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滿】潮汐暗涌(十一)
純虛構(gòu),切勿上升??! 切勿上升?。?林高遠把王曼昱帶到了小區(qū)附近的一處評價還不錯的餐廳。 服務員熱情招呼,落座之后,兩人都顯得有些拘謹。 因為換上了林高遠的球鞋,雙腳在寬松的鞋子里,王曼昱走起路來磕磕絆絆,下車這一路上林高遠不知道偷瞄了多少次。 兩個人各自點了愛吃的菜。 “你還是老樣子,口味一點沒變?!?林高遠看著放在王曼昱面前,賣相還不錯的菜肴,忍不住調(diào)侃道。 幾乎是下意識,王曼昱也不甘示弱的回道,“你不也是一樣,一個南方人在北方生活的那么多年,不還是喜歡一個口味?!?林高遠愣了一瞬,摸了摸鼻子,低頭的瞬間,不經(jīng)意還是勾起了嘴角。她竟還記得我的口味。 和林高遠相處的這幾個小時里,王曼昱有時會刻意的看向林高遠,趁他不注意觀察他的表情,他真的比以前穩(wěn)重了很多,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難以適應的陌生感,也讓她心里暗暗發(fā)悶,但她比誰都清醒,時間造就的隔閡,總歸要靠時間來解決。 吃了一半,林高遠突然開口,“想好選哪套了嗎?” 王曼昱疑惑看他,“真的從這里選?” 她從一開始就有些不理解,林高遠給她找的房子,怎么都是大的二居室,她一個人有必要住這么大的房子嗎?小二居或大一居足夠住的了,而且空蕩蕩的屋子,一個人住起來心里很怕。 “就從這里面選?!绷指哌h一臉篤定。似乎還不給王曼昱其他選擇的機會,即使王曼昱提議要不要再去看幾套小一點的房子。 “先不管房子的大小,你先說說有沒有喜歡的。”林高遠靠在椅背上,神色平靜的望著王曼昱。 “有是有?!睆乃囊暰€中挪開,王曼昱歪著腦袋想了想,“我覺得第二套,就挺好的......但……。” “好......那就這套?!?“可是......”王曼昱還要繼續(xù)往下說,卻被林高遠直接打斷了。 她緩緩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 對面的林高遠故意裝作沒看到,直接忽視她,起身結(jié)賬去了,王曼昱臉色一沉,只得就此作罷。 林高遠回來拿放在餐桌上的車鑰匙,王曼昱也沒再搭理他,她也不是故意和林高遠賭氣,但林高遠忽視她的感受就是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兩個人一言不發(fā)的出了餐廳,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夏季的雨暴灌而驟急,偶爾還伴著幾聲雷動,林高遠仰起頭,面露難色。 這里因為車位緊張,林高遠把車子停的稍遠了一些的地方,步行過去需要十幾分鐘左右,手上沒傘如果硬要淋雨走過去,自己還好,萬一…… 林高遠轉(zhuǎn)過頭了一眼身后方的王曼昱,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不好,沒什么表情。 發(fā)覺她是生氣了,林高遠撓了撓頭,有些無奈的看她。 “雨有些大,你先在這里等我。” 王曼昱故意和他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也沒在看他,聽到林高遠的聲音,她才把頭轉(zhuǎn)向他。 “你要干嘛?” “先別管我,你老實在這呆著,哪都別去?!?說完,林高遠順著延伸出的鋪面走的越來越遠。 王曼昱還在氣頭上,對于林高遠的行為也沒有深想,讓她等她就等。 熱浪被雨水沖刷的一干二凈,漸漸起了涼意,王曼昱抱緊雙臂回身又進了餐廳。 林高遠沒有給王曼昱說,他去買把雨傘。 走在路上林高遠還在想王曼昱生氣的事,又有些心疼,可心疼歸心疼,現(xiàn)在無論如何都不能把計劃說出來,總要先試試她的態(tài)度。 林高遠腦子里一直充斥著王曼昱的事,中途錯過了兩家便利店都沒有發(fā)覺,現(xiàn)在越走距離餐廳越遠,走了快十幾分鐘才終于看到一家。 進到便利店,在靠近門口顯眼的位置,只有一把雨傘在架子上掛著,林高遠拿起來,眼角潛藏一抹笑意,直接就去了收銀臺。 只有一把傘,似乎不是一件壞事。 王曼昱此時正看著外面的街道,車流緩慢,快二十分鐘過去了,林高遠遲遲沒有出現(xiàn)。 她也越發(fā)等的有些急躁。 掏出手機,給林高遠打了電話,可氣的是他竟然沒有接。 王曼昱倔強又執(zhí)拗,她受不了林高遠在沒有告知她具體的事就離開,交待她又不管她。心里的委屈頓時外溢,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視線漸漸模糊起來。 手機在林高遠的褲子口袋里,震動了幾聲,他一手撐著傘,掏出手機看見是王曼昱打來的,餐廳就在不遠處的一百多米,他正在往回趕,就沒有接通,又放了回去。 林高遠站在餐廳門口,一眼就看見王曼昱掛滿淚痕的臉,他的心猛的直直下墜。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時候,王曼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委屈,沖了出來。 “林高遠......”王曼昱難過到說不出一句質(zhì)問的話,只剩下無力的捶打。 眼前的女孩,哭的很兇,林高遠握住拍在他胸肌上纖細的手腕,王曼昱被他的大手攥的緊緊的,短暫的脹痛過后,女孩抬頭看他,林高遠早已皺起眉頭,死死盯著王曼昱。 沒等王曼昱反應過來,林高遠一把把她攬在了懷里。 王曼昱整個人都傻掉了,發(fā)現(xiàn)有人側(cè)目,她把頭迅速的埋在了林高遠的肩頭。 大腦在一片混亂的時候,甚至都記不起自己身處何地,直到林高遠開口,“對不起......" 片刻之后,意識才終于回歸。 王曼昱倚在他的肩頭,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半響,王曼昱咬緊下唇,“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林高遠環(huán)抱住王曼昱的力量,又緊了些,“傻瓜,我怎么會不管你?!蹦憧墒俏椅ㄒ粣圻^的女孩,林高遠這樣想?yún)s沒辦法說出口。 林高遠對這來之不易的擁抱,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想要安撫她的情緒。 即使他和她透過單薄的布料,可以觸覺到彼此的體溫,還有纏繞周身曖昧的氣流,這些在他眼里通通都不重要,只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王曼昱在離開他三年之后,有一種性格變?nèi)彳浀腻e覺。 王曼昱在林高遠懷里,扭捏的動了動,看準了位置,毫不遲疑的在林高遠肩頭咬了一口。 用的力氣并不大,但是冷不丁的肩頭一陣刺痛,林高遠還是埋怨了一聲,“你怎么還咬這里?!?林高遠隨即放開了王曼昱,轉(zhuǎn)頭查看自己的肩膀 “這是對你小小的懲罰?!蓖趼沤K于完美的把氣撒了出去。 “上次是右肩這次是左肩,你一個都不放過?!绷指哌h心內(nèi)真的好氣又好笑。 上次是右肩這次是左肩,右肩的那次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王曼昱模糊有些印象,但記不真切,林高遠竟記得如此清楚,王曼昱一時愣住,無話可說。 林高遠揉了揉陣陣發(fā)痛的肩膀,并沒有注意到王曼昱羞愧的臉色。 “走了?!?“去哪里?”王曼昱小聲,遲疑著問他。 “當然是送你回家?!?林高遠撐起傘,等她過來。 “你剛剛是去買這個?”王曼昱看到林高遠撐過頭頂?shù)挠陚悴琶靼走^來。 “現(xiàn)在知道了,所以你在哭什么?”林高遠的神情帶著戲謔,定神看她。 王曼昱羞得面色緋紅,剛想開口替自己辯解,林高遠眼疾手快,一把拉過王曼昱的手,“好了,我知道了?!?王曼昱微怔了幾秒,便掙脫了。 “我自己能走?!彼驹谠?,把頭低了下來,明明不想出糗,可偏偏自己的心思,林高遠都能猜的到。 林高遠偏了偏頭,目視前方,”走啊……” 就一把傘,兩個人共用。 王曼昱回神過來,定睛看著林高遠頭頂勉強只能站下一個人的傘。 林高遠臉上明顯不耐煩,微微嘆氣被王曼昱看的清清楚楚。 看嘛,他也會生氣。 糾結(jié)再三,王曼昱穿著那雙不合腳的鞋,走進了雨里。 林高遠迅速把傘遞了過去,“你想淋雨?那我買它干嘛?!?算了,咬了他一下,自己也挺羞愧的,他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吧,王曼昱已經(jīng)放棄了掙扎到最后的顏面。 雨中,兩個人走的都很小心翼翼,尤其是王曼昱,一心想著別弄臟了鞋子,但無可避免的已經(jīng)臟了,林高遠以一個極為不舒服的姿勢撐著傘,傘面一直是斜向王曼昱的,半邊身子很快被雨水打濕。 王曼昱刻意保持著距離,全被林高遠看在眼里,轉(zhuǎn)而漸起一種難以言說的“恨”意。那一刻的柔軟真的只是錯覺。 被拋棄的孤獨感占據(jù)整個大腦,眼中猩紅一片,此時的林高遠一把拉住了王曼昱,“你很怕我嗎,還是你覺得跟我在一起的這幾個小時是在浪費時間?” 這樣沒來由的一句話,當即把王曼昱問愣住了。 “嗯?......” 林高遠的臉在昏暗的街口看不真切,但聲音在她聽來,感覺在冷靜克制。 一切發(fā)生的都太突然,王曼昱怎么都沒有想到林高遠竟會歇斯底里的把她的“罪行”攤在她面前,質(zhì)問她,撕裂她。 兩個人幾乎都弄濕了衣服,回到了車里。 除了滴落在車窗的雨聲,車里一直持續(xù)沉默。 片刻之后,林高遠沒落的眼眸中,透著已經(jīng)潰敗的暗淡神色,“我以為你真的回來了,原來回來的只是你的皮囊。” 幻想有多美好,現(xiàn)實就有多荒誕。 得知王曼昱單身的那一刻,他是高興的不是嗎,可現(xiàn)在和王曼昱的關(guān)系似乎又回到了那種壓抑的循環(huán)中,她的種種刻意,毫無預兆的把林高遠拉回到了三年前。 王曼昱心頭一緊,這是說給我聽得嗎? “不管是在三年以前,還是現(xiàn)在你有考慮過我嗎?!?“我為什么要等你啊……”林高遠雙手猛的拍向方向盤,以此來發(fā)泄自己的痛楚。 王曼昱的心,也跟這林高遠的舉動痛起來。 “高遠......”她轉(zhuǎn)過頭,小心的喊他的名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