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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日本看事那些年》

2022-02-22 23:59 作者:孤山の雨夜  | 我要投稿

(如果能過審的話,算是正式在B站開坑吧....)

第一章:我和仙家那些事兒

  東北的冬天一向是很冷的。冷到什么程度呢?基本上大冬天每個早上,清潔工都能在路邊發(fā)現(xiàn)因為醉酒而凍死街頭的尸體。說實話,這種事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東北人就這脾氣,一個字兒,倔!打腫臉充胖子,不能喝偏要喝,不能走偏要走。

  所以,我姥爺就是這樣被人給抬回我們村的,抬回來時候身體都硬了。村不大,我爸媽是一個屯子里的人,兩家愛好做親,爺爺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看事先生,附近幾個屯子沒一個不佩服他的,一提到我爺爺都豎大拇指。我小時候不懂事,只聽我姥爺跟我講過,以前他倆都是城里的知識分子,后來上山下鄉(xiāng)運(yùn)動跟我姥爺成了過命之交。

  我爺爺本來只是個本分的知識分子,后來不知怎的,聽說他看生產(chǎn)隊知青們一個個面黃肌瘦的,他作為小隊長于心不忍啊,看不得同志受苦,就想著上山給隊員們弄點帶油星的。但大冬天,這老林子里能有啥玩意兒給他打呀?最后找來找去,我爺爺本來都快要放棄了,忽然就在一個樹洞里聽見動靜,一看居然是一窩冬眠的蛇,連大帶小十來條卷成一團(tuán)。

  我爺爺就想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就把那一窩蛇全給帶回去了,全都做成了蛇羹,跟隊員們分而食之。結(jié)果可想而知,我爺爺當(dāng)晚就犯了病,表情猙獰雙目翻白,跟條蛇一樣在床上痛苦的扭動,別提多嚇人了。隊里的衛(wèi)生員是怎么手段都用上了,愣是治不好他。

  這時候村里忽然來了一個奇怪的人,穿著那種洋人才穿的那種大風(fēng)衣,戴著的氈帽就跟電影里那黑手黨似的,具老一輩人回憶那是個一席白發(fā)的年輕女人,來到我爺爺跟前也不說話,啪啪就是倆嘴巴扇過去,我爺爺居然就奇跡般的消停下來。

  女人問爺爺:“你走不走?”

  爺爺血紅著雙眼怒視著她:“他殺我全家老小,我做的哪里不對?!”

  女人說道:“物競天擇,本就是食物鏈的循環(huán),被他捉去吃是你有這一劫。這樣吧,看你終歸是有大道行的妖仙,就讓你這么魂飛魄散,你定也不甘。你和他有這一緣,我便替你和他牽線搭橋。從今往后,你便是他的護(hù)身大報馬,你是磨也磨得,罵也罵得,只是從今往后,不許再禍害他人!”

  最后那女人做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放在那個年代是要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無誤的。如此這般,那條老蛇仙便成了我爺爺?shù)南杉遥瑺敔敱阋舱匠蔀榱艘幻鲴R弟子。臨行前蛇仙感激涕零:“不知這位道長仙名是?”

  女人倒也沒像小說里一樣隱瞞,很平淡的說出自己的名字:“秦雨柔。”隨后便從此徹底銷聲匿跡了。

  往后那段時間里我爺爺是真的不好受,給老仙磨得死去活來,被扣上封建余毒的大帽子不說,是工作也丟了,家人也跑了,眾叛親離被拉出去游街關(guān)牛棚。好在我爺爺意志堅挺,也有姥爺這等好兄弟在給他鼓勁,硬生生的挺了過來,只是從此變了性子,變成了一個溫文爾雅的老頭兒。

  這就是爺爺與仙家的故事。我小時候常常聽起爺爺講起他那傳奇的故事,什么制服大馬猴子,收拾邪陰陽,他都不在話下。因此,我特別崇拜他,他在我心目中宛如神明一般。

  按爺爺?shù)恼f法,當(dāng)他死后,他是要上堂單做老碑王的。沒錯,那位老蛇仙是個老資格,這些年來也組建收服了不少仙家,組成了屬于爺爺自己的出馬堂口。那么上堂單,做了老碑王意味著什么呢?意味著仙家與咋們這一脈緣分未盡,爺爺?shù)淖訉O后代需要有人接手這個堂口,成為新一任弟馬。

  但是我父母可不這么想。我父親小時候因為爺爺?shù)纳矸荩趯W(xué)校里沒少受霸凌,要知道那時候有一個會看事的爸爸可不是什么「很酷」的事,連老師也偏心,整個學(xué)校都逮著我爸欺負(fù),導(dǎo)致我爸換了一個又一個學(xué)校,是勉強(qiáng)念完了初中。所以他對出馬有嚴(yán)重的厭惡情緒是有原因的,為此他沒少和爺爺吵架,初中一畢業(yè)他就外出打工了。

  我母親也是,但因為姥爺總是會勸上兩句,她也只是少說話,但心里卻一直很不贊成。到了后來,我父母在外打工,居然搭上了林業(yè)這條線,發(fā)了一筆小財,要知道那個年代在東北搭上林業(yè)可不是開玩笑的,真是平地一聲雷陡然而富,轉(zhuǎn)眼富家翁啊。我們家一下就從無產(chǎn)階級越到了中產(chǎn)階級,

  這次姥爺凍死寒夜,爸媽千里迢迢從哈爾濱趕回村里,除了給姥爺發(fā)喪以外,也跟爺爺好好的談了談。爸爸說現(xiàn)在時代在變化,我作為家中獨苗,身為一個女孩子在農(nóng)村是不指望能有啥大出息,但是只要我能進(jìn)城讀書,讀城里的小學(xué)中學(xué),甚至可以讀到大學(xué)都沒問題!

  爺爺思索良久,終究是一言不發(fā)的點了點頭。對我來說,我其實是很不想離開農(nóng)村的,我那時也不懂進(jìn)城是什么意思,主要是不想離開爺爺。我喜歡聽爺爺講述那些玄幻離奇的親身經(jīng)歷,時而緊張刺激,時而詭異懸疑的故事,也喜歡冬天的晚上爺爺把我摟在懷里時,他身上那股很好聞的氣味。

  我問爸爸,為什么不把爺爺接進(jìn)城里來住。爸爸媽媽只是諱莫如深的對視一眼,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以后有了寒假暑假,就可以回來探望爺爺。

  上了小學(xué)以后,我也喜歡把爺爺那些故事講給同學(xué)們聽,可換來的并不是像同村小伙伴們那樣的驚訝與欣賞,反而都嗤之以鼻和無情的嘲諷。班主任得知此事,非但沒有懲罰那些同學(xué),反而把我叫的辦公室,進(jìn)行了嚴(yán)肅的教育,甚至叫來我父母,我依稀記得那個滿臉痘子的胖女人是這么說的:“陸先生,你們的女兒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作為祖國的花朵和進(jìn)步少年,她怎么可以這樣跟同班同學(xué)灌輸這些亂七八糟的故事呢?封建迷信不說,還影響學(xué)習(xí)!你們啊,回去要好好教育教育她!”

  我很氣憤,期望爸爸能夠反駁她,告訴她爺爺?shù)墓适露际钦娴摹?墒前职謪s只是滿臉不好意思的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管教不周,這孩子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受教育程度不高,老師您還是要多多包涵,我們回去啊,一定好好說說她!”

  我至今忘不了那個班主任鄙夷的眼神,那個眼神我記了一輩子?;丶衣飞衔椅。瑴I眼汪汪的問爸爸為什么不告訴他。爸爸卻什么都沒說,只是很嚴(yán)肅的告訴我要聽老師的話,老師說什么就是什么,以后絕對不許再跟其他小朋友說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了。

  我委屈,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能怎么辦呢。就這樣,我如一個普通孩子那般,在學(xué)校里過上了學(xué)生生活,學(xué)會了如何系紅領(lǐng)巾,如何高質(zhì)量完成作業(yè),如何去迎合老師。小學(xué)六年,初中三年,這九年我讀的格外順利,但似乎也正是因為我的精力基本都放在了生活學(xué)習(xí)上,以至于我?guī)缀跬浟藸敔斨v述的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仿佛夢一般遙遠(yuǎn)。而父母,也一次都沒帶我回村去看過爺爺。

  初中畢業(yè)后,我以還算不錯的成績結(jié)束了中考。我的成績按理說應(yīng)該是能上吉林一中的,我志愿也填的是吉林一中。結(jié)果我媽來了句「長春太遠(yuǎn),不如在本地好」,大筆一揮,連商量都不跟我商量的,直接把志愿給改成了哈師大附中,給我整得這個無語啊。是,能上哈師大也沒大毛病,但是你不跟我商量就改我志愿是不是不太合適了?!

  我媽哭天搶地:“我辛辛苦苦養(yǎng)你一輩子是為啥?就是為了讓你跟我頂嘴的嗎!”沒辦法,我只能老老實實潤去哈師大附中報道。

  上了高中之后,我報了藝術(shù)系專業(yè)。不說別的,就因為我對這個事物的立體感很敏銳,外加上我本人也喜歡畫畫,就靜心學(xué)唄,反正我看明白了,高中的數(shù)理化文綜理綜考那些我沒這個天賦,中考那還是因為考試前一個月天天苦熬苦夜給熬出來的。我媽起初死活不同意啊,說我一女孩子畫畫能有啥大出息?現(xiàn)在國家開始抓經(jīng)濟(jì)發(fā)展了,學(xué)金融以后進(jìn)銀行才是臉上有光的出路!

  我就問我媽:“那我要學(xué)不明白怎么辦呢?”

  “學(xué)不明白也得學(xué)!進(jìn)了銀行的編制,那不是很好!”

  “媽.....你要我怎么跟你說,一吵架你就玩賴,我這么跟您說啊,就我這腦子,數(shù)字掰扯不清楚,別到時候進(jìn)去了再給人轟出來。您就放心讓我學(xué),也沒見幾個金融系專業(yè)的未來一定能找好出路?。康阶詈筮€不是人才市場人擠人,都是一個牛馬的命?!?/p>

  “哎呦,你這孩子真是要氣死我!”

  我爸倒是沒意見。在這個家里,他主外做生意,媽主內(nèi)負(fù)責(zé)家務(wù)事,爸從來不管這些的。

  轉(zhuǎn)眼又是三年光景,眼見著到了高三,不僅要緊鑼密鼓的復(fù)習(xí),美術(shù)學(xué)習(xí)也是一刻不能松懈,忙的我腳后跟打后腦勺,眼見著高考日子是愈發(fā)接近我在心里祈禱是千萬別處岔子!

  但有時候,岔子它.....就是這么任性。

  那是高考第一天結(jié)束后發(fā)生的事情。那天,我走出考場,正在感嘆數(shù)學(xué)簡直不是人題目的時候,就聽見女廁所方向傳來一聲尖叫。我也是倒霉催的愛湊熱鬧,就湊過去看,發(fā)現(xiàn)一群女生窩在那里面色驚恐,指著廁所里不停地說「廁所里有蛇」。

  我是農(nóng)村長大的孩子,從小抓蛇騎豬這種事沒少干,當(dāng)時就覺得好玩,鬼使神差的就進(jìn)了廁所去找蛇,進(jìn)去之后也沒費(fèi)勁找啊,一抬頭就看見吊燈上盤著一條小青蛇。

  我正盤算著怎么把蛇弄下來呢,耳邊卻聽到有個很輕的聲音夾帶著濃厚的東北口音問我:“你似老陸家的黃花大閨女?。俊?/p>

  我回頭看了一圈,尋思廁所里也沒人啊?誰在跟我開玩笑呢?

  “別瞎瞅瞅,往上看!俺跟你講話呢!”我一抬頭,那條小青蛇正昂著舌頭看著我,嘶嘶吐著蛇信。我一愣,隨即心里是說不出的激動!這條小青蛇居然能口吐人言?。』罹靡姲『喼?!不僅能說話,而且還準(zhǔn)確說出我家的姓氏。不用問,這鐵定是我爺爺?shù)南杉已剑?/p>

  “小青蛇?你認(rèn)得我?你認(rèn)得我爺爺嗎?”我驚喜的望著小青蛇。

  小青蛇回答道:“啊,是啊,俺認(rèn)得你爺爺,不過俺不似你爺爺?shù)南杉野?,倒是受到過你爺爺仙家的點撥。俺是被火車稀里糊涂的給卷到這地方來的,都給困了兩三天了,俺還在尋思咋回去呢,這不就碰到你了嗎。”

  我滿懷激動的問道:“小青蛇小青蛇,既然你也是一位仙家的話,我爺爺現(xiàn)在咋樣?。课叶己镁脹]回去看爺爺了!”

  小青蛇回答道:“我看不咋滴。前幾天啊我看你家老爺子已經(jīng)起不來床了,估計是沒剩幾天了。我還想床前咋連個孝子都沒有呢。你家里人難道沒跟你說嗎?”

  這一番話令我瞬間如遭雷擊一般怔在原地。爺爺,爺爺要不行了?!

  “你....你撒謊!我爺爺那么硬朗!還,他還救過那么多人!爺爺說多救人能積累福報!他怎么可能不行了呢?!你這個大騙子!”

  “哎喲喂,俺滴小祖宗啊。”小青蛇語氣中滿是無奈,“好人不長命,壞種活千年這個道理你咋就不明白涅?要是做好事就能長命百歲,雷鋒咋沒長命百歲?你爺爺十幾年來到處給人看事,已經(jīng)算是嚴(yán)重泄露天機(jī)了!泄露天機(jī)老天爺還能讓他有好?你爺爺快不行啦,趁他還有口氣在,趕快去看看他吧!”

  我一直以來都是個乖巧的孩子。那時我覺得是父母瞞著我,怕影響我考試,便沒和父母點破,只能將這份悲痛壓在心底,期待著考完試就趕快去看爺爺!一定要在爺爺咽下最后一口氣之前見到他最后一面。

  剩下兩天里,考卷我做的是心不在焉,只期待趕快結(jié)束考試!這樣的話我就能去看爺爺了!那時我覺得什么高考,這些哪有跟爺爺見最后一面重要?

  考完試后,我連估分都來不及估,便強(qiáng)拉著父母坐上了回家的車。父母也覺得我是真想爺爺了,考完試了,就該放松一下。

  可是等我發(fā)了瘋似的,哭喊著爺爺跑回屯子的時候,卻看見爺爺正一臉蒙圈的站在村口,看著我狼狽的模樣甚是奇怪:“光兒呀,你好端端哭啥呀?你爸媽罵你了?”

  我抽泣著問爺爺:“爺爺,你....你不是快死了嗎?難道說您是....您是回光返照?”

  “小兔崽子,會不會說話!你爺爺我硬朗著呢!”爺爺嗔怒的拍了一下我的后腦勺,“誰跟你胡說八道我要死了?別是你爹這小王八蛋!我管他多大歲數(shù)人了,跟孫女開這種玩笑老子非把他屁股揍開花不可!”

  我趕緊攔住爺爺,把這件事前因后果跟爺爺講了清楚。爺爺也是一臉茫然,他告訴我,他也不記得自己遇到過什么小青蛇,既然小青蛇說他受到過爺爺仙家的點撥,那他要回去問問老仙怎么回事。我是這個后悔呀,早知道爺爺平安無事,我就把精力全放考試上了!那個小青蛇有病吧?為什么要騙我?!

  果然,到了晚上一家人吃飯的時候,爺爺黑著臉從他房間里出來,陰沉點上煙斗說道:“光兒。爺爺問過咋家老仙了,咋們陸家的堂口上下,就沒人認(rèn)得你說的這條小青蛇!”

  “啊?!”媽媽當(dāng)時就癱軟在地,“那,那我家孩子的高考豈不是就完蛋了?!”

  爸爸也著急:“爸,您趕快找那小青蛇問問,為什么要這么害我們閨女啊!這高考基本上決定了以后孩子的未來啊,可不能開玩笑!”

  爺爺也恨得咬牙切齒:“他媽了個巴子.....敢害我孫女,真他媽的活膩歪了!哪個野仙膽子這么大,敢來干擾我孫女的未來仕途!先在這兒等著吧,老仙已經(jīng)撒開堂口人手去抓人了,不一會兒應(yīng)該就到。”

  果然,沒等多久,就聽外面有邦邦砸門的聲音,爺爺示意父母回避,卻將我留了下來。母親執(zhí)意要帶我走,爺爺嚴(yán)肅的告訴她:“這件事關(guān)乎到陸光的前途,她必須要在場!”

  就這樣,父母只好暫時回避。只聽爺爺說了聲「進(jìn)來」,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只見兩個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拎著一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青衣男人走了進(jìn)來,扔到地上也不理會男人求饒,找著他就是一頓猛踹!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誤會,都是誤會啊!”

  “誤會?”爺爺?shù)鹬鵁煻?,冷冷的看著地上的青衣男人,“你問問我孫女,你看她承不承認(rèn)這是誤會!”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怒斥道:“說!為什么要冒充堂口人馬,欺瞞弟馬子嗣,擅自修改前程?!”

  “大哥!我是真冤枉?。 鼻嘁履腥斯蛟跔敔斆媲鞍畎羁念^,看得出來爺爺?shù)南杉覜]貫著這個家伙。

  “三天前,我路過您家門前,聽見有個鄰居說「這么久沒起,他該不會是死里面了吧」,起初我還不信,可等我下午路過您家門,發(fā)現(xiàn)您還沒起,我以為您真出事了!您知道我初開靈智不久,對啥事都不了解,我也是出于好心辦了壞事??!大哥,您就饒我一命吧,我知道錯了!”

  爺爺氣的一拍桌子怒吼道:“知道錯了有個屁用?!我孫女因為你,前途都被毀了!你拿什么補(bǔ)償她?!你知道人類的選拔多殘酷嗎?!你他媽的,老子廢了你的道行!”

  “弟馬冷靜?!蔽抑挥X身后一股寒風(fēng)吹過,一個中年男人攔在了爺爺跟前,沒讓爺爺去廢了小青蛇。

  “弟馬,此事確實怨不得這小青蛇?!敝心昴腥说坏?。

  爺爺怒道:“那他媽的還怨我孫女嘍?!他憑什么毀了我孫女的前提還能安然無恙!教主,您倒是評評理!”

  被稱為教主的男人只是說道:“還記得你當(dāng)年出馬時,那位仙師是如何告誡我等的嗎。你殺了我全家,為的是果腹,仙師告訴我們這就是命,物競天擇的命。包括你的孫女也是一樣,或許這冥冥之中已然有了安排,她就是沒有這個命。小青蛇固然要為他的錯誤負(fù)責(zé),但是也希望弟馬能明白,我們終究是逃不過命運(yùn)的。”

  爺爺被噎的啞口無言,無神的跌坐在椅子上。

  “至于你。”說著,教主轉(zhuǎn)身冷冷的看著小青蛇,“你以為你就能逃過一劫嗎?不殺你,可以;不廢你,可以。但是從今往后,你要作為陸光的保家仙,永遠(yuǎn)給她當(dāng)牛做馬,護(hù)她一世周全!若她有半分損傷,叫你雷誅廢道!”

  小青蛇聞言欣喜:“那,那我也算是仙家了?”

  教主冷笑:“仙家?你算什么東西,也配稱得上仙家?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說罷教主猛的扼住小青蛇的脖子,往我這邊一甩,我躲閃不及,只覺得鎖骨處一陣灼痛!連忙撕開衣領(lǐng)一看,赫然是一條小小的蛇形刺青!

  教主一指我:“從今往后,你的所有功勞不會為你積德,只會一點點彌補(bǔ)你所犯下的大錯!什么時候溝滿壕平,什么時候才能還你自由!這一世倘若彌補(bǔ)不完,下一世你也要跟隨她一起,直到彌補(bǔ)了錯誤為止!這就是對你最好的懲罰!”

  小青蛇哭的這個傷心啊,不停抽自己嘴巴:“你說我——這嘴怎么就——這么欠呢!”

  我心里又氣又急:“都怪你!害得我高考都沒考好!全都是你的責(zé)任!”

  “是是是,我的祖宗,全都是我嘴欠!您放心,后半輩子我就是當(dāng)牛做馬,也一定把捅下的簍子給你補(bǔ)上!”

  那一頓年夜飯,聽著外面擾人的煙花,我們誰也沒吃好飯。滿盤熱氣騰騰的餃子,我是一口也吃不下,就顧著劃拉醋玩了。

  “這樣不行。”我媽把碗筷一丟,“我閨女這次沒考好,不是她的責(zé)任,錢我出,大不了讓她再復(fù)讀一年!來年再戰(zhàn)就是了!”

  “你得了吧得了吧,還復(fù)讀一年?!卑职植荒蜔┑恼f道,“你又不是沒見過那些復(fù)讀的例子,哪個上復(fù)讀的有正經(jīng)人,全都是心態(tài)崩了越考越差!咋閨女壓力夠大得了你還嫌她不夠累的是嗎?再說了這成績還沒出來呢,你急什么?”

  “我急什么?我怎么不急!你知道好大學(xué)對我們女兒的前途有多重要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們那個年代了!我們那時考不上大學(xué)好歹還能找到工作,現(xiàn)在呢?沒有個985或者211的文憑,根本沒有哪個公司會多看你一眼!”

  “你吼什么?大不了我女兒考不上就回來接手我們家的生意!”

  “你那算什么生意?啊?別看你現(xiàn)在搞林業(yè)木材搞的風(fēng)光,又不是正經(jīng)編制,你以為你這投機(jī)取巧的工作還能維持多久?到時候你退休了,留一爛攤子給陸光!”

  “臭娘們!”爸爸怒吼著摔碎了碗筷兒,“你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錢是我掙得!關(guān)系是我找的!你們娘倆吃我的喝我的跟我在這吼什么東西?!”

  “我還不是為了孩子著想!”

  “都他媽給老子閉嘴!”爺爺一聲怒吼,爸媽的爭吵終于停止下來。我只能沉默不語的坐在那里,坐立不安。

  “有什么事,等成績出來再說!”爺爺用命令般的口吻說道,“上不了大學(xué)又怎樣?找不著工作又怎樣?大不了,咋孫女回家,接了我這堂子,以后給人出馬看事!反正家族傳宗,只要她老實,也不需要再被老仙磨的死去活來了!”

  媽媽第一個反對:“不行!絕對不行!咋們閨女絕對不能接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是毀前途的事情?。 ?/p>

  爸爸也連聲附和:“爸,時代變了!你這堂子又是妖又是鬼的,我可聽說了,干你們這一行都沾個五弊三缺!我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fā)生在我女兒身上!”

  爺爺冷笑:“還妖啊鬼的,當(dāng)初我得虧是沒把堂子傳給你!否則就你這吾我貢高的性子,老仙磨不死你個批的!你少聽那些江湖騙子胡說八道,什么狗屁五弊三缺,那是南茅派的道士修出道行了才有可能的沾上的命運(yùn),出馬是人與仙之間的紐帶因緣!”

  “再說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現(xiàn)如今哪個大領(lǐng)導(dǎo)不迷信這些東西?他媽的給員工發(fā)工資摳的跟身無分文一樣,請個先生看事的給自己改運(yùn)改風(fēng)水卻一擲千金!不比你銀行做柜臺,死冷寒天開大車強(qiáng)?”

  媽媽還是不同意:“這可不行,我閨女絕對不能這么胡來,她是我們家的獨苗!怎么能去碰這種東西?!?/p>

  “現(xiàn)如今你說這個有什么用?”爺爺一指我鎖骨上的小蛇刺青,“現(xiàn)如今她與這青蛇合二為一,已經(jīng)是半只腳踏入了這一行!就像老仙說的,陸光若是這個命,那她躲不掉!遲早得接這堂子。行了,別說了,餃子不吃就倒了吧,天色不早了,趕快睡覺!”

  幾個星期后,我的高考成績終于下來了。看著放在桌上的高考成績,一家人誰也說不出話來。

   360分。這個成績說實話,??拼髮W(xué)隨便選,撐死了也就三本的水平。我也沒料到最后成績會考這么差,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話來。

  媽媽的臉很黑,但她沒有責(zé)備我,她知道為什么。爸爸連著抽了好幾根煙,爺爺?shù)故菨M不在乎,似乎很希望我能接手他的堂子。

  “我想好了。”爸爸掐了煙,突然說道。

  “我要送陸光出國讀書?!?/p>

  媽媽驚訝的看著他。倒不是我們家付不起這個出國留學(xué)的錢,只是媽媽也很疑惑爸爸為什么這么說。

  “趁我還能多干的時候我就多掙些。陸光?!彼麌?yán)肅的看著我,“你很喜歡畫畫是嗎?”

  “美術(shù),美術(shù).....”我支吾道。

  “嗯?!卑职贮c點頭,“喜歡就好。既然你喜歡畫畫,那就送你去日本留學(xué)吧。”

  爺爺直擺手:“不成不成!小日本鬼子,去那破地方干啥!你不如送她去蘇聯(lián)讀書?!?/p>

  “爸,蘇聯(lián)都解體好多年了,現(xiàn)在叫俄羅斯。而且中蘇關(guān)系惡化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我可打聽過了,日本人現(xiàn)在在畫畫這方面的造詣可要遠(yuǎn)超其它國家,多少漫畫動畫片都是打日本來的,既然陸光要畫,那送去那兒讀書是最好的?!?/p>

  我有些失望。我很想告訴爸媽我其實上不上大學(xué)真的無所謂,也不太想出國讀書,尤其是去日本那種陌生的環(huán)境。我想接手爺爺?shù)某鲴R堂口,我也很想成為像爺爺那樣被十里八鄉(xiāng)都稱為老仙師的大人物,但真的,我不想再看見我父母失望的表情了。

  “我沒意見?!眿寢尦銎娴暮桶职忠庖娨恢拢八烷|女去國外讀書,鍍鍍金,回國也好找工作。”

  爺爺只是唉聲嘆氣,也表示了默許。接下來這兩個月,我爸忙前忙后的聯(lián)系日本中介,好在他還真有個朋友就是日本做生意的,立刻給他介紹了一個好中介。而我也沒閑著,我爸給我去報了個日語速成班,很是枯燥,不過好歹是硬著頭皮學(xué)完了,怎么說也能支撐一下日常交流的程度了。

  再往后,地點總是確認(rèn)了下來。京都大阪那種地方的大學(xué)我這成績自然是不夠得了,最后是定在了佐賀縣,給我申請了佐賀大學(xué)的美術(shù)系,那個地方說去了也不用太擔(dān)心,佐賀大學(xué)留學(xué)生占比高達(dá)36%,相當(dāng)國際化,衣食住行嘛,可以給我找一個寄宿家庭,在那地方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交通安全,畢竟佐賀市的交通事故是臭名昭著的。

  于是,在2000年的秋初,在與父母灑淚分別過后,我?guī)еo(hù)照和一大堆文件坐上了飛往日本的航班。臨行前,爺爺給我請了一枚玉符帶著,語重心長的告訴我說去了陌生環(huán)境不必害怕,除了小青蛇以外,爺爺堂子上的仙家也會有人手跟隨,這玉符就是以防萬一,去了國外,要萬事小心!

  這還是我人生頭回坐飛機(jī),把我緊張的喲,選的還是個靠窗座位,壓根不敢睜眼睛。旁邊座位上有個皮膚黝黑的辣妹,估計是看見我這模樣覺得還挺好玩,拿日語嘀咕了一句「坐個飛機(jī)都能害怕」。

  我也不客氣,那日語回懟她:“你跺你也麻?!蹦侨毡纠泵脙阂汇叮床缓靡馑嫉母业狼?,一來一回我倆居然聊開了。

  那日本辣妹自稱叫巖瀨真理子,就是佐賀本地人,來華夏也是跟朋友出來旅游的,這趟航班就是玩完了回國的。我一聽她的名字,立刻瞇縫起眼睛:“你說你姓巖瀨?真巧,我在佐賀那邊寄宿家庭就是巖瀨家?!?/p>

  巖瀨真理子一聽就樂了:“啊啊,我聽爸媽說過!我們家要來一位華夏留學(xué)生,原來那就是你??!你是叫陸光,對吧?”

  我笑笑:“對,我叫陸光。很高興認(rèn)識你?!?/p>

  “嘿嘿?!睅r瀨真理子笑著說道:“那我們從今往后就是朋友啦,以后請多多關(guān)照!”

  就這樣,我人還沒到日本,就在飛機(jī)上認(rèn)識了我的第一個日本朋友,巖瀨真理子,也是我最好的,永遠(yuǎn)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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