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完打，張?jiān)评讜灪鹾醯厣狭伺_，開口就把燈光師說成了音響師，觀眾笑聲響起，張?jiān)评拙降靡粨]胳膊，跑！

太丟人了！

丟人怪誰？當(dāng)然是怪楊九郎！不是你昨晚把我給玩壞，我今天能這么懵嗎？不是你剛才把我給打傻，我能這么心不在焉的嗎？都怨你！你給我等著！

臺底下有點(diǎn)亂，張?jiān)评组_始唱太平歌詞，場面很快安定了下來。

這小東西，怎么這會兒唱起來《秦瓊觀陣》了！看著張?jiān)评子蒙茸忧弥约旱氖执蛑?jié)拍，楊九郎出了一會兒神，強(qiáng)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長出一口氣，楊九郎重新看向了張?jiān)评住?/p>

真的是很久了吧？04年的冬天了，15歲的楊淏翔趁著周六休息，跑去德云社，給他喜歡的小角兒捧場。那一次，張?jiān)评壮木褪乔丨傆^陣。那時(shí)候的楊九郎坐在臺下，輕輕點(diǎn)著手指和著節(jié)拍，在心里默默跟唱。十幾年過去了，張?jiān)评走€是站在臺上唱著秦瓊觀陣，而他，和張?jiān)评滓黄鹫驹诹伺_上。

說相聲成了他們兩個(gè)的事業(yè)，張?jiān)评壮闪怂拇顧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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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張?jiān)评讍枟罹爬桑骸澳囊欢?？?/p>

“秦瓊觀陣?！?/p>

張?jiān)评妆葌€(gè)大拇指，做個(gè)夸張的表情看向觀眾，粉絲們立刻驚嘆：“哇~~~~”

張?jiān)评讟妨耍航駜旱姆劢z好使！再接再厲！

楊九郎一個(gè)勁攔張?jiān)评?，張?jiān)评滓粋€(gè)勁樂，楊九郎批評張?jiān)评祝骸澳阗I票了你就樂！人家都沒樂呢你樂什么呀？”

張?jiān)评淄_下一指：“樂！”

粉絲：“哈哈哈哈哈！”

張?jiān)评祝骸肮?！?/p>

楊九郎驚喜：我角兒這個(gè)場控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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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用秦瓊觀陣暈眩了楊九郎，再用兩個(gè)指令催眠了粉絲，控制住場面的張?jiān)评着d致勃勃，開玩！

試探著舉手比耶，九郎只拍了他一下！沒踹！沒惱！

從九郎幾斤幾兩說到九郎出生的時(shí)候三千六百克，從一輩子說不明白吵到從九郎不會評戲，從九郎胸不平扯到欒云平，倆人的活又使成了脫軌的碰碰車。

“怎么這么討厭啊現(xiàn)在！”九郎抓狂，“咱聊的是什么話題！”

快快，快好好說相聲！

唱一唱，扭一扭，轉(zhuǎn)一轉(zhuǎn)，吵一吵，張?jiān)评缀蜅罹爬梢粔K兒玩著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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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我！學(xué)我！讓你踩乎我！”楊九郎按住張?jiān)评资箘抛帷?/p>

三寶最后一站的《學(xué)評戲》，倆人越玩越來勁，最后張?jiān)评讓W(xué)著楊九郎前一天訓(xùn)他的樣子，演得興高采烈。楊九郎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皮孩子！把自己在家認(rèn)錯(cuò)求饒的樣子栽在他身上演出來，就那么開心？

“錯(cuò)了錯(cuò)了！我錯(cuò)了！以后不敢了！”張?jiān)评缀軟]誠意地喊了兩聲兒，既然是挨打嘛，總得有個(gè)態(tài)度吧？

“不敢個(gè)屁你不敢！現(xiàn)在怎么這么討厭啊你？”

張?jiān)评着せ仡^看他：“我哪討厭了？我這么可愛！你前天還說我是好孩子呢！”

頓了頓，楊九郎接著揍：“誰家好孩子成天氣家大人？還可愛！最可恨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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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完打，張?jiān)评撞豢咸嵫澴樱且褌€(gè)紅屁股擺在外面，控訴楊九郎的暴行！

“提上褲子！提上褲子我夸你兩句。”

“真噠？”

張?jiān)评讛D進(jìn)楊九郎懷里坐好，楊九郎從背后環(huán)住他，確實(shí)是胖了點(diǎn)，抱在懷里，不是原來那么細(xì)細(xì)的一條了。

三天三場，一場比一場有進(jìn)步，尤其是第三天，控場控得很不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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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伸出倆指頭：“兩個(gè)問題，一個(gè)是你跳戲?！?/p>

張?jiān)评奏阶斓皖^，楊九郎改口：“咱倆跳戲?！?/p>

張?jiān)评子职杨^抬了起來：“另一個(gè)呢？”

楊九郎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控場的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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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火有不火的憂愁，火有火的煩惱。

以前倆人沒名氣的時(shí)候，臺下掌聲寥落，為了把場子熱起來，倆人絞盡腦汁，使出渾身解數(shù)，做了各種嘗試。

每天都在努力，每次回看視頻，一點(diǎn)點(diǎn)看觀眾的反應(yīng)，哪里笑了，哪里坐直身體了，哪里開始玩手機(jī)了。做不到整段相聲都出彩，就先爭取有一兩個(gè)記憶點(diǎn)。

那時(shí)候倆人誰都沒敢想，有一天，他們的煩惱會是粉絲太熱情。

以前聽師父說岳云鵬上了臺，沒五分鐘張不開嘴，楊九郎還奇怪，為什么岳云鵬非但面無得色，反而是一臉苦笑，后來?xiàng)罹爬刹哦?，張不開嘴，就是沒有控住場，演員的節(jié)奏被觀眾拿住了。

這是一個(gè)很微妙的心理博弈。觀眾不怕逗惱演員，演員卻不敢回懟觀眾。然而，表演節(jié)奏一旦被觀眾拿住，演出必然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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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拿著張?jiān)评椎氖峙牧伺模骸八?，雖然你控場是為了自己玩，但是你能控住節(jié)奏，值得表揚(yáng)！鼓掌！”

真是夸獎！張?jiān)评紫渤鐾猓骸昂冒艉冒?！?/p>

“所以接下來！你的作業(yè)！”

張?jiān)评椎娜鶐妥託夤钠饋恚翰趴淞艘痪洌陀植贾米鳂I(yè)！

楊九郎假裝沒看見張?jiān)评滓呀?jīng)變成河豚：“把咱最近的商演視頻再過一遍，重點(diǎn)是和觀眾的互動?！?/p>

“要不要問問小岳？”

楊九郎無奈：“問也沒用?。∪苏l的粉絲也沒像咱這樣，都是姑娘的……我能罵大老爺們，我能罵姑娘嗎？罵哭了你哄？”

張?jiān)评状蛄藗€(gè)寒顫：我才不哄！我自己還要人哄呢！

兵分兩路，楊九郎去三慶上班，張?jiān)评状魃涎坨R，開始過視頻。

嘿嘿，嘿嘿，嘿嘿嘿……敢情他倆臺上說過那么多不要臉的話呢？

張?jiān)评孜孀∧?，笑得猥瑣又奸邪?/p>

真想戳穿楊九郎的假正經(jīng)啊！可惜，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