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情侣中文字幕电影,在线麻豆精品传媒,在线网站高清黄,久久黄色视频

歡迎光臨散文網(wǎng) 會員登陸 & 注冊

淡竹(一)

2020-01-25 19:14 作者:北方美學史  | 我要投稿

蜀地楠竹谷,一望無際的竹海,竹枝翠條起起伏伏,竹葉摻著細碎而清涼的風聲落滿了林間的小路,風塵仆仆的焦蹈躊躇在一座古樸而靜寂的山莊前。

蜀地幽谷,淡竹深處,一念情深,一世孽緣,道悅,這是你的命啊——師父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切,生死有命,早就注定了的,還有十數(shù)日便是他二十一歲的生辰,這是他九死一生的劫數(shù),他一身修為為了抵抗這該死的劫數(shù)早已損耗殆盡,僅剩的些許,也都為了師妹,不過他一點也不后悔。眼前的這座山莊小而寧靜,藏著那“一生”,或許是‘九死’也不一定,他想。

他細瞧那梁上牌匾,淡竹山莊,四字行草極為飄逸,好似竹葉隨風,他上前叩門,一銀發(fā)老嫗從門里探出頭來,上下打量他一番,“不知公子來這荒郊僻地有何貴干?”

“小生平生最喜竹笛,聽聞此地盛產(chǎn)制笛的絕佳竹料,還說這竹林深處住了一位美若天仙的仙女,那名震四海的九天玄笛亦是出自她手,想必就是此處了,還望婆婆引見,”焦蹈欠身抱拳。

“那仙女正是我家主人,”老嫗頓了一會兒,目光又在他身上流轉(zhuǎn)一圈,咧嘴笑了,眼紋堆積,露出空蕩蕩的牙床,開門迎他進去。邁過門檻,一道楠竹編織的影壁映入眼簾,兩旁各放一盆翠竹,影壁上刻著一雋逸“和”字,同門外那牌匾上的風格,看來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莫非是那仙女?

先前向人問路時,皆說這里住了一位美若天仙的仙女,到底是如何一個美法,誰也說不上,只是連連點頭說美,他卻是不太信,他向來對世人所追捧的傾國美女、絕世紅顏嗤之以鼻,究其本質(zhì)不過是一具徒有其表的紅粉骷髏罷了,這世上他只敬佩師娘那般風華絕代的奇女子,其絕美的容顏反倒是束縛了,但那樣的女子世上難尋,師父說他找了三生三世才逢著師娘。難道我也逢著一位了,他不禁臆想著……

老嫗見焦蹈看的頗為認真,便開口笑道:“公子,這‘和’字是我家早已過身的老主人親手所寫,一為主人姓氏,二為心平氣和之意,三嘛,你日后便知。”

過身的老主人!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焦蹈聽著這話不禁苦笑,心里自嘲地哼了一聲:師父用了三生三世,我呢?哪里勝得過師父呀。

繞過影壁是一個偌大的院子,滿院綠萼梅,虬枝蒼鍵,樹皮皸裂,隱約之間可以看到盡頭的白墻,樹下雜草叢生,偶有幾叢白花垂到青石小徑上,兩條圓柱長條白石立于路口,光滑無比,其上刻有楹聯(lián):

淡香幾何,風雪寒君子

瘦花若干,清雅卑庸人

十八字今草猶鳳舞長空,他喜字畫,深知這絕非凡品,非超脫塵世之人不可為,而且更讓他驚訝的是這楹聯(lián)出自女子之手,比先前老嫗所言的老主人多了份仙氣。

當真是讓我遇到了,這一降一升的巨大落差讓他暗喜不已,但表面不動聲色,試探性地問道:“婆婆,這楹聯(lián)可是你家主人所為?”

“當然,”老嫗揚手,“以前莊子以前生過火患,后來重修的,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主人親手布置的?!?/p>

焦蹈聽了之后不由捏緊了拳頭,有些激動,當下只想著快點見那主人,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了,劫數(shù)什么的都暫時拋之腦后了。在梅林里走馬觀花看著,咦!還別說,其中花草木石乍看平淡無奇,只稍一定睛,便覺親切,更是有一股舒緩身心的力量,讓人心平氣和。步子也就慢了下來。

“公子,這是梅院,老主人生前最喜梅花,不過她去世之后,這滿院的桃樹就再沒開過花了,已經(jīng)十六年了,”老嫗突然回過頭來,對著他說了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話。走著走著,他便不知方向,往天空望去,明明陽光熾烈,卻是見不著太陽,似乎被人用薄紗罩了去。

“公子,你可要跟緊我了,這可是我家主人布置的移形換影陣,不僅偷天換日,其中草木更是可以瞬移,誤入其中,不得法門不可出,不過公子是第一位能夠進來的訪客,”老嫗停下來等他,他連忙小跑跟了上去,對于如此急切的自己,一向云淡風輕的他不禁有些吃驚,這種事情他只在與師妹相認時才發(fā)生過一次。

不到片刻便見著岔路,“公子,我就只能帶到這了,這一左一右兩條路各有一道院門,還請二選其一,”老嫗邀手相問。

“婆婆,這是何意?”

“公子,你只管進去,里面對你都是些有利無害的東西,”老嫗笑吟吟看著他。

不知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焦蹈左思右想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隨心而發(fā),下意識地往前走,先抬的是左腳,便擇左邊而行,一扇朱紅圓門橫亙在盡頭,他心生不安,那劫數(shù)就在這薄薄的一扇門后。

他邁上四級臺階,原本是三級,因為塌陷墊了一層?!摹莻€很不吉利的數(shù)字。他小心翼翼推門,方才半開,美妙琴音入耳,一股幽香迎面撲來,他側(cè)著身子忐忑地邁進去,只一看到眼前光景,不禁感嘆:死前能親眼看到這般的絕美風景也值了。

滿地蕙蘭,白瓣燦燦,風一吹,好似波瀾起伏的大海,青苔零散分布的石子小徑像一條青龍游在白的花海里,從這邊潛進去,又從那邊躍出來,通向如同深海明珠的白石圓亭,琴音像玉蚌吐出的泡沫一般輕飄飄地浮出來。

那亭覆著白紗,不見其里,里面該是住著一位“小龍女”吧!焦蹈等在一旁直到那琴聲停了方才欠身而語:“在下書生焦蹈,字悅道,如有叨擾,還請閣下見諒。”

“奴家和惜竹,乃這淡竹山莊莊主,身有不便還請焦公子見諒。”

其音如方才解封的冰泉,即使想要傳達善意,亦是難以掩飾那不近人情的清冷,那是源自骨子里的。白紗被風揚起,焦蹈無意瞥見那女子一眼,頓時愣在原地,連呼吸都停止了,似那微妙的呼吸聲都是對仙女的褻瀆,不該有的。人間竟當真有不食煙火的仙子!焦蹈算是認同了驚為天人這個詞語。

世之美極,見而忘欲。

女子拉開白紗,白衣綽約,如墨秀發(fā)挽為墮馬髻,于左鬢垂于胸前,僅以一白色飄帶隨意束之,肩披一貂裘白袍,身抱瑤琴,坐于輪椅之上,其昭齡十八,雙瞳剪水,似淡竹清蘭,又似澗底冰泉,靜靜坐在那兒,任由清風撫弄發(fā)絲,宛如畫中仙。

焦蹈只瞧一眼,便低下頭去不敢正眼再看,感嘆上天如此恩寵之余,又想到這女子面色蒼白,夏日著貂裘、身下輪椅,甚覺惋惜,紅顏多薄命,佳人尤不幸。

他正欲回話,那女子咳嗽不止,從袖里掏出白絹,掩面捂嘴而咳,他急急走到其跟前,“和莊主你怎么了?”

“焦公子,偶染風寒,不必擔心,”和惜竹拿下衣袖,面色更是慘白不已,她眉頭微蹙,但嘴角掛著淡笑。

焦蹈瞥見那白絹染一絲血色,覺知應(yīng)不止如此,但見其有心隱瞞,遂不便多問。

“焦公子,我來為你引路,”和惜竹收回手絹輕輕叩下椅臂,那輪椅便自動轉(zhuǎn)向往后滾動,出了亭子,焦蹈緊跟著她后面,欲言又止。

“焦公子所求,奴家自會鼎力相助,還請放下心來好好欣賞這滿園蘭花,”女子似乎背后生的一雙眼睛,將他臉上的小情緒瞧得清清楚楚。只是!他求的不是笛而是命。

兩人一時無話,于小徑之中彳亍,靜觀白花碧草,輕拂衣袖挽風,只聽得見木輪滾動時的吱呦聲,女子所到之處,原本含苞的蕙蘭瞬間綻放,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的心安,女子似乎渾身散發(fā)著一股神力,具體是何物,他自己也說不上,總之他很喜歡,他趁她沒注意偷摘了一朵蕙蘭插在她輪椅椅背的夾縫里,從他那個角度看去,那朵蕙蘭好似從女子心里綻放的。

待至路的盡頭,木輪上染了一層青苔的淡綠,院子東南角有一門,東北角有一竹屋。

“焦公子,奴家之所頗為簡陋,還請見諒,”和惜竹抬手指向那竹屋。

“多謝和莊主接納,身外之物,適用便好,無需多求,”焦蹈還沉浸先前,有些失神,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急急欠身行禮。

和惜竹眉眼微轉(zhuǎn),稍感意外,側(cè)身看他一眼,“想不到焦公子竟有如此心性,是我多慮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焦公子休憩了?!?/p>

這時東北那門被人推開,正是之前那老嫗,手里拎著一食盒,行至焦蹈跟前,“公子,已到了午時,還請進些食再作休憩,只是不知這粗茶淡飯是否和你胃口?!?/p>

“甚合我意,”焦蹈接過食盒,欠身答謝之后,還欲寒暄幾句,女子卻催促著老嫗離開,他搖頭而笑,兀自低聲喃語:“我這算是鬼迷心竅嗎,不!她是仙女。”

他轉(zhuǎn)身轉(zhuǎn)身進了屋,這竹屋天然帶著一股幽香,而屋內(nèi)蚊蟲不存,想必是與其有關(guān),竹墻上盡皆掛著字畫,應(yīng)是那女子所作,畫雖不是大家,卻自成一派,少了些世俗人氣,多了些虛無縹緲的仙氣,顯的有些清冷,有的甚至頗為凄怨。

焦蹈對這些字畫很是欣賞,端詳了半天直到肚子里響起了鼓方才作罷,坐下來打開食盒:一碗晶瑩白飯,一盤清炒竹筍,一碗清香蘭花蜜,他著急趕路早已是饑腸轆轆,雖簡單不已,于他而言乃是佳肴,未作細究便大膽食之。

另一院子竹屋之中,和惜竹捧著一痰盂俯身咳嗽不止,面色潮紅,其聲甚嘶,這時那老嫗推門而入,見狀甚為心疼,“小姐,您的病愈加反復(fù)無常,這么下去……”

“婆婆,我交代你事辦的如何?”她揮手打斷了老嫗。

老嫗神色有些遲疑,“焦公子已喝了那碗蘭花蜜,并未察覺其中有異,不過吃完飯之后卻是大笑一聲,連說了三聲好吃。”

“那就好,那就好,”她聞此心甚舒,抓起頸上項鏈,凝視其上一精巧玉杯,兀自言道:“娘,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p>

老嫗接過痰盂,勸道:“小姐,你不該如此固執(zhí),老主人離去之時,雖有不甘卻也釋然,而那焦公子一無辜之人,何必牽連于他?!?/p>

她面色冷淡,“只要能殺了那負心人,為我娘報仇,無論什么代價我都愿意承擔,至于他人是死是活與我無關(guān),何況他也姓焦,這天下姓焦的就沒一個好人,”說到最后咬緊了嘴唇,眼里滿是恨意。

“愛愛恨恨何時斷,恩恩怨怨何時了,”老嫗搖搖頭,深感無奈,端著痰盂推門而出。老舊的木門咯吱響了一圈。

和惜竹待到婆婆出去,身體癱軟下來,神色尤為痛苦,手往后頸一摸,滿是汗水,她呼出一口氣,喃喃道:“婆婆,我只余三五年茍活了,這焦公子恰逢此時來此,進了那左門,注定他是命中之人,也是我的命中之劫?!?/p>

她搖動輪椅行至窗前,推開窗戶,眼下狂風四起,屋內(nèi)紅檀桌上的畫紙上下扯動,不是鎮(zhèn)紙壓住早已散開,大抵可見其上畫有一頎長男子,只墨汁未干,這風一吹,便將其污的面目全非。夏日的天氣總是反復(fù)無常。

屋外竹葉飄忽,竹枝相撞其聲蕩蕩,轉(zhuǎn)瞬已是黑云滾滾,大雨將至。她倚著輪椅靜靜望著,一物于椅背滑落,她彎下身子,拾起這一支瑩瑩蕙蘭,她凝視許久,輕輕喚出:“花知何故?”

瓢潑大雨由遠及近襲來,濺起薄薄白霧,覆于青竹之上,猶如頂著一項笠帽等在雨中的清瘦女子,竹葉簌簌而下散了滿地,和惜竹嘆出一口氣,將那蕙蘭扔了出去,掩了窗,撤下簾子。那是她不該想的。

焦蹈一覺醒來只覺渾身舒坦,這一覺可睡的真香,從十二歲起差不多九年沒睡過一次好覺了,總是擔心一旦閉上眼就再也睜不開,死在或美或惡的夢里,這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覺還真是美妙,他喝完剩下的蘭花蜜,笑著起身出門,清風撲面,天空一碧如洗,甚是賞心悅目,他見有水滴于屋檐下落,又見地面濕潤,這才覺察已下過一場雨了。

走在園中,花瓣上的雨滴,閃爍著少女委屈的淚光。傳聞每一朵花里都囚著一位仙女。斑駁青石路綴著碎碎點點的青苔,雨水蓄積其中,頗為濕滑,他不得不慢慢前進,心因而尤為安靜,覺之天地一切都變得遲緩。

他蹲下?lián)沃粔K路石側(cè)耳傾聽,感觸到每一朵蕙蘭呼吸之聲、無盡小草嬉笑之聲,以及腳下青苔喘息之聲,蚯蚓從泥里鉆出,一瞬間他只覺整個天地真正活了一般。

????云淡淺笑風輕揚,清光且撫流影藏,

碧草當逢甘霖鮮,白花對飲青苔酣,

一花帶雨惹人憐,衣擺漸濕淚漣漣,

一草一木一輪回,一花一石一人醉。(注:鮮,讀xian 三聲,但作新鮮之意。)

他嘴唇輕動,此詩低吟而出,他依舊沉浸于中,席地打坐,久久仍未醒。和惜竹一身白衣,撐著白傘倚著輪椅停在不遠處,該是從蕙蘭之中飄出來聆聽梵音的仙女吧。

彈指之間,焦蹈卻覺已是千年,如草一百年,化木一百年,似花一百年,成石一百年……這其間,花好月圓不知數(shù),生離死別亦無盡,所謂繁華,盡是世人自欺欺人的謊言,往事滄桑,盡歸于平淡,人生幾度秋,最是有味清歡酒(久)。

或許死在這里未嘗不是一件幸事,他想,只是天公不作美,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許久,他呼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見周遭雨珠成簾而頭上無雨,遂上望,一桿白傘為他撐住這方寸之地。

清香于背后拂來,焦蹈回頭望,視線正與和惜竹胸脯相齊,兩人相隔不過數(shù)尺,氣息很是微妙。他余光上瞥,見她一臉羞澀,頓覺尷尬,自知失禮,急急起身,退出雨傘之外。

焦蹈欠身抱拳,頗為拘謹,“和莊主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和惜竹雙頰生霞,自知羞態(tài)急掩面低頭,“焦公子,這谷中大雨甚為清冷,極易染上風寒,”她將手中白傘遞予他。

焦蹈伸手卻不料觸其纖纖玉手,兩人錯愕之余皆急促收回手,白傘于兩人之間下墜,兩人目光相接,對視許久。

焦蹈回過神慌慌彎腰拾傘,和惜竹別過臉去,不敢看他。


淡竹(一)的評論 (共 條)

分享到微博請遵守國家法律
荥经县| 五指山市| 青海省| 中超| 玛纳斯县| 共和县| 岗巴县| 定州市| 太保市| 福贡县| 渝中区| 延津县| 平湖市| 清河县| 道孚县| 咸丰县| 安溪县| 哈巴河县| 上林县| 江都市| 宜兰县| 城口县| 怀宁县| 靖边县| 金门县| 日喀则市| 莱州市| 沙雅县| 来安县| 工布江达县| 曲阳县| 綦江县| 英超| 乌鲁木齐县| 玉树县| 镇江市| 凉城县| 山西省| 海门市| 平原县| 永川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