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夢》連載: 045【戰(zhàn)和之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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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現(xiàn)在看到的是原創(chuàng)系列小說《青玉夢》第一部《破碎山河》的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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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說到,興帝楊俑與林子誠暢談軍事,最后下了死命令。他要林子誠按年在漢廷縣、長安城收上巨額白銀,用作軍餉。


離開皇宮,林子誠倍感焦慮。他立刻出了長安城,直奔麒麟閣。他剛才面圣時,興帝言語間透露出對漢廷小縣的變化都了如指掌,看來其眼線也是遍布天下。為了防止有人跟蹤,林子誠在廢墟中繞了半天,確定無人尾隨之后,才敢進入麒麟閣密室。
麒麟閣密室中的仆人們還是一如既往地忙碌,而上官瓏正在小暖閣里一邊烤火,一邊讀書。林子誠見到上官瓏后,把他和楊俑剛才的對話都復(fù)述了一遍。上官瓏聽說興帝要讓他收那么多稅銀,而且還有動兵的打算,眉頭先是擰成了一股繩,而后迅速舒緩。
“哎,陛下讓我一年之內(nèi)在漢廷收上兩萬兩白銀的賦稅??墒菨h廷現(xiàn)在還是瓦礫堆一片,百姓自己吃飽都難,哪里有什么能收上稅的地方?!”林子誠坐在上官瓏對面,靠在案子上,肘著自己的腦袋悶悶道。
上官瓏不知在想什么,一時沒接他的話。
“上官閣主,你的麒麟閣里不是有一大堆寶藏嗎?夠不夠借我些錢財???”林子誠突然想到這一出。
上官瓏道:“我金庫中的寶物,全都折成銀子,差不多有上百萬兩。但是我每年光是要維持布在各地的消息網(wǎng),就要花掉十萬,還要有大筆錢財留作應(yīng)急之用。我還有八年壽數(shù),所以這些錢是一定要放著再用幾年的。對不起了,你的兩萬兩稅銀,得另想辦法?!?/p>
“好吧好吧。哎,其實這也不是最難之事。只是今日我見陛下戰(zhàn)意濃烈,急不可待。他恐怕等不了二十年洛陽之約到期,就會對燕國用兵。天下太平的局面,馬上就要被打破了?!绷肿诱\說出了真正最讓他擔(dān)憂的事。
上官瓏看著他,輕道:“這也未必不是好事?。 ?/p>
林子誠一抬頭,道:“閣主大人,你天天圍在暖爐旁邊,烤糊涂了吧?!打仗是要死人的,怎么可能會是好事?!”
上官瓏道:“你先別激動,我?guī)闳ヒ婚g屋子,看幾樣?xùn)|西。”
林子誠將信將疑地跟著他走,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鬼主意。認(rèn)識上官瓏以來,林子誠總覺得他明明嘴上說為了天下如何如何,但背后總是干一些駭人的事情,或者唯恐天下不亂。這人屢次口是心非,讓林子誠不得不多留一層戒心。
上官瓏帶著林子誠來到一處十分寬敞的密室,里面擺著各式各樣的軍械武器,還有稻草假人、木樁、吊在架子上的死豬等等。林子誠看著這些東西,覺得這一切都非常不搭調(diào):“你這亂七八糟的都是些啥玩意???”
“林公子,你知道我絕音谷上官氏一族從何而來嗎?”上官瓏問他。
“不知。”林子誠搖頭。
“上官氏乃墨家巨子后裔?!鄙瞎侪嚨?。
“墨家自秦漢以來,不早就衰敗了嗎?”林子誠道。
上官瓏道:“不錯。于世人而言,墨家早已衰敗消亡。唯獨我上官氏將墨家學(xué)說和本領(lǐng)都繼承了下來。千百年來,上官家的族長,便是暗中的墨家巨子。我同族眾人,對兵械也是深有研究?!?/p>
林子誠道:“難怪你對奇門機關(guān)如此精通,原來是家傳的手藝。那這里是你試演兵器的演練場嗎?”
“正是。你請看,這幾頭吊在架子上的死豬,我且把它們當(dāng)作人?,F(xiàn)在我命人拿各式各樣的兵器,往它們身上招呼?!鄙瞎侪囌f罷,示意幾個并非盲人的手下。那些人各拿起一樣武器,朝自己前方的那頭死豬身上打去。
只見第一個人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用力朝豬身上丟過去,可是豬皮厚實著呢,除了砸出響聲之外,也沒什么其他動靜;第二人拉開長弓,掛上青銅箭鏃射向死豬,箭嵌入豬肉內(nèi),在很淺的地方就卡住了;第三人端著一把連弩,唰唰唰一次性射出十只弩箭,那弩力甚重,箭箭都射穿了豬皮豬肉,釘在了后面的墻上;最后第四人手拿一顆人頭般大小的火雷,點燃引信后擲向死豬,只聽一聲巨響,那死豬直接炸了個皮開肉綻,死上加死……
上官瓏道:“那石頭是上古時的武器,早先混沌初開,文明未興,那時的人打起架來當(dāng)然用石頭;那把弓是我珍藏的秦弓,是春秋之時秦軍廣為使用的弓,只是箭頭有些鈍了;這弩機則是上官家眾人根據(jù)多處諸葛丞相的連弩記載,改制而成;而那顆火雷,是燕興格局奠定之前的那場百年混戰(zhàn)中,方士偶然間研制出的,待興國開國之君縱橫天下時,其軍中已經(jīng)在大量使用了。林公子,你看看這四頭死豬,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這四種武器,是從古至今依次出現(xiàn)的。上官瓏的意思林子誠當(dāng)然能明白?!澳闶窍胱C明,越是往后,則越會出現(xiàn)更具殺力的兵器?!?/p>
上官瓏道:“不錯,不僅這些遠程的軍械是如此,刀劍也是如此。這邊有從秦至今的各式軍中常備刀劍。你拿著砍向這死豬,也會發(fā)現(xiàn),越是近今的兵器,砍下的傷口越重。這對豬和人來說,都是一樣的。為君王者、為將帥者,他們從未放棄過制造新的、更厲害的軍械。所以越是后期的戰(zhàn)爭,造成的死傷就越嚴(yán)重。同樣是用箭射傷一名士兵的腿,古時候箭鏃較鈍,頂多受貫穿傷;當(dāng)今的箭鏃多有倒鉤無數(shù),且能碎骨,這人挨了一箭,或許要截肢;但再過幾十年幾百年,沒準(zhǔn)這人就得沒命?!?/p>
“所以你的意思是,燕興之間必有一戰(zhàn),晚打不如早打?”林子誠問道。
上官瓏道:“我雖然也不愿看到爭斗四起、生靈涂炭,但此推演并非無理。由此看來,我還是覺得兩國早些開戰(zhàn)、早些統(tǒng)一,對大家而言都要好些?!?/p>
林子誠對他的這個邏輯雖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還是不愿意買賬:“即便如此,你明知一旦開戰(zhàn),對天下人來說都是莫大的劫難,卻又不加阻止,或者反而推波助瀾,那這生靈涂炭的罪責(zé),都會算在你頭上一筆!”
上官瓏信步而言:“那又如何?”
“你口口聲聲不愿世道沉淪,但自己不也是長了一顆唯恐天下不亂的黑心嗎?!”林子誠終于壓抑不住,喊了出來。
“林公子,成事不必在我,禍亂亦不必避我。這些罪責(zé)總要有人承擔(dān)。我一個將死之人,又無后代,沒什么天譴可遭了,我覺得我來承擔(dān)也沒什么不妥。”上官瓏不與他爭吵,只是平靜地說道。
林子誠一聽此話,冷靜了一會兒,覺得此人真是破罐破摔,實在讓人沒脾氣。他放低聲音,但仍有不忿:“你還真是什么都無所謂啊……啥缺德事都能被你一句‘將死之人’給掩過去。”
“不破不立。我只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欲成非常之事,須付出非常之代價?!弊鳛橐粋€十分清楚自己要干什么、怎么干的人,上官瓏似乎把每一步都已經(jīng)想得明明白白。他要做的事,也不可能被任何人改變。上官瓏知道沒有一場大戰(zhàn),天下絕不可實現(xiàn)最終的安定太平。就算楊俑不打算撕毀洛陽之約,他自己可能本來也打算制造些什么動靜,讓燕興二國混戰(zhàn)起來。
林子誠道:“為何一定要付出那么大的代價呢……哎,我一直想,為何兩國交戰(zhàn),一定要千軍萬馬拼殺決出勝負(fù)?如果兩個國君能對面而坐,下一盤棋,或者執(zhí)劍而立,比一場武。輸?shù)耐督稻秃昧耍且膊挥煤Φ媚敲炊嗳耸芸??!?/p>
他這想法雖然天真,但也看得出來對蕓蕓眾生的善意。上官瓏淡淡地笑道:“若真是這樣就可以,那我倒省事了??上?,他們不會同意的,為君王者,一定要用子民的生死賭個輸贏?!?/p>
“罷了,我改變不了這局面,只能順勢而為。但請你答應(yīng)我一點?!绷肿诱\垂下頭來道。
“你盡管講?!?/p>
林子誠道:“如若真的燕興開戰(zhàn),請你竭盡所能,縮短戰(zhàn)時,讓一切早點結(jié)束?!?/p>
“當(dāng)然了。要不然,你以為我拉常擷音入伙做什么?”上官瓏道。
常擷音在玄門修習(xí)時,熟讀兵書、精通兵法。林子誠知道他的厲害,但沒想到上官瓏?yán)瓟n擷音,竟然是在為如此遙遠的事情做準(zhǔn)備??磥?,不論發(fā)生何種變故,此人應(yīng)該都早已有了對策。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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