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不同意！曲瀾可是害死晴兒的兇手，憑什么讓他來祭拜晴兒！”公孫虞拍案而起，一雙美目中洋溢著不屈。

“什么叫曲瀾是害死公孫晴的兇手，這些年，可沒有證據(jù)說這是曲瀾做的。公孫坊主，慎言！”曲墨染不滿地看了公孫虞一眼，再怎么說，曲瀾也是他五毒的人。

“哼！曲瀾是從你們五毒出來的人，你這個五毒圣子當然護著他了。你們五毒就沒一個好東西！”公孫虞直接把整個五毒都罵上了。

“公孫虞！別以為你是個老女人我就不敢揍你！當年要不是你們仙界恬不知恥，我五毒現(xiàn)在還在魔界好好待著呢！”曲墨染也沒什么好脾氣，直接把手邊的桌子拍成了灰。當就你個老女人會拍桌子嗎！

“你們五毒個個都是妖精，你師祖勾搭了君長老，你師父勾搭了方祭司，你們這輕浮的族落就不該出現(xiàn)在仙界！”公孫虞接著罵。

“哈？你們長得丑還怪上我?guī)熥鎺煾搁L得好看了？你要點臉行么？我五毒長得好看礙著你了，大部分不都嫁到魔界去了嗎。你不懂得欣賞美，還想讓別人打一輩子光棍，你是生活缺愛，想報復世界吧?！鼻颈梢牡乜粗珜O虞。

“你！”公孫虞手一招，一群冰心上，站在身后。

“怎么想打架。行，有本事就過來，我今天不毒死你丫的，我就白修了這么多年的毒經(jīng)！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云裳救人快，還是我的毒經(jīng)滅口快！”曲墨染召出了太上忘情，絲毫不讓。

“墨染哥哥，你不是不打美人嗎？”楊泠拉住了曲墨染。

然而，曲墨染并沒有順著臺階下，“她們也算是美人？我又不是瞎！”

楊泠捂額，沒救了，她盡力了，搶救不過來了。

“夠了！既然我已經(jīng)答應了，就斷沒有毀約的道理，反正也不是同一天祭拜，大不了那日，我讓你們看著就是了?！钡劬＜旁缇捅锪艘欢亲託狻?/p>

“是?！钡劬_口了，公孫虞只能答應。

“曲墨染，年輕人太過輕狂可是會夭折的?！钡劬＜啪嬷?/p>

“嗤——被年輕人揍的鼻青臉腫的老頭子有資格教育我？別忘了你們當初是怎么讓五毒劃分到仙界的，五仙教這個名字，我們可不稀罕。所以，別指望我對你客氣，我?guī)熥鎺煾赣袘偃嗽谀闶稚衔罩?，我一個單身的，就算你想威脅，你有能耐嗎？”曲墨染禮也不行，就要走。

“哦，對了，帝君，有句話我早就想對你說了：你真特么讓我惡心?！弊叩揭话耄就蝗晦D過頭補了這么一句話，差點沒給帝君祝寂氣得背過氣去。

“你今日這般頂撞帝君，他怕是不會讓你好過?！鼻徃谇旧磉叀?/p>

“左護法，你就是太給他們臉了，才會護不住你弟弟。身上的傷，尚且可以醫(yī)治，但是心死了，便是回天無力。你以愛之名做出的選擇，問過他的意思了嗎。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曲墨染也不看曲蕪的臉色，繼續(xù)往前走。

“懦夫嗎……也許吧……”曲蕪攥緊了拳頭，手甲戳進了血肉之中而不自知。

而此刻的忘川也并不平靜。

“趁我不在，偷跑到血罪池撈櫻花醉，你是覺得自己命長了，是不是？”曲未洺看著抱著公孫晴雙劍的曲瀾，頭疼。

“未洺，你知道晴的故事嗎？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讓他這么絕望……”曲瀾的聲音悶悶的。

“公孫晴的一輩子啊，說好聽點就是充滿歷練，說難聽點那就是個悲劇……”曲未洺想到了自己從往生錄上看到的內(nèi)容，娓娓道來。

……

“那么，后來呢？”曲瀾看著曲未洺，曲未洺捻著彼岸花的花瓣。

“后來？后來，你應該知道了啊?！?/p>

曲瀾抱著從血罪池撈上來的公孫晴的雙劍櫻花醉，流下了血淚，“他跟我一起入了血罪池?！?/p>

“阿瀾，你是不能哭的，重罪血族沒有淚，只有血維系生命，流淚就是流血，這可是很傷身體的行為?！鼻礇硰慕甘咸讼聛?。

“把劍帶上，你要去七秀坊就快去。誤了時間可不好?！鼻礇称差^看著曲瀾。

“嗯?！鼻鸀懖亮瞬翜I，轉身上了仙界。

“還有殘魂不曾消散嗎？真是有趣?！鼻礇趁掳停安贿^，又是一個要我費力救的，看來魔界又要多個劍靈了?！?/p>

曲瀾在曲未洺為他爭取來的時間里去了七秀坊拜祭公孫晴，公孫晴的尸身已經(jīng)消融在血罪池里，如今這里埋的也不過是一塊碎裂的魂牌。

他們看著曲瀾變回了曾經(jīng)在仙界的模樣，取出了雙劍櫻花醉，放在了墳前。

“晴，你成佛了嗎？我活著，帶著你的那份活著，可我到底活成了我曾經(jīng)最厭惡的模樣。你想成佛，卻沒了未來；我想成為一個好人，卻成了魔族。我們兩個人，都是笑話呢。

我不敢讓你看見我現(xiàn)在的樣子，在你心里，只記得那個純善的我就好。你心軟，如果看見我如今的模樣，一定會很心疼的?！鼻鸀憣⒕频乖诹藙ι稀?/p>

“你不在了，讓你的劍替你喝一口也好?！?/p>

曲瀾靠在了墓碑上，“晴，你知道嗎，我前不久回仙界的時候，他們都不認得我呢。你說那些秀坊的人都不知道我是誰，為什么還要執(zhí)著于是我殺了你，他們是不是傻？

我在魔界過的很好，他們都很照顧我。以前總覺得仙界好，魔界可怕，現(xiàn)在看來，還是魔界好，至少，心自由了。

我在忘川等了很多年，沒有等到你來，也沒有等到殺你的人來。世人說，佛渡世人，可是，你我被推下血罪池的時候，佛又在哪里呢？

人家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你做了一輩子好事，卻走的倉促。而害你的惡人，卻依舊活在這個世界上。

既然你信奉的佛不能給你公正，那么，就由我這個受人唾棄的魔，為你報仇吧。”

突然，彼岸花紋散開，圍繞著櫻花醉，一個身影浮現(xiàn)。

“晴！”曲瀾猛地站了起來，伸出手想碰一碰是不是真的。

曲未洺突然出現(xiàn)，抓住了曲瀾的手，“阿瀾，乖乖看著?！?/p>

“未洺……”曲瀾看著眼前虛弱的魂體。

“想說什么就說吧，他們都看著呢，你的時間有限。”曲未洺下了最后通碟。

公孫晴開始交代后事，說完之后，曲未洺上前撿回了櫻花醉。

“阿瀾，既然已經(jīng)看過了，我們回去吧?！鼻礇痴f完，看著這秀坊，“他大抵，是不愿留在這的。”

“嗯，我們走?！鼻鸀懺俅瘟粝铝艘坏窝獪I，變回了現(xiàn)在的樣子，和曲未洺化蝶離開。

水鏡的另一邊，公孫虞哭的慘烈。

而祝寂只慶幸今天曲墨染沒有來，不然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回到忘川，曲未洺明令禁止曲瀾再上仙界，“在你沒有完全成長為重罪血族前，就給我乖乖在魔界待著！”

此后經(jīng)年，曲瀾未曾上過仙界。直到有一日，忘川魔氣沖天，公孫晴復生，掀開新的一篇。

作者有話要說：佛秀的故事見：佛語·姻緣劫。

曲墨染看上去，不像是會管教曲未洺的樣子啊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