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桃文】關(guān)于正義人飼養(yǎng)爺這件事
晨曦酒莊深處藏匿養(yǎng)了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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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普遍理性而論,鬼是以人類為食,腐爛血腥的物種,但被摩可與海莉用云袖脂粉團團包圍的旅行者卻乖得像只慵懶的波斯貓。
何況旅行者身上氣息干爽、純粹、潔凈,讓愛德琳始終無法將旅行者與書籍里描述的怪物聯(lián)想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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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鬼血純屬偶然。
原因是冒險家協(xié)會近來發(fā)出的委托,趕赴任務地點后,旅行者首次由于自己不假思索應答的個性當感到了后悔。
原因無他,共同處理這項委托的搭檔正是你的前男友,晨曦酒莊的莊主迪盧克。
青年面容清冷矜貴,旅行者熟悉的黑金色禮服覆過純白的內(nèi)襯,當旅行者抵達會面地點時,他還在向管家埃澤交代近期酒業(yè)的清單。迪盧克神情投入認真,卻在旅行者萌生退意的瞬間回頭朝你頷首示意。
萊艮芬德在蒙德城素來就是翩翩有禮貴族的代稱,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迪盧克更是如此,舉止溫和有禮,甚至在旅行者與他關(guān)系最親密時,迪盧克都盡可能將親昵程度控制在;旅行者絕不會感受到冒犯的程度中。
完美。體貼。以至虛幻。
戀愛期間,迪盧克甚至暫時放緩了對陰謀糾纏的思考。曾經(jīng)對旅行者的示好以閑聊恕不奉陪拒絕的人,不但在日常中體察到她的情緒,還巧妙暗示她下次不用再轉(zhuǎn)移話題,甚至考慮到旅行者未成年的外貌,在分手前的一周,迪盧克還特別為你調(diào)制了無酒精飲料。
當時,面對旅行者懵懂的神情,迪盧克還輕笑著打趣說難道你希望用你的名字嗎?
直至隔天因為提前完成委托,旅行者滿懷欣喜地趕到晨曦酒莊時,卻最終在外圍頓住腳步。
因為透過青碧的葡萄藤蘿,你清楚看到了莊園里重疊擁抱的身影。
想到這點時,旅行者恰好在面對名為鬼的生物癲狂反撲。
在尖銳的嘶吼聲中,旅行者只來得及架起風鷹劍擋在迪盧克身前。怪物青紫猙獰的尖甲劃開皮膚的同時,審判之焰也以雷霆之勢炸開它的肩胛。
而旅行者微微歪頭,避過濺出的血液。
當?shù)媳R克急步趕到熒身邊時,卻見女孩捧著鬼即將化為灰的頭顱,污黑的鬼血正順著旅行者過于蒼白的肌理淌入傷口。
迪盧克意識到危險的同時,鬼化黑紅紋路已從你的肩頸蔓延至面容。
在神佛皆閉目的剎那,旅行者猝然睜眼,他熟悉的鎏金已被染成妖異的血紅,內(nèi)里只余一條極窄的豎線。
——?熒被感染了。
鬼的速度似風馳電掣的鷹隼,在迪盧克警惕的瞬息便已踏水而至,將對她毫無防備的男人直接摁在地上。
迪盧克在倒地剎那,本能振刀抻出涼薄的劍影,漆黑血紅的鋒刃直抵著你脆弱的側(cè)頸。
但下一瞬,他卻收斂了所有力道。
哪怕你對他只余本能怙惡不悛的殺意,迪盧克也沒辦法做到傷害熒。
但預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現(xiàn),而壓在他身上的力道便驟然一松。
迪盧克撐開眼皮,才發(fā)現(xiàn)壓在他身上的熒正渾身微顫,那些血紅的花紋與暴起的青筋,居然隨著沉重的吐息緩緩隱至皮膚下。
鬼尖銳的指甲仍抵著他的脖頸,但先前令迪盧克不由自主警覺的氣息卻已煙消云散。
確認旅行者目前神志勉強穩(wěn)定下來,并且再無攻擊意圖后,迪盧克正緩緩地準備收刀入鞘,但原本視線受阻的你在能清晰視物后,卻忙不迭摁住了迪盧克持刀的手。
迪盧克沒有說話,只是不明所以地移過視線。
而后他便看到旅行者的手壓在鋒利的刀背上,倏而俯身伸出鮮紅的舌尖,慢而緩地將刀身凝固干涸的血跡一一舔盡。
迪盧克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女孩眼瞳異化后泛著凜冽的冷光,而目光卻時刻不離地凝聚在他的面頰上,迪盧克順勢轉(zhuǎn)身,借由冰晶凝成澄澈的鏡面,才發(fā)現(xiàn)臉龐不知何時被剮蹭出一道還在滲血的傷口。
而在熒視野中,赤發(fā)青年面容似澄海般透潤,偏巧眼瞼下沾的那滴血妖異如艷魂。
被拘束于制式黑金禮服下的軀體線條利落勻稱,冷淡漠然的欲氣從眸光里居高臨下地傾瀉而來:
“熒,你難道現(xiàn)在?……?是將我當成食物,并因此感到饑餓了嗎?”
旅行者眼睫沉沉垂落,既不回話也不點頭,只是意味深長又專注地繼續(xù)打量著他。
迪盧克無奈地與她對視,最后青年拿出手帕,將從她嘴角溢出的涎液優(yōu)雅地擦凈,見熒忍不住磨牙,倏而想起此前旅行者托他為塵歌壺小動物準備的竹筒。
熒面對竹筒,呆呆地歪過頭:?“——?姆唔?”
……?就,還怪可愛的。
迪盧克很少用這個詞評價他人。但面對此刻懵懂溫順咬住竹筒的熒,青年心緒莫名放軟,在征得同意后,笨拙地將她摟入懷中,并后知后覺想到了可愛這個形容詞。
特別是熒被他抱起時自動自覺地把腿蜷縮了起來,看上去就像只乖巧的貓咪。
當時的情景正如此刻。
淅淅瀝瀝的小雨中,旅行者連續(xù)數(shù)次嘗試平定過分焦躁的呼吸無果后,迪盧克終于抬眼與你的眼眸對視:“熒,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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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迪盧克立刻察覺了她的狀況。
伴隨青年過分溫和的嘆息,下一瞬,你便看到殷紅的鮮血順著迪盧克那過分白皙的皮膚蜿蜒墜落,而被血浸染過的襯衣散開,青年脖頸處淡青的脈絡也因傷口微微鼓動著。
血液催生的本能早讓旅行者躁動不安地四顧,在她猶疑不前時,迪盧克居然主動湊近下蹲,干脆利落地將最致命的弱點展示給她后,復又垂眸等待熒你的撲咬和進食。
——?那是無聲的邀請與誘惑。
迪盧克正以一種異常誘人的方式,催促著旅行者快些咬上去。?
眼下的情形,除卻飼養(yǎng)意味,只剩更近一步曖昧的費洛蒙暗示,鬼的本能驅(qū)使著她快步上前,便抬起濕漉漉的雙眸,邊不自覺地伸手撫過青年的臉頰。漫漫長夜里,旅行者曾無數(shù)次這樣待在這般親昵的位置,小心翼翼吮吸完著青年溫熱的血液。
今天也是如此,在舔盡內(nèi)襯沾有的血漬后,旅行者才繼續(xù)攀沿向上吞咽著香甜的食物。
而屋內(nèi)空氣很快似灼燒般攀升。
熒自知饑餓中進食沒有輕重分寸,抬頭卻發(fā)現(xiàn)迪盧克相當有食物自覺,依舊保持著那副安靜沉穩(wěn)的模樣等待她的撕咬。
他在等待。
或者說,迪盧克在期待旅行者快些咬出新的傷痕。
旅行者注意到對方專注又縱容的眼神,從猶未撫平像領會到什么,攥緊他的禮服衣袖,在他習慣伸手后,歪頭蹭了蹭他的手心,全然天真地提問:
“姆唔??——?迪盧克,很喜歡?……?我、這、樣?”
熹微的晨光里,被鬼血感染后行為動作宛如幼女的熒瑰艷又懵懂。
那股透著些許詭譎的色氣,讓迪盧克本能地想退后。
但青年沒料到熒速度更快,擠入他懷中后,努力地踮起腳,摸了摸他的發(fā)頂:“唔?~哼??——?那,開?……?要,開心哦?”
迪盧克已經(jīng)很久沒有如此近距離與異性額頭相抵,那雙與紅寶石無異的眼瞳此刻映照出一抹嬌小的鎏金。
若是正常狀況,熒大概率會因過近的對視感到昏昏然,但此刻,在青年無奈寵溺的目光中,旅行者發(fā)覺他沒有躲開,面頰因喜悅出現(xiàn)了小小的梨渦,伸手摸了摸他的發(fā)頂:“早——安!~唔?今天,迪盧克?——?也,努力喜歡……”
迪盧克的理智在告誡他不要沉迷無用之事,但熒那無比可愛的笑靨確實動人心魄。
面對居高臨下傳來的壓迫感,旅行者卻仍本能想親近他,坦蕩自然地伸手,嘗試索要一個擁抱。
西風騎士團的麗莎為旅行者檢查完身體后,笑著掐了掐她的臉頰,被熒吃痛地躲開后,在迪盧克認真思忖的眼神注視下緩緩收回手:“她的狀況很罕見,但并不致命。如果我的推測沒錯,大概一周時間便會恢復原樣,至于這段時間?——?”
麗莎意有所指地暗示道:“或許……你可以嘗試向她解釋先前的誤會?”
你們談論分手時非常平靜,但你看起來纖細而孱弱,哪怕用脂粉仔細裝掩過,迪盧克仍一眼看出了端倪,他當時正忙著處理深淵教團的線索,疏忽了對旅行者的陪伴,看到她無助但決絕的姿態(tài),最終嘆著氣應允了旅行者的請求。
而面對凱亞聞訊而來的探究,迪盧克沉默了半晌,最終以自嘲的冷嗤搪塞過去了。
直至麗莎說出緣由后,迪盧克內(nèi)心的悸動才平息下來。
而當他真正順著意愿擁抱旅行者時,女孩溫熱的呼吸不著痕跡地在他的脖頸上拍打。
半晌后,熒闔著眼,近乎無意識地詢問:“迪盧克,家人?……?我們,是嗎?”
這一周的時間宛如流砂,從最初的口不能言到現(xiàn)在懵懵懂懂地回應他簡單的詞句不過轉(zhuǎn)瞬,女孩的記憶也有恢復的跡象,對他愈發(fā)親近,但迪盧克卻感到有些頭疼腦熱,年輕的商會首席習慣了以鋒利的語言和行為排除威脅,卻鮮少采取溫和方式與他人解釋誤會。
凱亞如此,琴也是如此。
迪盧克不愿與他人過深交往,但旅行者是例外。
于是與他人親近的機會,時別多年再次不期而至。
愛德琳似乎是預見了現(xiàn)在的場景,才執(zhí)意挽留他今天晚些在前往蒙德城。迪盧克感受到相識以來,所有的聲音畫面潮汐般涌來,少頃在沸反盈天的心跳里。旅行者聽見青年輕輕地解釋。
“我和那個人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我們只是普通商業(yè)合作的關(guān)系,擁抱也是。抱歉,讓你誤會這種事,是我的錯?!?/p>
迪盧克設想過很多不同的未來,但沒有一個是旅行者會離他而去。
他不會也不想讓這件事發(fā)生。
而對熒來說,熟悉的嗓音輕柔似流淌的蜂蜜,被毒素影響的回憶,在青年溫暖得不太真實的嗓音里逐漸復蘇。
從成為知己,敞開心扉,徹夜談心。
也第一次品嘗到焦躁的苦悶,被誤解的煩惱,以及對某個人的渴求。
這些都是熒教給他的。
“我是你的家人。很快就是。嫁給我吧,熒。”
噗通?——?噗通?——?
旅行者感受到逐漸漸進加速的心跳,復還的記憶里相擁的記憶與此刻的場景相重疊,而緩緩將臉頰埋入他的胸膛中,所有的誤會與腌臜此刻統(tǒng)統(tǒng)煙消云散,熹微的晨光中只剩溫煦的懷抱。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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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金主約稿,經(jīng)允許后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