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雷生賀】【九辮】如果你愛我
<好久沒有熬夜碼字了,這次選的題材有點兒老套,不喜勿噴>
<故事情節(jié)純屬虛構,請勿上升>
<星河變遷,萬水千山,日日夜夜我對你的思戀從未改變。張老師,祝你生日快樂,平安健康,萬事順意>
如果有一天,茫茫人海中再相見,我說“我愛你”,會不會太直接?
01.
繁忙的晚高峰,驟降的秋雨。
細密的雨絲迷蒙了本就黯淡的街道,撐著傘低頭匆匆走過的行人,不太會注意到街角什么時候新開了一家簡餐咖啡店。
“哎……這真是刮風減半,下雨全完……”小銳把門推開一條縫兒向外看了一眼就被涼氣激的趕緊縮回來了。
店主張云雷站在吧臺后面不緊不慢的擦著咖啡杯上的水跡:“你說的就好像天兒好的時候就有多少人來似的?!?/p>
他確實十分不在意營業(yè)額的,只顧把咖啡杯放進一塵不染的柜子里,又細致的把杯子把兒轉了轉角度,讓它跟其他那些杯子的隊列對齊。
小銳瞧著:“哎呦呵,都快趕上大閱bing了,你這不但有潔癖,還有強迫……”
最后那個跟“有病”相關的字眼兒被張云雷一記眼刀給憋回肚里去了。
“得,我本來是想過來幫你忙活忙活的,既然也沒啥可干的,那我就先走了?!?/p>
“哎,別就這么走了啊,我給你做點兒什么,吃了再走!”張云雷的目光在架子上整齊碼放的意大利面上徘徊。
“不了不了,你這好不容易收拾這么干凈,別開火了?!毙′J說著已經走到了門口。
“切,嫌我做的不好吃想去擼串兒去就直說啊……”張云雷撇嘴,摘下圍裙走出來。
天色越來越暗,張云雷去打開了店門口的燈,就算沒有客人來,給別人照照路面也好。
他獨自坐在餐桌旁,手拖著下巴歪著頭發(fā)呆。目光聚焦在落地窗外面支起的藍色遮陽棚上面,這是裝修公司的設計師推薦的樣式,說是跟他店里的簡歐風格很搭配,洋氣,上檔次。
他每次看見這個遮陽棚想到的卻是藍色的天空,現(xiàn)在也是。想到蔚藍如洗的天空,進而就想起茂盛的白楊樹,碧綠的葉子在太陽底下閃著光,一群穿著綠色衣服的人喊著口號奔跑在樹下……
張云雷正楞楞的出神,遮陽棚下忽然跑出一個人,打斷了他沒來由的回憶。
躲雨的那個人短短的頭發(fā)上掛滿了水珠,不斷的往下滴,卻只顧把一個畫夾拼命往風衣下擺里塞??茨侨说拇┲虬?,背的琴包以及拎的顏料盒,應該是個在公園或路邊擺攤賣藝的街頭藝人。
室外的溫度下降,落地窗很快蒙上一層水霧,模糊了那個人的面容,張云雷這才回過神來,起身打開門邀請那個人進屋里避雨。
大概是沒有想到會從陌生人這里收到這樣的善意,那個人盯著張云雷,哈著涼氣瞪大了眼睛。
張云雷被看的突然害羞,忍不住噗嗤一笑:“快進來吧,傻站著干嘛?”
“誒!”那個人立刻便順從了他的話。
張云雷遞給他一包紙巾,看他坐在自己面前擦濕漉漉的頭發(fā)。
是真的潔癖看不了別人一臉雨水的樣子,店里這會兒也是真沒別的事兒可干,他順手拿起紙巾幫那人擦了一把臉。
動作自然的,就好像早就認識了似的。
那個人身上的親切感不知來自哪里。張云雷自己暗暗驚訝自己的唐突時,那人緊張又略帶羞怯的自我介紹,說他叫楊九郎。
02.
為了保護半幅給客人沒畫完的肖像畫跑到簡餐咖啡店外面躲雨,這就是楊九郎和張云雷相遇的最初動力。
后來楊九郎死乞白賴非要給他唱一首歌表示感謝,結果店老板聽了幾句嫌他唱的難聽自己來了一首,他唱的實在是太好聽了,楊九郎一下子就對老板一見鐘情。
這是簡餐咖啡店的生意被楊九郎張羅的稍微有些起色以后,客串店員的楊九郎給回頭客講的故事。
聽見這段典故的人大都會感嘆一句“好浪漫??!像偶像劇的情節(jié)?!?/p>
可張云雷不知是害羞還是太直,總說那還不是因為老天爺下雨嘛。
對他千依百順的楊九郎也不是完全不會回嘴:“那要這么說,是因為我出門不帶傘,也從來不看天氣預報?!?/p>
“那是因為我到這兒來開了這家店!”張云雷從來不肯認輸。
楊九郎聲音已經弱了:“那是因為我老在這片兒溜達,擺攤兒……”
“那……你就不能給我點兒面子是不是?這么多客人看著呢,我才是這兒的老板!”
“好好好,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楊九郎立刻服軟,客人們馬上起哄。他不知道,來這兒的回頭客尤其是女生,最愛看的就是他對張云雷服軟。
客人們愛看撒糖,雖然偶爾也會被撒一堆狗糧,但是大家還是羨慕他倆。大家早就聽出來了,張云雷就是嘴硬,他其實也對楊九郎一見鐘情,反正說來說去就是命中注定。
是的,一見鐘情的人剛好也愛著自己,這大概是最可遇而不可求的“注定”。在此之前張云雷不相信“緣分”之說,可他們之間真的就像為彼此量身打造的一樣,“注定”要愛上對方。
張云雷曾經做過大手術,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從原來的職業(yè)歌手改行,也是為了遠離喧囂的娛樂圈,保持盡量平靜的生活。
他從小喜歡唱歌,不能站在舞臺上為觀眾歌唱,一度讓他覺得整個人生都失去了光彩。
生活毫無波瀾,藥物可以保持身體的穩(wěn)定,卻不能控制他的心也沉靜下來。術后他時常會“斷片”一樣突然放空大腦,產生很多莫名其妙的思緒,醫(yī)生說這是不可避免的后遺癥。
開一家簡餐咖啡店就是他身體康復以后突然產生的想法,家里父母心疼他不想讓他太辛苦,對他投資開店的態(tài)度就是不管收入只要他開心就好。
結果因為太佛系了,生意一直半死不活。張云雷每天大部分時間用來收拾原本就很干凈的餐具,剩下就是看著窗外發(fā)呆。
直到認識了楊九郎,他溫暖的好像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陽光,不但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了無限的歡樂與活力,還幫自己把店經營的越來越好。
楊九郎是學美術出身,他在向張云雷表白的那天送給他一副肖像畫,畫上的張云雷著一襲皎白立于梅花之下,玉樹臨風像個隱世的小仙。
那副畫被掛在店里最顯眼的地方。
張云雷看著那副畫的時候總在想,是楊九郎的出現(xiàn),給他的生活畫出了最美的顏色。
03.
又是一個雨天,客人稀稀拉拉,漸漸的店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楊九郎系著圍裙在收拾餐盤,張云雷難得的放手讓他自己去清洗,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做的很好了,完全不輸于張云雷的高標準。
張云雷踱到落地窗邊,窗外面的遮陽棚已經有些褪色,顏色不如先前那樣藍了。正抬著頭不知想什么的時候,馬路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兩輛搶道的車因為路滑剎不住一起撞向護欄。
“呃啊……”張云雷似乎受到了沖擊,捂著耳朵蹲在地上,頭頂著玻璃縮成一團。
楊九郎飛奔過來把他抱在懷里安慰:“沒事兒的,別怕,別怕,有我在?!?/p>
不知過了多久張云雷才緩過來,他在聽見外面聲音的一瞬間,感同身受一樣腦子里產生了車禍的畫面。
這樣突然的記憶斷層感他差不多已經習慣了,轉頭看見身后的楊九郎哭的稀里嘩啦,倒把他嚇了一跳。
“九郎,別這樣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張云雷站起身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兒,“你看,我好著呢,就是做過手術之后可能有點兒后遺癥,膽兒變小了,別的沒什么?!?/p>
張云雷感動于楊九郎對自己的用情至深,只是隱隱有點兒擔心自己的身體不好會給他添累贅。
楊九郎轉過頭去不讓他看見自己的眼淚,一會兒又變戲法兒一樣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蛋糕,說是親手給他做的。
“呀,真好看!不愧是學美術的?!睆堅评卓粗案馍蠞M滿的綠色花朵,笑著說:“雖然不是我生日,我都想許個愿了。”
楊九郎對他的想法一向了解的無微不至,馬上從兜里掏出一根蠟燭幫他點上。
“呵呵,我想想啊。”張云雷傻笑了半天,雙手合十認真起來。
楊九郎把最好看的一朵花切下來給他,張云雷捧著蛋糕左看看右看看舍不得吃:“你怎么知道我喜歡綠色的?”
“你的點點滴滴我都記得,”楊九郎說完自己也覺得有點兒太酸了,找補了一句,“嗨,我怎么想起來這句了……”
張云雷笑著犯壞,手指蘸了奶油想往他臉上抹,又因為自己潔癖下不去手,最后直接抹他嘴上了。
楊九郎“嘿嘿”的看著他笑,一點兒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張云雷也只顧著笑,笑到心臟都有點兒隱隱作痛。
為什么這一幕竟有些熟悉呢?
第二天張云雷自己偷偷去了醫(yī)院,檢查過后醫(yī)生說:“放心吧,心臟恢復的很好,沒有任何排異反應?!?/p>
“醫(yī)生,我來找您其實也不是為了檢查,我還是想看看捐獻者的材料,哪怕你不給我照片,讓我看看文字材料也好,我只是……只是越來越覺得我能感受到很多不屬于我的記憶,我想那是關于這顆心臟原本的主人的……”
“這應該是手術全身麻醉造成的后遺癥,麻藥對你的大腦或多或少都會產生一些影響,你不要思慮太多。盡量放松心情,保持平和的狀態(tài)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這樣對你的恢復才有好處?!?/p>
“我自己也看過很多相關的資料,雖然沒有明確的記錄說受移植者會接收到一些原有主人的信息,但是,也不能完全否認是不是?”
“這個問題我真的無法回答你,學界至今仍沒有定論。但是捐獻者的資料是必須要保密的,這是法律規(guī)定,同時也是捐獻者的意愿?!?/p>
04.
張云雷離開醫(yī)生辦公室的時候接到了楊九郎的電話,見他許久沒有回去,楊九郎有些擔心。
“我遇到個以前的朋友,在外面多聊了兩句,這就回去了,別擔心。”
張云雷掛了電話準備回店里,沒想到真的遇到一個許久沒見的人,當年在醫(yī)院護理他的護工阿姨。
她現(xiàn)在仍然在醫(yī)院里做護工,人還是那么的熱情,看見他就噓寒問暖,問他身體恢復的怎么樣。
護工阿姨提起手術之前的一段時間他就已經很虛弱,基本失去了意識。張云雷忽然意識到她可能會知道一些信息,引著她多聊了一些手術前的細節(jié)。
時過境遷,護工阿姨也覺得這事兒沒什么,在醫(yī)院里見得太多了,便說起有好幾個手術是同時做的,因為捐獻者早就簽署過意愿書,要把身體可用的器官都捐給有需要的人。
護工阿姨當然也沒見過捐獻者,但是她提到了另一個也接受了移植手術的人,那是一個需要眼角膜的患者,護工明確的記得她的姓名。
張云雷很糾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繼續(xù)。
楊九郎對他總是很關注,猜到他應該是有心事,便學著做了他最愛吃的炸雞想逗他開心。
張云雷看著手忙腳亂舉著鍋蓋跟油鍋作戰(zhàn)的楊九郎,忽然產生了一種很危險的想法,楊九郎拿真心對自己,可自己卻不知道這顆“真心”是誰的。
思前想后,他決定還是要去找找那個跟自己一樣接受了捐獻的姑娘。
見到那位姑娘的過程比想象中要順利,談話也不出所料的沒有什么收獲,她表示一樣也是對捐獻者一無所知。
但是當張云雷拿出手機準備加個微信邀請姑娘以后到他店里來吃飯的時候,她看著張云雷的手機桌面,哆哆嗦嗦的問:“他是你什么人?”
張云雷看著女孩兒劇變的臉色,意識到什么:“他是我的愛人。”
回到店里,一推開門就看見楊九郎在樂此不疲的忙活,他笑著說:“你回來啦!”
張云雷想回應,張著嘴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匆姉罹爬傻臅r候,他愈發(fā)的感受到心里升騰起強烈的愛意。
剛才那姑娘說的話如鯁在喉。她說去醫(yī)院復查眼睛的時候曾經碰上過幾個捐獻者的家屬跟醫(yī)院的領導座談。當時她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誰,只是一直被醫(yī)院的人千方百計攔著不讓過去那邊,就猜想應該是跟自己有關系,躲在一邊偷偷張望。
等座談結束后他們下樓,她從樓梯跑下去,想抄近路去看看捐獻者的家屬,當時她看見很多人,不能確定誰才是,但是其中有一個印象最深,因為她跑的太急差點兒摔倒,那個人趕過來扶了她一把,她一抬頭正對上他哭紅的雙眼。
他就是張云雷手機桌面上這個人,她看的清清楚楚絕不會記錯。
張云雷突然沖過去,也不管店里還有幾個客人在,從背后抱住了楊九郎。
楊九郎嚇了一跳,也不掙脫,只是反手向背后輕拍著他,柔聲問他怎么了。
張云雷咬著嘴唇,有很多話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說。
對你一見鐘情,我以為我遇見了我的命中注定??晌覅s不知道,究竟愛上你的是我,還是我的這顆心。
05.
楊九郎沒有追問張云雷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是安撫他的情緒,想讓他快些平復心情。
當張云雷問他能不能做到對自己坦誠相待的時候,他肯定的說:“可以。”
當然他也大概猜到,張云雷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談話開頭兒,接下來的話題跟自己的感情史恐怕脫不了干系。只是他想不明白是什么引起了張云雷的猜疑。
他跟前任沒有任何聯(lián)系,更沒有跟其他人交往過密,店里的客人加的也都是工作微信號,那是兩個人都會去使用的一部公共手機。
“九郎,我很害怕,如果我說我不知道愛上你是因為什么,你會覺得我不可理喻嗎?”
楊九郎沒想到他想問的是這樣的問題,有些難以回答:“愛一個人的理由很難說清吧,你要我說我為什么會愛上你,我一時也有點兒說不清楚。不過這并不影響我們吧?”
“那你以前的愛人呢?你愛他的感覺,會跟和我在一起時很像嗎?我是說,我,我可能……”張云雷越說越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楊九郎猜想到的問題,他知道這時候否認戀情史是最傻的選擇,他以為張云雷只是缺乏安全感或者占有欲有些強。
他誠懇的說:“當然是不一樣的。我承認我可能有時候做某些事會帶有以前的一些記憶,那是我沒辦法選擇的,記憶不是我想忘掉就能忘掉的,多多少少會影響我。但是以前的事真的都已經過去了,你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人。你知道嗎,認識你之前我覺得此生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但是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腦子里閃過一個想法把我自己嚇到了……”
“覺得你愛我是嗎?”張云雷哭著打斷他,“九郎,我也愛你,我想這的確是命中注定,但不是你跟我的命中注定,我的這顆心,并不是我的?!?/p>
他這話說的有點兒繞,楊九郎聽著先是開心了一秒,轉瞬又迷茫了,思考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心不是他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楊九郎知道他做過心臟移植手術,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么巧的事兒。的確,就像張云雷說的,命中注定。
張云雷擦掉了眼淚,在楊九郎的沉默中漸漸平靜:“你對我那么溫柔,百般呵護,而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你是在照顧我,還是冥冥之中在照顧我的心?”
“這……有區(qū)別嗎?他已經不在了,我認識你完全就是偶然,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心臟是他的?!?/p>
“如果這顆心真是我的,我大概就不會有這些疑慮了吧。手術之后我經常會有些突然出現(xiàn)的記憶,是關于jun隊的,所以,我猜他是一名jun人對嗎?”
楊九郎被這個事實沖擊的有些發(fā)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自己從來沒對張云雷提起過,但他確實是jun人。
“手術之后我覺得自己真的變了很多,好像變得比以前更勇敢了,也更無私了。真的,換成是以前的我,看到窗外有個陌生人在避雨,不會主動邀請進來的,我沒有那么好。如果那樣的話,我們應該就不會相識的?!?/p>
“可生活沒有那么多如果?!?/p>
“我明白,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了。”
06.
雨中,消fang車在急速奔馳,濺起一溜水花。
“這一天天的,怎么下雨天還能著火呢?”楊九郎一邊整理緊急出jing時沒來得及扣整齊的衣領,一邊看著車窗外。
不知怎的,一到下雨天就心神不寧的。
“怎么心不在焉的啊,你這話幸好沒讓隊長聽見,報的就不是火jing,是交通事故救援。”
“哦。”楊九郎心里咯噔一下。
他當xiao防員有快一年的時間了,雖然因為年齡問題沒能如愿參jun,但是當xiao防員一樣也是很有意義的。
鄰近事發(fā)地,已經能夠看到密密匝匝的圍觀群眾了,楊九郎不安的攥著拳頭。什么樣的火場危險他都不怕,總是帶頭兒第一個往前沖,可唯獨就是對交通事故發(fā)怵。
車一停穩(wěn),楊九郎立刻打開車門跳下車去取液壓鉗等救援工具,跟著zhan友一起往前跑。
事故現(xiàn)場一目了然,眼見著是一輛大貨車頭對頭頂住了一輛轎車,現(xiàn)場卻還有一輛幼兒園的校車在轎車后面停著,很多小孩子嚇得在里面哭。
沖過去的時候楊九郎差點兒沒喊出來,安全氣囊已經被扎破,困在擠變了形的轎車里的人,他一眼就認出是一年多沒見面的張云雷。
一個老師模樣的人追著xiao防員說:“快去救他,他是為了救我們才被撞的,是他擋住了那輛大貨車?!?/p>
楊九郎猛吸了一口氣拼命把眼淚倒回去,全力沖刺幾步沖到了最前面,尋找車體可破拆的部位。
張云雷意識還算清醒,看著手已經急得有些發(fā)抖的楊九郎,認出了他:“別著急,九郎,我沒事兒。”
一顆溫熱的水珠吧嗒一下滴落,楊九郎低頭咬著牙用液壓鉗掰開扭曲的車門,終于看清車內部的狀態(tài)。
被擠得好像踩癟的易拉罐一樣的車頭整個向后縮了進去,張云雷被牢牢卡主動彈不得。
“云雷,我一定把你救出去,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救你出去!”楊九郎說話已經帶著些哭腔。
他十二萬分的后悔,后悔當時張云雷說讓自己給他一點兒時間冷靜,讓他好好想想的時候,就那樣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后悔因為害怕被張云雷拒絕,離開以后連電話都不敢給他打一個,只是發(fā)了一條短信說自己去當xiao防員了叫他不要擔心;最后悔的就是,當時因為聽到換心臟的事太吃驚了,沒有對他說出本來想要說的話。
“九郎,我一直……”張云雷在xiao防員齊心協(xié)力的破拆下終于抽出了手臂,他伸手抓著楊九郎的胳膊,急切的想說話。
“先別說話,保持體力,堅持?。 睏罹爬扇讨拇驍嗨?,繼續(xù)破拆他身前的車體。
發(fā)動機部分卡的過于堅硬,在放出所有易爆液體之后,隊長下令使用電鋸強行鋸開?;鹦撬臑R,楊九郎轉身用自己的身體撐著車身護住張云雷,直至最后一塊鋼板拆下。
“九郎,你好帥啊……”張云雷有些脫力,一直緊緊抓著他衣襟的手慢慢滑了下去。
楊九郎喊著他的名字:“云雷,那天對不起,我當時就應該告訴你,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你如果愛我,那我一定會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云雷,云雷!”
“我愛你?!?/p>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