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原創(chuàng)微小說【熒客江湖(壹·江湖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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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風(fēng)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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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湖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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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還想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不成?!”正當(dāng)熒害怕地想要跑回自家的土房子并想要極力關(guān)上門時,剎那間從不知何處飛來一道金光,化為長劍擊打在想要沖門的潑皮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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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皮一驚,全身突然寒顫了些,但轉(zhuǎn)瞬間他卻又兇神惡煞地回望向身后,他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壞他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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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說你呢!!”來人雖不能說是驚為天人,卻也有幾分灑脫之意。熒連忙看去,卻見那人面相俊美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雖是外表看起來好像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他欣長優(yōu)雅,穿著得體的羅襦,那種不經(jīng)意間的氣質(zhì)讓人不由得多看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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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老子的,敢壞我好事?。 睗娖ご笈?,提著鬼頭刀就是一記陰狠的殺招。但在對面的青年看來,這所謂的殺招卻處處是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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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輕輕一躍,前沖而來的潑皮就因為慣性摔成了狗啃泥,鬧了一個大笑話?!斑€不速速退下??!”說時遲那時快,青年三兩步變作一陣踏風(fēng)而至,隨著手中的幾個印式一召,還在土中的劍身就盈盈流轉(zhuǎn)飛入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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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一式·霞云觀海!!”青年斷喝一聲,天地間的無數(shù)水汽緩緩匯聚劍身使其更加璀璨奪目。接著劍身一揮,劍勢綿延如山,仿佛要將天穹都捅破似的劈向了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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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睗娖け粍︿h逼迫地節(jié)節(jié)敗退,到最后終于忍受不住這種壓力,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他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那名俊朗男子竟然御劍站在他的身旁俯視著他,他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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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鼻嗄昀淅湟缓?,手腕抖動間便收走了劍?!盃柕热羰窃俑液鷣y擾民,必定叫爾等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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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是……”潑皮已經(jīng)被打得渾身酸軟,哪里還顧得及反駁。他趕緊點頭哈腰,連滾帶爬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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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潑皮遠去的背影,青年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弧度。熒躲在門后,她知道這是個很危險的男人,即使他沒有用劍指著你,但僅憑氣勢便足以給你致命一擊。若換做普通人,怕早已被那股凌厲的劍意震懾得失神,從而喪生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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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后,剛才那個躲藏起來的姑娘才探出頭來。熒看著眼前的帥氣劍客,她雙唇微動想要和他說句謝謝,但又羞澀難言,半晌才擠出一句:“多謝公子仗義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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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手之勞罷了,姑娘無須在意?!鼻嗄甑財[了擺手,臉色平靜得可以。但他那雙黑亮深邃的眸子卻始終注視著面前的姑娘,仿佛月下細語的水波蕩漾著靜謐的玄妙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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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為何……一直盯著奴家看……”熒有點兒慌張地低下頭去。她其實一點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只是個普通的失憶少女。但仿佛這些話,就應(yīng)當(dāng)是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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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輕笑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道:“因為我覺得姑娘的身份或許比較特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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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懂公子的意思,我、我只是一介孤苦伶仃的窮人家女孩,沒有什么特別的。”熒有些慌亂地搖了搖頭,但是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卻仍不安地左右游弋,顯示她內(nèi)心并不像她表現(xiàn)出的那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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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是不會看錯人的?!鼻嗄暾f完,便瀟灑地縱身飄離而去,只留下一串清亮而又爽朗的笑聲余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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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熒急切地呼喚,但對方早已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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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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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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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悄悄駛出小小的山溝溝兒,沿途的村民紛紛駐足圍觀。這輛馬車上雖無甚么華麗裝飾,但這馬一看便是快馬,而非尋常家中所能養(yǎng)護。車夫吆喝著趕車,嫻熟的驅(qū)動下馬車行進迅捷,就這樣,它在黑暗中奔馳了整整一夜,到達了臨近一座大城市的郊區(qū),這才停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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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nèi),熒蜷縮在床榻之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安穩(wěn)。窗戶外傳來了鳥鳴蟲叫的聲音,她索性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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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透窗照入房內(nèi),映射在熒那張蒼白憔悴的面龐上。這是位十六歲左右的絕美佳人,肌膚勝雪,眉目宛然,但在這副容顏之上,卻布滿了濃濃的愁容與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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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咬了咬牙齒,掀開了簾幔,借著月色,她眺望向了遠方的天際,眼中盡是迷惘。今夜,她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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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有位青衣書生,英俊挺拔,劍法高超。他教導(dǎo)自己學(xué)武術(shù),講述江湖軼聞,談?wù)摫ú呗?。夢里的她聽得入神,看得入神,漸漸沉浸其中。夢中的畫面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卻是那位青衣劍客手持寶劍帶著她行走江湖的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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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熒捂住臉尖叫了起來,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也會做這些嬌羞的夢。她連忙用手帕拍拍水,睜開雙眼看著眼前昏黃的燭火,心緒久久未能平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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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怎的,居然夢到了那樣的景象。夢里,自己居然學(xué)習(xí)了劍法,而且還……哎呀,羞死了,她有些不敢想。難道是失憶前的自己,如此渴望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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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越想越羞澀,臉頰泛紅,心情也逐漸激動起來。“原來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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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猛地一驚,扭頭一看,卻是隔著門簾拉車的中年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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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熒怯生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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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馬上要到云汐城了?!备糁T簾,中年大漢撓了撓腦袋,憨厚地笑道,“丫頭,咱們村里都知道,妳自小就向往外面的世界??稍奂乙惨f一嘴啊,這江湖路可是不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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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不知道如何說,大叔的話確實誠懇,但她只是個失憶少女,也不知道自己的從前啊。她只能支吾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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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dāng)年你爹娘在世時,村子里每家每戶可都感謝他們的到來呢,村子能到今天,他們……”中年漢子繼續(xù)自言自語道,“唉,往事不提也罷……”他語氣悲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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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低垂著眼,小聲地回答:“嗯,父母待我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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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漢子聽聞她如此說,有些猶豫著這話該不該問:“是云汐城某家的旁支嗎?村子里……”
“沒……不知道啦……”熒解釋道,但很快她又沉默不語?;蛟S也都知道,這小小的“瓊兒村”再往后只會剩下回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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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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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寂。過了片刻后,熒才開口道:“大叔,我們要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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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漢子笑瞇瞇地點點頭,然后駕車進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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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城之后,熒掀開車簾,仔細地端詳了一番四周的景物。只見城池寬闊,屋宇林立,街道干凈,行人稀疏。偶有幾個騎馬的士卒從旁邊匆匆跑過,他們身材彪悍,腰懸長刀,胯下的馬匹亦是威風(fēng)凜凜,令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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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看著這一切有些呆呆的,她不禁贊嘆道:“真壯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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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可是江北的大城,繁榮程度豈是村里能夠媲美?”漢子笑了笑,然后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有些嚴肅地道,“小姐,老漢我雖是村中人,但也經(jīng)常在江北往來走動,也算是明白人。這江湖可不是過家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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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聞言,抿了抿嘴巴。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的她不是村中大家認識的熒,而是失憶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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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被潑皮纏身時,那青年劍客路見不平救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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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原來覺得是個普通鄉(xiāng)村少女生活也還不賴??墒菨娖み@件事告訴了她,麻煩總是不斷的。她再也不想這樣了,她決心要找到生存和自保的辦法。那么,還有什么比“江湖世界”更能完成自保的愿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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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堅定道:“大叔,謝謝你,但……我意已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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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這是昨天村里給你的盤纏,雖然不多。但也夠一段時間了?!睗h子從口袋中掏出了一袋沉甸甸的小荷包。熒能夠想象到,這荷包本身都不是隨便哪個村民能夠擁有的,只可能是村長爺爺家里有?!?0銅幣,省著些是能用的?!睗h子說著,就把荷包給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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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不知什么時候,熒留下了眼淚。她知道這些是多么不容易,可村子里的大家竟毫無怨言地拿出來送給她,這份情誼讓人無以為報,唯有牢牢記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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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抱住了漢子,“若我有機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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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村子永遠是你的家。況且,你若有朝一日能大富大貴,那是福分啊。”漢子哈哈笑道,“快收拾東西,準備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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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熒擦掉了眼角的淚花,然后放開了大叔,“大叔等我一下,我去把箱籠拿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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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笑吟吟地站在那里,似乎也在期盼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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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熒拎著一個精致的木制錦盒,走到了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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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謝謝你。”她把錦盒交給了漢子,自己也就只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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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盒,發(fā)現(xiàn)里面躺著一塊玉佩。漢子將玉佩握在手里,摸了摸,笑道:“喲!是塊好翡翠啊,小丫頭還是有良心的嘛。嘿嘿,這塊玉石可值不少錢哩,你還真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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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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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轉(zhuǎn)交給村子的,不礙事?!睗h子把玉佩放在懷中,一腳踏上車轅,輕聲說了句“走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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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馬蹄聲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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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滾動,就這樣馬車駛出了云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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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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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城雖屬以“平原”聞名帝國的江北區(qū),但這云汐城卻坐落于山中,南臨滄州,北至云霧山脈,地勢極險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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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一輛豪華馬車正沿著官道疾馳,速度飛快。馬背上,一名黑衣男子緊閉雙眼,神情冷漠。他渾身散發(fā)著陰森森的氣息,令人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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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馬夫驚呼道:“大、大人,前面有一群盜賊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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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黑衣男子緩緩?fù)鲁鲆蛔?,冷酷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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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一根根利箭破空而來,密集如雨,鋪天蓋地。很快,馬夫嚇得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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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情況不妙,黑衣男子反應(yīng)迅速一把將韁繩扯住,整個人翻身而下,同時拔出了掛在馬鞍上的大刀,揮舞起來。一陣叮叮咚咚的金鐵碰撞聲傳來,所有的暗器都被斬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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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匪們紛紛舉起長弓,搭箭瞄準,一股肅殺之氣彌漫。黑衣男子抬頭看著天空,目光十分冰冷,“雕蟲小技!”說話間他身形如電,沖進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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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鮮血飛濺。黑衣男子一招斃命三人,手段兇殘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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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持滴血大刀,冷喝一聲:“悲歡閣刺客,莫要繼續(xù)偽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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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閣下何以見得!!”前方的濃霧之中,傳出幽幽男聲刺耳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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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哼笑道:“閣下既是來殺我,為何遲遲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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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霧之中的人沉默了一瞬,忽然說道:“你果然聰慧非凡,我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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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濃霧逐漸散去。而黑衣男子的面色也隨之微變,因為這出現(xiàn)之人不止一位,足有七八人。他們穿著統(tǒng)一服飾,各執(zhí)武器,一步一步逼近,氣氛越加壓抑,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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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究竟是誰?!”黑衣男子皺眉問道,心里已經(jīng)警惕了起來。他雖然自負武功高強,但畢竟是孤身作戰(zhàn),倘若敵眾我寡,恐怕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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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領(lǐng)頭者淡淡道:“死人,沒必要知道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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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臉色一寒,“那可未必?!彼冶勖偷負]動大刀,一時間仿佛周圍的空氣都不知何時燃燒起來,火助風(fēng)威,一時間黑翼男子的勁力洶涌澎湃?!傲魅腥艋穑?!”他斷喝一聲如鷹嘯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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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面卻是毫無懼色。其中一名蒙面男子迎擊過來,竟直接以不知名勁力加身,以拳腳之勢相拼,絲毫不退。黑衣男子瞳孔驟縮,暗忖:這廝好霸道的罡體流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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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到底是何人?”他咬牙切齒道:“何人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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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火門功法?”領(lǐng)頭者稍微有些驚訝,但轉(zhuǎn)而微微欣喜,“那么,是我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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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黑衣男子怒吼一聲,刀如雨下,“焚天?。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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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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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拳刃相交,爆鳴震耳欲聾。那使拳的悶哼一聲,連忙倒退數(shù)步。他感受到這黑衣男子內(nèi)力雄厚,竟然絲毫不遜色于自己。而且對方內(nèi)功似乎帶有某種奇特的特性,灼燒著自己的罡氣,再打下去自己恐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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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硬拼,當(dāng)即撤了掌法,抽身退開,并叫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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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 鳖I(lǐng)頭者嚴厲地望向同伙,但很快他再度一指,“你能打退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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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頭者一聲令下,群人蜂擁而來,各種兵器齊施,凌厲攻勢如潮水般撲向了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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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黑衣男子大刀狂舞,如同龍卷風(fēng)席卷四方橫掃八荒六合,真真是那刀芒所指,人仰馬翻。一時間,兵器間的交鳴聲聲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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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刀影掠過,一顆腦袋拋飛起來。黑衣男子知道時不再來,他連忙縱身躍上馬車,揚鞭催馬,一時間馬蹄騰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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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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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怎么辦?”旁邊幾個蒙面男子低聲詢問領(lǐng)頭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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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領(lǐng)頭者沉喝一聲,率先騎馬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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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他的身形一閃,化為一道虛影消失了蹤跡。而剩下蒙面人也立即緊隨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