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jié)日奇談】清明悼亡
——此夜無聲,此題無記
夜總是凄苦的,對我來說,今夜尤為甚之,無聲無息的悲情從我心中滲出,溢滿這張粗糙的臉,身旁的口袋里裝著祭奠老人的香蠟紙錢,或許有一天我也會被人這樣想起,但,也有可能人生腳步止步于此的我再也沒了前行的可能……
已經(jīng)消逝人的記憶總是陳舊而又易忘的,他們真實存在于這個世界,漸漸的又堙滅于過去的時間線,想想曾經(jīng)有血有肉、活生生的歷史,如今只是被寫進書中無人問津,甚至任由它們在風中飄散,僅僅是一個個節(jié)日來紀念,可是,但是,現(xiàn)在的人們連它本來的意義也忘記了,忘卻了時間,忘記了故事,在記憶里還剩的也只是那三天假期,我努力去回憶,可是記憶里只剩下模糊的畫影,嗯,沒錯啊,為了忘卻的紀念……
在跨過清明的最后一刻,雨,終究還是落下了,沒錯,如此凄涼的清明怎能不任由空的淚水來點染,可我只是覺得馬上就要消亡在記憶里的“人們”更加的悲涼,無論當初人是怎樣的鮮明,可是現(xiàn)在啊,終究被裝在棺材里,埋在記憶的墳墓中,我忍住沒哭,但實際上淚腺已經(jīng)產(chǎn)生抗性,再也分泌不出淚水,可能剩下的只有照片的碎片……
可是啊,人終究是要死的,睡在棺材里,埋在土里,土上搭上一個小小的墳包,再放置塊墓碑,上面寫著“XXX長眠于此”,吸血鬼、神仙都是人們幻想世界里不老不死的生物,可是呢,可是呢,那些東西從本質(zhì)上透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剩下的頑固并不能保存他們僅有的尊嚴:為禍千年的吸血鬼伯爵被一名信仰圣光的騎士擊敗,稱霸洪荒的天庭竟拿一只猴子束手無策。所以啊,所以啊,這些腐朽終究還是要被釘在棺材上用烈火焚化,然后將剩余的灰燼倒入墳坑用石頭壓上……
棉花糖是我小時候迷幻而甜蜜的夢,但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不過一件可有可無的零食而已,究竟是我變了還是夢變了?難道現(xiàn)在的我變得如此難以滿足?還是棉花糖不再香甜,不能夠讓我重溫兒時的夢了?但看著爬山虎鋪滿廢棄的老式火柴樓墻壁的時候,我有些恐懼:這樣的場景以前似乎出現(xiàn)過在夢里,那種被遺棄的感覺再清晰不過,難道現(xiàn)在的我活在夢中?還是說我早在原來就已經(jīng)預料到,兒時的夢會被現(xiàn)實的我全然拋棄,棉花糖它可還是甜的啊,但夢的印跡,我卻無法在度尋回,無論是以前的、還是未來的,它們和那些失去笑容的人們一起慢慢被我淡忘,我越來越憎恨這個沒有溫度的世界和它以恒速流逝的時間……
我覺得那些在大災變中活下來的人們都應該好好謝謝這個政府,而不是埋怨天災人禍奪取親人的生命,起碼他們沒有與罹難者一道變?yōu)橐淮屓诵奶鄣臄?shù)字,災厄不能停止我們至少是我對光明的追求,也在最后慣例性的為三十年前的為社會性質(zhì)變革的先驅(qū)者們點一點燈,但也希望大家保重身體,自尊自愛,別讓我下個清明點燈祈福,成為被悼亡的一員。
戊戌年二月清明所作辛丑年復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