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我是謝玄

一個神憎鬼厭的up

我們今天補完四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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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呂芳-22:43）

?

心煩意亂又生病的嘉靖

身心都處在抽風(fēng)期

加上呂芳的多年陪伴

便下意識把黃錦叫成了呂芳

但是全知全能的嘉靖是不能錯的

所以他將錯就錯

硬要黃錦應(yīng)自己這句叫喚

黃錦沒搞清楚嘉靖的心思

以為嘉靖突然來了興致要和自己玩COSPLAY的游戲

所以回嘉靖的時候還特意加一個“呂芳在”

著實是憨的可愛

而這個小小誤會造成的滑稽效果

讓一直鬧別扭的嘉靖都忍不住噗嗤一下

?

（22:54今天一亮-23:17是不是）

?

有句話叫作品人物的上限

就是作者眼界的上限

很難想象劉老師自己有多少心眼

才能塑造出滿心窟窿眼的嘉靖

?

上期說裕王見群臣的話很高明

但還是埋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伏筆

這個伏筆就在這里

裕王安撫群臣在嘉靖這里產(chǎn)生了一個副作用

敏感之極的嘉靖馬上生出了

“我嘉靖說話不管用了

大家都開始聽你裕王的話了”的猜忌

旁白說黃錦聽到嘉靖這話

哭的心都有了

這個神經(jīng)病大家不上賀表要作妖

現(xiàn)在裕王勸大家上了賀表

還能再來一出新花樣

題題都是送命題

換誰能不想哭

?

黃錦再憨也聽得出嘉靖的言下之意

只能又想套話術(shù)為嘉靖開解

?

（23:21主子-24:00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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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的痛點在于

群臣是不是不再忠于自己

已經(jīng)圍繞到裕王身邊準(zhǔn)備奪權(quán)了

要讓嘉靖釋去疑心

當(dāng)然是向嘉靖陳明

群臣不是因為裕王而愿意上賀表

而是真心為了你嘉靖

最大程度削弱這件事中裕王個人的影響力

而黃憨憨居然說出了“要忠主子的兒子”

“忠裕王沒錯”的話來

這豈不是坐實了大家已經(jīng)忠于裕王

直接把裕王和嘉靖肩并肩了嗎

呂芳的腦子當(dāng)然看得出這其中的關(guān)竅

老實人黃錦就沒這九曲十八彎的回路

所以嘉靖會說黃錦到底不是呂芳

但是此刻的嘉靖疑心病還沒那么重

聽到黃錦這么說

反而符合自己

“笨人沒心眼自己也就不跟他耍心眼”的原則

于是給了一個好臉喝了黃錦手上的湯藥

?

這里注意

雖然眼下的猜忌解決了

卻又埋下了更大的伏筆：

嘉靖對裕王群臣呂芳之間的來往始終是有猜忌的

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他還不會往這個牛角尖里鉆

一旦有風(fēng)吹草動

立馬就會勾起心底地懷疑

六必居來了一次

不久后又要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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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9有良知-24:45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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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之說：李斯那些鼓勵君王恣睢行事的話

李斯自己真不知道是錯的嗎

“無他，畏死患失之心迫而有所不避耳?！?/p>

李斯的嘴要說什么

取決于主子喜歡聽什么

世上有幾個人能不趨利避害呢

既然“閹然媚于世也者”能活得更好

兩榜進(jìn)士盡出鄉(xiāng)愿就是必然的

打死一個進(jìn)諫的

就能讓十個想開口的閉嘴

封賞一個獻(xiàn)媚的

就能讓百人爭相模仿

官僚集團(tuán)和皇權(quán)宗室在拉扯中形成了動態(tài)平衡：

你皇帝想要人人恪盡職守

那明臣職的官員也會正君道

讓你不能舒舒服服的做獨夫

你皇帝想要恣睢行事

就只能提拔些沒原則的鄉(xiāng)愿

這些奸佞就要從百姓身上收你朱家的費用

嘉靖個人取的越多

為他效力的惡犬的手續(xù)費也越高

社稷百姓就必然被刮走的越多

成本無法消失

就只能轉(zhuǎn)移

這是實現(xiàn)路徑下的必然

嘉靖不是不清楚這些

但他忍不住眼下的誘惑

他所謂的御人

就是實現(xiàn)路徑矛盾下打的裱糊補丁

好比很多人明明知道

讓體重秤的數(shù)字小一點的方法

是管住嘴邁開腿

但往往人們做的最大努力

只是把衣服脫光上完廁所才上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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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2饑寒而死-25:11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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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往就是這樣

累積的任務(wù)越多

越不想開始

肉長的越多

越不想上稱

這么互相騙一騙瞞一瞞

能過一天就是一天

更何況對于這幫官吏而言

災(zāi)民的苦難那叫青春痘長在別人臉上

皇帝不急自己有什么好急的

在制度缺陷導(dǎo)致的“利益不相容”下

即便出幾個懷揣初心的理想者

也幾乎要淪為隨波逐流

所以連一直在逆流而上的海瑞

都產(chǎn)生了腐草熒光照不了幾尺寸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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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在大興-25:38去哭）

（25:48我們這些-26:38上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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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說到這里

我都覺得累了

一次次醞釀自己的情緒

最終也不過是發(fā)酵出一兩杯無用的牢騷

魯迅有一篇小說叫《在酒樓上》

我讀了它四五年

近來忽然懂了呂緯甫的“只要模模胡胡”

呂緯甫說曾經(jīng)覺得“蜂子或蠅子停在一個地方

給什么來一嚇

即刻飛去了

但是飛了一個小圈子

便又回來停在原地點”

這可笑又可憐

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切努力

就如這蜂子或蠅子

都是些無聊的事

海瑞再如何舍了命救災(zāi)

病倒在風(fēng)寒里

不也只是“飛了一個大一點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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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4即便-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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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的一個人物

在卷帙浩繁的歷史上作用為零

他也許是史書中最怯懦的人之一

居然“聞戰(zhàn)斗之聲，恐駭而死”

但他也一定是史書中最勇敢的人之一

因為他都害怕到“餐則失匕，上車失軾”

仍然義無反顧的沖向了他應(yīng)該去的地方

他叫陳不占

人生的至高境界

就是不問可不可能

但問應(yīng)不應(yīng)該

李時珍和海瑞都清楚

這道疏不一定有什么用

可歷史的河床

就是在無數(shù)個“沒什么用”的沖刷下改道的

?

海瑞不是我輩這般動嘴皮子的無用閑人

他不論經(jīng)歷了多少

都沒有自甘“模模胡胡”

真不知道一顆如此高感又如此堅毅的心

是怎么造就的

?

海瑞要上疏

面臨著兩個困境

其一是安置家人

上疏前必須要把家人送走

防止被牽連

海瑞家無余資

母親妻子只能托人照料

李時珍要重修《本草綱目》四海云游

是無法做到長期照料海瑞家人的

他只能替海瑞把家人帶出京城

未來只有王用汲可以替海瑞接濟(jì)家小

所以海瑞要想辦法

把這個唯一好友王用汲撇干凈

?

其二的困境是不扯上裕王

海瑞的六必居題字

可以看做是治安疏的demo

當(dāng)時就波及到了裕王呂芳乃至馮保

疑心到極致的嘉靖

僅從裕王舉薦過海瑞

就能聯(lián)想到裕王要逼宮

海瑞這次來了個大的

裕王就更是難逃干系

?

（28:13你在-28:31無私）

?

這話就照應(yīng)了海瑞在浙江時的話

（無黨）

海瑞其實心里非常清楚

他一旦被懷疑結(jié)黨

不但自己必死無疑

被牽連的人也難說有什么下場

所以他從進(jìn)京開始就有意識疏遠(yuǎn)所有人

李時珍這段話其實不是向海瑞說的

是對觀眾說的

“李思道”

與海瑞的對話

很大程度是為了給觀眾解釋

海瑞為什么進(jìn)京一直對齊大柱王用汲如此疏遠(yuǎn)

而比周云逸大膽十倍的海瑞

為什么最后能活下來

?

在玉熙宮里喝完藥的嘉靖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此刻的海瑞居然在做給自己開方的準(zhǔn)備工作

這種時空交錯感

不斷在強化著“國因人病”的比喻

嘉靖喝完藥馬上要黃錦開窗通風(fēng)

把氣味散出去

就是怕即將來到的陳洪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吃藥

損害了他帝君的“仙像”

從這里也可以體現(xiàn)出

嘉靖對這幾個貼身太監(jiān)的信任程度

只有呂芳黃錦才可以真正接觸到嘉靖人的一面

陳洪只是嘉靖用的順手的一樣工具

根本得不到主子半點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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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0主子-29:30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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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和平在采訪中

提到跟女兒的相處

說自己對女兒也很寵

不知道這一幕的靈感是不是就出自他和女兒的對話

有一種冷叫媽媽覺得冷

有一種倔叫我就不穿秋褲

黃錦最后這個歪著頭的“先加衣裳”

把自己的媽媽心和孩子氣融為一體

實在是演繹的傳神

?

注意這個細(xì)節(jié)（披）

黃錦打開窗戶

嗖嗖的冷風(fēng)頓時灌進(jìn)來

方才還倔強的嘉靖馬上不自覺的把衣襟扯了扯

可見嘉靖身體的日益發(fā)虛

但嘉靖馬上用他的理性戰(zhàn)勝了本能：

承認(rèn)自己會冷

就是在削弱自己“神”的一面

嘉靖諱疾忌醫(yī)的另一種表現(xiàn)形式

就是要塑造自己“神”的形象

?

（30:13-30:38進(jìn)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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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洪早了一刻來見嘉靖

語氣里摻了藏不住的興奮

這一幕場景馮保應(yīng)該很熟悉

這就是趕著報祥瑞

更妙的是

陳洪今天的報祥瑞

竟然和馮保一樣

也把自己報出事來了

?

黃錦好不容易把嘉靖哄好

讓嘉靖少操點閑心少做點妖

結(jié)果陳洪一來

又不知道要給嘉靖扇什么陰風(fēng)

黃錦心里當(dāng)然有氣

只是自己地位沒陳洪高

又找不上什么由頭

只能嘟囔幾句

?

（31:13徐閣老-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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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洪此刻送來百官的賀表

除了“報祥瑞”

還有自己的鬼心思

黃憨憨雖然猜不到陳洪在想什么

但還是警惕的發(fā)覺了陳洪的反常

問了這一句

陳洪就是要繼續(xù)算計呂芳的

豈會把自己的意圖告訴黃錦

?

（32:17主子-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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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根本不在乎賀表寫了什么

要的就是百官們的態(tài)度

如今百官態(tài)度都來了

嘉靖的目的也就達(dá)到了

很多所謂的“禮”

譬如酒桌文化也是這樣

逼不能喝的人喝酒有什么實在意義嗎

這就是上位者要的

“心所不樂而強之

身所不便而縛之”

“禮”能強化服從

也能檢驗服從

“你連為敬愛的領(lǐng)導(dǎo)喝到吐喝到住院都不肯

怎么能叫做忠誠”

?

（32:33奴婢-32:54哭了）

?

裕王安撫群臣這么大動靜的事

嘉靖不用通過陳洪也早就知道了

此刻的嘉靖在黃錦的COSPLAY

和李時珍的藥物治療下病情不重

沒發(fā)癲到想繼續(xù)折騰

對著一臉興奮想搞事的陳洪就顯得極為冷淡

?

陳洪今天好死不死

絲毫沒察覺到嘉靖的心情

他想趁著嘉靖疑心的時候繼續(xù)燒火

裕王安撫群臣的事

只是他毒計的一個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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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3徐階-33:31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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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洪說裕王由徐張陪著見了兩個人

嘉靖還是來了一點興趣的

畢竟裕王如今的地位太敏感了

結(jié)果聽到裕王見的是高翰文蕓娘

嘉靖僅存的興趣也沒了

高翰文是嘉靖親口放的

蕓娘去江南也是嘉靖默認(rèn)后

呂芳安排的

這樣的處置就是為了息事寧人的

陳洪還要翻出來

這已經(jīng)是給嘉靖添堵了

陳洪還怕嘉靖忘了蕓娘的身份

又點了一句蕓娘和楊金水的關(guān)系

把自己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對嘉靖而言

只有老子把下面人當(dāng)工具人的

豈能由奴才把自己當(dāng)槍使的

陳洪居然想拿裕王做文章

去搞都已發(fā)配到南京的呂芳楊金水

嘉靖心里何止是膩歪

?

（慢慢查吧-33:50上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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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除了開車和開車

在意的事都是越快辦完越好的

嘉靖一句慢慢查算是給陳洪面子了

陳洪但凡沒豬油蒙了心

現(xiàn)在也該閉嘴了

可他偏偏“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又提一句裕王

嘉靖之前跟黃錦說

某些人把主意打到自己兒子孫子身上的時候

心中就浮現(xiàn)了陳洪的影子

陳洪現(xiàn)在居然想在徐髙張和裕王中間插一腳

嘉靖豈能忍

嘉靖說陳洪上心

已經(jīng)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反話了

陳洪居然還沒聽出來

這就好比家有兒女里

劉星用“要做飯了”來給胖嬸下逐客令

胖嬸居然說別太費事少做兩個菜一樣

玩心機(jī)能拙劣到這個份上

（拙劣的陳洪）

陳洪今天不挨收拾

（那就沒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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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4現(xiàn)在-34:1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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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保是嘉靖早就設(shè)計好的陳洪送終人

召回馮保不過是契機(jī)問題

如今陳洪三分顏色上大紅

嘉靖正好借著召回馮保的事來敲打陳洪

這也可以看做是對裕王搞定百官的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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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大明這部劇里

很多事其實就在一念之間

A既可以導(dǎo)致B也可能導(dǎo)致C

沒有什么一一對應(yīng)關(guān)系

所以做劇情分析的時候

還是要多結(jié)合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不能孤立的從一點做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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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來玉熙宮路上的風(fēng)雪

沒有凍熄陳洪內(nèi)心的小火苗

此刻終于是讓陳洪感受到什么叫寒氣了

而嘉靖讓陳洪這么一攪和

原本稍微平復(fù)的心情也煩躁起來

官員們雖然最終上了賀表

但心中對自己是什么看法

嘉靖也不是沒有數(shù)

君臣走到今天的地步

又怨得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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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3有旨意-35:57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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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保歸位已成定局

陳洪只能做個臨時補救

把自己包裝成送回馮保的功臣

向裕王賣個口頭人情

小說和電視劇在這里有個細(xì)節(jié)差異

電視劇里的陳洪伸手握住馮保時

還是趾高氣揚的擺出老祖宗的做派

而小說里講陳洪是親自挽著陳洪的手臂

姿態(tài)更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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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2我要-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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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內(nèi)容很有意思

剛烈出名連皇帝使者都敢打的李妃

面對自己任性的兒子就只能不停的哄

性子溫和甚至被視為軟弱的裕王

卻直接黑起臉閉上了朱翊鈞的嘴巴

這樣的格局也很有生活氣

是很多家庭關(guān)系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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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9沒有旨意-37:19陳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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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送回了馮保

讓陳洪回過了三分味來

——這位主子可沒有把自己當(dāng)做最貼心的體己人

自己現(xiàn)在能多靠近裕王就多靠近一點

所以連宣旨這樣拿姿態(tài)的步驟都給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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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3趕緊-37:44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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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是個仁厚脾氣

向來平和

此刻都對陳洪擺起了黑臉

可見陳洪給自己掘的坑有多深

陳洪在裕王馮保面前又玩起了

“陳洪是好的，太監(jiān)執(zhí)行歪了”的把戲

照理來說都是狐貍不應(yīng)該演聊齋

但對此刻的陳洪而言

又有什么更好內(nèi)容可以表演呢

有時候的場面話就是這樣

你知道我在說謊

我也知道你知道我在說謊

但戲就是要這樣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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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8王爺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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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看出來了陳洪的把戲

也不攔他

由著他好好表演

注意鏡頭里的馮保

方才還畏畏縮縮

此刻已經(jīng)換上了一副陰狠的表情（）

這位挨打的小太監(jiān)

就是當(dāng)初打馮保的那位“田甲”

現(xiàn)世報來的有點太快

馮保這死灰在冬天就復(fù)燃了

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有些狗咬人的時候吃shi的勁都用上了

被燉的時候就不要指望別人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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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公-回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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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里講裕王裝出了溫顏

邀請陳洪進(jìn)去坐坐

還對陳洪笑了笑

電視劇的裕王連敷衍都顯得很敷衍

表情語氣就差把滾寫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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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里裕王對馮保有一個關(guān)切的眼色

并囑咐馮保去見世子

電視劇里裕王對馮保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也算是較為明顯的情感差異

馮保從打死周云逸起

裕王在感情上就再也不能接受他

馮保是裕王集團(tuán)的人

但不是裕王心中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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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賀表的上半部隨著裕王出面告一段落

時間一下?lián)艿搅似呔藕娱_的日子

淞江棉商高翰文夫婦

在這段時間

和裕王清流集團(tuán)

正式達(dá)成了戰(zhàn)略合作

高翰文雖然在新布局中

扮演了沈一石的商人角色

但從私交和地位的維度來講

高翰文的人格要更為獨立

甚至有資格站到張居正他們邊上

蕓娘能坐到了李妃的轎子中

更是前江南首富之流遠(yuǎn)不能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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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3大姐-43:00慢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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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妃的弟弟顯然是個乖巧的人

李妃讓他把蕓娘當(dāng)姐姐

他居然真的就親自扶蕓娘下車

?

我認(rèn)為絕不能把李妃張居正這些行為

都解讀為忽悠高翰文夫婦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

兩條腿的趙錢孫李一石有的是

真的只需要一個白手套

完全用不著李妃張居正這種地位的來套近乎

上桿子給他們做狗的人

可以從淳安排到京城

李妃往浙江插一手當(dāng)然有自己的利益

但并不全是為自己考慮

一定要結(jié)合后面的劇情來理解

大明眼下的關(guān)口在于

官紳家的土地在祖制里就是免稅的

任誰來也沒法從官紳的地里拿錢

朝廷只能從棉商的身上十成抽一

換句話講

徐張不去控制土地

高翰文不去控制交易渠道

所有利潤也只會流道其他官紳手中

徐高李妃他們在這塊恰恰是有公心的

他們要動的是不納稅的官紳和偷稅漏稅的棉商

他們之所以給高翰文如此禮遇

正是看中高翰文那顆還有書生氣的愛國心

高翰文成為了沈一石

是指高翰文坐在了沈一石的位置上

不是高翰文像沈一石一樣只顧著給上面撈錢

蕓娘的顧慮在于

在這套規(guī)則下

各方面的角力太多了

每個人都缺乏足夠的自主權(quán)

并不是不做錯事不做壞事就不會死

很多人下場后

路就被決定好了

一旦這條路是斷頭路

在只有選擇題沒有填空題的情況下

無非是早日撞墻和摔下懸崖的區(qū)別

蕓娘并沒有看清楚高翰文眼前的路是什么樣子

她只是知道

不上路最安全

?

（43:12馬車-陳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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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怎么解讀陳洪的腦回路了

除非他有本事弄掉李妃讓裕王把他當(dāng)做續(xù)弦

否則朱家人的事

他一條狗去摻和什么

?

（2:00看來-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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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們知道這個場景意味著什么

海瑞李時珍也知道

唯有海母海妻兩位當(dāng)事人蒙在鼓里

《后會無期》中有一段話：

每一次告別，最好用力一點

多說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

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

不知道對于人來說

究竟是錯過最后一次認(rèn)真的告別殘忍

還是明知道是最后一次告別

卻要輕描淡寫更殘忍

描寫訣別的作品很多

然而這個世上大部分訣別

并沒有灞橋折柳

也不曾執(zhí)手相看淚眼

一句隨意的再見后

就只剩下“此情可待成追憶”了

海瑞猜到了自己再也見不到妻子了

可他卻弄錯了陰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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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打了百官

第二天要他們把賀表交上去后還覺得不夠

在八九雁來的二次喬遷時

六部九卿們要再寫一份青詞

而一個月前出京當(dāng)差的官員們

還要補上沒寫的賀表

?

（4:34各部-5:25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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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剪輯非常特別

每一次切換鏡頭

都用了短暫的黑屏來過度

就像一個旁觀者在不斷的眨眼

換做其他官員敢在這種事上“作妖”

徐階直接把他帽子摘了就是

但偏偏沒交賀表的

是這個在嘉靖那里掛了賬的海瑞

徐階免了他也未必能在嘉靖那里過關(guān)

無欲則剛的海瑞

此刻成了滾刀肉

誰都沒法治

?

對于此刻的嘉靖而言

春也到了天也暖了

李時珍的藥吃完了

身子也恢復(fù)了

群臣拿到了高翰文送來的錢

對嘉靖又“忠心”了

連欽天監(jiān)選的日子都上合了天象了

星光燦爛和殿坪的燈籠交相輝映

到處都是一片和諧的景象

在場的所有人都只等子時一到流程一走

就功德圓滿普天同慶了

?

魯迅曾經(jīng)把自己比做蒼蠅

說有些人一心一意在造專給自己舒服的世界

而他卻偏要做一只飛鳴的蒼蠅

讓這些人知道“原來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滿”

今天的海瑞就像一只可惡的蒼蠅

攪擾了君父的美夢

?

（7:07主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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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其實并不知道賀表齊沒齊

他只是故意詐一下陳洪

陳洪原本也想蒙混過去

只是心里有鬼

讓嘉靖一詐

就說出了實話

?

（7:15什么-7:41稱職）

?

今天確實是個特別的好日子

不但嘉靖不作妖

連陳洪都難得說點人話

很顯然徐階他們只是以

“一個京官出差”為由搪塞了陳洪

并沒有告訴陳洪

沒上賀表的是海瑞

嘉靖也沒想到是海瑞

聽陳洪說一個普通京官缺一份賀表

趙貞吉都要親自催拿

當(dāng)然覺得趙貞吉稱職

?

嘉靖曾勸徐階“不聾不癡不做當(dāng)家翁”

但今天的他既不肯聾也不肯癡

居然一份份的翻賀表對名字

終于發(fā)現(xiàn)了缺的這個人

就是他一直期待交鋒的“乾下”海瑞

陳洪像狗一樣的成天嗅來秀嗅去

偏偏該他嗅的地方?jīng)]嗅到

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被內(nèi)閣忽悠了

沒交的那份正好是萬萬缺不得的海瑞的賀表

?

（9:11奴婢-9:25）

?

漢文帝曾經(jīng)問右丞相周勃決獄錢谷情況

周勃一問三不知汗出沾背愧不能對

又問左丞相陳平

陳平理直氣壯的說

你找管這事的人問

老子不知道

漢文帝再問那要你何用

陳平說我是負(fù)責(zé)讓大臣們各司其職的

可惜職場里的漢文帝太少

領(lǐng)導(dǎo)們并不會考慮

他問你的問題到底歸不歸你管

只會怪你調(diào)研不夠深入

了解不夠詳實

大明漢文帝之前戲演的太深

把陳洪也演進(jìn)去了

（針都沒有）

陳洪到現(xiàn)在才如夢初醒

原來時刻監(jiān)視海瑞還算自己的職屬

忙不迭表示去查

?

（9:38閣老-10:01說話吧）

?

缺一個官員的賀表和缺海瑞的賀表是兩個性質(zhì)

徐階故意隱去了這個關(guān)鍵信息

搞得陳洪去忽悠嘉靖

挨了主子一頓訓(xùn)

陳洪豈能不火大

高懟懟平時雖然和徐階不對付

但是此刻能站出來替徐階說句話

確實是個直人

這些性格差異

也決定了后來審海瑞時清流內(nèi)部的眾生相

稱職的趙貞吉沒有讓大家等太久

這場盛大的卻在歷朝歷代并不少見的慶典

終于要隨著海瑞的賀表

達(dá)到原本不屬于它的高度

?

（10:14賀表-10:46呈上來）

?

此刻的陳洪還沒有意識到

自己的大廳滑跪?qū)儆诎雸鲩_香檳

海瑞故意拖到最后一刻上賀表

當(dāng)然是為了掩人耳目

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時辰而不是賀表本身上

不過我覺得這里多少有些理想化

有這么多前科的海瑞

特意用信封封住賀表

趙貞吉再急也很難不起疑了

當(dāng)然這個藝術(shù)化處理讓治安疏出現(xiàn)在這樣的時刻

所帶來的震撼效果

是值得犧牲一點點現(xiàn)實性的

?

嘉靖原以為缺了海瑞的奏疏

至多像春日里多了只蒼蠅嗡嗡

沒想到要彌補這不完美

引來的卻是一陣?yán)坐Q

嘉靖要收到一份怎么樣的賀表

隨之而來的又是何等的疾風(fēng)驟雨

我將在

額

看錯了

反面還有文案

我們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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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4-11:43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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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這是賀表的嘉靖

一臉不以為意的神色

還沒有意識到大的已經(jīng)來了

海瑞這份賀表

仿佛藏了無數(shù)的巴掌

在嘉靖打開的那一刻

就啪啪啪的扇到了嘉靖的臉上

畫外音截取的治安疏的精華

聽完能知道治安疏的大致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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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疏開門見山的說

自己上奏疏的目的是匡正君王之道

明確臣子的職責(zé)

以求得萬世的長治久安

這是海瑞認(rèn)為的天下頭等之事

接著海瑞肯定了君王是萬物之主

但這個萬物之主

和常規(guī)理解并不一樣

海瑞說的萬物之主

強調(diào)的是君王對萬物都負(fù)有責(zé)任

而不是萬物都是君王的私產(chǎn)

該由君王隨意支配

治安疏說“凡民生利病

一有所不宜

將有所不稱其任”

也就是說

民生有任何問題

都他媽是你當(dāng)皇帝的沒稱職

而如何保證皇帝稱職呢

這就要臣子們負(fù)起責(zé)任來

好好向皇帝進(jìn)言

監(jiān)督皇帝

而那幫“阿諛曲從

致使災(zāi)禍隔絕、主上不聞?wù)摺?/p>

都是些歷史垃圾

不值一提

海瑞的理念雖然很好

但這里有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君王的每一個“不稱其任”

到底如何負(fù)責(zé)呢

譬如大興宛平餓死了上千百姓肯定是“有所不宜”

嘉靖顯然是“不稱其任”

那么到底如何追究這個責(zé)任呢

如果做錯了的下場無非是被臣子進(jìn)諫

那畢竟三比零

誰上誰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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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海瑞自稱秉承沒有絲毫隱瞞的態(tài)度

來細(xì)細(xì)分析嘉靖

說自己要既不夸大嘉靖的錯

也不掩飾嘉靖的好

你嘉靖要是覺得我海瑞是在罵你

那只能說說事實就是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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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6陛下-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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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治安疏中

海瑞舉了賈誼和漢文帝的例子

賈誼說那些稱頌漢文帝安治了天下的人

不是傻逼就是馬屁精

海瑞肯定了賈誼的話

表示賈誼這話不是苛責(zé)漢文帝

漢文帝雖然有親民愛民的美好品德

但也有悠閑自得荒廢政事的錯誤

沒有看出來漢文帝弊病的根源

不去追溯原因

反倒全部當(dāng)做安、治

這就是傻逼

不去研究文帝才能不足的地方

只夸他安定了太平盛世

這就是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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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疏這段并不是在給文帝挑刺

而是要拿漢文帝做個參照

海瑞首先肯定了文帝

“性頗仁柔

慈恕恭儉”

有“愛民之美”

但即便這么優(yōu)秀的文帝

也存在問題

何況是你八套帝君呢

海瑞在治安疏里強調(diào)的是不能掩蓋問題

而應(yīng)該切切實實的發(fā)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

任何事物都不能一鍋亂燉的論好壞對錯

而應(yīng)當(dāng)詳細(xì)的分析

哪里好哪里壞哪里對哪里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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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文帝

海瑞又列舉了

“堯、舜、禹、湯、文、武

漢宣、光武、唐太宗、憲宗、宋仁宗”這些人的優(yōu)點

意思是

看看孝文看看你

看看三代堯舜禹

這些賢君的閃光點

你嘉靖統(tǒng)統(tǒng)沒有

批判到這里

海瑞又畫風(fēng)一轉(zhuǎn)

夸起了嘉靖即位之初的舉措：

勸誡百姓

規(guī)范制度

剝奪宦官權(quán)利

重新祭祀孔子

海瑞表示嘉靖你小腦瓜子這么聰明

要是再找個好宰輔

堅持繼位時的銳意進(jìn)取之心

那簡直是青天來了

太平就有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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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這話也符合事實

楊廷和在武宗去世和嘉靖繼位的真空期

總攬了朝政三十七天

這期間楊廷和打著武宗、世宗和皇太后的名號

做了很多改革

譬如把豹房少林僧教坊樂人這些武宗的違制愛好給罷遣了

把很多浪費的工程停止了

并裁減了一大堆奸佞宦奴

而嘉靖剛繼位的時候沿著這個思路做下去

廢除了“諸鎮(zhèn)守內(nèi)官”

清理了莊田放開了言路

并免除了很多勞民傷財?shù)倪M(jìn)貢

史載嘉靖“求治銳甚”

“力除一切弊政，天下翕然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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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簡直都算不上新官上任三把火

而像決定減肥后報了個私教課的一時沖動

嘉靖元年刑科給事中張逵就上奏疏表示朝廷已經(jīng)

“舉動漸乖，弊端旋復(fù)”

御史汪珊疏陳十漸

說嘉靖有十處日漸不如初

這就是治安疏中所謂的

“陛下則銳精未久，妄念牽之而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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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治安疏開始?xì)v數(shù)嘉靖之過錯

這些在大明王朝里已多有表現(xiàn)

變本加厲的嘉靖

“一意玄修”

“侈興土木”

面對進(jìn)諫的官員

直接打為誹謗而殺戮重處

對兒子搞二王不想見

對老婆也感情寡淡

當(dāng)年明月說海瑞連嘉靖夫妻的事都要批評

這叫管的太寬

實際上海瑞已經(jīng)很給嘉靖留面子了

嘉靖的三位皇后都不得善終

喜怒無常的嘉靖

對自己的皇后也是翻臉比翻書快

陳皇后懷孕期間被嘉靖怒斥

導(dǎo)致驚嚇流產(chǎn)

在此期間陳皇后的母親想看看重病的女兒

嘉靖也不肯

陳皇后流產(chǎn)沒幾天就過世了

嘉靖還余怒未消

裁減了下葬規(guī)格

第二任張氏被廢

死在冷宮連個謚號都沒有

第三位方皇后

在壬寅宮變中救下了嘉靖

卻在五年后被燒死在大火中

有史料記載

當(dāng)時嘉靖坐視皇后被燒死

不許人去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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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嘉靖一番變本加厲的操作下

大明刮百姓的錢一年比一年狠

揮霍的膏腴一年比一年多

搞到了民不聊生

盜賊滋熾的地步

海瑞這句室如懸罄

也是給兀自做著政比文帝

德似老莊美夢的嘉靖的一個當(dāng)頭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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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財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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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者

家盡也

這可能不是最早的諧音梗

但這一定是歷史上最有名的諧音梗

嘉靖用百兆血肉爽了幾十年

這些尸山就化為筆

血海就化為墨

把家盡這個笑話寫入了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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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嵩-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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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瑞出任淳安知縣

到嚴(yán)嵩倒臺再到今天上治安疏

海瑞以局外人到局中人再到局外人的視角

觀察了一遍整個大明朝

開始的局外人

是未涉朝局的局外人

海瑞只看到朝政腐壞民生凋敝

他知道朝廷出了問題

但他以為朝局的問題在奸相

入局后的海瑞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萬般牽扯

有清流有嚴(yán)黨更有織造局有宮里

但那時的海瑞還在相信君父

直到毀堤淹田的案子草草落幕

海瑞又跳出了黨派跳出了君父框架

發(fā)現(xiàn)各種弊病的根子

出在皇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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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和平說治安疏這句

“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

把自以為帝身和道身合一的嘉靖帝

一下拉下了神壇

提前寫進(jìn)了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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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凌霄上清統(tǒng)雷元陽妙一飛元真君

這位九天宏教普濟(jì)生靈掌陰陽功過大道思仁

紫極仙翁一陽真人元虛玄應(yīng)開化伏魔忠孝帝君

這位太上大羅天仙紫極長生圣智昭靈統(tǒng)三元證應(yīng)玉虛總管

五雷大真人玄都境萬壽帝君

像貫口一般的給自己加了那么封號

都再也抹不去治安疏的認(rèn)證

永遠(yuǎn)被捆上了“天下人不直”的評價

嘉靖內(nèi)心最深處的

他都不敢直視的“天下罵名”就這樣被海瑞翻了出來

治安疏就像一口巨大的鐘磬

把嘉靖罩在了里面

海瑞就仿佛是一根鐘杵

不停的對著這口鐘撞擊

撞得里面的嘉靖

滿腦子“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的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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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疏接下來就更詳盡的剖析了嘉靖御極以來的錯誤

看到大明四十集的觀眾

對此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了解了

我這里就不繼續(xù)列舉了

這些年忽然流行了一種思潮

認(rèn)為皇帝的錯誤都是官僚逼迫的

皇帝是為了百姓在跟官僚作斗爭

史書上的罵名都是官僚筆桿子強加給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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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皇權(quán)和相權(quán)確實有著無數(shù)爭斗

皇帝為了維護(hù)自己統(tǒng)治

確實也有打擊官僚集團(tuán)

維護(hù)百姓利益的舉措

但這就像我上集說過的

絕絕絕絕大部分皇帝

只是心疼自家韭菜被官員糟蹋

不叫愛民如子

隨著封建集權(quán)不斷加強

明清都走到了封建集權(quán)的巔峰

還用皇帝總是被大臣拿捏

皇帝的舉動都是被官僚集團(tuán)逼迫的必有深意

出事了就動輒都是臣子們故意擴(kuò)大化的視角去審視歷史

那我覺得這就叫“公公文學(xué)”“閹宦史觀”

只聽過“楚王好細(xì)腰，宮中多餓死”的

沒聽過宮中故意餓死

就是為了污蔑楚王的

《治安疏》就是對這個視角最好的一份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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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石破天驚的治安疏

把原本如放煙花點綴慶典一般的上賀表活動

變成了晴天霹靂空響驚雷

腦瓜子被干得嗡嗡的嘉靖要如何繼續(xù)發(fā)癲

他的忠臣孝奴又會怎么樣應(yīng)對

我將在下期繼續(xù)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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