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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戰(zhàn)錘高崔克與菲利克斯系列Slayer第十章翻譯

2019-12-07 20:00 作者:伯格曼啤酒館  | 我要投稿

第十章:Unstoppable

原作者:David Guymer

譯者:伯格曼啤酒館


“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菲利克斯終于呼出了口氣,他把脖子盡量往后伸,呆呆地望著空中的龐然大物,它像被魚叉捕獲的鯨魚一樣,被纜索固定在空中。

那是一艘飛艇!

夜幕漆黑,菲利克斯只能勉強看出來飛艇的輪廓,它由引航燈的點點光芒所勾勒出來。但菲利克斯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艘新飛艇和之前的那一艘一樣巨大。也許會有點擁擠,但毫無疑問,它能夠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帶上去任何地方。他的腦子在思考著,想象著有了飛艇之后的各種可能;飛往米登海姆將只是一個開始,他們可以在空中向還在圍攻米登海姆的混沌軍隊投擲炸彈,利用飛艇驚人的速度和航程,他們可以從世界各地運送物資,或在陸地上搜尋幸存者,使得戰(zhàn)火中的帝國再次團結起來?,F(xiàn)在,正如虔誠者馬格努斯在普拉格的事跡被后世所傳頌一樣,也許在兩百年后,馬拉凱和他的飛艇也會變成家喻戶曉的故事。雖然只是一艘飛艇,卻給了菲利克斯巨大的希望。

玻璃舷窗的鋼圈上、風琴炮的炮管和旋翼葉片上的導航燈在閃閃發(fā)光,哦,原來是這些東西讓他隱約聽到了風中的嗡嗡聲。他發(fā)現(xiàn)懸掛在氣囊下邊的船體部分里仍有一些空隙,以他的經驗來看,飛艇似乎還沒有完工,但對菲利克斯來說,它看起來已經足夠令人贊嘆了。

“了不起,你重建了格朗尼之魂號?!?/p>

“我現(xiàn)在叫它‘不可阻擋號(Unstoppable......馬拉凱你就不記得立flag的下場了嗎......)’,”馬拉凱說著,邁著笨拙的步子走過狂風呼嘯的城垛,一直走到一座巨型的鐵塔旁,滑輪和纜索被安裝在了腳手架上,連接著一對垂直向上的平行滑軌,馬拉凱在這精妙的裝置旁停下了步伐,大風吹塌了他的雞冠頭,吹皺了他的高領大衣?!拔乙恢毕脒@樣叫它,現(xiàn)在沒人阻止我這樣做了,因為這完全是我一個人的創(chuàng)造?!?br/>

“你飛艇上還有洞吶?!备叽蘅顺靶Φ?,

“不是跟你說過它還沒弄好嗎?你個蠢貨?!?/p>

“你是從哪兒弄這么多氣體來填充氣囊的?”菲利克斯在高崔克想要回敬時插了一句,“不是說這氣體很難獲得嗎?我記得你之前幾乎是打造了一整座工廠小鎮(zhèn)來生產那氣體?!?/p>

“你說得對,朋友,這是個很合理的質疑。”

馬拉凱狠狠地瞪了高崔克一眼,后者哼了一聲,轉過身去?!罢f出來你可能不信,這舊礦井里全都是這氣體,我們直接抽出來用就完事了?!?/p>

“那燃料呢?”高崔克說,矮人雙手交叉著在踱步,獨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菲利克斯覺得高崔克得把腦子里的疑問都給問清楚了才消停?!斑@山里啥也沒有,沒有金子,沒有鐵,也沒有煤礦?!?/p>

"我們用的東西都是從希爾瓦尼亞帶過來的,但你說得對,水箱里剩的黑水不多了,風向正常的話,基本足夠讓我們抵達卡拉茲·卡拉克?!?/p>

“原來你們要去永恒峰?”菲利克斯說著,感到自己的興奮逐漸消失,他天真地以為馬拉凱會帶他們去北方,而他覺得飛艇能無私地幫助自己的人民?,F(xiàn)在看來,毫無疑問,前往矮人的首都確實更有希望。如果說有什么東西有資格自稱堅不可摧的話,那就是永恒峰。

菲利克斯想了一會兒,讓馬拉凱把他們都帶走。毫無疑問,在那里會比米登海姆更安全,但如果麥克斯的話可信,那么斯卡文鼠人將會是那里最大的威脅。

他嘆了口氣。沒有任何意義。就算他能找到殺了他父親的那只老鼠,那又能怎樣呢?

不,他很清楚自己要去的是哪。

他一做出這個決定,呼吸就輕松了一些,仿佛肩上的重擔已經卸下。

他覺得自己已經通過了某種考驗一樣。

“那是曾要去的地方?!备叽蘅嘶厣砜粗R拉凱,握緊手臂,直到胸部和頸部的肌肉鼓起,肩膀上的槍傷滲出了血?!艾F(xiàn)在,我們要去米登海姆?!?/p>

“我們可以等飛艇造好了再慢慢爭論?!瘪R拉凱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對方冷酷的目光。“在那之前都是白扯。”

工程師把手伸到他身后,拉動了機械裝置的一個杠桿,接著,從腳手架頂上發(fā)出了一聲嘶嘶的蒸汽,一聲金屬的哀號,一個小鐵籠子從垂直的軌道上飛馳而下,在即將抵達地面時減慢了速度,發(fā)出了一聲像是嘆息的聲音,然后穩(wěn)穩(wěn)著陸。蒸汽從制動裝置中噴涌而出,在他拉動鐵籠的金屬門把時,白霧沒過了馬拉凱的膝蓋,然后他轉向了菲利克斯。

“你應該想要上去看看它,看在昔日時光的份上?!?/p>

菲利克斯不知道該說什么??吹斤w艇就像與一位老朋友重聚,飛艇的每一處似曾相識的地方都會讓他倍感驚喜,事實上,他羞于承認這一點。馬拉凱把他的沉默看作是同意,然后轉向麥克斯,麥克斯點了一下頭,最后才轉向高崔克,不出意料,他咕噥著,搖了搖頭。

“它看起來就跟之前一樣,我想我就不上去了,得去看看我所謂的記述者要干啥。屠夫碰了碰受傷的肩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拔疫€要看看這個該怎么處理?!彼麣鈶嵉刂钢约旱膫谘a充說。

“真對不起?!瘪R凱松說,聽起來幾乎是真心悔悟。

高崔克露出了他發(fā)黃的牙齒?!跋麓?,你應該瞄低一點?!?/p>

“我覺得你得好好休息一下,”菲利克斯說,自己看看空艇之后也得找個地方睡覺?!拔也挥浀蒙洗慰匆娔汩]上眼睛是什么時候了。”

“沒事,還有時間睡覺。”?

“足夠多的時間”。



電梯的上升速度明顯比下降時慢多了,菲利克斯想,這玩意兒是真的智能,到底是什么讓這東西能夠感應到人的存在從而調整電梯速度的呢?但是隨著高度不斷升高,籠子在空中搖搖晃晃,下面的城塞變得看不見時,他再沒了想法,而是一心牢牢地抓住了鐵桿。

“真令人愉快,”麥克斯說,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

“你感到無聊了嗎?”馬拉凱在嘈雜的風聲中喊道。

菲利克斯倒是不會覺得無聊,他曾在地面上和地下都坐過類似的電梯設備,這種技術在矮人的礦井里司空見慣,但是他認為乘坐的過程絕對不無聊。菲利克斯站在電梯的一側,看著空中的飛艇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直到他終于看清了氣囊下方懸掛著的船體。他們的電梯終于抵達了飛艇上的腳手架,馬拉凱偉大的杰作一覽無余。

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音,菲利克斯的視野里充滿了蒸汽,蒸汽從軌道末端一排旋轉的車輪和電梯里噴出,電梯減速時,菲利克斯的心猛地一跳。隨著一聲——他猜想——讓人放心的“砰”的一聲,電梯停止了移動,馬拉凱拉打開了籠子另外一邊的門。

菲利克斯是最后一個出電梯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踩在了一塊搖搖晃晃的木板上,然后他后悔為什么自己要往下看。胃里開始翻江倒海,他忍住蹲下去抓住木板的沖動,他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他離地面這么遠,努力說服自己曾乘坐格朗尼之魂號,在更高的山脈上航行。但是他現(xiàn)在能夠把下面看得更加清楚,這讓他覺得比以前要高得多。

菲利克斯希望他的肚子能平靜下來,胳膊和腿能停止顫抖,他跟在馬拉凱和麥克斯的后面,來到支架的邊緣,那里又是一根細長的木板直接通往一扇大門,木板被兩側的銅環(huán)纏繞并固定在了支柱上,他覺得這起碼讓他看上去挺結實。他看著馬拉凱像山羊一樣跳過去,矮人的體重讓木板吱吱作響,甚是嚇人,但是麥克斯毫不擔心,他順著木板輕盈地劃了過去。菲利克斯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他記起了不要往下看,他伸出雙臂保持平衡,幾乎是跑過去,抓住了馬拉凱的手臂。

“歡迎上船!”馬拉凱喊道,這時菲利克斯謹慎地走上鐵甲板,環(huán)顧著身處的小登機艙。

一束白光從天花板的一個固定點射出,照亮了船體的金屬鉚釘和金屬板。船體被打磨地锃光瓦亮,菲利克斯甚至可以從拋光的金屬板上看出自己模糊的身影。他懊喪地撓了撓灰白的胡子,轉了一圈,才走到通向船艙內部的圓形艙口。艙口的門是實心鋼做的,不像普通的門,它需要轉動門上的動力輪,然后等待門鎖自動開啟。菲利克斯對此類機械設計的邏輯一竅不通,他知道矮人的潛水器上也有類似的設計,也許對于矮人來說有某種實用之處吧。

菲利克斯看了一眼馬拉凱,然后他伸出手抓住了輪盤,心砰砰直跳,摸著光滑的金屬輪,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在轉動輪盤打開艙門,會驚喜地發(fā)現(xiàn)尤莉卡和斯諾里以及其他人都在門那邊等待著他,他笑了。在飛艇正式出發(fā)之前,他會和高崔克,斯諾里一起下到船艙去痛飲一番。他嘆了口氣,喉嚨有些哽咽。他沒有料到,以前那些驚險而恐怖的冒險,在現(xiàn)在的日子里看來卻是最美好的記憶。他現(xiàn)在甚至想念與尤莉卡的爭吵,想念喝的酩酊大醉的斯諾里,想念高崔克。高崔克還在他身邊,但他想念的是那個曾經的老朋友。

馬拉凱伸手繞過他,輕輕向下拉了一下輪盤,讓它旋轉起來?!拔襾韼湍阋话?,看起來你的手有點僵硬了?!彼f著,捏了捏菲利克斯的肩膀。馬拉凱雖是一名屠夫,但他卻很能理解他人。

‘是的,估計下次就會習慣了?!?/p>

“哈!你們倆想先參觀哪里?”



矮人們的醫(yī)務室是城堡里最繁忙的地方,處理著各種戰(zhàn)斗中受的輕傷,還有工作的時候受的割傷、燙傷和擦傷,這些似乎都是這里工人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一個被部分遮擋起來的角落后面,一位面容粗糙的長者嘴里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斗,留著長長的灰色胡須,正聚精會神地縫合一位戰(zhàn)士手臂上的傷口。一個年輕的矮人站在他身后,手里拿著一塊濕布和一壺半空的啤酒,時刻準備遞東西。在其他地方,矮人們忙忙碌碌,穿著沾滿血跡的皮圍裙和手套,端著看起來像是刑具的托盤。一個臉色特別陰沉的矮人把一桶惡心的血水倒在地板上的排水溝里,房子里充滿了呻吟的聲音,人類戰(zhàn)士昏迷不醒地躺在桌子上,而矮人則堅忍地坐在長凳上,或者干脆就站著,忍受著只有矮人才能挺住的傷勢。

看著傷殘的士兵們接受著治療,古斯塔夫也開始慢慢地把手上已經發(fā)臭的繃帶解開。一股酸牛奶的味道隨著繃帶解開而蔓延,早就應該更換繃帶了,但他沒有那么講究,自己也不是醫(yī)師,此外,他們攜帶的東西里邊也沒有足夠的干凈繃帶可用。他只能安慰著自己,手不會有事的,腐爛死去的味道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一位老嫗告訴過我得干凈利落,一口氣把它解開。”科亞正靠著一張矮桌子上,上面放著一盤難以形容的食物和肉汁,還有一杯更糟糕的東西。

“我打賭那老嫗就只跟你說過這一句。”古斯塔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科亞咧嘴一笑,揉著自己的肋骨——肋骨處有淤青,但在被矮人的盾牌打中后所幸沒有任何斷裂(之前矮人應該把他們誤當成那群變異怪物了)——然后他在凳子上不舒服地挪動著,這椅子是專門為矮人設計的。“我懂七種語言,古斯塔夫朋友,在戈羅邁德尼山脈的北面,還居住著不少的民族,我在那邊還有不止一個妻子?!彼K于停止了挪動,聳了聳肩,“結冰的海上冬天可真漫長,不是嗎?”

“你結過不止一次婚?”古斯塔夫對這位來自北方的部落居民所說的話并不是很驚訝,他要是說庫爾干語,在古斯塔夫看來,也就相當于是一個庫爾干人。他知道這位基斯里夫人曾是一位驕傲的翼騎兵,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獵人。他在腦海中想象著身著華麗琥珀黑玉盔甲的騎士,披著獸皮,三角彩旗在他們的騎槍上飄揚著,背上則插著標志性的羽毛。古斯塔夫很難將眼前這位衣衫襤褸的無賴跟腦海里的騎士們聯(lián)系在一起。

“妻子不是馬?!笨苼喡栔纭?/p>

“馬對你們就這么有意義嗎?”

“如果你是基斯里夫人,是的?!?/p>

最后一層繃帶粘糊糊地脫落了,當古斯塔夫把它扯開時,受傷的肉皮還粘在最后一層布上。他皺起鼻子,痛苦地完全扯開繃帶,手上的皮肉依舊猩紅,皮膚上有斑駁但部分愈合的水皰。他不由得感嘆;自己在基斯里夫經歷了那么多,尤莉卡都沒能活下來,自己卻幸運地逃了出來。而現(xiàn)在卻因為一把失火的手槍讓他深感命運對自己的嘲弄。

科亞把桌上的那碗東西推給了古斯塔夫,“那個給我這碗東西的矮人說,這個有利于身體的恢復和補充營養(yǎng)。”他做了一個把勺子舀到嘴前的動作,“吃吧?!?br/>

古斯塔夫看了看碗里濃稠的燉肉,看著漂浮著的肉塊,他頓時聯(lián)想到了尸體。他轉向旁邊的一個一只手綁著繃帶的矮人,正津津有味地吃著自己碗里的肉。矮人發(fā)現(xiàn)古斯塔夫的眼神,他砸吧了嘴,說了句“嘗起來像雞肉?!?/p>

“我相信你?!闭f著,把碗推回給了科亞。

基斯里夫人用手指沾了沾肉湯,吮吸了一下,然后拿起了勺子。

“這時候來一杯淡啤酒豈不美哉?”

古斯塔夫不再理睬他,他現(xiàn)在嘗試著將將手指握緊,水泡開始破裂,盡量將手上的死皮給扯掉,直到痛的不能再扯,他不得不暫時休息一下。他現(xiàn)在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再拿起劍來。

“我舅舅跟我用的都是同一支火槍,但偏偏就是我的手遭殃了呢?”

“那你想你倆都受傷嗎?”

“當然不是?!?/p>

基斯里夫人擦了擦嘴,“沒關系,你以為我不想那個拿斧子的矮人遭殃嗎?”

“這不一樣。跟著高崔克如同跟一只馬鷲綁在一起一樣?!?/p>

“現(xiàn)在的你有如騎在一匹快馬上,但你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你知道,騎馬的人都得帶著韁繩和馬鐙,而我們呢?”他舉起了勺子,“我們只能祈求熊神厄森(Ursun)保佑,希望我們的命運能夠跟隨著那些被祝福過的人?!?/p>

“我不跟隨任何人?!惫潘顾蜞卣f,他希望自己的手指能夠自然地伸展,以表示對命運的不從。“不像你,我可以隨時離開。”

“那就離開?!?/p>

古斯塔夫剛想開口說話,但又打住了。他可以選擇不跟隨他舅舅,當然可以,但是之后呢?他已經和幾個連隊的中士討論了向艾維海姆進發(fā)的想法——有個應急計劃是有意義的——但是前提是在他們沒有往反方向走了數(shù)日而且還被一群混沌尾隨。它對他來說仍然是一個有意義的目的地,艾維海姆是南方最大的城市,遠離從北部和東部來的混沌軍隊。他知道很多人私下里和他想的一樣,但他們太執(zhí)著于菲利克斯·耶格爾這位拯救了他們的英雄而不愿意離開他,而古斯塔夫也不愿獨自踏上旅程。但他告訴自己,如果他愿意,他仍舊可以選擇離開。

科亞咧嘴而笑,讓古斯塔夫覺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古斯塔夫正對著基斯里夫人背后的門,這時高崔克跺著腳走進了醫(yī)務室。一名護理員在門口檢查著他,他朝護理員哼了一聲,緩慢但很堅決地推開了護理員,這樣他就可以用他那只好斗的眼睛掃視整個房間了,當屠夫朝他們走去時,古斯塔夫挺直了身板。

“其實沒那么糟糕?!笨苼喞^續(xù)說?!爸辽俨粫窀叽蘅四菢诱炜陬^上說著自己的末日,卻殺了自己的好朋友還有我的好朋友,然后破天荒地決定一路回阿爾道夫去?!?/p>

屠夫逼近科亞的背部時,古斯塔夫睜大了眼睛,高崔克那被子彈擊傷的肩膀幾乎是基斯里夫人的三倍寬,頭頂?shù)碾u冠頭也耷拉了下來。他那只獨眼,血絲密布,正看著科亞的后腦。

科亞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他向古斯塔夫使了個眼色,咧嘴一笑?!爱斎?,這并不是說我忘恩負義。在平原上享受著自由的那些年里,我一直希望看到帝國境內那無盡的森林。”

古斯塔夫驚訝地發(fā)現(xiàn),屠夫并沒有直接朝科亞的臉上來上一拳。他并不像他舅舅和科亞那樣熟悉高崔克,但他讀過他舅舅的日記。

“我看你這是在讓自己閑著沒事干?!备叽蘅说吐暵裨怪?,他的聲音聽起來既不像輕微的醉酒也不是極度的疲勞。

科亞拖著腳步挪了幾步,把他的啤酒杯推給了桌子對面的屠夫。但高崔克依舊站著,一動不動。

“你對機器了解多少,人類?”

“幾乎不了解,” 科亞說,臉上的笑容變得嚴肅起來。“我不喜歡依賴那些我不能自己修理或者我必須重建的東西。”

當矮人的目光轉向他時,古斯塔夫退縮了,“我?完全不懂?!?/p>

帶著失望的咕噥聲,高崔克低頭看著桌子?!斑@兒的高級工程師是誰?”

坐在古斯塔夫旁邊的矮人放下碗,用自己手上裹得繃帶輕輕擦了擦胡子?!澳闶钦l?”

“別管我是誰,我能幫忙。只要能盡快前往米登海姆,那我愿意在這待上一周來幫你們,我不得不說,馬拉凱太松懈了,以及你們太懶了,” 他盯著那個斷了胳膊的矮人。“你們能用得上我來填補你們的休息時間?!?/p>

“那么,你曾經是工程師?”矮人咕噥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高崔克威脅地說。

“沒,沒什么。”矮人說,一邊用眼神向古斯塔夫和科亞求救,但倆人裝作不認識,所幸高崔克沒有錘他,于是他說,“我相信我們可以安排一下?!?/p>

“現(xiàn)在,”高崔克咆哮著,一旁的矮人嚇得腿腳發(fā)抖。然后,高崔克抓住科亞的頸背,把他從桌子上給提了起來?!皾L起來,去干活!如果你能拿得動勺子,那么你就能拿得動油漆刷。你想去看看米登海姆嗎?”

古斯塔夫急忙站起身來,在高崔克的威脅下,他的手突然感覺好多了。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菲利克斯走過了一段鋼鐵長廊,這是一段令人眼花繚亂的旅程,堪比剛才的電梯。一切都和他記憶中的一樣,他甚至可以在腦海中想象自己走過每一段長廊,路過的每一個螺栓和鉚釘都是往昔的記憶,每一個房間都讓菲利克斯想起了從前的時光。這并不是說飛艇的內部和以前完全一樣,很大一部分顯然還沒有完工,有些走廊還堆積著還未鍍過的墻壁上延伸出來的一堆松散的電纜,其他地方則還有從天花板上傾斜下來的銅制葉片,但菲利克斯覺得只是一些小瑕疵罷了。

馬拉凱把他們帶到了艦橋室,菲利克斯在各種按鈕,儀表盤以及在墻上排列的黃銅圓頭操縱桿撫摸著,然后又坐在了艦長的指揮椅上,轉動著,接著他跳了起來,一步走到前面玩弄起了飛艇的航舵,并透過前面的巨型觀景窗臺眺望著外邊漆黑天空下的山脈。麥克斯則只是將周圍環(huán)顧了一遍,就又陷入了自己難以捉摸的冥想之中。

下一步他們參觀了引擎室,臉上全是污漬的工程師們四處走動,仿佛馬拉凱和其他人根本不在那里,巨型活塞、蒸汽鍋爐以及發(fā)動機無休止的隆隆嘈雜聲中,他們打著手勢相互交流。地板在腳下顫抖,菲利克斯幾乎能看到墻壁之間的空氣在震動。馬拉凱用拇指朝他們來的方向一指,帶著他們往前走。

下層甲板則是由幾個瞭望炮臺組成,麥克斯在走廊上等待,而菲利克斯忍受著金屬磨光劑和油的味道,探頭看了看炮臺的內部;每一個炮臺的內部都配備了一座風琴炮,他們被固定在一個可以使用腳蹬轉動的平臺上,菲利克斯苦笑著,頓時腦海里涌現(xiàn)了一只巨大的紅龍掠過飛艇的船體,幾十座這樣的炮臺一同開火的場景。

船體尾部是機庫,跨越了幾個甲板層的高度,里面裝滿了部分拆卸的旋翼機。機庫的機架上都有一種奇怪的熒光金屬,菲利克斯搖了搖頭,感嘆著矮人們的聰明狡猾,有了熒光標記,即使是在黑暗中他們也能找到自己的旋翼機。但這些旋翼機都被拆卸了,菲利克斯認為大概是都被用在飛艇上了吧。他在臨走之前拍了拍其中一架的機身,對其犧牲表示感謝。

他們走過食堂,菲利克斯認為自己看到了他以前住的地方。雖然看上去是還未完工的樣子。他很難確定,然后他回憶起以前的飛艇上這一層只有三個房間,那么他基本確信那一間是他的了。他在門口徘徊,回憶著他和尤莉卡一起度過的時光,直到馬拉凱把他叫走。

麥克斯弓著背靠著他的手杖上,站在走廊低矮的天花板下,旁邊是一架梯子,馬拉凱打開了上面的艙口。這是一個通往氣井的一個通道,氣井通過管道為氣囊輸送氣體,以使其能夠升空航行。

“還要多久它才能飛起來?”當馬拉凱轉動圓盤并打開艙門時,麥克斯問了一句。一股潮濕的氣息飄散出來。菲利克斯知道,這氣體當然比空氣輕,他認為其包含著雜質,時間緊迫的矮人們沒來得及提純。菲利克斯只能祈禱這不會影響飛行。

“很難說?!瘪R拉凱說著,拍了拍自己手掌上的油,然后把拇指伸到腰帶下面。他那粗野的臉皺了起來,似乎充分說明了一點 “還有一些問題要解決?!?/p>

“是啥?”菲利克斯說。

“啊。當我說我們有足夠的燃料到達卡拉茲·卡拉克時,我可能有點夸大其詞了。

“那么米登海姆呢?”

馬拉凱聳了聳肩;“那估計我們得飛高點兒才行,但我覺得我可以讓引擎發(fā)揮出更大的功效,高空能讓我們在稀薄的空氣中獲得更大的速度。但問題是,我們有可能不知道在往哪兒飛,那時候就得全靠儀器了?!?/p>

“靠儀器應該可以吧?”菲利克斯說。

“這就是又一個問題了,我沒法讓這該死的指南針正常工作,就不得不下降去實際測量位置,但這不就回到起點了嗎?”

“是單個指南針的問題嗎?你有沒有試過用其他的指南針?

“早試過了,耶格爾?!彼麘嵟貒@了口氣。

“是極點渦旋?!丙溈怂拐f道。他的聲音在甲板與發(fā)動機共鳴的嗡嗡聲中幾乎聽不見。“它是不穩(wěn)定的,當混沌廢土開始擴大,強大的法師們將魔法抽取化為己用,渦旋就會向這個世界拋出比原本多得多的原始魔法能量。我能清楚地看到我周圍的魔法,并且我相信這也是指南針失效的主要原因。”

菲利克斯考慮了這其中的含義,發(fā)現(xiàn)他無法完全理解。他想知道飛艇導航儀器的失靈的原因,是否在某種程度上也可能是導致高崔克在帝國中迷路的原因,這個疑問他說了出來。

“也許吧。要知道,矮人幾乎從來不會迷路。”

麥克斯說:“有些種族似乎擁有天生的超自然能力。綠皮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p>

“那讓我們上去,然后要參觀就基本結束了,好嗎?”馬拉凱說著,在麥克斯想要繼續(xù)問下去之前將橫檔拉上了。

菲利克斯記得很清楚——環(huán)繞梯柱的扶手是一根結實的鐵條,看起來好像能承受帝國蒸汽坦克的沖擊,但不幸的是,它的高度只及他大腿的一半。菲利克斯不禁心生畏懼,這很容易就不小心跌落,然后掉下一段很長、很長、很長的距離。在如此的高度,風異常狂,菲利克斯不得不將雙腳岔開以保持更穩(wěn)定的平衡。他想象著,自己也許跟混沌界之間就只有這一層風,這個想法令他更加頭暈目眩。

他抬起頭通過金屬地板上的縫隙看了上去,看見麥克斯和馬拉凱站在樓梯道口。麥克斯的長袍在風中嘩嘩作響,法師自己并不在意狂風,他無動于衷。馬拉凱的頭發(fā)則被吹得十分散亂,他的長外套呼呼作響,工程師扣上了外套的前扣,摘下了護目鏡。菲利克斯注意到鏡片上有微小的十字記號,然后菲利克斯還注意到了別的事情。

天已經快要亮了。

一望無際的蒼穹呈現(xiàn)出了有如光譜一樣的分層色彩;頭頂上的天空仍然是漆黑一片,而稍遠一點,可以發(fā)現(xiàn)逐漸變成深紫,再到蔚藍,最后,在地平線處是一抹清爽的晨白。菲利克斯低下頭凝視著山頂與天空相交的地方,看來我是沒法睡覺了。他想著這遲到的疲倦感。自從小鎮(zhèn)遭受襲擊以來,他就完全失去了時間概念。他迎著風彎著腰,在他覺得離欄桿邊緣處較為安全的地方跟上了其他人。當太陽升到地平線附近時,最東邊山頂上的黑暗變成了陰影,影子變長變窄,最終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完全消逝。

在他旁邊,麥克斯嘆了口氣。這一路來菲利克斯都在這深山老林中穿行,現(xiàn)在他站在這山頂?shù)囊希蝗挥X得自己重新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

又有誰能夠想象得到,在混沌遍行的如今,還會存在如此壯麗的景色呢?

菲利克斯環(huán)顧著晨曦,在他所看到的每一座山上,他都看到了已然荒蕪的老路和遺跡,它們看上去很渺小,跟登山者的小屋差不多,沒有一處比得上下方的矮人要塞,但它們散布于中部山脈的各處,這讓菲利克斯不禁思考,這群山之中究竟有什么寶藏吸引著人們不斷來這里探險?

“這些是什么建筑?”他問馬拉凱,手掃過周圍示意,“它們曾經是這個要塞的一部分嗎?”

“不,菲利克斯,這要塞沒那么大,那些路都是后來的冒險者建造的,他們來此處尋找著卡扎德·尊加茲?!?/p>

菲利克斯感到皮膚刺痛,這與風無關。他下意識地把斗篷披在胸前。“高崔克提到了那個地方,但他說它不存在?!?/p>

“他不犯蠢的時候還好,沒錯,這地方也許只在故事中出現(xiàn)過。”

“說說?!?,麥克斯的催促著發(fā)問,讓菲利克斯突然又緊張了起來。

法師倚在他的手杖上,風吹過他長袍的褶邊,他向外望去。然后他舉起一只手,掌心朝向太陽,低下頭,似乎閉上了眼睛。他那樣站了一會兒。“外面有什么東西。我能聽見它的呼喚,但并不是在召喚我?!?/p>

馬拉凱翹起下唇,揚起眉毛,轉向菲利克斯,他很驚訝,如果事情如想象那樣;他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那么你已經比任何人都更接近那個危險的地方了?!?/p>

‘卡扎德是卡扎利德語里的名詞,意思是‘要塞’,對吧?”

“對。不過我想問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麥克斯直接忽略了馬拉凱的疑問,“那尊加茲呢?”

馬拉凱猶豫了一下,菲利克斯明白為什么。矮人們對于外人十分保守和謹慎,他們的語言幾乎不外傳。菲利克斯算得上是矮人的朋友,在高崔克的身邊呆了二十年,有幸參觀訪問了矮人一些宏偉而知名的城市,就算如此,他也幾乎難以用矮人的語言湊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請告訴我,”麥克斯就像這陣風一樣堅定地詢問著。

“我并不是在嚴守秘密,朋友,即使是我本應該不說的,只不過是沒有完全對應的翻譯,粗略地說,意思是‘屠夫’,但也不準確,應該說‘那一位屠夫’,又或者是代指‘全體屠夫’。正如我所說,沒有啥完全正確的翻譯?!彼麚u了搖頭。

第一位屠夫的要塞,菲利克斯想。為什么它有著如此不詳?shù)膬凑祝空斔伎嫉臅r候,山頂那被光芒驅散的黑暗似乎又重新回來,象征著一種恐怖的黑暗劃過山腰。

“究竟是什么?”麥克斯問道

“你對格里姆尼爾的遠征了解多少?”

菲利克斯依舊盯著山頭,搖了搖頭。格里姆尼爾是矮人的第一位屠夫,他是矮人戰(zhàn)神,早在人類之前,他就試圖永遠結束混沌的威脅,進入了混沌廢土,以一己之力永遠阻擋住了一扇混沌極門,但這幾乎沒有用。

“他離開了他的族人,獨自前往混沌廢土,”麥克斯說?!皳?jù)我所知,他打算摧毀極地的次元門,他甚至試圖要去挑戰(zhàn)混沌神,當然他沒有成功。有人猜測他被困在了混沌界,與惡魔進行著永恒的戰(zhàn)斗,這跟卡勒多馭龍者以及其他法師的情況類似?!?/p>

“我不會把話說的那么絕對。但你是對的,他把自己的一把斧子留給了他兒子莫格里姆之后,就前去北方了。但是,沒人知道混沌廢土的影響已經往南方延伸了多少,也沒有知道格里姆尼爾是走的哪條路去北方的,除了莫格里姆,但他從未說過。”

“所以你想說的是,”菲利克斯謹慎地說著,覺得自己雖然理解但并不喜歡馬拉凱暗示的意思;“格里姆尼爾他自己可能在追殺混沌的途中經過了此地?”

“有些矮人是這樣認為的。”馬拉凱聳了聳肩。

“我知道它應該是這樣的?!丙溈怂沟脑捳Z是如此堅定,以至于菲利克斯認為如果他想要天空變紅,那么大概天空就會變紅。“這兒充斥著一股能量。它指引著格里姆尼爾的繼承者,來到此處做出決定。命運在此交匯,我從未如此確信?!?br/>

“就是那樣的傳說?!瘪R拉凱比剛才更加謹慎了,法師的話語讓他緊張了起來?!皞髡f這里蘊藏著一股巨大的能量,等待著戰(zhàn)神的繼承人在最后的偉大圣戰(zhàn)中來運用它。”

“你覺得會是高崔克,對吧?菲利克斯說著,轉向麥克斯,渾身發(fā)抖。法師像鷹一樣掃視著地平線,他那扁平的灰色眼睛就像硬幣一樣掉進了深不可測的井里,讓人看不到希望。

“每個人都認為格里姆尼爾的繼承人是索爾格林負怨者,因為他持有莫格里姆的斧子,而他現(xiàn)在應該還在永恒峰?!?/p>

“那不一定?!丙溈怂灌卣f,可能是自言自語。

菲利克斯從窗臺上退了回來,往后退了幾步。他轉過身,來到了塔對面,他覺得這股黑暗是不可逃避的。菲利克斯懷疑他現(xiàn)在已經無法逃避命運的到來。西格瑪?shù)幕貧w,瓦拉雅之死,以及精靈的森林遭到了毀滅,還要多少這樣的預兆才能讓菲利克斯坦然接受他的命運?


高崔克真的能成為格里姆尼爾的繼承人嗎?


如果馬拉凱說的是對的,那么高崔克應該就不是。但是矮人們固執(zhí)刻板,也許,傳說和預言應該以一種更象征性的方式來解讀?

不。

他們不是來這里找卡扎德·尊加茲的,他們要去米登海姆,菲利克斯懷疑,即使是戰(zhàn)神現(xiàn)身也很難改變高崔克的決意。

菲利克斯下意識地畏縮了一下,城堡里一處隱藏的符文光讓他的眼睛暫時失明,他單膝跪下,抓住扶手,凝視著山下的山路,看見一串閃閃發(fā)光的東西朝城堡走去。他又看了一會兒,心跳慢了下來,逐漸,光點變成了頭盔、矛尖和旗桿。敵人來了,他轉過頭去。

“這艘飛艇有什么辦法警告下面的城堡嗎?”

“我告訴過你,這路沒有混沌能上來?!?/p>

“那只是你的說辭,”菲利克斯說。

“好吧,即使他們上來我們還有地形優(yōu)勢。那邊有蒸汽號角,可以通知他們,下面的工人們會知道的?!?/p>

“很好?!狈评怂拐f?!拔以缇陀蓄A感會用到這東西了?!?/p>



中古戰(zhàn)錘高崔克與菲利克斯系列Slayer第十章翻譯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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