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驚悚游戲里開紙扎店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在驚悚游戲里開紙扎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作者:蘇詞里
第一章
老舊的木門嘎啦一聲發(fā)出刺耳的聲響,高杰一手撐著剛到他腰間的木門,望著院子里面喊,“阮老板!”木門后的院子很大,五六十平,最右側(cè)種著一棵上了年紀(jì)的老槐樹,眼下正是槐花盛開的季節(jié),細(xì)白的槐花被昨夜的狂風(fēng)暴雨一吹一打落了滿地。一夜過去,天晴無云,青年就靠在槐樹下的躺椅上,腿上趴著一只小黑貓,慢悠悠晃著。高杰邁著大步急匆匆往里走,他身材高大,暴露在外的手臂肌肉鼓鼓囊囊,見了阮白便滿臉驚喜道:“阮老板,你讓我留意的事兒有著落了!咱們小鎮(zhèn)來人了,一來就來了八個呢?!碧稍谔梢紊系那嗄曷勓裕桓南惹皯猩⒌哪?,摟著腿上的小黑貓迅速坐了起來。他身形偏瘦,膚色帶著點久不見陽光的蒼白,然而眉目精致,眼眸漆黑,里頭像是盛了一片深淵。此刻,這片深淵里卻閃著星星點點的光,長眉一挑,眼里帶了幾分興味“真的?”“當(dāng)然。他們這會兒已經(jīng)在城門口了?!比畎姿闪艘豢跉?。他等這八個人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久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在各個副本來回亂竄,將紙扎店開成了全游戲連鎖花得時間那么長。阮白本來是白鯨直播恐怖游戲板塊的一個主播,他的直播與其他直播間不大相似,因為他還開著一家賺死人錢的紙扎店。紙扎店是阮白爺爺那輩繼承下來的,爺爺去了以后留阮白一人,他也不想讓阮家斷了繼承,便一直開著。有時候客戶有錢,訂的貨也多,什么電視機冰箱大別墅一整套下來能折騰一個月,正好能趕上死者五七的時候。阮白也便一個來月沒有直播。這會讓他錯過很多東西。比如《厄運來襲》這款游戲的內(nèi)測時間。《厄運來襲》是今年剛出的一款恐怖游戲,在游戲內(nèi)測的時候便有無數(shù)玩家入坑。出品《厄運來襲》這款游戲的游戲公司乃全球首屈一指的,前幾年出品的《逃亡》至今還在銷售榜的前三掛著。奔著這樣的美名,自然有若干玩家趨之若鶩。等到阮白終于有時間玩游戲時,《厄運來襲》的內(nèi)測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無法,他只能等公測。結(jié)果好不容易等來了公測,他安裝了軟件剛剛打開游戲,人先暈了。再醒來,他站在了一座古堡前。那古堡極大,古老又華麗,雙生花纏繞著每一片墻壁和斑駁的鐵門,大片地綻放,明明滿眼純白卻處處透著靡麗。撥開花叢往里望去,就是古堡本體,古堡大門緊閉,像是常年無人居住。直到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年老男人走到門口,他用平靜無波的聲音驅(qū)逐著阮白:“先生,請你離開。”阮白渾渾噩噩,往回走的時候還扭頭多看了兩眼。燕尾服男人一雙漆黑的眼珠平靜地望著他,那目光恍若在看一個毫無生息的物件,令人毛骨悚然。但阮白倒不是害怕,畢竟他以前做到工作說出
去只有讓人害怕的份。他只是疑惑。眼前這個古堡,和他在游戲封面上看到的《厄運來襲》的第一個關(guān)卡‘雙子古堡’中的建筑一模一樣。明明是技術(shù)合成的建筑,卻突然完好無缺地佇立在他的面前。當(dāng)天是懵逼,后來阮白就搞清楚了。他好像學(xué)著那些電視劇電影穿進了游戲里,然后……什么也沒發(fā)生。阮白每天都在等,等游戲中的玩家人物出現(xiàn),等了三年也沒等來,反倒是他的紙扎店從古堡關(guān)卡一路開到其他副本,越做越大。直到今天,玩家小隊終于來了。…阮白隨著高杰前往城門的時候,高杰還在不停地分享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他是來回于兩個城鎮(zhèn)之間的貨物商人,從很早之前就受阮白所托,幫他留意外來者。今天一見到來人,他便悄悄打探到了。“他們自稱是冒險者小隊,說是要路過雙子城,希望能在城中休息一段時間。我得到消息就趕緊過來了。跟我一起的還有雅各布,我相信現(xiàn)在整個雙子城都知道有客人來了?!毖鸥鞑己透呓芤粯?,都是貨物商人,稍微有所區(qū)別的大概就是雅各布嘴巴大舌頭長。他能知道的事情,不消一會兒,整個雙子城的居民都會知道。城門前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高杰仗著自己人高馬大生生在人群中開辟出了一條道來,身形瘦削的阮白被他拽著像是拽著一個紙人,輕飄飄的毫無重量,輕而易舉就將人拉到了最佳觀賞位置。阮白的目光投向玩家小隊。為首的男人是四十歲上下的光頭,沒穿上衣,暴露在外的肌膚上刻著刀疤,在小隊里是力量的象征。他的代號就是刀疤。而后,四個不同年紀(jì)不同性別的人站著。年紀(jì)三十上下的女人紅姐一頭紅發(fā)凌亂,眼神瘋狂又呆滯,嘴唇翕動,似在說什么。十六七歲的瘦弱少年沈瓊,沉默寡言,瘦削的脊背貼著兩把長長的骨刀。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王汪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背著雙肩包。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董海,瘦弱畏縮,不敢直視旁人的眼眸。剩下三人沉默站在角落,連面容都有些模糊?!p子古堡’這個副本只需要挑選五位核心玩家進行通關(guān),所以如果沒見到人,阮白也不知道來的五個人到底是剩下三人沉默站在角落,連面容都有些模糊?!p子古堡’這個副本只需要挑選五位核心玩家進行通關(guān),所以如果沒見到人,阮白也不知道來的五個人到底是誰。畢竟《厄運來襲》這款游戲中可選擇的核心玩家人物足足有三十個。至于其余看不清面容的三人,俗稱炮灰。阮白還沒親自嘗試《厄運來襲》這款游戲就先被拖到了這里,了解到的信息有限。這五人中他只對刀疤有些印象,刀疤的人物介紹顯示他體格健壯,力大如牛,頭腦簡單。性格說一不二,脾氣火爆。但該角色心地善良,最見不得背地里耍小動作之人。阮白的眸光微微一閃。如果他要混入玩家之中,或許刀疤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阮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穿進一款游戲,也不知道該如何逃離,但跟著玩家總歸是沒錯的。他遠(yuǎn)遠(yuǎn)望向玩家小隊,幾人的頭頂突然頂起了一個小型方框,上面寫著一行字任務(wù):進入雙子古堡。阮白愣了一下,隨即拉住了高杰的手臂偏頭問他,“你有沒有看到那幾人頭頂上的東西?”高杰聞言立刻瞪圓眼睛直愣愣地望去,半晌,他迷茫地扭頭小聲問:“什么東西?鳥屎嗎?”阮白:“……”斂下的長眸遮住了眼底的深思,阮白摸著下巴,心中隱隱有了猜想。玩家小隊頭頂?shù)目蚩虼蟾啪褪沁@個副本的任務(wù)進度。只是沒想到只有他能看得到。他想著,一道冷冰冰沒有起伏的聲音突然在擁鬧的人群中響起:“受公爵所托,邀請幾位客人前往雙子古堡享用晚餐?!比畎滋ы慈?。初來時見過一面的燕尾服老者帶著白手套,四周人群都與他隔了一段距離,他像一臺機器,毫無感情地播報著主人的要求。刀疤聞言露出爽朗的笑容:“早聽聞雙子古堡的繆爾斯公爵熱情好客,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幾人走向燕尾服老者,與阮白擦肩而過。然也正是前面幾人走遠(yuǎn)的那一刻,一只手卻拽住了阮白的胳膊。尖利的指甲里混著黑泥和臟污,紅發(fā)女人將頭伸到他的面前,凌亂的長發(fā)下露出一雙干凈如稚子的眼眸。她張了張嘴,小聲道:“一起,一起?!比畎足读艘幌?。突如其來的一幕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關(guān)注,董海瞥了眼女人的指甲頗為嫌惡地往一邊挪了幾步,緊接著又低頭擋住了自己的視線。還在和管家說笑的光頭刀疤見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凹t姐,你怎么又拽著人小伙子不走了。上次是沈瓊,這次又是這小兄弟。他倆都不是你兒子,這小伙子看著也得有個二十三四了,你哪能生出這么大個兒子來?。 钡栋套叩絻扇酥g,想動手強行讓紅發(fā)女人松手,然而手剛一動,一旁沉默寡言的少年突然從身后抽出兩把骨刀,
鋒利的刀劍對準(zhǔn)了刀疤。刀疤呼吸一窒。少年手里的骨刀極為特別,刀柄外包裹著一層瑩白如玉的骨頭,柄首刻著漆黑又陌生的紋路。刀刃長而窄,貼近時刺骨的涼意能輕易穿透肌膚讓渾身的熱血都冷下來。刀疤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少年用骨刀抵著了,但每一次都心臟一停。他連忙將手背到身后去,沖少年笑:“我什么也沒干,沈瓊你也把你的刀收好。”沈瓊等了一分鐘才收了刀,然而目光始終落在刀疤身上。刀疤忍不住撇嘴嘟囔,“算了,沈瓊這崽子還真有點護老母親的樣子,指不定你倆就是母子?!鄙颦傋o紅姐是他們幾人中出了名的。刀疤嘟囔完又滿臉抱歉地看向一直沉默的阮白,“不好意思啊這位先生,紅姐的腦子有點問題,還請您不要介意。她應(yīng)該是把你當(dāng)成兒子了,你不用理會她?!比畎最h首:“沒關(guān)系?!鳖D了頓,他輕飄飄的問:“紅姐這是在找兒子?”刀疤:“是啊,這一路找過來也沒找到她兒子呀,聽說紅姐的兒子早在出生的時候就……”話沒說完,大概是覺得紅姐聽到了也不好。阮白點點頭,很自然地將紅姐握著的手腕放下,轉(zhuǎn)而扣住對方的手,也沖她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正好,我也在找媽?!钡栋蹋骸埃俊比畎渍Z氣輕松,“紅姐找兒子,我找我媽,相逢就是緣分,既然遇到了,我可以當(dāng)兩天紅姐的兒子,紅姐如果愿意的話也可以聽我叫聲媽。這兩天我就跟在我媽身邊盡盡孝。媽,你看行不行?”紅姐:“好?!钡栋蹋骸啊笔裁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