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你】雪與Tiamo

“愛的本質(zhì)是一如生命的單純與溫柔——席慕蓉《信仰》”,我手拿著筆,慢慢地磕著嘴巴,細細地念念著……
“別以為你現(xiàn)在讀了高中就是大人了,翅膀硬了是吧,這么不懂感恩的?人家專門給你煲的湯,叔叔叫你吃,你就擺著個臉給誰看?。“??!”
看著左側(cè)窗子的在風中奕奕搖曳的野花,不理會其他,含著淡淡地笑繼續(xù)寫下,
“愛是基于尊重的靈魂的理解與精神上的支持吧。那是世界最令人向往的……如果我成為了母親,我一定要給ta這世界上最好最多的愛,只要ta快樂幸福?!?/p>
可是如紙薄的門隔不住聲音,我只能忍住專心繼續(xù)寫我的日記。
“給我看啊?這么大的人了,每天就抱著本書,不知道為家里分擔分擔,你有多清高啊,你要寫詩啊?連尊重人都不會,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成績好人家也不要你,家里人都受不了你,去了外面誰還管你?。俊?/p>
“可惜我大概是個福薄的人,應(yīng)該也不會有家庭……世界美好皆為他者所有,幸福非吾所應(yīng)得,所以啊,本就不配擁有,又何苦執(zhí)意去尋呢,這世界本沒有那樣的一個人的……”
“沒有那樣的一個人……”
“你這樣的以后誰會要你啊……”
不知道屋里是哪里來的雨,一滴滴的打濕了我寫好的日記,黑色的墨塊慢慢暈開,一點點的,侵染著其他的純凈之地……
我借口買明天開學的早餐出了門,一邊走著,一邊想著什么時候下雪啊。最喜歡冬天了,冷冷的天氣,襯得人好暖和的,可是這里的天氣太暖,是下不了雪的……
在那家下午去并沒有多少選擇的包子店門前,孤孤零零地只站著一個人,不,應(yīng)該是竟然還有人也會這么晚來買。黃昏的微微刺眼的光照著那人的側(cè)臉,看不太真切,卻看得出他的背影單薄,帶點清清冷冷的感覺,卻讓我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溫暖他。
原本我也不是什么有很多溫暖的人。
我站在他身旁,盯著他的臉看,想要揉一揉眼睛,看得再清楚些。他好像意識到了我的視線般的,偏著頭轉(zhuǎn)了過來。黃昏的光隨著這光一下子又溫柔了起來了。他看著我,愣了愣神,又忽得笑了,輕輕溫柔地一聲,笑容卻燦爛,漏出兩個可愛的虎牙。
“噗,同學,你是…哭了嗎,眼睛和兔子一樣,哈哈哈?!?/p>
一個清冷的人有可愛的虎牙……不對,他剛剛說什么來著?
“你…你才有紅眼病呢!”
我紅著臉小聲反駁著,心里奇怪為什么會對這樣一個陌生人說這樣親密的玩笑話,可是,他這樣一打鬧,我的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我照常老樣子拿過包子,準備回家走去,他又跟在我的身邊,走得不近不遠,假裝沒看見我紅臉皺眉似的時時探頭睜大眼睛看我終于,我受不了了,低頭笑了出來,問,“你到底要干嘛???”
他面對著我用手撐著膝蓋,看著我的眼睛。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
說著,他跑進去了附近的便利店,出來時手拿著一根老冰棍,隔著外套握住我的手腕,用我的手按住,敷在眼上消腫。
我知道他是好心,可是在那天那刻的我和他…
冰棍會在熱氣里慢慢融化,而我的心早在那刻的手腕傳來的溫度里化開了,淡淡地露出了點春花爛漫的意思。
第二天,我沉默著離開了家去學校報道。臨走前叔叔往我包里塞了一瓶牛奶,壓低聲音說“不要和你媽一般見識,她說話就是那樣”。后面?zhèn)鱽砦覌尲獯痰穆曇?,“你又不欠她的,對她好有什么用,還不是想著飛出去,你老了還記得你?”
不回應(yīng)是最好的答復(fù),我一如往常地慢慢渡步到教室。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他昨天那么晚來買包子,應(yīng)該也是高中生吧,那樣的一個人,不要想了,大概是不會再遇到了吧。畢竟,美好總是在短暫里深刻。
“Good morning, everyone! 大家雖然已經(jīng)認識了,但是新的學期還是來個自我介紹活躍活躍氣氛吧!So, who is the first? 那個…就…小木先來吧!”
班主任看向我,示意我走上講臺來,班上的所有同學也都起齊刷刷地看著我。
我站在高幾尺的講臺上,接受全班人包括老師的注視,汗津津的手捏著準備好的稿子,紙不住地跟著手搖晃。
在準備埋頭念稿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一束不一樣的目光。那是他!小虎牙!我又遇見了他!他在這里!那冰又傳來絲絲清涼,那立在冰中的花又努力地向上伸了伸,笑著向他搖搖頭……
我莫名有了巨大的勇氣,想要在他面前維持我勇敢又堅強的一面,“我…我叫Tiamo,你們可以叫我…小T,謝謝!”
我跑下講臺奔向我的座位,他卻坐在那里,不知道是為了逃脫注視,還是為了奔向他,我跑得格外快,真就像他昨天說的兔子。
“你……”我坐到了旁邊空著的位置上,自我介紹還在繼續(xù),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我來了,又見面了,開心嗎?”他歪著頭,把我拉回到了我的位置上,自己坐到了空空的座位上。
“你好呀小兔子,我叫馬嘉祺?!?/p>
就這樣簡單的兩句話,連著昨天的那個黃昏,我知道,他是那樣的一個人,我好像找到了。
“這世界上本沒有那樣的一個人…”從前寫。
“不,有那樣的一個人,是阿祺!”我盛著笑意寫在末尾。
“Tiamo,下課了,不要老坐著,去曬曬太陽??!”他拉著我的手臂,這次沒有外套,溫度從指尖赤裸地傳到心臟,激得它突突跳著。
“這么熱的天,不要~”粉霞在臉上暈開,我也開始學會了撒嬌。
“哈哈,逗你的,站一下,腰會痛的?!?/p>
去食堂的路上,阿祺也會與我一起。每次他都會倒著走在前面,面對著我笑,我則時時注意前面地上的各種石頭、小坑,省的他再摔了。
從前沒注意過的各種小花,都出現(xiàn)在了我眼中的各處。
“Tiamo,要多笑,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的?!彼氖植恢涝趺葱稳莸南贡葎澲?,看起來就像兩只蟹螯(蟹六跪而二螯)哈哈。
“我…哪里沒有笑…”我微微皺著眉,嘴角微微翹起看著他,似是嗔怪的模樣。
“不是那種微笑,就是,就是,哎呀”,他急得不知要怎么說,兩手一拍大腿,后直接掐著我的臉向兩邊推了推,不等我打,就自顧自害羞的跑走了。
“哈哈哈,你干嘛??!”
“對對對,我要說的就是這樣的!咧開來!”
“Tiamo……”
“Tiamo?”
“Tiamo!”
其實我有私心的,在那次自我介紹的時候,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私自而毫不猶豫地定下了Tiamo這個英文名字作為我的名字。
Tiamo,在意大利語里,是“我愛你”的意思。在我們再次遇見的時候,我就想要他這樣念著,一遍遍地念著,我愛你。
其實從小到大,我一直都不太能夠理解愛的定義,直到我遇見了阿祺,我才真正理解了那一句話,“愛的本質(zhì)是一如生命的單純與溫柔?!?/p>
可能是缺少的原因,我無比渴望著愛的出現(xiàn),又無限害怕它對于我的遠去。
我總是把自己比作孤鳥,在這個重組的家里,在這個家里,我總是想要化作一只鳥,就那么隨著風,享受著我孤獨的悲傷,就把一切丟掉,把身份,名字,一切格格不入的,都丟掉。
如果說,“愛讓懸崖變平地”,那么我就是那一只白色的孤鳥,在懸崖與平地之間的變幻中不肯降落,害怕跌落,害怕受傷……
阿祺給了我最單純與溫柔的愛,我想。
我想,他是愛我的吧,沒有人想他那般一心一意地愛我,沒有的。我想我也是愛他的,這是肯定的,我想為了他變得更好,做那些從來不敢做的事,變成從來不敢想象的我!
放學了
“小T!老師說你媽媽來啦!在后門?!蓖瑢W走到我的位子前告知,我笑著回應(yīng)一聲好。
“我走啦,你自己玩吧?!蔽艺酒饋?,回頭對阿祺說。他坐在位置上卻同我一般高,用那好看的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去吧,開心點!”
“嗯!”
走在路上發(fā)著呆,可能是被阿祺整嬌氣了,現(xiàn)在竟然有點害怕面對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做好呢?開心!嗯!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發(fā)著呆,差點撞到別人,猛地剎住腳,抬頭發(fā)現(xiàn)是那個來告知我男生,不由得感到很抱歉。
“嘖,嚇我一跳。小木,平常見你木里木氣的,現(xiàn)在最近倒是怪里怪氣的莽撞起來了!”
“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一緊張說話結(jié)巴的毛病又來了,原本與阿祺一起的時候已經(jīng)好了的。
媽媽提著一個鼓鼓的袋子站在后門外側(cè),同其他的家長一般,伸長著脖子張望哪個才是她的小木。
看到我慢慢走來,帶著平常常有的微笑,她愣了會兒神,又笑開了,熟捻又生疏接過我的書包背到了自己的肩上,我站在原地看著這書包出神。上次她接我給背書包,已經(jīng)是好久之前不記得了,大概是一段時間就有那么一回的。
酸酸的感覺涌到了鼻尖催著眼睛變得濕潤起來,我快步走上去,用手托著書包的底,她感受到了,沖著我笑了笑,我也對她笑,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你這書包輕了呀”,她順勢掂了掂,“比你初中的時候好多了。”
“不是小時候了,現(xiàn)在做的都是卷子?!?/p>
“最近……挺辛苦的吼,今天你生日,咱們回家給你做好吃!”路旁的街燈早早亮起,能想象得出夜間繁華的景,只是夏季日長,白日焰火般的,有點敗落的好看。
“家里的那些弟弟妹妹也會來的,長大了一歲得懂事點了啊,不要弄的太難看,大不了你以后去外面讀書了就見不到他們了……”
她走在前面絮叨著,我慢慢地看著地上路邊的野花,心想阿祺現(xiàn)在在干嘛呢?沒等我想完,她一聲打斷,“我剛剛說的聽到了嗎?”
“嗯。”
到了家門口,她抬起頭望著高一點點的我,摸了摸我的臉,溫柔地笑了起來,“小木長大了,是大姑娘了”,又小聲地湊近,說,“房間里我給你買了一條紅裙子,待會進去換了昂!”
“好…”,躊躇了一個,我還抱了抱她,鼻尖在她發(fā)間輕嗅,好像聞到了小時候那種媽媽身上獨特的香味,“謝謝媽媽。”
我接過書包,到房間里換上了裙子。我本來就比別人白,穿上紅色更顯的明亮了起來,整個人明媚了不少,但淡淡的性子還是不能輕易改掉。我想,如果阿祺看到這條裙子會不會喜歡呢?
忽得,手機傳來一聲鈴聲,是老師在班級群里發(fā)了一道數(shù)學大題的詳解要同學們把重做步驟發(fā)上來。那道題本來我今天沒聽懂的,自己把它解決了,明天就可以和阿祺說啦!
于是我忍著門外的小孩子的喧鬧,笑著打開筆記本,戴上耳機聽老師講解??墒且恍┐潭穆曇艉萌纭暗案狻?、“姑姑”之類的通過那扇門,兩只耳機刺破了講解也能被我聽見。我的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強烈的不安來,果然,媽媽不久就來敲起了我的門,“木木,換好了嗎,出來切蛋糕啦!”
心里全是亂七八糟的根本無法學習,我想裝作沒聽見,可那實在是不太禮貌,于是我婉聲地說,“媽媽,我還要寫作業(yè)!”
“哎呀,等下寫嘛,大家都等著你來切呢?!彼^續(xù)勸著。
另有一女聲靠近,是那姑姑,“是啊木木,等下再學啦,先出來吃東西,今天大家給你過生日誒。”
我定了定,決定要像阿祺說的那樣,自己的想法最重要,于是我也想小小的叛逆一回,我打開了門,和媽媽說,“我今天不想吃蛋糕,老師催得緊,能不能明天啊?!?/p>
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并且生日這個東西,一年年的在我這里早就失去了意義,我自己都忘了,我甚至就想讓它成為一個遺憾,這樣才有懷念的意味。
可是大人們不會認同我的想法,他們只說,“平時沒見你這么用功,他們好不容易過來一趟碰上你生日,快點!弟弟妹妹要去姑姑家玩了,切了蛋糕你要怎么寫怎么寫!別給我擺臉??!”
原來,原來只是為了那一口吃食罷了。
我看著他們歡喜的笑容,小孩子玩弄著我的生日帽和蠟燭,作勢要走形式般的照常打開音樂播歌……
我拒絕了關(guān)燈和唱歌等一系列流程,在明亮之下許了個長長的愿,希望學業(yè)有成,眾人平安。我留了一個愿望。
我覺得將息的蠟火都是顫巍巍的。原本我也是很喜歡過生日的,可是生日的那天依舊做不了主角,存在的失落比平日顯得那么天真。
看著媽媽,我感到難過,或許她愛我的,她是愛我的,只是那樣的愛,不免摻雜著責任,讓人分辨不清到底是為我好還是只是為了她自己好過。我們這些作為小孩的,總是要體諒一下他們的。
害,好想下雪啊,下雪就不會覺得冷了。
我的反骨在相同的那刻爆發(fā),我鼓起了勇氣,丟下了蛋糕刀,留下清清淡淡的一句“你們自己吃吧”,就抱著日記快步走出了門。
果然啊,性子使然,說狠話都是溫溫的。
乘著電梯到頂樓的天臺,我感到很開心,好像我終于真正的做了一回自由的鳥兒。想要拿筆記下這刻怕忘記,又不想想起難過的事。同時夜風將我的落寞吹來,使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我蹲在角落里,抱著自己或許會暖和些。
“蹲在這干嘛呢?”一道熟悉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阿祺!”我站起身,忽得一頭撲進他懷里。不知道是夜風吹得我好冷,還是習慣了阿祺的寵溺,我的眼淚在此刻不設(shè)防,大滴大滴地落下,打濕了我們倆的影子……
我不管不顧的把頭埋進他的懷里,可他比我高太多,我只夠得到他的心臟,那震震的心跳,分不清你我。
他將我放在一個木箱子上,又先拿了外套鋪在上面防止木刺扎到我。我坐在箱子上,他單膝跪在我對面,輕柔地好似對待什么極其珍貴的物品,細細地擦去我臉上掛著的淚珠,撫著我的脖子將我的頭靠在他的頸窩里,那是一個極具安全感的姿勢。
情緒來的快,去也快,我只哭了那么下子,到坐著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停了,只剩下情緒過于波動留下的抽噎。他拍著我的背,什么都沒有說,沒有“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那樣的話,他知道,問了只會讓我又難過一遍,并沒有改變。
感覺我差不多的時候,他將我的頭輕輕的抬起,然后從褲袋里掏出了一條鏈子。
一條手串的項鏈,藍白金三色的細小珠子相串著,在天臺照燈的折射下發(fā)出碎碎的彩色的光。他將它戴在了我的頭上,讓那些細碎的珠子垂在我額間。就像王冠一樣。是阿祺給我的專屬王冠。
和我的紅裙子一起。臉是很像古時靜雅的古典美人,身體又是明媚的現(xiàn)代女孩,復(fù)雜的和諧著,我們倆都忍不住笑了。
“阿祺……”
“Tiamo,生日快樂!不論怎樣,你都要快樂,一生平安。你想要的,全都會實現(xiàn)的!”
我將他拉起來,也坐在一旁,望著那雙眼睛,我知道,他永不會離開我,我相信,我會愛他一輩子,他也會愛我永遠。
我拿出日記來,翻到扉頁,“阿祺,寫一些東西在上面吧,什么都可以,我想記著這天。”
他小心地接過來,“扉頁?”
“那是我最重要的一頁?!?/p>
他在月光里笑著,像云那樣淡,又像風那樣烈,但都是同樣的溫柔。
他寫,“Tiamo,我———————
校運會上我報了1500米,那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參加校運會。身體不好,連八百米都困難的我,抱著最后一名的輕松心態(tài)顫著手寫了自己的名字。
盡管有阿祺的陪伴,我每天都很開心了,但我還是想找一個機會把我心里的難受釋放出來。跑步是最好的選擇。我也想讓阿祺看到,我也有在變得勇敢了!
然而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因為中暑而暈在了跑道上。
迷糊里,我看到了天臺上的那晚,我在第三視角看到我與阿祺擁在一起,我的紅裙子與他的外套疊在一處,他慢慢地拍著我安慰我,是那么溫柔……
“什么?!1500米啊,阿呦這木木弄什么啊,老師你是不知道啊,我生她生得早,她從小身體就不好,別說一千多就是讓她去買個包子也是慢吞吞的?!眿寢尩穆曇衾线h的飄進校醫(yī)室里。
他好看的手握著我的筆,將將要寫下———
我湊近了想要看的更加清楚,在夢里使勁揉了揉眼睛,看見,在那頁覆壓了我許多痛苦的純凈潔白的扉頁上,他寫:
Tiamo,木木,我愛你。我會一直愛你,永遠不會離開你,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們木木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小孩哦!要相信自己,要一直開心,自己最重要哦!要記得,我叫馬嘉祺,不要忘了我。
“木木!”
媽媽的聲音將我從朦朧中生生拉出,一時驚醒間,我的額頭和后背冒出了很多汗。媽媽看我這樣子,嚇了一跳,連忙閉嘴了只幫著我擦著汗。
一種巨大的痛苦和不安侵襲著我,我不住得抓著被子,又拍打著腦袋,不知道那種巨大悲傷從何而來。
忽然,我想起少了的東西。
“日記,我的日記呢?隨身帶的那個?!?/p>
校醫(yī)連忙遞過來,定了定,又拉著老師和媽媽去了另一個隔間,只留我一個人。
顫抖得厲害的手甚至接不住那一本日記,汗使它滑掉了好幾次,好不容易反著打開了它,抖著手快速翻過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和開篇的早年遺書,來到扉頁,手極力的鎮(zhèn)靜卻劇烈顫抖不?!?/p>
什么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
一點墨跡都沒有留下,好像從沒有人寫過一般。阿祺,我的阿祺你在哪里?為什么沒有了?
“為什么沒有?怎么會,怎么會,他明明寫了的,怎么沒有了?阿祺,你在哪兒?你寫的字沒有了,怎么辦?我該怎么辦?阿祺!”
明明說好了,不會離開我的!
當你想起我時,我就會出現(xiàn)了。記得,記住我。
…… …… ……
她恐怕是病得太深了,臆想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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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祺,這里天氣太暖啦,下不了雪!
阿祺,這世界除了你沒人再說Tia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