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隨筆-我們?yōu)槭裁聪矚g悲?。?/h1>
悲劇作為一種表達美的藝術載體,其內(nèi)容往往蘊含著人與環(huán)境的沖突,不可違抗的宿命。既然悲劇總是描寫悲傷與絕望,那我們?yōu)槭裁聪矚g悲劇呢?悲劇這一藝術載體,能夠流傳至今的原因是什么?
1.文學作品中的悲劇總是帶有一種疏離感,使我們得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去欣賞悲劇。
文學作品中的悲劇總是以奇幻的設定、朦朧的表達、已經(jīng)逝去的歷史等,拉開故事與讀者身處的現(xiàn)實世界的距離。
例如童話《快樂王子》以“在一座城市”開頭,并不具體交代故事的發(fā)生地,模糊了故事發(fā)生的地點,且本文中富有童趣色彩的設定同樣暗示了這是現(xiàn)實中不會發(fā)生的事情。
將讀者拒絕在故事的門外,能夠避免勾起讀者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悲傷的回憶,過度的與故事中那種強大的、不可逃離的絕望與悲痛共情,無心欣賞眼前的戲劇。這是我們?yōu)槭裁茨軌蛐蕾p悲劇的前提。
2.悲劇是因為讓我們多余的欲望、對他人施虐的惡意得以發(fā)泄出來,所以才被人喜愛的嗎?我認為不是。我們欣賞的并不是作品中痛苦的情節(jié),而是欣賞主人公在面對巨大的無法抗拒的命運時,表現(xiàn)出來的堅忍不拔的精神。我們?yōu)楸瘎《奁⒉皇潜瘎」雌鹆宋覀儸F(xiàn)實生活中痛苦的回憶,而是我們被主人公所表達出的難言的神性的美所震撼。
不顧邏輯地肆意描寫角色與角色之間的分離、角色的死亡的所謂“悲劇”,凈是些絕望的情緒,沒有最后的升華,沒有表達出神性的美,這樣的悲劇并沒有得到群眾的自發(fā)的廣泛的傳播。
而流傳至今的作品都具有一定的時代意義,其典型人物必定有種“神性的光輝”。(這種神不是指宗教意義上的神,而是集合了人類至今所有對美好的期望的一種概念。)
3.亞里士多德認為悲劇具有凈化作用,悲劇“激起憐憫和恐懼,從而使他們得到凈化”。然而我認為真正凈化這些負面情緒的不是悲劇本身,而是上文提到的“神性的美”。是這種美凈化了我們,刺激了我們的大腦產(chǎn)生催產(chǎn)素,使我們產(chǎn)生平靜愉悅的感覺。
正如上文提到,單純的絕望并沒有得到群眾自發(fā)的廣泛的傳播,反倒是借悲傷的內(nèi)容映襯世間美好的作品歷經(jīng)時光磨練仍熠熠生輝。
4.相較于其他藝術載體,悲劇展現(xiàn)的戲劇沖突更為強烈,更容易通過矛盾沖突體現(xiàn)時代特征和人物性格。如過山車一般張弛有度的情節(jié)內(nèi)容能夠更強烈地刺激大腦。其刺激能使戲劇形象更容易烙印在人們的記憶里,人們能夠更容易的想起劇中的細節(jié)、人物的性格,為戲劇帶來了廣泛傳播的契機。
悲劇帶來的震撼人心的美,那種震撼的感覺將會更為長久地停留在人們的記憶中。人生短暫,但如果能借助作品,讓自己的名字隨作品一同在人類知識的星河中奔涌,命運與共,那也是一件極為浪漫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