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屑的總經(jīng)理十辰于×冷漠的鋼琴家華立風(fēng)??

不算標準的先婚后愛，一點點輕松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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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勿上升。

今天是十辰于送外賣打工賺錢的第二天，充滿斗志的一天。

真正的紳士，在送外賣時也不能缺少風(fēng)度。比如為包裝袋重新打上完美的蝴蝶結(jié)，按響喇叭要保持和諧的節(jié)奏感，將外賣交給顧客時欠身微笑問好。

做不了掙錢最多的外賣員，就做最有禮貌的那一個。

十對著電動車的后視鏡整理了一下短到扎手的劉海，對自己的新工作還算滿意。

爸媽和哥哥越是不滿意他，他越是要狠狠滿意自己。

可憐他十氏集團的小少爺，居然在炎炎夏日里和一輛破舊的電動車相依為命。老爹要他從基層做起，美其名曰體驗生活。

不就是貪玩貪睡了一點嘛，不就是打工遲到了兩回嘛，被苛刻的老爺子以態(tài)度不端正的理由痛罵了好幾頓。

他也是知錯能改的好孩子，主動要求去公司里謀個職位歷練一下，也為他們分擔(dān)工作壓力將功贖罪。

“比如，當(dāng)個總經(jīng)理什么的?！?/p>

“就你還總經(jīng)理？去掃大街都不合格！”

于是就被趕出來送外賣。

十當(dāng)然是舉雙手雙腳反對的，昨天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把電動車甩在一家冰淇淋店門口，大搖大擺地走進去點了一份哈根達斯，然后二郎腿一翹打電話向哥哥訴苦：“哥！爸媽都壓榨我！他們使用廉價勞動力！你快幫幫我呀好哥哥！”

董事長正要去開會呢，給他不成器的弟弟只撂下了一句話：“我把你的銀行卡凍結(jié)了，直到你想清楚回家道歉?！?/p>

??？？？

十立刻沖到收銀臺前一張卡一張卡地刷，果真一分錢都刷不出來。最后還是用微信里那一點點可憐的零錢付的款，付完以后余額是明晃晃的9.27元。

這頓冰淇淋吃得咬牙切齒的。

他們居然合起伙來欺負他一個人，陪他玩闊少爺被迫打工的生存游戲，一點都不好玩。

真是親爸親媽親哥哥。

十怎么想怎么委屈。他自己覺得他也不是沒有能力管理公司，至少簡歷拍在桌子上一亮，國外知名大學(xué)碩士畢業(yè)，還挺唬人。

但爸媽不覺得，反而認為他是不是有了家庭才能安分點。十說他喜歡男孩子以示拒絕，他們真的就找來一個男孩子與他相親。小有名氣的鋼琴家華立風(fēng)，也是好朋友的孩子。

十問：“是不是只要我結(jié)婚，你們就能不嫌棄我了？”爸媽說是的。

哎嘿。十覺得自己挺賺。

畢竟立風(fēng)太好看了，至少很對他胃口，看過來時一雙笑眼波光粼粼，小臉好像一巴掌就能遮得嚴嚴實實。

那雙手白皙修長，肉感和骨感都恰到好處。十與他握手半天忘記松開，還被老媽提醒說沒禮貌。

“小于啊，怎么樣？媽給你選的人能不好嗎？”

母子連心，十的小心思全都被看在眼里。她是想找個人幫忙收一收她從小叛逆到大的兒子，看來這回是找對了。

兩位母親事后交流，這邊說小于沒意見，那邊說小風(fēng)也沒意見，竟出乎意料地一拍即合。

合了，那就讓兩個孩子自己處唄。

很快，立風(fēng)把十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十主動為他打開車門歡歡喜喜拉著他坐下。將菜單遞過去時略顯肉麻地說：“親愛的，你想喝點什么？”

立風(fēng)很冷靜地看他：“我不喜歡你這樣叫我?！?/p>

十意識到這可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但為了第一次見面時的那點好感，他忍，說了“抱歉”。

電視上的小情侶不都是這樣稱呼嗎？怎么就不行呢？粗枝大葉的十辰于也沒談過戀愛，他覺得挺浪漫呢。

“我也很抱歉，我說話比較直白?！绷L(fēng)點了一杯冰美式，然后拿出一份文件。

“十先生，我知道你也是被父母催促的，結(jié)婚以后我們都能避免很大的麻煩。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結(jié)婚，但我個人希望這是協(xié)議式的婚姻。”

立風(fēng)指著文件上一行一行白紙黑字：“婚后非必要不同居、互不干涉私生活、財產(chǎn)劃分界限分明、一同出席必要場合、共同維護兩家和睦相處、雙方擁有無條件離婚自由……”

后面的內(nèi)容十沒怎么聽，因為第一條就已經(jīng)使他不樂意，及時打斷了立風(fēng)：“不要哄小孩子哦，這種協(xié)議是沒有法律效力的?！?/p>

“嗯，我覺得不需要有法律效力。”

服務(wù)員將兩人的咖啡送過來，十將那杯冰美式遞給立風(fēng)，然后不懷好意地托腮，以一種打量的姿態(tài)對立風(fēng)說：“那如果有人違反協(xié)議呢？”

立風(fēng)抬眼盯著他，眼神中有了警告的意味：“如果是我違反了協(xié)議，比如做出一些傷害你的事，那么憑我們兩家的交情，我父母不會放過我的?！?/p>

反之，亦然。

十喝了一口咖啡以緩和氣氛，委婉道：“其實不用這么麻煩，我們可以再相處一段時間，如果覺得不合適就好聚好散，這期間父母也不會說什么的。”

“十先生，你當(dāng)然可以拒絕。我是獨身主義者，如果不是迫于父母的壓力，我不會結(jié)婚的。”立風(fēng)看他就像看一個普通朋友，明明微笑著卻顯得一點感情都沒有。

十最終還是答應(yīng)下來。雖然領(lǐng)證以后就沒再見到立風(fēng)，但明顯能感覺到家里人對他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睡懶覺都沒關(guān)系了，還說他變乖了。

許多人幫忙籌備兩個月后的婚禮，十在家中亂溜達，時不時還能偷一指頭奶油吃進嘴里。

矛盾的爆發(fā)在公司的會議室，十跟著哥哥處理一些日常事務(wù)，累了就吊兒郎當(dāng)坐上開會用的大桌子，開了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地喝。

幾位高層領(lǐng)導(dǎo)都看著還不算什么，最糟糕的是被前來巡視工作的十老爺子看見了，劈頭蓋臉罵出了會議室，啤酒洋洋灑灑一桌子。

十徹底不干了，送外賣就送外賣，誰稀罕在公司里當(dāng)打工人。

甚至賣了他身上第二值錢的手表在外邊租了房子，鐵了心自力更生。

陽光微燙，熱風(fēng)和暢。十哼著小曲騎著車，將一杯冰美式按照客人的要求放到一樓門口。

沒記錯的話，昨天這家人也是在下午這個時間要了一杯一模一樣的咖啡。

十找了一塊陰涼地歇腳，他實在是要熱暈了。

年紀輕輕流落街頭，還莫名其妙地結(jié)了婚，家人對他不管不顧，好看的立風(fēng)夫人對他不理不睬，還有比他十辰于更慘的人嗎？

——立風(fēng)，你在哪了？有空出來吃個飯嗎？??

他身上資金有限，如果能讓立風(fēng)請他吃個飯也是不錯的。

——我在家。對不起，我沒空

立風(fēng)果然很直白。

十咬咬牙，又投入到人潮洶涌之中。

出租屋的環(huán)境可以說極差。睡慣了松軟大床的小少爺半夜被硬板床累醒，坐起來落了幾滴酸淚。

但他不能屈服。爸媽和哥哥就是想用這種方式逼他知難而退，那么十就要用他的堅強反過來讓他們知難而退。

十在屋里消滅了一只蟑螂，這不就恰恰證明了他比小強還要厲害嗎？

如果說送外賣的日子里還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事，就是那杯每天都一模一樣的冰美式了。客人很好心，即使他有一兩次送遲了很久很久，也沒有找他的麻煩。

運氣好的話還能在這里聽到隱隱約約的鋼琴聲，美得要命。下暴雨的時候在這家人門口躲雨，好像還能感受到家的溫馨。

演奏者很有意思，在暴雨天彈月光。

這天十把咖啡放到門口剛要走，注意到發(fā)票單上多了一行字：“喜歡最近幾天打包盒上的蝴蝶結(jié)。謝謝。”

這話是寫給商家的，或許客人并不知道蝴蝶結(jié)來自一位普通的外賣員，卻也足夠把他感動得險些落淚。

居然有人看得到他的小心意，他相信那是一個很細心很有愛的人。

將這句話反復(fù)看了很多遍，就好像自己被夸了很多遍一樣，直到幾個小字讓他不再淡定。

“華xx”

會有這么巧的事嗎？這個人也姓華？

紙上的手機號后四位有點眼熟，屋內(nèi)的鋼琴聲及時停止，世界上真就有這么巧的事。

十出于某種虛榮在立風(fēng)出門之前離開，躲在暗處看到他將咖啡拿進了屋里。

他知道怎樣為艱苦的外賣員生活增添樂趣了。

第二天送咖啡的時候，十不僅一如既往系上那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還附上一張認認真真的小紙條：“你好，我是外賣員小魚，感謝你喜歡我系的蝴蝶結(jié)?！?/p>

第三天，十果真收到了立風(fēng)的回復(fù)。

“原來是你系的，很有心啊:D”

第四天，十寫道：“嘿嘿。生活需要一些小情趣，做什么都不辛苦了?！?/p>

第五天，立風(fēng)點了兩杯咖啡，回復(fù)道：“其中一杯請你喝，我們有緣。別客氣哦?！?/p>

十當(dāng)然沒有客氣，這是他這么多天以來第一次嘗到泡面或者糊面包以外的食物，一邊牛飲一邊感嘆華立風(fēng)大善人。

第六天，十很擔(dān)心立風(fēng)那樣一個看起來界限分明的人會對此感到冒犯，筆頭上客氣了一些。

“太好喝啦！對不起哦，我不是為了白嫖咖啡才寫紙條給你的，也沒有惡意。”

第七天，“別這樣想，交一個紙條朋友很不錯。增加一天中的快樂濃度。”

第八天，“今天掙了好多，快樂濃度100%！”

第九天，“太好了！祝福你。有趣的人?！?/p>

第十天，“每天喝咖啡還是有害的，注意身體?！?/p>

第十一天，“最近處理一些工作需要提神，過段時間就不喝了?！?/p>

第十二天，“哦哦，那還有點不舍呢。”

他們默契地沒有通話，竟也一直以寫紙條的方式交了彼此這個朋友。

十剛開始送外賣是為了跟爸媽賭氣，到后來竟然心甘情愿，每天晚上翻來覆去思考小紙條的內(nèi)容，醒來就迫不及待出門，風(fēng)都是甜的。

快樂在送出咖啡的那一刻達到頂點，然后在他的夫人開門時溢散出許許多多的清涼泡泡。

午后陽光灼人。十希望立風(fēng)快點進屋，以免被曬得不舒服，又很希望他能駐足久一點，被他多看一會。

他從沒有過這樣奇妙的快樂，卻也真的很氣憤。已經(jīng)半個月過去了，華立風(fēng)沒有主動給親老公發(fā)一條消息，卻每天和一個外賣員聊得火熱。

十辰于就這么卑微嗎？

他決定采取點措施。

這天十穿了一身相對體面的衣服，一天中只送了立風(fēng)的一份外賣，并且買了一支玫瑰花站在門口等他。

一支顯得有些寒酸，他實在是沒有很多錢，但至少也是他親手掙來的。

門開的那一刻，十很高興看到立風(fēng)眼里的詫異，比以往湖水一樣的平靜要可愛很多。

“你好，我是外賣員小魚?！彼徒o他玫瑰花和咖啡，還有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立風(fēng)愣了足足有將近十秒鐘，只接過來咖啡，笑得很無奈：“十先生，你在做什么？”

“我在送外賣?！笔鐚嵒卮?。

“你……”立風(fēng)低下頭，將手很自然地放在門把手上，“謝謝。”然后關(guān)門。

“別！”

十搶先一步用腳擋住門，拉著立風(fēng)的袖口情急之下叫了一句“親愛的”。

立風(fēng)用眼神制止他，十又改口：“親愛的顧客朋友，你都說我是你的朋友了，能不能讓我進去坐一會?。俊?/p>

“這樣欺騙感情很有意思嗎？”立風(fēng)狠狠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

十被說懵了，不明白他怎么就欺騙感情了。

“我沒有，我是真心的！”十將玫瑰花塞進咖啡包裝盒的縫隙里，“我出來送外賣是體驗生活，能送到你這里也是緣分啊！”

立風(fēng)眼中的神色柔軟了一些，十又趁機懇求道：“好立風(fēng)，讓我在你家待一會吧。我、我今天剛被房東趕出來，沒地方住。也看在我們結(jié)婚一場的份上，別忘了我是你老公哦?！?/p>

十撒了個無家可歸的小謊希望換得同情，還晃了晃手上那枚再窮都沒賣掉的訂婚戒指，被立風(fēng)淡淡地白了一眼：“我老公是十氏集團總經(jīng)理，不是你一個送外賣的?！?/p>

“你、你怎么能看不起送外賣的？任何職業(yè)都是平等的！”

“我只針對你一個人。正經(jīng)工作撂在一邊，這是小孩子才會干的事。你多大了？”

十無話可說，慢慢地把腳收回來。立風(fēng)果斷地、迅速地、無情地關(guān)了門。

出來辛苦這么多天，都沒有立風(fēng)一句話有用。十坐在門口，終于覺得自己浪了這么久也該回家了。這些天沒有給家里打一個電話，爸媽和哥哥會不會擔(dān)心呢？

好巧不巧，一場暴雨突如其來，一時半會沒有停的意思。

怪誰呢，還不是他自己作的。

“咔噠“一聲，門開了。這次在十辰于詫異的眼神中，立風(fēng)說：”進來坐?！?/p>

華立風(fēng)就是個大善人，也是出于某種默契，怕他沒走又怕他淋雨才專門出來看一眼。

立風(fēng)給他倒了一杯溫水，然后去房間里抱了一床被子放到沙發(fā)上：“今晚你睡這里?！?/p>

十還有幸吃到了那雙彈鋼琴的手做的飯，也看到了立風(fēng)吃飯的樣子，一半優(yōu)雅一半可愛。

立風(fēng)將界限分明演繹到極致，兩人始終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直到立風(fēng)將那支玫瑰花放進一只漂亮的長頸瓶，十才敢與他說話：“還差一只蝴蝶結(jié)?！?/p>

立風(fēng)將花默默看了兩眼，去房間里找出一條紅色的緞帶。

沒有任何交流，十將它系在瓶子上，上面落滿了立風(fēng)溫柔的目光。

客廳里像博物館一樣光禿禿的，簡單到極致的黑白灰，與鋼琴的黑白鍵相得益彰，標志著主人不怎么喜歡熱鬧。這支玫瑰花是獨一份的顏色。

從浴室走出來的淺色睡袍在十眼前閃現(xiàn)了一下，就消失在房間門后。

十第二天就去公司乖乖上班了。老媽抱著明顯清瘦又仿佛一瞬間長大的兒子心疼得不得了，十也很認真地與他們道了歉。

下班以后，十試探性地敲開了立風(fēng)家的門。

我還可以住在你這里嗎？

面對立風(fēng)，卻遲遲沒有開口。

立風(fēng)沒有說什么，將他昨天穿過的拖鞋放在門口。也早就將書房的床鋪打掃干凈。

十沒有想到立風(fēng)會接納他，更沒想到他們還能在沙發(fā)上坐著聊幾句。話題的開始是茶幾上那只空了的咖啡紙杯。

十有些驕傲：“我送外賣也不賴啊。今天的咖啡是不是就沒有那么好了？”

立風(fēng)很誠實地搖了頭：“缺了點感覺。”

他們一起笑了。

“立風(fēng)，你為什么選擇獨身主義呢？”

“不喜歡私人空間被分享。對性和愛都不感興趣?！?/p>

立風(fēng)直白到令人驚訝，十第一反應(yīng)是他會不會哪里有問題。

“那我有沒有打擾你啊？”

“與你相處很舒服。”

他們沒有再聊很多，立風(fēng)將空紙杯扔進垃圾桶，然后說了“晚安”。

平常的日子緩緩流過幾天，十早出晚歸，與立風(fēng)同住卻互不打擾。

直到有一天，立風(fēng)練琴時聽見了敲門聲。

他已經(jīng)幾天沒有點外賣了，而門口像往常一樣放著一杯冰美式。還有漂亮的蝴蝶結(jié)和認真的小紙條：“給親愛的立風(fēng)?！?/p>

立風(fēng)掩不住笑意四處張望，卻怎么都沒找到躲起來猥瑣偷看的某條魚，便打電話罵他：“在哪了？你幼不幼稚？”

“你好，我是外賣員小魚。請問需要些什么？親愛的立風(fēng)?！?/p>

“你……我說過你不能這樣叫我?！?/p>

“好的，親愛的。”

立風(fēng)第一次被他親吻時是臉紅的，第一次在他身旁入睡時是不安的，半夜里說夢話，說的是“親愛的”。

那天一場演奏會結(jié)束，他們在附近喝了點小酒。沒腦子的十總經(jīng)理讓司機提早下班了，并沒有人接他們回去。夜深了，半天打不到車。

“不遠，走回去吧?！笨偨?jīng)理拉著一位鋼琴家的手游蕩在深夜的街道，半路上立風(fēng)走累了罵他“沒用”，掛在他身上被不平不穩(wěn)地抱回了家。

十回到家就倒在床上，立風(fēng)像小孩子鬧脾氣一樣趴在他肚皮上。

或許緣于酒精的刺激，十突然打趣他：“你說的不感興趣，是不是興冷淡？是不是不行？”

立風(fēng)軟軟地捶了他一下，笑得醉醺醺：“我也不知道。不行就不行?！?/p>

“那可不行?！?/p>

壞笑著、大著膽子、越來越放肆地一件一件…? take off立風(fēng)所有的衣物，食紙香蔻鴨祝那雙好看的手。

“親愛的，我當(dāng)你默許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