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玦塵同人文——前世今生(11)
“住手——”昊天急得往后挪屁股閉眼大喊。
半晌,沒有任何動靜,昊天小心的睜開左眼——
一道光閃過,只見逆云和兩個女妖一動不動的定在原地,昊天往他們身后看了看。
白玦一個瀟灑的挽袖立在他的面前,他快走兩步,蹲到昊天的面前,揮手間又解了綁住他的捆仙鎖,然后盯著昊天臉上的傷痕紅腫眼眸直泛冷意。
“白玦!等我回去了一定給你論功行賞!”昊天揉了揉火辣辣的臉頰卻樂呵呵笑著,帶著傷痕臉上露出兩個大大的酒窩,混不在意自己的模樣。
“他們打了你?!”白玦卻無法忽視,他憐惜地伸出手想要撫摸,臨到臉頰前,見昊天別扭的退了一步,白玦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于他而言才不過是認(rèn)識一天的人,這樣唐突的觸碰,也難怪他會下意識抗拒。
白玦斂眸,克謹(jǐn)?shù)厥諗n五指,卻又反手一抽,被定住的逆云突然就被一陣無形的威壓掀翻在地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下一秒,逆云的兩邊臉上五道紅痕立顯。竟是白玦氣的出手掌摑了逆云。
昊天被這動靜驚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突然就發(fā)了脾氣的白玦,訥訥地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白玦見他的傻樣,不禁笑了出聲。
昊天不由眨眼隨即豎起大拇指贊嘆:“白玦,你真應(yīng)該多笑笑,太帥了,當(dāng)然比我還差那么一點點!”
這一瞬間,白玦突然像是看到了年少的天啟。
“是,你最英武帥氣?!彼?xí)慣性地刮了下昊天的鼻梁,下一瞬,兩人皆因這動作一愣。
昊天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心跳忽然有點快,臉有點燙,有點不好意思看他……
他生病了?
而白玦目光幽深,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跟個毛頭小子一樣,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就忍不住要觸碰……
看著昊天的神色,白玦又想起了天啟……
那個時候,天啟是抱著什么心情布下滅世之陣的呢?
當(dāng)他在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不但什么都不知道,還殺了他和那個孩子……那個時候,他的心該有多痛?
這個位置,以前他曾用太蒼槍毫不留情地捅了進(jìn)來……
白玦的手不自覺的放在昊天的胸口,想要看看那個傷口……
昊天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他看著白玦的神色,就好像這個人在透過自己看著別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昊天從來都是我行我素任性妄為且喜怒形于色的人。現(xiàn)在他不高興了便毫不遮掩地一把拍開白玦放在他胸口的手,“喂,你怎么了?”他臉色微紅眼角染上怒意,“發(fā)癔癥了就去治摸我做什么?!”
又像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昊天幾步走到倒在地上正憤憤不平的逆云身邊,用手指戳了戳逆云,確定他還是不能動,便放心大膽地從他身上搜出三界石放回自己的懷里,然后出言挑釁。
“你來啊你來?。∧悴皇呛芸駟幔??你不是很厲害嗎?!來??!”
逆云無法動彈,但是被挑釁,他還是怒得眼眶通紅睚眥欲裂。
昊天又折騰了逆云一會兒,覺得沒意思了,才走到聶小倩面前。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對這女人,害他失了法力的是她,出言維護(hù)他的也是她,而且奇怪的是,他居然不恨她,還潛意識里認(rèn)為她不會害他,就像那天在花樓里那樣,莫名信任她。
“他們你決定怎么處置?”白玦假咳了一聲,問道。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聶小倩眉宇間居然有當(dāng)年月彌的神采,難道這是她的轉(zhuǎn)世?
“我現(xiàn)在沒有法力,沒辦法回去,也沒辦法聯(lián)系到上面的人來處理這幾個人。”昊天摩挲著下巴看著聶小倩,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對她另眼相看,“這樣,先帶回月老廟,讓城隍月老他們處理,畢竟是出在他們地界上的事情?!?/p>
白玦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就這樣,昊天把三個妖帶到了月老廟。
豈不知,他們才走這片刻,月老廟就被一群妖魔攻占,月老城隍還有土地山神們?nèi)勘蛔プ吡恕5鹊剿麄兓貋淼臅r候,月老廟已是一片頹敗的景象。
聞訊而來的百姓恰巧看到白玦和昊天兩人和被捆在地上的三個妖精,立刻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是他們拆了月老廟,于是幾人又被百姓押著去了官府。
公堂之上,縣官許仕林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很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不要動怒。
堂下,逆云,聶小倩和蜘蛛精還是被綁著丟在了地上,白玦站在昊天身邊,他們身后是推搡著他們來這里的百姓。
那些百姓七嘴八舌地罵著昊天,數(shù)落著不是他來杭州,也不至于鬧這么多事。
昊天幽幽的轉(zhuǎn)頭看向他們,“
拜托——我也是受害者好吧~_~”
“神經(jīng)病!”人群中一個聲音出類拔萃。
“嘿,我就納了悶了,我這么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你們這群凡人怎么就那么不待見我呢?”
“可惜是個傻子!”
“就是!上次侮辱
月老,害得我們嫁不出去,這次更加可惡!”
“是啊,太過分了——”
“你們!我堂堂天帝,被你們這群凡人……”
白玦看著他指著自己紅腫的臉試圖和百姓辯解后面明顯又被氣的不輕的昊天,忍不住好笑。
哐哐幾聲驚堂木響,坐在明鏡高懸牌匾下的青天大老爺終于忍無可忍地喊著
:“肅靜——肅靜——”
“簡直不可理喻!不成體統(tǒng)!!”
“威……武……”堂下兩邊的衙役唱喏。人群這才靜了下來。
昊天轉(zhuǎn)過身挑眉看了眼氣急敗壞的大老爺,“唉,別又怪我,這次可真的和我無關(guān)!是這群凡人亂說!”
許仕林噎住,半晌又拍下驚堂木,大喝:“大膽刁民,你幾次三番擾亂公堂秩序,為亂民間,這次還私自斗毆,綁了他人,更大膽拆了月老廟你可知罪???”
“哎哎,我都說了,月老廟和我無關(guān)!諾諾諾,”昊天指著綁在地上的幾個人,“這幾個是妖精!他們還綁了我吶,你不問問他們,屎盆子倒全扣我頭上了!你怎么當(dāng)官的?”
“!——”許仕林氣的說不出話,他看著被綁的人,確實如昊天所說,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邪性地像個妖魔,尤其是那個身穿黑衣一臉陰翳的男人。
“爾等姓字名誰,為何和他們起沖突?”許仕林轉(zhuǎn)頭問逆云等人。
聶小倩猶自一臉懊悔和擔(dān)憂,她看了看妖帝逆云,又看了看蜘蛛精,見他們沒有答話的樣子,只得硬著頭皮開口。
另一邊,郊外山坳處,四周土地貧瘠,少有綠草,被捆成一團(tuán)的月老、城隍、山神、土地還有兩個童子方才悠悠轉(zhuǎn)醒。
面前一個著靛藍(lán)暈染著白云衣袍貴氣逼人的少年爽朗笑著,一張白玉似的面龐明朗而又放肆,他盯著他們問:“和你們在一起的人呢?”絲毫不覺得這樣綁著他們有什么不對。
誰?
月老他們面面相覷,“你問的是誰?”月老問道。
“當(dāng)然是我父神……額,父親,人間應(yīng)該是這么叫的吧?!鄙倌暄壑樽庸緡^D(zhuǎn)了轉(zhuǎn),咂摸著下巴,“他叫白玦,你們認(rèn)識嗎?”
月老和城隍又面面相覷一陣,好像在說:原來是來找他爹的,難怪長得這么像。
土地努努嘴:你們仔細(xì)看看,這小子眉宇間像不像咱們那個天帝?
兩個童子眼睛發(fā)亮:居然還真有點天帝那胡作非為的做派和風(fēng)采。
城隍擠眉弄眼:哎呀,還別說,這折騰人的樣子真是像!但是這兩人怎么和咱天帝那祖宗扯上關(guān)系的?
“你們嘀嘀咕咕什么?還說不說了?!”少年皺眉問道。
幾人立刻老實下來。
月老瞧瞧他們,只得再次說道:“去救天帝了,可我們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啊?!痹捳f一半立刻又哭喪著臉。
這白玦什么來歷,有個這么大本事的兒子?可惡的是,這小祖宗沒大沒小任性妄為地一掌轟了他的月老廟不說,還綁了他們
,這是打聽人的新方式嗎?要不要這么驚悚這么帶感?!他一把骨頭承受不起??!他廟里的香火啊……
少年正是元啟,當(dāng)初他被玄一的一縷魂識鉆入侵占了他的身體,稀里糊涂之下來到了凡間杭州。
雖然拆了月老廟不是他的本意,但是既成事實,哪怕是寄居在他身體里另一個魔頭干的,但好歹用的也是他的身份他的身體,元啟向來敢作敢當(dāng),當(dāng)然也沒什么是他不敢干的,何況只是拆了座人間的月老廟而已,上神界那月老祖宗的姻緣樹他都連根拔起過!
而且,自他在魔頭口中知道了九萬年前祖神還在時他和父神母神、大伯、三伯之間的恩怨糾葛,他本就想要找父神他們一問究竟。雖然有點舍本逐末,但也許找到父神和三伯,可能事情的真相會來的更快一些。
元啟可以感覺的到,玄一對三伯的重視。是他在影響著自己,讓自己來到人間尋找?! ?/p>
所以,元啟奪回身體主權(quán)和意識后,想到這里也沒有立刻給他們松綁,而是順?biāo)浦鄣卦儐柊撰i的去處。
他隱約能猜到,父神應(yīng)該是找到了三伯的神識,不然,玄一這個魔頭也不至于這么急切的要他來找父神。
但是眼下,能依靠的的就是這些人了,除了他們元啟也不知道要去找誰問白玦的下落。于是思慮再三,他決定放了他們,讓他們帶他去找他的父神。
日薄西山,公堂上的鬧劇以蜘蛛精和逆云被官府收押、白玦帶著昊天以及聶小倩接受限期百日重建月老廟的判決回到了月老廟。這時,月老他們也正好帶著“小魔頭”回到了月老廟……
兩幫人馬面面相覷半晌,白玦看著剛要躬身行禮的元啟,便快一步把他拉到一邊叨咕著什么。月老等人也順勢把昊天拉到一旁,昊天這才知道,原來白玦已經(jīng)成婚了,還有個這么大的兒子。
他朝著父子倆那邊瞥了一眼,卻不料看到了少年向他投來的目光——那目光有灼熱,有眷戀,又有愧疚,像是透過他看著另外一個人。
又是這種感覺!
昊天莫名有些不快,他認(rèn)識這個小子嗎?為什么他給他的感覺那么熟悉?而且,他那是什么眼神,父子倆一個個的都這樣,難道他長得像他們的一個故人?
昊天支著胳膊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想著事情。
“天帝,天帝?”城隍喊了他幾句,
“啊?你說什么,再說一遍?”昊天晃過神,眼神卻依舊看著那對父子,神態(tài)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呦,那對父子吵架了,干啥?為了什么?
嘿,看我干什么?!
城隍不知道說了什么,看著心思完全放在白玦父子身上的天帝,只搖了搖頭然后和月老他們打了招呼,便帶著兩個小童回自己廟宇了。山神和土地也紛紛離開。最后月老廟只剩了月老,天帝,聶小倩和白玦父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