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k長篇】絕空與黑日 第四章 假死器官的特殊用法例子
抱歉這么久沒更。

蒼白天空中的那些黑色剪影發(fā)出尖銳的聲音,從山脈高處疾沖而下,飛快地撲向兩個星際戰(zhàn)士。空氣中充滿了狂亂幽靈那種謀殺受害者才能發(fā)出的哀號,烏列爾能從他們擠出的每聲尖叫里感受到劇烈的痛苦。
他的目光掃過高原尋找明顯的藏身之處,他討厭逃跑的想法,但翁法洛斯惡靈說的是對的,他們最好不要被這些東西發(fā)現(xiàn)。
“烏列爾,”帕撒尼烏斯指著遠處山間的一道陡坡,它通向一條巖壁間的窄縫。“那兒!我不覺得它們也能飛進那里。”
“我們能上去嗎?”
“只有一種方法能知道。”帕撒尼烏斯說著朝那條碎石陡坡跑去。
烏列爾收起劍去追帕撒尼烏斯,他的呼吸因有毒的空氣變得急促又緊張。背上疼得像著火了一樣,但他跑到斜坡上開始跟著帕撒尼烏斯往上爬的時候也只能把疼痛先甩到一邊。斜坡崎嶇不平,滿是塵土覆蓋的鐵屑、凹凸的煤塊和扭曲的爐渣。盡管非常困難,帕撒尼烏斯還是憑借他驚人的力量爬了上去,然而質地松散的陡坡沒有能給烏列爾借力的地方,他越是掙扎反而越是往下滑。
尖銳可怕的饑餓哀嚎在身后回蕩著,第一只發(fā)狂的幽靈從頭頂俯沖下來,他冒險往后瞥了一眼。
“烏列爾!”帕撒尼烏斯在高處的巖架上大喊?!巴?!”
他立刻往左一滾,一只怪物從天而降,焊在它翅膀上的鐵爪猛地插進了他的頭原本在的地方。
他一腳踢了過去,那個生物滑下了斜坡,憤怒地拍打著肉質翅膀恢復平衡。它的外形像一只巨大的海生蝠鲼,支棱著鐵架拼成的外骨骼,起伏的皮肉則是縫在金屬上的人皮拼成的。它堅韌的外皮上鼓出一張張尖叫的臉,長滿上百顆針狀尖牙的嘴巴咧成一個惡毒的圓形。
另外三只怪物從上方俯沖而來,它們的下顎張大到了豁開整張表皮的程度,在即將砸向烏列爾時猛地鼓起翅膀減緩沖撞。被踢開的怪物發(fā)出刺耳的嚎叫躍入空中,烏列爾奮力和包圍他的怪物搏斗,它們的牙齒撕刮著他的盔甲。
帕撒尼烏斯射中了半空中的一只發(fā)狂亡魂,然而他的爆彈在爆炸前輕易就穿透了怪物的肉體,那只怪物轉換目標,帶著震耳欲聾的尖叫沖向陡坡遠處撲向了他。
烏列爾抓住了一只襲擊他的怪物油膩的皮肉,把它從盔甲上扯了下來,痛苦的人臉在怪物的體表涌現(xiàn),朝他探了過來。他一拳打穿了那只劇烈張合的下顎,撕開上面緊繃的皮膚,一股熱浪從上方襲來,帕撒尼烏斯大喊道:“后退!”
那只怪物在他手里掙扎不止,其它的怪物一擁而上開始撕咬他。他把另一只手也捅進了打穿的傷口里,順著斜坡滾了下去,撞飛了其他撲上來的亡靈。他從兩邊抓住怪物拍打的皮肉,把它從鐵架上撕了下來,被困其中的靈魂隨之發(fā)出解脫的尖叫。
瀕死的怪物爆發(fā)出閃光和歡快的叫聲,隨著最后一個被困其中的靈魂消散,烏列爾的手里只剩下了一團毫無生氣的碎肉和金屬。更多的怪物盤旋降下,他扔開那堆東西拔劍出鞘,充能的劍刃一刀砍斷了最近的那只狂亂亡魂的肉體,它在掉到地上前發(fā)出歇斯底里的解脫尖叫。
最后一只怪物朝他撲來,他沖上前去矮身一滾,揚起劍刃向高處揮砍,在怪物掠過頭頂時把它劈成了兩半。
另一聲解脫的尖叫傳來,他抬頭看到一堆了無生氣的鐵架和燒著的人皮攤在更遠的斜坡上。帕撒尼烏斯端著他的噴火器,正把一團團燃燒的钷噴向空中,阻止其他怪物靠過來。
“快來!”他喊道?!拔也恢肋€能擋住它們多久!”
烏列爾收起劍,停下來從最近的怪物尸體上抓起兩根被削短的鐵棍,再次沖向那條危險的斜坡。
鐵棍像粗巖釘一樣深深扎進了粉狀頁巖里,烏列爾借此輕松地爬上了陡坡,同時帕撒尼烏斯還在用噴火器驅趕那些瘋狂的亡魂。
發(fā)狂的亡魂又一次逼近時,他終于爬上了巖架,翻身仰面朝天。再次抽出劍把第一只撲過來的怪物砍斷,在它發(fā)出感激的尖叫消散時他心里涌起一種可怕的滿足感。其他的怪物在烈火中燃燒,陣陣孩童般的歡笑從它們耀眼燃燒的垂死身軀里蕩開。
兩個星際戰(zhàn)士側身邊打邊朝能當掩體的狹縫里退,每朝目標靠近一點都要殺掉好幾只尖叫著猛沖過來的怪物。盡管他們已經(jīng)解決了非常多的亡魂,烏列爾還是能看到越來越多的怪物正在山間聚集,足有了上百只之多,他明白再找不到掩體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他們不能妄想擋住所有的怪物。
窄縫已經(jīng)到了面前,烏列爾沿著它往里面看去,只能看見它向著山脈深處越伸越遠。成群的發(fā)狂亡魂盤旋著飛低了,烏列爾祈禱著它們不會跟上來。
“我不知道它會通到哪里!”他說。
“這無所謂不是嗎?”帕撒尼烏斯回道,他頭側有一片亂七八糟的淺口還在流血?!拔覀儧]有別的選擇了?!?/p>
“再給它們一次噴火,然后跟著我進去!”
帕撒尼烏斯點點頭喊道:“去吧!”并朝著尖嘯的怪物群噴出另一團熾熱的液體。烏列爾沖進了狹谷,兩側黑色的玄武巖壁像玻璃質一樣平滑反光,刮花了他的肩甲,在漆面上留下一道道溝槽,烏列爾只能低聲祈禱著希望盔甲的機魂能原諒他如此粗魯?shù)膶Υ?/p>
帕撒尼烏斯退到狹窄的谷口,他不得不側過身才能擠進去,烏列爾已經(jīng)可以預見到他們兩個被卡在這里,只能等著被這些可惡的怪物干掉的悲慘場景了。
“該死,但這也太擠了?!迸寥瞿釣跛箞匀痰毓緡伒?。
頭頂傳來沮喪的尖叫聲,烏列爾看到數(shù)十只怪物在狹谷頂?shù)囊徽瓧l天空里一閃而過。他繼續(xù)沿著崎嶇扭轉的巖縫往前擠,地面向上傾斜,每走一步他們與開闊天空的距離都在縮小。
“我們要沒地方了!”他扭頭喊道,同時一陣不顧一切的抓撓聲和金屬磕碰石頭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一群嘶叫的怪物拍打著肉質的翅膀強行擠了下來,它們的尖叫在封閉的空間里簡直震耳欲聾。瘋狂的饑渴哀號從它們的身體里傾瀉而出,烏列爾把劍向上刺去,捅穿了第一只擠過來的瘋狂亡魂。
更多的怪物把自己擠進了狹谷里,在叮當作響地掙扎著接近獵物的時候互相撕打著。
帕撒尼烏斯不能在這樣狹窄的地方用火焰噴射器,他只能徒手把那些怪物撕開,憤怒地低吼著把皮膚從那褻瀆的骨架上扯掉。烏列爾盲目地又砍又刺,失去活性的死肉包圍了他,鋒利的牙齒撕咬著他的臉。每次有怪物在一陣皮肉撕裂聲中死掉,它們痛苦的哼叫和逃離折磨的歡快靈魂發(fā)出的混亂噪音就怪誕地交織在一起。
“接著走!”帕撒尼烏斯趁著猛烈攻擊間短暫的平靜喊道。
“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烏列爾回答。
“總不能比現(xiàn)在還差了!”
烏列爾無法反駁,他抹掉前額上凝結的血繼續(xù)前進,拼命想找到一個更好的掩體。瘋狂的亡靈又開始在峽谷上空盤旋,耐心地等著下一次進攻的機會。
狹谷蜿蜒曲折,向著山間崎嶇深入,直到最后它急轉直下,通向了一條緊靠著陡峭懸崖側邊的小窄路。
小路一邊的巖石路面向下延伸了幾百米,烏列爾能在盡頭看到一個狹窄的洞穴,洞口環(huán)繞著一片尖長的鐵刺,刺根扎在巖石里。
“前面有個洞。”烏列爾說?!翱瓷先ヒ呀?jīng)有人用過它來躲避這些東西了。”
“你怎么知道?”
“洞口周圍有尖刺。我想那些野獸不可能在不損壞翅膀的情況下靠近洞口?!?/p>
“這就引出了一個問題——”
“誰把那些刺放在那的?”烏列爾接著他說完。
帕撒尼烏斯看向天空,他能聽見瘋狂的亡靈正在巖壁上撞得鐺鐺響,它們尖銳的叫聲隨著怪物群再次盤旋下降變得越來越近了。
“我們要為此休息一下?!睘趿袪栒f。
“我們絕對沒法過去的。”帕撒尼烏斯強調道。“我們走到半路之前它們就會全沖過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烏列爾嗆回去?!暗俏覀儽仨氃囋嚒!?/p>
烏列爾咬住嘴唇,他思考著這些怪物抓住他們之前他們能走多遠。他們或許能擊退其中一些,但不可能是全部,即使怪物沒有直接殺死他們,它們也很容易就能把他們從窄路上扔下去。
而從這個高度摔下去必死無疑,即使是星際戰(zhàn)士這樣強的人也一樣。
一只怪物在他頭頂飛過,它那種盲目的饑餓可憎又怪異無比。
“等等......”烏列爾喃喃道,一段記憶掙扎著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
“什么?”
“翁法洛斯惡靈說起這些生物的時候也說到了一些關于它們怎么捕獵的事,關于我們的心之類的,還有我們?yōu)槭裁床荒荛L期不被它們注意到?!?/p>
“所以?”
“所以這就是它們獵捕我們的方式,它們能聽見我們的心跳?!睘趿袪栒f。
帕撒尼烏斯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那我們就要消除它們獵捕我們需要的東西?!?/p>
“你還記得觸發(fā)蘇安腦膜(sus-an membrane)的禱詞嗎?”
“當然,雖然我已經(jīng)有幾十年不需要背誦它們了。”
“我知道,但我們最好把它們背對?!睘趿袪栒f?!拔铱刹幌朐诎肼废萑牖杳??!?/p>
帕撒尼烏斯理解地點點頭,烏列爾慢慢爬到山谷邊緣。那些瘋狂的幽靈在頭頂高處盤旋,但是還是離得太近了,他們不可能毫發(fā)無損地跑到洞口。
烏列爾轉向帕撒尼烏斯說:“跟著我走。慢一點,但是也別太慢了,我不想你死在路上?!?/p>
“我盡量不要死?!迸寥瞿釣跛垢砂桶偷鼗卮?。
烏列爾閉上眼睛,背出藥劑師塞勒努斯(Selenus)教給他的那些禱詞,這些詞句開始激活蘇安腦膜的激素活動,這是一個在他轉化為星際戰(zhàn)士期間被植入腦組織里的器官。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迫使心率減慢。他現(xiàn)在做的事非常危險,通常來說激活它需要幾個小時的冥想和正確的祈禱,但是烏列爾知道他們沒有準備這些的時間了。
烏列爾感到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鼓動著,它們節(jié)奏規(guī)律的跳動逐漸減緩。
一分鐘四十下,三十下,二十,十......
他能聽到帕撒尼烏斯重復著同樣的禱詞,他們必須在蘇安腦膜被完全激活,讓他們陷入完全的假死狀態(tài),心臟徹底停跳之前抵達那個山洞。
一分鐘三下...兩下......
烏列爾站起身,他的視野周圍在發(fā)灰,四肢也像灌了鉛一樣重。
他向帕撒尼烏斯點點頭,然后走出了峽谷暫時的掩護,盡可能快地沿著小路向洞口摸去。帕撒尼烏斯跟在他身后,頭頂?shù)膽嵟瓙红`發(fā)出刺耳的尖叫,幾乎打破了他的專注狀態(tài),冷汗順著他蒼白的臉滑落。兩個星際戰(zhàn)士不得不抱住崖壁才能沿著小路往前慢慢蹭。
長翅膀的野獸朝他們俯沖下來,但是無法定位他們,只能又困惑地盤旋著飛回去,崖壁間回蕩著它們的尖嚎。
他們馬上就要到山洞了,怪物群還在空中漫無目的地打著轉。
兩只發(fā)狂亡魂吵鬧地撲扇著在烏列爾身邊掠過,它們撐開翅膀,爪子刮擦著落在了他面前的小路上。它們一邊發(fā)出低沉可怖的號叫,一邊慢慢地轉過身來,渾身的皮肉顫抖著,試圖辨別出它們的獵物。
烏列爾從兩只怪物身邊蹭過時更放慢了速度,努力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在清醒和自發(fā)昏迷的中間地帶。
他磕磕絆絆地走著,靴子蹭著最近的那只怪物的爪子......
他僵住了。
但是不管這只生物可能擁有其他什么感官,它都沒有注意他的觸碰,也沒有理會他
烏列爾慢慢從那只毫無察覺的怪物身邊側身走過。
第二只怪物在他馬上就要摸到小路盡頭時騰空而起——
一下......
那只瘋狂的亡魂在空中猛地扭轉身體,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它聽到了那一下沉重的心跳。上方的怪物群驟然停止了它們混亂的盤旋,轉身撲了過來,發(fā)出狂喜的尖叫。
“跑!”烏列爾大喊一聲,放棄一切計策朝洞口跑去,矮身沖到第一根尖刺底下,在其他尖刺中間擠過,跑到了洞口。他搖搖晃晃地走進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的心率在瞬間從幾乎停跳飆升到了常規(guī)水平,讓他的胸口像地獄一樣灼燒起來。
他扎進洞穴濃厚的黑暗里,跪倒在地,努力穩(wěn)定著自己的器官,拼命阻止自己墮入他知道無法醒來的沉眠之中。
帕撒尼烏斯倒退著鉆進了洞穴,用噴火器噴出一團熾熱的燃料。
那些瘋狂的亡靈在洞口周圍嘈雜地拍打著,為錯失獵物發(fā)出憤怒的尖叫。有幾只試圖沖進來攻擊他們,但是只是成功地把自己穿在了洞口鋒利的尖刺上。怪物掙扎的身體被撕得破破爛爛,撕裂的皮膚和鐵骨架在它們徹底死透時順著懸崖滾落下去。
烏列爾顫抖著呼出一口氣,他們離死亡就剩一步之遙了。
“帕撒尼烏斯,你還好嗎?”他喘息著問。
“勉強?!迸寥瞿釣跛挂泊謿狻!巴踝谏希以僖膊幌朐賮硪淮瘟?。感覺就像我馬上要死了?!?/p>
烏列爾點點頭,撐著洞壁站起來。他恢復的視力很容易穿透洞穴里的黑暗,他們在一條長長的拱形隧道里,隧道是在巖壁上開鑿出來的,但他看不出來是誰或者是什么東西鑿的。
“好吧,至少我們現(xiàn)在安全了?!睘趿袪栒f。
“別說得那么肯定?!迸寥瞿釣跛拐f著踢翻了地面上一個裂開的人類頭骨。
兩個星際戰(zhàn)士沿著隧道小心翼翼地前進,隨著深入山體,發(fā)狂亡靈的尖叫逐漸消失在了遠方。他們增強過的視覺放大了帕撒尼烏斯的噴火器噴嘴咝咝響著吐出的一點火光,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完全的黑暗中像有照明球照亮腳下一樣前進了。
“你覺得是誰開鑿了這些隧道?”帕撒尼烏斯盯著巖壁上鑿子和鉆頭留下的痕跡問道。
“我完全想不出來。”烏列爾說。“可能是奴隸,或者這個世界被混沌奪走之前的平民?”
“我還是難以相信咱們已經(jīng)走了這么遠?!迸寥瞿釣跛拐f?!澳阏娴挠X得這里是梅德倫加德嗎?我們真的能進入恐懼之眼嗎?”
“你看到山脈之外的黑暗城市了。你能懷疑沒有墮落的原體之一藏身于此嗎?”
帕撒尼烏斯在胸前比了個天鷹標記以抵御那些連想想這種事都會引來的邪惡?!拔蚁氩荒?。我能感覺到邪惡像毒藥一樣在滲進我的骨頭,但是到那種地步...這不可能,真的。”
“如果這里真是恐懼之眼,那就沒什么不可能的?!睘趿袪栒f。
“我一直相信那些被惡魔和毀滅之力奪走的世界的故事不過是黑暗的傳說,只是為了嚇唬不夠警惕的人服從的夸張故事?!?/p>
“但愿它們真的是?!睘趿袪柣卮??!安贿^除了要摧毀智庫長底格里斯在幻象中看到的惡魔子宮,我相信我們被帶到這里也是為了考驗我們的信仰。”
“我們不是已經(jīng)失敗了嗎?”帕撒尼烏斯喃喃道。“和一個惡魔做了交易......”
“我明白,我害得我們的靈魂陷入了危險,我的朋友?!睘趿袪栒f?!盀榇宋液鼙?。但是除了讓翁法洛斯惡靈相信我們會照它的意愿做以外我別無選擇?!?/p>
“所以你不打算拿到那個血之心了,不管它是什么?”
“當然不打算。”烏列爾震驚地說。“我們找到它之后,我要把那邪惡的東西砸成一百萬片!”
“感謝帝皇!”帕撒尼烏斯長出一口氣。
烏列爾突然停下了腳步?!澳阋詾槲視庖粋€惡魔的愿望?”
“不,但考慮到我們是怎么來到這的還有它威脅的——”
“打破阿斯塔特圣典的信仰是一回事,但是和惡魔交易是完全另一回事?!睘趿袪枀柭曊f?!暗覀円呀?jīng)被戰(zhàn)團流放,被趕出了帝皇的視線,還可能會被永遠困在恐懼之眼里?!迸寥瞿釣跛拐f?!拔颐靼诪槭裁茨憧赡苷J為這會是一種選擇?!?/p>
“真的嗎?”烏列爾生氣地問道。“那么請向我解釋一下。”
帕撒尼烏斯沒有對上烏列爾的目光,他開口道:“好吧,聽上去血之心是某種惡魔造物,能給翁法洛斯惡靈在恐懼之眼里的敵人帶來毀滅,所以我們從它現(xiàn)在的主人那里偷走它的話,不也算是在做帝皇的工作?”
烏列爾搖了搖頭,“不。這條路是瘋狂的,也是背叛我們作為星際戰(zhàn)士所代表的一切的第一步。人們就是這樣一步步被詛咒的,帕撒尼烏斯,每個微小的異端行為都被某些合理的解釋原諒了,直到他們的靈魂不可逆轉地變黑和枯萎。因為沒有戰(zhàn)團歸屬,有人可能會說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忠誠屬于我們自己,但你我都知道這不是真的。無論我們的外表變成了什么樣,我們心中永遠都是帝皇的戰(zhàn)士。我以前告訴過你這件事,我的朋友。你還在懷疑你的勇氣與榮耀嗎?”
“不,不是這樣......”帕撒尼烏斯開始說。
“那是什么?”
“沒什么?!迸寥瞿釣跛棺罱K說?!澳闶菍Φ模液鼙肝蚁氲竭@種事。”
烏列爾的眼睛緊鎖住他朋友的目光。“你還記得考斯古代的哲學家的故事嗎?他談到掉進洞穴里的鐘乳石,問如果沒有人在場聽著的話,它還會不會發(fā)出聲音?”
“嗯,”帕撒尼烏斯點點頭?!斑@個故事對我來說一直沒有意義?!?/p>
“對我來說也是,直到現(xiàn)在。”烏列爾說。“雖然我們被流放了,但是我們還堅守著我們自己的榮耀,雖然戰(zhàn)團可能永遠不會聽到我們的事跡了,但我們還會繼續(xù)和帝皇的敵人戰(zhàn)斗,直到我們死的那天。對嗎?”
“對?!迸寥瞿釣跛雇獾?,他伸手拍了拍烏列爾的肩甲?!岸疫@就是為什么你是連長而我只是個軍士。你知道所有該說的話。”
烏列爾笑了起來。“我并不知道,我是說,看看咱們兩個,在距離馬庫拉格上萬光年遠的地方,還被困在恐懼之眼的一個山洞里......”
“......洞里還滿是尸體?!迸寥瞿釣跛菇又f。
烏列爾轉過身,看到帕撒尼烏斯說的是對的。隧道已經(jīng)拓寬成了一個圓頂洞穴,四周是粗糙的墻壁,還有許多陰暗的通道伸向遠方。洞穴中間的一個深火坑里堆滿了早已熄滅的篝火余燼,一縷纖細微弱的光線從洞頂?shù)臒煹勒者M來。地上滿是已經(jīng)化為骸骨的尸體,四分五裂地散落在洞穴的地上,開裂的骨骼上蓋滿了塵土。
“王座在上!這里發(fā)生什么了?”烏列爾低聲說,他繞過火坑,在一具蓋著破布的骷髏邊跪下。
“看上去他們是在做飯的時候遭到的襲擊。”帕撒尼烏斯說,用他銀色的手臂在灰堆里撥弄著?!盎鹂永镞€有鍋?!?/p>
烏列爾點點頭,繼續(xù)檢查他面前的尸骨,想知道它們屬于誰,又是什么惡毒扭曲的命運讓他命喪于此。
“不管是誰干的,兇手都一定非常強壯?!睘趿袪栒f?!肮穷^被折斷得非常干脆?!?/p>
“嗯,而且這具尸體的頭是被直接扯掉的?!?/p>
“鋼鐵勇士?”烏列爾問。
“不,我覺得不是?!迸寥瞿釣跛拐f?!斑@場攻擊看上去很瘋狂??催@墻上的污跡。是血,動脈血噴射。殺了這些人的家伙非??癖?,在幾秒鐘里撕開了受害者的喉嚨,把他們撕成碎片。他們甚至沒有抓起武器的時間?!?/p>
烏列爾穿過房間去和帕撒尼烏斯會合,他在跨過死者的骸骨時注意到有什么金屬質的東西埋在塵土里。他彎下腰去撿,摸到了一把粗糙的寬柄刀子,刀身長而柔韌。他轉過身看著那些攤開的尸體,意識到了某種令人作嘔的事。
“他們被剝皮了。”他說。
“什么?”
“那些尸體,”烏列爾說著舉起刀示意。“他們被剝皮了。他們被殺掉之后兇手剝掉了他們的皮。”
帕撒尼烏斯詛咒了一句。“這個世界的邪惡沒有盡頭嗎?!?/p>
烏列爾掰斷了剝皮刀的刀身,把它扔到一邊,碎片在石壁上撞出清脆的響聲。什么樣的怪物會追著它的獵物跑到山體深處,以這樣的狂暴和迅猛發(fā)動攻擊,然后又花時間把受害者的皮剝下來?他希望他們不會找到答案,但他內心一種沉重的直覺告訴他,他們可能已經(jīng)無意間闖進了它的領地。
“不管他們是誰,我們現(xiàn)在都無能為力?!彼f。
“確實?!迸寥瞿釣跛官澩馈!澳敲丛蹅兺倪呑??”
烏列爾走過山洞,停下來查看每條隧道,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看看哪條路最有可能出去。
“有足跡通向這條路?!彼蛟谥虚g一條隧道前觀察著地面說?!昂芏?。”
帕撒尼烏斯走到他身邊,在塵土中劃出一個巨大的腳印輪廓。這個腳印已經(jīng)留下多久了無從得知,但是,盡管它巨大無比,卻毫無疑問是人類的腳印。
“你覺得這些腳印可能通向怪物的巢穴,所以我們應該避開它嗎?”
“不,我覺得它們可能會通向一條能走出隧道的路?!睘趿袪栒f。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迸寥瞿釣跛箛@了口氣。
?
烏列爾和帕撒尼烏斯沿著那條隧道繼續(xù)往里走,它在山體里彎彎繞繞,感覺有好幾公里遠,直到他們完全迷失了前進的方向。隨著腳下的路面變得更加崎嶇,那些腳印也消失了,烏列爾知道他們已經(jīng)無可救藥地迷路了。
然而就在他開始想他們可能再也看不見地表了的時候——這本身并不是一個吸引人的預測——他捕捉到了空氣中的某種暗示。有一絲空氣的流動,一陣極其微弱的風吹拂著他的皮膚。
他抬手讓正開口要說什么的帕撒尼烏斯安靜。
就在他能聽見的最低閾值上有一種輕柔的隆隆聲,就像遠方劈里啪啦的白噪音。盡管他已經(jīng)全神貫注了,但他還是得在沿著一條曲折的小路穿過隧道時不斷地折返,時不時停下倒退幾步重聽才能跟上那微弱的聲音。
隨著聲音變得越來越大,他的腳步也更確定了,從第一次聽到聲音之后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后,一片明亮的白色天空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我從來沒想到我會對再看到那片天空這么感激?!睘趿袪栒f
“我也是,不過它總歸比那可惡的黑暗要好。”
烏列爾點點頭,兩個星際戰(zhàn)士從隧道里走了出來,在梅德倫加德永恒不變的日光下眨著眼睛。他們走上了山坡之后,烏列爾才看到了他一直跟著的聲音來源。
“基里曼在上!”帕撒尼烏斯發(fā)誓說。
在山脈前方許多公里處,有一座完全由陰郁的瘋狂構建的堡壘,無視了所有的理性矗立于大地之上。其上的陡峭高塔和巨大棱堡仿佛刺傷了天空,巨大的城門仿佛一片咆哮的虛空。它的墻壁是烏黑染血的石頭,泛著不應存在的非自然色彩,灼燒著他們的視網(wǎng)膜。
閃電在塔樓間跳躍,巨大的引擎和機械轟鳴聲則猶如雷鳴,越過城墻震撼著遠方。
濃煙和火焰的巨柱從城墻上爆炸的位置噴涌而出,把大塊大塊焦黑的巖石從堡壘上轟下。遙遠的炮聲隆隆作響,無數(shù)巨型榴彈炮和攻城炮正在下方嶙峋參差的亂石間向堡壘噴吐火光。
數(shù)以千計,數(shù)以萬計——也許甚至更多的——戰(zhàn)士發(fā)出的原始呼吼隨風從遠處的戰(zhàn)場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焦鐵和戰(zhàn)爭的氣味。
堡壘周圍燃燒的火堆產(chǎn)生的飛灰和煙云隨著下方圍攻的狂怒炮火閃爍戰(zhàn)栗著,烏列爾感到他的靈魂仿佛正在這樣的野蠻前變黑。
沒有東西能活著到達那座堡壘。
但這正是他們必須要做的。
(第四章完)

坐烤肉小火車去梅德倫加德找他倆的路上在某惡魔世界換乘時拍到:

今天這個日子很適合來看他倆呢(你)
以及給大家推薦一個弱智摸魚玩具:放在任何話后面都能讓那句話怪起來的的鑰匙扣

說起來這段可真...好青春的吵架方式啊()
下面全是碎碎念沒有科普了
1.我本來給這章畫了好多圖但是全都太丑了所以一張也沒有放(不過我的動態(tài)里倒是有點別的摸魚)。我哪天突然棄坑刪號跑路或者直接紫砂一定是因為畫得難看......
2.你倆想到的辦法竟然是往石頭縫里鉆嗎...體大弱門啊喂!
3.翁法洛斯這屑惡魔不肯一開始就把那個怪物的捕獵原理告訴他們——我有理由懷疑其實它根本沒走遠,還在附近看他倆的熱鬧(怎么不帶我,咱倆一邊吃烤肉一邊看()
4.“他的心率在瞬間從幾乎停跳飆升到了常規(guī)水平,讓他的胸口像地獄一樣灼燒起來?!?/p>
呵,不過是我這個低血壓低血糖人站起來時的日常體驗罷了,真是弱小啊烏列爾(搖頭)
5.喔...說起來這樣一看烏列爾的藥劑師也是他的前輩嗎(因為那個假死器官禱文應該是改造的時候教給他的)。那這樣的話四連的特種人員(藥劑師,牧師,技術軍士)好像全是他的前輩呢,牧師甚至還是他正式入選前在兵營的教官...事四連的養(yǎng)成系連長()
6.他倆好像那種...標準的邊牧加護衛(wèi)犬組合......文的戰(zhàn)斗力實在堪憂(對不起(),而帕撒尼烏斯沒有小文領著就不知道干什么了......也腦補過其他某些罐頭陷入被戰(zhàn)團流放又被抓到惡魔世界這種狀況...該說幸好烏列爾是自主意識比較強的那種吧......
6.洪索要是聽見有人說他的堡壘“in defiance of all reason”肯定要鬧了()我記得他在看惡魔席卷戰(zhàn)場時還有內心默默吐槽過這根本沒有精心計算爆炸的樂趣......

下章預告:(以及下一章洪索就要再次出場了?。?/p>