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日

10月2日 天氣陰

凌晨,我坐著星降的車回到了"家"里——那座冷水水的破屋子。
臨下車,我對星降說:“你可以把車燈亮著嗎?”
“為什么?”
“因為,”我低下頭,“屋里太黑了,我害怕。”
他同意了。
可是他怎么會知道,這屋里有多么黑暗。我走進漆黑的樓道,摸出鑰匙。
門開之后,煙味、酒味撲面而來。
擁擠的客廳中,閃著忽明忽暗的、煙的亮光。
“你…..怎么……這這么晚回來?”父親大著舌頭,一看就是又喝多了。
我不理他,在他喝醉的時候,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他依然喋喋不休,"你個沒娘的野種......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就跟那些個下三濫鬼混......你怎么不S在外面……”
我停下腳步,冷漠的笑笑。
畢竟,被傷得久了會長繭的。
“馬上要期中考試了……到時候五千塊錢拿不來,我打斷你的腿。”
我心中的火“噌”地一下上來了?!皯{什么?”我心想。
但我還是不斷地告誡自己,“不想挨打就別說話。”
“早知道當(dāng)時拔那個管子的時候把你也捂死……”他還有臉提我母親?!
“禽獸?!蔽乙е?,一字一頓地說道.。
就算他現(xiàn)在把我打死,我也毫不畏懼。
“你說什么?”
“我說,你,是,個,禽,獸。”
空氣似乎凝固了,接著就是“風(fēng)聲”呼嘯,巴掌一個接一個掄在我臉上。
我感到我臉上一陣濕熱,大概是鼻血我仍然挺直了腰,“禽獸!”
在黑暗中,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聽一聲脆響伴隨著劇痛——他拎起一個酒瓶摔在了我頭上。
“我弄死你!”他拎起我的領(lǐng)子,掄起拳頭。我拼死反抗,可是他鐵鉗般的大手死死地揪著我不放。
我在黑暗中摸索,摸到了剛才酒瓶的碎片。
我緊緊地攥住碎片,扎向了他的手。
他慘叫一聲,松開了我……我像瘋子似的撞開門,向外面跑去。
他追了出來,怎么辦?
我看見了星降車上的光,他們還沒走?
我管不了那么多,拼命沖過去,猛敲車窗:“開門!星降有些驚愕,但還是迅速地吩咐司機打開車門?!?/p>
司機一腳油門,將歇斯底里的父親甩開好遠。我蜷縮在后排,無言地看著窗外。
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屬于我。
車上死寂的沉默。
星降轉(zhuǎn)過頭,溫柔地問我:“疼嗎?”
這時,我才注意到我臉上的鮮血滴滴管管地淌下來,落在星降的車上。
我低頭,“對不起,把你的車弄臟了?!?/p>
“沒事?!彼f過一張紙,“擦一下吧?!?/p>
“謝謝?!蔽医舆^紙巾,紙巾挨到傷疤時的劇痛使我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guī)湍悴涟?。”他拿過紙巾,輕輕觸上我的額頭。
星降那白皙的指尖略帶溫?zé)?,我的臉一紅,擋住他的手,“我自己來吧?!?/p>
到了他的別墅,他讓管家給我準(zhǔn)備了一個房間。
他叫人拿來了我的一切所需用品,“有什么事來找我?!?/p>
“謝謝你。星降先生?!?/p>
不知怎的,我對這個毒梟有一種親近感。
我走進浴室,輕輕揭下被血粘住的衣服。
“嘶——好疼?!蔽胰掏磳跊_洗之后,裹著浴巾回到臥室。
響起了敲門聲。
“秋日,是我,方便開門嗎?”
"“嗯?!钡乳T開了之后我才意識到,我只裹著一條浴巾!
我們不約而同地紅了臉。
只是我不知,為何星降的臉會通紅?難道……他……害羞了?
星降脫下白色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冷,別感冒了?!?/p>
我坐在床邊,低著頭,不敢看他。
他率先打破沉默:”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我不解,“什么?”
“你的傷?!?/p>
我淡淡地笑了,“說這些干什么?”
他抬眸,丹鳳眼中的光芒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為了你,也為了我。”
我沒有聽懂這句話。
我嘆了口氣,“他侮辱我母親?!?/p>
他輕聲問道:“你愛你的母親?”
“嗯,那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