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世界記事

三 避難計劃

“我聽說，你所制定的計劃叫做什么‘夢世界計劃’，可是，當時無線電信號不太好，信號時斷時續(xù)，我也沒有聽全。而且，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也早就忘了當時你說了啥了，你能再講講嗎？”陸玨追問道。

“好的，那是在小行星撞擊之后的第53天，那個時候，有人來到了我家，后來我才知道是聯(lián)合國的人，他們帶著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然后我就被秘密帶到了聯(lián)合國?！庇曷浠貞浿敃r的情景，“那時，我正在從事著災后救援的工作。我的團隊精明能干，而且科技先進，然而，我們并沒有多少資源，只能就近進行救援。也因為這些工作，我在國內外有了一點人氣和威望，這個時候，他們覺得請我去演講，讓我講述我的計劃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于是，我就在聯(lián)合國發(fā)表了向全世界直播的電視演講，主題就是我針對災后重建所進行的‘夢世界計劃’?！庇曷溟_始認真起來了，“‘夢世界’，并不是真的指的是夢境，而是指程序世界。在當時的地球上，物資匱乏，社會秩序混亂，每個人都充滿了對于物質和精神資源的欲望，然而現(xiàn)實無法給予他們這些，他們就到處進行破壞，這就造成了惡性循環(huán)。俗話說得好，‘夢里什么都有’，既然大家都清楚在現(xiàn)實什么也沒有辦法得到，與其在現(xiàn)實中受苦，為什么不去夢里享受美好的人生呢？”

“這個項目的具體的計劃是這樣。在當時，地球急需要重建，但是重建工作需要一個穩(wěn)定的環(huán)境，和愿意為之付出的人和社會精英們。前者，我們完全沒有；后者的話，雖然有，但是并沒有聚集起來。于是，我想建立一個大型的聯(lián)網虛擬世界，每個人使用BCI，也就是Brain-Computer Interface,大腦-電腦接口，連接到一個大型的虛擬世界中生活，而在現(xiàn)實中，我們會使用核能給每個人進行供能，并且使用醫(yī)療機器人保證每個人在現(xiàn)實中的健康。這樣，當大家都安然進入這個虛擬世界之后，我們就有了展開重建工作的環(huán)境。另外一方面，并不是每個人都需要進入虛擬世界，那些愿意為了地球重建工作付出的人們，和那些有才干的社會精英們，將在現(xiàn)實世界中奮戰(zhàn)，將地球重新建設成美好的家園?！?/span>

“就這樣，我做了相關的演講，但是我最后強調，選擇活在虛擬世界或者繼續(xù)活在現(xiàn)實之中，是大家的自由，但是如果大家繼續(xù)像現(xiàn)在這樣鬧下去，世界恢復和平和秩序的日子將遙不可及。如果有愿意加入‘夢世界計劃’的，都要事先簽署一份合同，表示這種行為是出于自愿?！?/span>

“所以，除了那些留下來建設地球的人，大家都‘自愿’進入你的那個‘夢世界’？”陸玨表示懷疑。

“沒錯，是的。大家寧可在虛擬世界中享受，也不愿意繼續(xù)在現(xiàn)實中受苦?！庇曷湔f道。

“我才不相信呢，肯定有很多不相信你的計劃的人?！标懌k用手指著雨落說道，“我就不相信，全世界70億人居然意見會完全一致！”

“完全一致當然是不可能，但是的確有超過99%的人支持我的計劃?！庇曷涑爸S道，“那個時候，因為戰(zhàn)爭和災難，全世界的人口其實只有10億而已，小行星撞擊以及后續(xù)的海嘯只造成了幾億人的死亡，而后來大部分的死亡都來自于災難后的人類爭斗。那么你來說說，，人們是更愿意相信我，還是更愿意相信身邊那些隨時都有可能謀害他們的不可信的人類呢？”

“可是，10億人，就意味著10億人的床位，你要怎么才能建設出來這么龐大的一個設施呢？”陸玨說道，仍然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當時的環(huán)境可是非常惡劣，我不相信那些人都會相信你說的話?！?/span>

“那么，看看我給你建設的避難所吧，即便是那樣的環(huán)境，我也可以建設出這樣的設施?！庇曷湔f道，“沒錯，10億人的確是一個大數(shù)字，這耗費了我?guī)讉€月的時間去建設。而且我說過，我們并不缺乏技術，我們缺乏的是資源和權力，一旦我們有權去支配那些建材，我們發(fā)明的工程機器人可以在幾個月內就建設出那樣的大型設施?！?/span>

“而建設出來之后，那些人就一一搬了進去，因為人口眾多，搬遷大概也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在那之后，我們就開始了地球的重建計劃。整個重建計劃我想我沒有什么可說的，畢竟是一個非?？菰餆o聊的過程，我們計劃的是，直接將現(xiàn)在的世界，利用我們所掌握的科技，建設成一個比你想象得更加現(xiàn)代化和智能化的人類都市，反正災難也已經將家園破壞得面目全非了，與其在原來的基礎上修修補補，倒不如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推倒重建?！?/span>

“聽說，在你們重建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一件大事？”陸玨問道。

“沒錯，而這，才是一切的重頭戲?！庇曷湟餐蝗粊砹伺d致，不再像之前那樣不耐煩了。

四 生化危機

“如你所說，這世界還是存在著反對的聲音的，只是，他們的力量太過于渺小?！庇曷湔f道，“那些人類組成的反抗力量曾經試圖去破壞我們的‘夢世界’服務器，不過，在已經擁有了如此豐富資源的我們看來，他們的行動就和蚊子叮沒什么區(qū)別，可能會有些癢，但是不會致命。而我們想消滅這些勢力，也真是易如反掌。這些人，大部分都被設施附近的安保給消滅了?！?/span>

“還真是殘忍呢！”陸玨譏諷道。

“那種時候，連基礎設施的重建都沒有完成，這些人就來搗亂，你覺得，是幫大家把城市都建設好更重要，還是所謂的‘人權’更重要呢？更何況，就算是和平時期，犯罪分子也是需要被制裁的吧？”雨落攤開雙手，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無可奈何但是正確的決定，“然而，那個人出現(xiàn)之后，一切都不同了?！?/span>

“那個人是誰？”

“輝月，”談起這個名字的時候，陸玨很明顯的觀察到了雨落的憤怒，“這個人沒有試圖在物理層面對‘夢世界’進行破壞，畢竟，那只是最低層次的反抗。那個人使用的是智慧。她雖然看起來是一個大學女生，但實際上，擁有了遠超她這個年齡的能力。她是一位出色的黑客，試圖通過黑進我的‘夢世界’程序，將整個計劃終止?！?/span>

“看起來，她是你的噩夢。”陸玨似乎看到了雨落的痛處，在猛攻這一點。

“沒錯。起初，我并不怎么當回事，因為她也不是第一個這么做的黑客了。但是，整個夢世界的程序，是我用我獨創(chuàng)的編程語言和信息結構進行編寫的，可以這么說吧，就連我們團隊的人，也無法去破解這一套體系，它在我看來，是完美的。但是，這個輝月，她居然黑進了我的系統(tǒng)，在我不曾察覺的情況下。也是我對于自己的系統(tǒng)過于自信，以至于一開始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據說，她在里面找到了那些在虛擬世界中的人們，并且試圖煽動他們離開虛擬世界，回到現(xiàn)實?？墒牵龥]有想到，虛擬世界中的人都是娛樂至死的人，他們才不在乎生活在哪里，只要能帶來快樂，他們可以一輩子生活在這里。畢竟，夢世界里最大的痛苦，都不及現(xiàn)實中最小的痛苦讓人痛徹心扉?！?/span>

“于是，她開始采用更高級的行動。她這個人對我十分了解，你也知道，2015年，我經歷了一次生化危機，在那次生化危機中，我失去了很多朋友，留下了一段心理創(chuàng)傷。她似乎就看中了我這一點，在虛擬世界制造了生化危機?！?/span>

“真是惡趣味呢，明明可以有一萬種更好的方法來對你的‘夢世界’進行破壞?！标懌k陰陽怪氣地說。

“她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個，是為了引開我的注意力。這個時候，她其實正在進行另外一個計劃，那就是編寫一個可以瓦解我的‘夢世界’的程序，這個程序一旦運行，整個夢世界都會崩潰。如果是平時的話，我不可能不會發(fā)現(xiàn)。但是她發(fā)動了生化危機，我就會被分散注意力，以為整個夢世界的異常都來自于生化危機，而事實上，直到那個程序開始運行，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毀滅程序的存在。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讓大家在夢世界也無法享受到美好和平的生活，更加助長了大家從夢世界離開的想法。只是她沒有想到，大家進入夢世界以后，記憶已經被重置了，他們根本不記得外面的世界曾經發(fā)生過什么?！?/span>

“果不其然，我很快注意到了生化危機的情況，于是，我就派遣了我團隊里戰(zhàn)斗力最高的兩個人——薩霞和芙洛，前去‘夢世界’進行調查。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兩個人很快都被輝月?lián)魯×耍粌H被篡改了記憶，而且薩霞還被抹黑成了和生化危機相關的人士?！?/span>

“這時，我才意識到，只靠戰(zhàn)力去和她進行對抗是遠遠不夠的，于是我就派遣了我的團隊中最聰明的晴香前去調查，可是，晴香不僅敗給了輝月，她整個人還被在程序世界中拆成了兩個人，并且被賦予了悲慘的記憶，被誣陷成為了生化危機的制造者。”

“看起來這家伙還真是心狠手辣，直戳你的痛點?！标懌k評論道。

“是啊，這個時候，我想到了，我曾經創(chuàng)建的一個精英小隊?！庇曷湔f道，“他們都是為了重建工作而留在現(xiàn)實世界的精英，有兩女七男，都是非?？煽康娜恕Ｋ麄儾幌Ｍ倏吹轿疑磉呏匾娜艘粋€接一個離開，覺得我這樣不過是一種‘葫蘆娃救爺爺’的戰(zhàn)術，決定九個人一起前往夢世界去調查真相。他們都是我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實力自然也是不在話下，于是，我就派遣他們前往夢世界進行調查。而這一次，我為了避免重蹈覆轍，給夢世界植入了一個回檔系統(tǒng)，也就是說，一旦發(fā)生不測，我可以調整夢世界之中的時間軸，讓時間回到過去，重新進行調查，而他們并不會被清除記憶，情報會越來越多。我相信，不久事情的真相就會水落石出。”

“然而，我徹底失敗了。他們九個人遭到了輝月的埋伏，無一幸免，全部遇害。這樣試了幾次，也都沒有成功，不過我掌握到的信息已經越來越多。我決定盡自己的一切努力做最后一搏，我利用我的權限給夢世界加入了我特別設定的‘隙間程序’，希望可以幫助他們解決問題，找出制造這一次生化危機的黑幕。但是沒想到，輝月竟然像是看破了我的計劃一樣，將計就計，篡改了他們的記憶。他們不再是我的小隊的成員，而是一個叫做‘手殘聯(lián)萌’的播客組織，分散在全國各地。而且，她還給他們加了一下明顯是削弱戰(zhàn)斗力的設定，比如說手殘?！?/span>

“這還真是糟糕啊~”

“這個時候，我們幾個僅剩的在現(xiàn)實世界的人必須行動了。我的妻子歐陽雪和我的手下白雪都想去夢世界涉險，不過最后我還是決定由我親自過去幫忙。首先，因為生化危機是從上海爆發(fā)的，我為了將他們聚集到上海，在上海制造了一次活動，然后給每個人發(fā)送了一封偽造的邀請函，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清楚他們并不是主播；隨后，我又取消了其中一個叫做‘抽風crazy’的人的機票，讓他不得不乘坐火車并途徑生化危機的發(fā)源地，了解更多情報。終于，也不知道是上天保佑還是鬼使神差，一個叫做‘逆風笑’的成員，遇到了輝月，最后經過推理，終于找到了輝月?？墒菫闀r已晚，她已經啟動了毀滅夢世界的程序，不過幸好我及時啟動了C計劃，才讓夢世界沒能夠馬上分崩離析?！?/span>

“那以后，經過我的搶救，整個夢世界終于稍微恢復了一些，可是此時九個人中的八個已經在夢世界中被殺了。我于是搞了一個復活程序，讓僅剩的‘逆風笑’將其他的所有人復活，并在這期間把困在夢世界的其他手下救了出來。在那之后，我集結了他們所有人，給他們講述了一下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接著輝月就又利用這個間隙進行了襲擊，擄走了一大半的人。在那以后，我只能夠聯(lián)系上‘抽風’、‘逆風笑’和‘中國BOY’三人，而其他人都已經被輝月控制了?！庇曷湔f，看起來是講到了故事的精彩之處，語速越來越快，“首先，我讓他們三個清理了一下輝月制造的一些bug，都解決了之后，我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面，我自己試著去進攻輝月的大總部——夢世界的月球，和她進行談判；另一方面，我讓他們三個人也去那里阻止輝月。正當我順利地到達月球，準備擊敗輝月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們被策反了?！?/span>

“策反？”

“沒錯，他們沒有像以前一樣聽從我的命令，而是希望能夠自己決定所謂的‘人類的未來’——到底是讓所有人醒來，還是繼續(xù)維持現(xiàn)狀，還是只有他們從夢世界醒來。然而，此時我的還沒有從輝月手中奪取我在夢世界的管理員權限，被他們打敗，而他們最后擊敗了輝月，獲得了選擇的權力。”

“不過萬幸的是，最后他們選擇了和你的想法一樣的結果，也就是只有他們醒過來，其他人仍然在這里沉睡?！标懌k推測道。

“沒錯，畢竟，如果他們真的選擇了讓所有人都醒過來，周圍的一切，早就亂作一團了。就算是你，一路上走過來，應該也可以看出來他們究竟選擇了什么?！庇曷湔f，故事似乎已經到達了尾聲，“那以后，我也和輝月達成了和解，她永遠離開了這里，我也不對她進行追究，一切相安無事?！?/span>

“結束了？”

“結束了?！?/span>

“可是，我還有問題?！标懌k站了起來，開始了洗耳恭聽過后的連珠炮，“如果是我的話，我想，我應該會做出和輝月相同的選擇的。在我看來，你所謂的夢世界計劃，根本就不是什么避難計劃，而是一場對于全人類的謀殺！”

“謀殺？”雨落雖然是在反問陸玨，可是臉上絲毫沒有困惑和不解，反倒是一符嘲諷的表情，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陸玨的措辭才是可笑的。

“沒錯，你利用了這次災難，在人們都陷入了絕望的時候，讓大家都進入你的這個夢世界程序世界里。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們這一生，都沒有辦法再出來了。不管他們在虛擬世界享受了多少歡樂，在現(xiàn)實中，他們都沒有辦法進行繁衍，也就是說，你對全世界的10億人做了安樂死！”

“他們并沒有死，他們的意識會轉換成電流，繼續(xù)在夢世界里流動。他們會覺得自己還活著，并且可以一直活下去。”雨落說道，似乎是非常無力的辯解，但是雨落似乎原本也沒想過辯解，“而且，我覺得，以目前地球的承受能力，他們的存在也完全是多余的。不過，你似乎有一種誤解，那就是活下來的地球精英們仍然可以結婚生子，所以對全人類的謀殺什么的，是不存在的。我只是讓一些對地球沒有用處的人以最好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而已。畢竟，以現(xiàn)在地球的狀態(tài)，10億肯定不是一個合理的人口容量，而且真的建成了高科技的智能城市，我想那么多閑雜人也肯定會是被社會拋棄的人。所以我覺得，我這么做并沒有錯。難道你想說，你希望看到我用機槍將他們一個個殺死嗎？”

“強詞奪理！”陸玨繼續(xù)說道，“的確，人類是沒有絕種，但是我經過你這重建的城市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似乎有高度的相似性，即便是有不同的國籍，膚色和種族。他們都穿著相似的服裝，聊的話題也全部都是科技相關的話題，之前社會上的多元性，正在逐步喪失。你，這是在滅絕地球上多樣的文化！”

“真是和輝月那家伙一模一樣的說辭呢?！庇曷湔f道，因為感受到了陸玨強烈的敵意，語氣也更加不友好了，“她說，我是在毀滅地球上多樣性的文化?？墒?，按照災難的擴散速度，人早晚會死光。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沒有了人，文化失去了載體，有何意義？而且，我也不是對此毫不在意的人，我已經建立了一份電子檔案庫，用于記錄所有從人類有文明開始，形成的所有文化。以后，大家如果想看，也可以從博物館里近距離觀看?！?/span>

“真沒想到，雨落你竟然是這種人。不，你不是人！”陸玨氣憤地說道。

“沒錯，我不是人，所以你想怎么樣？把我殺了，然后離開這里？”雨落倒是一副很輕松的樣子。

“我要告訴大家，是你把大家都蒙騙了，大家看起來是活在現(xiàn)實世界，其實他們早已經活在你給他們制造的美夢之中了！”說著，陸玨就往門外跑。

這時，門突然打開了，進來了一位粉色頭發(fā)，胸前有第三只眼睛的女孩。

“喲，這不是陸玨小姐嗎？聊了這么久，不喝杯茶嗎？”那個女孩說道，以一種強烈的威壓朝著陸玨一步步靠近。

“你、你是……”陸玨顯然被這種氣勢嚇到了，連連后退。

“沒關系的，你不需要緊張，很快，你就忘了這里的一切的。”突然，那個女孩胸前的第三只眼睛放出了一道強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玨終于醒來了。她躺在沙發(fā)上，睜開雙眼，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女孩。

“我……這是在哪兒啊？”陸玨問道，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談話的內容。

“哦，你現(xiàn)在是在雨落的辦公室里?！蹦莻€女孩說道，“你和雨落聊得太久了，有些累了，所以就睡了一會兒?！?/span>

“啊，不好意思，有些失態(tài)了！那么，這一次就謝謝你們的招待了！”陸玨笑著離開了這里，似乎變得非常的順從。

門關上了，只聽“滴”的一聲，雨落從柜子后面的暗門里走了進來。

“做的不錯，覺。”雨落似乎很滿意，“其他的人呢，‘手殘聯(lián)萌’的那些人，怎么樣了？”

“都已經處理好了，他們的記憶都已經消除了，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那場生化危機的事情了。”被稱為“覺”的女孩說道。

“他們是不會懂的，我這樣，也是為了地球好?！庇曷湔f道，表情略顯無奈，“雖然地球上看似繁榮，看是那個時候，各國之間已經劍拔弩張，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銷毀自己的核武器，避免重蹈我們的覆轍?！?/span>

“是啊，而且，我覺得，地球上70億人實在是太多了，在未來的智能化社會里，那些體力勞動型的人是注定要被淘汰的，”覺說道，“我想，讓他們在夢境幸福地死去，也遠比苦苦地抗爭早已命中注定的命運要好得多。”

“也許吧，那么，我去繼續(xù)工作了?！庇曷湔f著，重新回到了電腦前，“畢竟，重建地球的工作，還有很多需要我去做的呢?！?/span>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