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連載】原點的阿克夏記錄(第七章)

那帽子正中紅莉棲的臉。她手忙腳亂地摘下,卻目瞪口呆地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來到了二樓,就攀在她的窗戶外。
他敲了敲窗框:“我能進去嗎?”

原點的阿克夏記錄
作者:WR404,繪師:Aran、WR404
TAG:γ世界線相關/萬里尋夫途
未來同人研究所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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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夏雨雪
新學期開始。
這對紅莉棲和岡倫來說,都是在學校的最后一學期。他們?nèi)院蜕蠈W期一樣忙碌,忙得只會在組會上碰到面。至于忙什么,無非是將手上的事收尾,并給即將接手的事鋪路。和一直以來一樣。
不同的是,那天之后,岡倫便變了一個人。
也沒有變,只是回到了他倆仍半生不熟那時的狀態(tài)。不冷不熱,若即若離,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一開始她沒反應過來,只當他又在開玩笑。
直到他冷著臉說:“牧瀨,你別得寸進尺了?!?/p>
她品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被拒之門外。她被徹底轟了出去。
是她的錯,如果她不試探他,不越過那條線,他們就能維持之前的關系。她為何不能等呢?也許多等一會,等他準備好,她就能——
不對,這分明是他的錯。早不轟晚不轟,偏偏現(xiàn)在轟。如果那天,他將她攔在門外,她頂多摸摸鼻子走人,因為確實是她臨時通知人。可等到現(xiàn)在才轟是什么意思?
是她越界了——
她的腦袋過載,再也做不出反應,生平第一次那么狼狽地從人前逃走。
冷靜下來后,她覺得,歸根究柢還是他不愿說的那件事造成的。
他不愿說,他不愿對她說,為了不說,他寧愿將她趕走。
即便他喜歡她。
他無法承認他喜歡她,也無法說出不承認的理由,卻還是有辦法讓她喜歡上了他。實在是太卑鄙了。
“莫非,他其實是淺嘗輒止的人?”
真帆氣到極點后,看上去反而冷靜得可怕。連小黑都嚇得鉆到紅莉棲身邊,不安地喵喵叫。紅莉棲安撫著它。
“乘興而來,興盡而歸?”
“不無可能。”
“哈……”紅莉棲躺倒在真帆的床上。
真帆還是不懂她。她怎么可能分辨不出他是哪種人。
“這樣想的話,比較容易走出來吧?”真帆輕聲說,“無論到底是怎樣,都改變不了現(xiàn)在這個處境,不是嗎?那不如就別再想了?!?/p>
“真不像你。我還以為你會說,要幫我找人揍他呢。”
“如果你需要的話——”
“當我沒說?!?/p>
紅莉棲沉默了很久很久。
“那就放過他吧?!彼K于說,“我累了。拿得出手的東西全豁出去了,再繼續(xù)下去就什么都沒有了。”
“你是真的喜歡他呢。”真帆突然說。
“別說了?!?/p>
紅莉棲抬起手臂擋在眼前。
“別說了……”
她咬著牙關,忍著不哭出聲。
*
冬去,雪融了,校園的地面一片潮濕,甚至泥濘起來。
春來,雪水和雨水滋潤了土壤,等天氣一暖和,青草和綠葉便迫不及待地發(fā)了芽。沒多久,樹上開始迸出花苞,很快便炸出漫天粉色,與湖面的倒影相映成趣,吸引不少人駐足。
夏至,一沒注意,乍暖還寒的天氣便沒了蹤影,成天艷陽高照起來。曼哈頓街上的人們脫下笨重的大衣,放心地戴上墨鏡,穿起了短袖。
這是個多好的世界。
她與他在濕漉漉的校園中擦身而過,沒有打招呼;樹梢掛滿櫻花時,她在中央公園偶遇獨自賞花的他;人們換上夏季服裝時,她與他在實驗室各自收拾著座位,并參加了送舊聚會。
世界依舊運轉(zhuǎn),有她,有他,只是沒有他們。
一學期過去,很快,她便畢業(yè)了。
*
研究生是別想有暑假的,研究員也是。不過紅莉棲還是拿到了半個月的假期,真帆向雷斯金涅教授爭取來的。
“半個月?教授居然批了?”紅莉棲不敢置信,“你用了什么理由?”
“情傷?!?/p>
紅莉棲差點沒吐血。
“教授還說,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他可以給那家伙一點顏色瞧瞧?!?/p>
“嗯……他的好意我心領了?!彼尚Φ?。
炎炎夏日,晴空萬里,大好的出游天氣,紅莉棲卻窩在家里吹冷氣。這幾天她什么事都沒做,吃飽就睡,睡醒就發(fā)呆,一呆就是一整天,像是要把一整年的發(fā)呆額度一口氣用完似的。
這天傍晚,她被手機鈴聲吵醒。
她愣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哭了。
“又做夢了?”可她不記得夢的內(nèi)容。
她甩甩頭,艱難地從沙發(fā)上爬起來,關上冷氣,拿著手機走向窗邊。
“您好?”
她推開窗戶,讓暖風吹進房間。
夕陽將戶外染成一片暖洋洋的橘紅,卻在室內(nèi)拉出一道冷清的細長身影。
“沒有?!彼蜌獾卣f道,“也沒必要?!?/p>
過了一會,她的臉垮了下來:“由季,你再說我就要生氣了?!?/p>
又過了一陣子,她什么也沒說便掛了電話,往窗臺上一趴,閉上眼曬起夕陽來。
認識他的時候,也是夏天,也是傍晚。
她那時居然覺得他長得普通嗎?
“岡倫。岡部……倫太郎……”她不自覺念出了聲,“岡部……”
其實岡部比較順口。
過了將近半年的時間,自己一人的時候,情緒已經(jīng)能穩(wěn)定下來了。穩(wěn)定到足以只回想好的事,不去想壞的事。好的如數(shù)家珍,壞的棄如敝屣。
總有一天,這些好的也會忘卻的吧。
她嘆了口氣,打算離開窗邊,卻在起身時瞥見住宅區(qū)巷口的身影。
他戴著鴨舌帽,好像這樣就沒人能認出他一樣,逐漸走近她家。他沒往正門走去,而是停在窗口的這一側(cè),抬頭往上望。
紅莉棲在二樓,無言地回望。
“我來歸還東西?!彼旅弊?,奮力往上一丟。
那帽子正中紅莉棲的臉。她手忙腳亂地摘下,卻目瞪口呆地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來到了二樓,就攀在她的窗戶外。
他敲了敲窗框:“我能進去嗎?”
她二話不說將他拉了進來,幾乎要破口大罵:“你——”
既視感是最傷人的東西之一,她一意識到便沒了勁,將剛才吸的氣都嘆了出去。
與此同時,她才想起來,他確實說過會在她面前跑酷一次。
接著,他從背包中拿出一本期刊遞給她。
她沒接,盯著他:“這是什么意思?”
他沒回答,只是將期刊擱在桌上:“等我離開后再翻?!?/p>
說完便轉(zhuǎn)身要走,連帽子都忘了。
“等等,你還有一樣東西沒還?!?/p>
他僵在那:“有些東西,我沒要過,也還不起?!?/p>
“你絕對還得起?!奔t莉棲轉(zhuǎn)著鴨舌帽問道,“你真的沒去華盛頓看球賽?”
岡倫看著她,無言以對。
“我就說?!彼凉M意,仿佛一切曾經(jīng)的傷口都愈合了,“還好沒浪費錢看眼科?!?/p>
“這對你就這么重要嗎?”
“你說呢?”
她走上前,將鴨舌帽扣回他頭上,順帶拍了拍他的臉頰:“如果能知道你到底在顧慮什么就好了。不過想必你是不會說了?!?/p>
他看了一眼期刊,又垂下眼:“抱歉?!?/p>
她擺擺手:“沒事了,趕飛機去吧?!?/p>
“你知道?”岡倫一愣,“哦……是阿萬音告訴你的。”
“去吧,”她拿起自己曾送給他的期刊,“我倒要看看這期刊怎么了,這么神秘?!?/p>
“紅莉棲?!睂鶄悊舅?。
“嗯?”她轉(zhuǎn)過頭。
一只手觸及了她的眉毛,又順著鼻梁劃下,劃到唇邊才收手。
她嘆氣:“你是不是很喜歡和人唱反調(diào)?不該走時無論如何都要離開,該走時又偏偏不走。”
他沒應聲,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似乎在留戀那觸感。
過了好一會他才說:“如果你愿意等,我會回來的?!?/p>
她感覺踩空了一階。
“只是,需要等的時間可能漫長得無法想像。到時,等到我的不是這個你,等到的也不是這個我,回到的也不是這里?!彼^續(xù)說,“但我終究會回來,只要你愿意等?!?/p>
她一句都聽不懂,便冷聲說:“什么等不等的,我可等不了。”
他眼中的光黯淡下來:“是嗎?!?/p>
“是的?!彼旖枪雌饓男Γ八砸亲屛业忍?,我可就去找你了?!?/p>
他倏地抬頭,像是得到了救贖一般。
“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的?!彼崧曊f道,“做好心理準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