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交流【作者:最佳撿漏四皇】

「啊啊啊啊啊雞米花——干嘛納——」鬧鐘鈴聲響起,重型手里劍嘆了口氣,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拍碎了鬧鐘。該死,一不留神用了金屬義肢來關鬧鐘。沒關系,反正今天是星期六,多睡會不要緊的。他如此安慰著自己,正要再閉上眼睛,「耍我啊混賬—!早飯都要冷了啊混賬—!宰了你哦混賬—!」陽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回重型手里劍徹底睡不著了。
「所以說為啥你今天起來做了早飯啊,周末咱不是一般就直接吃午飯了嗎?」重型手里劍坐在桌子前,嚼著被稱之為華夫餅的東西。味道不錯,但是不是符合華夫餅的標準就不好說了,畢竟他也從來沒吃過華夫餅,只是在國外的電視劇里看見過這東西?!溉思覄傋詫W了做法,急著想試試嘛混賬—!不然難道要在午飯時端上甜食嗎混賬—!話說感覺味道怎么樣?要再加點草莓醬嗎混賬?」陽子坐在桌子對面,電子墨鏡反射了吊燈的光芒?!覆挥昧?,甜的恰到好處?!怪匦褪掷飫︻^疼地擺擺手,看來她這喊人時加混賬后綴的習慣是糾正不過來了。
很顯然陽子不是什么一般新琦玉黑道——就算是最缺乏尊敬的黑道新手也不會每說一句話都以混賬結尾。會這么做的只有養(yǎng)老師散的招牌產(chǎn)品,她們的語言系統(tǒng)被鎖死在有限的應答,威脅和恐嚇中,皆是以那位傳說中的黑道傳奇為樣本。沒錯,陽子是個覺醒了自我的黑道復制人。
重型手里劍咽下嘴里的華夫餅,猛灌了一口水。他回想起那個改變了他的日子,當時他剛剛成為六門不久。他在總會屋里的晉升速度快到令人咋舌,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大部分同事對此都迷惑不解。曾和他共事的剃刀提出了某種假設:「大概老元=SAN的團隊真的急需一個遠程清雜工吧?」總之,他不明不白的穿上了新制服,接過為他定制的折疊式斷頭臺,跟著震哥和老蛇開始魔鬼式訓練…直到被老元=SAN叫到辦公室。
辦公室真的很大,老元=SAN坐在旋轉椅上,邊上有個穿西裝的男人,衣服上有養(yǎng)老師散的徽記?!浮鳛檐婈爜碚f是完美的!」他正和老元=SAN說著什么。辦公室的另一邊,十個少女站成某種倒三角隊形,一模一樣的黑色短發(fā),一模一樣的墨鏡,一模一樣的黑色西裝,是十胞胎?不,是黑道復制人。離她們不遠的地方,一頭挨了十來發(fā)麻醉彈的Bio·獅子正在昏睡。
「哦,你來了啊,重型手里劍。」那個養(yǎng)老師散員工說完了,老元=SAN把目光轉向了這邊,「來,我現(xiàn)在要交給你你作為六門的第一個任務,讓養(yǎng)老師散的代表觀察一下總會屋精英的實力!把這十個黑道復制人都打倒吧!」與此同時,養(yǎng)老師散的員工一揮手,十個黑道復制人同時伸手拔槍!
沒有驚訝更沒有猶豫,老元=SAN的命令即是命運,重型手里劍一把抓向背后的黑色鐵盤,它「咔」的彈開外殼,露出長而鋒利的弧刃。他深吸一口氣,背部的肌肉有如繩索般繃緊,猛地將斷頭臺投擲出去!黑道復制人們剛握住槍把,就被斷頭臺整齊的攔腰斬斷!「啊啊啊啊巴巴巴巴?。。?!」的慘叫聲與斷頭臺的破空聲同時響起!斷頭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回到重型手里劍的手中,重新折疊成一個鐵盤。
「姆哈哈哈!」老元大笑起來。養(yǎng)老師散代表嘆了口氣:「還是比不上忍魂附身者啊,哪怕是凡人的極限。」「不,這樣就好,有沖鋒的戰(zhàn)士,也有斬首敵將的尖兵,這才是合格的軍團??!」老元拍了拍重型手里劍的肩膀,「可以回去了,你做的很好,要繼續(xù)精進技藝啊,加油努力!」「有志者事竟成!」重型手里劍用公司口號回應,但他的心思此刻并不聚焦于此處。滿地的綠色生化血液讓他隱約有些惡心,之前殺人時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哪怕是成為忍者,將追兵屠殺殆盡的那個夜晚也沒有。是因為這回殺的是女人嗎?「我,我先告退了,請保重身體…」他急著想要溜出去,卻聽見了一個虛弱的聲音?!妇?救-我-」一只手抓住了重型手里劍的腳。
重型手里劍低頭看向腳下,立刻一把捂住嘴以防自己驚叫出聲——抓住他腳踝的是個黑道復制人,額,是半個黑道復制人。她的下半身還堆在不遠處,和另外九個她的尸體在一起。地上被劃出了一道綠色的軌跡,軌跡的盡頭是從被剖開的腹腔里掉出來的臟器和腸子。
什么情況?為什么她沒死?為什么她會向我求助?明明是我下的手?為啥為啥為啥?重型手里劍的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他一時間只能站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就在這時,黑道復制人的墨鏡了從臉上滑落了。「原來這墨鏡不是植入式的???」重型手里劍的腦子里閃過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然后他看見了黑道復制人的眼睛。那是雙褐色的眼睛,如果眼睛的主人笑起來,想必會很美麗。但此刻這雙眼睛里滿是恐懼,痛苦和迷?!拖衲莻€晚上的他自己。
突然間,重型手里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了。
他抬頭看向前方,老元=SAN還在和養(yǎng)老師散的代表交談,根本沒看向這里。確認了辦公室大門的方向后,他猛地一把抱起復制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拖住那些掉出來的臟器,以忍者腳力迅速沖出辦公室,向不遠處的醫(yī)務室奔去——有可能幫上忙的人,李先生,就在那里。
醫(yī)務室的門沒鎖,這是個好消息,說明李先生現(xiàn)在沒在搶救什么人或者做什么生化炸彈。重型手里劍一把推開門,李先生手里正握著一大罐坐禪飲料:「哎,阿鏢,又來了啊,又練空手道練到骨折——哎呦臥槽這是什么情況?」他嘴里的飲料全噴了出來?!妇染人?。」重型手里劍言簡意賅?!窸K,快,放到這個培養(yǎng)槽里,我去看看有沒有什么用得上的下半身!」
A few minutes later…
「總算是搞定了,我得去搞點喝的,這半個小時里我的世界觀受到了嚴重的挑戰(zhàn)?!估钕壬L出一口氣,「覺醒了自我的黑道復制人我還是頭一次見,可把我給嗆的,這條老命險些給坐禪飲料終結了?!埂付嘀x您了,話說她還有多久才會醒來?」重型手里劍看了看玻璃培養(yǎng)皿,昏迷的女孩漂浮在某種半透明溶液中?!钢辽龠€得一兩天,被橫著切開可不是什么皮肉小傷,幸虧不是豎著切,要不然我也無能為力了?!估钕壬凸嗔艘豢诨瘜W啤酒,「話說她有向你問候嗎?」「沒吧大概。」「那看來不是被忍者靈魂附身導致的自我覺醒了,真可惜?!埂改俏覀円o她起個名字嗎?」「我剛才說了什么?自我!人家有自我!不是什么小貓小狗!不可以亂起名字!你小子是不是又走神沒聽見我說話?真要起名字,那也得等人家醒來了自己決定,而不是由我們…」
兩天后,重型手里劍和李先生皺著眉頭在公司后門的小巷里搶救一群兜帽幫成員,這幫家伙不是被打斷了肋骨,就是慘遭破顏拳糊臉。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戴著墨鏡的女孩,正站在他倆身邊。「我上午才說過不要打人是不是?」「是他們先圍上來的啊混賬,這些混賬有刀和槍呢混賬—!」「那也不能打人!應該先逃跑,再報警!老元=SAN要把新琦玉變成一座法制之城,我們這些人當然得以身作則。我們帶頭知法犯法,那誰還會守法?」「那你們應該在法律里加上一條正當防衛(wèi)法啊混賬—!還有,我根本不是你說的那個什么老元的手下啊混賬—!我不知道法律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呢混賬—!」「你你你…唉,算了?!怪匦褪掷飫ξ婺橀L嘆,全然不顧手上都是兜帽幫的血。「話說啊,想好自己的名字了嗎?孩子?」李先生問?!割~,我還沒想好呢,混賬…要不就叫陽子吧,電視上的姐姐也叫這個名字啊混賬。」「那是新上市的智能花魁機器人的型號…」
「想啥呢混賬,華夫餅要冷了啊混賬—!冷了就不好吃了啊混賬—!」陽子的聲音把重型手里劍從電子dejavu(既視感)中拉回現(xiàn)實,但他還沒來得及再咬一口華夫餅,IRC通信器就響了。「喂,請問是哪位…」「早上好啊阿鏢,早飯吃了沒有???」是李先生。這些日子里發(fā)生了好多好多的事,但李先生似乎一點也沒變,連聲音都還是那么有穿透力?!赋粤巳A夫餅,謝謝關心,要我干什么?再去捉幾頭Bio熊貓?還是去兜帽幫那里拿原材料?」「都不是,我想請你去幫我接個人?!埂概??這可真稀奇,您竟然會有客人?」「網(wǎng)上認識的,也是醫(yī)學專家,和我算同行,我有個構思想請他來看看,但這家伙是個路癡,他那幫助理的找路能力也強不到哪里去,我擔心他們在新琦玉邊境上迷路,所以想請你去帶個路,可以嗎?」「OK?!埂负玫?,待會你先到公司來吧,這次可能需要幾個人,所以我還找了別的幫手,你們都到了我再把地圖和路線告訴你們?!埂感?,我馬上就到。」重型手里劍掐斷了通訊。「啥事啊混賬?是李先生的電話嗎混賬?」「是的,他讓我和其他人一起去新琦玉邊境等個人,不是什么麻煩事,至少比捉Bio熊貓來得輕松?!埂缚刹荒芊潘途璋』熨~—!過了邊境就是無法地帶了啊混賬—!萬一和黎明之光的家伙碰上了要怎么辦啊混賬—!」「安啦,他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自我進總會屋以來公司和他們從沒起沖突。萬一真碰上了,不要動手就可以啦。我出門了,有啥事的話IRC聯(lián)系。」「知道了混賬—!不回來吃晚飯的話提前說一聲混賬—!注意安全啊混賬—!」「放心吧~」重型手里劍推開公寓門,走上回旋式樓梯。
重型手里劍正在屋頂上跑酷。這是公司規(guī)定,忍者員工得盡量避免讓新琦玉百姓突發(fā)NRS,所以屋頂成了一個不錯的交通路線。樓與樓之間的空隙對于忍者腳力來說不算什么難題,他跳過另外兩棟平房,左轉,爬上一座高樓的外置消防梯,到屋頂后再一個扎猛子,順利進入所澤塔6樓的男更衣室,并且沒踩到放在窗臺上的老鼠夾子。(之所以要在窗臺上放老鼠夾子,是因為公司里流傳著某種「窗臺上的偷窺者」之類的傳說,為了防止真有這號人物在竊取總會屋的情報,守門人采購了一批老鼠夾子當非人道兵器使。)
走出更衣室,穿過走廊,重型手里劍一把推開醫(yī)務室的門,強烈的燈光刺得他不由得閉上眼睛。「早上好呀阿鏢!」「早上好啊大車輪!」「重型手里劍前輩早上好!」數(shù)個聲音同時響起。他試著理清情況,叫他阿鏢的是李先生,吹雪護士以及醫(yī)務室看守,藍血;「大車輪」這個綽號是他在參與了小隧道阻擊作戰(zhàn)后得到的,所以會這么叫他的只有一起參與了作戰(zhàn)的隊友,震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六門的崗位轉去鎮(zhèn)守中國分部了,不可能擅離職守,那么醫(yī)務室里的人是…他睜開眼睛,和他的猜測一樣,馬背和冷白也在醫(yī)務室里;至于前輩…這種稱呼只有新人會用,而醫(yī)務室里的確還有三名忍者,幸虧他幫老蛇代上過幾節(jié)手里劍射擊課,所以能認出這幾個新人:背著棺材的大個子是致殘,手握帶刺長鞭的瘦高個是刺藤,兩手間滿是小塊陶土的是泥水匠。
「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么我把行動路線說一下?!估钕壬蜷_投影儀,屏幕上出現(xiàn)了新琦玉的地圖,高高低低的各色建筑物團成一團,邊緣則是荒野和森林?!父魑幌瘸肆熊嚨轿髂匣疖囌?,然后下來往火車站東邊的森林里走,差不多走到這里的空地,然后我那個熟人會帶著他的團隊到這片空地來,你們把他們帶回所澤塔就可以了…」「等等,為啥要在森林里碰頭而不是火車站?」冷白打斷了李先生的話?!笇Π?,并且如果不乘火車的話,李先生您這幫同行是怎么橫穿荒野到新琦玉邊界的?他們有自己的載具嗎?那樣的話直接開到新琦玉的安檢關卡不是更方便?」馬背也發(fā)覺了其中的違和感。李先生沒立刻回話,看見他那吞吞吐吐的樣子,重型手里劍嘆了口氣:「您老不會又要我們幫您引渡什么危險分子到新琦玉吧?」「才不是什么危險分子啦,不過是那家伙行為怪異,我怕他被安檢攔下來而已!」李先生越描越黑。
「我已經(jīng)開始后悔接了這活了。」馬背一邊企圖擠開邊上兩個上班族老哥一邊抱怨,「為啥星期六還有這么多人乘列車?。 埂缚创c吧。」重型手里劍從人海里探出頭來,「至少這說明新琦玉經(jīng)濟復興有了起色,周末能出來逛街的人變多了?!埂缚晌矣X得這邊不少人是剛上班上了個通宵正在回家的路上…」冷白的聲音有點走音了,可能是因為他被一打人擠到了列車車門上,臉貼著車窗玻璃的原因。沒錯,連忍者也不能避免在早高峰的列車上被推來推去,這就是新琦玉…
「好吧,我還是沒搞懂,你們?yōu)樯兑獛е卤鴤儊韰⒓舆@個任務,他們受到的訓練還不足吧?」在成功的從人群中擠到了馬背的所在地后,重型手里劍問?!笇崙?zhàn)積累的經(jīng)驗可是比切瓶口和定向越野強得多,有機會我們當然得讓新人跟著練練手了!」馬背回答?!覆⑶疫@回好歹是在新琦玉邊境,還算是我們比較熟悉的地方,有什么情況也能讓新人們趕快撤退回來,這種可控性高的任務可不多見啊?!估浒籽a充道,他還沒能把自己的臉和車窗玻璃分離開。「這樣啊~」重型手里劍看了看新兵們,他們倒是一上車就成功搶到了座位,此刻致殘在打盹,刺藤在刷手機,都是一幅完全沒有警覺心的樣子,倒是泥水匠時不時的環(huán)視周圍,但她那樣子與其說是警惕性高,不如說是人群恐懼癥發(fā)作了…重型手里劍默默的嘆了口氣。
「西南火車站到了,請乘客們有序下車,開門請當心…」伴隨著電子語音,列車上的乘客們大多離開車廂,來到站臺上,重型手里劍等忍混在人群中也下了車,但是他們并沒有去乘火車或者坐自動扶梯到一樓,而是…哦哦哦!一行人從列車站二樓的窗戶中翻出,越入車站旁邊的森林!如果是一般人這么干的話,免不了要摔個狗啃泥,但是忍者的話就能輕松做到平安落地!列車站的人流夠大,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幫家伙的行動。
「總算是順利進入森林了,希望接下來的工作能好做一點?!柜R背拿出便攜式探測棒,開始在隊伍前方探路?!改嗨?,實踐一下課上學的索敵法吧!用你的術!」冷白命令。「好,好的,非常樂意!」泥水匠把雙手插入土地,她雙手周圍的土地如同水流一般泛起了波紋,迅速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不知道泥水匠通過這一番操作得知了什么,但她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妹啊,你沒事吧?」刺藤驚訝的問,「發(fā)生什么了?」「有,有其他忍者!不是我熟悉的壓感和步伐!至少有六個!離我們有700米左右!正在向我們的目的地移動!」頓時大伙的臉色都變白了,就連重型手里劍的黑臉都稍微白了些。
「???忍者?哪來的忍者?這邊應該只有我們才對啊,不會是音爆他們這回選擇在樹林里烤肉吧?」馬背的眼睛里滿是疑惑;「確定是忍者而不是什么野生動物嗎?」冷白再次確認;「不可能是野生動物,這些腳步都是兩兩一組的啊,新琦玉除了人類還有兩條腿走路的動物嗎?」泥水匠的回答粉碎了重型手里劍殘存的幻想。是未登記的在野忍者?游蕩到新琦玉的忍者小團隊?或者索性就是專門過來搞破壞的?十萬個為什么同時在他腦子里嗡嗡作響?!竸e想這么多了,反正我們是要去空地等李先生的同行的,那過去就是了唄,那些藏頭露尾的家伙敢出來我們就和他們打,不出來我們就接了人回去,有啥好多想的!」致殘咆哮,揮舞手中的鐵鏈。「對,先去目標地了再說嘛!」刺藤附和。「雖說是無謀的莽進,但是…你們說的對。」重型手里劍搖搖頭,甩去那些多余的疑惑,現(xiàn)在他得為別人拿主意,而不是一味地服從命令了。因為他是六門?!咐^續(xù)按原定計劃向目標地前進,馬背做好射擊準備,致殘,冷白,你倆掩護好泥水匠,她的術能讓我們在位置情報上取得先機,刺藤…刺藤隨機應變!」他喊出一連串命令,盡量不去看刺藤疑惑的眼神,又加了一句:「各位注意安全,小心遠距離偷襲!」「明白!」其他人各就各位,隊伍再度前進。
接下來的十分鐘堪稱重型手里劍忍者生涯中最令人抓狂的時刻,向目標地和未知忍者不斷靠近的過程并不順利,警戒和時不時停下來索敵嚴重的拖慢了他們的前進速度,大把大把的Bio蚊子更是雪上加霜,多重壓力之下他硬生生把握在手里準備投擲的兩枚手里劍給盤圓潤了。不過好在這番折磨終于告一段落了,眼前的樹木越來越稀疏,一片林中空地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缚伤闶堑搅?,讓老子好好康康到底是哪個小可愛不長眼,在森林里亂逛…臥槽!黎明之光!」馬背的儒雅隨和戛然而止。林中空地上有六個忍者,正圍著火堆烤肉,但重點是他們的裝束上都有同一個標志:黑色背景下閃耀的星光,正是那個京都的統(tǒng)治階級,和總會屋隔著荒原對峙的忍者組織,黎明之光的標志!
「什么?」馬背的驚呼過于響亮,以至于那幾個圍著火堆的忍者紛紛站了起來,他們的驚訝程度恐怕不比總會屋的忍者們小,一時之間雙方誰都沒有動?!父魑缓茫沂侵匦褪掷飫?!」這聲問候響起之后,其他人也紛紛問候:「我是冷白!」「我是馬背!」「我是刺藤!」「我是致殘!」「我,我是,是泥水匠!」
「總會屋的各位,上午好,在下是荒野狂獵,然后這位是穿刺,由于某些原因暫且不能問候?!诡^戴荊棘冠的忍者躬身致意,她邊上提著竿刀的巨漢發(fā)出聲音:「呼!哼!」「呼嘻嘻嘻嘻,我是蚊子!」身形瘦長的忍者行禮,護臂上的鋼針閃著寒光。「我是敏捷!」「我是步兵!」「咱是點火!」后面三位一看就知道是新兵。
「雖然有些失禮,但還請諸位解釋一下,未經(jīng)許可就踏入我們總會屋的領地,到底是想干什么?」重型手里劍踏出一步,伸手從背后卸下折疊式斷頭臺?!甘裁??我沒聽錯吧?總會屋的領地?好搞笑啊~這里明明是既不是新琦玉也不是京都城的原始森林,也就是中間地帶吧?我們出來野餐,難道也要取得總會屋的許可嗎?」蚊子針鋒相對,同樣踏出一步。「站在原地別動,不然我就開槍了!」馬背抬起雙手的左輪手槍?!赣蟹N就試試啊混賬玩意,看咱不烤熟你!」點火的紅發(fā)燃燒起來,雙手上生成了超自然·火球。冷白拔出雪地刀,穿刺放低了竿刀的刀鋒準備斬擊,氣氛變得焦灼了起來。
「好了好了,都冷靜一下!我們沒有必要戰(zhàn)斗!」就在局面要變得不可收拾時,荒野狂獵插了進來,「都把武器放下!」黎明之光的忍者們放下了武器,緊接著總會屋的忍者們也放下了?!肝覀儧]有要進入新琦玉的打算,這是一次勘探任務?!够囊翱瘾C轉向重型手里劍,「組織里的預言專家稱今天在這里會發(fā)生某種變故,處理的不好會招致組織的危機,所以我們被派來守著預言里的坐標以防不測,就這樣?!?/p>
「???為什么?我們也是接到了李先生的任務,來這里接人,為什么會和你們撞車?」重型手里劍懷疑自己的精神?!鸽y道說是李先生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的?」致殘猜測?!覆豢赡?,李先生怎么會背叛我們,忘了你被加特林打的半死的時候他連夜搶救你了嗎?」馬背立刻否定?!改敲粗皇乔珊希窟€是說你們在做的這件事,就是蜘蛛=SAN預言到的大危機?」蚊子用手撓撓頭。一時間現(xiàn)場議論紛紛,誰也說服不了誰。
好在一陣突如其來的怪響終結了這次討論,不然兩波人馬可能要爭辯到太陽落山。伴隨著某種機械裝置的蜂鳴聲,一團巨大的綠色憑空出現(xiàn)?!负笸?!保持警惕!做好戰(zhàn)斗準備!」重型手里劍和荒野狂獵同時大喊。忍者們靠攏到一起,看著那團綠色不停震動。從綠色中探出來一只大手,然后是胳膊,肩膀…一個身披重甲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那身盔甲是某種機械裝置與不明金屬的復合物,通體呈紫色,肩膀上有某種標志——是只鳳凰。那足有四米高的身影看向忍者們,然后笑了?!赴。p刀交差的標志!你們一定就是總會屋的戰(zhàn)士吧!」盔甲內(nèi)傳出的聲音很悅耳,「辛苦你們趕來帶路了!請問那幾位沒有雙刀標志的是…」「友軍!友軍!」冷白喊道,「你們是李先生提到的人嗎?」
「啊,是的,但和李醫(yī)生認識的不是我,是拜爾奶奶!我只是第一個穿門來矯正坐標的!」只見那身影低頭,對著手臂上的通訊裝置說:「OK,坐標沒問題!都過來吧!」下一秒,綠色的不明物進一步擴大,一大幫人涌了出來。這幫家伙幾乎沒有什么共同之處,當然,他們中的許多人都穿著紫色的鎧甲,但鎧甲的細節(jié),背部背包的形狀,武器的種類…千奇百怪。有些和「人類」兩字相去甚遠的家伙也混在隊伍里:瘦高的尖耳朵生物;滿口獠牙的綠色巨漢;藍皮膚的沒鼻子怪人——好家伙,還有一個長得像骷髏的機器人!最后,隨著一位老婦人出現(xiàn),那團綠色在另一陣蜂鳴中消失了?!高@回總算是沒再出什么差錯,不然塔拉辛大人又要扣我的年終獎了?!棍俭t機器人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一旁的藍皮膚怪人看向它:「已經(jīng)有進步了,至少這回我們不是出現(xiàn)在火山口里。」
「各位新琦玉的朋友,你們好,請問你們是小李的同事嗎?」老婦人走到人群前,她也穿了一套紫色鎧甲,但是沒有戴頭盔,還在鎧甲外套了件實驗室同款白大褂,她的發(fā)際線相當靠后?!甘堑?,請問您貴姓?」重型手里劍有點驚訝,因為靠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老婦人比他高了至少一米,但他的身高已經(jīng)有兩米二了,這幫紫鎧甲難道全是巨大忍者村的不成?「叫我拜爾就可以了,法比烏斯·拜爾?!估蠇D人說,「我們要往什么地方走?」「不,不用走路,我們乘車吧,新琦玉最大的特色就是大伙的接受度夠高,就算是一幫奇裝異服的家伙擠進了地鐵,也只會以為是劇組演員們前往拍攝場地?!柜R背的話逗笑了所有人,除了荒野狂獵?!高@么說來,」荒野狂獵摸著下巴思索,「你們要接的人就是這幾位,那蜘蛛=SAN的預言是…」
幾乎沒人察覺到偷襲,除了蚊子。
「都趴下!」蚊子一邊大喊一邊踢倒了新兵們,有經(jīng)驗的老兵們紛紛臥倒,一團白色的絲線狀物貼著他們的頭皮飛了過去,纏住了數(shù)棵大樹,伴隨著不詳?shù)妮p響,那幾棵樹倒下了,變成了無數(shù)碎片。
「什么玩意?。 狗磻^來的冷白向著樹林里怒吼,「偷襲的鼠輩!」「戰(zhàn)場上可沒有什么貴賤之分,人類。」有聲音回應了冷白。一個,兩個,十個,一百個…大量的戰(zhàn)士從樹林里走出,他們看著和拜爾隊伍里的那個瘦高個很相似,但這些家伙的面容更蒼白,表情更險惡,手上的武器也更大,更嚇人?;卮鹄浒椎暮茱@然是這幫家伙的領隊,此刻他盔甲下的眼睛正放出殘忍的光?!笟⒘怂麄?,留那個老中醫(yī)一命,血伶人協(xié)會要好好拷問她?!惯@句話一出口,伏兵們紛紛提刀殺來,局面頓時一片混亂。
「小心!他們的子彈是有毒的!」拜爾一邊大喊一邊拿著一把大型注射器捅向敵人,但她的提醒實在多余,因為忍者們已經(jīng)紛紛閃開了第一輪射擊,其動作之快讓敵我雙方都目瞪口呆。「都不要冒進,注意自身安全!」重型手里劍投擲折疊式斷頭臺,數(shù)個不幸的瘦高個被攔腰斬斷了;「呼!哼!」穿刺揮舞起手中的竿刀,和一個手持雙頭劍的大漢戰(zhàn)成一團;「吃花生米吧你!」馬背怒罵著連連射擊,但收效甚微,敵人似乎也很會躲子彈;「呼嘻嘻嘻新鮮血液!」蚊子伸出舌頭舔了舔鋼針上的血液,他面前的敵人徒勞的捂著喉嚨上的洞;「轟!轟!轟!轟!轟!」大量的敵人被荒野狂獵的爆炸陀螺炸得東倒西歪,刺藤和致殘趁機撲上去肉搏…到處都是射擊聲,廝打聲,叫罵聲以及哭喊聲,而那位似乎是領隊的敵人正如同閑庭漫步一般走在戰(zhàn)場上,不緊不慢的向拜爾靠近。
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好,我是重型手里劍!」
「怨毒陰謀團執(zhí)政官,克羅莫·厄斯?!?/p>
水晶刀鋒和折疊式斷頭臺碰撞——否,折疊式斷頭臺被切開了!閃著藍光的水晶刀鋒直驅重型手里劍的胸口!「巴卡那?」重型手里劍后拱翻閃避,投擲數(shù)枚小手里劍!「沒用的,你不過是在延遲自己的死期?!箍肆_莫甚至懶得格擋,一道半透明屏障在他周圍顯現(xiàn),手里劍紛紛被彈開了?!高h攻行不通嗎?那么,唯有空手道了!」重型手里劍原地起跳,撲到克羅莫的面前!這么近的距離護盾無法展開!
左勾拳!格擋!膝擊!閃避!肘擊!…
招架!下劈!閃避!揮砍!格擋!…
兩人的空手道應酬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分鐘,雙方在近距離內(nèi)打出了上百招!「你比我想像的更強,」克羅莫陰冷的笑了,「但我還有工作要做,不好意思了~」他伸手騰出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腰帶。
重型手里劍剛來得及格擋,一陣劇烈的沖擊就把他撞飛了。他倒在十來米遠的地上,頭暈眼花。
「暗光粒子流竟然沒有撕碎你?看來你們和人類只是長得像而已。不過也好,我可以先吃點點心?!箍肆_莫提刀走來,但走到一半就停住了?!甘裁矗俊顾耐让偷叵葸M了地里。不只是他,戰(zhàn)場上的所有敵人都陷進了土地中,似乎這片大地一瞬間變成了游泳池?!腹?,哈,幸,幸好趕上了…」泥水匠的臉上全是汗水,她的術還不怎么熟練。「好機會!大家捂住耳朵!」一位紫鎧甲大喊,背上的兩個音箱一樣的東西震動起來。
盡管第一時間捂住了耳朵,重型手里劍還是感覺自己的手上有鮮血。但相比與那些被恐怖的音浪剝?nèi)チ似つw和血肉的敵人來說,耳朵流點血著實算不了什么——事實上,他們死得如此凄慘,重型手里劍都有點不忍心看了。
「可憎可咒的低等生物…」克羅莫搖搖晃晃的把腿從泥土里扒出來,他的眼睛和鼻子都在流血,腰帶也破碎了。他傷痕累累,但還沒有倒下。「去死吧!」點火扔了個大火球過來,克羅莫企圖閃避,但有東西抓住了他的腳。「單位發(fā)的定制裝備是很貴的??!」重型手里劍抓著克羅莫的腳吼道。沒有吟誦俳句的機會,克羅莫的上半身在火焰中消失了。
「這是,都結束了?」冷白把一個敵人的遺體推開,從地上坐起來?!甘堑?,抱歉,這些陰謀團戰(zhàn)士是來追捕我們的,卻害你們卷入了戰(zhàn)斗?!拱轄柕狼傅?。「沒有關系的!他們未經(jīng)許可闖入新琦玉,我們本來也要和他們打!」致殘搶在有人回答之前嚷嚷。「我好累啊,好想食大腹壽司…」蚊子趴在地上嘀咕,一旁的荒野狂獵嘆了口氣:「起來吧你,先回京都再想吃什么。」「高興點,各位,我們剛剛打敗了一個科摩羅的陰謀團!」骷髏機器人說完歡呼起來,綠色巨漢也跟著歡呼起來,再然后,大家都笑了。
重型手里劍走在公寓的樓梯上,今天發(fā)生的事太多了,他感覺腦子有點漲。他們和黎明之光的忍者們告別后乘地鐵回了所澤塔。李先生和拜爾一見如故,當即開始在實驗室里大do特do,其他人則在蕎麥面館里開了個慶功宴,那幫紫鎧甲——哦不,是什么帝皇之女的精銳戰(zhàn)士——飯量真大,善田師傅和善田太太跑了幾十個來回,到后面大家都開始幫忙端碗以防他倆累著了。他站在門前,有點惴惴不安:忘了打電話告訴陽子自己不回來吃晚飯了,她不會生氣吧?
他按響了門鈴,門開了。
「想什么呢混賬—!在外面逛得這么晚也不打個電話混賬—!人家擔心死了啊混賬—!」
「好好好是我不好,拜托你別在開門時就大喊大叫…」重型手里劍愁眉苦臉地進了屋。
《學術交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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