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星期一 放學(xué)后。

「已經(jīng)準(zhǔn)備的十分充分了，將它們?nèi)荚谀愀绺缑媲罢宫F(xiàn)出來就好?！挂娷ケ笔帐拔木叩膭幼鞅韧章嗽S多，千明司輕聲鼓勵道。

隨后，他站起身來，沒有再看堀北，朝教室后門的方向走去。

「須藤，我們走吧。記住，不論被問到什么，你只要保持沉默，將一切交給我們回答就好。」

「放心吧，千明。不就是什么都不說嗎？這點小事，難不倒我?！鬼毺倥牧伺男馗?，自信道。

「如果會長指定要你回答的話，你怎么辦？」千明司有些不放心，確認道。

「按照千明你寫在紙上的話來回答?！?/p>

「如果他問了上面沒寫的問題呢？」

「那就重復(fù)一遍紙上的話，如果他指責(zé)我沒在回答，我就說“這不是問題的關(guān)鍵”，然后再把紙上的話說一遍，這樣他就會對我喪失興趣，轉(zhuǎn)而去問你和堀北。」

「嗯，暫時做到這種程度就可以了。記住，裁判不只是智力的對決，還有精神力，只要你始終保持沉默，他們就沒法突破我們的防御。」

「放心吧，千明！你們?yōu)槲易隽诉@么多，我怎么會拖你們后腿呢？」

「找時間去向平田鄭重道個謝吧，這兩天多他真的很辛苦?！雇丝陶慌鼑钠教?，千明司嘆了口氣，說道。

「難道你的義氣只有這種程度嗎？」見須藤還是有些拉不下臉來，千明司反問道。

「好吧……」

?

就這樣，千明司、堀北、須藤三人和茶柱老師一起，步入了學(xué)生會室。

慣常被用作例行會議的長桌空了出來，C班的3名當(dāng)事人以及他們的班主任正靜靜坐在背對窗戶的一邊。但奪走茶柱和千明司視線的，卻是落座在長桌后方的聽眾群：南云、朝比奈、桐山、一之瀨……學(xué)生會的主要成員悉數(shù)到場。至于堀北，不論眼前的人群有多熙攘，她視線的所及處永遠是哥哥所在的地方。

「這么多前輩都來聽你辯護，你可真有面子啊，千明。」茶柱調(diào)侃道。

千明司笑了笑，隨后朝一之瀨所在的方向走去。

「你們這么興師動眾，搞得我怪緊張的?！?/p>

「嘿嘿，畢竟是千明君的辯護嘛，不聽豈不是可惜了？如果讓千明君緊張的話，這邊就先對不起啦?！?/p>

「千明，看樣子你很受小帆波崇拜呢?！钩饶伍_玩笑道。

「因為千明君就是這個年級里最聰明的人啊?！挂恢疄|坦然答道，對自己很憧憬千明君這件事，她從不掩飾，也從不害羞。

「咳咳…對了，我還有話想和一之瀨說，能稍稍出來一下嗎？」

「這三人最近也經(jīng)常和B班沖突嗎？」和一之瀨一同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后，千明司問道。

「果然還是瞞不過千明君呢~是的哦，所以我想學(xué)習(xí)一下千明君是如何對付他們的。」即便是小心思被戳破，一之瀨也沒有任何的尷尬，因為她明白千明君一定會意識到這點。她之所以對前來觀摩的真實原因閉口不言，僅僅因為剛才是在眾多前輩面前。

無需一之瀨所言，千明司通過這些天的調(diào)查早就明白了這一點。他之所以叫一之瀨出來，只是想在裁判開始前，能多一點彼此的二人時間。

……

「那么，針對此次暴力事件，由學(xué)生會及事件的有關(guān)人員、班主任共同出席的審議現(xiàn)在開始。審議的進行由學(xué)生會書記橘來負責(zé)?！归贂涊p輕說明道。

「沒想到學(xué)生會長會親自參與——」

「老師，我們要申請回避?！挂蝾^一次參加這種嚴(yán)肅場合而太過緊張的石崎完全沒注意到茶柱老師正在說話的事實，將準(zhǔn)備好的臺詞自顧自快速講了出來。

「回避？」橘書記不解。

「我們申請坐在那邊的千明副會長回避，他是學(xué)生會的副會長，還是堀北會長一手提拔的，如果他擔(dān)任辯護人的話，我們無法相信整場裁判的公正性?！?/p>

「你的意思是我會偏袒D班？」堀北學(xué)說道，并向石崎投以冰冷銳利的眼神。

「…如果千明是辯護人的話，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故檠柿丝谕倌?，有些勉強地答道。

「你怎么看，千明？」堀北學(xué)問道。

「無稽之談，翻遍六法全書，從沒聽說過辯護人員回避的道理?！骨魉镜f道。

聞言，堀北學(xué)點了點頭，再朝石崎等人的方向望去。

「我……」吃了文化的虧，如何應(yīng)對千明司的這個回答，龍園又沒為自己提前準(zhǔn)備，走投無路的石崎支支吾吾起來。

「不過我覺得石崎說的也不無道理啊，畢竟會長確實很倚重千明，會長判D班敗訴還好說，如果D班勝訴的話，恐怕會有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出去，出于不傷及會長和千明名譽的考慮，千明似乎確實應(yīng)該回避?！惯@時，坐在后排的南云站起身來，說道。

「與本案件無關(guān)的聽眾請不要在審議時發(fā)言。」橘有些嚴(yán)肅地呵斥道。

「抱歉抱歉，我沒有表達自己看法的意思。那位同學(xué)叫石崎是吧？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我實在太過著急，出于不耽誤審議進程的考慮我才說了這些。不過我自始至終都只是在把他想說的話轉(zhuǎn)述出口罷了。你說對吧，石崎？」

「對！我就想說這個。」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石崎對著南云連連點頭。

「不過南云前輩肯定不贊同石崎的提案，對吧？」

「哦？此話何解？」南云挑了挑眉，說道。

「因為那就意味著2年A班一旦發(fā)生了任何事件，南云前輩都無法幫助自己的同學(xué)，不是嗎？我們雖然都在學(xué)生會為全校學(xué)生服務(wù)，但最根本的，我們還是A班和D班的一員，不能厚此薄彼，您說是嗎，南云前輩？」

「哈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千明?！?/p>

「辯護人與場外人員不要交流?！共辉盖魉竞湍显圃谶@里劍拔弩張，同時也為了給自討沒趣的南云一個臺階下，橘說道。

「抱歉，是我唐突了。我的回答沒有變，沒有讓辯護人員回避的依據(jù)?！骨魉镜狼傅馈?/p>

「審議繼續(xù)。」堀北學(xué)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但他還是對千明司剛才的反應(yīng)暗自贊許。他很喜歡千明司“多數(shù)場合都會為避免沖突而選擇退縮，但關(guān)鍵時刻絕不心慈手軟”的風(fēng)格。前者顧及大局，不至使學(xué)生會分崩離析，后者又始終維護著己方的核心利益。

一之瀨則一如既往覺得千明君好厲害，輕描淡寫就將南云前輩的挑釁反彈回去，這般機敏的辯才，她覺得憑目前的自己還學(xué)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