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元旦前夕，學校決定舉辦一場聯(lián)歡晚會。高二每個班級都要出兩個節(jié)目，劉耀文所在的班級已經(jīng)出了個舞蹈節(jié)目，還差一個。 “我上去表演相聲?！眲⒁呐e手道，他斜靠在椅背上，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印? 班主任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學期劉耀文成績上來了，參加集體活動的積極性也上來了，也沒有早戀的跡象，恐怕是真的想學好了。 “宋亞軒兒——”劉耀文在窗外喊道。 現(xiàn)在高三下課也不出門，劉耀文也不好硬闖，只能在門外等宋亞軒出來。 宋亞軒筆一頓，望向窗外鬼哭狼嚎的劉某，他如果再不出去，這些在教室學習的人可以把劉耀文圍毆了。他放下筆，走了出去：“什么事？” “聯(lián)歡晚會我要表演相聲，你記得來看吶?！眲⒁牡难劬α亮恋模诖乜粗蝸嗆?。 宋亞軒看著劉耀文的樣子要出現(xiàn)了幻覺，仿佛劉耀文身后出現(xiàn)了一條大尾巴，搖來搖去。他不好拒絕，只能抿唇笑道：“如果有空一定來。” 他摸了摸劉耀文的頭，讓他回去。劉耀文總感覺他在摸小狗，但他的眼神溫柔，仿佛能讓人陷進去，也讓劉耀文陷了進去。 宋亞軒回了座位，看了一眼賀峻霖的座位空著，轉(zhuǎn)頭看見了嚴浩翔心不在焉的樣子，猜到了幾分。 “小賀賀又生病了？”他問。 嚴浩翔點了點頭，這事瞞不住劉耀文，那自然宋亞軒也是知道的，他們兩也在幫著賀峻霖調(diào)整心理。 宋亞軒得到了答案，沒再多說什么。 嚴浩翔回想昨天賀峻霖發(fā)病的樣子，心有余悸，他就差一點被車給撞到。 “賀峻霖！”他有些生氣了“你看見了什么，你就跑？” 賀峻霖蒼白著一張臉，記憶里那張臉與現(xiàn)實重合，他……正隔著人群對著他如鬼魅一笑。 你跑不掉的…… 這句話在賀峻霖耳邊環(huán)繞，他撒腿就往來時路跑。辛虧嚴浩翔拽住的及時，要不然是要出車禍的。 “他在前面對著我笑……” 他？嚴浩翔一愣，抬頭四望，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他把賀峻霖摟住，低沉的聲音耐心地說：“他已經(jīng)走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賀峻霖平靜了下來，只是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赤紅色，淚水欲落不落地待在眼眶里。 看著他的樣子，嚴浩翔嘆了口氣，把他往自己車上扶。 車上，嚴浩翔沒有問他什么，只是用余光看著他。 “嚴浩翔，我……”他欲言又止。 “峻霖，不想說就不說了。我不逼你說，你要是想說了，我隨時都可以說?！? 賀峻霖張了張口，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嚴浩翔的眼睛越瞪越大，拳頭越捏越緊，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種惡心的生物。 “最后……我就變成了這樣了，那些疤……也不是打架打得，都是他弄得?！? 賀峻霖說完像是松口氣，閉上了眼睛：“我覺得我真的好惡心?！? 溫暖突然包裹住了他，在山城濕冷的傍晚，這樣的溫暖讓他喘了口氣，那種看見那人的窒息感減輕了很多。 “這不是你想的，你沒必要不放過自己?！眹篮葡璧统恋穆曇魥檴櫺跣?。 賀峻霖伸手輕輕地環(huán)住了他，怕眼前這一切都是幻影，輕輕一碰便化作泡影。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