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鳴|巍生】月迷津渡119復(fù)仇
? ? 架空/私設(shè)/全員惡人/不潔/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戀/be/吃不消的大可愛出門左轉(zhuǎn),萬分抱歉。

? ? 何開心打開門的瞬間,井然敏銳的察覺到一股勁風(fēng)裹挾著血腥味撲面而來——很明顯,來者不善。井然猛地將何開心推向旁邊,自己的身體也借力閃向反方向躲開對方的攻擊。安靜的屋子里一陣重物撞擊柜子的巨響,制造出這樣大的響動,何開心卻一點聲音也沒發(fā)出來,大概是直接被撞暈了過去。因為分神,動作難免慢了些,衣服被撕拉的一聲劃出一道裂口,連帶腹部都跟著感受到一股冷意劃過,緊跟著就是絲絲縷縷的刺痛。
? ? 對方手里有刀一類的武器?
? ? 看樣子鋒利得很,好在躲開了,不然此刻怕是要被開膛破腹…
? ? 井然還未來得及起身就猛地發(fā)現(xiàn)黑暗中一線紫紅色的光急速朝著自己逼近,想躲已然來不及,井然下意識抬起左臂擋在身前,卻在下一秒感覺手臂被三四把利刃同時劃過,撕裂的痛麻感很快從手臂蔓延開來——不用看也知道傷得不輕。來不及細(xì)想對方用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武器,敵人已經(jīng)近在身前,這樣距離于自己而言無異于找死。井然忍著痛一頭撞了過去,卻被對方預(yù)判到動作一般只用單手就精準(zhǔn)的擋了下來。額頭傳來一陣冰冷的寒意,緊跟著后腦就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墻面上,井然的腦子里嗡的一聲。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看起來兇多吉少,心臟止不住狂跳起來,而也是在這一刻井然才看明白剛才的那一線紫紅色的光并不是什么機(jī)械設(shè)備一類的光源,而是…
? ? 瞳孔?
? ? 紫紅色的豎曈在黑暗的屋子里如同亮起兩盞燭火,可是不僅絲毫沒能帶來火的溫度,反而如同猛獸般翻涌著洶涌的貪欲和神明般冰冷的傲慢。
? ? 井然皺起眉頭,“陳一鳴,你——”
? ?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的瞬間把漆黑的屋子映得通亮,驚雷隨即在耳邊炸開,井然的后半句話被驚雷吞沒。襲擊自己的人果然是陳一鳴,如果忽略他嘴角不知什么時候冒出兩顆慘白的、尖銳的犬齒和紫紅色的、流動的火焰似的豎曈的話。
? ? 雖然身形還保持著人類的特征,只看臉的話,似乎用怪物來形容也未為不可。
? ? 陳一鳴凌厲的攻勢在看清井然驚恐的表情的一瞬間停在半空,紫紅色的豎曈里隨即染上一絲從未見過的驚疑。
? ? 身后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發(fā)生了什么了…燈怎么關(guān)了…”短暫的昏迷過后,何開心迷迷糊糊的起了身,摸索著開了燈,“然然哥…”
? ? “開心!快跑!”井然只覺得眼前一花,何開心已經(jīng)慘叫著出現(xiàn)在自己身前兩米開外的距離。
? ? “開心!”
? ? “啊啊啊啊你是誰?!放開我!”何開心拼命的掙扎,奈何脖頸被對方的手臂死死箍住,四肢幾乎使不上力氣,本就急促的呼吸也變得愈發(fā)困難,幾秒的時間里人已經(jīng)開始窒息,“你…放開…我…”何開心的手指抓撓著陳一鳴的手臂,陳一鳴有些不耐煩的抓住何開心的手腕,井然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以為陳一鳴手里的利器竟是他青筋暴起的利爪。陳一鳴伸出舌頭,眼神迷亂的舔了舔何開心的手腕,舌尖感受到狂亂的脈動,像是叫囂著在迎接自己的撕咬,尖利的犬齒眼看就要刺破那層薄薄的皮膚。
? ? “陳一鳴你住手!”
? ? 紅眼豎曈的怪物抬起眼睛看向井然。
? ? “你想要血對吧?”井然舉起自己受傷的手臂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淋漓的灑了一路,“我的夠不夠,你放開他,不關(guān)他的事。”
? ? “然…然然…別管我…咳咳…”因為窒息,何開心的意識已經(jīng)有些恍惚,連說話都只剩下氣音。
? ? “開心對不起,把你也牽扯進(jìn)來?!睋踉谏砬暗氖中g(shù)托盤被井然抬手推開,二人很快相距咫尺,井然聞到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可是已經(jīng)分不清是從陳一鳴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還是從自己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 ? 陳一鳴的瞳孔在井然的靠近中逐漸收縮成一條細(xì)線。
? ? “怪物,聽不懂話嗎,”聲音不大,“怪物”兩個字卻都像是冰錐一樣扎在陳一鳴的心上,井然輕蔑的眼神落在陳一鳴的豎曈上,“放開他?!?/p>
? ? 陳一鳴怔住,垂下眼睛看了看臂彎里已經(jīng)因為窒息無力掙扎的小孩,手臂一松,何開心的身體直接軟倒在地,劇烈的咳嗽了幾下,人又一次暈了過去。
? ? 井然的眼睛警惕的看著陳一鳴的動作,即使對面的怪物從放開何開心以后沒再做出任何動作。井然蹲下身一把拉過何開心,確認(rèn)了他還活著之后用力將人甩向門口,緊跟著右手一翻,剛才經(jīng)過手術(shù)臺的時候悄無聲息握在手里的一把手術(shù)刀閃著寒光直奔陳一鳴的心臟刺過去。
? ? 預(yù)想中的被空手接白刃或者用不上三個回合自己就會敗下陣來被咬死的慘相一個也沒有發(fā)生,甚至面前被稱為“怪物”的人連躲閃的動作都沒有。手術(shù)刀的刀片精準(zhǔn)的避過肋骨打斜刺進(jìn)胸腔——這樣的動作已經(jīng)練習(xí)了成千上萬次,為了就是這一刻,怎么可能會出錯。只是手術(shù)刀這樣的刀片殺傷力未免太低。
? ? ?但是,不礙事。
? ? “你去死吧?。?!”
? ? 井然怒吼著動作嫻熟狠厲的將刀身猛的往陳一鳴的傷口里繼續(xù)刺進(jìn)去,陳一鳴的身體頓了頓,隨即被井然因為慣性撞過來的身體帶得向身后倒下去,那一瞬間井然有種錯覺,陳一鳴伸出雙臂,看起來竟…像是在護(hù)著自己的身體。
? ? 為什么…
? ? 明明是個只會聽從命令去殺人的機(jī)器罷了…此刻連人類都算不上…
? ? 為什么到此刻還在這樣惺惺作態(tài)!
? ? 虛偽!??!
? ? 刀身半入陳一鳴的胸口,井然用力甩了甩頭起了身,直接坐上陳一鳴腰腹,雙手握住半露在外面的刀柄用力插了進(jìn)去。
? ? “你為什么…”刀刃在陳一鳴胸口旋轉(zhuǎn)了一圈,身下的人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依舊用那雙波瀾不驚的豎曈看著井然,“為什么不還手!”刀身被整個拔出,帶起一縷細(xì)細(xì)的血線,下一秒又穩(wěn)準(zhǔn)狠的刺進(jìn)陳一鳴心臟,“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手下留情嗎?!你這種怪物!殺人機(jī)器!!裝作關(guān)心我…接近我的樣子只會讓我覺得惡心?。?!”刀刃一次次半沒入陳一鳴的心臟,紫紅色的血噴濺在井然身上,那種灼燒的痛感此刻被積累了多年的恨意和瘋狂的復(fù)仇掩蓋。
? ? 心臟位置幾處傷口汩汩的向外涌出血,冰冷的,腥甜的,血。如從前那樣靠著自己的血暖自己的身體,哪怕是片刻也成了不可能。陳一鳴痛得微微仰起頭,視線掠過窗外,暴雨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了,月亮從云層里探出頭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嬌羞。
? ? ?陳一鳴顫抖著把手伸向那一輪明月。
? ? “陳一鳴…”薄薄的刀刃早已斷裂,殘破的刀身卻依舊能夠成為兇狠的刺進(jìn)心臟的利刃。井然舉著刀高高的揚起手,隨即猛的刺了下去,陳一鳴的胸口瞬間挺起又重重落下,刀身沒入心臟。井然看也不看身下因為劇痛和失血而身體不斷的顫抖著的人,整個人如同木偶一樣機(jī)械木然的抬起手,看著自己滿是噴濺的紫紅色血跡雙臂,井然的瞳孔猛的擴(kuò)大又收縮,幾番收縮之后,終于神經(jīng)質(zhì)的連滾帶爬的從陳一鳴身上下來,瘋狂的擦揉著身上的血。
? ? “我…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陳…陳一鳴…不對…沒有…我沒…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顫抖的身體被人從身后抱住,井然驚恐萬分的轉(zhuǎn)過頭,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 ? “然然哥哥!”何開心蹲下身抱住井然,懷里的人顫抖得厲害,“然然哥哥…你冷靜下來,冷靜下來!井然!”
? ? 陳一鳴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何開心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就把井然藏在自己身后。
? ? “井然,”陳一鳴的視線越過何開心,落在抖如篩糠的井然臉上,“咳…”陳一鳴擦了擦嘴角的血,卻又有更多的血涌出來,胸口撕裂般的痛,“殺人確實是件…咳…是件讓人發(fā)瘋的事,如果感覺那么痛苦的話,我?guī)湍隳ǖ粲洃浐谩痹挍]說完,人就虛弱后退了幾步,后背靠在窗戶上才勉強(qiáng)支撐住身體。
? ? 井然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怪物,下一秒手腳并用的狼狽的往后退過去,直退到墻角,“不要!不要抹掉我的記憶!??!我什么都沒有了!?。∧銥槭裁催€活著…為什么?。?!”井然瘋狂的咆哮起來,扭曲了的表情讓何開心看得后背一陣發(fā)涼。
? ? “然然…”何開心一個愣神,井然已經(jīng)掙脫出來紅著眼睛向陳一鳴沖過去,一聲玻璃碎裂的脆響回蕩在夜空,陳一鳴被推了出去,井然猛的發(fā)現(xiàn)自己用力過猛,連帶著自己的身體也一并飛出了窗外。
? ? 這算哪道…
? ? 殺人償命,自己也不該活著,抱歉了葉老師…抬起眼睛卻正對上陳一鳴的豎曈,井然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看見陳一鳴一腳踹向自己,肩膀被重?fù)袅艘幌?,身體竟然被重?fù)舻牧Φ谰珳?zhǔn)的撞了回去。視線里只剩下陳一鳴的身體急速的墜落下去,斷了羽翼的鳥兒一樣。
? ? 一定是自己瘋了,陳一鳴最后的表情竟然是一個淡淡的笑。
? ? “然然哥哥你沒事吧!”
? ? 拍打翅膀的“撲啦啦”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二人抬起頭,愕然看見一小團(tuán)黑云快速的涌了過來,夜色黑沉,到了近處才看清是一大群烏鴉喳喳哇哇的飛了過來。
? ? “然然哥哥!”何開心撲過來把井然護(hù)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