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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家事本紀·孟春紀】035晉重耳周游列國 秦懷嬴重婚公子『東周列國志』

2023-03-17 10:42 作者:山嵓  | 我要投稿

【閱前提醒】本系列『種花家事本紀』專欄,是以我種花家十二部信史流歷史演義小說為大綱底本,以種花家古典傳統(tǒng)歷史文獻為參照準繩,兼采歷史演義與歷代筆記小說為補充,最終雜糅整合而成。初步計劃中,『種花家事本紀』系列有本紀十二,上起諸夏共和行政,下迄中華再造共和,期間歷史兩千七百九十年:

孟春紀·東周列國志;仲春紀·前漢演義;季春紀·后漢演義;孟夏紀·兩晉演義;仲夏紀·南北史演義;季夏紀·唐史演義;

孟秋紀·五代史演義;仲秋紀·宋史演義;季秋紀·元史演義;孟冬紀·明史演義;仲冬紀·清史演義;季冬紀·民國演義……

本系列我是采用“附經(jīng)而作”的創(chuàng)作模式,即先將這十二部演義的公版原文抄錄于專欄;然后進行分段分節(jié),并添加小標題;之后對各部分進行梗述,置于節(jié)前;最后注解附錄于節(jié)后。由于工程量浩大,因此每篇專欄發(fā)表時并不完善,前期以跑馬圈地為主,寫得較為簡略,待第一遍完成后,我會在進行第二遍、第三遍……增修,以趨于完善。若有生之年能夠完成本紀,我會考慮繼續(xù)搜集篩選演義小說,以整理世家、列傳。?

〇、山話嵓語

? ? ? ? 今天繼續(xù)更新馮夢龍先生的《東周列國志》,書接上回CV21678122,本篇是第35章回,主要講的是晉文離開齊國后,游走諸侯之間,為奪位做準備的故事。本篇概要如下:??

? ? ? ? ①重耳過曹時,因駢脅傳聞,被曹君趁著洗澡時給視奸了。幸有曹大夫僖負羈轉(zhuǎn)圜一二,使重耳不至于太狼狽。

? ? ? ? ②重耳過宋時,傷重的宋襄公給予其高規(guī)格禮遇。

? ? ? ? ③重耳過鄭時,鄭文公不聽大夫之言,既不禮遇重耳,也不殺重耳。

? ? ? ? ④重耳過楚時,受到了楚成王的重禮接待,重耳亦投桃報李,這也就有了后來“退避三舍”的典故。

? ? ? ? ⑤韓原之敗后,晉惠公之子入秦為質(zhì)并迎娶秦公主,后晉惠公病篤,此質(zhì)子竟拋棄妻子,獨自逃回晉國繼承君位。秦穆公大怒,立刻迎接重耳入秦,并將秦公主改嫁給重耳。

? ? ? ? ⑥晉懷公大怒,殺重耳手下狐氏兄弟之父狐突。至此雙方不死不休!

一、重耳出山

? ? ? ? 周襄王十五年(魯僖公二十三年,晉惠公十四年,齊孝公六年,元始前637年)九月,晉惠公薨逝,晉國陷入權(quán)利動蕩。但公子重耳此時卻沉醉在齊女的溫柔鄉(xiāng)中不能自拔。幸得齊女深明大義,決然斬斷情絲,將公子重耳灌醉后,交由重耳的手下。待重耳醒后,早已遠離齊都,重耳無奈只能出山,前往晉國整理天下。

? ? ? ? 話說公子重耳怪狐偃用計去齊,奪魏犨之戈以刺偃,偃急忙下車走避,重耳亦跳下車挺戈逐之。趙衰、臼季、狐射姑、介子推等,一齊下車解勸。重耳投戟于地,恨恨不已。狐偃叩首請罪曰:“殺偃以成公子,偃死愈于生矣!”重耳曰:“此行有成則已,如無所成,吾必食舅氏之肉!”

? ? ? ? 狐偃笑而答曰:“事若不濟,偃不知死在何處,焉得與爾食之?如其克濟,子當列鼎而食,偃肉腥臊,何足食?”趙衰等并進曰:“某等以公子負大有為之志,故舍骨肉,棄鄉(xiāng)里,奔走道途,相隨不舍,亦望垂功名于竹帛耳。今晉君無道,國人孰不愿戴公子為君?公子自不求入,誰走齊國而迎公子者!今日之事,實出吾等公議,非子犯一人之謀,公子勿錯怪也?!?/p>

? ? ? ? 魏犨亦厲聲曰:“大丈夫當努力成名,聲施后世。奈何戀戀兒女子目前之樂,而不思終身之計耶?”重耳改容曰:“事既如此,惟諸君命?!焙M干糒,介子推捧水以進,重耳與諸人各飽食。壺叔等割草飼馬,重施銜勒,再整輪轅,望前進發(fā)。有詩為證:鳳脫雞群翔萬仞,虎離豹穴奔千山。要知重耳能成伯,只在周游列國間。

《左傳·僖公二十三年》傳】及齊,齊桓公妻之,有馬二十乘,公子安之。從者以為不可。將行,謀于桑下。蠶妾在其上,以告姜氏。姜氏殺之,而謂公子曰:“子有四方之志,其聞之者吾殺之矣?!惫釉唬骸盁o之?!苯唬骸靶幸?。懷與安,實敗名?!惫硬豢?。姜與子犯謀,醉而遣之。醒,以戈逐子犯。

《史記·晉世家》】至齊,齊桓公厚禮,而以宗女妻之,有馬二十乘,重耳安之。重耳至齊二歲而桓公卒,會豎刀等為內(nèi)亂,齊孝公之立,諸侯兵數(shù)至。留齊凡五歲。重耳愛齊女,毋去心。趙衰、咎犯乃于桑下謀行。齊女侍者在桑上聞之,以告其主。其主乃殺侍者,勸重耳趣行。重耳曰:“人生安樂,孰知其他!必死于此,不能去?!饼R女曰:“子一國公子,窮而來此,數(shù)士者以子為命。子不疾反國,報勞臣,而懷女德,竊為子羞之。且不求,何時得功?”乃與趙衰等謀,醉重耳,載以行。行遠而覺,重耳大怒,引戈欲殺咎犯。咎犯曰:“殺臣成子,偃之愿也?!敝囟唬骸笆虏怀桑沂尘耸现??!本谭冈唬骸笆虏怀桑溉庑入?,何足食!”乃止,遂行。

二、旅曹受辱

? ? ? ??周襄王十五年(魯僖公二十三年,晉惠公十四年,曹共公十六年,元始前637年),重耳途經(jīng)曹國。曹共公本不欲搭理,但聽說重耳乃是“駢脅”,很是好奇,于是就命人安排重耳在館驛休息,待重耳沐浴時,忽然闖入,強觀重耳腰肋。重耳大怒,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強壓怒火。

? ? ? ? 曹共公行事如此荒唐,大夫僖負羈聞訊后大驚,知重耳真龍也,受此大辱,豈能干休,一旦待其龍翔四海,曹國必危。于是僖負羈就與妻子商量對策,其妻聰慧,立刻便有了主意。很快僖妻下廚做了一鍋羹湯讓僖負羈獻給重耳,僖負羈遂依言而行。

? ? ? ? 重耳雖怒曹君無禮,但并未遷怒僖負羈,禮謝之后,進食羹湯,竟發(fā)現(xiàn)碗底有一塊玉璧。重耳大為感動,但大夫獻璧于外邦之君,此已與里通外國無異,重耳不愿賢者因己而遇險,于是接受了其好意,但卻堅決推辭了玉璧。僖負羈亦知此舉冒險,于是收回玉璧,親送其離開。

? ? ? ? 不一日行至曹國。卻說曹共公為人,專好游嬉,不理朝政,親小人,遠君子,以諛佞為腹心,視爵位如糞土。朝中服赤芾乘軒車者,三百馀人,皆里巷市井之徒,脅肩諂笑之輩。見晉公子帶領(lǐng)一班豪杰到來,正是“薰蕕不同器”了!惟恐其久留曹國,都阻擋曹共公不要延接他。

? ? ? ? 大夫僖負羈諫曰:“晉、曹同姓,公子窮而過我,宜厚禮之?!辈芄补唬骸安?,小國也,而居列國之中,子弟往來何國無之?若一一待之以禮,則國微費重,何以支吾?”負羈又曰:“晉公子賢德聞于天下,且重瞳駢脅,大貴之征,不可以尋常子弟視也?!辈芄补粓F稚氣,說賢德他也不管,說到重瞳駢脅,便道:“重瞳寡人知之,未知駢脅如何?”負羈對曰:“駢脅者,駢脅骨相合如一,乃異相也。”

? ? ? ? 曹共公曰:“寡人不信,姑留館中,俟其浴而觀之?!蹦耸桂^人自延公子進館,以水飯相待,不致餼,不設(shè)享,不講賓主之禮。重耳怒而不食。館人進澡盆請浴,重耳道路腌臢,正想洗滌塵垢,乃解衣就浴。曹共公與嬖幸數(shù)人,微服至館,突入浴堂,迫近公子,看他的駢脅,言三語四,嘈雜一番而去。狐偃等聞有外人,急忙來看,猶聞嬉笑之聲。詢問館人,乃曹君也。君臣無不慍怒。

? ? ? ? 卻說僖負羈諫曹伯不聽,歸到家中。其妻呂氏迎之,見其面有憂色,問:“朝中何事?”負羈以晉公子過曹,曹君不禮為言。呂氏曰:“妾適往郊外采桑,正值晉公子車從過去。妾觀晉公子猶未的,但從行者數(shù)人,皆英杰也。吾聞,有其君者,必有其臣;有其臣者,必有其君。以從行諸子觀之,晉公子必能光復(fù)晉國,此時興兵伐曹,玉石俱焚,悔之無及。曹君既不聽忠言,子當私自結(jié)納可也。妾已備下食品數(shù)盤,可藏白璧于中,以為贄見之禮。結(jié)交在未遇之先,子宜速往。”

? ? ? ? 僖負羈從其言,夜叩公館。重耳腹中方餒,含怒而坐,聞曹大夫僖負羈求見饋飧,乃召之入。負羈再拜,先為曹君請罪,然后述自家致敬之意。重耳大悅,嘆曰:“不意曹國有此賢臣!亡人幸而返國,當圖相報!”重耳進食,得盤中白璧,謂負羈曰:“大夫惠顧亡人,使不饑餓于土地足矣,何用重賄?”負羈曰:“此外臣一點敬心,公子萬乞勿棄!”重耳再三不受。負羈退而嘆曰:“晉公子窮困如此,而不貪吾璧,其志不可量也!”次日,重耳即行,負羈私送出城十里方回。史官有詩云:錯看龍虎作貒,盲眼曹共識見微??皣@乘軒三百輩,無人及得負羈妻!

《左傳·僖公二十三年》傳】及曹,曹共公聞其駢脅,欲觀其裸。浴,薄而觀之。僖負羈之妻曰:“吾觀晉公子之從者,皆足以相國。若以相,夫子必反其國。反其國,必得志于諸侯。得志于諸侯,而誅無禮,曹其首也。子盍蚤自貳焉?”乃饋盤飧,置璧焉。公子受飧反璧。

《史記·晉世家》】過曹,曹共公不禮,欲觀重耳駢脅?。曹大夫厘負羈曰:“晉公子賢,又同姓,窮來過我,奈何不禮!”共公不從其謀。負羈乃私遺重耳食,置璧其下。重耳受其食,還其璧。

三、宋襄禮遇

? ? ? ??周襄王十五年(魯僖公二十三年,晉惠公十四年,宋襄公十四年,元始前637年),重耳經(jīng)過宋國。宋襄公謀霸時雖多有荒唐,但在尊賢這方面卻沒有什么可指摘的,此時宋襄公已經(jīng)接近彌留,但依然命手下禮遇重耳,要求按照齊桓公給予重耳的規(guī)格進行安排。昔齊桓公禮遇重耳,賜馬車二十乘,今宋襄公亦贈重耳馬車二十乘,重耳極為感動,后重耳離宋,襄公遂命人禮送。但重耳離開不久,襄公便因泓水之戰(zhàn)的舊傷復(fù)發(fā)而薨逝。

? ? ? ? 重耳去曹適宋。狐偃前驅(qū)先到,與司馬公孫固相會。公孫固曰:“寡君不自量,與楚爭勝,兵敗股傷,至今病不能起。然聞公子之名,向慕久矣。必當掃除館舍,以候車駕?!惫珜O固入告于宋襄公,襄公正恨楚國,日夜求賢人相助,以為報仇之計。聞晉公子遠來,晉乃大國,公子又有賢名,不勝之喜!其奈傷股未痊,難以面會。隨命公孫固郊迎授館,待以國君之禮,饋之七牢。

? ? ? ? 次日,重耳欲行。公孫固奉襄公之命,再三請其寬留,私問狐偃:“當初齊桓公如何相待?”偃備細告以納姬贈馬之事。公孫固回復(fù)宋公。宋公曰:“公子昔年已婚宋國矣。納女吾不能,馬則如數(shù)可也?!币嘁择R二十乘相贈,重耳感激不已。住了數(shù)日,饋問不絕。狐偃見宋襄公病體沒有痊好之期,私與公孫固商議復(fù)國一事。公孫固曰:“公子若憚風(fēng)塵之勞,敝邑雖小,亦可以息足。如有大志,敝邑新遭喪敗,力不能振,更求他大國,方可濟耳?!焙仍唬骸白又?,肺腑也。”即日告知公子,束裝起程。宋襄公聞公子欲行,復(fù)厚贈資糧衣履之類,從人無不歡喜。

? ? ? ? 自晉公子去后,襄公箭瘡日甚一日,不久而薨。臨終,謂世子王臣曰:“吾不聽子魚之言,以及于此!汝嗣位,當以國委之。楚,大仇也,世世勿與通好。晉公子若返國,必然得位,得位必能合諸侯,吾子孫謙事之,可以少安?!蓖醭荚侔菔苊O骞谖皇哪贽?。王臣主喪即位,是為成公。髯仙有詩論宋襄公德力俱無,不當列于五伯之內(nèi)。詩云:一事無成身死傷,但將迂語自稱揚。腐儒全不稽名實,五伯猶然列宋襄。

《左傳·僖公二十三年》傳】及宋,宋襄公贈之以馬二十乘。

《史記·晉世家》】去,過宋。宋襄公新困兵于楚,傷于泓,聞重耳賢,乃以國禮禮于重耳。宋司馬公孫固善于咎犯,曰:“宋小國新困,不足以求入,更之大國?!蹦巳ァ?/span>

四、鄭伯不納

? ? ? ??周襄王十五年(魯僖公二十三年,晉惠公十四年,鄭文公三十六年,元始前637年),重耳經(jīng)過鄭國。鄭文公以重耳是不孝之人為由,拒絕禮納,鄭大夫叔詹苦諫,但可惜鄭文公固執(zhí)己見,最終重耳不得入鄭都,只能繼續(xù)前行。

? ? ? ? 再說重耳去宋,將至鄭國,早有人報知鄭文公。文公謂群臣曰:“重耳叛父而逃,列國不納,屢至饑餒。此不肖之人,不必禮之。”上卿叔詹諫曰:“晉公子有三助,乃天祐之人。不可慢也?!?/p>

? ? ? ? 鄭伯曰:“何為三助?”叔詹對曰:“同姓為婚,其類不蕃。今重耳乃狐女所生,狐與姬同宗,而生重耳,處有賢名,出無禍患,此一助也。自重耳出亡,國家不靖,豈非天意有待治國之人乎?此二助也。趙衰、狐偃,皆當世英杰,重耳得而臣之,此三助也。有此三助,君其禮之。禮同姓,恤困窮,尊賢才,順天命,四者皆美事也。”鄭伯曰:“重耳且老矣,是何能為?”叔詹對曰:“君若不能盡禮,則請殺之,毋留仇讎,以遺后患?!编嵅υ唬骸按蠓蛑陨跻?!既使寡人禮之,又使寡人殺之。禮之何恩,殺之何怨?”乃傳令門官,閉門勿納。

【山注】《左傳》中叔詹只是勸諫鄭文公禮遇重耳;《史記》中叔詹勸諫不成,就又勸鄭文公鏟除重耳以除隱患?!稏|周列國志》此處采用的是《史記》觀點。

《左傳·僖公二十三年》傳】及鄭,鄭文公亦不禮焉。叔詹諫曰:“臣聞天之所啟,人弗及也。晉公子有三焉,天其或者將建諸,君其禮焉。男女同姓,其生不蕃。晉公子,姬出也,而至于今,一也。離外之患,而天不靖晉國,殆將啟之,二也。有三士足以上人而從之,三也。晉、鄭同儕,其過子弟,固將禮焉,況天之所啟乎?”弗聽。

《史記·晉世家》】過鄭,鄭文公弗禮。鄭叔瞻?諫其君曰:“晉公子賢,而其從者皆國相,且又同姓。鄭之出自厲王,而晉之出自武王?!编嵕唬骸爸T侯亡公子過此者眾,安可盡禮!”叔瞻曰:“君不禮,不如殺之,且后為國患?!编嵕宦牎?/span>

五、三舍之約

? ? ? ??周襄王十五年(魯僖公二十三年,晉惠公十四年,楚成王三十五年,元始前637年),重耳來到楚國謁見,楚成王大悅,重禮招待重耳。楚大臣子玉見重耳英雄了得,欲殺之,以絕后患。但楚成王卻英雄惜英雄,不僅拒絕了子玉的勸諫,而且還準備幫助重耳復(fù)國。

? ? ? ? 重耳十分感動,楚成王問,重耳欲以何報答,重耳對曰:“若以君之靈,得反晉國,晉、楚治兵,遇于中原,其辟君三舍。若不獲命,其左執(zhí)鞭、弭,右屬櫜、鞬,以與君周旋?!背赏趼勓裕娭囟m流落于外,但依然不卑不亢,真英雄也!遂更是欣賞!

? ? ? ? 重耳見鄭不相延接,遂驅(qū)車竟過。行至楚國,謁見楚成王。成王亦待以國君之禮,設(shè)享九獻。重耳謙讓不敢當。趙衰侍立,謂公子曰:“公子出亡在外,十馀年矣,小國猶輕慢,況大國乎?此天命也,子勿讓?!敝囟耸芷湎?。終席,楚王恭敬不衰。重耳言詞亦愈遜。由此兩人甚相得,重耳遂安居于楚。

? ? ? ? 一日,楚王與重耳獵于云夢之澤。楚王賣弄武藝,連射一鹿一兔,俱獲之。諸將皆伏地稱賀。適有人熊一頭,沖車而過,楚王謂重耳曰:“公子何不射之?”重耳拈弓搭箭,暗暗祝禱:“某若能歸晉為君,此箭去,中其右掌?!憋`的一箭,正穿右掌之上,軍士取熊以獻。楚王驚服曰:“公子真神箭也!”

? ? ? ? 須臾,圍場中發(fā)起喊來,楚王使左右視之,回報道:“山谷中趕出一獸,似熊非熊,其鼻如象,其頭似獅,其足似虎,其發(fā)如豺,其鬣似野豕,其尾似牛,其身大于馬,其文黑白斑駁,劍戟刀箭,俱不能傷,嚼鐵如泥,車軸裹鐵,俱被嚙食,矯捷無倫,人不能制,以此喧鬧?!背踔^重耳曰:“公子生長中原,博聞多識,必知此獸之名?”

? ? ? ? 重耳回顧趙衰,衰前進曰:“臣能知之。此獸其名曰貘,秉天地之金氣而生,頭小足卑,好食銅鐵。便溺所至,五金見之,皆消化為水。其骨實無髓,可以代槌。取其皮為褥,能辟瘟去濕?!背踉唬骸叭粍t何以制之?”趙衰曰:“皮肉皆鐵所結(jié),惟鼻孔中有虛竅,可以純鋼之物刺之,或以火炙,立死,金性畏火故也?!?/p>

? ? ? ? 言畢,魏犨厲聲曰:“臣不用兵器,活擒此獸,獻于駕前?!碧萝噥?,飛奔去了。楚王謂重耳曰:“寡人與公子同往觀之?!奔疵Y車而往。且說魏犨趕入西北角圍中,一見那獸,便揮拳連擊幾下。那獸全然不怕,大叫一聲,如牛鳴之響,直立起來,用舌一舐,將魏犨腰間鎏金锃帶,舐去一段。魏犨大怒曰:“孽畜不得無禮!”聳身一躍,離地約五尺許。那獸就地打一滾,又蹲在一邊。魏犨心中愈怒,再復(fù)躍起,趁這一躍之勢,用盡平生威力,騰身跨在那獸身上,雙手將他項子抱住。那獸奮力躑躅,魏犨隨之上下,只不放手。掙扎多時,那獸力勢漸衰,魏犨兇猛有馀,兩臂抱持愈緊。那獸項子被勒,氣塞不通,全不動彈。魏犨乃跳下身來,再舒銅筋鐵骨兩只臂膊,將那獸的象鼻,一手捻定,如牽犬羊一般,直至二君之前。真虎將也!趙衰命軍士取火熏其鼻端,火氣透入,那獸便軟做一堆。魏犨方才放手,拔起腰間寶劍砍之,劍光迸起,獸毛亦不損傷。趙衰曰:“欲殺此獸取皮,亦當用火圍而炙之?!背跻榔溲?。那獸皮肉如鐵,經(jīng)四圍火炙,漸漸柔軟,可以開剝。楚王曰:“公子相從諸杰,文武俱備,吾國中萬不及一也!”時楚將成得臣在旁,頗有不服之意,即奏楚王曰:“吾王夸晉臣之武,臣愿與之比較?!背醪辉S曰:“晉君臣,客也,汝當敬之?!笔侨斋C罷,會飲大歡。

? ? ? ? 楚王謂重耳曰:“公子若返晉國,何以報寡人?”重耳曰:“子女玉帛,君所馀也;羽毛齒革,則楚地之所產(chǎn)。何以報君王?”楚王笑曰:“雖然,必有所報。寡人愿聞之?!敝囟唬骸叭粢跃踔`,得復(fù)晉國,愿同歡好,以安百姓。倘不得已,與君王以兵車會于平原廣澤之間,請避君王三舍?!卑葱熊娙镆煌#^之一舍,三舍九十里。言異日晉楚交兵,當退避三舍,不敢即戰(zhàn),以報楚相待之恩。當日飲罷,楚將成得臣怒言于楚王曰:“王遇晉公子甚厚,今重耳出言不遜,異日歸晉,必負楚恩,臣請殺之。”楚王曰:“晉公子賢,其從者皆國器,似有天助。楚其敢違天乎?”得臣曰:“王即不殺重耳,且拘留狐偃、趙衰數(shù)人,勿令與虎添翼?!背踉唬骸傲糁粸槲嵊茫饺≡寡?。寡人方施德于公子,以怨易德,非計也!”于是待晉公子益厚。

《左傳·僖公二十三年》傳】及楚,楚子饗之,曰:“公子若反晉國,則何以報不穀?”對曰:“子、女、玉、帛,則君有之,羽、毛、齒、革則君地生焉。其波及晉國者,君之余也,其何以報君?”曰:“雖然,何以報我?”對曰:“若以君之靈,得反晉國,晉、楚治兵,遇于中原,其辟君三舍。若不獲命,其左執(zhí)鞭、弭,右屬櫜、鞬,以與君周旋?!弊佑裾垰⒅3釉唬骸皶x公子廣而儉,文而有禮。其從者肅而寬,忠而能力。晉侯無親,外內(nèi)惡之。吾聞姬姓,唐叔之后,其后衰者也,其將由晉公子乎。天將興之,誰能廢之?違天必有大咎?!蹦怂椭T秦。

《史記·晉世家》】重耳去之楚,楚成王以適諸侯禮待之,重耳謝不敢當。趙衰曰:“子亡在外十余年,小國輕子,況大國乎?今楚大國而固遇子,子其毋讓,此天開子也。”遂以客禮見之。成王厚遇重耳,重耳甚卑。成王曰:“子即反國,何以報寡人?”重耳曰:“羽毛齒角玉帛,君王所余,未知所以報?!蓖踉唬骸半m然,何以報不谷?”重耳曰:“即不得已,與君王以兵車會平原廣澤,請辟王三舍。”楚將子玉怒曰:“王遇晉公子至厚,今重耳言不孫,請殺之。”成王曰:“晉公子賢而困于外久,從者皆國器,此天所置,庸可殺乎?且言何以易之!”居楚數(shù)月,而晉太子圉亡秦,秦怨之;聞重耳在楚,乃召之。成王曰:“楚遠,更數(shù)國乃至?xí)x。秦晉接境,秦君賢,子其勉行!”厚送重耳。

六、子圉背秦

? ? ? ? 周襄王七年(魯僖公十五年,晉惠公六年,秦穆公十五年,元始前645年)九月,晉惠公在韓原大敗,被俘于秦 。十一月,晉世子圉入秦為質(zhì),晉惠公歸國。之后秦國開始趁機剪除晉國附庸。其中梁國乃是晉國友邦,且梁伯之女嫁予晉惠公為妻,生世子圉,兩國因此關(guān)系莫逆。是故秦國立刻發(fā)動滅梁之戰(zhàn),晉國因韓原之敗無力庇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親家之國被秦凌虐。

? ? ? ? 周襄王十年(魯僖公十八年,晉惠公九年,秦穆公十八年,元始前642年),秦奪梁國新里,次年,秦國滅梁,至此梁國覆滅,晉世子圉對秦國深以為恨。

? ? ? ? 周襄王十四年(魯僖公二十二年,晉惠公十三年,秦穆公二十二年,元始前638年),晉惠公病篤,秦穆公大喜,欲待其薨后,親自護送晉世子圉歸國繼位,以重申秦晉之好。但世子圉年輕氣盛,不愿接受秦國好意,遂連夜逃秦歸晉,以備繼承君位。

? ? ? ? 話分兩頭。卻說周襄王十五年,實晉惠公之十四年,是歲惠公抱病在身,不能視朝。其太子圉,久質(zhì)秦國,圉之母家,乃梁國也。梁君無道,不恤民力,日以筑鑿為事,萬民嗟怨,往往流徙入秦,以逃苛役。秦穆公乘民心之變,命百里奚興兵襲梁,滅之。梁君為亂民所殺。太子圉聞梁見滅,嘆曰:“秦滅我外家,是輕我也!”遂有怨秦之意。及聞惠公有疾,思想:“只身在外,外無哀憐之交,內(nèi)無腹心之援,萬一君父不測,諸大夫更立他公子,我終身客死于秦,與草木何異?不如逃歸侍疾,以安國人之心?!蹦艘古c其妻懷嬴,枕席之間,說明其事:“我如今欲不逃歸,晉國非我之有,欲逃歸,又割舍不得夫婦之情。你可與我同歸晉國,公私兩盡?!睉奄?,對曰:“子一國太子,乃拘辱于此,其欲歸不亦宜乎?寡君使婢子侍巾櫛,欲以固子之心也。今從子而歸,背棄君命,妾罪大矣。子自擇便,勿與妾言。妾不敢從,亦不敢泄子之語于他人也。”太子圉遂逃歸于晉。

《史記·晉世家》】八年,使太子圉質(zhì)秦。初,惠公亡在梁,梁伯以其女妻之,生一男一女。梁伯卜之,男為人臣,女為人妾,故名男為圉,女為妾。

【《左傳·僖公二十二年》傳】晉大子圉為質(zhì)于秦,將逃歸,謂嬴氏曰:“與子歸乎?”對曰:“子,晉大子,而辱于秦,子之欲歸,不亦宜乎?寡君之使婢子侍執(zhí)巾櫛,以固子也。從子而歸,棄君命也。不敢從,亦不敢言?!彼焯託w。

《史記·秦本紀》二十二年,晉公子圉聞晉君病,曰:“梁,我母家也,而秦滅之。我兄弟多,即君百歲后,秦必留我,而晉輕,亦更立他子?!弊余瞿送鰵w晉。二十三年,晉惠公卒,子圉立為君。秦怨圉亡去,乃迎晉公子重耳于楚,而妻以故子圉妻。重耳初謝,后乃受??姽娑Y厚遇之。二十四年春,秦使人告晉大臣,欲入重耳。晉許之,于是使人送重耳。二月,重耳立為晉君,是為文公。文公使人殺子圉。子圉是為懷公。

《史記·晉世家》】十三年,晉惠公病,內(nèi)有數(shù)子。太子圉曰:“吾母家在梁,梁今秦滅之,我外輕于秦而內(nèi)無援于國。君即不起,病大夫輕,更立他公子?!蹦酥\與其妻俱亡歸。秦女曰:“子一國太子,辱在此。秦使婢子侍,以固子之心。子亡矣,我不從子,亦不敢言?!弊余鏊焱鰵w晉。十四年九月,惠公卒,太子圉立,是為懷公。

【山注】《左傳》與《史記·晉世家》中秦穆公是在穆公十九年滅梁;《史記·秦本紀》記載是在穆公二十年滅梁、芮,但我估計此處不是矛盾,而是因為在秦本紀中是將“梁、”二國作為共同主語,十九年滅梁,二十年滅芮,故直接寫成二十年滅完、芮。

《左傳·僖公十八年》傳】梁伯益其國而不能實也,命曰新里,秦取之。

《左傳·僖公十九年》經(jīng)】梁亡。

《左傳·僖公十九年》傳】梁亡,不書其主,自取之也。初,梁伯好土功,亟城而弗處。民罷而弗堪,則曰:“某寇將至。”乃溝公宮,曰:“秦將襲我?!泵駪侄鴿ⅲ厮烊×?。

《史記·秦本紀》】(秦穆公)二十年,秦滅梁、芮。

《史記·晉世家》十年,秦滅梁。梁伯好土功,治城溝,民力罷,怨,其眾數(shù)相驚,曰“秦寇至”,民恐惑,秦竟滅之。

七、重耳入秦

? ? ? ? 秦穆公聞訊大怒,欲伐晉之背約,但晉大國也,韓原雖敗,卻根基未傷,貿(mào)然開戰(zhàn)勝負難料,秦穆公只能暫壓怒火。但世子圉背約而去,必是對秦懷怨,其一旦執(zhí)政,必會對付秦國,到時還是要秦晉開戰(zhàn)。

? ? ? ? 正當秦穆公進退維谷,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忽聽聞公子重耳此時于楚做客,立刻計上心頭,遂派人迎接重耳,欲護送其入晉為君。

? ? ? ? 楚王聞報大喜,楚王本就愿助重耳歸國,以結(jié)善緣,但是此時楚國并未被華夏諸侯徹底接納,若是鄭、曹等小國,此事并不難做,但若是齊、晉等大國,可未必會賣其面子,一旦處理不當,可能還有翻車之危。而此時秦國愿意接手,那楚王自然是一百個愿意,于是立刻重禮歡送重耳。

? ? ? ? 謝過楚王后,重耳帶領(lǐng)手下?lián)P眉吐氣的進入秦國,秦穆公親自設(shè)宴接待,但在宴上秦穆公卻忽然拋出了一道送命題——重耳是否愿意迎娶秦國公主懷嬴。

? ? ? ? 眾人愕然不已!這倒不是懷嬴身份低賤相貌丑陋,恰恰相反,懷嬴乃是秦穆公愛女,且姿色動人。美女配英雄,這本應(yīng)是一個絕妙的因緣,但眾人之所以驚愕,是因為其還有一個身份,即晉世子妃,不錯,其正是秦國嫁給晉世子圉的夫人,不久待子圉繼位,其就將是名義上晉懷公的正宮夫人。世子圉逃跑時,為避免打草驚蛇,并沒有帶走秦公主懷嬴,之后也沒有迎回公主,重修盟好的意思。也就是說秦穆公要重耳在侄子健在的情況下迎娶自己的親侄媳。

? ? ? ? 秦穆公提出這個荒唐的建議,倒不是什么為了惡心人,故意搞的惡趣味,此舉有三重用意:

? ? ? ? 一則,污重耳之義。畢竟重耳乃是賢人,昔晉獻公薨時,秦穆公就曾欲擁立重耳為君,但是重耳竟因孝悌放棄了。而此時秦國準備以舉國之力,下血本助其奪位,若臨頭其又因孝悌而放棄,那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既如此就要先污其孝悌之義,試想,你都當著天下人的面娶了自己侄子的正宮夫人了,還有什么資格談孝悌,還有什么臉面以孝悌之名放棄君位。

? ? ? ? 二則,鎖死晉懷公之恨。重耳一向是愛美人不愛江山,對奪位興致缺缺,先是在翟國安于美人季隗之柔,后又在齊國困于溫香齊女之軟。到最后其是在手下的生拖硬拽下,才被不情不愿拉到了秦國。若此時晉懷公直接要重禮迎回叔父重耳,并賞一堆美女,那重耳真有可能動心。因此秦穆公直接干絕,讓重耳娶了晉懷公的正宮夫人,那晉懷公就算真的有心冰釋前嫌也不可能了。

? ? ? ? 三則,自然是要保障秦晉關(guān)系,晉國二君反復(fù)叛秦,秦穆公就算是再豁達也不可能再放心了,因此必須用聯(lián)姻的方式進行保障,本來公主懷嬴是要以晉懷公夫人的身份入主正宮,但此時晉懷公在秦君眼中已是冢中枯骨,自然秦穆公就打算將公主嫁給重耳,畢竟秦國需要的是一個晉君夫人之位,至于誰是晉君,其實無所謂!

? ? ? ? 重耳聞訊自然不愿悖逆人倫,欲當場回絕,幸得手下見機的早,立刻托言事關(guān)重大,需宴后商議才能作答。秦穆公亦知此事不易,也就沒有強迫重耳當場決斷。宴后,眾人苦勸重耳,最終以天下蒼生福祉之名,勉強使重耳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

? ? ? ? 秦穆公大喜,立刻安排嫁娶,并為補償重耳,精選秦國美女四人陪嫁。之后有次婚約作保,秦穆公立刻開始運作,準備不日出兵,護送重耳返晉繼位。

? ? ? ? 秦穆公聞子圉不別而行,大罵:“背義之賊!天不祐汝!”乃謂諸大夫曰:“夷吾父子,俱負寡人,寡人必有以報之!”自悔當時不納重耳,乃使人訪重耳蹤跡,知其在楚已數(shù)月矣。于是,遣公孫枝聘于楚王,因迎重耳至秦,欲以納之。重耳假意謂楚王曰:“亡人委命于君王,不愿入秦。”楚王曰:“楚、晉隔遠,公子若求入晉,必須更歷數(shù)國。秦與晉接境,朝發(fā)夕到。且秦君素賢,又與晉君相惡,此公子天贊之會也。公子其勉行!”重耳拜謝。楚王厚贈金帛車馬,以壯其行色。重耳在路復(fù)數(shù)月,方至秦界。雖然經(jīng)歷尚有數(shù)國,都是秦、楚所屬,況有公孫枝同行,一路安穩(wěn)。自不必說。

? ? ? ? 秦穆公聞重耳來信,喜形于色,郊迎授館,禮數(shù)極豐。秦夫人穆姬,亦敬愛重耳,而恨子圉,勸穆公以懷嬴妻重耳,結(jié)為姻好。穆公使夫人告于懷嬴。懷嬴曰:“妾已失身公子圉矣,可再字乎?”穆姬曰:“子圉不來矣!重耳賢而多助,必得晉國。得晉國,必以汝為夫人,是秦、晉世為婚姻也。”懷嬴默然良久,曰:“誠如此,妾何惜一身,不以成兩國之好?”穆公乃使公孫枝通語于重耳。子圉與重耳有叔侄之分,懷嬴是嫡親侄婦,重耳恐干礙倫理,欲辭不受。

? ? ? ? 趙衰進曰:“吾聞懷嬴美而才,秦君及夫人之所愛也。不納秦女,無以結(jié)秦歡。臣聞之,欲人愛己,必先愛人;欲人從己,必先從人。無以結(jié)秦歡,而欲用秦之力,必不可得也。公子其毋辭!”重耳曰:“同姓為婚,猶有避焉。況猶子乎?”臼季進曰:“古之同姓,為同德也,非謂族也。昔黃帝、炎帝,俱有熊國君少典之子,黃帝生于姬水,炎帝生于姜水,二帝異德,故黃帝為姬姓,炎帝為姜姓。姬、姜之族,世為婚姻。黃帝之子二十五人,得姓者十四人,惟姬、己各二,同德故也。德同姓同,族雖遠,婚姻不通。德異姓異,族雖近,男女不避。堯為帝嚳之子,黃帝五代之孫,而舜為黃帝八代之孫,堯之女于舜為祖姑,而堯以妻舜,舜未嘗辭。古人婚姻之道若此。以德言,子圉之德,豈同公子?以親言,秦女之親,不比祖姑。況收其所棄,非奪其所歡,是何傷哉?”

? ? ? ? 重耳復(fù)謀于狐偃曰:“舅犯以為可否?”狐偃問曰:“公子今求入,欲事之乎?抑代之也?”重耳不應(yīng)。狐偃曰:“晉之統(tǒng)系,將在圉矣。如欲事之,是為國母。如欲代之,則仇讎之妻,又何問焉?”重耳猶有慚色。趙衰曰:“方奪其國,何有于妻?成大事而惜小節(jié),后悔何及?”重耳意乃決。公孫枝復(fù)命于穆公。重耳擇吉布幣,就公館中成婚。懷嬴之貌,更美于齊姜,又妙選宗女四名為媵,俱有顏色,重耳喜出望外,遂不知有道路之苦矣。史官有詩論懷嬴之事云:一女如何有二天?況于叔侄分相懸。只因要結(jié)秦歡好,不恤人言禮義愆。

? ? ? ? 秦穆公素重晉公子之品,又添上甥舅之親,情誼愈篤。三日一宴,五日一饗。秦世子罃亦敬事重耳,時時饋問。趙衰、狐偃等因與秦臣蹇叔、百里奚、公孫枝等深相結(jié)納,共躊躇復(fù)國之事。一來公子新婚,二來晉國無釁,以此不敢輕易舉動。自古道:運到時來,鐵樹花開。天生下公子重耳,有晉君之分,有名的伯主,自然生出機會。

【《左傳·僖公二十三年》傳】秦伯納女五人,懷嬴與焉。奉匜沃盥,既而揮之。怒曰:“秦、晉匹也,何以卑我!”公子懼,降服而囚。他日,公享之。子犯曰:“吾不如衰之文也,請使衰從。”公子賦《河水》,公賦《六月》。趙衰曰:“重耳拜賜。”公子降,拜,稽首。公降一級而辭焉。衰曰:“君稱所以佐天子者命重耳,重耳敢不拜?”

《史記·晉世家》重耳至秦,繆公以宗女五人妻重耳,故子圉妻與往。重耳不欲受,司空季子曰:“其國且伐,況其故妻乎!且受以結(jié)秦親而求入,子乃拘小禮,忘大丑乎!”遂受??姽髿g,與重耳飲。趙衰歌《黍苗》詩??姽唬骸爸佑狈磭印!壁w衰與重耳下,再拜曰:“孤臣之仰君,如百谷之望時雨。”是時晉惠公十四年秋?;莨跃旁伦?,子圉立。十一月,葬惠公。十二月,晉國大夫欒、郄等聞重耳在秦,皆陰來勸重耳、趙衰等反國,為內(nèi)應(yīng)甚眾。于是秦繆公乃發(fā)兵與重耳歸晉。晉聞秦兵來,亦發(fā)兵拒之。然皆陰知公子重耳入也。唯惠公之故貴臣呂、郄之屬不欲立重耳。重耳出亡凡十九歲而得入,時年六十二矣,晉人多附焉。

八、懷公暴虐

? ? ? ? 周襄王十五年(魯僖公二十三年,晉惠公十四年,秦穆公二十三年,元始前637年)秋九月,晉惠公薨逝,世子圉繼位,是為晉懷公。果然,重耳迎娶晉懷公原配夫人的事情傳回晉國后,懷公大怒,下嚴令,三個月內(nèi)凡重耳手下,歸國請罪的一律既往不咎,否則問罪其父。

? ? ? ? 國舅狐突有二子狐毛、狐偃,皆隨侍重耳。狐突聞令卻沒有任何動作,反而嚴令族人不得通知二子。同年冬,懷公見狐毛、狐偃未歸,立刻鎖拿狐突,狐突上殿慷慨陳詞,反勸懷公修德。懷公大怒立殺狐突。

? ? ? ? 再說太子圉自秦逃歸,見了父親晉惠公,惠公大喜曰:“吾抱病已久,正愁付托無人。今吾子得脫樊籠,復(fù)還儲位,吾心安矣。”是秋九月,惠公病篤,托孤于呂省、郤芮二人,使輔子圉:“群公子不足慮,只要謹防重耳?!眳?、郤二人,頓首受命。是夜,惠公薨,太子圉主喪即位,是為懷公。

? ? ? ? 懷公恐重耳在外為變,乃出令:“凡晉臣從重耳出亡者,因親及親,限三個月內(nèi)俱要喚回。如期回者,仍復(fù)舊職,既往不咎。若過期不至,祿籍除名,丹書注死。父子兄弟坐視不召者,并死不赦!”老國舅狐突二子狐毛、狐偃,俱從重耳在秦,郤芮私勸狐突作書,喚二子歸國。狐突再三不肯。郤芮乃謂懷公曰:“二狐有將相之才,今從重耳,如虎得翼。突不肯喚歸,其意不測,主公當自與言之。”懷公即使人召狐突。突與家人訣別而行。來見懷公,奏曰:“老臣病廢在家,不知宣召何言?”懷公曰:“毛、偃在外,老國舅曾有家信去喚否?”突對曰:“未曾?!睉压唬骸肮讶擞辛睿骸^期不至者,罪及親黨?!蠂素M不聞乎?”突對曰:“臣二子委質(zhì)重耳,非一日矣。忠臣事君,有死無二!二子之忠于重耳,猶在朝諸臣之忠于君也,即使逃歸,臣猶將數(shù)其不忠,戮于家廟。況召之乎?”

? ? ? ? 懷公大怒,喝令二力士以白刃交加其頸,謂曰:“二子若來,免汝一死!”因索簡置突前,郤芮執(zhí)其手,使書之。突呼曰:“勿執(zhí)我手,我當自書?!蹦舜髸白訜o二父,臣無二君”八字。懷公大怒曰:“汝不懼耶?”突對曰:“為子不孝,為臣不忠,老臣之所懼也。若死,乃臣子之常事,有何懼焉!”舒頸受刑。懷公命斬于市曹。太卜郭偃見其尸,嘆曰:“君初嗣位,德未及于匹夫,而誅戮老臣,其敗不久矣!”即日稱疾不出。狐氏家臣,急忙逃奔秦國,報與毛、偃知道。不知毛、偃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左傳·僖公二十三年》傳】九月,晉惠公卒。懷公立,命無從亡人。期,期而不至,無赦。狐突之子毛及偃從重耳在秦,弗召。冬,懷公執(zhí)狐突曰:“子來則免?!睂υ唬骸白又苁?,父教之忠,古之制也。策名、委質(zhì),貳乃辟也。今臣之子,名在重耳,有年數(shù)矣。若又召之,教之貳也。父教子貳,何以事君?刑之不濫,君之明也,臣之愿也。淫刑以逞,誰則無罪?臣聞命矣?!蹦藲⒅2焚确Q疾不出,曰:“《周書》有之:‘乃大明服。’己則不明,而殺人以逞,不亦難乎?民不見德,而唯戮是聞,其何后之有?”

《史記·晉世家》子圉之亡,秦怨之,乃求公子重耳,欲內(nèi)之。子圉之立,畏秦之伐也。乃令國中諸從重耳亡者與期,期盡不到者盡滅其家。狐突之子毛及偃從重耳在秦,弗肯召。懷公怒,囚狐突。突曰:“臣子事重耳有年數(shù)矣,今召之,是教之反君也。何以教之?”懷公卒殺狐突。秦繆公乃發(fā)兵送內(nèi)重耳,使人告欒、郄之黨為內(nèi)應(yīng),殺懷公于高梁,入重耳。重耳立,是為文公。

20230316日記——孔乙己的長衫

? ? ? ? 昨日豫西地區(qū)暴下桃花雪,工地停工,于是我就在B站摸魚。忽見其中一則關(guān)于“脫掉孔乙己長衫”的小視頻,觀后深有感觸。視頻所謂“孔乙己長衫”者大致是指學(xué)歷包袱,此事原初好像是一位高學(xué)歷女生當了一天洗車工,發(fā)現(xiàn)不僅賺得比自己體面的工作多,而且很省(腦)力。于是就開始思考自己擇業(yè)時是不是被高學(xué)歷給束縛了。之后她將思考過程傳到網(wǎng)上,引起了共鳴,于是就有了熱議。

? ? ? ? 其實,我也深有同感。我在一所普通的學(xué)校讀的碩士,因此畢業(yè)后擇業(yè)時極力避免進施工單位,無他,只因有學(xué)歷包袱。后經(jīng)過層層選拔進入工勘設(shè)計單位,本來以為可以好好開始生活了,但不想三年疫情,使中原房地產(chǎn)進入寒冬,因此我空有一個外人眼中體面的工作,但實則極為窘迫。本來曾想在工作地買房,但算來算去發(fā)現(xiàn),遍身羅綺者,不是養(yǎng)蠶人。

? ? ? ? 之后,我遂起念,想重回施工單位,我本科時是在施工單位工作,苦那是真的苦,否則我當時也不會頂著同事們的揶揄咬著牙去考研。但苦與苦不同,如今行業(yè)重創(chuàng),每天上班處理些雜活外幾乎無所事事,而到月底則拿著毫無獲得感的基本工資度日。這三年,精神上的虛無一直糾纏著我。這種虛度光陰的苦才是真苦,這也就是為什么我會常常在B站灌水,沒有人看還硬灌,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我感知到我的存在。

? ? ? ? 年后,我開始計劃放棄這個我好不容易競爭到的工作崗位,而去嘗試應(yīng)聘一個好點的施工單位。并且這樣的話,房子的問題也就能輕松解決了,畢竟老家有住房,工作時在工地住,工地結(jié)束后回老家住就是了。本來一直下不定這最后的決心,如今看了“孔乙己的長衫”后決定——開干,祝我好運!

【種花家事本紀·孟春紀】035晉重耳周游列國 秦懷嬴重婚公子『東周列國志』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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