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落葉在觸碰到地面前永遠不知道自己會飄向何處，今日小雪飄降，還未結(jié)冰的湖面依舊不討人喜歡，落葉上鋪著一層薄雪，枯黃無力，樹枝耷拉著。

這個國家叫做艾爾維拉，科技相當超前，移民居多，有著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沒有種族歧視，但是有瞳色歧視。這里的人普遍認為紅瞳是天降惡魔，要斬盡殺絕；藍瞳是人間天使，該受到尊重，這地方只分上下等，沒有所謂的中等人。紅瞳的人有兩個選擇，一是死了，就當沒來過這世界一樣；二是活著，給藍瞳的人當牛做馬。當然，比起科技，這里還有人類最大的「敵人」——人魚。不錯的，平均下來一天至少有1.1個人死于人魚襲擊，0.7個人死于人魚的詛咒，當然這些只有在沿海地區(qū)才會發(fā)生，內(nèi)陸地區(qū)根本不需要擔心?？茖W(xué)家們也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措施，命名為「日月計劃」，具體是個什么樣的應(yīng)對措施除了那些科研人員以外無人知曉。

——食堂——

眼前這個穿著藍色衛(wèi)衣的小子，就是我們的主角——莫鳴璇，今年大一，那么我呢？你可以理解為故事的敘述者或見證者，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主角。他的頭發(fā)總是亂糟糟的豎在頭上，正傻傻的坐著，擠在食堂的那個角落里，餐盤里熱乎乎的飯菜根本沒辦法讓他提起興趣。水藍色的雙眸只是盯著一本書，他對外說是他的小姨媽給他買的一本大熱門，但他的注意點從來不在這本書的內(nèi)容上，而是在扉頁上，這扉頁上寫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也從來沒這個膽子借來看看，誰讓這家伙總是陰晴不定，思想比我們在做的所有人都要超前。

這個年紀的男生應(yīng)該跟女生一樣喜歡胡思亂想吧，好吧他可能不是。他就是很正常的發(fā)呆，什么都沒想。莫鳴璇的媽媽是科學(xué)家，常年不在家，爸爸是研發(fā)疫苗的，莫鳴璇就寄住在小姨媽的家里。雖然吧，真的是萬惡的資本，這個20歲的家伙已經(jīng)18年沒見過爸媽了。他對爸媽的概念已經(jīng)徹底模糊了，什么都想不起來。他的小姨媽叫莫依濡，莫鳴璇總是叫她“濡媽”，莫依濡每次都用“直接叫我媽都沒事”來回答他。莫依濡沒結(jié)婚，自然也沒有孩子，有莫鳴璇這個家伙在家里她還是很開心的，莫鳴璇上小學(xué)的時候，莫依濡每天變著花樣給自己的外甥做好吃的。莫鳴璇的爸媽也會不定期的寄錢回家，日子過得也算不錯。

莫鳴璇高中上的是寄宿學(xué)校，不到放假不會回去，每次放假，莫依濡總會站在門口門口等著他回來，然后嘰里呱啦說一大堆，“璇??！回來了，累不累??？濡媽做了你愛吃的卷餅，香得嘞?！泵看位亍讣摇苟加芯盹灣裕鞍パ?，鳴璇跟姨媽一個姓，就好像我無痛當媽了一樣，但是跟我也不太像啊，我不喜歡吃卷餅……”

“老莫，你看什么呢？”這是歆韻，是一個在書香門第長大的孩子，會寫毛筆字，掌握楷書、行楷、行書、瘦金體四種字體，會畫中國畫，做年畫。家里有錢，長得也漂亮，只要參加比賽，或多或少都會拿個獎回來，家里的獎狀獎杯也已經(jīng)堆得滿滿當當。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誒呀，傻大個看起書來了啊，不錯不錯，可喜可賀，”就是偶爾有點陰陽怪氣。

“諾”，莫鳴璇把書拿起來，遞到歆韻手邊，“你要看嗎，我不喜歡看大熱門，有空的時候還我。”

“誰稀罕?。　膘ы嵶焐险f著不稀罕，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伸手拿走了，“誒對了，你怎么不吃東西？”

“這種東西有什么好吃的，我想吃的是蔬……”這話還沒說完歆韻立馬捂住他的嘴巴，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你瘋了，在這里說這個，我知道你想吃蔬菜，但是你不怕被帶過去關(guān)禁閉嗎？”莫鳴璇立馬推開她，“關(guān)禁閉也比吃營養(yǎng)水強，怎么？大姐頭，你怕我餓著？放心，餓不死?！?/span>

“我呸，不管你了，好心給你花錢買頓飯你還不吃，你不是喜歡吃肉嗎，為什么不吃啊。”歆韻兩手叉腰，“雖然我爸爸和你爸爸斷絕了關(guān)系，但不管怎么說我還是你姐，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說了我不需要，是你自己買給我的，而且我一口沒吃，我也不想吃肉，對了，我勸你也最好不要吃……”

“好了好了，不吃就滾，不吃我吃，哼，自己不吃還不讓別人吃，真是，趕緊走?！膘ы嵕瓦@么把莫鳴璇打發(fā)走了，的確，莫鳴璇從入學(xué)以來就沒進過食堂，平日里也見不到他吃零食，有同學(xué)和他分享外賣他也會委婉的拒絕掉，這總是讓身為他堂姐的歆韻操心?！疤媒恪边@個稱呼也不太恰當，他們兩個的出生時間非常奇妙，歆韻是2374年7月16日23:58出來的，莫鳴璇是2374年7月17日00:03分出來的，前后相差了五分鐘，但是早五分鐘也是早，歆韻就成為了姐姐。好景也不長，莫鳴璇八歲的時候他的爸爸和他的伯伯也就是歆韻的爸爸斷絕了兄弟關(guān)系，從此這兩個孩子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但上天還是開了一扇窗的，他們兩個考上了同一所大學(xué)，可喜可賀。

歆韻坐在莫鳴璇的座位上，大口吃著餐盤里的飯菜，狼吞虎咽的?！案咝５娜饩褪呛贸?，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想的?！彼匝宰哉Z道，接著歆韻稍微地收拾了一下，看看莫鳴璇的那本書，“找個時間還給他吧?！苯又碗x開了食堂，去了圖書館。

莫鳴璇則是在到處瞎晃，晃到晚上七點多跑回了宿舍。

——宿舍——

宿舍是四人間，莫鳴璇睡在最靠內(nèi)的一張床上，他的日常大概就是宅在床上，不參加社團，就只待在床上，但是他從不曠課。沒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床簾總是拉著的。

“喂！莫哥，打球去不去，順便去擼點串？”莫鳴璇的室友回來了。

莫鳴璇拉開床簾探出個頭說：“不用了，你們?nèi)グ桑贁]點，對身體不好?！蹦Q璇對“吃的”異常反感，打球他還是很樂意的，但是擼串他受不了。

“就知道你要這么說，記得給我們留盞燈，我們出去了?！?/span>

“行?！?/span>

等他的室友出去后，又把床簾拉上，掀開被窩，“喂，喂，還活著嗎？”

“這算什么話？”好嘛，這被窩子里面藏了個人，是個個兒不高的小男孩，穿著黑襯衫和黑短褲，頭上敲著兩根小呆毛，劉海上還有一撮深紫色的毛，左眼藍得清澈，右眼紅得似火，“我說過的，不用管我的死活，你活著就行?！毙∧泻⒆饋?。

“吃的，我肚子餓了。”莫鳴璇伸出手，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喂，我說哥哥，我什么時候變成你的貼身食堂了？”小男孩嫌棄地瞄了他一眼，“還有，把我送給你的書拿給別人有點不太禮貌吧?！?/span>

“那是她一直在我旁邊轉(zhuǎn)悠……”

“停，你去要回來，我給吃的你…”

“誒不是……”

“成交！”說完小男孩就立馬躺下裝睡。

“不是吧，老子好心收留你，你就這么占用我的資源啊……”眼看著推都推不醒的莫鳴璇只能罷休，“行，算你狠，我去要書，你別睡太死然后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蹦Q璇起身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剛推開門就看見歆韻站在門口，兩個人四目相對，尷尬到了極點。

“額……大姐，這邊是……男生宿舍……”

“我是來還書的，再見！”不等莫鳴璇說話歆韻就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好嘛，跑得真快。莫鳴璇攥著書也回床上去了。

另一邊，歆韻兩只眼睛瞪得老大，好像知道了什么驚天大秘密，不停地在喘氣，嘴里還念叨著什么。

“喂，小祖宗你還在嗎？”莫鳴璇爬上床去掀開被子，小男孩居然趴在那里看雜志。

“喂，哥哥，你喜歡看這個？”小男孩指了指雜志上的女明星，長發(fā)及腰，前凸后翹，是男人普遍喜歡的類型。

“莫舒遠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莫鳴璇顯然是不耐煩了，“一百年前的東西了。

這孩子叫莫舒遠，來歷不明，只知道不是壞人。他說自己十四歲，爸媽不要他了，就把他丟了，被莫鳴璇看著了，就帶走了，夠隨意。

“呵呵，確實，你不會喜歡這些東西。”

“話說回來，我能吃飯了嗎？”

“不能，還沒送到?！?/span>

“哈？送？你不是……”莫鳴璇已經(jīng)不耐煩了。

“我算過的，從這兒到女生宿舍，再把書拿回來的時間飯菜是足夠能送到這兒的，但誰知道你朋友自己把書送回來了，等唄?！?/span>

“話說回來，雖然說冬天馬上就來了，但是這屋里暖氣開的那么大，你還裹著個被子你不熱嗎？”

“擔心這個干嘛？熱死了又不關(guān)你事?！?/span>

“誒不是，怎么不關(guān)我事了，你死在我這，然后……”

“開窗，你的飯到了。”

“??？大哥你沒事吧，這里是四樓，再怎么說也應(yīng)該是開門吧，你開窗……你……”莫舒遠瞄了一眼莫鳴璇，“行……行行行，我開……”

莫鳴璇走到窗前，慢悠悠的打開窗戶，窗戶外面真的有人，莫鳴璇揉揉眼睛，疑惑又震驚：“堂哥？”

“鳴璇？”這是歆音，是歆韻的哥哥，自然也就是莫鳴璇的堂哥。

“不是，你……”莫鳴璇看看窗外的人，“你？”又看了看莫舒遠，“你們？”

“喂你要不要，趕緊拿過去，別馬上你的好姐姐跑過來查寢真的是，我走了，再見！”

“誒不是，你怎么上來的你，誒——哥——”不等莫鳴璇反應(yīng)，歆音就不見了人影，這兄妹兩個都是練過的吧，一個個的跑這么快。莫鳴璇也不管這些了，他只知道自己一天沒吃飯，餓得慌。莫鳴璇手上提著熱飯，小青菜，胡蘿卜，西蘭花蓋在大白米飯上，湯汁滲進飯里，這種旁人看來難以下咽的農(nóng)作物是他的最愛，他并不是什么素食主義者，他也喜歡吃肉，但是他不喜歡吃學(xué)校的肉，這個學(xué)校的食堂里就只有肉，關(guān)鍵還吃不出來是什么肉，假香，他不喜歡，但是別人吃了就會上癮，吃了一盤還想吃另一盤，每天飯點的食堂總是擠的水泄不通，每個人都像瘋子一樣，搶不到肉的甚至還專門在找“代購”，場面一度十分震撼，關(guān)鍵也沒個人出來管管。

莫鳴璇拿了雙筷子，跑回床上，大口吃菜。

“喂，哥哥你慢點兒，別噎著?！蹦孢h也不忘關(guān)心他。

“雖然但是……今天的飯為什么別人送的……你難道變不出來嗎？”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變？”

“那平時……”

“都是他送過來我下去拿的啊?！蹦孢h扯扯劉海，“你可真難伺候?！?/span>

莫鳴璇沒搭話，只是大口吃飯，等吃完了以后還在感嘆著，靠到墻上，捂著個臉，“這學(xué)校的肉我是真吃不下去……”

“很新啊”，莫舒遠看著自己送給莫鳴璇的書，“你哥哥，你不會根本沒看吧，就只有扉頁稍微被翻了一下，其他都很新啊?！?/span>

“啊這……”莫鳴璇一把搶過書來，“我看我看我現(xiàn)在就看，內(nèi)啥……飯盒子……幫我收拾一下？”

“自己收拾，哥哥你都這么大了，怎么還使喚小孩兒呢。”

“莫——舒——遠——”莫鳴璇黑著個臉，但還是下床去收拾去了?！澳氵@還好是遇到我了，你要遇到別人你怎么辦你？這瞳色歧視跟種族歧視有什么區(qū)別嗎這，這么小一小孩兒……”他邊洗筷子邊發(fā)牢騷，莫鳴璇喜歡發(fā)牢騷。

“誒？可是歆音夸我可愛誒?！蹦孢h也跟著接話。

“可愛？可……等等，什么？”

“我編的～”

等莫鳴璇收拾完了以后，他就熄燈了，留了一盞小的，他的室友們還在外面擼串。莫鳴璇慢慢爬到床上，拉好遮光簾，開了一盞小燈，翻開了那本書。莫舒遠靠在莫鳴璇身上，“講真的，哥哥，我沒看過?！蹦孢h說著。

“那你送給我？”

“可是作者是……”莫舒遠指了指書脊上的作者。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說了……”

是歆音寫的，無非就歆音在莫舒遠這打工，然后莫舒遠幫他搞推銷嘛，至少莫鳴璇的心里是這么想的。莫鳴璇此刻也并不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沒人希望把他卷進來，但是他撿到了莫舒遠。從他翻到正文的那一刻，他的生活就會偏離原來的軌道。

回想曾今的我

也如這般模樣

幻想著那未來

那心靈被敞開

明明已經(jīng)想過

唱一曲就罷休

可卻未曾想過

聲音已經(jīng)不在

看看當初的你

看看現(xiàn)在的我

一點點被吞沒

一點點被消磨

不明白為什么

他們要這樣做

莫鳴璇顯然是沒看懂，又發(fā)起了牢騷：“所以我一個學(xué)理的為什么要看這個？”

“不看就不看吧，不強求的，都是些不符合常理的東西。”莫舒遠嘆了口氣，“哥哥，你喜歡看星星嗎？”

“不喜歡。”莫鳴璇也是彎子都不拐一下的直接回答。

“花呢？”莫舒遠接著問。

“不喜歡。”莫鳴璇像個機器一樣接著答。

“大海呢？”

“……”莫鳴璇無語了，一臉怒氣地盯著莫舒遠。

“我開玩笑的，現(xiàn)在哪有什么大海啊?！蹦孢h拍拍莫鳴璇的肩，“或許很久很久以前的春雨都是細密纏綿的吧，喝起來也一定是甘甜清香的吧，好想見到那被風吹斜了的細細的雨絲，打在人身上也不會覺得厭煩，只是無知的蠢貨否定著一切……”

“我看書了，別煩我?！蹦Q璇不耐煩著。

也對，這對于沒見過大海的莫鳴璇來說確實很煩，別說海了，他連雨都沒見過。

這蒼白世界太孤單。

他在一片黑暗中瞪大雙眼，掃去黑煙，留下了蒼白世界。

在黑暗中誕生的神明裹著白衣，烏黑的長發(fā)留至腰間，水色的瞳中看不出一絲欲望，這蒼白世界太孤單。這是我們的創(chuàng)世主，他從漆黑濃煙中來。

在空虛中獨自行走，突然的腳下一空使他墜入水中，等再站起來時，只見眼前水和天連接在了一起，時而飛過幾只大鳥，水中建有一座樓梯，寬度足夠一個人行走，高聳入云，看不到頂，一個女子就站在他目光可及的位置，等風吹過，他那及腰的長發(fā)飄動了起來，她就在他的注視之下，一級臺階一級臺階的往上走。他想追上去，四周卻又混亂了起來，等回過神來，周圍飄著一朵一朵的紅花，金絲環(huán)繞著花瓣，女子像剛從湖里爬上來一樣，全身沒有一處是干的。不過隱約看得清了相貌了，濕透了的紅衣貼緊身子，臉上掛著水珠，個子不高，側(cè)坐一旁看著漫天花雨，她慢慢站起來，兩手一揮，放飛花苞，混進了漫天花雨之中。手指掠過湖面，向上潑灑著水花，水花蘸到的地方，雜草叢生。

那個人是我們的造物主，從蒼白世界的裂縫里來。

當神明俯視眾生，所有美好之物變得波光粼粼，所有骯臟之物化為灰燼。他眼眸澄澈，宛如皎潔月色，看得清一切混沌，俯視過蕓蕓眾生。

而造物主賦予了世界生命，任由這世界發(fā)展，世界從此不再蒼白。

這一段的畫風還是好的，但是到了下面一段，情況就變得不太對了。

看向毫無邏輯可言的世界，被大自然創(chuàng)造出來的我們卻想著違抗自然。這里的植被幾乎要被科學(xué)家們霍霍完了，對于造物主的恩賜，他們根本不懂得珍惜。權(quán)貴的思想都是空虛的，他們根本體會不到人間疾苦，凡人的命?如螻蟻一般不值錢，他們想殺就殺，想滅就滅，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也是一個凡人?？茖W(xué)家們只想著科研，在國家的庇護下砍伐了一片又一片樹林，海嘯、山洪、干旱……無數(shù)的人流離失所，動物大量滅絕，他們不管不問，一心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醉生夢死。他們妄想干掉一切讓自己站在頂峰，卻不曾想沒有眾生當陪襯，頂峰將不再是頂峰；他們真的蠢到不行，卻覺得自己征服了世界。

他們做著他們以為正確的事，然后讓整個世界和他們一起賠罪。

看看窗外模擬出來的天空，讓人心里很不是滋味。這里的生態(tài)太差了，所有鮮花嫩草都是假的，鳥鳴是錄音的，蝴蝶是仿真的，小蟲子都是人造的，可還是有那么多外國人愿意搬過來。學(xué)校里的那條小路依舊是假得逼真，甚至連太陽都是假的。青石板街上長得不是苔蘚，是仿真花，花圃里的花也從未自己發(fā)出香味，人們生活在謊言里，生活在甘甜的泉水中。

我們已經(jīng)沒有家了。

莫舒遠突然把書給合上，“今天就看到這吧，明天還要上早八?！?/span>

“不是吧，我不看的時候逼我看，我要看的時候不讓看了？”莫鳴璇拍拍腦袋，“也是，十一點了，該睡覺了。”

“哥哥，如果你的血親死在了你面前，你會怎么辦？”

“晦不晦氣啊你！”

“那如果我死了呢？”

“那我可能會笑的合不攏嘴。”

“晚安。”莫舒遠躺下來。

莫鳴璇盡管無語卻還是給莫舒遠蓋了被子，自己去翻了一條毯子蓋著，“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