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與日——光明與黑暗

　　翻譯：estima dashie

　　校對：Shadow Night

　　潤色：Shadow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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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滅之陽在空中“翩翩起舞”，時而俯沖而下，時而只是來回畫個圓圈，她就是單純地開心而已。當(dāng)她決定直接沖向地面后，這次旋轉(zhuǎn)便化為一次螺旋式的下降，她欣喜若狂地發(fā)出一聲長嘯。幾朵攔路的云彩不幸成了她的蹄下幽影，她興高采烈笑著撕碎了這些云朵。

　　“哦，精彩！” 她在喀拉拉、銀甲閃閃和夢魘之月頭上盤旋著，大笑著欣賞他們?nèi)齻€，忙著躲避因她飛過而留下的不斷發(fā)出劈里啪啦聲音的燃燒著的云朵，而蹦蹦跳跳的窘樣。

　　“你們壓根不知道這有多爽！”她歡呼道，“你們能想象嗎？在那只無聊的雌駒的身體里被困了這么久之后，我終于獲得了自由，你們根本無法想象！”她頓了頓，低頭望著夢魘之月說，“嗯～我想，你應(yīng)該能體會得到，對吧？”

　　“我……你？”這小小的反問足以讓夢魘之月思索一番，她花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了一句完整話——而不是呆呆地只蹦出幾個字，“什么鬼？你是什么東西？！”

　　“哇哦，真可惜，你不再是唯一一個某位公主潛意識中焦慮和痛苦的化身咯！”破滅之陽用前蹄撐著她的下巴，她眨了眨雙眼，然后冷笑道，“放心，當(dāng)我搞定這一切后，你就沒什么好在意的啦。”

　　夢魘之月睜圓了她的深藍(lán)色眼眸：“你什么意思？！”

　　“這不顯而易見嗎，我要?dú)缯麄€艾奎斯陲亞?！?/p>

　　“你肆意侵犯我的王國還妄想——”

　　“唉唉唉，冷靜冷靜?！逼茰缰柌荒蜔┑嘏拇蛑岚颍p浮地說道，“‘毀滅’這個詞也許有點(diǎn)過了，其實(shí)也就是把所有小馬、所有龍、所有獅鷲、所有幻形靈——當(dāng)然還有所有其他生物——全都變成石頭，就像之前囚禁我的那個牢獄一樣?！?/p>

　　“你為什么會想干出這種事？”銀甲閃閃向前邁了一步，臉上滿是疑惑，“你可是個公主！你應(yīng)該保護(hù)艾奎斯陲亞才對！”

　　“而這正好是我把所有生命變成石頭的原因！因?yàn)檫@樣他們就能永遠(yuǎn)安全，而我……我也能終于自由了！”

　　她微笑著在空中飛了幾圈，然后突然躍起，擺出個霸氣側(cè)漏的姿勢。

　　“一千年！”她怒吼道，火焰般的眼睛直瞪瞪地盯著夢魘之月，“我獨(dú)自統(tǒng)治了艾奎斯陲亞一千年，就因?yàn)槟?！沒有休息，沒有假期，除了我的‘皇室職責(zé)’以外沒有任何樂趣！只有你，夢魘，能夠稍微理解我的處境。但至少你還能做你想做的事，即使待在月亮上并沒有多少選擇。

　　“但我呢？我是沒有被困在那皎月上，但我被我的王國束縛著。我整日活在精心編排的日程表里，要遵守各種死板的條條框框，還要領(lǐng)導(dǎo)我的小馬們？‘啊公主殿下，我該怎么抵御怪獸？’‘呀，公..….公主殿下！我們的田地里得種哪種作物呢？’‘我該怎么收稅?。抗鞯钕拢。?！’來來回回往往復(fù)復(fù)，全他媽是這種問題。整整一千年，一千年！一千年來全他媽是這種又碎又煩的破事！這就是我這一千年以來的日常，永遠(yuǎn)在規(guī)劃和設(shè)計著整個艾奎斯陲亞的未來，在永不停歇的犧牲與奉獻(xiàn)之后，究竟還有什么，能留給我自己？！

　　“哦，賽拉斯蒂婭，在上！？我愛上了一只小馬，但是當(dāng)我付出了如此之多后，才發(fā)現(xiàn)，我甚至無法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愛意。

　　“所以……我要將它奪回來，這所有的一切：社會的興旺繁，國家的安全穩(wěn)定，還有所有活潑的生命，也許在這之后，我就能找回我自己的生活。”

　　她低頭注視著他們，胸前因深呼吸而起伏不定，接著，她突然將她熾熱的目光抬向天空：“即使現(xiàn)在我還不是很確定我到底要做什么，正如我的小馬駒們常說的，‘認(rèn)識自己’——這最少也需要花一個世紀(jì)來思考吧。哦，或者我還可以去旅行，我一直想去荒原玩呢。當(dāng)然，我可不希望這趟旅程成了那種所謂的外交訪問。所有小馬都變成了石頭這件事，可能會使我的心情稍微陰沉了些，但我覺得總的來說……”

　　“夠了！”夢魘之月怒吼到，她的雙眼幾乎被怒火點(diǎn)燃，“你真的以為在你毀滅整個艾奎斯陲亞的時候我會袖蹄旁觀嗎，這可是屬于我的王國！”

　　“哦，拜托！你可別犯傻了！”破滅之陽輕蔑地?fù)]揮她的前蹄，“你是覺得，把他們都變成石頭這個過程對你來說太快了？還是覺得，等所有作物都因?yàn)槿鄙訇柟舛菟乐?，小馬們一只接著一只餓死更棒嗎？我親愛的傻妹妹？”

　　當(dāng)夢魘之月?lián)P起嘴唇露出她的尖牙時，喀拉拉和銀甲閃閃一齊后退了一步。她的獨(dú)角上爆發(fā)出一陣光流，筆直地射向破滅之陽：“你可不是我姐姐?！?/p>

　　“所以……你想要打一架是嗎，一定要這么暴力是嗎？”破滅之陽的尖牙在她臉上撕開一道邪魅的笑容，“行，我最后再解決你，但是……先來點(diǎn)餐前小菜？”

　　魔法的激流在破滅之陽的獨(dú)角上匯集，一束赤紅的火焰向夢魘之月的心臟徑直射去。那只擁有午夜般漆黑膚色的天角獸靈巧地閃開，并在幾步之外穩(wěn)當(dāng)著陸。

　　“如果你——”此時，一陣狂風(fēng)猛地撕扯著她的鬃毛，并將它們向后狂吹。

　　她睜大眼睛轉(zhuǎn)向那光束擊中的地方，發(fā)現(xiàn)一小簇赤紅的火焰正在一股旋風(fēng)的環(huán)繞下熾熱地燃燒著。夢魘之月感到那旋風(fēng)的引力越來越強(qiáng)，拽著她向它滑去。即使她使勁掙扎來抵御那股引力，她那天生輕盈的身體卻適得團(tuán)其反，她身體的一小部分開始化成云氣向那火焰流去。還好，最后她自己終于站穩(wěn)了蹄跟，但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她的鬃毛中飛出。

　　“咳！?。　?/p>

　　“詹姆斯，不！”

　　那只夢魘生物落在地上，被旋風(fēng)吹得向那火焰滾去，而夢魘之月沒法伸以援助之蹄?；鹧孀罱K吞噬了它迷你的身軀和它最后的細(xì)微淚水。不一會兒，火焰就在一次閃光中消失了，只剩下喘著粗氣的夢魘之月干瞪著地上燒焦的痕跡。

　　“你……你干了什么？”

　　“你忘了我剛才說要怎樣對付你啦？”破滅之陽俯視著瑟瑟發(fā)抖的夢魘說，“不管那團(tuán)惡心的生物到底是什么東西，它現(xiàn)在都滾到露娜的腦袋里去啦！如果你堅持要擋我的路，你將會得到一樣的下場！”

　　“不，你不能……”夢魘之月低下頭，垂著耳朵，開始后退。

　　“你承諾過你不會對她那么做的！”銀甲生氣地喊道，“你太過分了！能干出這種事的只有——”

　　“一個壞蛋？”破滅之陽的臉上重新泛出笑容，“可得發(fā)揮下想象力哦，小伙子?！?/p>

　　她把注意力移回到夢魘之月身上：“說實(shí)話，考慮到露娜現(xiàn)在只是個草坪上的裝飾品，把你送回她的腦袋對你來說倒也不算太糟。你被困在哪只小馬體內(nèi)都差不多，畢竟，他們將和露娜一樣都變成石頭雕像。我想現(xiàn)在，她石化的腦子里也不剩些什么了，所以她的意識應(yīng)該不會嘗試摧毀你。不過也有其他可能，比如數(shù)百萬年后，我可能會決定將你們從石頭里放出來。又或者，她還能做夢的話……”

　　破滅之陽俯視著逐步退縮的夢魘之月，她嘴角揚(yáng)起高傲的笑容：“我告訴你，我是一只負(fù)責(zé)任的馬。我可以和你達(dá)成一個協(xié)議：只要你現(xiàn)在離開，找個陰暗的角落鉆進(jìn)去然后別出來，只要你不阻止我，我就會展現(xiàn)我的仁慈——如果你不巧，碰上了我，我也就只是把你變成一塊石頭。不然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將變得比你想要成為的那個露娜更要凄慘！”

　　夢魘之月直勾勾地瞪著破滅之陽，與此同時，銀甲閃閃感到一陣恐懼涌上喉頭。她臉上完全沒有以前的那種憤怒，他看不出一點(diǎn)憎恨和恥辱。現(xiàn)在，夢魘之月只是一只看起來很可怕的馬而已。

　　夢魘低下頭，逐漸化成陰影般的迷霧，卷曲著分散開來，消失在附近隨便哪個有陰影的石頭和灌木叢中。

　　“不……”銀甲閃閃發(fā)出一聲悲嘆，夢魘之月懷著歉意地看了一眼他，但并沒有停止化成迷霧，直到她的最后一部分身軀也變成了暗影。那團(tuán)黑霧在空中呆了一會兒，然后就分散開，朝著安全的地方飄去。

　　“求你了，”他乞求道，“求求你了，除了你，沒馬能夠阻止她，我們需要你！艾奎斯陲亞需要你！”

　　曾有那么一刻，銀甲閃閃認(rèn)為沒有希望了，夢魘之月的消失帶走了擊敗破滅之陽的所有希望——直到他看到了它們——一小塊殘余仍盤旋在陰影的邊緣，就像一縷絲柔的黑霧。銀甲閃閃屏住呼吸，迎來他馬生中最漫長的一次等待……然后，那縷黑霧緩緩地回流，重新聚成了夢魘之月的軀體——她正勇敢地直視著破滅之陽。

　　“謝謝你?！便y甲閃閃小聲說道，而夢魘之月僅折了折耳朵。

　　“嘖嘖嘖?！逼茰缰柾锵У?fù)u了搖頭，“真是只傻小馬。哎喲喂，你知道他們怎么說的嗎——”

　　隨著一聲巨大的聲響，她被一束青色的充滿能量的光束打斷了。那道光束正中她的前胸，將她從天空中擊落。

“你怎樣處置我都可以……”夢魘之月咆哮著，傲視著那只掙扎著爬起來的天角，“但絕不能傷害我的小馬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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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在看煙花一樣，是吧？”銀甲閃閃說道。

　　“啊，確實(shí)，煙花?！笨f。這時，一束火光在銀甲閃閃為他們兩個施放的護(hù)盾旁閃過，將附近的一塊石頭熔化了?！翱植溃种旅臒熁?。”

　　夢魘之月在空中飛翔，于來襲的兩束光矛間穿行，然后向破滅之陽發(fā)射出她自己的光矛。破滅之陽的護(hù)盾能幾乎擋下夢魘的所有攻擊，但當(dāng)護(hù)盾破碎時，一束光矛還是擊中了她的翅膀。破滅之陽輕蔑地笑了笑，隨后立即把笑容化成憤怒的咆哮，并射出兩顆火焰彈，旋轉(zhuǎn)著沖向另一只天角獸。

　　夢魘之月輕拍了一下翅膀飛往高空，那燃燒的火球興奮地追擊著，不管她如何上翻下躥，那火球仍像膠水一樣黏著她，并且越來越近。她不得不散作一團(tuán)霧，分散開來后重新匯集在火球后面，直面破滅之陽。然而，她并沒有看到理想中，那兩團(tuán)火球打了個圈后又從后面襲來的景象?；鹎蛉紵a(chǎn)生的滋滋聲提醒了她，她回過頭去，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和它們打了個照面。

　　她絕望地翻滾著，即使躲過了大部分火球，她仍被其中一個擊中背部，并引發(fā)了一次爆炸，沖擊波摧毀了剩下的一切?？豌y甲閃閃最害怕的事情好像成真了！但夢魘之月立刻從爆炸的余燼中沖出，一瘸一拐地，冒著煙的夢魘之月勉強(qiáng)地在空中飛行，并轉(zhuǎn)頭頂著任意掃射的光束飛向破滅之陽。

　　夢魘之月聚集起全身的能量，爆發(fā)出一道強(qiáng)烈的魔法光束。雖然離得很遠(yuǎn)，但還是讓地面的旁觀者的肌膚感到刺痛。她的魔法與另一道同等強(qiáng)烈的來自于破滅之陽的光束相撞，激發(fā)出一次像太陽一樣耀眼的爆炸。

　　“還好我們不在那中心?！便y甲閃閃觀察時說，他的護(hù)盾掙扎地彈開那些光束對撞時四處散射出的流彈，“我是說，要是這發(fā)生在一座城市的上空——”

　　“銀甲閃閃?！笨驍嗨届o地說，“她打不贏?！?/p>

　　“你說什……什么？她當(dāng)然能贏?！便y甲閃閃緊張地吸了一口氣，“她可是夢魘之月，近百萬年來，賽拉斯蒂婭公主被打敗的次數(shù)屈蹄可數(shù)，其中有兩次就遇上了夢魘之月。如果要說誰能打敗邪惡的賽拉斯蒂婭，那一定是——”

　　“那是因?yàn)楹蛪趑|之月戰(zhàn)斗的，是那個永遠(yuǎn)不會想殺死她妹妹的賽拉斯蒂婭。我覺得破滅之陽心中應(yīng)該沒有這道坎?！笨ь^注視著這場戰(zhàn)斗，這時夢魘之月射出的光束正被緩緩地推回，“還有，那時的夢魘之月，她部分的力量并沒有被露娜花上幾年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地收回。所以，她必輸無疑?！?/p>

　　破滅之陽的光束快要觸碰到夢魘之月了，她不僅難以維持她射出的光束，甚至連簡單的飛行都快難以支撐。即使這樣，她向下降了一些，遲疑地拍了下翅膀，絕望地挪出不知哪兒來的隱藏能量，將破滅之陽的光矛回推了一些。但只過了一瞬，推進(jìn)的速度就慢了下來，破滅之陽的光矛重新開始接近夢魘之月的獨(dú)角。

　　“那我們該怎么辦？”銀甲閃閃冷靜地問道，“如果可以，我會用護(hù)盾保護(hù)她。但這樣的話，隨便一束散射出的光矛便會將我們烤焦。這還得以破滅之陽不會立即燒焦我們?yōu)榍疤帷?/p>

　　喀拉拉有點(diǎn)不知所措，盯著他蹄子旁的地面發(fā)呆，他的大腦里正在思考著什么。他緊張地踱著步子，雙耳垂了下來，時不時向身后張望，好像在找一條能夠躲避的退路。

　　在一陣閃光中，破滅之陽增強(qiáng)了她的魔法，將夢魘之月的光束推回，使得精疲力竭的夢魘之月發(fā)出一聲帶有一絲絕望的咕噥聲?？?yàn)槟锹曕洁於鴩樀煤笸肆藥撞剑又?，他咬緊牙關(guān)，做了次深呼吸后緩緩抬起了頭。

　　“別忘了，還有別的生物曾經(jīng)打敗過塞拉斯蒂婭?！?/p>

　　“的確如此，但他們都不在這里啊……等等，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邪繭女王?！笨c(diǎn)了下頭，“在聚集足夠的能量后，她便能輕而易舉地打敗賽拉斯蒂婭?！?/p>

　　“你說的是沒錯，但她現(xiàn)在并不在這里，對吧？我知道你和她的思維共享，但你并未擁有她實(shí)實(shí)在在的身體啊！”

　　“這并不重要?！笨蚯白吡藥撞?，他徘徊在銀甲閃閃周圍，直視著他的眼睛說，“任何一只幻形靈都能完成她所能辦到的事情。我們就像深不見底的水桶，無論多強(qiáng)大的魔法我們都可以吸收加以利用。一只小馬的魔法變化一般都很小，但我們可以隨意增加或者減少擁有的魔法，只要有一個合適的對象，我們就能變得比任何一只小馬都要強(qiáng)大。

　　“那你從哪兒找來一個合適的對象呢？”銀甲閃閃質(zhì)疑地問道，“我現(xiàn)在可是唯一一只……”

　　“沒錯，正是你的愛，讓邪繭女王打敗了你們的公主。只要有同樣的愛意，我就能復(fù)刻上回發(fā)生的事?！?/p>

　　“你……你瘋了！邪繭可花了幾天時間才收集到那么多愛意，所以就算我讓你……”

　　“是啊，但又怎么了呢？讓我來吧。邪繭女王花了這么多時間才收集到足夠的愛，完全是因?yàn)槟阋恢痹诘挚顾?，即使她催眠了你，你依然竭盡全力阻撓她。如果你現(xiàn)在主動地給予我你的愛，我?guī)酌腌娋湍芨愣??！?/p>

　　“我……你……”銀甲閃閃低下頭，用他充滿疑惑的雙眼打量著喀拉拉，“那要怎么做？就算我想給你愛意，考慮到你和邪繭她們對我們都做過什么，我不可能一下子給出這么多愛?。〖词顾⒉幌胍?dú)⑺浪形覑鄣男●R，我也僅僅只能勉強(qiáng)忍受她站在我身旁，嗯……所以我猜,莫非你是要…?

　　“我完全能夠理解你的感受?！笨钗艘豢跉? “你對我的愛也完全不夠用,我需要的是邪繭曾經(jīng)擁有的，能打敗賽拉斯蒂婭公主的那種愛,也就是……你對韻律的愛。

　　“你說啥？？？”

　　“我會幻形成她，然后催眠你，讓你把愛意傳遞給我。你所要做的就是不要反抗。”

　　“你是真的瘋了！”銀甲閃閃驚訝地說道，“你真的覺得……”

　　一聲爆炸打斷了他，夢魘之月的魔法最終還是無能為力，破滅之陽的致命光束將她擊敗，她頭朝下迅速地墜落。她的形態(tài)也變得很不穩(wěn)定，她的一部分身體時而化成行將消散的霧氣，時而變回血肉構(gòu)成的軀體。他們兩個屏住呼吸，眼看她就要摔在那沙地上，卻又重新張開翅膀，歪歪扭扭地在空中劃出極不規(guī)則地飛行軌跡。

　　她的后蹄上有明顯的傷痕，疼痛讓她幾乎無法扇動翅膀。與此同時，她的胸甲開裂，一只蹄子上的蹄甲也不見了，連右眼也無力睜開。小股的魔法不受控制地從她的獨(dú)角中泄露出來。但她平穩(wěn)卻緩慢地爬起身來，仍要重新加入到與破滅之陽的決斗中去。

　　“你真的覺得，她還有贏的希望嗎？”喀拉拉平靜地問道。

　　銀甲閃閃注視著正在受到破滅之陽隨意射出的微小光束攻擊的夢魘之月。這攻擊瘋狂地?fù)軇又耐从X，很明顯，那只憤怒的天角獸只是在折磨她而已。

　　“沒有……“銀甲閃閃緩緩低下了頭。

　　一陣沉默籠罩著四周。

　　“那……我該怎么做？”銀甲閃閃首先打破沉默，“我就假裝你是韻律，還是？”

　　“我會變成她的樣子然后催眠你。”他解釋道，“你不會清楚我并不是她，你甚至不會意識到她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接著，我們應(yīng)該就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結(jié)果。還有就是，你得一直開著你的護(hù)盾。我會向你求愛，當(dāng)然還得靠催眠來做個小小的助推，你只要接受就行了，千萬別掙扎?！?/p>

　　“呃，但是……”銀甲羞澀地踱著步子，深吸了口氣，“好吧，我只是想問一下，這樣會讓我看起來像個同性戀么？”

　　“你還關(guān)心這個？”

　　“嗯……畢竟你和我都是雄性，就算你變成了韻律的樣子…”

　　“銀甲閃閃……”

　　“你瞧，我只是不覺得我自己是個同性戀而已，我當(dāng)然沒有覺得同性戀有什么不好！這周的前幾天，我不還正忙著撮合我妹妹和另一只雌駒嗎。況且，韻律還邀請了其他小馬一起，給我們的愛情搞出點(diǎn)新的火花，雖然我很好奇她究竟在想什么。但你知道……嗯，我得好好研究研究，可不能什么都不想就接受這種事啊?！?/p>

　　“銀甲啊——”

　　“說實(shí)話，其實(shí)只要你變成了韻律的模樣，我也沒什么好反抗的。嗯……我思想超開放的說！不過你得把自己定為一只雌駒，雖然只是暫時……”

　　“啊！行了行了，快把愛傳給女王！銀甲閃閃?。?！”

　　“哈？！”

　　“你愛我嗎？”眼里閃著綠色流火的韻律問道。

　　“當(dāng)然了韻律！你問這些干什么？”那火光映照在他的雙眼里，銀甲閃閃瞇著眼，注視著韻律可愛的臉龐。

　　“你有多愛我？”

　　“我全心全意地愛你，我整只馬都愛你，韻律。”銀甲把他的一只前蹄抵在胸口，“來吧，你根本無需過問，你知道我為了你，什么都可以付出！”

　　“那你能展示給我看嗎？”韻律的眼中閃動著碧綠的火焰，“你能展示給我看看，你所有的愛嗎？你能毫無保留地，全部把愛給予我嗎？”

　　“當(dāng)然，韻律，你是我的全部。”他們四目相對，向?qū)Ψ阶呷ィ盀榱四?，萬水千山我都能翻越，千軍萬馬我都能擊破?！?/p>

　　“來吧，將愛傳遞給我，銀甲。”韻律把身子靠過去，幾乎要和銀甲親在了一起，“讓我看看你怎么用心愛我。”

　　“我愛你，韻律?！便y甲咕噥著說。

　　隨后，韻律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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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shí)話，這有點(diǎn)傷感?！?/p>

　　一束急促的閃光擊中了夢魘之月的側(cè)身，她一臉痛苦地開火還擊，但破滅之陽一邊笑著一邊跳著躲開了。

　　“這就是你的全部能耐了？就這？我甚至感受不到任何樂趣！”

　　夢魘重新開火，這次擊中了她的目標(biāo)。但她的光束正中破滅之陽印有可愛標(biāo)記的胸甲后，卻被其立馬彈開了。

　　“那么，結(jié)束這一切吧?！逼茰缰柮偷嘏拇螂p翼，俯身沖向夢魘之月，一下猛擊她的前胸，夢魘之月一個踉蹌向后退了好幾步。等到夢魘回過神，破滅之陽再次消失不見。接著沒多久，破滅之陽重新現(xiàn)身，朝著夢魘之月的翅膀就是一技光束，幾乎將夢魘的翅膀打殘。

　　“是時候終結(jié)這黑夜了?。　?/p>

　　破滅之陽俯沖而下，想要用蹄子踹碎夢魘之月的頭顱。已經(jīng)因?yàn)檫^于虛弱而無法反抗和退縮的夢魘之月，高傲地昂起頭，她的臉上仍是那狂傲不羈的笑容。

　　就在破滅之陽的攻擊即將命中夢魘之際，一只刻蝕著孔洞的蹄子擋住了她。

　　“嗯？”在破滅之陽反應(yīng)過來之前，一簇爆發(fā)的綠色魔法將她甩出頗遠(yuǎn)。

　　夢魘之月大喘著氣，向上看去，發(fā)現(xiàn)一只高傲的幻形靈飛翔在空中，他拍動著雙翅，發(fā)出嗡嗡的響聲。

　　事實(shí)上，喀拉拉確實(shí)長高了：他的四肢變得更加修長，脖頸也更長了。他頭上的紋路顯得更加平滑，他的尾巴也不再死氣沉沉，而是像天角獸那樣有著幽微而靈動的光澤。他的獨(dú)角也變長了，角的中間還多了一折——就像邪繭那樣。即使是他蹄子上的那些空洞，也顯得更像那么回事了。一圈綠色的光暈籠罩著他的身體，輕輕地震蕩著。

　　“嗯，你長高點(diǎn)后……確實(shí)挺好看的。”夢魘沙啞地緩緩?fù)鲁鰩讉€字，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她——他的眼神也更為犀利。

　　“開你的玩笑確實(shí)是種可供你享受的打發(fā)時間的方式，可惜我們得先考慮那只瘋狂的死亡女神的想法?！彼驊嵟钠茰缰柲莻€方向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們先一起解決她？”

　　“你看起來更兇猛了，嘖，老實(shí)說，我并不介意你變成這副摸樣?！彼櫫税櫭?，問道，“所以，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呃……我就是意識到，我擁有一群值得我為之戰(zhàn)斗的朋友,比如賽拉斯蒂婭公主、銀甲和你?！?/p>

　　“啊這，趕快忘了我剛問的話?！彼]上眼睛，匯聚著她的力量，復(fù)原她的大部分身體，“所以我們該怎么辦？我……我可沒原來那么強(qiáng)?！?/p>

　　“但我有的就足夠狠狠地給她一下了！不過……我的力量是有限的，能幫我一把嗎？”

　　“當(dāng)然?！?/p>

　　在一聲憤怒的嘶鳴后，破滅之陽重回戰(zhàn)場射出一束致命的光束。夢魘和喀拉拉向兩側(cè)彈開，然后沿著光束襲來的軌跡向破滅之陽靠近。夢魘之月對她射出一股魔法噴流，卻被她的甲胄輕松地彈開。破滅之陽意識到夢魘終究不是一個有力的威脅，便轉(zhuǎn)頭專心對付喀拉拉，筆直地向他射出更了寬的光束。

　　他釋放魔法與之對抗，拼盡全力試圖將她的光束推回。但他失敗了，所幸，對方也沒法再前進(jìn)哪怕一步。趁他倆全神貫注之際，夢魘之月仔細(xì)地瞄準(zhǔn)著破滅之陽，施放出一道光束，正中靶心。

　　她因痛苦和憤怒尖嘯著，獨(dú)角發(fā)出的光束在空中亂掃。窮寇宜追，喀拉拉的魔法徑直射向破滅之陽的獨(dú)角，她也因此在空中多閃了幾圈。但這次，怒火中燒的夢魘之月將她截停，從上至下將破滅之陽撞向地面。

　　夢魘竭盡一切辦法，用盡了蹄子、膝蓋、腦袋任何可以用來擊打的部位，以期能對她造成最高的傷害。破滅之陽在挨了幾秒鐘的打之后回過神，嘗試還擊，但夢魘之月沖天的怒火帶給她巨大的力量使她能夠?qū)⑵茰缰柕倪€擊雙倍償還。

　　“夠了??！”破滅之陽爆發(fā)了，她的魔法把夢魘直接甩了出去。正當(dāng)她的傷痕和平衡還未完全恢復(fù)，喀拉拉從下往上用一技強(qiáng)勁的光束襲擊了她。

　　夢魘之月來到他的身邊，一齊，一次又一次用魔法轟擊著破滅之陽，破滅之陽被一點(diǎn)點(diǎn)頂?shù)搅烁呖?，掙扎著抵御著他們的魔法。夢魘也許已經(jīng)沒剩多少魔法，但怒氣可以強(qiáng)化一切，她的光束擁有了極高的精確度?？脡趑|之月吸引了破滅之陽的注意力，將開火的間隔拉得更長，射出的光束的強(qiáng)度也遠(yuǎn)高于之前。

　　但這并不是長久之計。破滅之陽竭盡全力，終于得以施放一個完整的護(hù)盾。她大喘著氣，一邊瞪著眼前這兩個自以為是的家伙，臉上只剩下純粹的憤怒表情。

　　“你們……”她的嘴唇因咆哮而顫抖，后又逐漸揚(yáng)起，變?yōu)榈靡獾睦湫?。在一次帶著火焰的閃光中，她消失了。

　　“哪去了？”夢魘四處張望，最后轉(zhuǎn)頭看向倒吸一口冷氣的喀拉拉。

　　“壞了！”

　　破滅之陽在上百米高的空中盤旋著，她的獨(dú)角閃爍著熾熱的光芒。銀甲閃閃正好位于她的下方，銀甲一臉恐慌，連忙增強(qiáng)了他的護(hù)盾。

　　綠色的火焰環(huán)繞住喀拉拉——他也消失了，然后瞬間出現(xiàn)在破滅之陽和銀甲閃閃中間。

　　“你瘋了！”夢魘之月大聲地提醒他，就在這時，破滅之陽展開了進(jìn)攻。

　　很明顯，這次她是來真的。這回的沖擊比太陽還要耀眼，光是這熔巖般的電漿束散發(fā)出的熱量，就直接讓銀甲的護(hù)盾變得脆弱，閃爍不定。方圓半里的枯敗灌木叢全都燃燒起來，一些靠的近的瞬間就化成了灰燼。現(xiàn)在，夢魘沒法趁她不注意發(fā)動攻擊了，她身旁環(huán)繞的能量實(shí)在是太強(qiáng)了——她的任何攻擊對破滅之陽來說都微不足道。

　　破滅之陽的進(jìn)攻是毀滅性，無法阻擋的。然而，喀拉拉成功地阻止了她，他的魔法將破滅之陽攔截在半途中。

　　“你在干什么？”夢魘在他的身旁現(xiàn)身，大聲地問道。

　　“我……我不能眼看著銀甲受到傷害！”他回應(yīng)道，同時維持著他光束的強(qiáng)度來對抗破滅之陽。

　　“你不必這么做，完全不必！這沒什么了不起的！”

　　“夢魘，他是我的朋友，沒有任何生物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們的朋友去死。”

　　“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從來沒經(jīng)歷過?！彼D(zhuǎn)頭看向銀甲，銀甲閃閃正皺著眉頭舉著護(hù)盾，掙扎著忍受破滅之陽攻擊的連帶傷害，“不過，他……他確實(shí)為我撐過幾次腰……”

　　她看了一眼破滅之陽，又看了眼銀甲，最終大吼一聲，加入了喀拉拉。即使她的魔法已經(jīng)快要用光，她還是亮起她的獨(dú)角，將魔法注入到抵抗破滅之陽的光束中。

　　“那你又在干什么呢？”喀拉拉沒有回頭地反問道，，他仍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破滅之陽身上。

　　“我來幫你一把？”她勉強(qiáng)地說，“雖然我也沒多少力氣，但……”

　　“不?！笨蝗徊逶捳f，“這是屬于你的魔法，你還能做到更好，你有足夠的信心，確保你有足夠的魔法來擊敗她么？”

　　“我……我不知道，或許可以？但如果我能出其不意的話…”

　　“我也是這么想的。”他深吸了一口氣，“你去偷偷接近她，然后我會匯集我所有的力量，發(fā)出最后一擊?！?/p>

　　“別開玩笑了，你會被她融化的！然后……”

　　“然后你就有機(jī)會了?！彼[起眼睛，嚴(yán)肅地看著她，“快去吧，我不想我做的一切都白白浪費(fèi)?！?/p>

　　她不解地盯著他。“為什么？”她終于問道。

　　“因?yàn)椤驗(yàn)槲蚁?，我終于知道什么叫做友誼了?！?/p>

　　“一切完事之后，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給暮光閃閃臉上來一蹄子！誰讓她往每只小馬甚至還有幻形靈的腦子里，都他媽灌輸了‘友誼’這么個破玩意兒！”夢魘大聲地聲明道，隨后便化作一團(tuán)煙霧消失了。

　　喀拉拉又轉(zhuǎn)頭面對破滅之陽，或者說至少是看著他們倆之間正激烈碰撞的光束。深吸了一口氣后，他把蹄子舉向前方。

　　“好了?！彼匝宰哉Z說，聲音因?yàn)榭謶侄乱庾R地顫抖著。他最終止住了心中的恐懼，因?yàn)樗麖牟粦岩?，他自己付出的一切是否有意義?！笆菚r候見識下友誼魔法的威力了?！?/p>

　　他將銀甲給予他的力量匯聚起來，環(huán)繞在他的周圍。破滅之陽的魔法激流在他身邊涌動，但他的護(hù)盾并沒有被擊穿，他硬頂著那魔法向前邁步。像是在翻涌著白沫的湍流中搏水而上，每一步都非常艱難，但喀拉拉仍不懈前行。

　　地面上，銀甲大聲地為他加油助威，一邊注意躲避破滅之陽的光束，那道魔法已在戈壁中刻下深深的裂谷。因?yàn)橛锌谥虚g擋著，那光束開始變?nèi)?。但從身邊射過的光束還是讓護(hù)盾中的銀甲驚恐得滿身冷汗。慢慢地，喀拉拉將那道光束扭轉(zhuǎn)至上方反射，光束的盡頭消失在天空之中。

　　此時，喀拉拉滿身大汗，他翅膀的邊緣開始冒煙，一部分尾巴也著火了。最令蟲害怕的是，他感到四肢酸軟，這意味著他的外骨骼已經(jīng)開始因?yàn)楦邷囟诨?。好吧，不自欺欺蟲了，其實(shí)最糟糕的事是，他的光束因?yàn)槟芰坎蛔愣_始閃爍不定，甚至有些消逝了。不過，他仍能再靠近破滅之陽一些，于是他繼續(xù)向前移動。

　　隨著翅膀的每一次扇動，破滅之陽憤怒的臉龐越來越清晰了?；蛟S……我真能成功？喀拉拉心想。

　　破滅之陽的雙眼瞇成了一條縫，她咬咬牙，光束的大小突然變成之前的兩倍。

　　哦，完蛋了。雖然……這是一次不錯的嘗試?？瓏@了口氣。真希望我的朋友們能——破滅之陽的臉，腦海中的想法，和著他的最后的一絲魔法，突然消失了——隨后，那道光束將他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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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大事不妙……”銀甲咕噥到，在破滅之陽的光束慢慢消散之后，他絕望地在空中尋找任何能證明喀拉拉存在的痕跡。但最后，他只看見了那只燃燒著的天角獸，一片陰影正在她身后逐漸成型。

　　“太沒勁了?！逼茰缰枌χy甲嘲諷道，“沒想到你們能讓我費(fèi)那么大勁，要是能把你們像蒼蠅一樣通通拍死就好了……”

　　她突然沉默下來，耳朵蜷了起來，然后睜大了雙眼。

　　“日你個鬼，看你犯了多大的錯！”夢魘之月尖聲喊道，“老實(shí)說，我還挺喜歡那只小蟲子！”

　　“不！??！”

　　夢魘之月將她剩下的所有魔法全都注入到她這次的攻擊中，使其擁有遠(yuǎn)超她自己能想象到的強(qiáng)度。那魔法像炸雷一般一次又一次地轟擊著破滅之陽，但可惜后期，她沒力氣再聚集足夠的力量發(fā)出完整的光束，只好釋放著一些散亂的激光。破滅之陽經(jīng)受不住這次的猛烈攻擊，尖叫一聲后便不受控制地墜落下去。

　　夢魘之月也大吼一聲，用她僅存的一點(diǎn)魔法給破滅之陽造成毀滅性的最后一擊。被擊中的天角獸被炸成一片片燃燒的火焰，緩緩飄落。

　　夢魘之月追著那些碎片向下降落，此時她已經(jīng)十分虛弱，僅能勉強(qiáng)維持她自己的飛行。實(shí)際上，她已經(jīng)難以保持一個完整的形態(tài)：她的部分身體時不時化成黑霧隨風(fēng)散開，不過對現(xiàn)在乘風(fēng)而行的她來說，也不算糟。

　　這就是“友誼的魔法”嗎？她難得閑下來，好看看她飄忽不定的前蹄。怎么說我都得有些報酬吧，公費(fèi)去個沒太陽的沙灘度假？挺好的；或者掌權(quán)整個艾奎斯陲亞？都，挺好的。

　　她哀嘆一聲掙扎著保持著平衡。但這時，她下方的火焰正緩緩地移動著。

　　那一團(tuán)團(tuán)火焰聚在一起，變成了一個閃耀著的、發(fā)出噼啪聲的火龍卷。火龍卷逐漸龐大，飛起來環(huán)繞著夢魘之月。她呆呆地站在那兒，想要掩飾她已經(jīng)難以保持實(shí)體和幾乎無法呼吸的事實(shí)。她緊張地左顧右盼，提防著將要到來的攻擊。出乎意料的是，那火龍卷慢了下來，分裂成三份，每一份都變成了一只破滅之陽。

　　“什，什么？？？”

　　三只破滅之陽同時微笑了起來，

　　“不會吧不會吧，妹妹？你不會真的——”

　　“——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唯一一只——”

　　“——會變形的天角獸吧？”

　　夢魘繃緊翅膀，準(zhǔn)備躲避，但她已然消耗了太多能量，現(xiàn)在連飛也飛不動了。

　　兩道光矛刺穿了她的蹄甲，將她釘了起來，她痛苦地喘息著，掙扎著想要躲開。這時，第三只正面對著她的破滅之陽點(diǎn)亮了她的獨(dú)角。

　　一次耀眼的爆炸將她甩了出去，她像一堆墜落的殘骸一樣一路帶著黑煙。她的頭盔被破滅之陽的能量蒸發(fā)了，她的一只翅膀完全變成了不定型的黑霧，她甚至還失去了一條腿。當(dāng)她落下時，銀甲甚至難以數(shù)清她到底碎成了幾塊，或者辨認(rèn)出哪一塊才是她。

　　他快成功了，就在她即將和大地親密接觸的前一刻，他接住了她。巨大的慣性將他向后推出頗遠(yuǎn)，一路激起無數(shù)的亂石與飛沙。

　　他大喘著氣，愣在原地不敢再靠前一步。他失敗了……夢魘之月、喀拉拉和賽拉斯蒂婭一起，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只邪惡的天角獸——破滅之陽。而她擁有賽拉斯蒂婭的全部力量，卻沒有任何生物能與之抗衡。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衛(wèi)隊隊長，只懂得一些護(hù)盾之類的防御魔法……為什么不早早學(xué)些攻擊性的魔法呢？！該死……

　　突然，夢魘之月站了起來。

　　她的兩只翅膀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些殘存的黑霧戀戀不舍地依附著。哦，還有，她的一只前蹄也不見了。還好她是夢魘女王，身體的殘缺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不便之處。她甚至仍能依靠已經(jīng)變成暗影的前蹄站立。她身上多了許多空洞，每個空洞中都有黑霧冒出。

　　她憤怒地瞪著破滅之陽，向前邁了一步。但她的身子隨后就開始顫抖，隨著幾聲咳嗽，一股厚重而粘稠的黑色液體從她的口中流出。這巖漿似的流體嘶嘶地冒著氣泡，這些液體一觸碰到沙地就瞬間起火，飄出了黑煙。

　　最終，她緩緩地落了下來。

　　“如你所愿……”那團(tuán)黑影憤恨地說道。

　　銀甲閃閃屏住呼吸，看著破滅之陽在他頭頂上的高空中盤旋。

　　“我本可以更仁慈、更寬容?！彼龖嵟脻q紅了臉，“看看你們都做了些什么？！你們把我的期望和禮遇當(dāng)作垃圾，狠狠地打我的臉！我宣布從今天過后，這片土地上再也不會有任何小馬了！”

　　魔法匯聚在她的獨(dú)角上，放射出和剛剛一樣的灼眼光芒?！爱?dāng)他們問到，為什么艾奎斯陲亞只剩下鏡子般光滑而貧瘠的土壤…卻沒有一只小馬時，可別說是我的錯喲。這全是你們不肯接受我慷慨的后果！當(dāng)然，你還可以跟他們說——“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一束光束擊中，隨著一聲尖叫，她向下墜落。只見那道光束與眾不同，閃耀著柔和的金色光芒。

　　雖然他沒有抱任何希望，但銀甲閃閃咬緊嘴唇，屏住呼吸，緩緩轉(zhuǎn)過了身——

　　“我想，你是時候退場了?！辟惱沟賸I公主用蹄子拍下她鬃毛上最后一點(diǎn)碎石，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