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的女兒同人】梟姬之徒·血紅的見證人(第二章下)
“誒~~~這么說威爾沒有住在大城堡里?”這個叫露絲的孩子夸張地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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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爸還沒有那么多錢去買更好的屋子,誰家城堡每天一大早就能聞到街邊飄來的魚腥味?”你感覺這天有點難聊下去了,“我們還是先回家吧,你不怕你爸爸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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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人家還想在湖邊玩玩,威爾如果不想被大家認出來的話,我們可以到湖的另一邊去走走,那里每年到這時候都有好多的土撥鼠冒頭,我還有好多吸血.....呀,不對,是你們種族的問題想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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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了看太陽大致的方向,離飯點應該還有些時間,正好能陪著這小金絲雀四處轉轉,今后這兒可能會是自己經(jīng)常來的地方;你順著她走到了右邊的森林小徑,她說那是她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秘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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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騎士小姐,你對一個剛認識不到半小時的異族就這么信任,真不怕我突然把你抓去找哪個需要小孩當煉藥材料的巫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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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爸爸也說過,一旦經(jīng)過思考并且決定把別人當成朋友后,就應該坦誠地去信任他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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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思考了多久呢?” ??“從看到你幫我趕跑那只瘋馬開始算的話......人家肯定也有仔細地思考幾分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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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丈夫真的把孩子教成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太陽,溫度正好,你對她熱情的態(tài)度沒有感覺到灼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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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自己家族內部也會稱對方是吸血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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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內部稱呼自己的種族一般是叫血裔,吸血鬼這種說法太難聽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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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上說你們會害怕陽光,可威爾你在陽光下都不怎么影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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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太爺爺開始就不怎么怕太陽了,就像你平時讀書越多懂得會更多,血裔其實也在不斷進化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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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一天到晚為了力量和權勢相互殺戮的傳統(tǒng)卻至今未被得到取締,你并沒有再說出這句針對群體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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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為了不想讓別人認出來,所以即使是夏天我都穿有帶帽兜的長袖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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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不會很熱嗎?” “習慣了也就那樣,就是夏火年這種溫度比較高的時候有點麻煩,每天都得用特制的藥劑去擦拭身子后才能出門,要不然我們會比普通人類更容易中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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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銀制的東西呢?你們都很怕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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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挑開了前邊下垂的藤蔓,跟在露絲向導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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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這種問題不會是想著怎么干掉我吧?” ?“想多了解點嘛,這樣將來如果我成為領主騎士并能夠參政的話,就可以讓更多人放下不好的想法,跟威爾這樣的血裔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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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大家都跟你這么想就好嘍?!蹦銈兠髅鞑艅傉J識不到十五分鐘,她的想法實在太過浪漫理想,讓你有些忍俊不禁,“我沒被那些什么銀箭銀劍什么殺死過所以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們家到現(xiàn)在都不算太富裕,也基本沒有機會去碰什么用純銀做的東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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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制武器不一定能殺死血裔,銀制武器不一定能殺死血裔……要是我出門有把家里的筆記簿帶來就好了,這樣我可以把它們全都記下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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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邊如復活節(jié)兔子般歡快蹦跳的露絲每問完了一個問題,她都要在嘴上重復幾遍,似乎那些現(xiàn)身說法的解釋,就能夠結實地粘在自己小腦瓜的記憶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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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哪天你出書了,我會去找你要參考費的。”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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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么可以問的呢,唔……對了!你會趁著夜色的時候逮住不回家或者不睡覺的女孩子,然后吸干她們的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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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自己待會回去得看看這繪本的作者,然后等到哪天在大街上遇到他的話,一定要用麻袋把他套起來然后狠狠地給他來上幾悶棍,可你轉念想想還是放棄了這個瘋狂的計劃,畢竟除了這群老拿著刻板印象說事的作者之外,那些直到人類兵臨城下還在內斗的同族們,確實也時不時讓你自己感覺到丟人現(xiàn)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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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水靈靈的眼睛還在望著你,你深吸了口氣,好讓自己接下來的解釋盡量能讓這位比自己小五歲的發(fā)問者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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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不會像個變態(tài)一樣天天跟蹤女孩子,這種事情早在最起碼幾百年前就被認為是相當沒品的行為,因為對血裔來說,他們相當熱衷通過吸取鮮血來獲取相應敵人曾經(jīng)的能力,在曾經(jīng)一段時間內他們熱衷于獵殺巨型的魔物或是海怪好奪取他們的血液,以讓自己變得更為強大,因此如果有誰天天想著喝人類的血液,那就會在族里被視為是沒用的廢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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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血腥,但曾經(jīng)的血裔帝國確實也憑借著這種殺無止境的理念達到了國力的頂峰,火山國的記載上說血裔的覆滅是來源于女神賜福以及人類的勇敢奮戰(zhàn),可站在另一方立場上,你認為血裔后來毫無團結的狀況才是失敗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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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如果單純?yōu)榱颂铒柖亲?,鮮血在我的食譜里也只占了非常少的量?!?/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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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平時喝湯的小碗那么多嗎?” ?“你有看過自己爸爸做菜過嗎?他有沒有撒過鹽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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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是有的啊,上星期爸爸煮魚的時候多撒了一次鹽,真的是咸到吃不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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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為了單純填飽肚子,那我們每一餐需要的血就差不多是那個分量,人類的食物我們其實也能夠吃飽,但如果沒有鮮血的話,就以你爸爸之前煮的那條魚來說,你可能覺得咸的沒法吃,但我卻反而會覺得沒什么味道。說白了,它對那些沒有殺戮需求的血裔來說也就是種調味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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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衣服內側翻出了一枚內有猩紅色液體的玻璃吊墜,平日里因為各種原因,你每年外出下館子的次數(shù)可能單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而自己戴著這東西,就是為了應付這種極少數(shù)情況的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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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威爾這么說,那威爾肯定也干掉過什么惡魔或是邪惡的大法師吧!你剛才甚至沒碰到那只討厭的馬就隔空把它甩到了一邊,按你剛才說的,肯定是吸收了誰的能力,才有這么厲害的魔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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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目前解決過最大的活物是上次過火誕節(jié)時買回家的那條鱸魚,所以你猜錯了,這是別人教我的,但具體是誰......既然你剛才說我們是朋友了,那留給朋友一點隱私也是應該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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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誡的第一條,便是在交易徹底完成之前,對那曾被教導的記憶守口如瓶,就算已過去了如此之久,她的話語也仍被你銘記在心,你不得不給露絲的興致澆下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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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真小氣?!蹦悴⒉皇峭耆赜袉柋卮?,露絲故意把腮幫子鼓起來裝作生氣起來的樣子,“但爸爸可不止一次夸露絲可聰明著呢,人家完全可以在今天早上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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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猜對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究竟是誰,干嘛不問點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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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圣艾爾摩的布萊恩校長嗎?大家都說最起碼在火山國境內,沒有比他更學識淵博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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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不聽勸地開始在自己知道的公眾人物中窮舉起來,看來她就這個問題跟你較上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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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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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漢德家族的人嗎?他們家族的祖先里有過好幾個宮廷占卜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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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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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是錯你倒是告訴人家嘛!唔......是威爾的爸爸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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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猜猜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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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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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聊的一問一答持續(xù)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從開始再到你們已站在野馬湖的河岸,原本你還會嘴上哼哼幾句來應付下她還有一丁點根據(jù)的推測,但到后來愈發(fā)離譜的回答就只能讓你苦笑著望著她那副著急的模樣,鎮(zhèn)上的鐵匠,家庭餐館里的說書人,經(jīng)營浴場的老板在十幾分鐘內全都上了她嘴里的“魔法持有者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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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么記住這么多人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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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如果自己再不制止,那她說不定會把火山國境內每個居民都猜一遍過去,或者被自己的犟勁弄到接不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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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打岔......人家就快,就快猜到......唔,人家忘了還有誰了!算了,我猜不出來了!都怪你!威爾大笨蛋,最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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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無情,我冷血,雖然我本身體溫就比你們人類更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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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撿起了岸邊的石子朝河中拋去,讓平靜的湖面在四個位置泛起了漣漪,當小丫頭終于撅著嘴極不情愿地宣告失敗時,你的注意被那些牧羊犬還有那些成群結隊的牲群吸引著;這兒的農耕與放牧的界限已被這湖泊給劃分得清清楚楚,對岸是彎腰的勞作者與準備茁壯生長的青苗,人們嘹亮提勁的歌謠不僅隔著岸便能聽見,而這兒牧民也會唱起自己專屬的曲目,在山川間組成沒有排練但相當默契的合唱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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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點上,我還是比較羨慕你們人類的,最起碼懂得怎么去享受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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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說話好像老頭子,明明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幾歲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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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絲也賭氣地拾起一顆石子,但拋出去后撲通一聲便沒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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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經(jīng)歷得比較多,可能說話就比較老氣橫秋了點?!蹦闶痉缎缘卦俪鎾伭艘幻妒?,打出了五枚水花,“你得慶幸自己活在人魔全面戰(zhàn)爭已結束的年代,人們還有閑心去慶祝所謂的小鳥節(jié)還有火山節(jié)慶典.....話說,你為什么想去當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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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騎士很威風?。∷麄冊趹?zhàn)場上所向披靡,面對強大的壞人和魔物也能毫不害怕地進行反擊,然后將他們趕出大家的家園!大家都說,這是因為火山女神會護佑每一個善良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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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絲頓時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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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想快點長大,這樣我就能保護自己的爸爸了,自從媽媽去世了之后,爸爸為了撐起整個家,除了今天之外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特別辛苦,好多頭發(fā)都開始慢慢變白了,如果爸爸老得太快,那他就看不到人家的未來究竟是什么樣了?!甭督z接著說道,“媽媽也在天上看著我呢,我可不能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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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她的父親聽到這些是否會感動到淚眼婆娑,但至少對于自己的那位導師來說,她在那過去的幾年里獻上了上千次的祝福與祈盼,你早已知曉她對于自己子嗣的期許,其實也與這國家,乃至這世界的任何一位母親沒有什么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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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團聚,幸福,還有為自己選擇并堅毅向前的未來,很難用一個系統(tǒng)性的名詞去解釋她們的期許為何都是出奇的一致,你突然也回想起自己的母親,曾經(jīng)的她或許也曾在分娩的疼痛后,仍能拖著疲憊的笑意去為襁褓中的你設想無數(shù)條你或許會走上的道路;四年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母親是否也跟導師一樣在不被知曉的地方望著自己的孩子,她若是見到如今的自己又是否會感到失望,你的眼神泛起了一絲悲哀的漣漪,因為那個能回答自己的人確實已經(jīng)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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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怎么了解,也不想去了解什么騎士的精神內涵和美德,但既然決定了,就好好堅持吧,等到哪天你真成了什么弗萊貝格領主,那到時候我就天天去你府上騙吃騙喝好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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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自己也要努力啦,不可以想著不勞而獲這種事情?!甭督z顯然把你的插科打諢當了真,一本正經(jīng)地說教了起來,“你有那么厲害的法術,為什么不想去圣艾爾摩學院學習然后也當個騎士呢?到時候肯定會有哪個領主或者將軍想要重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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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記錯的話,圣艾爾摩每年只招募11到13歲的學生,哪怕幾個破格錄取的也只封頂在了14歲,很顯然我已經(jīng)超過了那個年紀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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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你躺在草地上望著天空翹起了二郎腿,初春的陽光總是很容易讓人感到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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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人類和血裔可是有血海深仇的,就算我可能是他們中的特例,又能指望哪個人類真的會放下成見然后去真正了解我呢?我可沒這樣的耐心哦,騎士小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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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家已經(jīng)知道了好多關于你的事情了,既然威爾老這么嫌棄人類,為什么還告訴我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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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后我們會再見很多次,畢竟伍柏叔還有你的媽媽可是我爸的救命恩人,以后各種理由的串門肯定是少不了的,例如我會幫自家老爹跑腿,來給你爸爸送有助于腿腳康復的藥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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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理由當然不能明說,你索性用自己父親在馬車上說過的故事來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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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比較直來直去,愿意對我友好的,我也就沒必要天天對著別人擺臭臉;愿意和我坦誠的,那我也愿意告訴你想了解的事情,在你之前,我還沒怎么遇到過對我比較客氣的同齡人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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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交朋友總要主動點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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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絲說著,用著根隨手撿來的麥稈往邊上一個隆起的洞口探去,那兒應該就是她要找的土撥鼠的家門,但這兒暫時沒有那群嚙齒動物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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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一次主動的時候是看到一群小孩在家門口踢球,我那時猶豫了半天想加入他們,可當他們看到我的牙齒還有慘白的皮膚就全都嚇跑了,然后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那些或許聽多了騎士故事的小子們開始自發(fā)地往我家的窗戶扔石子,叫囂著吸血鬼滾出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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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專屬你的往事,要比你母親離世還要更早以前,你憤恨地露出自己的尖齒,如果當時沒有老爹把自己拽回去,可能你真會往那群小崽子的脖子來上幾口讓他們放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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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過分了吧!威爾明明都沒對他們做什么,只是想跟他們玩?。 ?/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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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當時下樓逮著罵的最兇的揍了一頓,把他的臉打成了豬頭,剛去給人接診回來的老爹把我抓回去關進了臥室,那臭小子的藥還是我老爹給他上的?!蹦憷^續(xù)回憶道,“結果當天晚上那小子賊喊捉賊,帶著他那個在宮廷任職火槍手的舅舅來找我們的麻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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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威爾科叔叔不會也被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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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那小子的舅舅是很明事理的人,我媽媽還在的時候,曾幫他治好過因底下新兵槍支走火而導致的腿傷,于是那天我在樓上臥室的時候,聽到了他舅舅揍他的聲音,那動靜好像是打的屁股,最后還是我老爸攔下來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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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件事后,我就懶得去跟同齡人交流了,就算人類確實有很多因為我父母的關系放下了偏見,但我實在不想去賭對方究竟是好人還是混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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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啊,干嘛要聊這種無聊的話題呢,我都差點忘了老爹交代的事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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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縱身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么好的風景還聊這些那真有些不懂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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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著湖邊找找看有沒有可用的藥草吧,幫老爹打下手的時候我還是學到點東西的,你以后成為騎士并要去討伐魔物的話,說不定它們就能幫到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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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威爾,等等我!” ??“來賽跑吧,到那艘小木舟停的地方,誰最后到誰就是笨蛋?!?/span>
你拔腿朝著前方跑去,而后知后覺的她也奮起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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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分了啦,你這是搶跑!” “魔王雖然卑鄙,但勇者最后總能打敗他的不是嗎!騎士小姐,讓我看看你的能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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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與嬉鬧,她的笑聲洋溢在這片草原之上,從早間到正午時分的時間因歡樂而變得短暫,在這段時間里,當春季的清息拂過你原本冰冷的面龐時,你甚至有那么一剎那覺得,如果沒有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一堆爛事,像這樣生活下去貌似也不算特別糟;正午時分到來時,當你們回到了家園之下的低坡,那張桌子已被完全涂上了漆,上邊還淺淺地映著嶄新的光澤,而在臺階之下,你也略微聞到藥湯被煮沸時所散發(fā)出的苦澀氣息,很顯然,父親已知道該怎樣對癥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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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來啦!爸爸!還有威爾科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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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絲甚至都忘記了抹掉剛剛玩鬧時在臉上留下的泥漬,抓著兩大把剛從河邊采集到的草藥,就一邊沖著正圍坐在剛熄火的鍋爐邊的兩個成年人呼喊道,一邊三步并作兩步地奔向自己的爸爸,好讓他看看今天她在河邊采集所得到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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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看!威爾教我采的藥草,有這——么多......唔,爸爸還有威爾科叔叔你們在煮什么啊,好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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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回來了啊,這些是威爾科叔叔為給我治腿然后剛煮的藥湯,啊,露絲你的臉上什么時候粘上的泥巴?!蔽榘貜膽牙锾统鲆粡埵峙凛p輕擦掉了露絲眼角的污漬,然后寵溺地撫摸著自家女兒的腦袋,“真不愧是我的女兒啊,能找到這么多爸爸也不認識的草藥,你有謝謝威爾哥哥教你這些知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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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著急謝,露絲,把藥草給威爾科叔叔看看吧?!蹦愕母赣H接過了露絲手里的藥草,他似乎每時每刻都在尋找著能埋汰自己兒子的機會,“希望我家的小子沒有誤人子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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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爹,我也是按照你曾經(jīng)編寫的藥草圖鑒去教她的,如果她摘錯了,那等于你自己也有責任?!蹦慊鼐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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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說一句頂十句,伍柏,說實話,我真羨慕你有個這么聽話的女兒?!蹦愕母赣H嘴上念叨著,粗糙的手指極為嫻熟地不同的草藥分開,“嗯.....這是益母草沒錯,散血花也沒有問題,桃仁葉......不錯,不錯,看來這些最基本的東西他確實都有讀進去,哎,真可惜你家孩子立志將來當個騎士,要不然我可以把這些醫(yī)術傳授給她,她可比我家那小子要有天賦多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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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這些老父親可不能替孩子們去選擇他們的路,比起要做什么轟轟烈烈的事業(yè),孩子能開心而且不后悔自己的選擇就很滿足了,威爾科你嘴上總這么說小威,心底里想的也是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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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雖然有些臭屁,但確實是個不錯的朋友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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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絲也跟著附和她那近乎完美的家長,別人的父親好像總比自己的顯得更通情達理,到底是旁觀者清還是說純粹是對他人的三分薄面,你跟你父親互視了一下,然后都略表嫌棄地都把頭轉了回去,他也在想著相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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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么辦,湊合著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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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威爾科叔叔,我爸爸的腿傷有的治嗎?要治多久呢.....嗚哇!果然還是好難聞,爸爸真的要喝這么臭的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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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絲掀開了那鍋還冒著熱氣的湯藥,但那撲鼻而來的嗆人氣味讓她很快皺著眉頭把蓋子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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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露絲,這些是要拿來清洗傷口位置用的,然后再來配合我開的其他膏藥進行治療,能更有益于藥效的吸收?!蹦愕母赣H解釋道,“你爸爸的腿傷拖得挺久的,要完全根治的話可能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今天來藥帶的不多,所以只能先開比較少的量讓你爸爸試試,等這些藥用完后,我會再過來看看療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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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時間里,露絲你要記得提醒爸爸要及時敷藥,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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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的!到時候敷藥露絲也可以幫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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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闭绲奶柎┻^了烏云,前廳頓時比剛才光亮了幾分,“我們也到該回去的時間了,藥方上也寫了診所的地址,如果你哪天腿好點了,歡迎到我們那地方去坐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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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威爾科,不如我們午餐一塊去吃吧,這時間點做飯也確實有點晚了,你第一次來我這而且還沒讓我付診療錢,我理應請你們父子吃一餐的?!蔽榘刳s忙叫住了準備離開的你們,“那些草藥回來再擦洗也沒多大問題吧,露絲,去把我的錢袋拿出來,今天中午我們去鎮(zhèn)上的家庭餐廳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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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思乙阅莾旱哪逃蜔h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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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果然這兒的大家都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威爾,你打算一個人回去吃昨晚的剩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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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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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是四個人唯一有些抵觸下館子的人,如果那兒的老板看見自己的尖牙會不會拒不接客,如果那兒的廚子看見自己往飯菜上倒灑鮮血又會有何感想,你那煩人卻又克制不住的猜忌心,又開始逼著你自己在腦海里去演繹各種和人類爆發(fā)沖突的畫面,威爾.狄蘭達,總是想得太多卻又不肯停下。
“威爾?威爾!你不舒服嗎?為什么一副皺著眉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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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絲在扯著你的衣角,老威爾科和伍珀已閑聊著走下臺階,還是她先注意到了僵硬地杵在原地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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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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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在想事情,走吧?!?/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