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娘】追逐不熄的雷霆 2
這次的終點是什么呢?
玉藻并不知道,她現(xiàn)在頂著風(fēng)雪在奔跑只是因為這樣才會不這么容易想起剛剛的事情。
腳下一滑,嬌小的身影倒在了一旁無人的雪地中,她抱著自己的臂膀原本靈巧的長耳朵耷拉著就連尾巴也萎了下去。
我可真是個笨蛋……
“我就說訓(xùn)練員怎么能看得上咱嘛?!?/p>
而玉藻的眼角再也忍不住壓力了,晶瑩的眼淚順著她的側(cè)臉一點一點滴落在雪地,帶起一個個小小的坑洞。
等到摔門聲響起,我才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刺痛和那道白色閃電已經(jīng)離開了的事實。
“笨蛋嗎……”
我看著手上的牙印,嘆了口氣。
回想起剛剛玉藻十字的含淚的眼神,四周的寒冷更加劇了幾分。
那是失望。
我果然是個混蛋啊……
有的時候,我們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慮這些事情。我只不過是一個幫助她跑步的訓(xùn)練員,僅此而已。
“算了,過幾天給她道個歉應(yīng)該就可以了吧?!?/p>
我自己騙自己這樣說道,隨后便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但為什么有點看不清東西了,好像蒙了一層水霧。
右手上的咬痕也變熱了,經(jīng)過這一小段時間的冷卻,我意識到了她眼神中的另一種因素。
不甘心。
但總得面對現(xiàn)實,對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隨后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喲,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生悶氣啊?”
房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帶著毛絨帽的女孩正用死魚眼看著我。
她是我的姐姐,是一把唱歌的好手但這和我沒有一點關(guān)系。
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是一個沒什么名氣的訓(xùn)練員了。
“和你沒關(guān)系?!?/p>
我擦了擦眼淚,隨后把地上用過的竹簽扔到垃圾桶里。姐姐倒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摘下自己的毛絨帽子走到我身邊右手在自己口袋里鼓搗了一下。
“你來干什么?你不是還有圣誕演出的嗎?”
“來看看我那個榆木疙瘩的弟弟。演出無所謂啊,不去就是賠幾個錢嘛?!?/p>
她笑著擰了一下我的腰,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我來的路上看到玉藻了哦,她好像很傷心的說呢?”
“過幾天去道個歉就行了。無非是小孩脾氣罷了”
我不耐煩一樣的擺擺手,這引來她的一陣輕笑。
“動作都這么一致,果然很有夫妻相呢?!?/p>
一般我對于這種找茬的人都不會客氣,但沒辦法一物降一物,誰讓她是我姐。
惹不起惹不起。
“你到底什么意思?”
“沒什么啊,只是某人玩的過火了現(xiàn)在場面難收了而已?!?/p>
我臉色一下變得和章魚燒醬料一個顏色了,這個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怎么,你連偷偷去見過玉藻的弟弟妹妹這件事都沒說?”
她如數(shù)家珍一樣把我過去的黑歷史都扒了出來,什么玉藻食欲不好的時候特地去學(xué)習(xí)做菜啦,聽說玉藻家不是很富裕的時候偷偷幫助過他們,還有幫那群小不點選擇學(xué)校之類的事情。
我切了一聲把手上的垃圾扔掉之后指了指自己。
“我只是為了保證她不會為了這些事分心,你不也經(jīng)常說我是老好人嗎,就當(dāng)幫忙不行?。 ?/p>
她倒是不在意的點點頭,那個樣子的確讓我火大的不行。
“好了沒,看完就趕緊去干你自己的事情!”
我耐心已經(jīng)所剩無幾,但她絲毫不慌的扔出了最大的王炸。
“所以你也根本不在乎她自己的感受,對不對?”
“我這是為了她……”
姐姐猛然伸出手扶著我的肩膀往后一推撞到墻上,緊接著就是拽著我的領(lǐng)子給了我一個特別響亮的耳光。這一下差點把我扇斷片了,不過我也知道姐姐真的是生氣了。
“膽小鬼,連別人的心意都不敢回應(yīng),還好意思說是為了小玉藻?”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只能是沉默。
她抓著我的領(lǐng)子,就和小時候一樣一個過肩摔把我撂倒在地上。隨后坐在我腰上拽住我的衣領(lǐng)。
“你忘了嗎。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她是馬娘。玉藻十字想的只是和你一起自由的奔跑,你這個笨比,她可沒和你一樣功利的考慮這些!”
奔跑嗎……
回顧我們的以往,我似乎已經(jīng)偏離了最初的道路了,那條不受任何約束自由自在奔跑的道路。
以前我喜歡看著玉藻御風(fēng)而過的颯爽,這也是我們相遇的原因?,F(xiàn)在的我卻注重著她身上的比賽功利,好像那才是唯一爬上去的手段。
真可恥啊。
玉藻并沒有沒有變,變得自私的是我。
“你如果還想著放棄,那就當(dāng)我沒說自己白挨一頓打。”
看著我低下頭,姐姐也是松開了我的領(lǐng)子站起身,把我拉了起來。
“所以?”
我搖搖頭,左手擦去了嘴角的血。
“我想一直注視小玉藻奔跑。”
這時候的姐姐倒是沒有再毒舌,只是重復(fù)了一句已經(jīng)說了二十幾年的老話。
“小瘋子你啊,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p>
“你呢老外婆,刀子心豆腐嘴是吧,下手可真夠重的。”
我也懶得和她再啰嗦擦了擦嘴角和手上的血,穿好自己的衣服出了門。
剛走到樓下便聽見她的聲音,我抬頭看著她手中的錄音筆,臉一下子又黑了。
“你塔瑪……”
她無視了我的友好問候,只是晃了晃手中的錄音筆。
“把小玉藻帶回來哦,要不然老爸老媽……哼哼?!?/p>
“知道了知道了?!?/p>
老姐告訴我了玉藻跑出去的大體方向,接下來就是我的事情了。
第一要找的自然是和玉藻關(guān)系最好的小栗帽。我一邊跑著一邊撥通了小栗帽的電話。
“你說小玉嗎,她說今天要去陪自己的訓(xùn)練員啊。她沒去嗎?”
對面的小栗帽很驚訝的問道。
“什么?”
怪不得玉藻會這么生氣,我可真是個沒救的笨蛋。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不在你那里嗎?”
“沒什么,圣誕快樂,小栗?!?/p>
我掛斷電話停下,隨后右手握拳直接打在來一旁的墻壁上。雖然很疼,但這遠(yuǎn)沒有我對于玉藻的傷害要狠的多。
真是夠了。
我深吸一口氣,隨后撥通了小海灣的電話。
“小玉嗎,沒有遇到呢。今天一天我都在陪著我的訓(xùn)練員。不好意思沒能幫上你……”
雪花越飄越大,道路上積雪已經(jīng)是能沒過腳踝,我停在十字路口旁喘著粗氣。
小栗和小海灣那里也沒消息,而手機(jī)的好友那個大大的嘆號和未讀始終沒有消去。
“肯定還有什么地方?jīng)]去……再仔細(xì)想想……”
后山?
我看向后面的矮山二話不說再度跑了過去,只是什么都沒有。在它的下面是泛著白色光輝的霓虹都市,那道閃電始終毫無蹤跡。
“現(xiàn)在不是放棄的時候?!?/p>
既然毫無線索,那就跟著感覺走吧,我找遍了我認(rèn)為可能的地方,但結(jié)果卻是毫無收獲。
塔瑪,你到底去哪里了。
我環(huán)顧四周的人群,在這個熱鬧的中心點卻感覺不到該有的一絲溫暖。
嗡嗡。
手機(jī)響了,來電顯示是蘆毛灰姑娘。
在小栗帽的成功引導(dǎo)下我竟然差點在自己天天走的上班路上迷失方向,要不是小海灣在恐怕我今晚也和玉藻一樣徹底失去聯(lián)系了。
到了地點后,我發(fā)現(xiàn)來的人不只是小栗帽她們就連每個人的訓(xùn)練員也都在。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栗的訓(xùn)練員扶著我的肩膀很急切的追問,他對于玉藻十字的關(guān)心程度不比我低。小海灣的訓(xùn)練員看了看我靴子上和褲腿上的污漬,上前拉開了我們。
“你以為他不著急嗎,讓人家緩緩再說?!?/p>
我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結(jié)果就是不出我所料我又挨打了。
小栗帽的訓(xùn)練員直接一個擺拳把我錘翻到了地上。要不是其他人攔著,恐怕他還想補(bǔ)上一腳。小海灣的訓(xùn)練員也不是吃素的上去直接一個擒拿就把他撂倒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添什么亂!小栗,你去看著點你家這個牲口?!?/p>
小海灣的訓(xùn)練員松開他伸出手把我拉了起來,而我則擦了一下嘴角再度溢出的血,她嘆了口氣。
“我們也來幫把手,快點把這個孩子找到吧。”
但面對著人流量如此龐大的圣誕節(jié)街道,我們五個人就連塞牙縫也算不上。
“富士奇石說小玉并沒有回到宿舍,而且她也已經(jīng)幫忙去找了?!?/p>
“商業(yè)街沒有。”
“小吃街也沒有?!?/p>
我和小栗的訓(xùn)練員一起去了玉藻最常去的公園,結(jié)果也是一無所獲。
我們一起靠在欄桿上,他看著我嘴角的傷口,先是道了個歉。
我擺擺手。
“沒事,你不是第一個打我的,再說我也欠打?!?/p>
聽完我姐的舉動,他倒是被逗笑了。
“哈哈,你姐的性格也這么不好嗎?不愧是一家人?!?/p>
“她下手不是一般的狠,不過如果不是她這一巴掌恐怕我現(xiàn)在還在家里像個傻子一樣在那自怨自艾吧。?!?/p>
我自嘲一樣的嘆了口氣,但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放心,”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玉藻不是那種任性的孩子,等著火氣消了應(yīng)該就沒事了?!?/p>
“你和小栗帽怎么樣了?”
“正常。只是今天原本想著約會來著?!?/p>
我看著他幽怨的眼神扯了扯嘴角,看來我們事后可得好好謝謝他們才行。
“那還真是對不起……”??????????
“行了行了,比起這個你還是快點找到玉藻比較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