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執(zhí)妄61
“井然,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哪有說要辦婚禮就能辦婚禮的?時間哪里夠?你地方定好了嗎?準備請多少人?珠寶、戒指、禮服、場地、婚車、鮮花、司儀、樂隊……哪一樣不用時間準備?”陳一鳴氣乎乎的用吸管戳著奶茶杯里的珍珠。
井然一面看著手機里胡楊發(fā)過來的樣板結(jié)婚照,對比起那些嬌柔造作的模特,怎么看怎么覺得還是自家兔子好看。他一邊在心里想著兔子的美貌,一邊在陳一鳴的絮叨間隙中不住“嗯嗯”點頭。
“嗯你個頭呀!所以說你為什么不提前和我打招呼?”陳一鳴簡直沒被井然氣得犯心梗:“現(xiàn)在都差不到結(jié)婚的黃金時期了!離9月13日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你讓我怎么搞?好的場地早就讓人在半年前都訂完了!現(xiàn)在你說要,我去哪里給你找?你就說怎么辦吧!”
井然終于回過神來:“你行的!你可是金牌策劃!我相信你!對了!到時候你記得要給我打個成本價呀,就算你給我的結(jié)婚賀禮了!我錢不多,分分都要花到刀刃上才行!”
“所以你也是這樣去坑胡楊的?”陳一鳴滿腔憤懣的說著。
“這怎么叫坑呢?誰讓咱們是好兄弟嘛!胡楊也同意了,到時候在我的結(jié)婚現(xiàn)場,他順便幫我們拍兩款結(jié)婚照。反正到時候你也是要來的,就當禮金了嘛!對了金牌司儀也內(nèi)定是你了啊!好兄弟,幫幫忙吧,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人,總不能委屈了人家。但我現(xiàn)在手上的流動資金又實在不算太多,要是我有個幾千萬的,還不隨便給你花?對了,羅浮生有!你可以收他們那對多一點,反正他現(xiàn)在比我有錢,到時你再收我少一點,剩下的,我還可以帶老婆去度個蜜月?!?/span>
陳一鳴白了井然一眼,忍不住吐槽:“你家那口子,管你錢管得這么嚴的么?”
聽到陳一鳴提起沈巍,井然高興得揚眉吐氣,得意的炫耀著:“怎么可能?!他愛我愛得不得了,還把自己存的錢都給我!可咱們大男人,怎么能用老婆的錢,對不?這不就成了讓老婆倒貼么?我可不是吃軟飯的人!他那錢,我都幫他存了起來!以后留著慢慢給他買小玩具玩?!?/span>
陳一鳴:“……”
狗,這人是真的狗!比那吳小狗還狗。果然,老婆才是拿來寵的,兄弟就只有兩脅插刀的命。
“行吧?!标愐圾Q認命地拿出本子開始在上面記錄:“花要白玫瑰,車是夏利的……”
井然一拍桌子,怒目圓睜:“什么夏利?!說好的法拉利、保時捷、勞斯萊斯、蘭博基尼呢?”
陳一鳴將筆一擱,也不干了:“……就你那點預(yù)算還法拉利、保時捷?你再這樣胡亂提要求,要么就加錢,要么就滾蛋!”
井然放下手機,語重心長,滿滿的關(guān)愛之意幾乎要透過他的聲音直接溢出來:“一鳴呀,聽說最近你追吳家小三爺,追得緊??!那個吳邪可是巍巍師兄的好朋友,你說我要不要在婚禮上請他來呀?到時是安排他和洪師兄坐好呢,還是安排他和你坐呀?”
陳一鳴氣得抬手捂住眼睛,不想再看到這個捏著自己命門的家伙。半晌他才抬起頭來長吁了口氣,滿臉看破紅塵般的超凡脫俗:“行!不就是法拉利、保時捷、勞斯萊斯、蘭博基尼嗎?我?guī)湍闳フ覀€十來二十輛!到時再繞城三圈,外帶放上108響禮炮,行了吧?!”
“別!你可別繞城三圈,正常接送雙方老人家就行。我家那口子臉皮薄,你這108響一放,我怕他就得躁得跟我離婚!其實也不是非得要名牌車,我逗你玩的。就是盡量好一點的車,坐著舒服,看著順眼就行。也不用多,三輛左右,我不為難你?!边@個在商圖混跡多年的井然,不好容易肯做回人,決定見好就收,不再逼陳一鳴。
“要是好的酒店訂不上,就到風(fēng)景好一點的戶外草坪也行,到時弄點自助燒烤或是露天酒宴,反正我們也只請最親近的親戚朋友,總?cè)藬?shù)不多,大約也就在三四十人左右,所以場地規(guī)模也不用特別大,但是一定要舒適清凈,閑雜人等不要過來。我家那口子好不容易同意和我領(lǐng)證、結(jié)婚,我這不是怕他反悔,所以想趁熱打鐵嘛?要不是真的急,我也不會厚著臉皮來麻煩你,總之,謝謝了兄弟。”
? 聽著井然終于說了些靠譜點的人話時,陳一鳴才松了口氣:“行吧,那剩下的,就交給我,那些禮服,還有酒、花、場地、音樂什么的,我定好后再給你看看?!?/span>
對于操辦婚禮的事,沈巍的理念其實是比較簡單的:兩個人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隨便吃頓飯就行。既然井然非要有儀式感也可以,但真沒有必要搞得大張旗鼓、興師動眾。
但井然覺得,這是我兩輩子才求來的一個婚禮,而且我又沒偷沒搶的,自己的錢想怎么花,那還不都是我個人的自由?人一生最重要的時刻,難道不該是按著自己的心意來?畢竟上一世,沒能和巍巍結(jié)婚,沒能得白頭到老,一直是他的一個心魔。
沈巍面對井然的堅持,就像陪老婆逛街刷卡血拼的男人一樣,盡管內(nèi)心在抽搐,但還是耐著性子,在各種“行行行、好好好”中不斷的妥協(xié)著。
比如某一天吃晚飯的時候:
“巍巍,你說我們的結(jié)婚禮服要選什么顏色的?”井然拿著陳一鳴發(fā)給他的圖樣,坐到桌子前面,一邊吃著飯,一邊一張張的看著。
沈巍看了一眼這個婚前焦慮癥發(fā)作的重度患者,只能認命般地挪著椅子,靠近井然,一邊吃飯,一邊開始接受井然今天的大規(guī)模精神攻擊。
“黑色好不好?算了,黑色顯瘦,不過也顯得正式……哎!灰色會不會高級一點?巍巍你快看??!這套寶石藍也很不錯……復(fù)古禁欲,很適合你的氣質(zhì)!”
井然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拿著勺子的手興奮的搖著沈巍,差點沒灑了沈巍一身,難掩激動的聲音開始不斷地往沈巍的耳朵里鉆。
“都行,我家然然這么帥,穿什么都好看。”沈巍有點頭大的看了一眼,說實話,沒有上身,只看圖樣的話,他只能看出顏色的區(qū)別,其它還真看不出差異。要是按他說的,家里的西裝看上去都和這些樣式差不多,找一套新一點的就得了。
“這是給你選的??!”井然不滿地道:“這套英倫款的白色正裝多好看,你好像沒穿過這種款式, 要不就這套?”
沈巍看了一眼,白底金邊,配著暗色的刺繡花紋,挺花哨的:“發(fā)給阿夜看看,他應(yīng)該喜歡?!?/span>
井然嗤之以鼻:“他穿什么我才懶得管,讓羅浮生幫他選去!”
“行,那就這件白的。”沈巍坐在椅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一只手摟著井然,一下一下輕輕的給井然捋著背,另一只手快速的將圖樣拍下,發(fā)給沈夜,同時豎著耳朵認真的聽著井然的嘮叨。心中暗自在想:然然現(xiàn)在訂的東西越來越高檔,也不知道之前給他的錢夠不夠?看井然現(xiàn)在這個架勢,自己要不要去找羅浮生先借著點錢?
而隨著婚禮的時間越是臨近,井然的婚前焦慮癥就越嚴重,簡直跟平常判若兩人。他現(xiàn)在就像是第一次參加全球設(shè)計大賽時一樣的緊張。
比如在婚禮倒計時第七天的晚上,沈巍躺在床上快睡著時,井然突然翻身,打開燈,一把抓住他肩膀:“巍巍——”
沈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帶著濃濃的鼻音:“嗯?”
“巍巍,你說我之前訂的婚禮現(xiàn)場的花用白玫瑰會不會顯得不吉利?要不要換成紅玫瑰???大紅色是不是會更吉利些?還是換成粉玫瑰?這樣子看起來會不會比較浪漫啊?巍巍你說是紅的好,還是粉的好呀?好像紅的好些,好意頭呀!但會不會太俗呀?巍巍,你說呀,是紅的好還是粉的好……”
沈巍嘆了口氣,一把抱著井然:“白的就很好,我送你的第一支花就是白玫瑰,所以你之前選的就很有記念意義。”
“哦?!本粍傁A藘煞昼?,又翻身起來:“可白色會不會意頭不好呀?你可是要和我長長久久的!要不我們換成火百合吧,百年好合好像也很好的樣子??!”
沈巍輕輕的吻了吻井然的發(fā)頂,柔柔地安慰著:“白玫瑰代表純凈的愛。然然,你是我唯一的愛,是我的長長久久,是我的一心一意,所以白玫瑰就好了。不用換,你安心的睡吧?!?/span>
“哦……真的不用換?可我還是覺得……”
井然的話還沒有說完,被吵得忍不可忍的沈巍,一翻身,就吻了過去。
在沈巍一遍又一遍的親吻下,兩人的喘息聲開始加重,并纏繞在一起。汗,逐漸濕透了彼此的頭發(fā)和后頸。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終于從滅頂般的快感中緩緩的進入夢鄉(xiāng)。
好不容易到了婚禮當天,沈巍在清早六點就被井然搖了起來。
“巍??!巍?。∑饋碜鰷蕚淞耍。 ?/span>
沈巍一臉懵逼,什么情況?不是中午十一點才入場嗎?現(xiàn)在還有五小時,這是要做什么準備?
“一會胡楊那邊派來的專屬化妝師就會過去,到時給你化妝!我們今天還要拍結(jié)婚照的!”井然難得比沈巍早起。
看著井然黑黑的眼圈,沈巍嚴重懷疑他昨晚是不是緊張得沒有睡著。
“化妝?化什么妝?”沈巍不明白。
“今天我們結(jié)婚,我要讓你成為全場最漂亮的新娘?。 本灰贿厞^力翻著衣櫥,一邊對沈巍認真的說:“要比沈夜還漂亮!”
“……新娘不是你嗎?”沈巍打著哈欠,抱著井然:“要化一起化,我不要一個人當小白鼠?!?/span>
一個小時后,沈巍就坐在景山酒店一樓的化妝間里,接受著化妝師的蹂躪。
“這個眉毛要修一下,鼻影也要打!就算你的鼻梁已經(jīng)很挺了,但一會會有好多個相機懟著你的臉拍,大中午的,光線又強,不畫怎么行!……別動!!忍一下!我就給你拔幾根逆生長的眉毛?。 銊e眨眼呀?。∧氵@樣我還怎么給你夾睫毛?你看你這睫毛又長又直又密的,夾一下就會翹翹的,特別動人……”
沈巍癱在化妝椅里,眼神放空,心中暗道: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別人結(jié)婚前要化妝了!這絕對能減少離婚率??!
天哪!化個妝和脫層皮似的,還有哪個想不開的會想再來一次?!
“一鳴!一鳴!禮服送到了么?”正當井然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進來,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找著兩人的結(jié)婚禮服時,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沈巍在見到他的瞬間,就如見到救星一般,兩眼迸射出希望的光芒!
“然然,你過來!”沈巍一把拉住剛被他拐過來的井然的手,然后迅速起身,就把井然摁在化妝椅里,斬釘截鐵道:“化妝師!這一位還沒開始化妝呢!”
井然:“?”
化妝師一回頭,看到井然,立刻眉頭就皺了起來:“啊!這怎么行?!你看看你這個黑眼圈?!看看你這毛孔?看看你這發(fā)質(zhì)?!你是多少天沒有好好睡覺了?真是浪費了你的天生麗質(zhì)!不行!我實在看不過去了!先來做個面部保養(yǎng)!別動!給你洗個臉,敷個面膜。敷面膜的同時,再給你做個發(fā)質(zhì)護理!這手怎么摸上去有點粗糙?這指甲也沒有修理?!小李!你過來,給他做個手部護理!一會我再給你修個眉毛……”
從沒有經(jīng)過這些的井然,終于在幾分鐘后明白了他如魚肉在砧板上,要任人宰割的悲慘命運。
“……巍???!”井然看著正伸展著筋骨,快速走出門外的沈?。骸澳阋ツ睦??!你不能就留我一個在這里,你給我回來——”
“我……我去吃個早飯,你剛才吃過了,我還沒吃,我一會就回來。”沈巍忙不迭丟下一句,不敢直面井然悲慘的目光,腳底抹油般趁機快速開溜。
然然對不起,什么都可以幫你,但這個實在不行!對不起??!
沈巍一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在井然期盼的眼神中,快速往門外奔去。
被一個化妝師,兩個助理,六只爪子,死死按在化妝椅上,動彈不得的井然只覺得生不如死!終于在九點半,他看到羅浮生和沈夜悠閑的踱進化妝間時,整個人就又活了過來。
“化妝師!化妝師!我這邊已經(jīng)可以的了!你快看!那里還有一對新人??!快快快??!你快點去給他們化妝!”
“什么?還有一對?!”化妝師一看時間,整個人都炸了毛!“還有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還有兩個?!你們這一對都還沒有做發(fā)型造型呢!不行!小李!小張,一人一個,都給我按上!”
“好咧!”兩個助理一捋袖子,就把剛進來,還摸不清狀況的兩個人給分別按到化妝椅上。
“你們要干什么?”羅浮生和沈夜被嚇得大驚失色,驚慌錯亂的喊叫著。要不是看到井然也坐在這里,他們還真以為是走錯了場地,被人現(xiàn)場綁架了。
“這兩個人,先潔面!去角質(zhì)!修眉!面膜沒有時間敷了,直接用安瓶!多上兩瓶!”化妝師一邊用最快的速度處理著井然,一邊對兩個助理下達著指令。
井然瞳孔中映出化妝師越來越逼近的黑色筆尖,聲嘶力竭怒吼:“不要!別給我畫內(nèi)眼線——!你不要戳我的眼珠??!”
羅浮生痛得大叫:“我的眉毛??!眉毛!!別拔呀……啊~~~”
沈夜:“呸呸呸!不要!你別給我上粉底??!都到嘴巴里啦!哥哥!你快來救我?。 ?/span>
站在門口外的沈巍,聽著里面的鬼哭狼嚎,看著三位化妝師手上的“兇器”,嚇得臉都白了,怎么都沒有走進去的勇氣。最終只能靠著門外,伴著回蕩在酒店走廊里連綿起伏的求饒三重奏,認慫的嘆了口氣。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比自己以往的一個單挑四個,比被武館的師兄弟們?nèi)簹家膳?!他現(xiàn)在是寧愿去闖刀山,過火海,下油鍋,也沒有勇氣再進去。
可聽著慘叫聲,他又忍不信地偷偷伸頭進去看了一眼,見到井然被化妝師按著臉“施暴”的現(xiàn)場,心都痛了。
沒想到,井然在掙扎中還這么眼尖的看到了門縫邊那個熟悉的黑色腦袋:“化妝師!門口還有一個!”
“什么?還有?”化妝師氣得不行了!他一回頭,卻沒有看到一個人,立刻轉(zhuǎn)回來,按著準備開溜的井然說:“帥哥!你要是想快一點結(jié)束,就配合一點!像你這種高水準的帥哥,本來就不需要我花多少時間。雖然你這幾天沒有好好保養(yǎng)你的皮膚,但是加上護理、化妝、造型兩個小時足夠了!可你現(xiàn)在這樣,我三個小時都不一定能搞定!你要是再動,我一個不小心,手抖畫歪了,還要重來!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下狠手呀!”
聽著化妝師的恐嚇,井然不敢再亂動,又不舍得罵沈巍這個與自己“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負心漢”,只能在心中將胡楊狠狠的罵了個遍!
而因為縮頭縮得快,逃過一劫的沈巍此時正在門口,接過現(xiàn)場助理送來的四套禮服傻了眼。
兩套白西裝,兩套拖地白婚紗。
白西裝是自己之前挑的那一套,沈巍看著潔白、飄逸的婚紗,腦中浮想聯(lián)聯(lián)。
井然之前說過:這白西裝是幫自己挑選的,那這套婚紗豈不就是……
然然這么豁得出去的么?連婚紗都準備好了?這個害羞的小嬌花,怎么從沒給自己提起過?所以,這是他給自己準備的意外驚喜么?
沈巍開心的笑了起來,但當他看到了另外一套婚紗時,卻又皺起了眉頭:這一套是然然的,那另一套是給誰的?
沈夜還是羅浮生?
他在心里暗自祈禱著:希望不是阿夜,要不媽媽可不一定受得了。
?
阿呆有話說:兩套婚紗引發(f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