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忘】瑰色 26(HE,虐向,OOC,破鏡重圓,雙潔)煉藥師羨x白媚鬼湛

魏嬰睡得很沉,藍湛卻無法入睡。幫魏嬰蓋好被子,便起身去敲思追的門。
到底思追是個鬼仙,藍湛不信他真沒辦法。
“啊…..”思追打著哈欠開了門,靠在門邊眼睛都不想睜開的樣子:“這大清早的,什么事?。俊?/p>
“魏嬰的噬心之癥,你可有辦法?”開門見山,藍湛進了他的房,就直接道明來意。親眼見證魏嬰的痛苦,使藍湛沒有心力再拐彎抹角,只想事情能夠盡快解決。
“沒有?!彼甲窊u搖頭,回答得同樣直截了當。
藍湛心咯噔一下,也知道魏嬰也曾經(jīng)問過,但還是不肯就此死心,哪怕現(xiàn)在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藍湛都要給他爭取。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藍湛心存僥幸地問。
“這個他自己也問過我,但這個事情在他身上,也算是他的報應(yīng)因果,怨不得別人的?!彼甲愤@次沒有直接回絕,卻說了這樣一句話。
“你是說這是他的因果報應(yīng),所以才沒辦法。”藍湛靈光一閃,道:“若把這個因果去掉呢?是不是就不會有報應(yīng)了?”
“那你又有沒有想過,他是怎么得來這個因果的?”思追又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
藍湛照著他的思路往下想,當時魏嬰怎么得來這個因果的呢?他會接受到這個因果報應(yīng),是因為以人類之身承受巨大的妖鬼怨氣,而帶給他這些的,是那個救命的丹藥,如果沒有這個丹藥,自然就沒有后來的事了,可是要是真的沒有這個丹藥,魏嬰的結(jié)局,便是個死字。
理順之后,藍湛頓時心里發(fā)出一股涼氣。
也就是說,若是魏嬰要保命,就必須長久忍受這種噬心的報應(yīng),無窮無盡。若是解除這個因果,魏嬰就會沒命。
無論怎樣,都不會是個好結(jié)果。
“難道就沒有其他替他保命的辦法了嗎?你能用我的一縷魂魄重塑肉身,難道他就不行嗎?”藍湛到底還是沒有放棄,緊緊抓著這個可能。
“他的魂魄受了一年的妖鬼陰氣噬心,沒有原本那么堅韌了,就算塑了肉身,也無法附著?!彼甲钒櫫税櫭碱^,表示無能為力。
藍湛知道的全部希望已經(jīng)完全破滅,連鬼仙都沒有辦法,他又怎去強求。
終于長長嘆出一口氣,起身想要回去看魏嬰,心里安慰自己,他這樣總比死了沒命強。
不知是否是藍湛表現(xiàn)得過于失望哀傷,觸動了思追的憐憫之心,還是因為什么,在他絕望著踏出門口的那一刻,又聽見思追說:
“你本是白媚鬼,魂魄比任何人都要強韌,不知若是分一半給他,是否可以行得通?”
原來最開心的時刻,是在最絕望的時候,突然就看到希望的光芒。
那一刻,是藍湛有生以來,第一次慶幸自己曾經(jīng)是一只白媚鬼。
得了這個好消息,藍湛立馬回了魏嬰的屋子,想立刻就告訴魏嬰,可是看見他睡得那么安穩(wěn),又不忍心打擾,就只在一旁坐著,靜靜地看著。
一年了,有一年沒有這樣仔細看過魏嬰了。其實藍湛從未告訴他,在以前那段美好得不像話的日子里,甜如蜜汁的時候,自己常常在夜里醒來,就著月光仔細描摹他的輪廓,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癡迷。
藍湛就這么看著昏睡中的魏嬰,到后來實在是乏了,不知時辰地睡去,等到再次醒來,都到了中午。
藍湛一睜眼就看到自己不知何時到了床上,魏嬰摟著自己,厚厚的棉被也在自己身上,想來應(yīng)該是魏嬰醒過來一回,將自己抱上床,又再睡回去的。
藍湛突然就覺著莫名地幸福,之前所有的胡思亂想,全部都像一陣煙般飄然而去,不知所蹤。
想親吻魏嬰的愿望很強烈,連喉結(jié)也開始上下翻滾。最后藍湛頭腦一熱,就貼了上去。
不料魏嬰?yún)s在這時醒來,藍湛頓在他眼前,無比尷尬。
“怎么,昨夜還沒親夠?”魏嬰帶了點玩笑,可是卻掩不住聲音里的虛弱感。
藍湛聽著他逗自己,倒沒像以前那樣生起氣,就是有些心酸,一句話哽在喉嚨里半天說不出來,就只看著他發(fā)呆。
“不要多想,值了,換你這樣,什么都值了。”魏嬰輕聲說道,傾身抱住了藍湛。
藍湛呆住了一會,然后也伸手抱住了魏嬰,然后對他說:“魏嬰,我們以后都在一起吧?!?/p>
魏嬰震了一下,然后將藍湛擁得更緊,似乎重重地點了點頭,又重重回了藍湛一句:“嗯?!?/p>
藍湛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快樂和祥和。
藍湛把思追的辦法告訴了魏嬰,原本以為魏嬰會高興,誰知他卻沉下臉來拒絕了。
“為什么?”這幾乎是唯一的辦法了,而且這個辦法還不知能否成功,為什么魏嬰要一口否定?
“三魂七魄,你若是分一半給我,那是多大的損害,你知道嗎?”
“思追說白媚鬼的魂魄很強韌,所以沒有問題,”藍湛盡量想要說服他,“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受這種無止境的苦?!?/p>
藍湛想,自己看向魏嬰的時候,眼神肯定很悲苦,因為他發(fā)現(xiàn)魏嬰都被鎮(zhèn)住,仿佛被什么東西刺痛了。
“我的苦是在洗我的罪孽,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傷害?!蔽簨肷锨皳碜∷{湛,在他耳邊道。
“我不會讓自己再受傷害的,我又不是傻瓜?!彼{湛看著他,堅持自己的想法。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都等著對方同意自己的想法,敗下陣來。
“你呀,就是個傻瓜?!弊罱K,魏嬰碰了碰藍湛的鼻尖,無奈地笑道。
藍湛知道是自己贏了,笑得格外開心。
做法分魂的日子很特別,非要選在初一晚。藍湛焦急地等了半個月,終于等來了這一天。
這事情他沒讓藍渙知道,藍渙若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反對半天,藍湛好不容易才讓魏嬰同意,不能讓藍渙給攪和了,所以藍湛才只是找了思追,并沒有找同是鬼仙的景儀。這天藍湛耍了個招,支了藍渙和景儀去了山外。
上次重塑肉身時,藍湛都是在無意識中度過,所以基本上什么也不知道,這次也只能跟著思追走,雖然他一直跟魏嬰說,思追是鬼仙,一點問題也沒有,但是事實上藍湛心里是一點底都沒有。
原本以為思追應(yīng)該是要在晚上,找個偏僻到極點的地方,配合天地靈氣什么的,沒想到卻是光天化日的,就在自家門前院子,這也……太隨便了吧。
“就這樣,你確定沒有太…草率?”藍湛還是忍不住偷偷跑去問思追。
思追打了個呵欠,又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藍湛心里更加沒譜,這要是他迷迷糊糊施錯法,把自己和魏嬰全搭上,豈不是很不劃算?
“沒問題,不就是移魂重塑嗎?這種入門的法術(shù)我閉著眼都能做成。”思追拍拍藍湛肩膀,示意他無須擔心。
藍湛的心總歸放下來一些了。
“不過,我可不保證這法子行得通啊,要是不行,我就只能重新把你們的魂給安回去,沒有其他辦法了?!彼甲酚衷僬f了一句。
這個藍湛也知道,不過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死馬就當活馬醫(yī)唄。
思追叫魏嬰去找兩張席子,讓兩人分別躺上去。
結(jié)果藍湛一躺上去,剛想說話,就失去了知覺。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床上了,整個人沒覺著有很大區(qū)別,就是有些疲累。
往床外一瞧,差點沒被嚇著,他一屋子都坐著人呢,個個都神情疲憊,神色焦慮。
藍湛想,難不成出了什么事情?他第一感覺就是找魏嬰。
還好,他也坐那里,不知和思追在說些什么,看樣子應(yīng)該沒多大問題了。
藍湛有些口渴,見藍渙坐茶壺邊上,就試著喊他給自己倒杯茶。
沒想到剛喊出聲,一大群人都撲上來圍住他,好像圍觀什么珍奇異獸似的,藍湛摸摸臉,想著是不是變難看了?
藍湛剛迷惑地看著眾人,突然就見魏嬰撲上來抱住他,喃喃自顧自說道:“醒來就好,醒來就好…….”聽聲音全是沙啞的,像是哭過好幾回的樣子,藍湛心一下子就軟了。
“我沒事,就是有點渴?!彼{湛吃力地抬手撫了撫他的背,想讓他冷靜下來。
“還沒事?你都昏迷了一個月了!你知不知道,思追說你今天再沒醒來,就算是魂飛魄散了?”藍渙沖著藍湛吼道。
一個月?自己昏迷了一個月?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藍湛喝過魏嬰倒過來的水,就開始聽自己的傳奇軼事來。
原來當日的法術(shù)施展得很順利,只不過思追的估計出了點錯誤,魏嬰被那些妖鬼之氣侵蝕的魂魄實在是破損太厲害了,妖鬼之氣被驅(qū)逐出去后,藍湛的一半魂魄根本不夠,至少要三分之二的魂魄才可以,但這顯然太冒險了,所以思追準備結(jié)束掉這個法術(shù)。
誰知道令他措手不及的是,藍湛的魂魄居然仿佛不受法術(shù)似的,自己跑去修補魏嬰殘缺的魂魄,增大附著力度,一下子連他也阻止不了,等到結(jié)束,藍湛已經(jīng)自己把三分之二的魂魄全給了魏嬰,然后就開始昏迷不醒。
“或許是你內(nèi)心太執(zhí)著想要幫我,所以連思追用法術(shù)也阻止不了,這是思追后來給我的解釋?!蔽簨朊嗣{湛的臉,凝視著他,嘆了口氣道:“你知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知道又是這種結(jié)果,我的心里有多絕望?”
魏嬰眼神里全是悲愴,比十五噬心那天還要可怕,他用了個“又”字,藍湛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以為我又要再次失去你了,忘機,你總是這樣子選擇拋下我在這世上,我真的很害怕。”魏嬰緊抱住藍湛,生怕他再一次消失。
“可是,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我答應(yīng)過你不會再讓自己受傷害的?!彼{湛笑了笑,想消減一下他悲傷的情緒。
“傻瓜?!蔽簨胍残α耍Φ糜行┬奶?,傾身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