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使與天界人之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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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到了天界市區(qū)一個寬闊的運動場。這個運動場是第十七和第十八集團軍共用的，據(jù)說他們在這里經(jīng)常舉辦兩個集團軍（基本都是中國人）的體育競賽、戰(zhàn)術(shù)動作表演和魔法競賽。

“到了，我們?nèi)ド暾堃幌履Хǜ傎愑玫氐氖褂脵?quán)吧。”

金兆云拿出手機，對魔法訓(xùn)練場入口一個二維碼掃描了一下，隨即門牌顯示出“預(yù)定051號訓(xùn)練場”，接著自動門就打開了。父親也笑著點點頭：“嘛，天界人也用上二維碼管理了嗎？”

“那當然，以前一個個手動辦理太麻煩了，還得有人專職管理，現(xiàn)在除了高層管理員大部分都是模擬人了?！苯鹫自菩Φ溃骸安坏貌慌宸躺徫挚茄埌。粋€模擬人技術(shù)，解決了天界人多少年的勞動力不足啊?！?/p>

“可是為啥不把天使們優(yōu)化性能呢？”米拉絲娜恨意滿滿地說：“我們天使體能比人類少女都差，而且身體連步槍的后坐力都承受不了……還不是怕我們有了力量……”

我也無奈地點點頭。確實，我的力量比起人類差太多，平時家里端起一個電水壺都讓我很費力，但最大的問題還是身體太輕，很容易在抱起重物時失去平衡。但兩個天界人似乎沒搭理我們，便徑直進入屋里，我們只得快步跟進去。

“父親，這個空間好像是寫字樓的隔間啊?！?/p>

“是的。但是，進去后可就不一樣了?！备赣H帶我們走入一個不大的隔間，關(guān)上門。這時候，金兆云吸了口期，把手掌貼在入口處一個奇怪的圖案上，頓時我們感覺眼前一道金光閃過，隨即我們頭頂變成了湛藍的天空。我頓時大驚失色，喊道：

“這是——我們被吸進異空間了嗎？！”

“正確地說，這是為了這次戰(zhàn)斗創(chuàng)造的‘專用空間’。”父親像個熟客一樣哈哈大笑：“天界人戰(zhàn)斗力太強了，在地球和天界打架得殃及池魚，所以我們天界人就發(fā)明了‘固有結(jié)界’這種技術(shù)，自己在心中預(yù)想一個世界，再把它展開成一個獨立的空間。這藍天白云的大草地，就是金兆云心中世界的展現(xiàn)。”

“嗯，如果換成老林，他應(yīng)該是喜歡蓬萊仙島那種云霧繚繞的海島風(fēng)光吧?！?/p>

“‘固有結(jié)界……’”我快速思考這些詞語，忽然發(fā)現(xiàn)很多都在地面上的文學(xué)作品出現(xiàn)過?！半y道天界人真的在地面上創(chuàng)作神話……”

“那么，請你們飛到空中，站遠點看我們比賽吧?！?/p>

于是，我和米拉絲娜啟動翅膀，飛到了空中，但不影響我們繼續(xù)聽他們對話。

“那么，我們就開始吧?！备赣H舉起手，“劍來。”隨著他的聲音，空中赫然云氣繚繞，出現(xiàn)了一個時空門，一把桃木劍飛了出來，落在了他的手上。但是金兆云隨即笑道：

“老林，機會難得，你要不要試試傳說中的神劍？”

“……你是說——”

“那當然?！苯鹫自埔才e起手，他的時空門和父親不同，是一排蝌蚪文纏繞的圓圈，飛出兩把劍。這兩把劍，一把是劍尖圓鈍的中世紀歐洲闊劍，一把則是尖頭的長劍。上面并沒有任何裝飾。但是，父親卻像一個看到了值錢貨的古董商一樣兩眼放光，喃喃道：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由你本人帶到英格蘭，而后來又出現(xiàn)在亞瑟王傳說的兩把圣劍嗎？！”

“正是！”

“太好了?！备赣H把桃木劍送回自己的空間儲藏庫，然后捧起那把尖頭長劍，他的手剛剛摸到劍柄，頓時金色的光芒閃耀了出來，將它上面密密麻麻的魔法花紋全部照亮了。

“嗬！是真貨啊。果然是一把充滿魔力的古劍?！备赣H笑道：“可是，既然是早在亞瑟王傳奇前你就把它丟在英格蘭了，怎么會又回到了你的手里？”

“有時候就是運氣啊。劍是會尋找自己的主人的。”金兆云笑道：“這兩把劍，脫離亞瑟王這位‘天佑之子’后，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激發(fā)出它的力量了，尤其是這把闊劍還被亞瑟王折斷并丟失過，大家更不會在意，后來在2012年前后，我聽說地面上魔法師在收集可以用來召喚傳說中的勇士的魔法道具，便向老大匯報，他一方面派人直接伏擊魔法師，奪取他們的魔法道具；另一方面，他便撥出經(jīng)費，去他們盯上的古董市場搜集東西，于是真的找到了這兩把劍，雖然那時候早就朽爛了，但還是被我認出來了，之后交給老大把它們恢復(fù)原樣，在我這里保存。”

“話說老大還會修理武器嗎？”

“只有他修的好啊?！苯鹫自茡崦前验焺?，“雖然這兩把劍都是我在中歐從黑魔法師繳獲的，但我更加偏向用這把劍當成右手主武器，所以它在之后的遭遇戰(zhàn)——這把劍引來了無數(shù)的盜賊和覬覦者——一直被用我和敵人刀槍劍斧正面沖突，還在亞瑟王傳奇中作選王劍插在一個鐵砧之中，它在中間就有了細微的裂紋，最后斷裂。陳泰司令員是天界最擅長用電荷魔法的，他用電荷魔法可以虛擬出任何一種電子設(shè)備，甚至可以直接制造出含有AI的機器人。因此他虛擬出一個伽馬射線探傷器，查明斷裂點的晶格位置，然后用他的電荷魔法直接把斷裂兩端的鐵原子的電子云對接起來，并把所有的晶體格式調(diào)節(jié)到均勻水平，這樣這把劍就變得和原始情況一樣堅固了。”

“司令員真的是厲害啊，不愧是活的最老的古龍。這種武器都能修復(fù)如新啊。”

“那么，這把長劍給你。”金兆云把那把長劍遞給父親，“咱們就來比一場吧，但是記得加上結(jié)構(gòu)防御魔法?！?/p>

“這是當然?！?/p>

兩人慢慢拉開距離，而我被他們說的話完全嚇住了，便對米拉絲娜喃喃道：“這是亞瑟王傳說的武器？！那不就是‘石中劍’和‘勝利之劍’嗎？！”

“那當然啊?！泵桌z娜若無其事說出了令我喪膽的話：“天界人從地面搜索歷史上的有名武器不很正常嗎？”

“……那，這些武器有地面?zhèn)餮缘木薮笸?？?/p>

“這倒不一定?！泵桌z娜平靜地說：“每一個人使用圣劍都有不同的方法，他們也都是有自己習(xí)慣的。而且，對于天界人來說，他們的力量顯著大于神圣武器內(nèi)部的能量，因此會被他的力量覆蓋?！?/p>

“……好吧。”

我重新把視線對準兩個拉開距離的人?！澳敲?，咱們第一回合先比物理作戰(zhàn)?！?/p>

“好的?！?/p>

兩人舉起劍，劍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道金色的網(wǎng)?？磥?，那就是保護劍體的魔法了。兩人同時念道：“一二三，殺?。。?！”

隨即，兩個人從我視野里消失了，緊接著，在比賽場中央，猛然爆發(fā)出“乒”的一聲巨響。兩把劍，在兩個人全力一擊下，被振飛到了空中。隨即，被兩人同時收回手里。

“……發(fā)生什么事了……”

“林宇航，把眼睛拍攝幀數(shù)提升到1200幀。集中精神好好看。”

我連忙調(diào)節(jié)了我的眼睛拍攝速度，而此時兩人又一次飛快退后，然后再一次在中央撞擊。我這次才看清楚，兩個人用腳蹬地，把自己一瞬間提升到了每小時250公里的速度，然后以500公里的相對速度在中間硬生生的對劍。

“好，好恐怖！這加速度不得把人撕碎了……”

“天界人的耐受能力是人類的好多倍，而且這還沒有宇航戰(zhàn)斗機飛出加速軌道的加速度快呢?！?/p>

“他們身體不得翻江倒?！?/p>

“所以說那都是瘋子……”就在我和米拉絲娜對話的幾分鐘，地面上早已經(jīng)是刀光劍影，兩人如同風(fēng)暴一樣過了幾十招。而他們的格斗，幾乎是刀刀到肉，劍劍封喉的真打?qū)嵏桑请p方居然連衣服都未被對方刺中。

“真的是強者過招……”

通過高速攝像，我看出來兩個人劍法明顯的不同點。

父親是高速旋轉(zhuǎn)的劈斬動作為主，他劈斬后立即滑劍，以腰部為中心順勢旋轉(zhuǎn)360度，再一次橫劈對手的咽喉，接下來如果被格擋，他立即會反方向轉(zhuǎn)過90度，再次反手劈斬。如果是攝像速度慢一些，就感覺他就像一個不停歇的陀螺，在旋轉(zhuǎn)和暫停的瞬間完成正手劈砍，反手格擋和反手切割的動作；

金兆云則是格擋加刺擊的混合動作，比起父親的高速旋轉(zhuǎn)，他更多是靠著腿、腰、肩的伸縮運動，像字母Z和S的來回轉(zhuǎn)換，平均一秒之內(nèi)能刺出5次和格擋五次，他會用反手位格擋父親對身體的橫掃攻擊，手腕回旋180度卸載劈砍力度，然后大腿和腰部猛烈發(fā)力向前突刺，再回轉(zhuǎn)360度反掃對方下盤。

“他們的動作感覺都很累啊……不像地球上劍術(shù)格斗都是用手腕和上半身的……”

“因為在絕大多數(shù)的劍術(shù)比賽中，只要刺中對方就算得分。”米拉絲娜道：“但天界人的模擬戰(zhàn)是完全以實戰(zhàn)為目的的，對于反應(yīng)速度極其敏銳，力量又非常大的天界人，像地面花劍或者日本武士刀那種以靈巧著稱的戰(zhàn)術(shù)都是不實用的，對方可能會直接抓住劍刃將其掰斷。所以只能在每一招內(nèi)都傾盡全力，讓對方被迫閃避露出破綻，或者盡全力承接這一擊。不過，咱們的主人看來是熟知彼此，這兩百回合居然雙方都未出現(xiàn)破綻……”

“……”

隨著一聲轟鳴，兩人的劍再次被同時震脫?！昂眯∽?，真是實力不減當年?！苯鹫自乒笮Γ骸斑@兩年你在地面上看來也沒耽誤啊?！?/p>

“畢竟我有自己的修習(xí)方法?！?/p>

“是啊，蓬萊分身法……那么，金某懇請賜教蓬萊仙術(shù)！”

“林某受寵若驚，請金大哥也不吝賜教蜀山仙法！”

一股旋風(fēng)飛過，兩人旋即飛在空中。只不過，父親是腳踏祥云而飛，金兆云則是腳踏一柄不知從何而來的木劍飛在天上?！坝鶆︼w行……”

“嗯，御劍飛行本身就是蜀山代表性法術(shù)。而蓬萊則是騰云駕霧的類型?！泵桌z娜拍了拍我，“看來你從未了解你父親在做什么啊……”

“……是啊，我一直是享受一個地球小女生的生活……”

米拉絲娜嘆了口氣，“或許是正因為主人們把黑暗擋在了門外，你才能體會到地球上和平生活。說實話，我也很羨慕你……但是，”她看了看正在用御劍法酣戰(zhàn)的主人們，無奈地說：“我們的主人擋住黑暗不是沒有代價的……他們殺人太多，人性已經(jīng)毀滅，再這么下去一定會徹底墮落成視生命如草芥的惡魔……我必須阻止他們繼續(xù)承受黑暗?！?/p>

我無法用語言回答，或許是我的見識不足以讓我說出正確的答案。我只能回過頭，看向兩人的戰(zhàn)斗。父親一邊熟練地用真氣操控著神劍，一邊低聲念到：

“一氣化三清，三變九，九變八十一，八十一變六千五百六十一！”

隨即，他的身體分出兩個分身，三個身體接著再分出兩個，如此這般，一下子分出了6561個分身。而隨著他的分身，他的劍也增加到了6561把。金兆云也不甘示弱，念道：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六十四變四千零九十六！太陰太陽，少陰少陽，合成六五五三六！”

隨即，他手中的勝利之劍猛增到了65536把，隨著他揮動手中的劍，65536把劍全部放出光芒，一股腦飛向父親，父親淡然一笑：

“道兄，你的劍分裂太多次了！力量還存得住嗎？接我一招——”

隨即，他的六千五百多個分身釋放出強烈的白色光芒，6561把劍同時飛出手，迎向十倍于己的對手。隨著電子眼都分辨不出來的高速金鐵交錯的聲音，雙方的劍如同雨點一樣被擊落于地，父親的分身也被一個個貫穿而小時。最后，當空中所有的劍陣消失的一剎那，金兆云突然俯沖而下，迎面撲向父親。

“你大意了——”

“我看穿了！”

隨著最后一聲撞擊，兩人的劍再次飛向天空。“打平了啊?！苯鹫自菩χ掌饎?，“沒想到，我六萬把劍，也沒通過你六千人的隊列啊?！?/p>

“哈哈哈哈，畢竟拿在手里還是比運氣飛在天上更有力量呢。不過，你也很厲害呢?！备赣H把劍遞給金兆云，“你居然能讓劍的本身力量全部復(fù)制65536次，而且絲毫不比原先的弱，比單純的投影魔法強多了，真的很厲害?！?/p>

“那也只能說劍本身是圣劍吧。”金兆云笑道：“不過，投影畢竟是魔法師的魔法，我們是劍客的仙法，他們只考慮形似，沒有把武器發(fā)揮到極致的靈魂，復(fù)制的東西徒有其表；而我們本身就是劍客，是完全理解了劍本身后，用我們的神力將其從本質(zhì)上增強的法術(shù)?！?/p>

“說得好，讓我們結(jié)束吧?！?/p>

隨著金兆云關(guān)閉結(jié)界魔法，我發(fā)現(xiàn)我們還站在原來的小隔間里，但父親和金兆云都已經(jīng)汗流浹背了?！翱?，可怕的空間魔法……”

“哈哈哈，畢竟只有創(chuàng)造一個獨立的空間才能讓我們玩得盡興?！苯鹫自菩χf：“那么，中午我請客，咱們一起去吃頓大餐吧！”

我默默地隨著天界人離開了運動場，但是米拉絲娜那句話一直縈繞在我的耳朵。

“與黑暗戰(zhàn)斗必然要承受黑暗的吞噬……我也必須要努力，不能讓父親一個人戰(zhàn)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