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禹×我】第一階段.

||第一階段.
我們的故事分兩階。

第一階。
港城的溫度和天氣預報相差的太多,我不滿的從羽絨服口袋里掏出手機查看,零下的溫度擺在界面,而我此刻正大汗淋漓。
好啊,騙人是吧。
我扯扯羽絨服的領口,還以為港城有多冷呢,虧著還拿出了壓箱底的羽絨服。實在是倒人心情,來港城是我的實踐課作業(yè),沒想到一個班里二十多個人,只有我被分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
難免會有點落差吧,我原本是想去南方的。
我要去的民宿在沙灘那邊,說得好聽叫什么海景房,說白了最多最多也就是窗戶靠海,房間里充滿大海的潮氣,睡在上面渾身都濕噠噠的不好受。
沿海大道一路上有不少海鷗,導師說港城的海鷗是西伯利亞來的,挺著名的景點,海邊倒是也有不少人在喂海鷗??礃幼硬幌衩姘?,有點像燒餅。
西伯利亞來的海鷗原來這么接地氣嗎,虧我還以為人家只吃全麥面包。
民宿店面不大,緊挨著一家早餐店。包子燒麥的字樣印刷在門口的石柱上,我艱難的把行李箱拖上臺階,推拉門碰撞風鈴發(fā)出響聲,懶人沙發(fā)上坐著個男生,看樣子年齡和我差不多,頂多21嘞。
男生抬頭看了一眼,隨后又把頭低下去,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機屏幕,手機里時不時的傳出游戲系統(tǒng)的女聲。
老板不在,只有住客?
我側目看了一眼那個男生,確實怎么看也不像是民宿老板的模樣。于是我呆坐在民宿木階,門口朝海,沙灘上有小孩在挖沙子。
“哇!快看!我撿到貝殼啦!”
小孩興奮的嚎著,身后的門走出來一個人,是剛剛那個男生,他握著門把手細細打量我,目光太過熾熱,我受不了回頭和他對上目光。
“來住店?”
“是?!?br>
貝殼有什么特別的。
張澤禹是這家店的老板,我還真沒想到。等最后一點晚霞被海浪吞噬,我看見他唇瓣一開一合,是在回答我的問題。
“老板不在?”
“我就是啊?!?/p>
喊著棒棒糖所以口齒不清,不過聽出來他說話帶點東北口音。東北人來的港城嗎,那腦袋是有多么的榆木。
去房間的路上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來旅游?”
“不算,來完成實踐課作業(yè)?!?/p>
“哦,大學生啊?!?/p>
“對,你不是嗎?”
說到這里,他突然笑了起來,伸出食指對著指了指自己,“我都27了?!?/p>
我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回答他些什么,只能說是…他好顯小。
“來這里的住客都以為我在上學。”
確實。我也這么以為。
是因為現(xiàn)在是初春,還是因為港城本就不是什么旅游勝地。唯一拿得出手的西伯利亞海鷗,被燒餅喂得停在港口歇息。民宿顯得很寡淡,只有我一間住客。
樓上房間的WiFi不是很好,張澤禹提議說來一樓餐廳,那里網(wǎng)好。開放式的廚房,舒服愜意的吧臺。我抱著筆記本電腦從二樓下到大廳,張澤禹還是坐在懶人沙發(fā)上打游戲,見我來了還很貼心的戴上了耳機。
“我會影響到你嗎?”
張澤禹抬頭開口詢問,我搖搖頭說不會,他點點頭放下心來,低頭繼續(xù)和地方混戰(zhàn)。眉頭微皺散發(fā)出痞氣,我僅是抬頭看了一眼。
來港城后,晚飯倒是成了我的當務之急,七點過半了還沒吃上一口熱乎飯。張澤禹四點多就出門了,我隱約記著行李箱里還放著半包全麥面包,本來是要喂海鷗的。
上樓翻翻找找總算得到了口糧,揀出一片塞進嘴巴,面包干澀但又矛盾的混著點咸腥。我兩三步跨出了房門,利索下了樓準備給爸媽報個備,之前手機一直關機,沒得空。
電話響了兩聲,通了的瞬間張澤禹就推門進屋,我不受控的盯了他幾秒,電話那頭傳來媽媽的聲音,她在催促我說話。
“啊…哦哦,咳,媽,內(nèi)什么,我到港城了。”
語氣略顯急促,張澤禹含笑垂眸,瞥見我拿在手里咬了兩口的面包。我三兩句掛斷了電話,抬頭尷尬的看了一眼張澤禹,他早就收起笑容了。
“晚餐有打算嗎?”
如果他是指我手里的海鷗食糧……
“還沒有。”
“那我?guī)愠鋈コ园?,推薦一下港城的招牌?!?/p>
港城靠海,我本以為所謂招牌會是些海貨,閘蟹什么的,蟹黃粉包大概會很好吃。實在沒想到,港城的招牌竟然就是…水煎包?!
我只吃過北方山東的水煎包,韭菜肉的內(nèi)餡,面皮挺松軟的??粗习宥松蟽杀P水煎包上來,張澤禹很驕傲的替我拆開一雙一次性筷子,自己夾起一個就往嘴里塞,鼓鼓囊囊的像只花栗鼠。
張澤禹見我遲遲不下筷,歪頭問我為啥不吃,我埋頭咬了一口水煎包,出乎意料的好吃。記得我第一次吃水煎包還是在十五歲。
“怎么樣,好吃嗎?”
我連連點頭,張澤禹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臭屁,但無所謂,他失敗了。
從包子籠上桌,我就察覺到了坐在我和張澤禹之間的小狗,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倆,搖搖尾巴討要食物。我被它盯到心軟,挑出一塊肉餡要喂給它,張澤禹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搖搖頭含糊不清的說。
“流浪狗不能亂喂的?!?/p>
“為什么?”
張澤禹咽下嘴里的殘食,“你對它好,它會跟你不走的?!?/p>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但還是在張澤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把肉餡丟給小狗。畢竟只是小狗嘛,吃一口肉餡又會怎么樣。
這是我和張澤禹七年前的相遇。
實踐課的時間我記得只有一個月。一個月后我拉著行李箱跟張澤禹道別,我跟他說我要回廣東讀大學了。張澤禹沉默了很久,最后我們分別在長途車站。
我記得我問過他留在港城的原因。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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