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要喜歡另一個人，總要有些緣由，方無咎喜歡我，只是當初霸刀山莊的驚鴻一瞥，他不知我是什么樣的人，這樣的偏愛來得令人惶恐，做不得數(shù)?！睏顨q聿與方漓說。

“所以，你有問過無咎嗎？”方漓湊到楊歲聿的身前，抬手抵住了楊歲聿的心口，“海妖食愛而生，我不會出錯。隱而不說，獨自揣摩，人族慣來如此?！?/p>

然而，方無咎一見鐘情的真相……

“當初我跟柳凌霜搶生意輸了，打架沒打過，傘還折了，那天雨好大，你遞給了我一把傘。我那時就在想，你這么體貼，柳凌霜居然能娶到這么棒的老婆！”方無咎咬牙切齒道。

提及此事，楊歲聿隱隱約約有了點印象，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忽，看向了楊瑜。

方無咎繼而說，“當時我越想越氣，氣急攻心，倒在雨里，后來同行的同門與我說，柳二本來都要把我扔出去了，是你派人把我送回來的。我就知道，柳二他狼子野心！”

“啊……你還記得啊，”楊歲聿和楊瑜的眼神中都帶著點心虛，好在方無咎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

“我當然記得，你是如此的風(fēng)華絕代，柳凌霜真是瞎了眼了才讓我白撿了個大漏！”方無咎握住楊歲聿的手，眼中充滿了深情，“只有你是真心待我！”

“倒也不是你想得那樣，其實柳二爺人還是挺好的……”楊瑜在一旁掙扎道。

“大嫂，我知道你跟歲聿出身長歌門，君子不背后語人是非，但今天這個罵是他柳凌霜應(yīng)該的，你們值得！”

楊歲聿/楊瑜：……

不應(yīng)當，不應(yīng)當，畢竟當年你跟人商戰(zhàn)輸?shù)媚敲磻K我們也沒少下黑手。

遠在北地的柳凌霜打了個噴嚏，并不知道一口又大又黑的鍋扣在了他的頭。

方漓偏頭想了想，并不打算主動提及往昔那些虧的真相。

楊歲聿有時真的很慶幸，方無咎對自己毫不設(shè)防，但凡他多想一些，也會察覺當初爭斗里，柳凌霜的勝利中隱隱有著旁人的影子。

“我說過，神不會干涉人的情感，我因神而生，亦不會插手你們的事，”方漓與楊歲聿說，“至于你的事他何時知曉，那便要看他與你誰的本事更勝一籌了?！?/p>

“那筆生意，方無咎準備了很久，”方漓低聲道，“他對你不設(shè)防，只要你開口與他要，他自會全盤托出。是幫他還是幫柳凌霜，這是你的自由?！?/p>

“但你們?nèi)俗蹇傉f，真心是很寶貴的東西，你要利用他的真心嗎？”

“那筆生意，我同樣志在必得，這不是他與師兄的爭斗，這是我們之間的爭奪?！睏顨q聿看著方漓，“我雖武藝不精，但若要論及行商布局，便是難逢敵手。若要贏他，本就無需竊取機密?！?/p>

“這里是蓬萊，他的地界，他再胡鬧，也是穩(wěn)坐少主之位的人，你會暴露。”方漓眼中充滿了看好戲的愉悅。

“小叔，我只是嫁給了方無咎兩個月，談不上相熟甚久，也論不上情根深種。為了一時的驚艷與心動而放棄自己的謀劃，那是小孩子才會去做的選擇?！?/p>

“你們?nèi)俗逵芯湓捳f‘你只是沒那么喜歡他而已’，”方漓卻透夠楊歲聿看到了往后，“我覺得，你們?nèi)俗蹇锤星榈慕?jīng)驗也不全然正確。也許不是不喜歡，只是理智高于愛情，可愛本就不該讓人忘記自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