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換血醫(yī)院實習生(第46記)
598號資料夾,只有一疊白紙,空無一字。
怎么會這樣?
難不成,陳墨是在戲弄我?
我把夾子放在桌上,從頭翻到尾,把每張紙都看了一遍。
全是白茫茫的,一個字都沒有。
重新翻上一遍,再翻上一遍。
當我第三次查到最后一頁時,仔仔細細看上去,到底讓我看出了一些書寫的印痕。
想都沒想,我把最后一張紙抽了出來。
才把它塞進白大衣口袋,“咔”的一聲,資料室的門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女同事。
我太熟悉這個女醫(yī)生了,員工餐廳、會議室,她積極參與了針對我的每一次流言蜚語。

“喲,是白醫(yī)生啊。”(女同事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你好?!保ㄎ颐銖娨恍Γ?/p>
“白醫(yī)生來查閱病案?”
“是,已經(jīng)查完了?!保ㄎ野奄Y料夾插回去,推上了抽屜)
“黑先生呢?”(女同事的挑釁開始了)
“我不清楚?!?/p>
“白醫(yī)生怎會不清楚呢,你和黑先生不是一直都走得很近嘛?!?/p>
“你認為我們有多近?”
“這我哪兒知道啊!”
“既然不知道,為什么要信口開河呢?”
“開個玩笑不行嗎?”(女同事一副輕飄的樣子)
“我與你并不算熟絡,隨便開玩笑,是不是犯了交淺言深的忌諱了?!?/p>
“白醫(yī)生這么嚴肅,莫非是被說中了什么?”
“作為一個醫(yī)生,說中病人的病痛、說中病癥的診治才是真本事,其余的,都是吃飽了撐的瞎扯淡?!?/p>
“你……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女同事急了)
“我說的是中國話,只要你是中國人就能聽懂。”
“白小兔,你別這么狂,你的那些事兒,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呢?!?/p>
“我什么事兒?。俊保ㄎ乙粋€冷笑)
“新進的實習醫(yī)生里,你的薪資是最高的,憑什么呀,還不是因為有人罩著,有人給你開后門兒?!?/p>
“新和睦的薪資層級是有規(guī)定的,我不過是聽從醫(yī)院的安排?!保ㄎ伊⒖谭瘩g到)
“哼,聽從安排,你的薪資可不是人事處安排的,而是黑先生一手敲定的?!?/p>
“你有什么證據(jù)這樣講?”
“喲,白醫(yī)生還真能裝呢。”
“我裝什么了!”(我實在忍不住,喊了一句)
“惱羞成怒了是吧,你去問問那幾個新來的,但凡有一個比你拿得多,我直接去吃翔,當面吃給你看!”

且不說問同事的薪資犯忌諱,我壓根兒就不用去問。
空穴不來風,我知道,女同事所說的一定不是無中生有。
現(xiàn)在想來,就算新和睦的收益再好,一個新入職的實習醫(yī)生怎么可能輕輕松松月入過萬。
再加上那些補助、福利,這樣的好事,好得太不科學了。
我想給黑先生打電話,請他親口告訴我真相。
可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決定等他回來,和他面談。

我買了一些我哥愛吃的東西帶回家。
我媽沒夸獎我懂事,反倒埋怨我盡給我哥買些垃圾食品。
晚飯時,我媽給我哥做了肉皮凍、熬了豬蹄湯。
晚飯后,我媽更是給我哥沖了一杯阿膠粉,硬是親自盯著他,必須全喝了,一滴不許剩。
戴罪的我爸出門遛彎兒,多余的我回到自己房間。
打開臺燈,我剛要拿出帶回的那張紙,我哥進來了。

“怎么,受不了炙熱的母愛了?”(我笑著問我哥)
“又是湯又是水兒的,我都快撐死了。”
“你受了傷,咱媽開始把你當豬養(yǎng)了?!?/p>
“歌兒里唱的沒錯,有媽的孩子像個寶?!?/p>
“哥,你什么時候給咱老白家添個小寶???”
聽我這么一問,我哥不說話了。
“要不,你和麗姐復合吧,結個婚,給咱爸咱媽生個孫子。”
“我們不說這個好不好?”
“好,你想說什么,我聽你說?!?/p>
“我說了,你不會不信吧?!保ㄎ腋缈粗?,表情開始變得凝重)
“你認真說,我認真聽?!?/p>
“今天上午的那場車禍,很奇怪?!?/p>
“怎么個奇怪法兒?”(我跟著問到)
“我開車的時候,根本沒看到那個石墩子,我看到的就是一條筆直寬闊的路,什么都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