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世紀童工教育視域下的英國《工廠法》研究

劉靜茹

[摘 要]英國是世界上第一個步入工業(yè)化的國家，肇始于十八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工業(yè)革命使英國的生產(chǎn)力 得到了飛速發(fā)展，早期工業(yè)化歷程為英國創(chuàng)造輝煌篇章的同時也留下了黑暗的歷史，雇傭童工現(xiàn)象便是其中一頁。 工廠制的確立使工廠主發(fā)現(xiàn)了童工在大機器生產(chǎn)中的價值。隨著雇傭童工現(xiàn)象趨于合法化、普遍化，童工在惡 劣的工作環(huán)境下因缺乏教養(yǎng)所帶來的問題引發(fā)了社會人士和政府的關注。本文以各個時期的《工廠法》針對童 工教育立法過程為主線，重點描述英國從自由放任到國家干預教育特征下的貧童問題立法過程，揭示童工教育 責任轉(zhuǎn)移下的時代特征和意義。

[關鍵詞]童工教育；《工廠法》；半工半讀制；國家干預

中圖分類號： K14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2-8653（2016）04-0008-03

十九世紀英國紡織工業(yè)雇傭了大量童工，他們在 過度的勞動中不僅失去了童年的美好還喪失了受教育 的機會，在政府內(nèi)部和社會人士的努力下，規(guī)范大工 廠制和保障工人權益的《工廠法》陸續(xù)出臺，童工問 題在立法范圍內(nèi)得到解決，童工教育的改善關系到社 會各個層面的考量，本文希求從工廠立法的過程中探 究半工半讀學制的歷史意義。

一、十九世紀初針對童工教育立法的嘗試

早在 1784 年，曼徹斯特一所工廠因惡劣的衛(wèi)生 環(huán)境引發(fā)的流感引起了治安法官的重視，當?shù)胤ü倭?即采取一系列措施責令廠主改善工廠的衛(wèi)生條件，情 況卻未得好轉(zhuǎn)。直到 1802年，老羅伯特·皮爾爵士 為解決這一問題于議會通過了英國歷史上第一部《工 廠法》，即《學徒健康與道德法》，法律規(guī)定學徒每 日工時不得超過 12 小時，改善工廠衛(wèi)生通風條件， 并制定了要為學徒工提供教育的條款：

“每個學徒在工廠工作日或營業(yè)時間內(nèi)須接受閱 讀，寫作和算數(shù)，或其中至少一項內(nèi)容的教育，教授 工作需根據(jù)特定學徒的年齡和能力選任一些慎重合適 的人參與，出于該目的工場或工廠應提供教室或場地

用于學徒教育?！盵1]

因缺乏規(guī)范機制和懲罰條例，這部《工廠法》教 育條款的執(zhí)行實際上不怎么深入，工廠主很快意識到 可雇傭“免費”童工來規(guī)避學徒教育條款施加的限制， 此外蒸汽動力的應用也使廠址不再隨水力受限于鄉(xiāng)野 河流之處，工廠可以建立在人口稠密的市鎮(zhèn)，雇傭童 工變得猖獗起來了。童工因缺乏立法保護，其悲慘處 境隨即引發(fā)了公眾輿論的征討。老羅伯特·皮爾爵士 試圖改進童工的工作生存環(huán)境和教育條件， 1815 年 6 月他提交了《工廠法修正案》，修正案規(guī)定受管制的 工廠范圍擴大到棉，毛，亞麻等工廠， 18歲以下的童 工每日工時不得超過十個半小時，更勒令廠主為在工 廠勞動前四年的童工每日提供一個半小時讀、寫、算 教育。更重要的是，他加強了監(jiān)察力度，廢止讓牧師 和治安法官來仲裁廠主是否遵守條款的管理體系，宣 布任命治安書記官、書記官代理人造訪工廠，以判定 廠主是否違法，違法者所處罰款應隨利率的變動而定。 次年，政府成立特別委員會，羅伯特·皮爾爵士任主 席以調(diào)查“聯(lián)合王國工廠兒童的雇傭情況”，但該法 律被考慮推遲通過。

1815 年修正案使得童工的教育問題具體化、規(guī)范 化，督察和懲戒有了立法保證，法案對工廠主具備一

［作者簡介］劉靜茹，西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甘肅蘭州， 730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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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約束力。同時，羅伯特·歐文向議會立法提議兒 童應會正確地讀寫，理解算數(shù)初級運算法則，女生能 夠縫補常用的衣服后才得進入工廠工作。但這項提議 遭到了工業(yè)家的反對，遭到主日學校的興起和貴族院 的否決， 1818年《工廠法》并未取得突破性進展，該 法規(guī)定法律范圍縮減至棉紡廠，但仍保留了童工教育 條款，由主日學校負責教育童工，工廠主則不需要承 擔責任。

二、界標性的立法——1833 年《工廠法》

1830年9月 24 日，托利黨地產(chǎn)經(jīng)理人理查德·奧 斯特勒寫給利茲的主流報紙說“在英國光榮的土地上 絕不允許有奴隸的存在”，他披露了紡織工廠內(nèi)童工 每天超時工作 13 小時，這在當時引發(fā)了激烈的討論， 引發(fā)了社會各界對工人階級的關注熱情，部分社會人 士將尖銳的矛頭指向了工業(yè)家，對他們的批評之聲不 絕于耳。 [ 2]同年，各地紡織工業(yè)區(qū)的工人成立了短時 委員會，委員會負責策劃宣傳，目的是敦促政府頒布 旨在改善工人階級的立法修正案。 1831 年，短時委 員會發(fā)言人、紐瓦克下院議員邁克爾·托馬斯·塞德 勒向議員提交了一份為保護工人超時工作的議案書， 1 8 3 2 年該議案通過二讀后塞德勒又補充了關于童工教 育的內(nèi)容。次年，阿什利公爵取代了他在短時委員會 的位置，但阿什利提出的法案在實質(zhì)上與塞德勒是一 致的，他非常關心工廠法所要解決的一系列問題，于 是組建了工人咨詢委員會和童工雇傭委員會，任命包 括埃德溫·查德維克為主的 15 人收集各地的咨詢意 見用于起草報告書，以上措施為后來頒布執(zhí)行《工廠 法》提供了一個傳遞民情和議決法案的平臺。同年， 財政大臣阿索爾普首次為初等教育撥款的同時認為有 必要進一步提升童工教育水平。他的提案通過了特別 委員會的審議。

1833 年，英國歷史上第一部《工廠法》的誕生在 一定程度上保護了工人階級的權益，規(guī)定童工年齡不 得低于 9歲，每周工作時長不超過8小時，更重要的 是，這部《工廠法》第一次將童工教育列入法律約束 的范圍內(nèi)。要求9-13歲（兩年后改為13-15歲）的 童工每周六天，每天須接受 2個小時學校教育。但是 這部《工廠法》適用范圍只包括棉，羊毛，精紡毛料，

大麻亞麻，短麻紡織工場或工廠，絲織、農(nóng)業(yè)和煤礦 領域的工廠被排除在外。同年，督導該法執(zhí)行狀況的 工廠視察制度確立了，工廠咨詢委員會任命了以倫納 德·霍納等為首的 4 名視察官，他們分別管理英格蘭、 蘇格蘭和北愛爾蘭各區(qū)對《工廠法》的執(zhí)行情況向國 務大臣遞交季度工廠報告書，報告書后變?yōu)槊堪肽暌?次。主要視察官下設次級視察官輔助其工作，由此初 步形成了一套工廠視察體系，

工廠視察官有權督察工廠在童工年齡和教育方面 是否違法，對于違反者視察官有權對其處以 5 到 10 英鎊的罰金。此外，視察員還被授權建立學校，可拒 絕給他認為不稱職教員支付薪資報酬的權利。

三、半工半讀學制的確立—1844 年《工廠法》

1838 年，全國仍有 28%的童工未接受過教育， 部分原因在于無法準確判斷童工的年齡。 1838 年工廠 法修正案要求男女童工必須持有醫(yī)生開具的證明書， 以體貌、身高、眼睛和頭發(fā)顏色等特征估計他們的年 齡。同時，部分委員會委員指出當務之急不是解決童 工的教育，而是應將基礎教育收歸政府并普及全國。 童工教育問題引發(fā)了關于英國普及初等教育的討論。 但這項建議卻未引起政府的關注。 1844 年《工廠法》 明確了先前立法中的半工半讀體系，將童工的最低年 齡提升至 8 歲，并要求確保他們一周五天內(nèi)每天 3 小 時的受教育時間。這部法律先后擴展到了其他部門， 如印花廠（童工每半年要到學校上 30天的課），煤礦、 漂白染色部門，花邊廠， 1864 年陶瓷廠的孩子也最終 被列入法律約束范圍內(nèi)。半工半讀體制終止于一戰(zhàn)結(jié) 束。

半工半讀是為解決童工教育問題特設的一種學 制，適用于當時特殊的歷史環(huán)境。這些孩子們在工廠 周圍的各式學校接受教育，不同年份特殊地區(qū)（約克 郡西萊丁工業(yè)區(qū)）工廠兒童參加的各式學校。但是， 童工的聽課效果難以保證，在經(jīng)過一早上的勞動，下 午上課時他們困倦不已，昏昏欲睡無法集中注意力聽 講。其次，教師認為少數(shù)童工比其他走讀生難于管教， 因為童工比起在學業(yè)上的進步他們更喜歡刁難和反抗 老師，家長們也抱怨這些孩子冒失的言行，覺得他們 喪失了孩子的天性。所以，部分? （下轉(zhuǎn)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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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博覽（理論）

2016年4月 CultureAndHistoryVision（Theory） Apr.2016

依然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鑒。

第一，組織學生制定個人行為準則。在組建班級 之初，當務之急是要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規(guī)章制度。教 師應準允學生參與班級紀律的制定，然后合理整合。 紀律由學生提出，也即他們對自己的要求，如同由班 級其他同學監(jiān)督自己的計劃。與其說是約束別人，實 則是鞭策自己。如此一來，為學生自己公認的紀律在 執(zhí)行過程中也便會順利許多。

第二，培養(yǎng)學生的歸屬感意識。班級的榮譽與每 個同學休戚與共。和諧融洽的班級氛圍，會增加學生 對集體的認同感。無論在學習或是生活上，他們都會 更加團結(jié)。教師應較多地組織班級活動，讓學生更多 地參與團體活動，融入班級生活，感受自己是集體的 一員，自己所做的事情會給班級帶來榮譽，或是使班 級蒙羞。

第三，注意懲罰技巧。從心理學角度講，懲罰有 時會強化學生的不良行為。如對低年級的同學來說， 上課擾亂課堂紀律，他的行為更多的是想吸引教師的 注意。若老師對其行為加以制止，便會在一定程度上 強化了學生的這類不良行為，不但不能根除，反而會 助長此類行為。教師可以恰當?shù)厥褂孟麡O強化，對類 似的行為不予理睬，反而是表揚那些課堂表現(xiàn)良好的 同學。

第四，教師應該是紀律教育的模范。學齡期正是 學生思想品德形成的關鍵時刻。教師的言行是學生主 要的參照物。學生看在眼里，記在心上，表現(xiàn)于形體。 他們不僅學習老師身上的優(yōu)點，連同缺點也照搬。因 此，教師要時刻注意自身言談舉止，端正自身思想態(tài) 度，為學生樹立正確的思想道德榜樣。

馬卡連柯的紀律教育思想是他的教育思想體系中 十分重要的內(nèi)容，雖然刻著那個時代的諸多印記，但 它所具有的現(xiàn)代性意義值得我們進行深入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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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黃涯）

（上接第9頁）? 走讀生的父母不愿自己的孩子接 觸穿著破舊的童工，“害怕和窮學生接觸會遭到毒害”， 有些學校甚至拒絕接收童工入學?？陀^因素阻礙了他 們的受教育權。但積極方面來看，童工的學習能力受 到了一定的肯定，教區(qū)學校和主日學校的老師認為他 們的學習進度與一般學生的無異，有時甚至會趕超全 日制的學生?？偟膩碚f，學校教育希求以更有效的方 式“解放”童工。對于童工來說，教育是為其灌輸社 會規(guī)則和紀律的一種方式，而學校則是為抵抗他們過 度勞動的場所。

19 世紀的三部以保障童工教育權益的《工廠法》 有著廣闊的歷史意義。劉金源教授認為“英國教育問 題的實質(zhì)是童工的勞動力資源與其接受教育的時間產(chǎn) 生的矛盾，政府的干預措施是不徹底的，它只是對兒 童教育的時間進行了限定性規(guī)定，而沒有徹底禁止雇 傭童工，當時盛行的教育機構都是建立在不耽誤童工 勞動基礎上的。”半工半讀學制的本質(zhì)上是以資產(chǎn)階

級的利益為中心的一種折中干預政策。而童工教育問 題出現(xiàn)于政府對大工廠制的干預過程中，也是政府從 對初等教育從自由放任轉(zhuǎn)為適度干預的開端，其實施 細則部分彌補了 1870 年《教育法》頒布之前的教育 缺口。因此，關于半工半讀的所有討論應始終落腳于 社會意義，這源于工業(yè)資產(chǎn)階級最初在行為和秩序?qū)?面上的考量。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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