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島生化應急干員組 CO25 膠卷
“繆爾賽思主任,這是……”赫伯特小心地捧起、仔細地檢視著被遞到自己手上的一卷有部分損壞的膠卷。
“唔……簡單來說,我和你們的塞雷婭主任一起回了一趟海頓一號實驗室調(diào)查。”
赫伯特想起,今天保密司安裝在公車上的定位器顯示,有一輛車在沒有任何公務安排的情況下前往了特里蒙城外,然后又返回。他從窗外看見塞雷婭和繆爾賽思一起下了車,十幾分鐘后,繆爾賽思——不,大概率又是繆爾賽思主任的某個水分身吧,就拿著這卷膠帶找上了門來。
“前幾天救援行動的那個?”
繆爾賽思點了點頭,一貫輕松自在的神色卻轉(zhuǎn)而嚴肅了起來:“海頓制藥和伊芙利特身上的事情一點也不簡單,這卷膠帶里還沒有損壞的部分就是他們在進行非法人體實驗的證據(jù)?!?/p>
“僅此而已的話,也不需要找人來修復完整的錄像吧?!?/p>
繆爾賽思攤開手:“我看那實驗室的規(guī)模和配置,在整個哥倫比亞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海頓哪有那種財力?所以塞雷婭懷疑,海頓制藥背后是不是還有別的什么大金主在支持他們的非法研究。還原爆炸現(xiàn)場的真相,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嘛?!?/p>
但為什么是你而不是塞雷婭主任委托我分析?為什么塞雷婭主任為什么沒有向防衛(wèi)科的任何下屬提及此事?赫伯特的問題有很多,但大部分永遠不會問出口。
“我明白了。我們完成修復工作后會立刻通知您?!?/p>
一個小時后。
在萊茵生命總部的門外,達芙妮和外賣騎手面面相覷。她看了看自己手機上簡短的“披薩*1”的訂單,又看了看地上堆到了自己腰部高的二十多個披薩盒和兩大箱的速溶咖啡包上貼著的自己的名字,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
“我看收貨寫的是您啊,達-芙-妮-諾-伊-曼-,女士。”騎手確認了自己手機上寫的信息確實都顯示這些訂單都是“達芙妮·諾伊曼”的。
“但……我記得我只點了一個披薩啊?”
這時,兩名有點面生的防衛(wèi)科文職干員跑了過來。
“那個,很抱歉達芙妮秘書,我們點外賣的時候不小心寫了您的名字……所以,哈哈哈……”他們相當心虛且尷尬地笑了笑,然后抱起所有的咖啡箱子和披薩就一溜煙跑進回了總部大樓。
真是惡趣味的“保密工作”方式,但這并不是問題的關(guān)鍵。達芙妮追了上去。
“你們把我的那個披薩也拿走了!”
五分鐘后,達芙妮氣惱的皮靴在防衛(wèi)科保密司的過道上踩出了前所未有的動靜。她沒有管情報辦公室里一窩被嚇得以為是塞雷婭主任回來了的員工,而是徑直一把推開了保密司司長辦公室本就沒有關(guān)牢的門。
“赫!伯!特!你敢不敢在你們司自己的外賣訂單上填塞雷婭主任的名——……?”達芙妮本來火氣很大,想要嚴正斥責一番赫伯特冒用自己名字點外賣的小動作有多無聊無禮又滑稽。然而,赫伯特似乎對怒氣沖沖走進辦公室的達芙妮完全沒有反應,而是眉頭緊鎖,在自己的電腦上專心致志地看著什么。
“第……輪實驗……”視頻里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聽不大清楚。
好奇心壓倒了達芙妮一時上頭的火氣:“你在看什么?”
赫伯特沒有直接回答達芙妮,只是敲下了暫停鍵,反過來問:“之前那場救援行動里,是在廢墟中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源石技藝殘留沒錯吧?”
“對——又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嗎?關(guān)于之前那場事故?”
赫伯特揮了揮手,示意達芙妮可以直接走到自己旁邊來看:“確切來說,是所謂的‘海頓一號實驗室爆炸事故’。你得看看這個?!?/p>
“所謂的”,是最委婉的貶義詞,表懷疑,表否定。
“那么這個視頻里……”達芙妮走到赫伯特身旁,赫伯特敲下了播放鍵。
于是,那個孩子熟悉的聲音從視頻里傳了出來。
只不過是撕心裂肺的慘叫和歇斯底里的掙扎。
“……Schei?e?!边@是赫伯特第一次聽見達芙妮罵臟話。
而還未完成修復的視頻也到此戛然而止。
“這是塞雷婭主任在海頓一號實驗室找到的,她似乎想要找到海頓制藥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赫伯特站了起來,嚴肅地說:“但不管是誰干的,看完這個視頻,你應該也已經(jīng)多少能猜到,那場爆炸是為什么了吧?!?/p>
“這……這……伊芙利特……”達芙妮緊緊地捏著桌角,那個可怕但合理得令人膽寒的念頭讓她冒出了一身冷汗。伊芙利特手里的小火苗在達芙妮的回憶中竟仿佛沖天烈焰一般。
“所以,雖然塞雷婭主任還是那么……倔強地,要一個人去查明此事,我們保密司也依然會跟進關(guān)于海頓制藥的調(diào)查?!焙詹嘏牧伺淖郎系呐_。
“這就是我們的夜宵了,所以,能原諒我用了你的名字點外賣嗎?這真的是保密需要,我們的工作得低調(diào)?!?/p>
“……Nein?!?/p>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