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三話——采茶鄉(xiāng)

? ? ? ?磨蹭到了正午,才出了鎮(zhèn)北門, 我按照路人的指引趕路,途中見到零零碎碎共十幾個旅人背著大包小包拉車趕牛。
? ? ? ?“讓開,讓開!”迎面?zhèn)鱽硪魂囻R車馳騁聲如雷貫耳,嚇到我趕緊跳到了樹林里。一架載人,后面的拉貨,大箱小箱的,經(jīng)過的應該是一支商隊。
? ? ? ?“有錢很了不起啊!”為了回到故鄉(xiāng),那個日夜思念的家,那個朝思暮想的母親,就不和他們計較了。思念驅(qū)使著我繼續(xù)前進。行進了約三里路,果然有一個路牌。路牌指向了林間一條小路。
樹深聲茂,光透過重重綠屏障灑落在地上。林子里清清涼涼,幽幽靜靜寂寂。路旁的野花發(fā)而幽香,空氣清新,心曠神怡啊。南徙的鳥兒在枝頭上嚶嚶成韻,加上風吹樹聲等一切來自自然的聲音。這就是自然而美妙的音樂嘛!我行走于林間并陶醉著。聽到附近有水流潺潺聲,我尋過去。
出了林子,有一條小溪,我沿著溪畔溯行。不一會,發(fā)現(xiàn)一座用茅草蓋的亭子。溪水正好從亭子下而流過。
我走到山上的亭子觀望,溪水呈蛇形曲折。一節(jié)節(jié)梯田依山勢而修,以水流為走向。梯田上種的是茶樹,摻雜著一些稻田,山腳下人家炊煙裊裊升起。
? ? ? ?我環(huán)視四周,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象。 我記得家在村子的東邊的山上,沿著小路,過了小橋,走進竹林。臨近山頂,有一條石頭砌的小路直通山上。
? ? ? ?我欣喜地跑上山,因為我知道家已經(jīng)近在咫尺,就在山上。
來到山頂,闊然開朗。山頂不是竹林,是樹林,一棵大榕樹和一戶人家十分顯眼。院子里沒人,我走進去,敲門。
“您好!有人在嗎?”
? ? ? ?開門的是一位穿著圍裙的女子,有一張熟悉的臉。霎時,我既興奮又膽怯。“您是……”
“茗兒,是你嗎?”她抓著我的手,看著我,“流浪貓不好當吧?!?/p>
我眼前的母親充滿了那種失而復得的欣喜伴著淚水。
? ? ? ?“母親!對不起,孩兒不孝,沒有考得一官半職就回來了,讓母親失望了?!?/p>
母親擦拭眼淚微笑,說:“母親不怪你,只要你能平安回來就行?!?/p>
? ? ? ?“看,還是以前那樣?!蹦赣H把我?guī)У轿业姆块g。房間一塵不染,一物也未曾動過。我抱著母親,瞬間,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不哭,走了怎么久也餓了吧。等會就可以吃晚飯了,正巧有做你愛吃的筍。你先去洗漱,順便再去外邊叫你父親?!?/p>
? ? ? ?我詫異:“父親?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 ? ? ?“說起來巧,也就比你早兩天?!?/p>
? ? ? ?“哦?!?/p>
? ? ? ?“他想見你”
? ? ? ?“有什么好見的,等會自然會見?!?/p>
? ? ? ?“他有話想對你說。茗兒”
? ? ? ?“不想聽——他在哪?我看他有什么好說的?!?/p>
? ? ? ?“在山下的竹林里。”
? ? ? ?我跑出屋外找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