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火之蛾軼聞錄 鈴】好想再看一眼,櫻花啊……
“哇,真舒服呀!”
帕朵甩了甩尾巴,在躺椅上伸了個懶腰。
不遠處,小格蕾修正在給鈴畫畫像。
“本來以為帶孩子是個挺麻煩的活,結(jié)果沒想到這么輕松,還是師父您老人家深謀遠慮啊……”帕朵看向了躺在身旁另一張?zhí)梢紊?,帶著墨鏡曬太陽的零。
零枕著胳膊,沒有說話,也看不清他墨鏡下的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帕朵繼續(xù)自顧自的說道:“在櫻姐這里,不用怕劫哥來找我的麻煩,也不用擔心凱文老大來給我安排工作……”
鈴在不遠處朝這邊看了看,然后對著格蕾修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拿起了一根畫筆,躡手躡腳的朝著零走了過來。
看見鈴不懷好意的笑容,帕朵也非常自覺的閉上嘴巴,輕輕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兩人來到零的身旁,奸笑這對視了一眼,然后就準備在零的臉上忙活起來。
“嗯……”帕朵覺得不保險,輕輕抬起了零的墨鏡。
墨鏡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們兩個,二人瞬間僵在原地。
鈴轉(zhuǎn)身就跑,貓貓愣了一下,下意識也要逃走,零一把撈住了她的尾巴。
“?。。。煾肝义e了!我什么都沒干吶!!鈴你怎么自己跑了,快來救我?。 北蛔プ∫Φ呐炼湟贿厭暝贿吔械?。
鈴回頭看了看,朝著已經(jīng)落網(wǎng)的帕朵姐姐做了個鬼臉,卻不料撞到了人。
鈴剛想道歉,結(jié)果被對面的人抓住了手腕。
“鈴小姐,我們是逐火之蛾調(diào)查研究小組,接到上級命令,麻煩您和我們走一趟,協(xié)助調(diào)查?!睘槭孜餮b革履的人說道。
零早就看見這幾個不懷好意的人了,還以為是沖著自己來的,沒想到他們的目標是鈴。
“你們要調(diào)查什么?”零站起身,走到他們面前,問道。
帕朵也不跑了,叉著腰站在零的身后。
“零先生,我們只是例行公事?!睘槭椎娜苏f道。
“例行公事,沒必要這么蠻橫吧。”零看著鈴被抓紅的手腕,說道。
“……是我們失禮了。”為首的人示意松開鈴。
“跟他廢什么話,一個失去力量的融合戰(zhàn)士,算什么東西!”那個抓著鈴的人說道。
轟!
話音剛落,一把巨劍插在了那個叫囂的人面前,一個巨大的穿著盔甲的騎士憑空出現(xiàn)。
“不可以這樣說零叔叔,不許欺負鈴姐姐!”小格蕾修舉著畫筆說道。
那個人看著面前巨大騎士,咽了口唾沫,下意識松開了手。
鈴立馬掙脫,跑到了零的身后。
“大哥哥……”
“沒事,帕朵姐姐保護你?!迸炼涿嗣彽哪X袋說道。
“唉,零先生,你這樣讓我們很難做啊?!睘槭椎娜藝@息道。
“帶走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需要取得監(jiān)護人的同意吧,你們和櫻打招呼了嗎?”零說道。
“櫻小姐還在任務(wù)中,我們無法聯(lián)系上她。”為首的人說道。
“那就等她回來再說?!绷阏f道。
“可,這是梅博士的要求?!睘槭椎娜苏f道。
“那就讓她親自來……”零的話音剛落,梅博士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
“梅博士……”逐火之蛾的幾人很恭敬的退到了梅博士的身后。
“帕朵還有小格蕾修,好久不見啊?!泵沸χ蛶兹舜蛘泻?。
“你還真親自來了?!绷銍@息一聲,他知道,今天鈴是非走不可了。
“鈴,你要相信姐姐,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泵凡┦啃χ鴮︹徴f道。
“嗯,我相信梅姐姐!”鈴乖巧的點了點頭。
是啊,到最后,鈴依然相信著她。
“哦?就是因為其他英桀不在你才來找我的嘛?”梅比烏斯笑著說道。
見零沒說話,梅比烏斯繼續(xù)說道:“說實話,英桀這個名字我很不喜歡,不過是愛莉希雅那個女人的一廂情愿罷了。要是你的力量沒有在約束慘劇后消失的話,我們英桀可就有十四個啦。”
“我不是來聽這些東西的?!绷阏f道。
“嗨呀,你這人變得越來越冷淡了呢,不會變成第二個凱文吧?!泵繁葹跛拐f道。
“我對人類本就沒什么興趣?!绷阏f道。
“那你還這么著急的來問鈴究竟怎么了……哦也對,那個小姑娘是律者,不算是人類?!泵繁葹跛构室庹f道。
“什么意思?”零的語氣嚴肅了起來。
“普羅米修斯計算出下一個律者會在鈴的體內(nèi)誕生,既然你是普羅米修斯的原型,我不相信你沒看出什么。”梅比烏斯說道。
零搖了搖頭,他本以為最壞的情況就是把鈴也改造成融合戰(zhàn)士,所以才來像梅比烏斯大廳情況,結(jié)果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你沒看出來?啊,也對,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也支持不了多久了?!泵繁葹跛箵u了搖頭。
零知道,雖然自己被救活了,但是一些傷勢是不可逆的。
崩壞獸的基因估計被約束之力洗干凈了,所以身體很難在進行融合戰(zhàn)士計劃,而且殘留的影響和崩壞能也在進一步的侵蝕自己的身體。
總結(jié)一句話,時日無多。
“不如好好享受這最后的時光,還操那些心干什么?”梅比烏斯說道。
“有些事,我必須去完成,就算沒辦法完成,我也要……”
“好好好,你崇高。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不如不救活你,一了百了,就像晨一樣?!泵繁葹跛拐f道。
“晨?”
“晨的自愈能力也不弱,當時也還留著最后一口氣,可是他的身體排斥了所有治療他的藥物。”
“最后還是凱文說:他不想留下了,就讓他走吧,我們留不住的……”
“我們這才放棄了治療,最后……”梅比烏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最后,她看見晨睜開了眼睛,那是一種釋然的表情,他仿佛看見了他最想見到的人。
他是微笑著離開的。
梅比烏斯這種不死之人,可能無法理解這種情感吧。
零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謝謝你們沒有放棄我?!?/p>
“啊,你應(yīng)該好好謝謝愛莉希雅,要不是她攔著,你的大腦早就被維爾薇拿去切片了。”梅比烏斯說道。
“梅比烏斯博士,我記得這個提議是你提出的吧……”維爾薇的聲音響起。
“怎么?難道第一個舉雙手支持的不是你嗎?”梅比烏斯不屑的說道。
“哦?如果我說贊成的那個我是[百味]的話,閣下又該如何應(yīng)對呢?”維爾薇笑著說道。
“……好,你比我更變態(tài)。”梅比烏斯說道。
零覺得自己不適合成為一道腦花,所以他準備離開。
“別走啊零教官,我還想讓你幫我看看我最新研發(fā)的神之鍵如何呢?”維爾薇攔住了零,說道。
“好吧,什么神之鍵?”零說道。
“火種計劃的基石,可以凍結(jié)時間,躲過終焉,讓火種延續(xù)到下一個世代的神之鍵!”
維爾薇張開了雙臂,說道:“第五神之鍵,萬物休眠!”
“躲過終焉?”零的眉毛一挑,說道:“你以為終焉是傻子嗎?”
第十二律者,還是出現(xiàn)了……
侵蝕,一種無孔不入的權(quán)能,侵入了核彈發(fā)射系統(tǒng),讓人類最后的三座城市,毀于一旦。
至于律者是怎么誕生的……說來諷刺。
由于人們對律者的恐懼,鈴在被監(jiān)視起來后,被守衛(wèi)無情的殺害。
他們歡呼,他們大笑,他們以為殺死了一個無辜的少女讓她們獲得了勝利。
殊不知,第十二律者的誕生條件,是死亡。
凱文和華第一時間趕到了現(xiàn)場,不過為時已晚。
千劫第二個趕來,他憤怒,且無力。他殺死了所有參與傷害鈴的人,最后是阿波尼亞趕到,才阻止了繼續(xù)發(fā)狂的千劫。
櫻最后趕來,她無力的跪坐在地上,看著鈴的尸體,呆滯了許久。
她的心底,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哭泣嗎?她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憤怒嗎?她只能憤怒自己的無能。
基地里亂做了一團,人們互不信任,向著外面逃去。
櫻輕輕的站起來,拿起御靈刀,一步步逆著人群走去。
她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事。
最后,在大家的努力配合下,在櫻親情的呼喚下,侵蝕之律者露出的一絲破綻被梅抓住,將其封印起來。
“最后……我還是守護住了……姐姐的榮耀……”
零來到這里的時候,櫻已經(jīng)無法回應(yīng)他了。
他輕輕抱了抱櫻冰冷的身體,摘下了她一直掛在脖子上的耳機,戴在了身上。
“櫻說,她想和鈴回家鄉(xiāng)看看櫻花?!眲P文的聲音在零的身后響起。
“是嗎?”零站起身,從懷里掏出了一朵粉色的小花,放在了櫻的胸口。
“這應(yīng)該是最后的櫻花了……”
是啊,凱文帶著櫻和鈴的尸體回到她們的故鄉(xiāng),將她們安葬在那棵櫻花樹下,可目光所見之處,沒有一朵櫻花。
只有干枯的樹枝,殘垣斷壁和滿目的焦土。
在燃盡的大地上,我向她,向所有人許下承諾。
“無論付出多少代價,人類一定會戰(zhàn)勝崩壞?!?/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