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斗惡龍
第三章 “~%?…?” 頭盔人眺望著遠處馳來的騎隊問道,小貓也抬頭瞥了一眼隨即說道 “他們?不知道,大概是王都來的人” “ㄟ(▔ ,▔)ㄏ” “那就看看他們想干什么” 很快,頭盔人和小貓與騎隊相會在大街中央,騎隊一行人為首的是位身著深色盔甲,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他神情沉重的盯著眼前一人一貓沒有開口, 頭盔人撐著個腰仰看著老者,也沒有說話,小貓避在頭盔人身后神情厭惡,兩邊人馬僵持了一分鐘左右 正午太陽依舊毒辣,小貓很快被曬的受不了,她倚著頭盔人的腿,探出頭來,開口懶散的吆喝道 “前面的騎士們,有什么事的話,下馬一起去喝兩杯,聊聊如何?” 話畢,騎士們臉上稍顯震驚,畢竟從來沒見過會說話的貓,可依舊沒有行動,似乎都在等待為首老者的命令, 頭盔人則甩開小貓,走到一旁大門緊閉的酒館,敲了敲門,沒有動靜,頭盔人也沒慣著,上來一腳把門踹開,若無其事的向里走去 留下小貓自己原地被烈日毒灼,一臉不屑的笑望著騎士們開口 “放心,我們是勇者,不是壞人” 老者瞧了瞧小貓又看了看已在酒館門口,嘆了口氣,隨即令眾人下馬入館歇息 鎮(zhèn)上唯一小酒館內(nèi),頭盔人坐在吧臺后,嫻熟地調(diào)著酒,而小貓端坐頭盔人面前低頭喝牛奶,老者則坐在離小貓左側沒多遠的座位上,其他騎士四散而坐。 此刻,小小的酒館擠滿了人,卻靜的只剩下眾人倒酒時的流水聲和頭盔人搖晃調(diào)酒器的叮當聲 “~%?…;# *’☆&℃$” 這時,老者滿臉疑惑的向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小貓開口詢問道 “他,他說了什么?” “他說來者何人” 小貓前爪趴在桌上喝牛奶,頭都沒抬 “咳咳” 老者輕咳兩聲,起身立正,高聲自紹道 “皇家正屬第三余燼騎士團團長,安塔魯” 稍帶沙啞的聲音在小酒館中回蕩,安塔魯隨后向頭盔人和小貓深深一躬 頭盔人前臂撐著桌子,左手托著腮,向小貓瞥了個眼神,接著若無其事端起面前酒杯,小抿一口 小貓會意,停下嘴里動作,站立在椅子上,也學著安塔魯?shù)哪虞p咳兩聲,壓粗聲線介紹道 “你好,他是勇者,我是貓,” 說罷,小貓轉身坐下,繼續(xù)喝牛奶 安塔魯沒想到剛剛還一臉諂媚,試圖討好他們的小貓,此刻竟給他一個冷屁股貼,他臉色一滯,接著冷冷說道 “我知道你們……” “ヾ(:” 頭盔人打斷道,老者臉色稍帶怒氣,各桌騎士也沉著臉色盯著這個只穿了條內(nèi)褲,戴了個不像樣頭盔的勇者 小貓沒有轉身,只是一邊大口嚼著牛排,一邊翻譯道 “他說趕緊說事,我也勸你不要廢話,耽誤時間” 老者右眼角跳了跳,臉上怒氣顯現(xiàn),左手顫抖下意識靠近配劍,他氣憤到想拔劍立刻解決面前兩個毫無禮貌的家伙,他不明白自己有何處得罪這兩個家伙,他只不過在遵守王室騎士道罷了 想到這,他心里嘆了口氣,不由回想起這么些年來的往事 他今年六十七了,是王城在職騎士中最老的一位,與他同一時代的騎士,不是在多年前那場護國戰(zhàn)中戰(zhàn)死,就是國王對其有所顧慮,借各種罪名除掉了騎士一職,趕出了王都 如今,王都騎士團一批接一批的換,就只剩他這個一身傷病的老騎士還在為家庭奔波,大兒子不愿當騎士,認為這一職古板老套了,年輕時借了許多錢,出海去做生意,在海上遇見強盜,拒絕交出錢財而被殺,使家里欠下巨額債款 二兒子,也不愿繼承騎士之道,年少時沒有學到本事,出了學校,就和一個妓女私奔了,自此和家里全無音訊,而多年以后,只剩一口氣被兩個士兵抬著扔到家里,此時的他雙目失明,雙兒失聰,雙腿折了,人也瘋了,誰也不知他那些年都經(jīng)歷了什么,家里將他留了下來,用盡存款救治,慶幸撿回一條命,留在家里由年邁父母照顧 想到三女兒,安塔魯突然眼神黯淡下來,像兩顆失去光澤的黑曜石,一口嘆息像是從空氣中塞進肺里 三女兒菲尼亞,他最為寵愛的孩子,天資聰穎,長相可愛,一雙透藍的眸子比藍寶石更純粹耀眼 從小崇尚騎士之道,勵志將來當一名風光瀟灑的騎士,成人禮的那天,安塔魯送了她一身騎士盔甲和佩劍,并親自為她穿戴好 而從以后沒多久,她由于一次見義勇為結識了一個騎士,隨后兩人發(fā)生什么,他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兩人一來二去,菲尼亞便歇斯底里的愛上了這個自詡“流浪騎士”的流氓 安塔魯見這人是個不靠譜的混蛋,便想制止兩人在一起,可女兒全然聽不進勸,執(zhí)意要和他在一起,安塔魯拗不過,沉默代替了點頭 可直到這個所謂的“騎士”在把他女兒肚子搞大后直接人間蒸發(fā),菲尼亞才像丟了魂似的醒悟過來 那天,是菲尼亞徹底對其絕望的一天,從早上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直到傍晚夜色四籠,她悄悄離開房間,來到院子里一棵楓樹前 那是父親第一次為她穿戴盔甲的地方 給菲尼亞送晚飯的安塔魯見房門大開,房間空蕩 疑惑之際,安塔魯神情緊張的,像是預感到什么一樣,發(fā)了瘋似的,各處尋找菲尼亞 最后,他在楓樹下發(fā)現(xiàn)了喝了毒藥已經(jīng)沒了呼吸的菲尼亞 晚上,三十多歲的安塔魯滿頭白發(fā),抱著冰冷的女兒站在雨中,一直到早上 第四章 安塔魯眼里回憶流轉,身子沒有動,僵持了半分鐘 小貓有點疑惑,轉過身來望著腦子里全是感情戲的安塔魯 安塔魯則緩過神來,一臉嚴肅的神情稍有緩和,面上假作無事地語氣溫和問道 “兩位如何稱呼” “我叫米菲爾,他叫科洛” “那米菲爾小姐,請問你們來自哪里” “我們來自……” “~%?…;# *’☆&℃$︿★(′?–:-” 米菲爾皺眉回頭望著低頭只手搖著酒杯的科洛,安塔魯疑問道 “他說了什么?” “他說,我們來自一個北方小國家,三十年前被你們吞并的那個” 安塔魯聽到后,神情瞬間呆滯,嘴巴張圓,說不出話。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知道那個國家 依度,一個歷史極其悠久的小國家,三十年前,依度國國王駕崩。特蘭國借幫扶國內(nèi)建設和幫助掃清暴亂的名義將其吞并,而入侵依度的主力軍被稱為“國義軍” 國義軍攻陷主城后,安塔魯站在王宮前的街道上,駐足凝望了許久 主城完全淪陷那天,中午下起了小雨,安塔魯記的很清楚 在入侵依度前,他已從不下五十場大大小小的戰(zhàn)爭中幸存下來,而早已對戰(zhàn)場麻木的他,依度一戰(zhàn)后,駐望著這片毫無生息戰(zhàn)場也不禁兩腿發(fā)顫,心跳加速 眼前各樣的尸體鋪滿大街上每一寸路面,凝固的污血填滿了尸體與尸體間的縫隙,斜斜小雨激起洪流般的血腥味 安塔魯是當時國義軍的一支小隊的隊長,戰(zhàn)后由他負責帶支小隊搜捕戰(zhàn)俘,他們花了三天將主城上下尋了個遍,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活著的依度人 不僅沒有活著的,看當時情況,是連自殺的都沒有,有的只是望不到頭的尸體堆 腦海中關于依度的一幕幕使安塔魯深信依度人的忠烈血性 本以為那場戰(zhàn)爭使依度人全數(shù)戰(zhàn)死,可沒想到,面前這個稱來自依度的人,會是特蘭國最器重的勇者,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按依度人的性子,今天少不了一場死戰(zhàn) 想到這,他抿了抿嘴,背上不禁泌出一層冷汗,心里有點后悔來接這個任務 腦中開始浮現(xiàn)依度人寧死不屈的眼神,像柄鋒利的長刀直逼人心 安塔魯下意識將左手緩緩握緊腰間佩劍,同時雙目緊盯特洛。四周騎士們也察覺事情不對勁,見隊長手上動作,也都默契將手摸向身邊配劍,同時站起身來 此刻,小酒館內(nèi)氣氛像一只搭在滿弓上的的箭,隨時隨地,都可能箭離驚弦 安塔魯和騎士們沒有動,大氣不敢喘,只是靜靜盯著米菲爾和特洛,而后者則顯的神情坦然,只是沒有大的肢體動作,因為他們曉得,對面這幫人是有點太緊張了。氣氛僵持兩分鐘左右,科洛無聊到有點堅持不住了,便率先打破僵局 “~%?…;# *’☆” 米菲爾隨即翻譯道 “他說,我現(xiàn)在是勇者沒有威脅的” 安塔魯接過話,冷冷說道 “據(jù)我所知,依度人向來血性十足,極其記仇,我們怎么能確定您現(xiàn)在對我們沒有敵意呢” “# *’☆&℃$” 科洛帶笑說出一串亂碼,米菲爾臉色一沉,冷峻淡漠的目光使在場人無不驚訝于這出自一只看似人畜無害的小貓眼中,隨后,她一字一頓說道 “憑我是依度唯一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