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來自故鄉(xiāng)的“問候”

?“我真的沒想到，你經(jīng)歷過那樣的事情?！惫馔┹x。

?“我也無法想到，倘若有一天追兵來到，地球人了解了我的過去，會有怎樣的反應?！毖┹x說。

?“那……”光一時陷入迷茫，不知該如何回答。

?良久，雪輝開口：“我要離開這里，也許是一陣子，也許……是永遠?！?/p>

?“離開？”光大驚失色，“為什么？”

?“光明還是黑暗，這場戰(zhàn)爭不只存在于我的母星上，也存在于我自身。現(xiàn)在我很迷茫，假如說光明是正義的，那為何拯救人類不得不依靠來自地獄的黑暗力量，但這黑暗的力量狂暴而混亂，它讓我嫉妒甚至想要傷害關心我的人……所以，我要去尋找一個答案，假如這答案會導致我與全人類相背，那我就不會再回來了?！?/p>

?“也就是說，你非走不可了?！惫獾难壑袦I光閃閃。

?雪輝點了點頭，卻也回避著她的目光：“謝謝你和Super GUTS的伙伴們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再見?！?/p>

?“再見，路上小心?！惫獾臏I水溢出眼眶。

?隨著雪輝的身體閃爍起光芒，他一躍而起，在變身的同時飛離地球。

?“我和隊員們都會等你回來?！惫庑÷曊f，她一邊用手拭去臉上的淚水。

?指揮室

?見只有光一個人回來，良問：“雪輝隊員呢？你們不是在一起的嗎？”

?“他……走了。”

?“什么，走了？”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他去哪了？”

?“怎么突然就走了，要離開多久??？”

?光搖著頭表示不知道。

?“安靜，”良打斷隊員們的議論，“我相信雪輝隊員。他離開，是因為他有一定要去做的事，我們作為伙伴，能做的最好事情，就是等他回來。”

?“是的，我們一定要等他回來！”翼說。

?“這段時間雪輝的巡邏任務我來替他吧?！边B說。

?廣樹抬起頭：“其實我也可以去的，長時間高強度工作的話，你的身體會……”

?“你的任務是分析作戰(zhàn)數(shù)據(jù)和報告情況，至于身體，戰(zhàn)士的身體可沒有那么脆弱?！边B站了起來。

?“準許?！绷悸冻鑫⑿Γm然Super GUTS的隊員換了一撥又一撥，但隊友之間的情誼從未變過。

這里插一段高斯世界觀的番外

?經(jīng)過人類鍥而不舍的建設，曾經(jīng)陷于毀滅的朱蘭星已經(jīng)成為山清水秀的怪獸樂園，以武藏一家為首的開拓者們照看飼養(yǎng)著怪獸，一切都平和而美好。高斯奧特曼會時不時的來到朱蘭星看望武藏，停留一陣子再離開，繼續(xù)他的宇宙旅程。

?“咻，咻，啊，它們吃了！”

?“小空已經(jīng)可以喂食怪獸了呢?！蔽洳孛鴥鹤拥念^，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與此同時，守護著朱蘭星的高斯奧特曼溫柔地凝視著他們，臉上似乎也帶著淡淡的笑容。

?小空抬起頭，向高斯揮著手打招呼：“嘿――高斯奧特曼――你好??！”

?突然，高斯的注意力似乎被什么吸引了，他轉(zhuǎn)頭仰望著天空。

?通訊器滴滴地響了起來。

?“有宇宙中的異常能量在逼近！能量波形與凈化前的卡歐斯有一定程度的相似?！?/p>

?“我這就出動?！蔽洳睾仙贤ㄓ嵠?，可還沒等他坐進駕駛艙，有什么東西便突破了云層，降落下來。

?武藏也是跟隨高斯去過多個宇宙的人，見過很多奧特曼，但他卻不能判定眼前人物的身份――紫黑相間的身體，看外貌是奧特曼無疑，但他背后一雙黑色的羽翼卻平添了一絲詭異感，更何況他就是那異常能量的來源。

?“你就是仁慈的戰(zhàn)士，高斯奧特曼？”

?高斯點了點頭。

?“我從夢比優(yōu)斯那里聽說過你，是守護另一個宇宙地球的戰(zhàn)士。來朱蘭星是為何？”

?“找一個答案?！?/p>

?高斯看到對方的眼神陰鷙而決絕。

?“什么答案？”

?“光明與黑暗，到底誰才是正確的一方?，F(xiàn)在你身處光明，而我則代表黑暗，現(xiàn)在我們來進行決斗，假如我勝了，我就徹底投入黑暗的懷抱，你勝了，就請求你用傳說中的滿月光波凈化我，我會幫助你守護這個宇宙來報答，怎么樣？”

?“我接受。”

?武藏聽著他們的對話，到這里他著急地喊起來：“高斯！不要接受他的挑戰(zhàn)！”

?“但是，決斗的方法我來選。”高斯說。

?“同意?！?/p>

?高斯把手在面前一揮，光線交織著組成了一個棋盤。

?“我們用圍棋來定勝負，你執(zhí)代表黑暗的黑子，我執(zhí)代表光明的白子?！?/p>

?對方顯然沒想到高斯會用這種方法，愣了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在棋盤前坐下來。

?武藏松了一口氣。

?他們落子十分謹慎，眼看著時間到了下午，勝負卻完全沒有分明。

?“親愛的，”綾乃走到武藏身邊，“我們分析了那家伙的能量，之所以它與卡歐斯相似，是因為同屬黑暗能量……”她眼含擔憂。

?“爸爸，高斯為什么不直接凈化那個奧特曼啊？”空不解地問。

?“也許，是高斯奧特曼尊重他的選擇吧?！蔽洳卣f。

?太陽西斜又東升，兩個奧特曼依舊坐在朱蘭星的山水之間，旁若無人地進行著棋盤上的對抗。

?朱蘭星的所有人都關注著棋局，他們制定了一個作戰(zhàn)方案：假如那個有黑暗能量的奧特曼贏了，徹底黑化的話，就立即出動，一定要保護好朱蘭星的所以生靈們――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中，黑暗是與邪惡畫等號的。

?就這么又過了一天，在太陽再度落山的時候，棋盤終于滿了。

?平局，誰都沒有成功吃掉對方一個子，誰都沒有比對方多落一個子，完美的平局。

?“為什么……為什么不給我一個明確的結(jié)果……難道這場戰(zhàn)爭，是永無止境的嗎！”塞拉弗站起來，神情絕望。

?“不是的，圍棋的棋盤就是這宇宙，黑子先行，意思是光明誕生于黑暗之中，黑白交替，代表著光明與黑暗兩者的調(diào)和與平衡，”高斯的聲音溫柔而沉穩(wěn)，“我們不能只下黑子或者只下白子，就是說明，這世界光明與黑暗缺一不可啊。圍棋除了勝負之外，還有平局，平局，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你兼具光暗兩種能力，為何非要放棄其中一種呢？”

?“但是……”塞拉弗心有不甘地低下頭。

?“我明白你的顧慮，現(xiàn)在，我把滿月光波傳授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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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回到宿舍，發(fā)現(xiàn)個人電腦上來了一封郵件。

?郵件是匿名的，對方想要和她見一面，說有要緊的事要告訴她，關于雪輝的，以及他的母星。

?光讀到這里心中一驚，雪輝的真實身份只有Super GUTS的隊員們知曉，怎么會突然有個外人說要告訴她有關他母星的事情？

?她決定去對方約定的地點見見他。

?坐在商場里的咖啡廳，光胡亂地翻著一本雜志，其實她根本無心察看，腦子里全是有關雪輝的回憶。

?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在她面前坐下來。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桐野牧夫。和令尊也有過一面的交情，當然，那個時候你還沒出生就是了。”

?光依舊滿臉警惕：“你怎么會知道雪輝的身份？”

?對方不緊不慢地把一個徽章樣的東西放到她面前。

?“世界超能力者協(xié)會……您是超能力者？”

?他點了點頭。

?“你知道一天前TPC美洲分部遭受的襲擊吧？”

?“知道，那是來自外星的武裝機器人亨特爾，程序出現(xiàn)了錯誤，開始攻擊人類?！?/p>

?“其實它的程序并沒有出錯，”他說，“它來自于半人馬座α星系，被建造的本來意圖就是抓捕罪犯，其識別罪犯的方法是能量。雪輝，不，塞拉弗用自己的能量給美洲分部的一名隊員留下了簽名，所以那機器人便把他識別為塞拉弗，從而發(fā)動攻擊。其實這機器人原本不會離開那個星系的，只是那里發(fā)生了恐怖的事情，陷于毀滅，無人照管的機器人這才跑出了星系，來到了地球。”

?“您說那個星系毀滅了？”光難以置信地問，她還記得雪輝向她描述過光之聯(lián)盟的強盛。

?“是的?！彼f。

?“到底是誰……能毀滅掉這么一個強大的文明？”

?“以我的能力也無法探知，但那位被襲擊的隊員恰巧也是協(xié)會內(nèi)的朋友，他遇到了來自那個星系的一位被驅(qū)逐而幸存下來的女孩，他把女孩的口述信息傳遞給了我，她說，所有的人都瘋狂地自相殘殺，嘴里喃喃著‘卡爾克薩’和‘黃衣王’?！?/p>

?“是莉莉絲？”光想起了雪輝說過他有個妹妹，她接著問：“我能見見她嗎？”

?“恐怕不可以，”桐野沉吟了一下回答，“她是傳播疾病造成日本多個新生兒死亡的兇手，被美洲分部識別出了身份，現(xiàn)在羈押中?！?/p>

?“謝謝您告訴我這些事?！惫庹酒饋韺ν┮氨硎靖兄x。

?“這只是我作為人類該做的事?！蓖┮拔⑽⒁恍Γ舱酒鹕恚骸八麜貋淼?，這點你不用擔心，只是――”

?他撓撓頭：“不知是我的超能力出現(xiàn)了問題還是其他原因，之前我一直能明確感受到地球未來發(fā)生的事情，但是最近我所能感受到的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反復出現(xiàn)在我腦海中的一個景象：無邊的衰草從中只有墓碑座座，有的因為歲月侵蝕已經(jīng)看不清碑文甚至倒塌，我來到一棵突兀地矗立在這片荒草中的樹旁，在樹根的盤虬交錯中發(fā)現(xiàn)了一塊黑石制成的墓碑，上面鐫刻的，正是我的名字?！?/p>

?“假如這也是一個預言的話……”光思索著，“再次感謝您提供的信息，假如預言到什么，請務必與我們聯(lián)系?！?/p>

?桐野鄭重地點了點頭。

TPC北美總部

?“隊長把審問你的任務交給了我，所以，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看你了?！苯苋鹈讓﹁F窗和防彈玻璃對面的美麗女孩說。

?“你問吧，當然，我有權保持沉默?！?/p>

?“不，我真的只是來看看你，因為我知道，你的心中，還有一絲善念。”

?“那你可就想錯了，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一切，是因為我感受到了哥哥的氣息，我以為他在你們這里?！崩蚶蚪z回過頭。

?“雪輝也是我們的伙伴，”杰瑞米說，“對他來說，地球就是第二故鄉(xiāng)，我想，即使地球也面臨著同樣的危機，他也會選擇留在地球，與我們并肩作戰(zhàn)吧。”

?“如果那樣的話，我想他還是置身事外更好?！崩蚶蚪z冷冷地說，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站起身，盯著杰瑞米的眼睛說：“等等，你說什么？告訴我，你們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難道地球上也出現(xiàn)了異狀嗎？”

?“抱歉，這是機密?！苯苋鹈锥惚苤哪抗猓掌鹱烂嫔系墓P記本，“我要回指揮室一趟，再見?！?/p>

?指揮室里，伊娃緊張地向瓊通報著：“華盛頓又增加了一起邪教徒自殺事件，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一本印著那個奇怪符號的破爛筆記本，至此，美國境內(nèi)因閱讀《黃衣王》而出現(xiàn)的精神失常人口已突破千人?！?/p>

?“FBI已經(jīng)把能發(fā)現(xiàn)的紙質(zhì)文本都銷毀了，棱鏡系統(tǒng)也把一切含有‘yellow’字眼的信息列入審查對象，但是案件還是在不斷地發(fā)生。”瓊嘆了口氣，“邪惡的信息依然在通過某種方式傳播，就好像……”

?“就好像那些內(nèi)容是直接傳達進他們的腦中一般?！苯苋鹈鬃吡诉M來。

??“你說的沒錯，”瓊說，“我們絲毫不了解我們的敵人，所有的衛(wèi)星和太空望遠鏡都探測不到他們，但是他們卻在肆無忌憚地控制著地球人的精神，這是我們AUTS重建以來遇到的最大危機?！?/p>

“了解我們的敵人，也許還有最后一種方法，就是親自去讀那本《黃衣王》?！苯苋鹈淄蝗徽f。

?“你瘋了？”伊娃瞪了他一眼說。

?“杰瑞米，我知道你是為了人類，但是，這種方法不可行，太冒險了?！杯傉f。

?“不，也許可行，”埃德蒙副隊長插了進來，“用人工智能，假如機器也無法識別，我們可以在自愿的情況下組織一批死刑犯去閱讀它?！?/p>

?“不，這是超能力者協(xié)會的日本成員桐野牧夫通過意識傳遞給我的最后消息，他說他的預言能力在漸漸消失，我們的敵人準備控制他的思想，為了發(fā)揮他作為人類的最后作用，他準備在精神被徹底控制之前去閱讀那本《黃衣王》?！苯苋鹈渍f。

?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一驚。

?“他是全人類的英雄。”瓊說。

?亞歷克斯取出隨身的十字架，為他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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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試試吧?！备咚瓜蛉ナ疽狻?/p>

?塞拉弗做出滿月光波蓄力的動作，手上聚起銀白色的光，然后將手覆在計時器上，把滿月光波直接輸入體內(nèi)。

?隨著這份光芒進入體內(nèi)，塞拉弗身上的黑色條紋漸漸褪去，變成了光明的形態(tài)。

?“謝謝你，我會遵守我的約定，時常回來守護這個世界的。”塞拉弗說。

?高斯點點頭：“現(xiàn)在，去需要你的地方吧?！?/p>

?塞拉弗鄭重地點了一下頭，銀翼一揮飛向天空，空氣中的水接觸到這雙翅膀凝結(jié)成冰晶飄散開來。

?“爸爸，快看，彩虹！”小空喊到。

?武藏抬起頭，無數(shù)的小冰晶折射太陽光，在空中形成一道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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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閱讀了那本書之后，我的精神面臨著極大的壓力，奇異的景象更頻繁地出現(xiàn)在我的夢境中，白色的天空，黑色的星辰，雙日落下后便是群月升起，以及湖邊尖頂高聳建筑的城市――這很明顯不是地球上的景象。那個湖令我恐懼，在夢境中，我越是靠近它，我的不適感就越強烈。我覺得，我們的敵人就在湖底，它在逼迫我服從，想要掌控我的精神。”?

?眼前的桐野牧夫明顯變得憔悴和消瘦，只有鏡片后面的眼神還是堅定的，光看到他的樣子不禁心里一顫。

?“桐野先生，您做出的犧牲太大了，我們Super GUTS真不知道如何報答……”

?“這是我作為人類應該做的事，”他那被痛苦折磨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是你的父親教會我的?！?/p>

?與桐野牧夫告別，光心事重重地走在街頭。雪輝也是，桐野先生也是，每次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勇敢地站在全人類的前面然后遍體鱗傷，作為一個普通人的自己，卻不能替他們分擔哪怕是一點點痛苦，這不甘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夜不能寐。

?經(jīng)過一個花店的門前，她似乎看到了熟悉的Super GUTS隊服，但光轉(zhuǎn)過頭時，卻發(fā)現(xiàn)明明什么都沒有。

?光走上一座大橋，倚在欄桿邊上出神。

?一道小小的彩虹突然在她的面前出現(xiàn)，她好奇地伸出手，指尖傳來了了冰涼的觸感。

?“滴滴，滴滴”通訊器響了起來。

?光打開通訊器，隨即驚喜地喊到：“雪輝！”

?屏幕上的雪輝微笑著，向右一指。

?順著指向的位置望去，一個身著Super GUTS隊服的身影一邊揮著手，一邊叫著“嗨――”向這邊跑來。

?雪輝跑到光的面前，笑著說：“我聽說奧特曼都是這樣回來的?！?/p>

?回應他的是一個熱烈的擁抱。

?“你找到自己的答案了?！惫饧t著眼圈說。

?“是的，我明白了，光明也好，黑暗也好，力量無所謂正義與邪惡，只要心存善念，身處何處都是一樣的?！?/p>

?“歡迎回來?！惫獾哪樕下冻霭l(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