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講：精神疾病

19. What Happens When Things Go Wrong: Mental Illness, Part II

在客座教授Nolen-Hoeksema講解的‘精神疾病’的基礎(chǔ)上，Paul教授在本講繼續(xù)講解‘臨床心理學’中的其他精神疾病。首先回顧了人們對‘精神疾病’觀念上的變化（惡魔附身、社會的異端、疾?。?；我們在生活中可能遇見的精神疾?。ㄊдZ癥、人面失認癥、易餓病、戀物癖、健忘癥、孤獨癥）；本講著重講解了四種心理障礙（精神分裂癥、焦慮癥、解析性障礙、人格障礙）：

㈠?精神分裂癥：大約有1%的世人患精神分裂癥，也是精神病院最為常見的疾病，曾被視為二十世紀的麻風??；從字面上看，精神分裂癥源于兩個希臘單詞（分裂、現(xiàn)實）的組合，表明“該病主要表現(xiàn)為與現(xiàn)實分離，而非人格分離”；患者中男女比例大致相當，但男性發(fā)病年齡更??；

①????主要癥狀（至少具備2個以上）：四個陽性癥狀（幻覺、錯覺、語言失常、行為失常）、一個陰性癥狀（缺乏正常的認知和情感）；

②????精神分裂癥的子類：偏執(zhí)狂型（具有‘被迫害、自大’的幻覺）、緊張型（對環(huán)境反應遲鈍、無目的的成為動作、機械性地模仿他人的說話）、紊亂型（對瑣事具有幻覺或錯覺、言行失常、缺乏情感）；

③????病因理論：缺乏區(qū)分和協(xié)調(diào)‘其思想和感知’的能力；因脫離現(xiàn)實而陷入‘無法糾正其言行’的惡性循環(huán)之中；精神分裂癥與遺傳因素（家族史）有關(guān)，也受‘環(huán)境誘因’得影響（早期：產(chǎn)生時的環(huán)境、出生前的病毒感染；后期：充滿壓力的、困難糟糕的家庭環(huán)境）；

④????多巴胺理論：體內(nèi)過多的多巴胺會導致精神分裂癥（理由：減少體內(nèi)多巴胺的藥物能緩解其臨床癥狀、增加多巴胺的藥物能導致暫時性的臨床癥狀）；但該理論不能解釋‘精神分裂癥的陰性癥狀’和‘大腦結(jié)構(gòu)的差異’等說明“神經(jīng)分裂癥遠比我們現(xiàn)在所想象的更為復雜”

⑤????文化差異在精神分裂癥上的表現(xiàn)：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精神分裂癥的發(fā)病率大致相同；欠發(fā)達工業(yè)國家中患者的恢復率高于發(fā)達工業(yè)國家；

㈡?焦慮癥：其重要癥狀是悲傷、持續(xù)性焦慮或為減輕焦慮而帶來的不適應行為；對‘害怕或恐懼’具有彌漫性的、模糊的感覺（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焦慮，但當焦慮具有非理性、無法控制的、破壞性等特征時就會成為一種病癥）。

①????無顯著特征的焦慮癥GAD：大約5%的人會在其生命中某個時候患上‘GAD’?；對很多事宜多少抱有持續(xù)性的擔憂；其生理癥狀有頭痛、胃疼、肌肉緊張、易怒等；GAD的發(fā)展模式（‘遺傳上的易患病體質(zhì)’導致‘過分機警’，進而會‘因生活中的巨變或重大事件’導致‘GAD’）；

②????恐懼癥：對某一特定對象、事物或社會環(huán)境持續(xù)的、不正常的或不合情理的恐懼，以致于要避開這些引起恐懼的刺激物；‘經(jīng)典的條件反射模型’具有的問題（恐懼癥患者常常并不具備某種創(chuàng)傷經(jīng)歷的記憶；擁有創(chuàng)傷經(jīng)歷的人并不一定會患恐懼癥）；‘備戰(zhàn)理論’---我們?nèi)祟愐堰M化形成對某些恐懼事物的敏感性，那些恐懼物在我們的進化史中曾危急到我們的生命安全。

③????強迫癥：非理性的、煩擾的意念常常闖入我們的正常意識；為了減輕其妄想，患者常常強迫性地完成一些重復性的行為動作；‘檢查和清洗’是最常見的強迫性沖動；患者在‘尾狀核’中有增強的神經(jīng)活動；

㈢?解離性障礙：具有記憶分裂的特征；患者突然忘記其身份或經(jīng)歷中的某些方面；除某種特定環(huán)境下患者不能回憶起其‘身份或經(jīng)歷’；但某種程度的解離是正常的；

①????解離性失憶癥：又稱為‘心理性失憶癥’，僅具有‘記憶喪失’的癥狀；通常是有關(guān)‘創(chuàng)傷事件’的記憶喪失，患者仍能記‘其身份和大部分過去經(jīng)歷’；患者也可能完全失憶（在無新身份替代的情況下，患者完全忘記其身份）

②????解離性神游癥：又稱為‘心理性神游癥’；被新身份替代的完全失憶癥（神游狀態(tài)：經(jīng)歷社會巨變、離家出走、逐漸形成一個新身份、明顯忘記了過往生活）；如果神游癥減輕，老身份會回憶起來，但新身份會徹底忘記；

③????解離性人格障礙DID：又稱為‘多重人格障礙癥’；同一人在不同時期會表現(xiàn)出‘二個或多個截然不同的人格’；著名案例包括Sybil，曾被視為‘刑事辯護’案例；通常DID患者在其童年發(fā)?。ㄔ缬?0歲），大部分患者為女性，大部分患者回憶‘在其童年遭受了折磨和性虐待’并具有‘創(chuàng)傷后精神緊張性障礙PTSD’的癥狀；

④????解離性障礙癥的原因：在生理上或性上曾遭受過虐待；但很多患者并未發(fā)展成為DID；因此，‘遺傳上的易患病體質(zhì)’與‘虐待’相結(jié)合會發(fā)展為DID（DID患者比其他人更易被催眠，或許是在催眠的恍惚狀態(tài)下處理‘其虐待處境’）

⑤????對DID的爭議：少于四分之一的心理學家相信‘DID是一種有效地障礙癥’；統(tǒng)計數(shù)據(jù)表明‘這具有美國特色，其它各地較為罕現(xiàn)’；那DID是否是‘治療師建議’或‘患者扮演’的結(jié)果呢？在何種程度上DID是‘正常心理的極端形式’？

⑥????人格障礙癥：在醫(yī)學范疇內(nèi)，大多數(shù)殺人犯都不是精神病患者；

⑦????反社會人格障礙：‘道德上的瘋子’或‘精神變態(tài)者’；患者通常為男性；典型特征（自私、冷酷無情、沖動、性亂；缺乏愛、忠誠、內(nèi)疚和焦慮；容易厭倦并喜歡尋找刺激）

㈣?精神病治療方法：縱觀人類精神病的治療史，精神病的治療是相當野蠻和失敗的（中世紀至17世紀，精神病被視為‘與魔鬼的結(jié)合’，患者通常被折磨、懸吊、火性或投入大海；18世紀，患者被視為‘精神變態(tài)者’，通常將患者逐出社會；18世紀開始改革，建立醫(yī)院對患者進行治療，部分患者經(jīng)治療得以好轉(zhuǎn)）；治療方法是否有效？（下回分解）

本課程的最后一個主題：臨床心理學，也被稱之為‘變態(tài)心理學’或‘精神病理學’。對我們大多數(shù)人而已，這正是心理學真正從事的內(nèi)容，是有關(guān)心理疾病、臨床心理師的科學。本課題始于上周客座教授Dr. Nolen-Hoeksema的講座，今天我將繼續(xù)對該課題的講解。臨床心理學的重要性不僅體現(xiàn)在科學上，而且表現(xiàn)在我們每個人身上。嚴格地將，在座各位在其生命中的某個時期都會患上精神疾?。灰恍┤嗽诜谩賾n解’、‘左洛夏’、‘安必恩’、‘安非他酮’等類似藥物以治療其面對的心理問題；例一些人則向精神病醫(yī)師、心理學家、社會工作者或其他人尋求幫助。

在耶魯求學期間，您們中那些現(xiàn)在還未患精神疾病的童鞋將會患上。求學在不少人一生中是個艱難的時期，期間心理疾病會找上門來。據(jù)估計，一半的美國大學生會患上心理疾病，在大學生、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群中，這一數(shù)字高居不下；您們中半數(shù)人會患上各種各樣‘嚴重到需要治療’的心理疾?。患词鼓切┪丛苯釉馐芫窦膊≌勰サ耐?，您們也無疑會經(jīng)歷‘心愛之人、家人或朋友會遭受類似疾病’，如‘老年癡呆癥、‘精神分裂癥’、‘抑郁癥’或‘某種焦慮癥’。因此，臨床心理學對個人的重要性體現(xiàn)在“讓我們了解哪里出了錯、如何最好地對其治療”，當然不容低估。

當我們談及‘心理失調(diào)（情緒障礙）’時，其范圍非常廣；您們在紐黑文大街上就能看見其涵蓋的‘原型精神分裂癥’---某人一邊走一邊打手勢、自言自語并有時大聲尖叫；還包括‘酒精上癮’、‘可卡因上癮’和其它上癮癥狀；還包括‘唐氏綜合癥’或‘孤獨癥’、老年失憶癥、青少年抑郁癥、社交恐懼癥（患者不敢出門）。當然也存在些‘難以明了’的棘手案例---如，當我在談話時那個家伙在拍我的照片，且讓我產(chǎn)生社交恐懼癥。有如，僅從‘我與照片中的人揮手道別’等日常反常的言行，很難區(qū)分“我是否患上精神疾病”。那么，設(shè)想‘一個無良知的殺手，或像John Gotti一樣的暴徒’，他是否患有精神疾??？這涉及到一個較深層次的問題，我們將在本講結(jié)束時進行詳細講解。

那些荒唐滑稽的表演算是精神疾病嗎？這是源于《Seinfeld》里一個角色Kramer的一張照片，顯示出‘他在最近幾個月里異常古怪的行為’，這是其扮演者陷入麻煩的照片。那些行為古怪的人患有精神疾病嗎？在何種程度上，古怪的行為會演變?yōu)榫窦膊?？與眾不同的生活方式（如像極端無私的行為等）是精神疾病嗎？】蝙蝠俠將其大部分時間用于助人為樂，他每晚僅睡一小時且惡夢相隨，隨后打擊犯罪。如下情形又如何呢？---幾個月前《紐約客》曾報道，有關(guān)經(jīng)濟富裕、家庭和睦的男子將其一個腎捐贈給一個陌生人，他曾說道“我有兩個腎，不過是一個小手術(shù)和疼痛，卻能救人一命”。其老婆大罵道“您簡直就是患了精神病，您的所作所為太瘋狂了”。那我們應該如何界定（精神疾?。繛榇?，如何界定精神病，涉及到很多哲學和道德上的問題。

那我們應如何看待精神疾?。坑袔追N快速便捷的方法。過去認為“嚴重的精神疾病是由于惡魔附身而導致的”。如果您讀過《福音書》，耶穌就曾四處流浪，將惡魔從瘋癲的人身上祛除，這就是一種我們看待‘瘋癲之人’的通常方法---我們現(xiàn)在知道‘這種方法是不對的’。那些‘不被社會所認同的人’有如何呢？包括精神病醫(yī)師Thomas Szasz在內(nèi)的一些人認為“當我們將某人貼上精神疾病的標簽時，這并非醫(yī)學上的決定，而是一種社會判定，其目的是為了將某些背離社會規(guī)范的人逐出該道德體系之外”。教授本人并非不贊同這個觀點；我們不應將精神病人是為‘邪惡之人’，而是應將其視為‘病人’，否則，我們對‘精神病患者’的尊重將會連‘罪犯’也不如。

如今這并非完全荒謬的觀點。在世界上很多國家里，與政府唱反調(diào)的‘持不同政見者’常被定性為‘精神病患者’，并被扔進神經(jīng)病院。在美國，那些試圖逃避奴隸制的黑人就曾被視為精神病患者---如果他們未患精神病，為何他們會反對奴隸制呢？直到1973年，同性戀者在官方文件中仍被歸為‘精神病患者’。現(xiàn)在人們來看到這一現(xiàn)象，并非反映了‘醫(yī)學分析的不公正’，而是反映了‘人們反對同性戀的偏見’；這是政治、社會和道德上的偏見，而非‘公正的醫(yī)學評判’。即使現(xiàn)在，在我記憶中，包括‘小布什，尤其是克林頓’在內(nèi)的每一位美國總統(tǒng)，都被其反對者描述為不僅是‘可怕的、邪惡的、無用的’，還被視為‘精神病患者’；在某種程度上，一些有名望的聰明人總將‘每位正統(tǒng)’視為‘精神病患者’，并將其刊登在《時代》雜志上。現(xiàn)在，姑且不論‘上述言論是否準確’，須指出的是“我們常使用醫(yī)學標簽，尤其是像精神病患者、精神分裂癥、妄想癥等標簽，將‘那些我們反對的人’逐出門外?！?/p>

盡管這種觀點并非完全正確，但“不存在精神病”一說卻是言過其實。有些神經(jīng)病患者卻是具有‘病癥’，這些‘病癥’與我們認為某人具有生理疾病（如癌癥）同出一轍。這些‘病癥’損害了患者的機能，使患者不能正常運轉(zhuǎn)；患者會變得缺乏創(chuàng)造力、生產(chǎn)力和活力。當然，也會存在極少例外，這些例外與個人偏好有關(guān)，Nolen-Hoeksema博士曾說過“從各方面來看，少數(shù)精神病的例外對患者也是極其有害的”。再者，當患者通過治療得以康復后，他們會變得更有能力、更快樂、能更好地融入社會，他們不會選擇回到患病的狀態(tài)---這說明了“精神病的確是種嚴重的疾病”。因此，‘心理疾病的當代治療’將患者當成‘生理疾病’一樣的‘疾病’來進行治療；精神分裂癥是一種和‘癌癥’差不多的疾病，應該用同樣的方式來對待。

以上就是‘整個變態(tài)心理學領(lǐng)域’所涉及的巨大范圍。我們已在前面的講解中討論過很重精神疾病，例如，我們曾在‘基于及如何運作’的講解中討論過‘健忘癥’；曾在‘社會推論’中討論過‘孤獨癥（自閉癥）’。還有很多病癥，我不準備對其通讀；這里有些人們感興趣的主要癥狀，它們出自于《精神疾病診斷和統(tǒng)計手冊》；您們不須完全通讀該手冊，這只是些您們可能感興趣的案例，在一些‘主要的癥狀中’有關(guān)兩性差異的案例---女性更易于患‘焦慮癥和情感失調(diào)’；男性更有可能還‘物質(zhì)障礙癥’，尤其是‘酗酒’；男女患‘精神分裂癥’的幾率相等，但‘反社會人格障礙癥’---也被稱為‘反社會者’或‘精神變態(tài)’---則男性患者占絕對優(yōu)勢。我們在后面將談及這點。

今天我在此想回顧一些主要的病癥。因上周已深入講過，我不會談論‘情緒障礙’，但會快速回顧‘精神分裂癥’，精神紊亂可分為‘焦慮癥’、‘解離癥（人格分裂）’和‘人格障礙’，這些都是主要的心理問題。當一個心理學家或精神病醫(yī)師在從事其工作時，會著重關(guān)注‘具有上述問題的人們’；其實某些癥狀較為罕見，某些像焦慮癥和情緒失調(diào)的癥狀則非常普遍。

世上大約有1%的人患精神分裂癥，且因其嚴重性（非常可怕的癥狀），精神分裂癥成為精神病院中最為常見的一種疾病。精神分裂癥在二十世紀被視為‘麻風病’一樣，在過去的一百年時間里精神分裂癥患者在社會上無立足之地；他們被拒絕、被排除，我們不知道如何治愈和幫助他們?！穹至寻Y’一詞源于‘分裂’和‘精神’二個術(shù)語的組合，其理念就是‘與現(xiàn)實分離’。強調(diào)其詞源的含義非常重要，因為有時人們將‘精神分裂癥’與‘人格分裂’相混淆，且不時將‘精神分裂癥’與‘多重人格’等同視之。這顯然是不對的，‘多重人格障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精神障礙癥，是屬于‘解離性障礙癥’；‘精神分裂癥患者’并不擁有多重人格，而是一種‘與現(xiàn)實脫離的癥狀’。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男女比例大致相當，但男性發(fā)病較早；正如您們所見，精神分裂癥的首次發(fā)期就在‘您們上大學期間’。

精神分裂癥有五大癥狀，其中四項為陽性癥狀（即患者所具有的‘正常人沒有的’異常癥狀），一項為陰性癥狀（患者不具有的癥狀）。下面詳細討論其癥狀，‘幻覺’就是‘并非真實存在的’一種感官體驗。為此，最典型的幻覺就是‘幻聽’，精神分裂癥患者常常聽到聲音，尤其是‘有人告訴他們?nèi)プ鍪裁础?，但這并非真實的聲音。有時，精神分裂癥患者會出現(xiàn)‘幻聽’，或‘幻視’，甚至‘幻嗅’和‘幻味’，但‘幻聽’是其最重要的癥狀。有時這些聲音似乎出自于‘患者自身’，為此，患者有時為了阻止這些幻覺而做一些異常之舉，如‘嗡嗡叫’、‘數(shù)數(shù)’、‘張開嘴巴發(fā)出啊啊啊’；一些患者會采取這種舉動來阻止幻聽。

另一個癥狀就是‘妄想癥（錯覺）’。幻覺與錯覺的區(qū)別就是，‘幻覺’是一種錯誤的、并非真實的感官經(jīng)歷；而‘妄想或錯覺’則是一種不正確的、您不應具有的信念。同樣，如何界定‘幻覺’與‘錯覺’也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Richard Dawkins曾在《上帝的錯覺》一書中描述道“很多人擁有這種大眾性的錯覺，并相信：存在一個創(chuàng)造世界的超人，他在關(guān)注著眾生”；異鄉(xiāng)人認為‘將其稱之為錯覺是一種冒犯’，且對此百家爭鳴。

具有妄想癥的精神分裂癥患者通常具有一些其實怪想；他們常常認為自己就是名人。很多精神分裂癥患者具有宗教信仰，且認為自己就是救世主耶穌。在1959年，密歇根州醫(yī)院就曾收留了3位耶穌，他們曾聚在一起相互交談?！e覺’的一個主旨就是所謂的‘疑心病，或介入觀念’；‘疑心病’就是“各種發(fā)生的事情都與您有關(guān)；您聽見人們竊竊私語就認為他們在談論您；您拿起報紙就認為，里面的加密信息都是針對您的；您或許相信某種無所不能的強大勢力（如外星人、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中情局、政府）正密謀對付您或試圖操縱您；您或許相信他們在策劃邪惡的計劃來對付您”。

還有一個癥狀就是‘胡言亂語’。某些精神分裂癥患者常喋喋不休，胡說八道；如果您在街上聽見一個精神分裂癥患者說話，有時完全是一派胡言，不僅僅是他們所表達的毫無理由，而且是思維混亂不清。有時患者也表現(xiàn)出‘紊亂的行為’，古怪的動作；最極端的情形就是被稱為‘緊張性精神癥患者’的運動性動作，此時患者不能運動，常保持一個姿勢。

以上（幻覺、錯覺、多疑、胡言亂語）就是精神分裂癥的陽性癥狀；主要的陰性癥狀就是‘缺乏正常的思維和情感’，即‘情感缺乏’。因此，某些精神分裂癥患者沉默寡言，對情感反應及其遲鈍，對任何事情毫不關(guān)心。

精神分裂癥有五個不同的子類，在此將討論其中最為有趣的三個子類。其一就是‘類偏執(zhí)狂的（多疑的）精神分裂癥’，該類患者認為“其它人在窺探和密謀反對他們”；他們常常有偉大的錯覺，認為他人都在嫉妒他們；他們或許認為自己擁有超自然的能力，他們就是上帝或救世主。其二是‘緊張性的精神分裂癥’，患者對周圍環(huán)境反應遲鈍，他們通常只是重復他們的說話，并無自己的見解。其三就是‘精神紊亂的精神分裂癥’，即您們所認為的‘精神病，瘋子’。他們的所作所為完全沒有意義，他們具有錯覺和幻覺，并常常胡言亂語。他們可能具有危險性，并被視為‘危險人物’；他們無能生活自理，無法過上常人的生活。

很難準確地指出上述所有問題的根源所在，但一個概括性的總結(jié)是，不能將您的思想和感知統(tǒng)一起來，不能分清其主次從而不能協(xié)調(diào)它們的關(guān)系，不能通過一種邏輯結(jié)構(gòu)，將您的經(jīng)歷排列成一種合理的、現(xiàn)實的時間順序。這就是‘出錯’的關(guān)鍵所在，其結(jié)果就是“您與他人、社會失去了聯(lián)系”?！ド鐣穆?lián)系’表明“您不能得到現(xiàn)實的經(jīng)驗”。如果我開始行動異常，且無人關(guān)心，那我可能會變得越來越反常；如果我處于一個‘關(guān)心我’的友善群體中，我的狀況可能得以控制。因此，精神分裂癥就是某種‘認知問題的惡性循環(huán)’，那么您具有的‘與他人失去聯(lián)系’的問題會加重、惡化‘您的認知問題’，如此往復，不得解脫。

已有不是人研究過‘精神分裂癥的遺傳學’；很清楚，精神分裂癥有強遺傳作用。某人就有多大的風險患上精神分裂癥取決于‘家庭成員是否患上該疾病’。比如，如果您有一個患精神分裂癥的同卵雙胞胎，那您就50%的幾率患上精神分裂癥。我們在討論‘性取向’已明白，‘同卵雙胞胎的幾率僅為50%’表明“還存在一個環(huán)境因素”；如果完全由遺傳決定，那其幾率應為100%。因此，一種解釋是，您的基因使您易于患精神分裂癥，但您是否會患病取決于“您所處的環(huán)境發(fā)生了什么，您對某些誘因的敏感性”。

某些誘因可能會發(fā)生在早期。有證據(jù)表明“精神分裂癥甚至與出生時的心理創(chuàng)傷有關(guān)”；另一些證據(jù)表明“精神分裂癥與病毒性病毒有聯(lián)系”。例如，有更多的精神分裂癥患者出生在冬季，這個微妙的差異但貌似存在這個‘更多的精神分裂癥患者出生在冬季’的可靠地影響；因為更多的人會在冬季生病，當存在某種流行病或瘟疫時，此時出生的人患精神分裂癥的概率就會階躍性地增加。

最近的研究表明“精神分裂癥與弓形體病（有貓糞所導致的一種失調(diào)癥）有所關(guān)聯(lián)”。對此有關(guān)的實驗涉及問患者的父母一個問題“當您們小孩出生時，您們是否養(yǎng)了貓貓？”如果答案是‘對呀’，貌似證實了‘養(yǎng)貓家庭的患病率高于不養(yǎng)貓家庭’。

另一種不同的誘因是‘充滿壓力的家庭環(huán)境’。與為患精神分裂癥的人相比，精神分裂癥患者貌似的確擁有更壓抑的家庭環(huán)境。現(xiàn)在，我們須小心對待這個誘因；當我們談及‘普遍性的個體差異研究’時，我們須牢記‘方法上的謹慎態(tài)度’。記得我們在談論‘世上最糟糕的研究時’，一個特征就是“糟糕的研究未能分清其因與果”。有可能是，難以忍受的家庭環(huán)境增大了‘患精神分裂癥的可能性’；另一方面，有也可能是，患精神分裂癥的小孩、或?qū)疾〉男『㈦y以用某種方式處理，才導致其壓抑的家庭環(huán)境。因此，并不清楚“是由糟糕的家庭環(huán)境導致了精神分裂癥，還是由精神分裂癥導致了糟糕的家庭環(huán)境”。

曾一個非常流行的‘精神分裂癥理論’認為“精神分裂癥是由過多的多巴胺造成的”。多巴胺是一種神經(jīng)傳遞素，且有理由認真探討該觀點。一些‘減少多巴胺’有助于減緩（精神分裂癥）癥狀；如果我讓您服用一些是您體內(nèi)多巴胺飆升的藥物，您將會暫時患精神分裂癥---您將患上所謂的‘苯異丙胺性精神障礙癥’，且會導致您產(chǎn)生一些類似精神分裂癥的癥狀，如幻覺、錯覺等。以上就是該理論的內(nèi)容，但我們現(xiàn)在知道“因至少2個理由，該理論并不完整”。其一，該理論并未解釋‘精神分裂癥的陰性癥狀’；該理論解釋了幻覺和錯覺等癥狀，但未解釋‘情感缺乏、靜默、呆滯’等。其二，存在某些涉及‘擴大腦室和減弱額葉活動’的大腦結(jié)構(gòu)差異；這揭示來哦“精神分裂癥所具有的問題遠比其它理論（如多巴胺理論）認為所具有的更為復雜”。

將以一個神秘現(xiàn)象結(jié)束對精神分裂癥的討論，這個‘神秘現(xiàn)象’在Gray?教材里進行了詳盡討論。神經(jīng)分裂癥的癥狀和發(fā)病率在各地相差不大，但與發(fā)達工業(yè)國家相比，欠發(fā)達工業(yè)國家的康復率較高。無人知曉其原因所在，我在此列舉三個可能性。其一，在欠發(fā)達工業(yè)國家里家庭的言論自由度較高，因此存在較少的評判和指責。其二，在欠發(fā)達工業(yè)國家里，較少使用‘精神抑制劑’；而‘精神抑制劑’能有助于減緩癥狀，但也會減弱其康復。其三，如果您們將精神分裂癥視為一種短暫的障礙癥，那么在某種程度上更有可能心想事成（使患者康復）。

我要討論的第二類精神疾病比‘精神分裂癥’略微常見，就是稱之為‘焦慮癥’的典型精神疾病。焦慮癥的主要紊亂就是‘焦慮’，您們有過不少焦慮。無論是‘焦慮’還是‘為減少焦慮而產(chǎn)生的不適行為’都是持續(xù)性的。當然，每個人都經(jīng)歷過焦慮。如果您未曾經(jīng)歷，那您必定是個‘異人’，且您不能在世上正常地生活；但如果您經(jīng)歷過多的焦慮，您就會患上焦慮癥---焦慮癥是無法控制的、無理性的，會讓您的生活一團糟。僅有屈指可數(shù)的幾種焦慮癥；最簡單的就是‘這種普遍意義上的焦慮癥’---大約5%的人在其一生的某個時候會患上這種焦慮癥，而后您會終身為此憂慮。您會非常焦慮、始終擔憂，且您可能變得麻木不仁。您會產(chǎn)生如下生理癥狀：頭痛、胃痛、肌肉緊張和易怒。

有證據(jù)表明“普遍意義上的焦慮癥與遺傳因素有關(guān)，在某種意義上與嚴重的抑郁癥有關(guān)”。貌似其病源在于患者童年的心理創(chuàng)傷；對此一些人建立的模型是“當您年幼時，您經(jīng)歷了某些可怕的事情”。這種焦慮癥會讓您非常機警，您不再信任這個世界，糟糕的事情隨時總會發(fā)生。且由于您過于機警，在經(jīng)歷了人生痛苦后您很有可能會患上這種普遍意義上的焦慮癥。

第二種焦慮癥就是我們曾在課堂上討論過的‘恐懼癥’，即強烈的、非理性的害怕或恐懼?；颊呖赡芗性谀承┨囟ǖ奈锲贰⑹录蛏鐣h(huán)境；這張圖表表明了‘不同的恐懼癥、不同的物品，及人們害怕它們的比例’。這張圖表的要點不是體現(xiàn)在其細節(jié)，而是表明“某些東西是大多數(shù)人所害怕的，而某些東西卻完全沒有多少人害怕”。從以前的課程中我們診斷，最大地恐懼對象是‘蛇’，約40%的人認為‘她們害怕蛇’；然后就是惡心的‘老鼠’、‘貓’---如果您怕‘貓’，那您的確有些異常。

有一個經(jīng)典的‘恐懼癥調(diào)節(jié)反應模型’，我們熟悉其‘為何不是個有益的理論’。很多害怕蛇的人從未有過與蛇可怕的經(jīng)歷。再者，很多有過可怕經(jīng)歷（如車禍、電擊或槍擊）的人并未患上恐懼癥。這引發(fā)了一個更為合理的理論，即‘備戰(zhàn)理論’，我們已進化形成對某些恐懼事物的敏感性，那些恐懼物在我們的進化史中曾危急我們的生命安全。我們可能對此形成恐懼的反應。

最后一種焦慮癥就是‘強迫癥’。強迫意念是一些‘能強行侵入您的意識’的非理性的、煩人的思想。大約2%到3%的人會受到‘強迫意念’的攻擊，并會導致一些強迫性行為、為減輕‘強迫意念’而完成一些重復性動作。例如，您可能被骯臟的念頭所困擾，您骯臟的雙手，污穢的身體；這可能導致您強迫性地沖洗；您可能認為“上帝在向您發(fā)怒”，這可能導致您強迫性地禱告。純凈和宗教是強迫癥共同普遍的主題。您理智地知道‘這些不合理的行為’，但您自己卻不得不做那些事。有時我們擔憂“我未曾將門鎖好”，然后返回并不停地檢查。但我認為‘這表現(xiàn)出一些強迫癥的癥狀’，因為我知道‘我曾鎖了門’，但卻憂慮“我是否鎖好了門？”

檢查和沖洗就是最常見的強迫癥，但這似乎是某種‘神經(jīng)心理學’現(xiàn)象；至少與‘尾狀核’內(nèi)的強烈神經(jīng)活動有關(guān)。有趣的是，您可能會認為“強迫癥是某種佛洛依德的、心理分析的障礙癥”，但事實上用影響血清素水平的藥物能很好治療強迫癥。作為一種神經(jīng)傳遞素，血清素對強迫癥有很好療效。因此，如果您患上強迫癥，您會發(fā)現(xiàn)藥物治療簡單易行。

我們已討論了‘精神分裂癥’和‘焦慮癥’，對此有何問題？

學生：OCD強迫癥與‘抽動穢語綜合征’有何不同？

教授：好問題---‘強迫癥’與‘抽動穢語綜合征’有何關(guān)系？‘抽動穢語綜合征’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神經(jīng)生理綜合征，其患者并無強迫性的意念，但會導致‘無意識的痙攣和戰(zhàn)栗’，有時會喊出一些下流話或禁忌語。因此，‘抽動穢語綜合征’非常特殊，而‘強迫癥’則更為廣泛，且‘強迫癥’不僅涉及行為，還涉及‘控制行為的思想’。

學生：個體能同時患上多種精神?。ㄈ珉p相障礙癥和精神分裂癥）嗎？

教授：絕對會，事實上一些精神障礙癥是‘聯(lián)合發(fā)病的’，如像某種瘋狂地觀點認為“這些精神障礙是同時出現(xiàn)”。因此，如果您患上了某種嚴重的抑郁癥，如情緒失調(diào)，您也會患上焦慮癥。因此，不幸患上某種精神病并不會對另一種疾病產(chǎn)生免于性。

學生：何種情形下迷信會變成像‘強迫癥’一樣的精神??？

教授：我從未考慮過這個有關(guān)‘迷信’的有趣問題，我認為“這取決于迷信的嚴重程度”。如果您僅擁有某種未經(jīng)科學證實的迷信念頭“把腳踏在一條裂縫上，就會踩斷您母親的脊柱”，或“打碎了鏡子會有厄運”，那對您而言無傷大雅，是無害的。另一方面，如果你的迷信已到了‘逐漸形成某些怪異的儀式’的程度---您須非常小心地走路，以至于當您踩在一條裂縫上時，您須折返并重新走一遍。如果您到了那種程度，您可能會轉(zhuǎn)變?yōu)閺娖劝Y。通常，強迫癥與某種宗教或魔力顯靈有關(guān)，于此您相信“您必須做某些事，或某些可怕的事會降臨”；在這種情形下，您們可將‘強迫癥’視為極端的、愚蒙的迷信，但簡單的迷信不會如此。

學生：精神分裂癥患者是否危險？

教授：從統(tǒng)計上來看，情況并非如此，精神分裂癥患者更有可能是‘受害者’而非‘害人者’。精神分裂癥患者是相當無助的?？赡軙心硞€‘精神分裂癥患者傷害他人’的案例，如，偏執(zhí)狂可能會有‘傷害他人’的幻覺，且的確會有這種案例，但就大多數(shù)而言，精神分裂癥患者更多的是‘受害者’而非‘施暴者’，他們非常易于受到傷害，因為他們無法與他人交往，他們常常無法保護自己。

學生：藥物療效可以持續(xù)多久？

教授：您是指“藥物對精神分裂癥的療效可以持續(xù)多久？”

學生：患者須堅持服藥？

教授：對，通常而言，我認為‘患者須堅持服藥’。我想不出任何例外。藥物的療效是短暫的。當然，這并不意味著“如果您患上強迫癥或抑郁癥，您須終身服藥”。例如，如果您患上輕微的抑郁癥，服用‘百憂解’或‘威博攜’之類的藥物，直到幾乎完全重返過去的美好時光、使自己振作起來，當其離開藥物之后，患者就痊愈了。但正如Nolen-Hoeksema教授所說“除非患者已形成了其應對技巧，他們很有可能會舊病復發(fā)，并再次患病”。因此，藥物的生理療效始終是短暫的，尤其是那些精神分裂癥患者，但藥物通常能有助于患者擺脫其病癥（焦慮癥、或抑郁癥）。

《心理學導論》第二十講：美好生活：幸福

20. The Good Life: Happiness

首先，教授承接上講的問題：精神治療有效嗎？一些人治療后感覺會好些，也許是患者的癥狀有所改善，但教授認為“這通常是一種回歸平均值效應”。

⑴?神經(jīng)治療的總體療效：接受治療的患者會好于不接受治療的；須對癥下藥（認知行為療法對嚴重抑郁癥效果更好；藥物對雙相失調(diào)更有效）；

⑵?療效中的不確定因素：不確定因素是指“與某種特殊療法無關(guān)，但對效果至關(guān)重要的因素”，主要有支持（患者在治療中感受到接受、移情、鼓勵和指導等）和希望（患者對治療充滿信心，安慰劑的療效來自于‘對改善病情的信心’而非‘藥物的實際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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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討論了積極心理學的關(guān)注所在：幸福，并講解了以下問題：

⑴?您有多幸福？按照1到10的幸福指數(shù)，大多數(shù)人認為“其幸福指數(shù)為7到8”；一項對‘幸福指數(shù)均大于5’的42個自認為幸福的國家的調(diào)查表明“最快樂的國家是瑞士（8.39），最不快樂的國家是保加利亞人（5.03），而美國的幸福指數(shù)為7.71”---教授在此提示“須謹慎對待上述數(shù)據(jù)”，因為人們常常會高估其幸福指數(shù)；

⑵?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動物已追求到目標的一種滿足狀態(tài)；Pinker曾表述道“當我們健康、營養(yǎng)良好、舒適、安全、順利、見多識廣、受人尊敬、擁有愛和被愛時，我們就處于一種比較幸福的狀態(tài)”；但幸福卻并非如此簡單，缺乏必備的生存和物質(zhì)資料時我們肯定不會幸福，但如果擁有了也不一定會提高幸福感，因此，

①????幸福并非我們想象的那樣變化無常：幸福有某個設(shè)定點或遺傳決定的范圍，因為人類具有‘適應性’，無論狂喜還是巨悲，一段時間后人們的幸福感會回歸其平均值；但人們會常常無視‘特定生活事件的日常無關(guān)性’，以夸大生活巨變對幸福的改變；

②????‘享樂單車’的暗示：擁有并非幸福的關(guān)鍵所在；解決之道有二，其一，不斷追求新奇之物，其二，走下單車，放棄對享樂的追求，而尋求一些實質(zhì)性的目標，已獲得持久性的幸福感（如家人、朋友、長遠規(guī)劃等）；

③????幸福是相對的：幸福之人就是比其連襟多掙100元錢；

④????我們對‘過去快樂或痛苦的經(jīng)歷’常常以一種有趣的方式進行曲解：人們更看重結(jié)果而非過程；因此，結(jié)果對人類至關(guān)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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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教授提出對本課程的建議“謹慎而又樂觀地對待心理學的發(fā)展”。

上講我們回顧了‘精神疾病的治療史’，可謂‘駭人聽聞、失敗和武斷’；在很大程度上，我們當今做得更好，Nolen-Hoeksema博士在其教材里回顧了一些‘不同障礙癥的療法’，包括精神分裂癥、焦慮癥、抑郁癥等。每個人都關(guān)心的問題時“治療有效嗎？”事實證明這個問題難以道明。問題在于，如果您詢問參加治療的人們“治療后您感覺好些嗎？”在很大程度上人們會肯定告訴您‘他們感覺好些’---這完全可能是一個所謂的‘回歸平均值’所造成的統(tǒng)計副作用。

‘回歸平均值’的理念如下，橫軸表示時間，縱軸從上至下表示“您的心情感受由狂喜、不錯到糟糕進行上下波動”；事實上您日常生活中，您的心情將經(jīng)歷如此的起伏波動，某些日子您會到達平均值，某些日子您會高于或低于其平均值。在統(tǒng)計上，因為其統(tǒng)計必然性，如果某物在平均值附近上下波動，其走勢將會趨近于平均值。何時人們會去接受（精神）治療？當然，當感覺快崩潰或非常糟糕時，人們會去進行治療；即使治療完全無效，如果在感覺很糟后您的心情的確會上下波動，那您的心情可能會得以改善而非繼續(xù)惡化。因此，即使精神治療完全無效，通常的趨勢可能會發(fā)生（改善）。

因此，治療后情況變好并不能說明什么（療效）問題。在您生活中最糟的那天，您可在學院的頂樓裸跳幾分鐘；我保證‘第二天您可能會感覺好些’---這并非表明“裸跳有助于您改善心情”，相反，這僅表明“在最糟的那天之后，通常您不會再像那樣糟糕了；情況可能轉(zhuǎn)壞，但通常會趨于平均值”。例如，在治療前，這些抑郁癥患者在統(tǒng)計上是均等的；他們都去尋求治療，但因在本案例中治療師數(shù)量有限，一些人被置于等待序列，另一些人能得到治療，且為隨機抽?。ň哂型昝缹嶒灥臈l件）。在本案例中，那些獲得認知培訓的患者會逐漸好轉(zhuǎn)，其抑郁度指數(shù)低于那些‘完全為獲得治療的患者’。

一般而言，我們可得到有關(guān)治療的一般性結(jié)論：治療基本上是有效的。接受治療的患者比‘不接受治療的患者’有所改善，這并非僅因為“他們選擇了治療”，而是“那些處于絕望的患者去尋求了幫助”，那些尋求幫助的患者比‘不尋求幫助的患者’有所改善，治療在很大程度上起了作用；我們不能治愈很多精神疾病，但我們能改善其癥狀。

對病下藥（不同的療法對不同的疾病其作用）；抑郁癥的治療能闡明這點。如果您患有普通的單向抑郁癥，您會感覺非常悲哀，且您換伴有其他癥狀，一種優(yōu)秀的療法就是‘將認知行為治療和抗抑郁藥（如SSRIs）結(jié)合使用’。如果您患有雙向抑郁癥，認知行為療法就沒有效果，但藥物治療師您的最佳選擇。每種心理障礙都有其最佳治療方法。如果您患焦慮癥，認知行為治療可能有所幫助；如果您患精神分裂癥，認知行為治療可能完全沒有幫助。因此不同的心理障礙最好采用不同的治療方法。最后，治療師的水平也參差不齊，有些能勝任，有些則較好，而有些卻一塌糊涂。因此，治療師的治療效果也存在巨大差異。

最后，拋開‘療法和治療師的差異’不談，治療通常有效嗎？答案是肯定的，且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些臨床心理醫(yī)生所謂的‘不確定因素’，這是個所有治療法所共有的特征，并包含兩個因素。

其一是‘支持’；無論您涉及何種療法---無論是‘心理分析師’、‘行為治療師’、‘認知治療師’，還是‘為您開藥的精神病醫(yī)師，或帶您參加各種鍛煉、記錄病歷的某人’---您都會得到某種‘支持、認可、同情、鼓勵或指導’。您會與人接觸，至少在某些日子里您會擁有‘真正關(guān)心您、希望您有所好轉(zhuǎn)’的人，這種支持和關(guān)懷至關(guān)重要。

此外，您還擁有‘希望’；有代表性的是‘治療背后的熱情’---這種感覺或許會讓患者好起來，且希望的力量是強大的。有時這種希望能在‘安慰劑療效的紅體印刷字’中看見，它表明您可能從治療中受益，患者的受益并非由于‘治療師對患者施加了任何特殊治療’，而是‘病情會有所好轉(zhuǎn)、某些治療將有助于患者’的信念。這種信念是某種‘自我實現(xiàn)的預言’---即，人們下意識地按照已知的預言來行事，會讓預言最終實現(xiàn)。‘安慰劑療效’通常被用于‘某種表示鄙視的方式’，“噢，那不過是一種安慰劑”，但安慰劑能有強大的（療效）；即使按照心理學的理論觀點，安慰劑是無效的，即使治療師繞著您跳舞---當患者安坐在椅子上觀看治療師跳舞，如果患者相信‘跳舞將有助于其病情的好轉(zhuǎn)’，那也是有幫助的。以上就是我要講的‘治療’。有何問題？

Bloom教授：問題是，‘回歸平均值’假設(shè)貌似有些武斷，因為它依賴所謂的平均值；通常事后您能應用一個平均值并表述道“請看，這就是平均值”，但事前我們?nèi)绾蔚弥骄的?？很好的觀點，當我們談及‘回歸平均值’時，的確采用了某些假設(shè)，即“的確在我們的生活中存在一個平均值，事情圍繞該平均值起伏變化，且在很大程度上像‘情緒’等事件的變化正是如此”。對我們大多數(shù)人而言，我們都有一個平均的心情，且我們會有順心的日子，也有不順的日子；通常有可能是“您在某個不順的日子后，將繼續(xù)不順、一天不如一天”，但就統(tǒng)計而言最好的情況是“如果您經(jīng)歷了不順的一天，您將回歸平常的日子（平均值）”。您可能無法看見‘臨床上的平均值’；您可以自己畫張‘情緒圖’，圖中您在最郁悶的日子后遲早會有可能上升。同理，當您最快樂的日子后，情緒變壞的幾率相當大，這沒有什么不可思議的，‘樂極生悲’嘛。基因該假設(shè)，的確存在一個固化在我們體內(nèi)的平均值；如果人類的行為是任意武斷的，那這條曲線就應該是隨機的，但事實并非如此。我們貌似擁有某個設(shè)定點和回歸狀態(tài)，這使得‘平均值’這一理念成為心理學上的一條斷言。

Bloom教授：好問題。在那個研究中，有個‘告之會導致焦慮’的完美前提---“我知道您來此是為了尋求幫助，但我們不能給予您幫助。恭喜您，您成為了實驗對照組的一員”，這的確會引起焦慮。在另一個研究中，實驗對照組成員并不知道“自己成為實驗對照組”。因此，有時您能干預道“恭喜各位在‘心理學導論’課上‘抑郁癥’得分較低的童鞋，我們將為您們做點什么”；而后余下的童鞋甚至并不知道‘他們已被選中’。因此，您的觀點是非常準確的“知道自己未被選中具有其負面效果，且回應的方法是，您們在另一個不采用相同方法的研究中”。

暫且將例外置于一邊，適應的問題在于有時被稱之為‘享樂的單車’，其理念是‘為幸福而享樂’（享樂=幸福）。您不停奔跑，但無論您跑得多快，您都呆在原地，您會習慣于它。適應就像‘您步入非常燙得熱水池，您會習慣的；如果您步入冷水池，您也會習慣的’。順境、逆境您都會適應的。圣經(jīng)中的這個故事常常被引用來闡明這個觀點，傳道書里有個國王無所不有，他擁有花園、公園、葡萄園、城堡、奴隸和妻妾---男女寵妾都有。這位國王無奇不有，但這并不能讓其快樂，在此他說道“我討厭生活。生活就如同虛無和追逐風一樣，且世上已沒有什么值得擁有了”。

當然，在那些前面我提及的書籍中，作者提出了‘如何處理快樂單車’的建議。如何應對“一旦獲得了您夢寐以求的東西，您就會習慣它，且也會失去其魅力”？那么，一種答案就是?“擁有并非快樂的關(guān)鍵所在”。您很快就會對擁有的東西習以為常。在此，您有兩個選擇；其一就是不停地獵奇。那么一個為忘其姓名的家伙曾寫道“哦~這就是享樂單車。對付它的訣竅就是，始終嘗試一些不同的東西；下周與一個您從未有過性關(guān)系的人做愛；然后就去攀登珠穆朗瑪峰；如果您厭倦了這些，那就去做個會計；厭煩了，帶呼吸器去潛水；又厭倦了”。他又無窮盡的想法，這是種可能的對策。如果您不停變換您所做的事情，您絕不會習慣任何事，您將永遠幸福。至少有人這樣認為。另一種保守的選擇，走下‘享樂單車’---放棄‘追逐幸?！@件事，然后去尋找更具實質(zhì)性的目標，這些目標并不能讓您擁有‘快速獲得一種簡單層面上的快樂’一樣的幸福感，而是如像‘家人、朋友和長期規(guī)劃’。

因此，科學幸福觀的第一寓意就是“您的幸福感實際上是相當固定的”。幸福感部分因‘遺傳因素’而保持固定不變；部分因為‘您將習慣于您生活中所發(fā)生的一切’而保持不變。第二，幸福感是相對的。有大量關(guān)于‘金錢、權(quán)利和幸?！难芯?，記得我曾說過“幸福與您是否出生在富國或窮國無關(guān)”；只要您處在一個不會被餓死的國度，您的幸福度指數(shù)與國家的富有與否無關(guān)。但這并不表明“幸福與您掙多少錢錢無關(guān)”；事實上，在某個設(shè)定點和范圍內(nèi)，金錢和職業(yè)對您幸福感存在一定影響。如果您極度貧窮，無論您身處何地，身邊有何人，您都不會幸?？鞓贰５灰皇菢O度貧窮，您的幸福感取決于‘您的相對環(huán)境’。這是一個老觀點，H.L. Mencken曾寫道“一個富有的男人就是比其連襟多100元掙錢”。其理念是，重要的不是“您掙了多少錢”，而是“相對于您周遭的人，您掙了多少錢”。

為此研究者們調(diào)查了不少人“您會選擇哪種情形？如果您的每個同事都掙6500元，您希望掙7000元；還是如果同事都掙8000元，您希望會掙7500元？”是‘您拿多少錢回家’重要，還是‘相對于他人而言您掙多少錢’重要？當然，這兩者都是影響快樂的因素，但在上述案例中人們更偏好‘相對收入’。如果能高于周圍同事的收入，人們更偏好‘掙較少的錢錢’。有關(guān)‘英國社工’的研究表明“其幸福感、健康、情感質(zhì)量和有多熱愛生活并非取決于‘他們能掙多少錢’，而是‘他們與其它人的對比’?！?/p>

我們?nèi)祟愂贩浅Ｖ匾暋鐣匚弧撵`長類動物，您在社會等級制度中的角色和地位對‘您的幸福程度’產(chǎn)生了極大影響。這毫無秘密可言。歌劇明星Maria Callas和英國教授Stanley Fish擁有同樣的商談策略，據(jù)小道消息傳言，當Fish應聘時曾說道“我不想談薪水，我的腦海里也沒有一個特定的數(shù)字；我只是希望比‘本部門的最高薪酬者’高出100美元”?？戳?，教授的確深蘊‘幸福所在’。當其走進辦公室時聲稱“我比每個人的薪金都高，我不在乎薪水有多少，只要比他人高就行”。這就是‘幸福的相對性’。

現(xiàn)在我們應給那位國王一些建議。首先，按照Nolen-Hoeksema博士的觀點，國王患有‘輕微的單向抑郁癥’，因此國王應服用‘選擇性血清素再攝取抑制劑SSRIs’和進行‘認知行為治療’。然后，教授認為，國王須搬出城堡到個安靜之地，因為忙碌城堡中的噪音充滿壓力感；且國王應休掉其寵妾，而找個‘王后’；國王需發(fā)展其社交圈，加入一個俱樂部、慈善團體，或培養(yǎng)點愛好。好~有何問題。

問題是，人們會習慣于‘社交圈的變化’嗎？單獨拘禁和囚禁就是個例子。人們會習慣于很多事情，會習慣于‘社會地位的變化、社交圈的改變、如何看待自己與他人的關(guān)系’等，且這種改變是難以恢復的。如果您在耶魯很受歡迎，而您被關(guān)進了監(jiān)獄，或許您在頭幾天非常不開心；但假定您在監(jiān)獄里也同樣受歡迎，如您們喜愛您，您擔任了獄中讀書俱樂部的頭。當然，您是不會愿意進監(jiān)獄的，但如果您在此是個快樂的人，那您在獄中將也是個快樂之人。

最后一個案例涉及‘對過去快樂和痛苦經(jīng)歷的評價’。我將談論曾獲得諾獎的心理學家之一，Daniel Kahneman曾對幸福研究感興趣。您們會牢記其理性地對待幸福研究。有人曾看過《馬拉松人》一片嗎？本案例涉及到一個‘牙醫(yī)折磨’的場景。設(shè)想您將去看牙醫(yī)，牙醫(yī)將折磨您或清潔您的牙齒，但這的確很痛苦也很恐怖；您會大汗淋漓，緊握拳頭，這個過程會持續(xù)一小時；當結(jié)束時牙醫(yī)會俯身道“我們已經(jīng)做完了。如果您希望，我們現(xiàn)在就停止；但如果您愿意，作為對您的額外關(guān)照，我們會以微疼處理的5分鐘來結(jié)束”。這貌似是一種非常奇怪的詢問。這里有個選擇，您會選哪個？‘一個小時的非常痛苦的過程’，還是‘一個小時非常痛苦的牙齒處理過程，外加5分鐘的微疼處理’？誰會選前者？那誰會選后者？】

的確，后者更疼；前者是一個小時的疼痛，而后者是‘一個小時的疼痛，外加幾分鐘的微疼’。貌似沒腦的人才會喜歡后者，但當您經(jīng)過了兩種處理方式，并進行事后回憶“您們將對后者有更多的好感”。Kahneman的觀點是，當您事后追憶時，您不會將您所經(jīng)歷的快樂或痛苦累加起來，相反，您的記憶非常偏好‘高潮和結(jié)局’。您可以設(shè)想上述場景，第一個情形是經(jīng)歷前者，您離開時會說道“哦，天啦，簡直太恐怖了”；而后一個場景您會說“噢，是有點疼，在中間有些恐怖，但結(jié)束時就比較好了，有點微疼”。這表明“總體而言，結(jié)果很重要”。

Kahneman在實驗室做了如下實驗，將‘實驗者的手泡在冰上中’使其承受微疼，讓‘實驗者做非常痛苦的結(jié)腸鏡檢查’。結(jié)果表明“如果您希望給人們留下‘對恐怖事件’的好回憶，或不太糟的記憶，其策略是以微疼結(jié)束?！弊詈?，結(jié)束至關(guān)重要。另一個例子，一場大部分時間（90%）都很精彩有趣的派對，最后10%的時間里某人扇您耳光并向您潑污物，對比‘派對部分時間有人扇您耳光并向您潑污物，但最后10%的時間里有人贊美并友善地待您’---當您事后回憶時，如果您將所有經(jīng)歷累加起來，前者更完美，但后者更具吸引力，因為結(jié)尾的力量巨大，結(jié)尾更重要。

在結(jié)束本課程之前，首先感謝給位助教的出色工作。我們在本課程中討論了不少主題：夢、證詞、記憶、抑郁、語言、幽默、善良和邪惡。心理學是個廣泛的領(lǐng)域，本課程僅涉及冰山一角，本校有不少優(yōu)秀的學者、教師和課程會對各種主題進行收入細致的討論。盡管我明年就不在耶魯執(zhí)教，如果各位對有關(guān)領(lǐng)域感興趣，我會給您們提供詳細的意見和建議。

當然，您們中并非所有人最終會選擇心理學專業(yè)；有些人會選擇認知科學，但據(jù)我所知“您們中有些人可能是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后一次上心理學課”。為此，我想強調(diào)兩點來結(jié)束本課程；第一點有些謙遜。我曾坦誠相告，本課程中有些關(guān)于大腦的基本問題至今無人能給以解答。我們知道“大腦之精神生活之源”，但我們對‘大腦是如何運作的，這個生理器官（一團血肉）是如何產(chǎn)生意識的’一無所知。

我們知道“人格的差異一半取決于遺傳因素”，但我們不知道“如何解釋例一半的發(fā)生”；這可能是與經(jīng)歷有關(guān)，但我們?nèi)狈ν晟频睦碚摻忉尅昂畏N經(jīng)歷會讓某人具有冒險的個性，而另一個具有膽怯的個性；一個刻薄而另一個很知足”。我們明了“很多社會影響會使某人對他人做出一些可怕的舉動”，但不能回答一些更難的問題“為何有些人不受其影響，為何有些人無論身處何地都會做好事，甚至是英雄之舉”。因此，我們今后的工作任重而道遠；心理學是個激動人心的領(lǐng)域，因為有很多我們須了解東西。

第二點就比較樂觀。我們最終會通過各種方法來解決這些問題或更多的問題，本學期我們曾討論過的‘可構(gòu)建的科學理論’有‘進化論的、神經(jīng)病學的、發(fā)展心理學的、計算的’，然后通過實驗和觀察的方法來驗證它們。最后，我們自身最重要和最隱私的方面---我們的信念、情感、決斷力、甚至我們的是非感---都可以通過‘構(gòu)建和驗證科學假說’來加以解釋。我之所以樂觀的理由是“從很多成功案例中，我們已了解到很多有關(guān)我們大腦的奇妙和重要的方面，且沒有理由認為以前成功之路會在未來失效”。

在第一堂有關(guān)‘大腦’的課上，我以討論人們的憂慮而結(jié)束那堂課；坦誠地講，有人會認為那很恐怖；有人認為“對意識（研究）的科學方法會抹殺人們的獨特性，在某種程度上削弱人類”。我并不贊同。通過本課程，如果有什么我試圖說服您們的，那就是“您越深入地研究人類的意識及其科學運作的方式，您就會越欣賞它的復雜性、獨特性和美”。這就是傳授心理學的一大壯舉；感謝各位的光臨，祝各位期末考試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