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邏輯缺失，待修）

泠泠的碎霧游弋著附在紅白長衣上，轉(zhuǎn)瞬發(fā)出滋滋聲。飄飛的蒸汽與竹海一同晃動，呼喚著熟睡的少女，半親切半責(zé)備。

被不絕地侵?jǐn)_悠遠的夢境后，妹紅扶著頭起身，端坐在平滑的巨石頂部。她驚覺額頭滾燙，立即清醒。

生病了？手足無措的永生者凝神捕捉難辨的記憶，似乎心靈也受到濃霧的遮掩，余下萬千思緒縈繞心邊。

并坐的月之公主抓住時機，拍拍對方的肩膀，散去手上的隔溫結(jié)界，面向前方，輕幽地說：“作為決斗失敗的懲罰，本公主叫了幻想鄉(xiāng)中的一位少女給你設(shè)下了詛咒。你呢，大概有半天時間在這茫?；孟豚l(xiāng)穿行。 對 你 來 說 很簡單的哦~”

呆愣的妹紅尚未喚起敵意，下意識接住對方拋來的酒壺，凝視對方撒著月輝隱匿在層云間。

真是的，明明都是長生不老的存在，為什么選擇玩這種花招……她跳下青石，自覺身體虛弱無力，甚至腳下的枯竹葉都被點燃，無煙無聲地?zé)g成灰燼。

細碎的晨雨墜到她身體上，也被轉(zhuǎn)化為水霧。她內(nèi)心大驚失色，發(fā)現(xiàn)自己在無端地吸收外界熱量。使用的靈氣恰好比自身恢復(fù)的快一絲，難道這是她映射余命的流沙？

?

她沒有破風(fēng)飛起的意愿，畢竟某人很可能藏在高空，甩給她棘手的麻煩，拋下空靈卻肆意的笑聲。

妹紅試著聚集起往昔的力量，設(shè)下浮空的法陣，試著暗中快些離開。

但那些術(shù)法悄然被雨點擊碎，她摔倒在地，聞見清新濕氣與土壤的微香，受那了無生趣的焦味覆蓋。

眼見自己柔弱無力，不死鳥搖晃著起身，拉拽身體勉強小跑起來。

苦中尋覓樂趣的她，恍惚間察覺那道窺視散去，反倒有些孤寂失落。又是這時，她險些摔倒，感到雨霧的冰寒浸入精神。

所幸她提著那壺清酒，慌亂中揭蓋飲下，幾滴散落的酒在肌膚上，燃起魔力的冷焰。

她不禁猜測謎底在魔法森林，不，更可能是紅魔館……？

她斟酌之間，決定先找慧音商討，不然就經(jīng)過妖怪之山山麓，向紅魔館的大魔法使尋求幫助。內(nèi)心還糾結(jié)自己對竹林的摧殘，從澄澈思緒中深深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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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質(zhì)衰弱牽累著神經(jīng)，她在拐角處差點撞上端著茶點盒來探訪的白澤，一時間急于躲避，踏著正在燃燒的落葉，竟然滑倒在慧音前方。

慧音剎那間知曉情況，用妖力懸著木盒，蹲下想要攙扶對方。

妹紅的面孔被碎發(fā)遮擋，顫抖著伸出左手，調(diào)用精火劃下一層薄幕，橫亙在兩人之間。

上白澤觸電般收回距離尚遠的玉手，隔著薄如蟬翼的阻礙關(guān)切著望向?qū)Ψ剑瑵L滾熱風(fēng)卷飛兩人的長發(fā)，炙烤自遠天飄零的清珠。

妹紅試著起身時，兩人心有靈犀地柔聲呼喚對方的名字。

妹紅三言兩語交代自己的情況，看對方抬頭仰望漸漸散去的火簾，最終，一層溫?zé)岬姆e雨徹底打濕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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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濘的路上，慧音不時攙扶起虛弱的妹紅。然而踏出竹林后，景色豁然開朗，雨區(qū)與竹林的范圍分毫不差。雖然黑云翻涌，冰雨飄卷，但竹林外并無多少水跡。

妹紅把空酒壺交給慧音，不舍與慌張夾雜。

知悉對方的想法，慧音摸了摸對方的額頭，仍舊燙人。她卻驟然微笑，說：“沒事的，對妹紅來說一定能成功的！”

樸素的安慰反倒打動了永生者繁雜的心緒。妹紅點了點頭，揮著手目送友人離去，看她踩著田埂，穿過倒映著金黃稻海的水田。

妹紅佇立許久，發(fā)覺頭暈愈發(fā)嚴(yán)重，畢竟逃避只會縱容事態(tài)惡化。她立即削去殘存的關(guān)切，專心沿田地邊緣趕路，以免她影響人里的居民。

秋風(fēng)在原野上呼嘯，肆意地疾馳，捎帶走妹紅的鎮(zhèn)靜，卷走她被迫積聚的體溫。

她幾乎算掙扎著趕路，一邊踉蹌地奔走，一邊反復(fù)確認(rèn)自己的意志，攫取堅持下去的心力。

踏進林中，她有些放松，因此失去平衡，摔倒在小徑上。她恰好望見來時蜿蜒的路徑，隱約能見到殘余的薄煙。

即使難以動彈，妹紅仍能聽見簌簌的葉落，以及漸漸逼近的腳步聲。

來者反而輕車熟路，召喚著清風(fēng)，使紅葉包裹住對方近乎昏迷的身軀。在妹紅的驚喜中，赤紅的色彩化作跳躍的焰光，帶來久違的暖意。甚至魔力也稍稍恢復(fù)，大概是周邊足夠熾熱。

不死者撐起身，透過火舌望向來者：“感謝幫助！您怎么稱呼呢？”

秋神頂著橙紅的帽子，優(yōu)雅地作禮：“是豐收之神，秋穰子。不過你…是發(fā)燒了嗎？”她操控風(fēng)向的力度不減，周遭環(huán)境愈發(fā)蕭瑟。

妹紅如鯁在喉，不僅未能解決疑惑，還被搶先詢問。她忽然有陣暈眩，被迫無言以對。

穰子并不介意，誘導(dǎo)起話題：“那是想往哪里去呢？一個人行路很危險的啦~”

一聲“哼”結(jié)束了話題，觸及舊傷的某人默默前行。在燒灼下，仿佛瞥見偏僻處一抹亮紅與輕粉。

秋神微笑著跟在后面，猜到對方這時候其實很柔弱，像這樣一點點地撫慰就好。

妹紅望著掠過的殘云，總覺得方才有些無情，轉(zhuǎn)過頭寒暄起來。

穰子一笑置之，引導(dǎo)著對方復(fù)述自己的行蹤，幫她重塑破損的心境。

當(dāng)眼前現(xiàn)出整片蔚藍，而湖上迷霧凝滯的時候，藤原妹紅突然有些慌亂，無端地生發(fā)依戀，最后也只是扭過頭匆促地告別。也許拖著病體太難為情，她強提起精神小跑過拐角，也就忽略了穰子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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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紅扶著紅墻，一瘸一拐地走到紅魔館門口。可能時間拖得太久，手腳已經(jīng)失去知覺，寒意卻并未減輕。

她失望地盯著沉睡的門衛(wèi)，靠在邊上想了想，釋然地嘆氣。畢竟日薄西山，能撐大半天也算竭盡全力了吧？她來不及思索之后會如何，就被疲憊淹沒，慢慢從墻邊滑下。

也不知是福是禍，妹紅遮著眼睛醒來，發(fā)覺身體似乎恢復(fù)，下意識想起身。結(jié)果面前浮現(xiàn)出魔法陣耀眼絢爛的光彩。

“別動啦，不要干擾治療?！?/p>

語調(diào)如此漫不經(jīng)心，所見的書籍?dāng)?shù)不勝數(shù)，醫(yī)師應(yīng)該是帕秋莉？

“以及，這個屏障的防護和保溫功能是一體的，打破的后果我不負責(zé)?！?/p>

寄人籬下的妹紅只好理一理衣服，盡量端正地躺好，希望對方真的在尋求破解秘法的方式。她聽著研究者瑣碎的自言自語，稍稍沉浸在暫緩死亡的喜悅中。

只不過，她越聽越覺得聲調(diào)顯出興奮，似乎魔女尚處在摸索法術(shù)狀態(tài)的階段。究竟是輝夜的惡意，難道這次又被戲弄了？該不會要放下身段去求她吧？

妹紅的神情有些慌亂，在不安中熬到研究結(jié)束。

“嘛，算了，你就在這里好好睡吧？有些復(fù)雜，體力支撐不住了，明天起來再弄吧?！?/p>

帕秋莉明顯提不起精神，探究欲消退后，總歸會涌出煩躁。

妹紅苦笑著說了晚安，看著圖書館的燈逐層熄滅。被黑暗吞沒許久后，她才勉強閉上眼，挖掘著以往模糊的記憶，希望借此打發(fā)一晚。

“這樣不就和平時一樣了嗎……”她才發(fā)覺自己的聲音很嘶啞，于是愈發(fā)慵懶。

忽然，遠方傳來吱呀聲，好像大門被人推開。月光灑進莊嚴(yán)的樓宇，她感覺周圍略微明亮。

噠噠的聲響回蕩著，一盞細微的燭火映入眼簾。來者穿著一身女仆裝，柔韌的黑發(fā)被夜晚和裝束遮掩，不知長短。

應(yīng)該是帶她見蕾米莉亞的妖精女仆？妹紅打起精神，仔細觀察。

來者把燈懸浮在背后，三兩下關(guān)閉法陣，示意病人隨她前行。她轉(zhuǎn)身時甩起長發(fā)，顯出無法掩藏的瀟灑。

微妙的平衡只持續(xù)到圖書館大門合上的那刻?！把钡纳砦徽{(diào)整地滴水不漏。在處理妥當(dāng)后，她面向仍舊頭疼的妹紅，容貌絕美。

“一起走吧，短命的苦痛就到此為止了哦？”月之公主伸手引來星光環(huán)繞兩人，瞬間解除幻術(shù)，換回原先的服飾。輝夜乘風(fēng)升空，向妹紅伸出手。

妹紅不知該喚出何種感情，漫無目的地端詳身邊碎星。她突然想起某夜的篝火，似乎望見壺中的蓬萊藥，聽到兵器的碰撞聲。妹紅失落地跪坐在地磚上，厭惡永生前一刻的自己。明明內(nèi)心比那時還要脆弱，自己卻無法再次接納永生。這份抗拒的信念，又恰好源于千年以來的不朽生命。

輝夜可不會任由對方浪費良辰，一把拽著她飛上高空。

失神的妹紅被巨力束縛，呆滯地接納浩瀚美景，直到輝夜在云層之上懸停。妹紅瞥見身下僅有些淡云，便集中精神。她果斷卻沉痛地說：“抱歉，我死在這天吧，永生太沉重了?！?/p>

輝夜輕笑一聲，掏出一卷畫幅，拋到空中。畫紙被攪碎，散落，而后發(fā)出清光，頃刻聚成明月。

“藤原妹紅，這是你的陰面?，F(xiàn)在才到做選擇的時候呢！”就連輝夜也有些激動。

妹紅顫抖地碰了碰偽月，激蕩起緲霧與久遠的畫面。

她先透過遮掩，看見祭典的歡騰，交心的欣喜，切磋后的滿足。但她無法共情，甚至滋生了些許陰郁，下意識追尋明晰的場景。

她初次遇見慧音就暢談了一夜，受朝陽照耀的時候，莫名釋然地笑出聲；曾經(jīng)一位將死之人點起殘燭，交代給她心愿。她用了幾十年斷斷續(xù)續(xù)完成；游覽全國時，她替小村除妖，遇見位學(xué)者。年老的學(xué)者識破她的身份，心平氣和地教導(dǎo)她，盡是以命換命的殺招。

妹紅愈加疑惑，倘若陰面寄寓著光輝的心境，那為何能用陽面的思緒與這些事情共鳴？

也許自己還有一以貫之的那部分心靈？是了，今日她越發(fā)覺得自己殘存著調(diào)和心境的力量，壓抑著內(nèi)心的狂亂。如果真是，究竟是什么呢？

妹紅無端地覺得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她撥弄著空虛的月，堅定地尋覓著。

“喝下藥，就能永生了。不過，倘若失去堅持的心力，或是忘卻關(guān)懷眾生的心愿……”

紙面上昔年嚴(yán)肅的輝夜與今日冷冽的告誡聲相重合。

“永生并不會解除，正相反，靈魂會失去對身體的掌控權(quán)，永遠禁錮在尸骨中。”

輝夜按住對方的肩膀，與她互相凝視。

“永生者遠不止三人，但那些人在百年之前就失去了初心，連常人都不如。

“永琳本來不想再記起蓬萊藥的配方，但是見到你父親后 我突然起了興。結(jié)果……想著你比他還要固執(zhí)，就由你去了?！?/p>

妹紅輕輕點頭，嘴角動了動，卻組織不出語言。

“沒想到你居然成長了這么久，本來以為一直會這樣的。但永夜之后，感覺你的精神有些不穩(wěn)。”

妹紅擠出笑容：“抱歉……”

“話說，你恰好永生了二十二個輪回，今天的氣息和那時一模一樣，想起來了嗎？”

她不顧一切地跑下富士山時，就是這樣寧靜卻凄美的氛圍。待她靜下心思考了一會后，反倒哭了許久，慢慢堅定幫助天下蒼生的心愿。

“這就對了嘛，把過往的信仰銘記于心，自然能走下去的。

“若做好準(zhǔn)備，就用掌心用力按住宣紙?！?/p>

妹紅低下頭深深吸氣，幻想鄉(xiāng)寂靜無聲，就連妖怪都陷入沉睡。她毅然抬起頭，按破偽月。

紙屑散發(fā)出清爽的靈氣，繞著妹紅飛旋，漸漸化作耀光飛進她體內(nèi)。

明明重獲新生，妹紅卻精疲力盡，勉強說了句“謝謝”，就破開術(shù)法，跌落下去。

輝夜不顧風(fēng)度，俯沖下去接住妹紅，把熟睡的對方背在身上。

她輕快地想著：“不愧是妹紅，輕輕一點就能醒悟。一直強提著精神照顧別人，這次還拖著病體撐到紅魔館，辛苦了？”

卻莫名說成：“只好替你看掉這份景色咯？”

天空的遮障逐漸消散，真月的玉光染遍各地。輝夜無聲地飛行了一會。兩人飄蕩的長發(fā)漸漸交織在一起。

“……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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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洗刷《輝月宴》的那些恥辱的期望

咕了很久，所以真的不能懶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