準(zhǔn)許的情況下接了這個任務(wù)，事實(shí)上，我想——”?，斍鹚棺屑?xì)地檢查了桌子，拉出了抽屜，從中挑出一份文件，平攤在桌面上，并將其偽造的底部除去，從夾層中取出了一張折疊的羊皮紙。那似乎是一張地圖。巴蘭茲雅想要湊上去瞧，希瑪丘斯馬上將其收走，并笑著說，“真是莽撞?。　彼沉藞D紙一眼，收起它來，將其重新放好。

　“就在剛才你還建議我應(yīng)該去了解此行的目的?！?br>　“是的，我確實(shí)建議過，”他似乎對她這樣突然而來的幽默感到有些莞爾，“不過我們得離開了，我親愛的女士。”

　他領(lǐng)著巴蘭茲雅出了門，下了樓，離開了這間房子，進(jìn)入了夜色中。除了他倆附近沒有任何人。巴蘭茲雅的目光投射進(jìn)了濃濃的陰影中，思考著是否能從他手中逃脫，或者找到什么地方躲開他之類的。

　“你一定不是在想如何逃跑的吧，是不是？對了，你想不想知道我最初想要如何處置你？”她覺得他的聲音實(shí)在是讓人傷自尊。

　“既然你提到了——那么說吧?！?/p>

　“也許你更想先知道你的朋友會有什么結(jié)果?！?/p>

　他對這個回答感到欣慰。很顯然這是他想要的答案，巴蘭茲雅想，不過這的確是事實(shí)。在她考慮起他的那些朋友時，尤其是斯圖爾，她對自己考慮的還要更多一些。

　“你會成為法定的哀傷之城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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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斍鹚菇忉屨f，這完全是他，以及泰伯·塞普汀對她的安排。哀傷之城在她離開的幾年里，一直處于軍事管制的戒嚴(yán)下，是時候?qū)?quán)力交回到平民的手里去了——當(dāng)然，在帝國的干預(yù)下，在晨風(fēng)作為帝國一個行省的前提下。

　“但是為什么我會被送到暗野城堡去？”巴蘭茲雅問道，她難以相信剛才所聽到的一切。

　“自然是為了你的安全。為什么你要跑掉呢？”

　巴蘭茲雅聳了聳肩，“我沒有任何留在那里的理由。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p>

　“那么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了。一開始我還打算把你接到帝都去呢，結(jié)果，怎么說呢，你潛逃了。或許你的命運(yùn)本該如此也必然如此吧。泰伯·塞普汀對于一切于他無用的東西都棄之不顧——你對他來說又有什么可取之處呢？”

　“我對他一無所知，對你，也是如此。”

　“那么記?。禾┎と胀∩拼笥眩瑢τ跀橙霜q如嚴(yán)酷的沙漠。”

　巴蘭茲雅咀嚼著這句話的含義。“斯圖爾對我很好，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他甚至不是盜賊公會的成員。他是來保護(hù)我的，他只是個跑腿的，他……他……”?，斍鹚褂行┎荒蜔┑?fù)]手打斷了她?！暗美?，我知道斯圖爾的一切，”他說，“包括瑟里斯也是如此?！彼麌?yán)肅地盯著她，“所以呢？你會怎樣處置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斯圖爾想要一個農(nóng)場。如果我有錢的話我會給他買一個的?！?/p>

　“很好?！彼坪跤行@訝，然而又很高興。“成交。他將擁有一座農(nóng)場。那么瑟里斯呢？”

　“他背叛了我，”巴蘭茲雅冷然說道。瑟里斯應(yīng)該如實(shí)告訴她接下這單的風(fēng)險。此外，他還將她推向敵人只顧自己逃命。這可不是什么值得善待的人，事實(shí)上也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好的，然后呢？”

　“他應(yīng)該自食其果，不是嗎？”

　“這很合理。那么你想要他受怎樣的罪？”

　巴蘭茲雅攥緊了拳頭。如果可能的話，她甚至?xí)H手將這個虎人揍的稀爛。不過，基于整件事情有了一個大的轉(zhuǎn)折，這么做似乎又不符合一個女王所應(yīng)有的行為?！坝帽拮映樗?。呃……20鞭的話會不會太多了點(diǎn)，你覺得呢？我不想給他造成永久傷害，你理解的，就是給他一個教訓(xùn)?！?/p>

　“哈，那當(dāng)然?！毕，斍鹚孤牭竭@咧嘴笑了。笑臉突然又轉(zhuǎn)為了嚴(yán)肅，“堅(jiān)決履行您的決議，我偉大的哀傷之城女王?！彪S即向她深深鞠了一躬，如此的溫文爾雅，甚至都有些夸張。

　巴蘭茲雅的內(nèi)心在歡呼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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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斍鹚沟墓⒗锎膬商炖飵缀鯖]有閑著的時候。有一個名叫德蓮妮的暗精靈女人一直在滿足著她的各種要求，盡管從她能和巴蘭茲雅同席進(jìn)餐來看，這并不像是一個仆人。她看起來也不像是?，斍鹚沟钠拮踊蚯槿?。當(dāng)巴蘭茲雅問起她來時，德蓮妮看起來被她給逗樂了。她只是說自己是將軍的雇員，負(fù)責(zé)照顧巴蘭茲雅

　在德連妮的幫助下，她弄來了幾件細(xì)致的長袍和鞋子，騎馬用的長靴，以及一些小必需品。隨后巴蘭茲雅有了自己的房間。

　?，斍鹚归_出了相當(dāng)優(yōu)惠的條件。她總能在進(jìn)餐時看見他，不過他很少談及自身，以及他在忙些什么。他親切有禮，對各種話題都十分有興趣，尤其是她所說的一切。德蓮妮也同樣如此。巴蘭茲雅認(rèn)為他們過于客氣以至于“很難去了解”，不像卡緹莎那樣可以接近。她對此感到—種奇怪的不安和失望。她第一次如此接近地與黑暗精靈交往，她原本希望能接受他們或者被他們所接受，使她有一種作為一個集體的一部分那樣的歸屬感。結(jié)果她更加想念她的諾德朋友們，卡緹莎和斯圖爾。

　當(dāng)?，斍鹚垢嬖V她第二天就要出發(fā)前往帝都時，她詢問是否能去和他們道別。

　“卡緹莎？”他問道，“好的，但是……我想我欠她一些東西。是她告訴我有個叫做貝莉的黑暗精靈女孩需要一些精靈伙伴——而且她有時女扮男裝。她顯然和盜賊公會沒什么關(guān)系，此外，盜賊公會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你的真實(shí)身份，瑟里斯除外。就是這樣了，我覺得你也不會把自己的身份泄露給那些前會友吧。不要告訴任何人，殿下。這樣的過去與帝國的女王身份不合?！?/p>

　“除了斯圖爾和瑟里斯外再也沒有人知道了，而且他們也不會說出去的?！?/p>

　“不，”他有些好奇地微笑著，“不會有更多的人知道了?！?/p>

　他似乎不知道卡緹莎知道了點(diǎn)什么。但是，他的語氣似乎暗示了什么……

　斯圖爾在他們離開的那天早晨來到了這個公寓。他們倆被安排在了一個單獨(dú)的客廳里，盡管巴蘭茲雅知道精靈們并沒有離開多遠(yuǎn)。他看起來憔悴而蒼白。短短地幾分鐘里他們沉默地相擁著。斯圖爾的肩膀在顫抖，淚水滾落他的臉頰，但是他什么話也沒有說。

　巴蘭茲雅勉強(qiáng)擠出個微笑，“那么我們都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了，不是嗎？我成了哀傷之城的女王，你也當(dāng)上了農(nóng)場主?！彼鹚氖?，真誠地、溫馨地對他笑著說，“我會給你寫信的，斯圖爾，我發(fā)誓。你也要記得給我回信?！?/p>

　斯圖爾悲傷地?fù)u了搖頭。巴蘭茲雅還想說些什么，他指了指自己張開了的嘴，發(fā)出了無法分辨的聲音。她才發(fā)現(xiàn)他的舌頭已經(jīng)被割掉了。

　巴蘭茲雅跌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
　“為什么？”她對?，斍鹚钩庳?zé)道。斯圖爾的身形已經(jīng)漸漸遠(yuǎn)離?！斑@究竟是為什么？”

　希瑪丘斯只是聳肩，“他知道的太多了。這很危險。至于他嘛，養(yǎng)養(yǎng)豬之類的又不需要舌頭?！?/p>

　巴蘭茲雅大聲向他咆哮著，突然一陣加倍的惡心，吐在了地板上。她著一邊咒罵著他。他冷冷地聽了一段時間，這期間德蓮妮一直在打掃著地板。隨后他讓她停下，否則不介意在去參見陛下的路途中堵上她的嘴。

　他們在出城的路上來到卡緹莎的房子前停下。?，斍鹚购偷律從莶]有下車。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巴蘭茲雅在敲門時感到驚懼。卡緹莎開了門，看起來沒有大礙，巴蘭茲雅正謝天謝地時注意到她明顯曾經(jīng)哭過，盡管如此她還是給了巴蘭茲雅一個熱情的擁抱。

　“你為何而哭？”巴蘭茲雅問道
　“自然是為瑟里斯，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哦，天哪，可憐的瑟里斯，他死了。”巴蘭茲雅心中發(fā)寒?！八谛懈`司令官的宅子時被抓住了，可憐的家伙，不過他也為愚蠢付出了代價哦，貝莉，就在今晨司令官下令將他五馬分尸了！”她開始了啜泣，“他要求我去看了，真悲慘，他在死前受盡了折磨，我可永遠(yuǎn)忘不了。我去找你和斯圖爾，但是沒有人知道你倆去了哪里?！彼擦艘谎郯吞m茲雅的身后，“那就是司令官了，是嗎？是希瑪丘斯。”突然卡緹莎個做出了一個奇怪的舉動。她停止了哭泣，竟然笑了起來，“你知道嗎，當(dāng)我看到他時我就知道他是最合適你巴蘭茲雅的！”卡緹莎掏出手巾擦拭著眼淚，“我向他提起了你，你知道的?！?/p>

　“是的，”巴蘭茲雅說道，“我明白?！彼鹂ň熒碾p手，誠摯地看著她說，“卡緹莎我愛你，我會想念你的。但是千萬不要和他人談起我。永遠(yuǎn)不。發(fā)誓不要說出去，尤其是?，斍鹚?。替我照顧斯圖爾。向我保證。

　卡緹莎在疑惑中將這些事承諾了下來?！柏惱?，瑟里斯被抓不會是因?yàn)槲业木壒拾?，是嗎？我從來沒向……向他提到過瑟里斯?！彼沉搜蹖④?。

　巴蘭茲雅向她保證并不是這樣的，是一個告密者向帝國護(hù)衛(wèi)揭發(fā)了瑟里斯的計(jì)劃。這或許是個謊言，但是她明顯感覺卡緹莎輕松了許多

　“哦，這多少讓我欣慰了一些，盡管我此刻根本無法感到任何欣慰。我討厭去想這些但是怎樣才能讓我無法不去想？”她靠近了一些在巴蘭茲雅耳旁輕聲說道，“希瑪丘斯很英俊，你難道不這么認(rèn)為嗎？而且很有吸引力?！?/p>

　“我不關(guān)心這些，”巴蘭茲雅干巴巴地回答，“我還從來沒想過這點(diǎn)。當(dāng)下還要考慮別的的事呢。”隨后她簡要地解釋了成為哀傷之城女王的經(jīng)歷以及即將去帝都生活一段時間?！八痹谡椅?，就是這樣了。這是陛下的指令。我只是任務(wù)的對象，一個……一個目標(biāo)而已。我不認(rèn)為他會把我當(dāng)女人看待。盡管他說我不像個男孩。”在卡緹莎的懷疑中她補(bǔ)充道?？ň熒詾榘吞m茲雅是從性的頻度和強(qiáng)度來評價一個男人的。“我對自己真的是一個女王都感到震驚。”她又補(bǔ)充道?？ň熒瘜Υ松畋硗?，這確實(shí)是令人震驚的事情，從第一眼看到巴蘭茲雅時她就壓根沒往這方面去想，于是她笑了。巴蘭茲雅也隨著笑了。她們再度擁抱，流下了眼淚告別。她此后再也沒有見過卡緹莎，以及斯圖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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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囯軍這一伙人從龐大的南門離開了裂谷城。就在出城門的那—刻，?，斍鹚馆p拍著她的肩膀，往回指了指大門，說，“我還以為你會向瑟里斯道別呢，殿下?！彼f。

　巴蘭茲雅只是怔怔地盯著城門上被尖刺穿過的頭顱。盡管已經(jīng)被鳥兒啄的不成樣子，但那張臉仿佛依然清晰可見?！拔也徽J(rèn)為他會聽到我的話了，不過我確信聽到我沒事他一定會很高興。”她說，仿佛這不是什么要緊的事，“該上路了吧，將軍，不是嗎？”

　?，斍鹚癸@然對她的冷漠有些失望，“是了，我想你從你的朋友卡緹莎那里都聽說了。”

　“你的猜測很準(zhǔn)確。她看到了處刑的過程?！卑吞m茲雅淡淡地說，她非常確信他會很快獲知他所不了解的一切。

　“她知道瑟里斯屬于盜賊公會嗎？”

　她聳了聳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像我這樣的次級成員才需要保密身份。高階成員的大名早就傳開了?！彼B皮地對他笑了，“這你也一定知道的，不是嗎，將軍？”她甜甜地說。

　不過他對此無動于衷?！八阅憔透嬖V了她你是誰，從哪里來，但是并沒有提及盜賊公會的事情?！?/p>

　“公會成員對我來說又不是什么不可以說出去的秘密。或許對于其他人來說是吧。不過卡緹莎是個非常老實(shí)的女人，如果我告訴她這些，恐怕她會看不起我。盡管一直在照顧瑟里斯，但是她只是做一些善事。我對他評價很高?！彼淅涞亩⒅?，“不管你如何看待她，但是你知道在她眼里她是怎樣看待你的嗎？她甚至希望我能夠安定下來和唯一的一個男子過上更快樂一些的生活，和我同族的一名男子，和我同族的有著優(yōu)良品質(zhì)的男子，和我同族的有著優(yōu)良品質(zhì)的能夠說出正直的話來的男子，事實(shí)上，她認(rèn)為這個人是你。”她拉緊韁繩試圖開始提速，“這是多么奇怪啊，有時候夢想成真了，但是并不是你希望的那樣，又或者說，并不是你所希望的那種方式？”

　他的回答再一次出乎她的意料，甚至讓她忘了減速。

　“是。這很奇怪?！彼沁@么回答的，他的腔調(diào)十分契合他的措辭。隨后他找了個借口就落到隊(duì)伍后面去了。

　她高仰起頭，催促她的坐騎向前，試圖作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是什么又惹到了她？并不是他說的話，完全不是。只是他說話的那種方式讓她惱怒。那種語氣讓她，巴蘭茲雅覺得她自己只是他實(shí)現(xiàn)的某個愿望。而當(dāng)她審思后又覺得這似乎不大可能。他花了數(shù)月的時間去找到她，這樣的愿望似乎是在陛下的壓力之下催促成的，毫無疑問，是的，一定就是這個原因。

　但在某種程度上，很顯然，她并不完全對他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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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著

真實(shí)的巴蘭茲雅·卷三

　頭幾天里，巴蘭茲雅對要與她的朋友分別而感到沉重而悲傷，不過到了第二周，她的心情就開始有所好轉(zhuǎn)了。盡管她比想象中更懷念有斯圖爾的陪伴，不過她已經(jīng)開始欣賞起沿途的風(fēng)光了。他們的隊(duì)伍由紅衛(wèi)騎士部隊(duì)護(hù)送，他們的高雅舉止和嚴(yán)明的紀(jì)律都讓她感到很舒服，盡管此前她一直都是和商隊(duì)為伍。當(dāng)然，她也試圖去撩撥這群騎士，不過他們都只是克制地表示對她的尊重和友善。

　為此?，斍鹚箾]少在私下場合責(zé)罵過她，稱作為一個女王應(yīng)該時刻保持王室的高貴形象。

　“你的意思是我連找樂子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她不由耍起性子質(zhì)詢道。

　“哈，當(dāng)然不是不可以，但是您找的對象不對。他們都是你的下屬。上流社會的人們就喜歡那種賢淑的調(diào)調(diào)，我的大小姐，而不是輕佻放縱。您在帝都應(yīng)當(dāng)保持純潔與謙遜?！?/p>

　巴蘭茲雅做起了鬼臉?！澳俏疫€是回暗野城堡好了。精靈風(fēng)流成性，你知道的，每個人都這么說?！?/p>

　“那么每個人都錯了，或許是吧，不過陛下——還有我——都希望您能拿出女王應(yīng)有的架子和眼光。容我提醒一句，尊貴的殿下，您在哀傷之城的王座完全不是靠血統(tǒng)，而是因?yàn)樘┎べ惼胀〉钠珢鄱玫降?。如果陛下認(rèn)為您不適合那個位子，那么您恐怕還沒上任就要被剝奪王位了。陛下所需要就是既聰明又絕對服從他的意志，并且審慎、忠于職守的人，而且偏愛純潔謙遜的女子。因此我強(qiáng)烈建議您向我們的德蓮妮學(xué)習(xí)一下如何維持您的儀態(tài)，殿下?！?/p>

　“我會為在回到暗野城堡生活感到歡呼雀躍的！”巴蘭茲雅忿忿不平地拍打著什么，一想到她要如同德蓮妮那樣性冷淡，又或是假正經(jīng)的女子一樣作態(tài)，她就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這可沒有別的選項(xiàng)，殿下。如果泰伯·賽普汀認(rèn)為您一無是處的話，恐怕他會將您和他的敵人一樣看待?！边@位將軍突然以一種陰郁的語調(diào)說道，“如果您想要安心地把腦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的話，務(wù)必處處小心謹(jǐn)慎。好了，現(xiàn)在我們讓旅途變得更輕松愉快一些，當(dāng)然不是無聊地去和那些下屬們勾勾搭搭?！?/p>

　于是他開始談?wù)撈鹚囆g(shù)、文學(xué)、戲劇、音樂，當(dāng)然還有皇家庭院里的大型舞會。巴蘭茲雅漸漸地對這些開始感興趣起來，雖然算起來這有一部分要數(shù)他的恐嚇的功勞。不過到了后來，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提出她是否能在帝都繼續(xù)魔法的學(xué)習(xí)，為此?，斍鹚狗浅Ｐ牢浚⒊兄Z他會做出安排。受此鼓舞，她又提出了向隨行的三位女騎士求教，做一些基本的練習(xí)。不過將軍對此興致不大，但他還是同意了，并強(qiáng)調(diào)只能是向女騎士討教。

　晚冬的天氣還算晴朗，但是也架不住寒冷，因此他們在被冰凍住的道路上開始加速。旅途的最后一天，已經(jīng)可以看到春天來臨的跡象了，至少堅(jiān)冰已經(jīng)開始融化，但道路反而變得泥濘。各地的人們都已經(jīng)可以聽到涓涓的流水，盡管這只是依稀可聞，不過春天的腳步聲確證無疑。而這些，就如同在歡迎他們一行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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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時分，他們終于趕到了帝都的大橋上。玫瑰色的暮光把那鮮白的大理石堆砌起來的都市中的高樓大廈映上了一層可人的粉紅。在這里一切的建筑看起來是那么宏偉，嶄新而又無瑕。驛站旁寬闊的空地上忙碌著各色各樣的族群。而當(dāng)暮色降臨時，那商店和客棧中的點(diǎn)點(diǎn)燈光，與上空開始逐一出現(xiàn)的星辰相映成趣?？梢钥吹?，在輝煌的帝都即使是小巷都被燈火照得通明?；蕦m附近，那巨型的魔法公會塔樓位于東面，西面則是一幅巨大的彩色玻璃巖窗，在幽暗的燈光下閃耀著飄忽不定的光芒。

　穿過了一座廟宇（第一神殿，當(dāng)他們一行經(jīng)過的時候?，斍鹚惯€對巴蘭茲雅稱，如果獲得了陛下的認(rèn)可，就可以如愿成為其中的一員。），?，斍鹚挂恍衼淼搅怂挥诨蕦m兩個街區(qū)外的地方的一座恢弘的大宅子。不過，如此燦爛的建筑風(fēng)格似乎并不對巴蘭茲雅的胃口：純白的墻壁與家具，暗金色的鑲邊，發(fā)著悶光的黑色大理石地板，在巴蘭茲雅看來這樣的色彩和細(xì)微之處的陰影對比讓她的眼睛生疼。

　次日清晨，在?，斍鹚购偷律從莸呐阃?，她來到了皇宮。巴蘭茲雅注意到，每一個和希瑪丘斯打招呼的人都多少帶著一些諂媚的尊敬。不過這位將軍對此是習(xí)以為常了。

　他們徑直走向了皇宮內(nèi)禁之所。清晨的陽光透過一面大窗的細(xì)小窗格涌進(jìn)這個不大的房間，滌蕩著奢華的早餐桌上擺滿的各種餐點(diǎn)。只有一個人坐在陽光沒有照到的地方享用這豐盛的早餐。當(dāng)一行人走進(jìn)這里時，他站起身子快步迎上前去，“哈，?，斍鹚闺拮钪艺\的朋友，很高興你終于回來了！”他的手簡單地，如同老朋友那樣輕拍著?，斍鹚沟募绨颍柚沽诉@位暗精靈行拜禮的動作。

　而當(dāng)泰伯·賽普汀望向巴蘭茲雅時，她回了個屈膝禮。

　“巴蘭茲雅，我們淘氣的，離家出走的孩子，還好嗎？來，讓朕自己瞧瞧。天哪，?，斍鹚梗烧婷匀?，絕對地。好你個?，斍鹚?，竟然把她藏了這么多年！哦，這里是不是太亮了，小不點(diǎn)？不介意朕去放下簾子吧？好的，讓我來吧?！彼麚]退了?，斍鹚梗瑥阶宰哌^去放下了窗簾，甚至都沒有讓仆人們來做這樣的事。“請?jiān)忞薜氖ФY，最親愛的客人們?！抟紤]的問題太多了’這樣的借口可不是好客的主人應(yīng)該說出來的話。但是不管怎么說，哈，歡迎加入朕的早餐！都來嘗嘗從黑色沼澤送來的新鮮油桃?！?/p>

　于是他們就著餐桌坐下。巴蘭茲雅不禁有些錯愕，在她的想象中，泰伯·賽普汀是一個嚴(yán)峻的，有些陰森的，孔武有力而又個頭高大的戰(zhàn)士的形象。然而眼前的這位不過是普通的身材，比起?，斍鹚苟家俗阕惆雮€頭，不過身材很結(jié)實(shí)，動作很矯健，總是帶著勝利者的微笑，閃爍著光芒——甚至灼目的——藍(lán)色的眼睛，在那已經(jīng)有了皺紋的滄桑面龐上有著一頭鮮明的白發(fā)?？雌饋硪延獠换蠖醇岸槨Ｋ蛑T人遞上了食物和飲料，然后問她了一個幾天前將軍提過的問題：為什么要離家出走？護(hù)衛(wèi)們有對她不敬嗎？

　“不，陛下，”巴蘭茲雅答復(fù)道，“事實(shí)上，沒有這回事的——雖然有時我幻想過……”此前希瑪丘斯已經(jīng)為他捏造好了一個故事，巴蘭茲雅現(xiàn)在只不過是把這個故事復(fù)述出來而已，不過她對此也是感到有些擔(dān)憂。故事的大意就是馬僮斯圖爾稱，她的那些護(hù)衛(wèi)正在給她物色一個丈夫，實(shí)際上就是要把她送到瑞哈德給什么人當(dāng)情婦。而當(dāng)一個紅衛(wèi)人真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驚慌之中她與斯圖爾一起倉皇而逃。

　泰伯·賽普汀被這個故事給吸引住了，全神貫注地聽著她作為一個商隊(duì)護(hù)衛(wèi)時的生活細(xì)節(jié)?！疤炷?，這就像是一個民謠！”他說，“阿卡托什在上，朕會讓宮廷樂師們把它譜成曲子的！女扮男裝的你的英姿該是多么迷人啊?！?/p>

　“?，斍鹚箤④娬f——”巴蘭茲雅頓了頓，似乎有些困惑，然后繼續(xù)說道，“他說——嗯，說我再怎么打扮也不會像個男孩了。我……這幾個月以來我已經(jīng)長大了。”她垂下了目光，希望這樣能表現(xiàn)出淑女的矜持。

　“他是個挑剔而又目光敏銳的人，是的，朕忠誠的朋友?，斍鹚咕褪沁@么一個人?！?/p>

　“我知道我曾經(jīng)是個瘋女孩，陛下。我懇求您的體諒，以及對我的護(hù)衛(wèi)們的原諒。其實(shí)我早就意識到了錯誤，但是我羞于就這么回家去。現(xiàn)在我并不想回暗野城堡去，陛下，我只是渴求回到晨風(fēng)——我的靈魂渴望著回到我的故鄉(xiāng)?！?/p>

　“我親愛的孩子，你是該回家了，這一點(diǎn)朕可以保證。不過也許你應(yīng)該在此和朕多待上一段時間，以面對即將委任于你的嚴(yán)肅莊嚴(yán)的使命。”

　巴蘭茲雅熱忱地凝視著他，一顆心為此雀躍不已。一切正如?，斍鹚故孪日f的那樣朝著好的一面發(fā)展。她的心中有一股暖流，感謝著他的安排，不過她還是提醒自己不要在一位帝王面前走神?！拔液軜s幸，陛下，并且我希望能為您和您建立起的偉大帝國盡自己的努力。”這聽起來就是非常老套的政治腔調(diào)，不過巴蘭茲雅的確是真心說出這番話的。她為這座輝煌的城市隨處都能體現(xiàn)出來的秩序井然感到深深地敬畏，并且為能融入其中而感到十分地興奮。當(dāng)然，她也被彬彬有禮的泰伯·賽普汀給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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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后，希瑪丘斯返回哀傷之城去處理政務(wù)，并為巴蘭茲雅的登基打點(diǎn)一切事宜——屆時他就是她的內(nèi)閣首相了。巴蘭茲雅在德蓮妮的陪伴下，在皇宮的一處套間內(nèi)住了下來。幾位宮廷教師向她傳述作為一名女王所應(yīng)具備的一切教養(yǎng)。這段時間里她對魔法的興趣更加濃厚了，而對歷史政治的學(xué)習(xí)并不怎么上心。

　偶然地，她也會在宮殿的花園中碰到泰伯·賽普汀，并且——毫無例外地，他都會禮貌地問起她的學(xué)習(xí)進(jìn)度——以及，毫無例外地呵斥著她，不過就算是對她缺乏政治和歷史方面的興趣，他也總是帶著一種寵溺的微笑。當(dāng)然，他總是很樂意親自指點(diǎn)她，無論是魔法上的，還是歷史政治方面的，他似乎總能讓事情變得有趣起來?！八麄兪钦鎸?shí)存在的人物，孩子，而不是干巴巴的事實(shí)和塵封的卷宗，”他說。

　她的閱歷在不斷地?cái)U(kuò)展著，因此他們談?wù)摰脑掝}能得以更持久、更深入、也更加頻繁。他以自己的眼光向她描述著一個團(tuán)結(jié)的泰姆瑞爾，盡管每個種族存在著分歧與差異，但是有著同樣的想法和目標(biāo)，能夠?yàn)榇俗龀鲐暙I(xiàn)并同甘共苦?！皩τ谙蛲篮玫谋娚鷣碚f，一些事物是普遍的，”他說，“正如阿卡托什教導(dǎo)我們的那樣。我們必須團(tuán)結(jié)起來共同抵御那些邪惡野蠻的——獸人啊，三眼巨魔啊，妖精啊，甚至更卑劣的生物——而不是手足相殘。”他在描述著美好的夢想時，那湛藍(lán)的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而坐在一旁愉快地聽著他的描述的巴蘭茲雅對此也頗感興趣。當(dāng)他靠近她一旁的時候，她一側(cè)的身體覺得他就好像附著著燃燒的烈焰的刀劍；而當(dāng)他們的手無意中碰到一起時，她不禁全身戰(zhàn)栗，就好像他身上充滿了雷系的魔法一樣。

　有一天，毫無預(yù)兆地，他的雙手撫上了她的臉頰，隨即輕輕地在她的嘴上印上了一吻。稍時，她退開來，對她自己的澎湃的情感感到驚訝。而他立刻道歉道，“我……朕不應(yīng)該這么做。這實(shí)在是……你是如此的美麗，天哪，如此別致的美麗?！彼乔敢獾难凵褡⒁曋?，夾雜著無助的思慕。

　她轉(zhuǎn)過身去，淚水淌落雙頰。

　“你是否對朕的無理感到憤怒？告訴我，好嗎？”

　巴蘭茲雅搖了搖頭，“我不是對您生氣，陛下。我只是……我愛你。我知道我們不該如此，但是我我控制不住——”

　“朕有一個配偶，”他說，“她是一個善良賢惠的女人，朕的兒子和繼承人的母親。朕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她撇下——盡管朕和她沒有什么精神上的共通之處——但是她執(zhí)意與朕保持著距離。朕是泰姆瑞爾最有權(quán)勢的人，然而……巴蘭茲雅啊，朕——我……我想我同樣是個孤單的人，”他站起身來，“權(quán)力！”他以一種高高在上的蔑視口吻說道，“我寧可拿它去換取青春與愛情，即使是神也攔不住我！”

?　“但是您比我所見的任何男子都要強(qiáng)壯而有活力……”

　他激烈地?fù)u著頭，“或許現(xiàn)在還是，但是我比昨天，比上一年，比上一個十年都要削弱。我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死亡的痛苦了。”

　“如果我能緩解您的苦痛，我愿意——”巴蘭茲雅伸出雙手向他走去。

　“不。我不能奪去你的貞潔。”

　“我并不是那么的……純潔……”

　“怎么可能？”皇帝的聲音突然嚴(yán)厲了起來，雙眉緊皺。

　巴蘭茲雅突然覺得口中生澀。她剛才究竟說了什么？不過說出去的話已經(jīng)沒法收回了，只能讓他知道事實(shí)了?！笆撬箞D爾，”她支吾地說，“我……我也很孤單，寂寞，又不像您一樣強(qiáng)勢。”她害羞地垂下了目光，“我……我覺得我不值得您珍惜，陛下——”

　“不，不。絕不是這樣的，巴蘭茲雅，我的巴蘭茲雅。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為帝國為哀傷之城負(fù)起責(zé)任的女王，而我會盡最大的努力支持你。但是現(xiàn)在我們——我們能否拋開這一切，分享我們的所有，和所能做的，并祈求阿卡托什原諒我們的脆弱？”

　泰伯·賽普汀伸出了他的雙臂——不需要任何語言，巴蘭茲雅主動地投入了他的懷抱中……

?

　“你這可是在火山口邊上跳舞，孩子，”德蓮妮告誡著巴蘭茲雅，后者正專注地欣賞著她的皇帝情人在一個月后送給她的燦爛如星的藍(lán)寶石指環(huán)。

　“怎么可能呢？我們彼此都很愉快，又不會傷害到對方。是?，斍鹚棺屛摇贸雠鯌?yīng)有的架子和眼光’。難道還有比他更好的人選嗎？我們都會很謹(jǐn)慎的——他在公共場合就像看待一個孩子一樣對待我的?！碧┎べ惼胀〉纳钜乖L客是通過一條皇宮里的秘道進(jìn)去的，只有很少的人有權(quán)知道——陛下本人和他最信得過的護(hù)衛(wèi)。

　“他不過利用你，把你當(dāng)作他晚餐后的甜點(diǎn)罷了。難道你就沒有注意到皇后和她的兒子對你的冷漠嗎？”

　巴蘭茲雅聳聳肩。即使是她和賽普汀沒有發(fā)展出情人關(guān)系前，她也沒指望過從皇室那里得到比俗套的、表面上的禮儀更多的東西?！澳怯衷鯓幽?？現(xiàn)在可是泰伯掌權(quán)呀?！?/p>

　“但是他的兒子是將來的掌權(quán)者。我希望你不要讓他的母親被公眾所蔑視?！?/p>

　“這可不能怪我呀，那個枯槁的老女人根本無法被她的丈夫所注意，即使是在晚餐上都沒有任何的交流?！?/p>

　“至少不應(yīng)該在公共場合談?wù)撨@些，我能求你做到的就是這些了。她是不太重要的人物，這確實(shí)——但是她的兒子很愛她，而你也不希望成為他們的敵人吧，畢竟泰伯·賽普汀的日子也不多了。我是說，”德蓮妮注意到了巴蘭茲雅的愁容，糾正著自己的措辭，“我是說人類的壽命都不長，嗯——對于我們這種長壽的種族來說是相當(dāng)短暫的。他們就像四季變遷一樣來來去去——但是他們的家庭，尤其是有權(quán)勢的那種會在相當(dāng)長的時間里有影響力。如果你想要獲得最大化的利益的話，你就必須和一個家族保持長期的良好關(guān)系。啊，這個我該怎么和你解釋呢，你是如此年輕，而人類的壽命又是如此地短暫。如果你足夠的謹(jǐn)慎而又機(jī)敏，那么也許你會和哀傷之城一起見證賽普汀王朝的衰亡——正如我是這么看著他建立起這個龐大的帝國并逐步走向繁榮一樣——這就是人類的歷史，總是潮起潮落。他們的城市和國度像春天的花朵一樣開放，卻總在夏日的驕陽下凋謝枯萎。精靈的日子可要漫長得多——他們過的一年在我們看來不過是數(shù)個小時罷了；他們的十年也就是我們的一天而已?！?/p>

　巴蘭茲雅只是笑了笑。她也聽到了不少關(guān)于她和泰伯·賽普汀的流言蜚語。那又如何呢？她喜歡受人矚目的感覺，甚至皇后和她兒子都會為她著迷。吟游詩人歌頌著她黝黑的美麗和她的迷人之處。她不僅掀起了一股潮流，而且她也墜入了愛河——就算那只是暫時的，那又如何呢？這段日子是她有記憶以來過的最愉快的，整日充滿了幸福與喜悅——當(dāng)然，到了晚上的話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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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究竟怎么了？”巴蘭茲雅感嘆道，“瞧呀，我的裙子都不合身了。我的腰圍是怎么會是，是我長胖了嗎？”巴蘭茲雅一邊對著鏡子照著她纖細(xì)的胳膊、雙腿以及無可掩飾的暴增的腰圍，一邊不滿地牢騷道。

　德蓮妮聳聳肩，“很顯然你懷上孩子了，盡管你年紀(jì)也不大。成日和人類膩在一起使得你早熟了。我想你最好和陛下談一談。最好的情況就是，如果他同意的話，你應(yīng)該直接回到哀傷之城，等待孩子的降生。”

　“獨(dú)自一人嗎？”巴蘭茲雅把雙手放在脹大起來的肚子上，眼中噙著淚水。她渴望著與她的情人分享愛的果實(shí)?！八粫敲醋龅模粫x開我的，你會看到的?！?/p>

　德蓮妮搖了搖頭。盡管她并沒有說什么，但是與往日那冷冰冰的表情不同的同情和悲傷寫在了她的臉上。

　當(dāng)夜，正當(dāng)泰伯·賽普汀到她這里來進(jìn)行“日?！钡挠臅r，巴蘭茲雅告訴了他此事。

　“有了孩子？”他顯得很震驚。應(yīng)該說是被這個消息給弄得目瞪口待?！澳愦_定嗎？不是說精靈在年輕時不會生孩子的嗎……”

　巴蘭茲雅勉強(qiáng)做出一個笑容，“我怎么知道？我從來沒——”

　“我讓我的醫(yī)師來看看?！?/p>

　一位中年的高精靈醫(yī)師，證實(shí)了巴蘭茲雅懷孕一事，這樣的事情在此前還從未發(fā)生過。他奉承地說，這正是證明了陛下年當(dāng)益壯。為此泰伯·賽普汀向他咆哮道，“這絕不允許！”他說，“朕命你做掉它?！?/p>

　“陛下，”醫(yī)師目瞪口待地看著他，“我不能——我不應(yīng)該——”

　“你一定可以的，你這個不稱職的飯桶，”皇帝咒罵道，“朕命你這么做！”

　巴蘭茲雅，此前還在因?yàn)榭謶侄康煽诖簦蝗环鲋舱玖似饋?，“不！”她叫喊道，“不！你們在說什么？”

　“孩子，”泰伯·賽普汀來到她身邊坐下，那張臉上依然洋溢著勝利者的笑容?！拔覍Υ松罡斜浮Ｕ娴?。但是這絕對不被允許。你的胎兒會成為我的兒子，和孫子的一大威脅。長痛不如短痛啊。”

　“這可是您的孩子??！”她哀號著。

　“不，現(xiàn)在或許是，但在他沒有出世之前只會是‘也許’。我不會讓他出生。我不允許?！彼f著，一邊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醫(yī)師，那個精靈開始顫抖起來。

　“陛下，這是她的孩子。精靈們很少會有孩子的。精靈的女性最多只能懷孕4次，不過那也和罕見的，甚至2次就是大多數(shù)精靈的上限了。一些只有一個孩子，甚至一個都沒有——如果打掉的話，恐怕她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之前你不也和朕說她不會懷上孩子的嗎？朕對你所做的一切預(yù)測都深表懷疑?！?/p>

　巴蘭茲雅幾乎赤裸地從床上掙扎起來，試圖跑向門外——盡管她不知道要逃到何處——她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然而她沒有成功。黑暗籠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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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陣刺痛中她醒了過來。她感到一種空虛。那里曾經(jīng)有過什么。鮮活的生命。然而現(xiàn)在，卻永遠(yuǎn)地消失了。德蓮妮為她舒緩著痛苦，清理著她雙腿間還在流淌的血跡。但是，盡管痛苦能夠緩解，那種空虛永遠(yuǎn)無法被填滿，被替代。

　皇帝送來了眾多的禮物和大束的鮮花，并且數(shù)次前來做短暫的拜訪。一開始巴蘭茲雅還會為他的到來感到高興。不過泰伯·賽普汀再也沒有在晚上出現(xiàn)過——而過了一陣她也不希望他這么做了。

　幾周后，當(dāng)她徹底復(fù)原時，德蓮妮告訴她?，斍鹚挂呀?jīng)上書讓她比計(jì)劃更早地返回哀傷之城。隨即她就被告知即刻啟程。

　她被賜予了一個適合女王的不菲的嫁妝和龐大的隨從隊(duì)伍，并且走出帝都大門前受到了精心策劃且令人影響深刻的歡送儀式。一些民眾對她的離開表示惋惜和不舍，紛紛以好言勸慰，甚至有的還激動地流下了眼淚；當(dāng)然，有些人并沒有，也不會對她的離開表示出任何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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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著　

《真實(shí)的巴蘭茲雅·卷一》————　

　https://anthus-valentine.lofter.com/post/3153c072_2b5251162

《真實(shí)的巴蘭茲雅·卷二》————

https://anthus-valentine.lofter.com/post/3153c072_2b5250225

《真實(shí)的巴蘭茲雅·卷三》————

https://anthus-valentine.lofter.com/post/3153c072_2b52514b5

《真實(shí)的巴蘭茲雅·卷四》————

https://anthus-valentine.lofter.com/post/3153c072_2b5251d0b

《真實(shí)的巴蘭茲雅·卷五》————

https://anthus-valentine.lofter.com/post/3153c072_2b525211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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