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骨科 熒×空)我的妹妹怎么這么可愛【24】
因為才在熒的女仆咖啡廳里吃過一點東西,空現(xiàn)在根本不餓。熒雖然沒有吃什么正餐,但奈何剛才一路上吃的零食實在是太多,哪怕中午不吃東西也沒什么問題。
太陽正高,眼下也不是戶外活動的最好時段,兩人索性在13班的店里面坐了下來。
沒有人會在中午吃刨冰,因此店里留下的客人很少。加上空學生會高層的身份,13班的學生們倒也沒為難兄妹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算了。
“所以說老哥,你打算在晚會上表演什么???”熒咬著吸管,眼睛盯著手機上學校的論壇。
“無可奉告?!笨沼舶畎畹?,“還有···”
伸出手,空將熒嘴里的吸管一把抽出。在后者意外又驚愕的眼神中,將其連著杯子一起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在外面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沒事嚼著根習慣像什么樣子?!?br>
“要你管?!睙蓻]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隨后像是賭氣一樣,將身子微微側(cè)向一旁不去看他。
見熒的這副模樣,空一側(cè)臉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空的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熒···”
“···”熒沒有理睬空,反而低下頭不去看他,好像就要和他對著干一樣。
“如果,我說如果···”空嘆了口氣,“如果一個人,為了絕大多數(shù)人的利益而犧牲掉另一個人。你會去批判這個人嗎?”
熒剛想說什么,抬頭卻對上了空有些落寞的眼神。
心里猛地一顫,原本在嘴邊的那些諷刺的話語怎么也無法說出口。滑倒嘴邊的音節(jié),最終只形成了輕柔的三個字。
“怎么了?”
在熒的印象里,自己這位哥哥雖然有的時候真的很討厭。但無論是平時還是犯賤的時候,只要是事關(guān)重大決策,他總是一副智珠在手的從容模樣,雖然有的時候這種胸有成竹的樣子真的很讓人討厭。
但今天,她居然在空身上看到了一種她幾乎是從未見到過的情緒——躊躇、糾結(jié)。
“熒,這個世界并沒有想象的那般真實。”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眼神放空的看向窗外?!昂芏鄸|西,都是靠著虛假來維持的?!?br>
“虛假的感情、虛假的關(guān)系,哪怕是此刻坐在自己對面的人,也不會像眼前的那般···”少年喃喃道,像是說給對方聽,又像是自語。
“哥,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不安,強烈的不安從心里猛然升騰??諒膩頉]有展現(xiàn)出這種樣子過,哪怕只是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熒卻感覺此刻的空仿佛遠在天邊,虛無飄渺。
空離開那日的慌亂與壓抑重新從記憶的縫隙中鉆出,也顧不上什么公共場合,熒一把抓住了空的手。
“還是說···”
“啊,不,沒什么。”自己的手被這么抓住,空猛地一哆嗦??粗鵁蓳牡拿婵?,空強笑道:“我沒什么,你就當剛才我只是想耍個帥吧。”
想要把手抽出,熒卻猛地用力,不讓那只大手從自己的手心里溜走。
或許是吃了刨冰的緣故,熒的手有點涼。但隱藏在冰冷下的點點暖意卻順著手指手掌,一點點滲入空的心里。
“···”熒卻搖搖頭。
“電車難題本就是一個哲學悖論?!鄙倥p聲道,“這個問題并沒有所謂的最優(yōu)解,只不過是體現(xiàn)兩種哲學觀點的對立罷了?!?br>
“功利主義認為,大部分決策都是根據(jù)‘為最多的人提供最大的利益’。而道德主義者認為,生命的價值不可以用數(shù)量來衡量,任何人都沒有權(quán)利去剝奪一個人的生命,而維護五個人生命的利益?!?br>
“這兩種觀點其實都沒有錯,所以人們才會在這個問題上爭執(zhí)不休。‘電車難題’之所以成為無解的難題,就是因為這個“難題”有只有兩個變量:一個是‘功利’的取舍問題,一個是‘道德’的取舍問題?!?br>
“但現(xiàn)實中,并不會如此,不是嗎?!蔽站o了空的手,熒輕聲道,“因為這道題的變量太少了?!?br>
“因此,我們需要在多加幾個變量?!睙商鹆硪恢皇?,輕輕的放在空的心臟處。
澎湃的心跳從掌心傳來,熒看著空的眼睛:“那個變量就是決策者本身?!?br>
“決策者在做出這個決定后,是否能夠承受之后的一切道德的、法律的后果。在重估了所有的價值后,如果他能夠承受并愿意為之付出代價,那便他所作的一切便無人可以指責。”
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妹妹,空突然笑了。
“你臉上有東西。”
熒:“···”
夕陽西下,一天的時光很快過去。樓頂?shù)镍澴觽冋归_雙翼,撲棱棱的飛向夕陽,然后又撲棱棱的飛回。
花了一下午,空帶著熒將高中部的大大小小地方都逛了個遍。此刻,無所事事的兩人正走在操場的跑道上,看著群鳥在夕陽的光景下起舞。
很久沒有和空單獨的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散步,熒偷偷的瞥了一眼空。
空的側(cè)臉一半映襯在陽光下,另一半隱藏在黑暗中。從她的角度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中午兩人聊天時的那些話不自覺的涌上心頭,熒咬了咬嘴唇。
“我先走了,晚上的晚會還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笨戳艘谎凼謾C,空轉(zhuǎn)向熒。
熒沒有說話,只是抱緊了懷中的玩偶。
空轉(zhuǎn)過身,太陽已經(jīng)完全隱藏在樓的一邊。燈還沒有亮,教學樓投下一大片不可名狀的黑影,遠遠看去,深不見底。
空沒有停下,而是直直的走向那片陰影。
“等一下!”空的眼前猛地一亮,一盞盞路燈像是約好了一般同時亮起。伴隨著燈光的,還有少女的嬌呼。
此刻的操場上沒有什么人,熒奮不顧身的撲向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
“···”
“你中午說的,這個世界是假的?!鳖~頭緊緊貼在空的后背上,熒輕聲道,“但這個與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什么有的無的?!?br>
“我只知道,你是空,你是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