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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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咬著牙死死撐住，才沒有讓自己直接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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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幾口，把破碎的衣料塞進嘴里，然后抬起右手，握住墻上的匕首，閉上眼靜默幾秒后狠狠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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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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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那瞬間的劇烈疼痛還是讓艾維痛呼出聲，呻/吟自她口中漏出，身體痙攣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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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瞬間，還在與雷蒙德幾人纏斗的利威爾便注意到了她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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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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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立馬轉(zhuǎn)向她的方向，眼神中布滿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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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轉(zhuǎn)頭的零點幾秒時間，就被雷蒙德抓住空檔，一棍子砸在了利威爾的膝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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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痛哼一聲半跪在地，雷蒙德正準(zhǔn)備再砸一棍的時候，利威爾的手一把握住立體機動裝置的刀柄，把繩索直接打進了巷尾的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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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瞬間，利威爾便側(cè)身隨著瓦斯的噴射彈了出去，雷蒙德一棍砸了個空，利威爾直街橫著踩在了艾維身邊的墻上，他的黑色西裝在空中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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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射的力量全部壓在膝蓋，利威爾悶哼出聲，他咬牙忍住，穩(wěn)穩(wěn)地落地，把艾維護進了懷里，轉(zhuǎn)頭死死瞪著雷蒙德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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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放他走，實在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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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艾維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她的血要是再止不住……利威爾不敢再想下去，他隱在黑暗里的手，調(diào)好了槍頭的角度，準(zhǔn)備隨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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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慢慢逼近，利威爾剛準(zhǔn)備按下把手，小巷外突然傳來劇烈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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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抬頭看去，小巷的出口處隱隱有火光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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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瞬間，火光處便傳來了震天的喊聲：“在這里！那群混蛋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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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不知有多少人應(yīng)和呼喊，接著，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接踵而至，那動靜，幾乎要踩塌這里的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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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轉(zhuǎn)過身去，驚恐地看到出口處猛地涌進幾十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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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個個手拿鋼刀火把，甚至還有人帶了火/銃！其中有幾個還穿著剛剛婚禮上的黑色正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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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穆與血腥氣完美地交織著，黑暗與血紅本該牢牢地黏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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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頭的從人群中站出來，拿著長刀指著雷蒙德，“你們這群混賬！殺了特拉維斯，殺了他無辜的妻子，還有我的兩個兄弟，你們知道什么是血債血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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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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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雷蒙德背后的利威爾，趕緊朝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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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脫下已經(jīng)刮破的西裝外套，蓋在衣衫不整的艾維身上，將她抱起，兩人飛落到了諾頓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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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你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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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背對著所有人，靜靜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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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像是按下了開關(guān)，所有人開始高舉火把大聲吶喊，把小巷震得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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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放心交給我們吧，利威爾！我們會為他們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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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三人臉上露出了與剛才的得色完全不一樣的表情，這大概就是恐懼吧。他們開始羨慕早早死去的另外三人，至少他們不用看到這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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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拿著僅剩的武器，顫抖著往后退去，那里，也只有一堵高墻在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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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來嘗嘗我們的怒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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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沖了上去，一瞬間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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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沒有回頭看，他相信這些人會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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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最重要的，他看了看懷里昏迷不醒的艾維，得先送她上醫(y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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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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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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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白褂的老大夫站在利威爾身前，唾沫橫飛地教訓(xùn)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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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十歲的小女娃娃，能受得了這樣的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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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臉色不善地側(cè)頭站在病床邊，仿佛隨時要暴起卻還是認(rèn)真地聆聽教誨，不敢有所反駁。只敢默默往后退了兩步，遠(yuǎn)離唾沫的攻擊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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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你給我到外面站著去，好好反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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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一聲不吭地抬腳走了出去，關(guān)上門后一拳砸在了門外的墻壁上，墻壁轟得一聲被他砸了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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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個人啊……”這位住在西區(qū)的，年近六十的勞倫斯大夫也算是看著利威爾和艾維長大的了。從小，他們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都會跑來這里治療，而他最看不得小孩這么作賤自己的身體，但偏偏這倆刺頭一天到晚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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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怪不得他要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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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防止利威爾把他的醫(yī)館拆了，一邊給昏迷的艾維喂下麻醉的罌/粟花奶，做好準(zhǔn)備后就開始手術(shù)縫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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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在外面焦急不安地等了兩三個小時，幾乎要把地板磨平了，房門才唰得一聲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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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抬頭看過去，眉頭緊緊皺著，眼里的緊張都要漫出來了，卻還是不敢開口詢問，只是死盯著勞倫斯，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些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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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敢打賭，這時只要他擺出悲傷的表情，利威爾這小子一定會舉著刀沖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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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收收你那可怕的表情，別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樣子?！眲趥愃钩栕呷?，“小丫頭沒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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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能明顯感覺到利威爾松了口氣，不再緊繃著身體，他慢慢靠在了墻邊，滑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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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影遮蓋住了利威爾，利威爾抬頭，瞇著眼睛看他，一副“你沒事別在我面前瞎晃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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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蹲下，把手里酒精繃帶拿給了利威爾，“喏，剛剛砸那一下手挺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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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的眼神開始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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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用你那嚇人的眼光盯著我，我不吃你那套！”勞倫斯拍拍屁股站起身，“自己處理好，等會進來，我給你看看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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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往回走一邊嘆氣，話自空中飄來，“別小小年紀(jì)就殘廢嘍，以后還得靠小丫頭養(yǎng)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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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得一聲巨響，勞倫斯都不用回頭看，就知道利威爾的手鐵定又多了點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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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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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你不要掉以輕心，小丫頭還沒度過危險期，她得在這躺上一個禮拜我才能讓她回去！”勞倫斯大夫手里的筆不停歇，刷刷刷地寫了張藥方，“去，把這些藥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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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一把扯過藥方，腿剛抬起，又被勞倫斯一把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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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你坐著，就……陪陪小丫頭吧，藥我去買?！眲趥愃鼓没厮幏?，披上外套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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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輕捏眉心，他甚至不用回頭看就知道，艾維此時臉上是怎樣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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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哈……”艾維果然沒忍住瘋狂大笑，結(jié)果扯到肚子上的傷口，瞬間笑不出來了，眼淚狂飆，“哎呀呀呀疼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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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翻了個白眼，起身把她按回床上，塞好被子，又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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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身殘志堅，即使人被塞在這被子里無法動彈，但奈何她還有張嘴，“利，多少年了，你和勞倫斯大夫怎么還是這么不對盤，你不怕他給你下毒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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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抓過桌上的蘋果塞進她喋喋不休的嘴巴，“閉嘴吧，嘰嘰歪歪的老太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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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右手拿著蘋果啃了起來，呱唧呱唧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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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這么好吃嗎？滿臉鄙夷的利威爾其實心里想的是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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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你的腿怎么樣了？”艾維熟練地把蘋果核遞給利威爾，利威爾又嫌棄地捏著柄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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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勞你費心?！崩杽e扭地轉(zhuǎn)過頭去看門外，“管好你自己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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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撅起嘴，故意把腳從被子里伸出來，在他眼皮子底下晃，“可是我的腿好得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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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的臉又黑了一層，奈何他現(xiàn)在不能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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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下自己蠢蠢/欲/動的雙手，起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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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別走呀！”艾維起身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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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斜了她一眼后，她又乖乖躺回去，自己掖好被角，只露一顆腦袋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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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去呀?！彼奈娜跞蹰_口，眼角似乎要泛出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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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最受不了她裝可憐的樣子，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從襯衫口袋里抽出了那朵已經(jīng)被壓得有些變形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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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特拉維斯?！崩柾@朵枯萎的玫瑰，它再沒有那時的鮮艷，“還有其他死去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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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看著利威爾寂寥的背影離去，想出口安慰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有些心結(jié)只能由他自己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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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離開之后，艾維就抬頭望著頭頂?shù)牡鯚舭l(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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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殺死雷蒙德和薩里的酬金，利威爾已經(jīng)替她拿回來了，他什么也沒問，倒是讓艾維有些心慌。她把其中一大半都給了利威爾，讓他分給其他人。剩下的錢，把這次的醫(yī)藥費付了也就用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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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這一點沒賺還平白多一生傷，真是不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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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心里的小算盤打得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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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反正那兩個人是要死的，就當(dāng)幫了利威爾一個忙吧。這樣一想，似乎還很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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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又快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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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個禮拜，利威爾一有空就會出現(xiàn)在醫(yī)館，給艾維帶來新鮮的蘋果。最后被勞倫斯大夫以影響病人和他的休息為理由趕回家去，不然他都要住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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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熬完一個禮拜，勞倫斯趕緊像送瘟神一樣送走了艾維這個聒噪的煩人精，還有買一送一的利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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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利你不用背我，我自己可以走！”艾維躲到一邊，左手不小心撐在床上，疼得她嘶力一聲。利威爾無法，只能半扶半抱地把她領(lǐng)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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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的腿走路還有些一瘸一拐，除了被雷蒙德砸了一棍之外，也有過度使用立體機動裝置的原因，那東西的支撐點全在腰和腿上，他的腿大概早就有些磨損了，于是艾維警告他至少一個月不能碰那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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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對此很不滿意，但也沒有再去碰那個裝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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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扶著艾維回到家，把她安置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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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臭小鬼?！崩栒驹诖策呏v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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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卑S覺得自己并沒有做什么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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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xiàn)在真的是個‘臭’小鬼了?！崩柋П?，手指在手臂上輕點，這是他思考的姿勢，“你有一個禮拜沒有洗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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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一個激靈，她早就把這事給忘了?！鞍。@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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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勞倫斯大夫前幾天有拿濕毛巾給她擦過身子，她便一下子理直氣壯起來，“哪有，前兩天我才剛洗過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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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盯著她那即將變成塊狀的頭發(fā)，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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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臉有些紅了，“這個，頭發(fā)……那我沒辦法嘛，我的手不能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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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嘆了口氣，把剛躺下的艾維又打橫抱起，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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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頭往后仰去，利威爾拿了個高腳凳，在臉盆里放了熱水，試過水溫后，把艾維的后腦勺放在了熱水里，慢慢地拿水把頭發(fā)潤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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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握刀殺戮嗜血的手，此時動作卻放得很輕柔，修長的指根在艾維的發(fā)絲間穿梭，指腹緩緩地揉搓著艾維的頭皮，力道剛剛好，一下一下刺激著穴位，溫度略高的水沖刷過肌膚，艾維舒服得沒忍住輕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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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的動作一停，艾維趕忙捂住了嘴，尷尬地?zé)o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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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停了一會，把洗發(fā)劑在手中拿水潤開，慢慢在艾維的發(fā)絲中搓出泡沫。艾維的頭發(fā)小時候和他差不多黑，仔細(xì)看的話是深褐色的，現(xiàn)在越長大越淺，變成了棕色。眼珠子也是，小時候明明是黑的，現(xiàn)在又變成了琥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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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是只掉色的兔子，利威爾捧著她小小的腦袋，搓著泡泡光明正大地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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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你都洗了二十分鐘了，還沒好嘛。”艾維忍不住出聲提醒，她甚至懷疑自己已經(jīng)被洗禿了。雖然利威爾給她洗頭這種事，八百年都求不到一次，但是她一直仰著脖子都快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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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一愣，接著像是被按了加速鍵一樣，飛快把她的泡沫沖掉，再拿清水沖洗一遍后拿毛巾給她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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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又拆下毛巾，拿右手慢慢擦著頭發(fā)，她不解地看著黑臉的利威爾，她難道又說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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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憐兮兮蹲坐在小板凳上看著他的樣子，讓利威爾不得不停下腳步，朝她走去，一把奪過毛巾，按在她頭上兇狠地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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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利威爾！你能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啊！”艾維吱呀亂叫，四處躲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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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被利威爾制服，按在小板凳上，艾維認(rèn)命地被他搓成了個蓬松的獅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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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無可戀的艾維背后，利威爾看著自己的作品，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是他自己都看不到的溫柔，語氣卻還是兇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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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做夢比較實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