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先婚后愛6-9

又名《青澀年下:深閨少年藍忘機到大猛1的蛻變史》 ·a嘰o羨,坤尊乾卑(能孕為尊),架空古代夫夫聯(lián)手宅斗權謀 文中一切左右位稱呼是因坤尊乾卑 ·禁拆逆蟹腳夢三發(fā)言 6. 侯府家規(guī)森嚴,遠近聞名。 只不過魏無羨沒想到居然跟宮中無差。 索性他也習慣了在人前端架子裝涵養(yǎng),成功于這遠長于其他王乾的省親時間內(nèi),在侯府混了個好澤夫的名聲。 有時穿件窄袖悄悄四處逛逛,都沒怎么遇見侯府下人講閑話吃酒賭博,已是大不同于許多貴族豪門了。 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總有漏網(wǎng)之魚,統(tǒng)共被他撞到幾次也沒細聞就走了。 唯二讓他聽完了的,一個是關于他的,一個是關于藍忘機的。 自己的好說,無非就是什么彬彬有禮,原以為親王養(yǎng)尊處優(yōu)會驕傲自負云云。頂多還有,那便是尚書右郎中、中客、藍忘機叔父藍啟仁,接到圣旨后不悅,認為南親王言行輕挑。藍侯爺遣了所有侍者,與之徹夜長談。直到藍忘機自己出來說皇恩浩蕩、聯(lián)姻心甘情愿,侯府才最終妥協(xié)。 魏無羨聽完幾個小廝聊天,掌心撐著下巴苦思冥想:自己什么時候見過藍啟仁,什么時候在朝臣面前失過儀態(tài)。按理說這么多年的皇宮培養(yǎng),早就教會了他人前裝模作樣的本領,不該給藍啟仁留下輕浮的印象啊? 而有關藍忘機的,魏無羨本是從不去聽,因為大多是是他尚在閨閣中時的閑話。 可惜有回他從廊上下來,正巧兩個掃地的中客丫頭,嘻嘻哈哈地打鬧笑道:“怎么?你也像二乾君一樣,有個多年念想的竹馬不成?” 魏無羨站在她們身后,劍柄輕敲了兩下廊柱。 兩個丫頭立馬停下噤聲,顫巍巍地回頭,一看是南親王,頓時驚地魂都飛了出去,哭著要跪下求饒。 魏無羨忙讓她們起來,沒說什么,徑直走開。 丫頭擔憂得日日飯都吃不下,知道輕則打一頓攆出去,重則小命都栽在這上頭。 直到魏無羨攜藍忘機回王府,都沒有人來追究,才放下心來。 7. 眨眼除夕。 鑒于魏無羨一心朝政,甚至陪乾君回門時都不曾休省親假,太后特令南親王注重保養(yǎng),把整個正月都休過去。 然則春節(jié)結束,正月二十便應復朝。 魏無羨沒有任何異議,既然她要動手,必然少不得拿他立威。 他只想等到不再需要他這個攝政王時,請辭,像兒時同親生父母那般,逛山看水,自由自在去。 可惜了藍忘機,心里明明裝著人,卻因為奉旨成婚,跟自己變成了名正言順的一對兒。 8. 除夕當日,魏無羨才第一次和藍忘機面對面地吃飯。 他們都不愛旁人伺候,廚房送完三大件,所有侍人便退下自己團圓去了。 擺飯食的小桌旁,駕一紅泥小爐,熱騰騰地煮著馎饦。魏無羨開一道小窗縫,繚繞炊煙散出一些,正好不再那么悶熱。 兩人沒過多交談,屋外有寒風呼嘯,屋內(nèi)有沸水滾滾,不會太過安靜。 揭開小鍋蓋,魏無羨盛出一碗,遞給藍忘機。 藍忘機接過道:“多謝?!? 魏無羨微笑,搖了搖頭,自己盛上吃起來。 他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真的能過上和乾君相敬如賓的生活,好歹坤母乾父是那般恩愛無異,哪日真的有了喜歡的人成了親,過年也該拉拉小手唱唱歌,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相對而坐相望無言的。 魏無羨一口一口喝著屠蘇酒,每口都是淺淺一抿。酒只有兩壺,怕守歲到深夜時無所消遣。 喝完半壺,這么對坐著實在太無聊,魏無羨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跟藍忘機搭話道:“親王府還住得慣吧?” 藍忘機看他又垂眼,輕聲: “嗯。” “想家嗎?有沒有什么缺的,有的話吩咐溫情,她管家。如果你想管帳本的話,我也可以讓你來。” 魏無羨看著藍忘機的嘴開合兩下,說了什么,沒聽清楚:“煩勞再說一次?” 藍忘機提高一點音量道:“親王府用的人多嗎?” 魏無羨笑道:“原來你說這個。不怎么多,也就五十來人,四海各地進了京城謀生的,找不到活干我就讓他們進府了。 “溫情你應該見過了,是個中客姑娘,家里曾是經(jīng)商的,不知怎么垮了,只好帶著弟弟進京來。我看親王府或待客或設宴或日常生活,要備的事頗多,她知書達理還會賬房管事,便讓她做了管家。 “你若想做主,明兒我跟她說一聲就是了。” 藍忘機道:“我可以幫忙?!? 魏無羨道:“你是侯府乾君,只讓給管家打下手,會不會折辱了你?” 藍忘機搖頭,淡聲道:“我日常起居都是自己照顧。” 魏無羨嘆道:“我先前不知你,還在外面給你買了幾個乾丫頭小伙侍候,想來你都把他們遣哪去了?” 藍忘機道:“不必。我把身契還回,他們不愿走,便帶給溫卿了?!? 魏無羨點頭知曉,另取酒杯,問:“藍乾君?” 藍忘機習慣道:“家規(guī)禁酒。”剛說完就想起自己已是南親王家的人,局促起來。 魏無羨看出他的不安,溫聲安慰:“小事。” 話頭止住,最后一口屠蘇酒暖烘烘地發(fā)熱。 三更過后,爆竹山響。 9. 茲際炎暑,衣裳穿再薄也悶出一身汗。 體諒百臣之辛,太后沒有過久留人,只道南親王先別走。 魏無羨端坐,捧著一碗冰涼的綠豆湯。 太后輕拍小扇,慢聲道:“你成婚半年有余,怎不見動靜?” 魏無羨知太后想問子嗣一事,笑道:“才半年而已,圣人只當我是運氣不好,沒趕上趟吧?!? 太后微笑道:“若又過了年還沒有可怎么辦,子嗣傳承乃是大事。你可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先帝什么都好,就是沒幾個坤澤孩子。” “是不是藍家那小子沒什么能耐?” 魏無羨忙道:“這不至于。” “若今年過了還沒有,我可得給你安排幾個好乾使。”老中婦捶腰,端起茶碗。 魏無羨拜謝離宮,一進府門直往正房去。 藍忘機正擦拭書桌,縛著襻膊,漏出一截小臂,冷不丁被突然進門的魏無羨嚇一跳。 魏無羨見狀,立馬轉(zhuǎn)身出去,對門內(nèi)喊道:“藍乾君,收拾一下,我有要事相告!” 藍忘機疊放抹布,放下袖子,椅子上坐好。對外一聲:“進來吧。” 魏無羨關緊房門,同他對坐。 “圣人今日請我坐著,聞訊子嗣一事?!蔽簾o羨頓了頓,錘幾下大腿,“一年內(nèi),若沒懷上,她便親派乾使入府?!? 藍忘機沉默不語,置于膝上的手無聲捏緊。 魏無羨慢道:“我想著,等到那些人來了,咱倆的事肯定兜不住。屆時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你家里人也著急。當然,如果你實在不想,我也……” 藍忘機抬手打斷了魏無羨的話,用只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干巴巴地道:“……我愿意?!? 一時間,都仿佛被噎住一般。 魏無羨看著藍忘機低下頭,不肯和他對視,嘆道:“那我……亥時來找你?!? 說完,像來時急忙忙的那樣,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