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這樣吧，你離開的最后一個愿望是什么呢？”我不耐煩地合上了記錄本，看著最后的人。

“是嗎？我想評價我的一生！”這個穿著外套留著胡茬的大人，拍在了桌子上。

他的眼神仿佛從迷茫瞬間回到了清醒，瞳孔中映射著面前的判官，從來到判官面前開始他都一直在等著這個機會。

是的，他來到了陰曹地府。

周圍的嚴肅被他的莽撞打破，

安靜地地方被喊聲沖破，

“是嗎？對不起！請你走吧！”我瞪了他一眼指著身后的大門讓他出去。

“不……不行！”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門轉(zhuǎn)過來，又看著我手指的方向又一次確認，隨后不爭氣地在我的面前哭了起來。

“為什么？”我看著他的樣子心軟了起來，問他是什么情況。

“因為我……”他哽咽住了。

“是自殺嗎？”

“不是?！彼q豫地說了出來。

“是意外嗎？”

“不是?！彼粗艺f了出來。

“是被人殺害了嗎？”

“是…是的，但也不是?！彼Ａ艘幌氯缓笳f了出來。

因為看著他支吾了起來，我就按大致情況來推斷他的情況，現(xiàn)在看來就只有被人殺害是一條線索了。

“呼，我現(xiàn)在可以跟你說我是怎么死的了。”他靠著椅子低下頭閉著眼睛回應(yīng)了我。

“好吧，請講?！蔽铱粗臉幼?，就像犯了什么錯祈求原諒一樣，只有一束微光打在了他的身上。

“我是一個死刑犯?！彼届o地說完后，抬起了頭看著我的反應(yīng)。

“是嗎？所以你怕從這里出去，再也見不到陽光對嗎？”我對著眼前的他問著前面發(fā)生的情況。

“哈，我為了完成一件事天天熬夜，你說陽光對我來說重要嗎？”他對著頭頂上的弱光苦笑了一聲。

死刑犯啊……

“誒，我問你是怎么去殺人的？”我有點不嫌事大的問了他。

“我沒吸過毒，沒因為色情義，也沒因為名錢利，倒是栽在……算了，不說了?！彼昧饲米雷樱滞笊系睦蘸垡老】梢?。

“我現(xiàn)在每次看見眼前的玻璃，就想到了我的爸媽，明明他們這么辛苦把我從小個養(yǎng)成大個?！彼f著習慣性的在口袋里摸起了什么東西。

“是在找煙嗎？”我看著他又站了起來摸了摸身后的褲袋子問。

“那倒沒有，小時候同學鼓動我抽了兩口，咳嗽了兩聲后就沒再碰過了。不過現(xiàn)在來你這的小年輕多少也會找煙的吧?！彼z毫不感到意外地回復了我。

“那……”

“欸！找著了，你看看這張照片吧。”

他說完伸手把照片遞給了我。

“看見了吧，這是我爸，還有我媽，那自然中間的就是我了?！彼┖竦匦α藘陕暋?/p>

“長的挺正直的，那為什么會被判……”我細看了他的樣子長的挺不錯的。

“我也很納悶啊，可也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來就是一肚子火。”他盯著自己的手指回應(yīng)了我。

“還有我的親戚明明都看好我的天賦，說我一定會成某個方面了不起的人的?！蔽铱粗L舒了一口氣望著桌沿。

“我忘了，你還是快幫我實現(xiàn)在后一個愿望吧，死刑犯說那么多也只是辯解的說詞，博人同情的廢話換來的就只是唾棄罷了。”他敲了敲玻璃以為我在愣神。

他的父親我好像見過……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現(xiàn)在我大概了解了，相片還你，還有……”

“別人唾棄你的理由，在那個世界成立，可在我這只相信眼前。”我走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他也小聲回了一句“感謝”。

幼年——看到我爸的第一眼就想著長大。

“你看這個小子，又滋我一臉尿?！泵媲耙粋€帶著施工帽，一身土灰的工人抱起了他的兒子。

結(jié)果小孩剛看到他爸爸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地興奮了起來就淋了他爸一臉的尿，現(xiàn)在工人放下了小孩，給了他的母親，伸手接遞過來的紙。

“哦，這么活潑呀？是不是爸爸太帥了啊?！毙『⒌膵寢屨f著的同時開始裝鬼臉逗著小孩。

“哎，可別說，小孫孫你要快點長大，要比你爸爸還帥！”抱著小孩的奶奶瞅了小孩一眼語重心長地說。

“是嗎？那就得好好管管了，用你的老法子。”工人和他的母親相望了一眼，工人的兒時回憶就想起來了。

“老法子可使不得！”

“為什么？”

“因為啊，乖孫可是要做一個尊敬父母的小孩啊，是不是?。俊蹦棠炭粗『⒆拥哪樕斐隽耸持冈谒媲芭?。

小孩子一臉天真地伸出了兩雙手抓住了奶奶的手，抓住的同時握了握略顯干瘦的手指笑了起來。

“對不起！奶奶，我還是沒能像你說的那樣！”他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準備流出了淚水，在雙腿要跪下的時候我吼住了他。

他瞪著我看他的那種眼神，此時我覺得他很虛偽。明知道誰都對不起還這樣做，這不就和知道石頭砸腳疼還要砸一個道理嗎？！

“喂喂喂！我是讓你評價的，不是讓你下跪的，這里夠了換下一個場景了！”我不屑地看著他說了出來。

“是嗎？”

“是的，你本來時間就沒多少了，還整這一出?！?/p>

我對著準備下跪的他說。

“那就走吧，反正我的下跪都不值錢了?！彼至⑵鹆松眢w。

原來老法子就是打呀，老媽原來你在我行刑前就是在告訴我答案啊。

很響，也很痛。

那一巴掌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兒時——只是覺得不該說謊，但又不自覺的說了。

“行了！一沒看見你你就一溜煙的跑到哪里去玩了？！”小孩的媽媽拿著湯勺放到嘴邊抿了兩口后注意到了小孩，伸手把鹽又加了幾勺。

“不是的，媽媽。剛才真的是和其他小朋友趕著回家才不小心摔倒在路上的小水譚里?！?/p>

小孩黃色的衣服上沾上了臟東西，對著媽媽解釋的同時也想著辦法蹭掉黏在上面口香糖。

“哦，是嗎？”小孩的媽媽又拿起了湯勺泯了小口：“嗯，味道夠了?！?/p>

“千真萬確?！毙『⒌哪抗忾_始偏移，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變小，支持他說話的底氣也慢慢不足。

“確實如此，但是我和他們一起踩的水潭啊，不會被看穿了吧！”聽著爐子的的開關(guān)被關(guān)上的聲音，小孩咽了口口水開始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站??！”一雙手搭在了小孩的肩上。

“對不起！媽媽我也是想和他們一起玩才去踩水坑的，絕對不會再去踩了?！?/p>

“真的？”

“是真的，媽媽就不要把電視的信號故意調(diào)成只有新聞可以看好不好？”

“不行。”

“可以嗎？”

“小孩犯了錯就需要被罰，別的爸爸媽媽都是用老法子罰的哦，可我要講新的了?！毙『⒌膵寢尣逯f。

“還記得媽媽為什么會加鹽嗎？因為人一緊張就會忍不住的添油加醋，做菜一樣，說話也一樣。”小孩的媽媽端起了湯到在了碗里，一碗給小孩喝，一碗給自己喝。

“我回來了?！遍T口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公你回來了，過來喝湯吧?！毙『⒌膵寢尶粗T外濕漉的老公熱情地端了湯出來。

“還有心情喝湯？！”小孩的爸爸看著眼前的熱湯想到了自己的事業(yè)。

“對不起，我說話太重了?！焙竺姘l(fā)現(xiàn)沒有在外面了才反應(yīng)過來眼神惆悵地道歉。

“怎么了？”小孩的媽媽茫然地看著老公的樣子。

“今天，有人來鬧騰了店里。說店里的東西是假貨，可無論我拿出了購貨清單和聯(lián)系商家他都不聽我解釋。”小孩拿來了拖鞋放在了一邊，小孩的爸爸也抖了抖皮鞋里的水說起了原因。

“噗，哈哈。”這個時候小孩的媽媽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么?。?！很可笑嗎！”小孩的爸爸正好換完了拖鞋激動的站了起來質(zhì)問著小孩的媽媽。

“還生氣嗎？”

“對你這么一吼好像沒那么氣了?！?/p>

小孩的媽媽問著小孩的爸爸，這么一問發(fā)現(xiàn)氣頭一下只少了很多。

“還記得我一開始要你放棄為別人打工，自己去闖出一番天地的時候你和我大吵了一架嗎？”小孩的媽媽遞給了小孩的爸爸變溫的湯說。

“對啊，那時候我差點動了手打你。還好是我媽攔住了沖動了我，也讓我想起了我爸做過的事?！毙『⒌陌职挚戳艘谎蹨豢谕滔?，還在我的面前打起了飽嗝。

“那你認為你賣的貨是假的嗎？”

“沒有，因為我這家店的所有商品都是我賣了面子，厚著臉皮和供應(yīng)商談妥的。而且每年都在虧損，但從來都沒有買過假貨！”

“那就去和他們說！你都敢賣面子，還在乎這沒有理由的瞎說嗎？！懂你的除了家人就是你自己了?！毙『⒌膵寢尳舆^了毛巾丟在了小孩的爸爸臉上。

“謝謝！……老婆。”小孩的爸爸看著手里的毛巾準備對小孩的媽媽說些曖昧地話，發(fā)現(xiàn)有小孩在又噎了下去。

“行了！快過來吃飯了。還有你也要準備好碗筷了……”小孩的媽媽也知道他說什么被刺激了一下，但聽到他及時收住了口又望向小孩。

“準備好了！”

“真的？”

“是！不過是現(xiàn)在準備?！闭f完小孩沖到了廚房拿碗筷去了。

“你不會在騙我吧？”我望著跑向廚房的他說。

“怎么會呢？”他望著小時候的他，從廚房出來。

“對了，我有點納悶了。你從小有沒被打過，有沒被家里面孤立過，又怎么會有殺人的想法？”我看著他找了個椅子和小時候的自己坐在了一起。

“是嗎？如果那時候他……算了，人是會變的?！彼蛄苏谑堖f給他的爸爸笑了起來。

“好了，我該走了?！?/p>

“為什么？”

“因為鍋里沒煮飯，還有人盛飯嗎？”

我小時候原來都在說謊啊，總是覺得身邊的朋友這樣說就不會被父母怪了。

現(xiàn)在想想老實說，真的情商低嗎？

小學——說出去會被罵，不說出去又被問。

“你看看你的成績！不要以為……”老師說著的同時下意識的停住了說話，把試卷放在了他的課桌上。

“老師有什么不好開口的，他的爸爸媽媽就是賣的東西弄死了人才被抓的?！蓖瑢W看見老師停下了說話就補充了老師要說的內(nèi)容。

“就是！還說什么不會出事的，信譽擔保什么的，現(xiàn)在呵呵！”看著課本的同學拿出了筆記本抄下了早上新聞的報道。

“具報道今日……”

“夠了！我的爸爸媽媽都跟他們說……”

“法庭判決如下……”

“不能這么用，他們偏要……”

“夫妻二人因過失致人死亡均處判有期徒刑……”

“這樣用，為什么？難道做生意都要錄音才行嗎？！”

“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老師咳嗽了兩聲用力的敲了敲他的桌子。

“哦。”同學合上了筆記本刻意的折了一個角。

“謝謝你老師?！彼ピ嚲淼氖炙闪艘恍?。

“行了，下課你來辦公室一趟，老師有話對你說?！崩蠋熛蛑乱晃煌瑢W走去……

“你也知道，你的爸爸媽媽都因為犯了事情關(guān)了進去?！崩蠋熥屗诹伺赃?，辦公室門外是看熱鬧的同學。

“可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激動地站了起來。

“那是怎樣呢？”

“我…我不知道?！?/p>

老師反問了他，他卻沒有辦法反駁。

因為事實就是這樣，又沒證據(jù)去證明他們沒罪，老師也拿出了請假條讓他回去。

“現(xiàn)在，你回去吧?！崩蠋熢谡埣贄l上寫上了因事請假。

“為什么？”

“別問，要你回去肯定是有原因的?！?/p>

“還有老師這里有幾百塊錢是給你的，是你爸爸媽媽要你先回去陪著奶奶?！崩蠋熌贸隽隋X包里的現(xiàn)金給了他。

“老師為什么要給錢給他？”

“不知道??？”

“老師！”有同學擅自走了進來。

“快拿來！你有臉拿這個錢嗎？！”同學瞪了他一眼。

“不，這是我的?！彼芙^了同學的要求。

“快拿來！”同學開始用力扳開他的手取出他攥在手里的錢。

“不！”他抓著錢大聲地反抗著。

“松開手??！你這個……”同學把他的食指扳開了。

“殺人犯的孩子！現(xiàn)在還威脅老師，你這是臟款！”同學在他聽到話震驚地送開手的同時把錢奪過還給了老師。

“好了，謝謝你?！崩蠋熣f完把留有汗水的錢收回了包里。

“不用謝，喂！你爸媽在殺人的時候有想過你嗎？”同學踢了他膝蓋一腳。

“同學，那是過失殺人?！?/p>

“那人死了嗎？老師。”

老師沒有回復，同學自以為做了一件伸張正義的事走出了辦公室。同學里面除了歡呼，還有咒罵他活該。

他看著些人的眼神，就和他爸爸看著攝像機鏡頭的眼神一樣。

“才不是的！我的爸爸媽媽才不是殺人犯！他們是最愛我的人！”

“可也是別人最討厭的人，因為事實是死了人?！?/p>

老師抓住了他的手讓他冷靜。

“放心吧，他們會回來了的?！崩蠋煱矒嶂f。

“還有，老師會等著你回來報喜呢！”他看著面前這個白發(fā)的老人拉他走出辦公室時作了一個承諾。

老師帶著他從辦公室走到了校門口，途中同學終于把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念了出來。還有“活該”，“最好退學”，“別再出現(xiàn)”的詞語一直在耳邊出現(xiàn)。

“現(xiàn)在明白老師為什么讓你回家了吧?！?/p>

“知道了，可我不該就這樣回去?！?/p>

老師拿出了那幾百塊錢還給了他。

“因為他們說的難聽地話要讓他們自己聽到才行，而退縮只會讓自己聽到。”他抓緊了幾百塊錢，手心里的除了汗還有決心。

“謝謝你，還有你的爸爸媽媽?！边@時有個同學氣喘吁吁地跑到了他面前握了他的手，鞠了一躬后又趕忙回去了。

“是他們讓你想去殺人的嗎？”我看著那些無知的同學問著他。

“不是，因為最后他們都向我道歉了?！彼麗芤獾赝蚶蠋?，向她鞠了一躬嘴里小聲的說了一聲“謝謝”

“呼，要說的話我還要感謝他們讓我成長了許多?！彼鲁隽艘豢跉饪嘈Φ馈?/p>

“行了，這里也不需要多留了?！?/p>

“為什么？”

“因為灰狼被獵人殺了，而獵人因為錯了狼被捕了?！?/p>

老師也是在保護我，爸爸媽媽其實就是無辜的。

謝謝你，同學。

你讓我確信了

初中——即便我再努力，因為他們…我也得接受事實。

“你會恨我嗎？”他的媽媽從身后的鐵門走了出來看見了他在門口等她。

他看見了他的媽媽這次不是隔著玻璃見面時，迫不及待地沖向前去擁抱了自己的媽媽，笑容露了出來。

但很快又和她遠離了幾步問她：“媽媽，那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明明我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卻沒有等到你們回來？”

他的媽媽一邊聽著他的質(zhì)問一邊用手顫抖地靠近他的臉，但在快碰到的時候又收起了手，在他面前低了頭：“殺人犯這個詞聽的習慣嗎？”

“我說為什么沒有等到你回來？！”

“是爸爸媽媽的錯，讓你受牽連了，對不起！”

他對著他的媽媽咆哮了起來，看見了他的媽媽向他道歉了，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

“我只是想讓媽媽告訴我怎么了，并不想讓媽媽道歉，因為我相信不是你們的錯。”

他的媽媽抓住了他打在臉上的手問他，他回答了原因。

“可以了，我很累了先帶我回去吧。”他的媽媽舉起了行李，他注意到接了過去，看著身后的鐵門問著：“爸呢？”

“他…他可能晚點才能出來先回去吧?！彼膵寢屌牧伺乃募?，讓他抓住她的手等公交。

“好?！彼c頭示意了一下同意了，手抓住了他媽媽的手上了剛到站的公交車。

“對了，奶奶…去世了?！惫卉囘M入了隧道，昏暗的燈下他看著媽媽的手難過地說。

“是嗎？媽媽原來等了我們這么久了，真是辛苦他老人家了。”他的媽媽握緊了他的手倚著車窗看著前面明亮的隧道出口。

“不過，她每一次都幫我驅(qū)趕著那些小孩，還在他們欺負我的時候袒護我，奶奶…奶奶她也沒有一次不帶著我到法院討個公道的?！彼闷鹆耸种庹谧×艘呀?jīng)模糊的眼睛。

手還不斷地拭去淚水，他從小學被人說是殺人犯的孩子那一刻起就沒哭過，連他的奶奶走了也是強忍住淚水看著她離開。

卻沒想到在帶著母親回家的路上痛哭了起來，整車的人看著他的樣子有的嫌吵鬧，有的很疑惑，有的感到同情。

但真正明白經(jīng)過的，就只有抱住他的媽媽和他自己明白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是嗎？”他的媽媽看著他們曾經(jīng)生活的城市安心的笑了：“你可以放心了，你有一個很堅強的兒子。”

“我也有一件事想告訴你。”搖晃的公交車向著下坡駛?cè)ァ?/p>

“你的爸爸他……”他的媽媽伸進了包里拿出了紙。

“他！他…他怎么了？”他急切地問著。

“回—不—來—了—”周圍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四個字將希望破滅。

“爸爸和奶奶一起走了，好耶！好耶！”他開始語無倫次了起來，裝成了一個瘋子嘗試把悲痛變成喜悅。

然后瞬間安靜了下來看著雙手，等著母親的解釋。那個溫馨的家變化為什么如此的大，是他們的錯，還是別人的錯。

就像在白色的硬紙上涂上了白色顏料看不清楚，又不知道怎么去試，所以也不知道有沒有涂。

“媽媽，你開玩笑的是吧?！彼÷暤匦α艘宦曊f。

“是真的。”他的媽媽用力地抓緊了他的手。

“我知道了?！彼f完這句話，在到家前一句話也沒說。

心里也在想著那個雨中的身軀現(xiàn)在消失了，可能是怕他老人家一個人不方便行走，過去攙扶她去了。

“我就說我在哪里見過你的爸爸，原來一晃過去了這么久？”我看著他們母子在一起的樣子想起來了。

“我的爸爸是冤死的，我的媽媽后來跟我講了那天發(fā)生的事?！彼艘谎圩约貉b傻的樣子噗笑了一聲對我說。

那天……

“我來處理就行了。”他的爸爸和媽媽進去看見了拿出來的產(chǎn)品和滿身是傷的女人。

“你…你們讓我出去好不好？！”女人突然看著他的爸爸下跪了。

“這是……”他的爸爸不知所措地看著女人的行為。

“這是別人的家事，我們別管了。”他的媽媽推了推他的爸爸要他的爸爸回到工作，不要多管閑事。

“哦，讓你見丑了，快起來??！”男人瞪了女人一眼。

女人下意識的把手擋在在了已經(jīng)臃腫發(fā)紫的臉前面，縮住自己的腹部蜷縮成一團。好像是想讓自己密不透風。

“她很怕她老公啊?！彼膵寢岓@訝地看著女人的行為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起來??！”男人不耐煩的用力跺了跺腳。

“不要！你肯定是想打我，就是因為我沒生兒子你們才怪我，你媽媽一樣你也一樣?！迸舜舐暤鼐芙^了男人的要求。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給老子起來！”

“不要！誰來救救我？他要殺了我！”

男人用力的踹在了女人的背部上，然后踢了一腳。

“好啊，既然你想死那我就讓你死！我他媽的！”男人猛力地踩了下去。

“我說你是不是有點過了，兄弟?！彼陌职謹r住了那個氣急敗壞的男人。

“沒事吧。”他的媽媽看了看女人的傷勢。

“你來說說啊，如果女人生不出個男孩來要女人什么用??！”男人說的同時又走向前去踢了女人一腳。

“你以為是我愿意的嗎？！”女人在他的媽媽的保護下探出了頭來反駁了男人的強加之詞。

“行啊，還頂嘴了啊，老子今天就殺了你！”說完男人轉(zhuǎn)身進入廚房在凌亂的桌面上尋找刀具。

“老公，他不會真的這樣做吧?！彼膵寢寧е送T外走。

“不會的，這里有外人，而且他可能只是在廁所抽煙罷了?！彼陌职忠詾槟莻€男人只是在氣頭上說說而已。

沒想到男人真的提著刀，用力的踏著步子加速向他們沖了過來。

“喂！你這是要干什么？！”他的爸爸看著形勢不太對向前阻止著男人的沖動行為。

“你他媽的給老子死在一邊去！”男人沒有停下的意識，反而又加快了腳步。

他的爸爸抓住了他的手示意他的媽媽把女人帶出去，他的媽媽伸手拉住女人，女人卻拒絕了她。

因為女人這個時候想到了種種，所以已經(jīng)精神錯亂了起來?？s在角落里一動不動，還不停的顫抖，嘴里還胡言亂語了起來。

“你給我冷靜一點，好吧！”他的爸爸在壓不住他向下壓刀力氣時，把男人連人帶刀往旁邊的墻撞。

“給我冷靜一點行不行，他可是你的老婆啊?！彼膵寢屜霃娦嘘_男人的手奪過刀。

“給老子滾一邊去！你們管太寬了吧！”男人用力的踢中了他的媽媽腹部。

“給老子住手，他是我的老婆，是我要保護的人！即便她生出的是個女兒我也依舊愛她！”他的爸爸又用力的把男人撞在了墻上，直到男人也倒下去了為止。

“因…因為我已經(jīng)和她進入墳?zāi)沽?，所以也證明死了以后她也會在我旁邊吧?！彼陌职痔撁摰男α艘宦?。

大汗淋漓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的爸爸過去扶起了他的媽媽。

“那我今天就讓你們死在一起！”男人依舊不依不饒的拿刀沖了出去，劃傷了他爸爸的腹部。

男人連門帶鎖一起撞了出去，接著他的爸爸看著他帶著刀又進來了。

他的爸爸在剛才阻止消耗了太多力氣，現(xiàn)在又負著傷，可還是把他的媽媽護在自己的身后不讓男人靠近她。

“去死吧！”男人怒吼著。

“沒辦法了！如果世間存在公正的話，那就會明白我所做的惡即為善吧！”他的爸爸在他沖過來的瞬間拿過了刀刺向了男人。

他的爸爸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拼命的刺下去，他是為了活命，是為了保護他的媽媽，他也是為了讓那個女人脫離痛苦。

結(jié)果“行兇”的過程被拍的一清二楚，女人也在這個過程中瘋掉了，而他的媽媽也作為了“幫兇”說的話被法院當做“開脫”給無視掉了。

“所以我的奶奶活著沒有等到兒子回來，可能走的時候看見了兒子，知道原來是兒子在等他可能會哭吧?！彼粗依锏奶旎ò逡贿吜鳒I一邊欣慰。

“行了，這里也不必多留了吧。”

“為什么？”

“因為那個男人走的時候，說我的爸爸是個騙子?！?/p>

因為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

反正謝謝你爸爸，你保護了她們。

高中——這件事我也沒再提過，因為他可以放心的走了。

“對不起！”他拿著書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同學向他道歉。

“哪有的事，如果不是你這個人拿著個本子帶頭刺激我這個混小子，能和班里的第一考上同一個高中嗎？！”他合上了課本笑著回答了同學。

他現(xiàn)在比以前開朗多了，因為他的爸爸終于在他和他的媽媽不懈努力下終于洗清了冤屈，他的爸爸這一去也過去了九年。

那個小學道謝的女孩，也在不停在她已經(jīng)不清醒的媽媽口中零零散散的拼湊出了事情的經(jīng)過，向法院遞交了她媽媽的證詞。

在他中考結(jié)束的那一天，他的媽媽終于等到了老公被判無罪，屬于正當防衛(wèi)時她痛哭了出來，看著地面眼淚一滴一滴落在了影子里面，路過的人都不由的看了她一眼。

她現(xiàn)在多想路過的人里面有人停下腳步，而為她停下腳步來安慰她的人是——她的老公，他的爸爸。

“老師真的替我抗下了很多，在那天后我每一次回到學校，老師都會站在后門望著你們?！彼聪蛄私淌业暮箝T又看見了他班主任的身影。

“也對啊，我們也主張“為民除害”，好幾次想讓你自己退學?！蓖瑢W雙手插進兜里和小學的時候拿出黑筆的寫在筆記本上同步了。

“有些時候，我也一根筋的和她作對?！?/p>

“還自以為是的認為這是勇者游戲?！?/p>

他和同學開著玩笑的說到了對他來說記憶較為黑暗那個時候。

“無知啊，那個時候正義倆字會寫嗎？”同學拍了拍他的手肘。

“三年級都不會寫正義兩個字，真是搞不懂你和他們是怎么小學畢業(yè)的?！彼乱庾R的從抽屜里拿出了語文課本放在桌面上打開。

“來，我給你指指正義兩個字在哪里。”

“在，書里嗎？”

“不對，我還在找。”

“在字里？”

“不對，快找到了你等等?！?/p>

“那是在……”

同學看著他的動作表示不解，他也不急不慢的引著同學往他想表達的意思走，終于他的同學不耐煩了。

“每個人的骨子里，骨子里覺得怎樣的就是怎么樣的，就算把它的骨折了，只要骨子里的東西還在，它就在！”他敲了敲課桌對同學說。

“所以我沒有認為你們說的就是真的，我也不敢確定我的爸爸媽媽有沒有做錯?！彼P(guān)上了語文書。

“所以我就一直試一直試，直到我媽和我講了經(jīng)過?！彼]上了嘴巴咬了咬牙想到了和奶奶每天拿著筆寫的日子。

從用黑筆寫字的那一天起就在不停的寫，寫的斷斷續(xù)續(xù)也好，寫的潦潦草草也好，寫的沒有邏輯也好，每一次想到能換來父母就使勁的寫寫寫。

寫到他不用去法院也都知道法院長什么樣了，又或者是熱風和冷風交替而至的季節(jié)里看著長長的階梯失望。還有最后知道法院不止一個和識得初級兩個離開，到中級，高級的嘗試。

對那個孩子來說父母不在的一天就沒有明天可言，只有月亮的弱光和北斗星告訴他哪里有太陽。黑夜太長讓他想過放棄，可白肚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光，讓他向前跑去。

終于，他看見了明天?？纱萄鄣墓鉀]讓他看清太陽，卻讓他看見了一望無際的白云下，有兩個人向他揮手告別，一個是他的爸爸，一個是他的奶奶。

他們帶著笑，很燦爛，又很欣慰，也很無愁無憂。

他們走的很慢，很悠哉，又很不舍，也很想停留于此。

那個小孩看到了明天，又含著淚和親人道別。

“喂！你知道嗎？”同學打斷了他。

“怎么了？”他看向了同學。

“老師退休了，要去看看她嗎？”

“不了吧，考完試再去找她吧?！?/p>

同學說出了想法，他看向了窗那邊的辦公室對著同學說。

“也是，說不定她在等著你報喜呢！”同學也一起望了過去。

“化干戈為玉帛，可真有你的。”我拍了他的背興奮的說。

“那是，因為除了很過分的事。一些過去的事，雞毛蒜皮的小事值得去記恨嗎？記了小度，報了小氣?！彼α怂κ只卮鹆宋摇?/p>

“不過，你的恨也消了，冤也洗了，為什么還要穿囚衣走你爸的老路子呢？”我又回到了一開始的疑惑了。

“你看我?guī)泦?？?/p>

“街上一抓一大把，還帥？！切?！?/p>

他指著臉對我說，我不屑地回復了他的自戀。

“還好三觀沒有跟著五官跑?！?/p>

“誰說好看就不犯法，難看就犯法的呢？”

“我們自己?！?/p>

我聽著他沒道理的話反問了他，他指了我也指了他自己。

“行了，這里也不必多留了?！?/p>

“為什么?！?/p>

“因為你很快就知道答案了?！?/p>

我跟老師報完喜后，她笑了。

因為她也不相信爸媽會為了錢，而做傷天害理的事。

大學——雖然很對不起她，但是！我這是在保護他們！

“你對于殺害未成年人此事你表示供認不諱是嗎？”記者拿著話筒對準了他。

“你覺得我像壞人嗎？”他看著記者的眼睛問著記者。

“好了，你的媽媽在門口等著你呢！”身后的警察帶著他走過了記者的面前。

“那個小孩不知道看沒看到我，如果看到了，那我也沒有什么害怕的了?！彼谇巴膵寢屆媲奥愤^了攝影師的鏡頭。

幾周前……

“你說現(xiàn)在的小孩子思想都那么開放，會不會鉆法律的空子?！彼弥Y料和著同學回家。

今天是他的學校放假，走在路上的他有點懷念六一兒童節(jié)的時候，同時也想到前幾天的六一兒童節(jié)撞到的情況。

“不知道啊，但犯罪趨勢明顯年輕化了?！蓖瑢W翻閱著資料看向了他：“我說你是不是撞見了啊?！?/p>

“是撞見了，幾個高個的小學生學校后門圍住一個抱住身體的小學生，準備干一些傷天害理的事”他遞給了同學一罐汽水自己也打開了準備喝。

“哦，是嗎？我勸你別多管閑事啊，到時候和你爸一樣你媽會有多傷心啊！”同學給了他零錢，他拒絕了，示意是請他同學的。

“我媽可能就要拜托你照顧了。”他盯著空罐子許久才對同學說。

“噗！嚇得我差點把飲料吐了出來?！蓖瑢W突然把飲料猛咽了下去，打著隔吃驚地望著他。

“看你這么大的反應(yīng)，事實上那天我救了那個學生的時候，好像惹怒了“當?shù)乩洗蟆钡娜?，說什么他大哥會找人砍我。”他伸出手又向同學索要零錢。

““小老大”啊，學校外面的小團體很多的。不過大多都是嘴上說說鬧著玩的，錢給你！”一邊說的同時同學用力的拍在了他的手上。

“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再說你可是成年人，小孩子的話當真？還有下次別再說這種話了，你的媽媽承擔的太多太多了?！蓖瑢W拍了拍他的肩讓他多想想他的媽媽。

“未成年人，黑幫混混，無知仗義，法律空子。”

“已成年人，冷漠嚴打，思想灌輸，所謂舉動。”

他的嘴里一點一點吐出四個字的成語，同學見狀湊出了下半段成語。

“我們顯然是從無知走來，可無知的我們沒拿過刀對準人啊。”他朝著回家的路走了過去。

“再見了，多想想你的母親看看你做的值不值！”同學也在和他道別。

“我說，你就是攔我小弟錢財?shù)娜藛?？”一群小孩拎著幾天前被他救下的小學生站在了我的面前，里面一個膽大的小孩指著他說。

“我有做錯什么嗎？上次攔了，這次我還攔?！彼麥蕚浒研『堖^來。

“大哥！他說是他攔的！”

“好了接下來讓大哥來處理吧！”

身后的路突然被幾個初中生攔住了。

“行了，我要把小孩帶走了，你們慢慢玩吧?！闭f著的同時他已經(jīng)抓住了小孩的手。

這時，有一名初中生從背后抱住了他，把他摔倒在了地上。幾名初中生直接把他的褲袋子里摸了一遍，準備拉開身后的書包時，他緩過勁來使勁的掙扎。

“快來人！快來……”小學生被另一個小學生捂住了嘴巴。

“如果再敢多吵一下，你就完了?！毙W生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的刀架在了個子小的小學生的脖子上。

“行了，把這個傻逼轉(zhuǎn)個身子，從里面拿出值錢的東西，這里是監(jiān)控死角看不見的?！背踔猩鷫涸诹怂纳砩险茡澚怂哪?。

“那路過的人怎么辦？”

“他們會以為我們在鬧著玩，不會多管閑事的?！?/p>

初中生在他迷糊間跟著周圍的“自己人”交談著。

“可是，警察來了怎么辦？”

“那你認為他們也會管那么多嗎？看見我們就換個姿勢搭在小孩的肩上，然后等他們走了接著行動?！?/p>

他們開始無視警察的巡邏了。

“我給錢！麻煩你放我過我和這個大哥哥好不好？！”小學生拿出了錢祈求他們放過他自己和被按在地上的“他”。

“不行了！因為手機我不打算還給他了，身份證也是個寶啊，我可以去貸款壓在這個“小哥哥”身上，也可拿去騙他的父母啊。”初中生得意洋洋的拿著他的身份證在他面前晃。

“對了，未成年人殺人犯法嗎？”

“大哥有點過了?！?/p>

小弟勸著騎在我身上的大哥。

“還說什么過了？！”

“要是他又和我的爸媽告狀我怎么辦？把刀給我?！?/p>

大哥向著小弟索要小刀。

“快給我！”

“不給！我雖然很皮，但我知道這樣會死人！”

小弟把小刀收進了口袋里。

“好！不給是吧！給我打一頓搶過來！”他命令一個初中生過去搶刀，讓組止我的力量小了一些。

“我告訴你本來身份證我可以還你，和你講一講道理誰叫昨天被我爸打了一頓。就是你們這些不是抬舉大學生?！彼吡诉^來指著他的鼻尖對他說。

這時，小學生也低不住初中生的蠻力搶奪把刀給了他們。

“我還沒試過殺人呢？不如就那你試試，殺一儆百吧！”大哥舉起了刀。

“不可以！”他和小孩幾乎同時吼了出來，一個用力把人撞開，一個奮力起身躲避。

“快走！記住幫我叫人?！彼研W生拉到了身后，并讓他朝身后小路的出口逃出去。

“我說你已經(jīng)不會連話都不會說了吧?！蔽铱粗ダ碇堑摹袄洗蟆闭f。

“我說如果不想被抓的話就走吧?！?/p>

“那你們認為，他有說話的底氣嗎？那個小屁孩肯定是跑了！”

那個大哥還是在蠱惑他們和他站在一條線上。

“算了，把包還給我，我不想和你們計較?！彼焓炙饕谋嘲?/p>

“那你認為，你還有手拿嗎？！”那個大哥拿刀劃向了他的手，還好他躲過了，不過還是在手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他媽的！去死吧！”那個大哥劃完后，刀尖對準了他，向他沖了過去。

他往旁邊一躲，伸出來腳把那個大哥絆倒了。本身他在他爸爸出事之后，他報的就和武術(shù)相關(guān)的社團來鍛煉他自己。

可那個大哥身后的人也沒閑著，都在攔著和抓著他。奈何一個人和十幾個人斗，還有人拿著刀要治他于死地，幾次下來都差點被捅到。

“我說你們都還沒長大，有些事情你們還不明白，不如就把刀收了吧！”他還在好心勸解著。

“可我唯一明白的就只有一件事，我的爸媽他們只看成績！成績不好就要打我，連我基本的自由也被鎖在了牢籠之中！”那個大哥依舊拿刀沖向了他。

“可是，他們還是愛著你的！”或許當時的大腦下意識的控制雙手要自救，結(jié)局就是刀插進了那個大哥的腹部。

是他抓住了刀反刺了回去，那個大哥也沒來的急躲就被刺中了腹部。他身邊的小弟在他倒地的時候四散潰逃，他看著出血的腹部進行緊急處理，還一邊安撫著那個大哥的情緒。

“??！好痛??！”那個大哥忍不住的喊了出來，還不停的滾動自己的身體。

“你給我停下！先別動，手機，手機呢？”他摸著口袋里的手機。

“手機在你這嗎？！”他著急的問那個大哥。

“沒…沒在，好像在其他人手里?！蹦莻€大哥回復了他。

“有人在嗎？！這里有人受了傷！”他向周圍呼救著。

“別喊了，大哥哥！你會被當成殺人犯的！”

“我無所謂了，現(xiàn)在救你要緊，是我不小心傷害到了你?！?/p>

那個大哥想阻止他叫人，但被他拒絕了。

“那謝謝你了，大哥哥。如果我的傷好了，我再…再也…不會…這樣做了……”那個大哥暈了過去，正好周圍也有人來伸出援手了。

于是他被人壓往警察局，而那個大哥也在醫(yī)生搖了搖頭后蓋上了白布，抬上了救護車。

他們高呼著為民除害和小學的他們沒什么兩樣，他唯一可惜的是，那個大哥沒法像他小學那樣兌現(xiàn)承諾了。

“你覺的我還像殺人犯？”他看著自己被人壓到警察局時問我。

“很像，簡直就和你爸沒什么兩樣?！蔽医K于記起來了那件事。

“是嗎？向他一樣拋棄了我的媽媽離去對嗎？”他問我像他爸爸什么。

“不是?！蔽肄D(zhuǎn)過去拭掉了眼淚。

“我知道了?！彼孟窨赐噶耸裁?。

“行了，這里也不必多留了?！?/p>

“為什么？”

“因為我要來見你了?！?/p>

我走了，如果那個錢我沒收就好了。

這樣起碼我也不用擔心了。

行刑前——我對不起誰，只有我自己清楚和知道了。

“我說了不能多管閑事你不聽，看來我真的要用老法子來管管你了！”他的媽媽用力的打了兩巴掌在他臉上。

“請家屬安撫好情緒?！本炜钢寤ù蠼壍乃呦蛄诵虉?。

幾次審判下來，除了見到張口閉口就是提賠償?shù)哪莻€大哥父母嘴臉以外。就是不明真相的人的指責和謾罵，他的爸爸那時經(jīng)歷過的，現(xiàn)在他又經(jīng)歷了。

和那個大哥一起的小弟也指認兇手是他，明明都逃離的很快，也很害怕警察找上門來，但還是做著那樣的事。

監(jiān)控無論是見到，還是沒見到，在法庭上也稀里糊涂的成了指認他坐實的罪證。應(yīng)該他們遇到的情況太特殊了，這種低概率的事卻被他們一家撞到了。

宣判下來的那一刻真是大快人心，也傷透了沒辦法再用巴掌換回兒子的母親的心，因為是立即執(zhí)行。

他閉上了眼睛，想到了他的一生都沒來得及評價。

“希望到了那邊，有人會明白我吧?！睒岉懬八沁@樣說著。

“好了，我也評價完了一生，該下地獄永不超生了吧?！彼屛?guī)е氐搅酥挥形⑷醯墓庹罩奈恢谩?/p>

“不，不會?！蔽裔屓坏赝?。

“為什么？”

“因為你還帶著他們的愿望的愿望?！?/p>

我向他解釋了原因。

“因為……”

“我可以實現(xiàn)您一個愿望，請問……”

“我希望您能不討厭我的孫子，因為他為了他的爸爸做了很多很多?！?/p>

“我可以實現(xiàn)您一個愿望，請問……”

“我希望您能讓我的兒子可以為他的一生總結(jié)，因為我沒能陪他長大?！?/p>

“我可以實現(xiàn)你一個愿望，請問……”

“我希望大哥哥可以看見他的一生，因為我想再對他說句對不起?！?/p>

“所以，我看見你的行為后開始有點生氣，但轉(zhuǎn)念一想你的樣子我好像看過，直到我看見了你的照片?！蔽彝荒樞腋５臉幼诱f。

“如果……沒去救那個女人是不是就可以陪我到長大了?！?/p>

“如果……我不去保護那個孩子，是不是就可以吃到熱飯了?！?/p>

突然他用力的捶著自己的雙腿，說出了他其實很想自私的想法，讓自己在我的前面跪了下去。

“對了，這一次你會比他們多一個愿望，請問……”

“我希望您能幫我向我的母親道一聲謝，因為我很感謝她在我生命的最后一段告訴我什么是老法子?！彼鹆松硐蜷T后走去。

“這是因為她解決了我的一生所帶的疑惑，同樣的我也謝謝你。”

他把門關(guān)上了，留下了一張照片給我，和著這一張照片，我這里已經(jīng)有三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